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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日前的事情了,母亲问他心里是否还有庄颜?

他的面前正好有几株茉莉花,他记得他是这么告诉母亲的:“喜欢一朵花,会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它,浇灌它,至于谁是浇花人无关紧要,或我或别人都可以,只要能维持那份美好就足够了;爱一朵花,那是叠加在喜欢上的欲~望,你见它开得娇艳,会忍不住想要摘走它,把它供在花瓶里占为己有,哪怕有朝一日它会枯萎,你也要独占它的美。”

庄颜是前者,萧潇是后者。

他以前没深究过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喜欢不就是爱,爱不就是喜欢吗?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他在最该滋生爱情的年纪里,每天被金钱操控,处境磨难也断然不允许他拥有少男少女的情怀恋事。

他跟庄颜在一起,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淡淡的,但萧潇不一样,他的情绪会因她起伏不定,像个初尝情事的年轻人。

他在2005年对萧潇泥足深陷,直到那一刻方才幡然醒悟傅宜乔的话。傅宜乔说:“算计和欺骗,那是因为我爱她。”

庄颜和傅宜乔在一起,后来又结婚,他顶多是怅然。

萧潇和萧暮雨在一起,仅是牵手拥抱,他就愤怒交加,恨不得在他们中间修一面城墙生生的隔开“他”和她。看到她对他视而不见,他无比失落。看到她和萧暮雨接吻,他窒息的手指发抖…

若不是爱,他怎会一步步退让,即便是退到死巷也无妨。不退让,还能怎样呢?

再来说说庄颜吧!

他对庄颜纵使没有男女之爱,但拥有感情基础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基于这份感情,以及她少时给予的温情,所以有些事情,不宜做的太决绝。

再过些时日吧,等周曼文过完六十大寿,就让人送庄颜母女离开,必须离开。

当然,这已经是几日前的事情了。

任傅寒声再如何城府深沉,又怎会想到情人节当日,除了庄颜在傅宅兴风作浪之外,就连一贯对他毕恭毕敬的女秘书也不甘寂寞,玩起了反间计。

他看到的萧潇,是心怀萧暮雨的萧潇。

萧潇看到的傅寒声,是旧情铭心的傅寒声。

情人节,由纸飞机引起的风波,被扼杀在傅寒声的退让里。这是情人之夜,同床共枕,本该耳鬓厮磨,欢爱缱绻,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该是眼下这一种。

这晚,同床异梦。

睡了一夜,翌日萧潇又是往日姿容,楼下餐厅里,傅寒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拿着报纸坐在椅子上等她。

坐下用餐,萧潇知道傅寒声在看她,没有抬眸对视,兀自低头吃着早餐,嘴角却带着一抹笑。

这笑,意味着和好。

傅寒声看出来了,笑着翻阅报纸:“春假前,博达搁置了好几个项目,所以近段时间我会比较忙。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意思是不无聊。

傅寒声打量了她一眼,面带笑意。是这样的,他太太纵使一个人独处,也可以自得其乐,每日看书、吃饭、小睡、练习书法、查看股票走势,或是跟她的舍友打打电话。

她很忙,在他不参与,看不见的时间里,比他还要忙。

所以他仅是笑笑,不言语。

这天黄昏,傅寒声回到锦绣园,他有家门钥匙,但他不开门,故意按门铃让萧潇过来帮他开。

门开了,

夕阳余晖蔓延萧潇全身,一大束鲜花出现在萧潇的面前,她呆了一下,鲜花后是傅寒声俊雅含笑的脸。

“傅太太,肯赏脸一起吃顿晚餐吗?”

