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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瑜,你还跟我装傻!你还想糊弄我到什么时候!”她火大了,冲着手机大吼,“QWE的号是不是你删的,江东周郎!”

对面沉默了片刻:“冬冬,这件事我也……”

啪,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师兄从门里探出个脑袋来:“师妹,刚刚是你在叫吗?没事吧?”

她揉揉脑袋:“没事。”转身向电梯走去。

“哎,你不等梅老师啦?”

“师兄,我有点急事回宿舍那边一趟,梅老师回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行吗?我骑车,十分钟就能赶过来。”

师兄小心地觑着她脸色:“行行,你有事就去办吧,我会跟梅老师说的。”

她走到楼下车棚里拿车,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邹瑜从里面冲了出来,疾步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冬冬,我错了,我愿意去向QWE道歉,他要我删号解气都没关系。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抬头看着他。他跑得有点急,白净的面皮微微泛出红晕,越发显得面如冠玉。外表温润如玉的腹黑男,不正是她最萌的类型吗?为什么到了现实生活里,就变得这么难以接受呢?

她把手抽回来:“只有你才把面子意气看得这么重要。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走吧。”

他又跨上前一步,把她搂到怀里:“我不走,冬冬,不管我做过什么,只有一点请你记住,那就是我对你的心意,它是真的。”

她僵直着身体:“放开我。”

“不,我不放。冬冬,我不能失去你。”

“你到底放不放?”

“绝不。”

她的倔劲儿上来了,抬起腿拿皮凉鞋狠狠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把他踹得趔趄倒退,又猛地推了他一把。她跳开来伸手指着他:“邹瑜!你以为我脑子笨,软弱无能,就可以一直被你捏在手心里耍,任你搓圆捏扁是不是?今天我就要对你说,不!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我马上叫保安过来!”

他只好站住了,开始软语劝哄:“冬冬,我承认一开始是出于不良的动机接近你,但是自从见到你本人,从那之后,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不该利用我去报复我的同学,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冬冬,我也不想的,只是一时被嫉妒冲昏头脑了。我看到你来了香港也不好好陪我,晚上迫不及待回去上他的号,你知道我当时多恨他吗?你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跟他不清不楚的……”他越说越气,“是他逼得我在奥服混不下去,那种天天被人在城市频道刷屏嘲笑的滋味,你尝过吗?区区三十几个人的小破公会,居然要我们大江的人头上挂他们公会的名字,被他们踩在脚下当孙子,叫我怎么忍?QWE,他算哪根葱,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我怎么能输给这种人?”

“赌约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输了不认账,你还有理?承认别人比你强有那么难吗?”

他咬牙切齿:“既生瑜,何生亮,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拜托,你自己卑鄙无耻小肚鸡肠也就算了,别扯上人周瑜给你垫背。”安思冬摆摆手,“算了,我不想跟你争。你不服气也好,想找QWE报仇也好,现在他的号让你删了,他也AFK彻底不玩了,你目的都达到了,你满意了?麻烦让让,我拿车。”

他堵在车棚门口不让她进去:“冬冬,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人总有犯糊涂做错事的时候,你再给我个机会行吗?这些天我也一直都在后悔,怕你知道了会不理我……现在我才明白,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才是最重要的?”她自嘲地笑笑,“都比不过一年多前你在游戏里的一段旧怨,真TM重要啊。”

他微微皱起眉头。哦,对了,他是有风度有涵养的绅士君子,会冷艳高贵地说: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就像暴风城的王室贵族,卑鄙地霸占了石工们的血汗成果,还要道貌岸然地说自己是正义地剿匪,如此虚伪。

“好吧,你爱站这儿就站吧。”她把车钥匙收起来揣兜里,“去香港旅游花掉的钱,算清楚之后我会汇款还给你的。谢谢你的招待,再见。”