夕阳太过耀目,傅寒声全身上下披满了晚霞,周身发光,近乎不真实。

微风吹过花束,萧潇伸手接过,垂眸间笑了,她听见自己的心颤歪歪的跳了起来…

2月16日下午,锦绣园门铃响了三次。

那天风大,萧潇坐在卧室里看日记,风从阳台吹进来,萧潇觉得有点冷,从椅子上坐起身,去更衣室取了一条披肩,下楼开门。

她知道来人是谁,门铃第一次响起时,她站在阳台上朝下看了一眼,回房静坐,她承认她不愿开门会“客”,但她没想到,门铃竟接连响了三次。

打开门,风一吹,花园香气迎面扑鼻,披着深蓝色披肩的萧潇,不仅见到了唐瑛,也见到了两名随行律师,其中一人就是纪薇薇。

唐瑛是来交接唐氏10%股份的,那天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萧潇已经忘了,她只是望着窗外,室内没有开暖气,她又没有穿袜子,所以双脚麻木的没有知觉。

离开的时候,唐瑛把文件留了下来,让萧潇好好想想,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着萧潇:“小心着凉,要记得穿袜子。”

唐瑛离开后,纪薇薇在锦绣园停留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她把股份文件递给萧潇:“你看一看。”

萧潇不接。

纪薇薇放下文件,叹了口气:“你这人啊!看似淡漠,其实比谁都狠心残忍。”

萧潇不接腔,问纪薇薇是什么时候任职唐氏法律顾问的。

“原本唐氏法律顾问是我舅舅,我回国后,跟我舅舅数次出入唐氏,后来唐董专门约我吃过饭,说要聘请我…”纪薇薇淡淡的说着话,却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话题未完,就转口问萧潇:“苏越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没有。”细算下来,已有数十日没有联系了。

纪薇薇忧心忡忡道:“大年三十那天,我和苏越通过话,苏越弟弟在美国跟人动手打架,苏父乘坐当天的飞机匆匆赶回美国善后,苏越说他已经打听到介绍人的地址。这原本是好事,但最近几天却一直打不通他的手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萧潇不语,她和纪薇薇一样,既忧心又焦急,但只能等,再过几天,如果依然没有苏越的消息,她怕是要设法联系苏父了。

纪薇薇离开后,萧潇回到卧室,之前翻看的日记静静的躺在躺椅上。父亲的日记,她已经看到了第14本,眼看马上就是第15本了,她是越看越焦躁,依然没有线索,依然没有…

她已不抱希望,却在这天下午,邂逅了一场措手不及——

2002年3月5日,这天是潇潇16岁生日。

两个孩子玩疯了,脸上、身上、发梢上全是奶油。潇潇酒醉回房躺着,有电话打来,我交代暮雨把醒酒汤端给潇潇。

打完电话,我在潇潇卧室门口止了步,不能再进去了。

暮雨坐在床上,正在低头吻潇潇。

刹那间,似乎有一件很尖锐的利器,精准的刺穿了我的心脏。

是我太后知后觉了,暮雨18岁,潇潇16岁,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若是日久生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正常吗?我问自己正常吗?

我对暮雨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但我从未想过他们会互生情愫。作为父亲,我该怎么做?放任他们不管,还是快刀斩乱麻。

萧潇快速的翻阅着日记,一页页的三月,让萧潇想起了暮雨曾亲自种植的杜鹃花。那些杜鹃花在三月开得花红似血,烫红了她的眼睛,也烫红了过往回忆。

萧潇手指在2002年4月5日那一页猝然停留。

2002年4月5日,清明节。

今天去给莫老太太上坟,墓碑很安静。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拥有一张和墓碑一样的脸,或喜或悲只是起伏情绪,跟随我们最久的,往往是没有情绪的一张脸。

墓碑也没有情绪。

如果前来拜祭的那个人是之涵,老太太是否会用其他情绪待之?看到女儿回来祭拜,老太太在九泉之下,是否会满心欢喜,是否会笑起满脸的褶子?