“冬冬……”他举步想要跟上。

她猛地转过身,面色冷厉:“邹瑜,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别跟过来!”指着他倒退了几步,看他没有再动,转身向宿舍区飞奔而去。

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来打电话给曲惟恩。手机里“嘟——嘟——”响了两声,传来机械的人语:“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她知道这是对方拒绝了接听。他不接她的电话。

她开始有些焦躁。本来她以为自己是被冤枉的,向他解释清楚就没事了,但是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冤枉。事情虽然是邹瑜做的,但是她把他引过来,一手促成了现在的局面,她至少算半个帮凶。不知道诚恳地向曲惟恩道歉,他会不会原谅她?

拿出大一跑1500米的力气,一口气跑到男生宿舍楼下。因为毕业生正在搬家,门禁大开,她又一气冲上六楼,跑到613门口。

613的门也敞开着,屋子里有些乱,老毕正在收拾东西打扫卫生。旁边小胖的桌子底下摆着几包行李,东西都收了起来。另外一边的两张床都空了,只剩一些散乱丢弃的废纸杂物。

老毕看见她很是惊讶:“冬瓜,你怎么来了?还跑这么急?”

她跑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你……人……走了?”

老毕用悲悯的眼光看着她,叹了口气:“周子昨天毕业典礼完就跟他爸妈一起坐飞机回上海了,现在早就在家里呆着了吧。”

她呆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其他人呢……也都走了?”

“是啊,小胖先回家了,行李存在这儿,等过几天研究生宿舍给了钥匙再搬过去;曲惟恩已经去上班了,在公司旁边租了房子,今天早上刚搬走的……”

“走了……”她喃喃地重复着,这时才觉得连跑了两公里的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又酸又软,喉咙里像塞着炭火一般灼疼,肺像是要炸开了,透不过气来。她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毕慌了:“冬瓜,你咋了?”

她艰难地说:“我跑太累了,歇会儿……你、你忙你的……”

老毕倒了杯水给她,叹道:“你呀,真是……”

地上散着各种废弃物和纸片,一阵风过来,吹得四处乱飞。她突然发现,曲惟恩的桌子底下,那堆废纸里,好像有一张遗落的照片。

老毕先她一步把那张照片捡了起来:“这不是我们宿舍合影吗?哪个这么没良心,居然这都丢。”

正是那张曲惟恩藏在枕头下面的照片,四个大一的青葱男生,老毕小胖和周远航站在前面,曲惟恩站在后排,两手一张把三个人都勾在臂弯里,笑得灿烂无比。

“冬瓜,你知不知道,这张照片里其实还有你呢。”老毕在她身边蹲下,指着照片角落里一片模糊暗红给她看,“喏,就是这个,不仔细看是不是像背景?那次咱们班头一回班级活动,几个mm都长得不错,一群色狼拿到照片就激动地到处找mm们的倩影。曲惟恩真TM眼尖,这都能被他找出来,我还一直以为是棵红叶树呢。”

她接过照片细看。真的是她,那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外套,和红叶一个颜色。照片上只远远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要是没人特意指出来,还真会以为是一棵红叶树。

原来他把这张合影藏在枕头下,是因为这个……她突然想起他的仓库小号,那个只有5级的女侏儒术士,扎一对可爱的粉红色羊角辫,停在铁炉堡。西山红叶,她的名字也并非随手而起。

竟然从那时候起……那么早……

手里的照片已经很旧了,四面都卷起了角,看得出它经常被人攥在手里,以至于表面都是交错的折痕,唯独只有她所在的那一小块地方,依旧光亮如新。

可是这张照片,三年多来他珍藏在枕下、夜夜凝视端详的照片,他和她和合影,他把它扔了。

他把她扔了。

她捏着那张照片,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泪如雨下。

老毕这下真慌了:“冬瓜,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别哭啊……”走廊里有人听见哭声,探头探脑地张望。他手忙脚乱地关上门窗,嘴里胡乱安慰着又不起作用,只好扯过卷纸来给她擦眼泪鼻涕。上次他失恋是她安慰他、给他递卷纸,现在正好反过来了。

老毕一边扯纸一边叹气:“唉,真没想到你这么痴情,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想着他呀。周子都回上海了,新女朋友也换了四五个,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学学我,我刚失恋那会儿,也觉得天都要塌了,可是过去了也就好了,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这个世界上呀,谁没了谁都一样过……呐,这张照片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上面周子拍得还挺帅的……”

模糊的泪眼里只看到旧照片上那张灿烂的笑脸,让人不忍直视。

没有人知道她爱他,包括他自己。

没有人知道。

上卷尾声

最后那张照片被安思冬放在了影集的最里层,用其他照片层层压住。她没有曲惟恩把心上人照片放在枕头下的勇气,怕自己多看一眼,镇定的表情就会再度崩溃。

只有有的时候实在太想他了,她才会趁宿舍里无人时把照片拿出来,细细端详那张熟悉的面庞。手指在四周流连,却不敢去触碰,唯恐弄旧了照片,那张鲜亮的面容会因此黯淡失色。就像这张照片三年来在它的前主人手里,也是有一块暗红的地方,从来不碰。

她仍旧坚持不懈地给曲惟恩打电话。一开始听筒里传来的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后来变成了“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再后来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最后永久地变成了“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其他的联系方式,QQ、BBS,她发过去消息,都没有回应。

甚至有一次她还借了老毕的手机偷偷给他打电话,他接了起来。她刚忐忑地说了一声:“是我。”听筒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玻璃心碎了一地。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她不禁怀疑,也许他真的太讨厌她了,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和她说。她越是去骚扰他,是不是越会让他讨厌?

所以慢慢的,她也就放弃了再找他。

曲惟恩就这样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他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纯爷们,所以这次,他放下了。

邹瑜后来也有给她打过电话。一开始她也拒接,后来她想,曲惟恩拒接自己的电话时,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情。将心比心,应该给人家一个明确的说法,叫他别再念着了。

于是她接起了邹瑜的电话。对面急切地说:“冬冬,我……”

她打断他:“我爱曲惟恩。”

对面有点错愕。

“就是QWE,”她说,“我爱他。”

对面沉默了许久,问了一句:“你们俩现在在一起了吗?”

她没有回答。

邹瑜自然明白了,小心地问:“冬瓜,我还能和你做朋友吗?”

她说:“你的为人性格并不是我欣赏的类型,价值观也和我相去甚远,就算做朋友,大概也只能是泛泛之交,没法交心。”

邹瑜也就没再说什么。从那之后他没再找过她。

这一年的夏天和以往三年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她依然住在原来那个宿舍里,依然RP低谷倒霉得不行,依然感冒咳嗽,依然失恋。

但是又好像和往年不一样了。至少从这个夏天开始,她再也没有失恋过。

暑假里发生了两件和WOW有关的大事。

第一件是好事。早在年初就已经在北美上线的WOW第一部资料片《燃烧的远征》终于通过了审核,将于9月在国服上线。大街路旁、公交站、地铁站,到处可见《燃烧的远征》的巨幅广告海报,炒得沸沸汤汤如火如荼,成为该年度最受期待的电脑游戏。

第二件则比较不幸。生物系大三有一位同学,曾经是某省的高考状元,因为沉迷WOW,超过十门主课不及格,被学校勒令退学。这名同学是单亲家庭,家境贫寒,父亲早亡,寡母辛辛苦苦独自将他抚养长大,考上了T大,还是省状元,以为终于可以光耀门楣,没想到大学都没能毕业。这位绝望无助的母亲在苦苦哀求校方也未能保住儿子的学籍之后,愤而爬上主楼楼顶,以死相挟。虽然最后被保安及时救下,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登报上网,一时间WOW成了众矢之的。

于是在新学期开学之时,9月3日,《燃烧的远征》上线前三天,校方迫于舆论压力,宣布屏蔽校内所有IP对魔兽世界服务器的访问。

安思冬一年零两个月的WOW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在最后那些孤独的日子里,她已经不再跟团下本,每天只是骑着马满世界乱逛。北郡修道院、艾尔文森林、西部荒野、赤脊山、死亡矿井、诺莫瑞根、尘泥沼泽、东西瘟疫之地、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甚至斯坦索姆、纳克萨玛斯,那些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她一遍又一遍地走过,妄图找回一点往日的旧影。

然而这只是个游戏,不管它做得多么细致逼真,到底只是服务器上的一堆0101而已。一个已经删号AFK的玩家,不会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留下任何痕迹。

有一天站在白雪皑皑的冬泉谷,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刚刚满级时,有一次FREE的几个人带她下本刷装备。一边打一边在TS里聊天,不知说到了什么隐秘话题,几个人纷纷调侃奈何情深,说他的“小秘密”云云。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奈何情深喜欢静水师姐,傻不拉叽地也跟着问:“奈何会长有什么小秘密?”

曲惟恩说:“他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秘密,还不就是——”

奈何情深恼羞成怒:“你敢说出来试试看!信不信我把你的小秘密也揭穿?”

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傻,居然真的问:“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有小秘密?什么呀?”

TS里一堆人吹口哨起哄。曲惟恩很镇定,一边继续指挥大家清小怪,一边在聊天框里发密语给她。

[W From][QWE]:我的秘密啊,埋葬在艾泽拉斯第三片大陆的雪地里,到时候你去挖出来,我就告诉你。

那天她真的傻到家了,他不肯说,她又偷偷跑去问柳如眉:“艾泽拉斯第三片大陆在哪儿?”

柳如眉回答:“噗……还没开放呢。”

她问:“那什么时候能开放?”

柳如眉说:“看官网的预告,明年年初会推出一部资料片,大概会开放吧。不过等咱们这边上线,我估计得明年这时候了。”

“明年这时候”已经到了,而那个埋葬在雪原里的秘密,除了她,已经无人关心。

她终于还是没能玩到《燃烧的远征》,只在网上看了看介绍和攻略,才知道开放的不是艾泽拉斯的新大陆,而是外星球。那里满地火焰,根本没有雪原。

那个还没开放的雪原,也就成了虚无缥缈的念想。

有的时候她站在海边,望着远处无尽的海面,忍不住会想:这个被海水包围的世界,它的尽头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像电影《楚门的世界》一样,世界尽头是一堵透明的墙,上面画着海天白云的远景?又或者,在茫茫的无尽之海里,东部王国和卡姆利多之间,其实藏着第三块新大陆,尚无人发掘?

暴雪那么爱藏私恶搞,任务卡片里都要藏点绯闻,也许,真的有可能。

于是,某一天当她在米奈希尔港等待前往奥伯丁的船只,久等不来时,她决定去试一试。

她跳下马,纵身跃进无尽之海幽蓝的海水里,开始游泳。

游出港口一段距离,海水变成了浓郁的深蓝。屏幕上跳出一行黄色的警告:“你已经进入深海区域,长时间游泳令你感到疲倦。”同时出现一根黄色的倒计时疲倦条。

女牧师带着一腔孤勇,继续向海中游去。

开往奥伯丁的轮船从她身边越过,于不远处倏然消失。身后的米奈希尔港越来越远,前方天幕上模糊的光影次第晕开,像是远山隐约的剪影,又像是层层乌云,海市蜃楼一般引人向往。

黄色的疲倦条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女牧师身上开始跳出减血的数字。

[夏天的冬瓜筋疲力尽,损失了1154点生命值。]

[夏天的冬瓜筋疲力尽,损失了1342点生命值。]

再往前游一点,再往前一点,也许眼前就会出现一块被白雪覆盖的神秘大陆,那个埋葬在雪原里的秘密,就可以找回来了。

[夏天的冬瓜筋疲力尽,损失了1275点生命值。]

[夏天的冬瓜筋疲力尽,损失了1487点生命值。]

[夏天的冬瓜死亡了。]

《诺森德》上卷·无尽海 完

第1章

三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吃吃饭、睡睡觉、写写代码、打打游戏、想想心上人,一晃也就过去了。

这三年安思冬彻底成了一枚宅女。研一的时候还偶尔去教学楼上上课,学分攒够了,后面两年每天就是宿舍——实验室——食堂三点一线,除了跟着导师做项目写论文,闲下来就抱着电脑亲热。

研究生宿舍是双人间,原先同寝四个人一个出国,一个工作,就她和毛颖留校读研,两人继续住同一个屋。历史系的课题很有意思,毛颖经常全国各地跑来跑去,交游广泛,不像她整天宅在宿舍里,生活圈子越来越窄。

想想也挺奇怪的,以前暗恋万千时,她总是忍不住去接近那些像他的男生,大学四年换了四个男朋友;现在她暗恋曲惟恩,却一个男朋友都没再交过。

可能是因为像他那样的男生太难找了?光身高就能毙掉一大堆,剩下几个凤毛麟角估计也看不上她这矮冬瓜。

毛颖老骂她:“再这么宅下去,小心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你以为你还是本科时候水灵灵的小姑娘哪?女人从22岁就开始衰老了,一过25那就是成指数规律下降贬值。以前你是挺抢手的,追过你的男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现在呢?还有人问津吗?”

呃……也许这才是最本质最客观的根本原因?o(╯□╰)o

其实研一上大课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男生给她递过小纸条的……再往后就完全绝迹了。

那位带她做毕设的师兄听说她没有男朋友,还热情过一阵,她明确跟他说了自己有心上人,他也就爽快地作罢了。后来一直到他毕业两个人关系还不错,不过也仅限于实验室之内。

和她同一组、一直和男朋友感情稳定甜甜蜜蜜、恨不得世上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幸福的小师妹经常为她的感情生活操心,三天两头热心地给她介绍各式男人,始终未果,引以为憾。另一位师姐则说她浑身散发着一股“男人勿近”的森寒气息,周围三米内的男生看见她自动退散,所以才一直脱不了光。

当你心里想着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不会对其他异性有兴趣。她已经不再懵懂,知道该拒绝的时候就不要迟疑,知道什么时候该接近,什么时候该保持距离。

——好吧,其实她只会保持距离,还不会接近来着。-__-b

毕业没多久她就坦诚告诉爸妈和小周分手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家里开始为她的终身大事担忧。妈妈时常打电话过来催她:“冬冬啊,你们学校那么多优秀的男生,趁现在机会好,赶紧找一个吧?以后出去工作了,社会上的人太复杂了,没有学校里谈的感情单纯。”“你爸爸的同事的姐姐有个外甥也在你们学校念书呢,是建筑系的,小伙子人不错,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跟他见个面?”等等等等。

她除了不停点头嗯嗯嗯地答应,没有任何作为。

的确,自从她调到和师妹一个组,除了同组另一位早有家属的男同学,生活中几乎就接触不到任何异性了。

毛颖时常埋汰她:“你数数今天和几个人说过话?我猜又不超过五个吧。我、老板、师妹,还有两个食堂打饭的师傅,对不对?”

她眨了眨眼:“今天我在食堂碰到一个工物系的师姐,还去她宿舍玩了,不止五个。”

毛颖已经气不动她了。

当初一起玩游戏的那些人,阮静师姐是唯一还和她有联系的,她也经常去M楼的博士单身宿舍玩。师姐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狗,那只版聚PK赛的奖品趴在桌子上睡得正欢,她就也把下巴搁在桌面上,和它脸对脸,用手指刮它圆圆的鼻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