转眼间暮雨已经18岁了,我养育他14年,每每看到他,心里就沉甸甸的,它一日日下坠,以至于演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阿瑛,我今生负了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方之涵。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宁愿高考作罢,此生不入C大校门,不遇之涵,更不曾认识你。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依然会离开你,只因我和你在一起,却对方之涵充满了负疚感,苦了你,也苦了我…

你不曾知道,暮雨他其实是之涵的孩子。

我在孤儿院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暮雨那么小,他就那么孤零零的坐着,我心里实在是太难过了。

你幸福,百年之后,我也可以告慰此生,但之涵呢?

我是否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方之涵,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还能再见,我想告诉之涵,暮雨也好,暮雨哥哥也罢,他们都是这世上最美好,最温暖的孩子。

对了,暮雨哥哥…

老太太临终前告诉我,暮雨还有一位双胞胎哥哥,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法找到那个孩子,听说养父母家境殷实,都是好人,那个孩子想必也不会受多大的苦。倒是暮雨,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如果你是我,面对两个孩子互生情愫,你会怎么做?如果你知道实情,你会允许两个孩子相爱吗?

不知不觉,晚霞沉默,天色已暗。

萧潇的面容隐藏在隐晦的光线里,再然后被一寸寸的吞噬殆尽,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她的心在激烈的跳动着,胸腔里压着一口气,呼吸艰难。

莫老太太的女儿叫方之涵,方之涵是暮雨和苏越的母亲。

方之涵?

哪个方之涵?

此刻的萧潇,她承认自己完全懵了,她反复想着她所认识的方之涵,试图和父亲笔下的方之涵联系在一起。

其一:融信方之涵和父亲、母亲都是同系同学,属于故交。这一点和父亲落笔内容吻合。

其二:融信方之涵是南京人,父亲笔下方之涵也是南京人。

其三:年三十机场邂逅融信方之涵,言谈间方之涵说她回南京是为了祭拜父母;那天,她去给莫老太太上香,坟前花束纸钱,足以说明有人前来拜祭过…

萧潇呼吸止了。

她不敢置信,但心里却有一道声音疯狂咆哮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有的遇见,其实都是一种命运

苏越是2007年7月来到中国C市的,期间跑了许多城市,住风格不同的旅馆,游览古迹名胜,闲逛老街长巷…

有关于旅途体验,他可以坐下来说上好几箩筐,那么旅途行走的人,平时最怕的事情是什么呢?

是生病呶。

介绍人原本定居南京,但人到晚年,被儿女接到了外地居住,等苏越风尘仆仆的赶到外地,又被告知一家人启程去贵州走亲戚。

山路崎岖,苏越坐在拖拉机后座,途中遭遇了一场中雨,全身湿透不说,手机起初是没信号,淋了雨之后更是完全开不了机。

一路奔波,总算是见到了介绍人,但苏越却被高烧袭击,大年三十深夜盖着厚厚的棉被,全身仍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从初一到初四,苏越感冒加重,每日昏昏沉沉的睡着,睡得天昏地暗。初五,介绍人和苏越一起回南京,路上又吹了风,当晚在酒店里咳嗽了一夜,初六那日因为和介绍人有约,挣扎着起了床。

苏越随介绍人去了出生医院,介绍人和莫老太太交情其实并不深,得知莫老太太早已去世,可谓是百感交集。

“老太太也是通过别人方才找到我的,听说我识人多,就想让我留意看看,看是否有家境殷实的夫妻膝下无子,想要领~养孩子。这种事多是费尽波折,熟人介绍熟人,最后就找到了你的养父母。我见到莫老太太的时候,她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不见你的双胞胎兄弟,老太太说孩子是她女儿的,属于未婚生子,生下后,为了女儿的将来,孩子不能留在身边,只能送人抚养。若非这样,我哪敢牵这个线啊?膦”

苏越开始彻查莫老太太的女儿,那是一个泛起凉风的黄昏,“方之涵”三个字带着岁月积压的尘埃,就那么猝然的扑面而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向来身体健康的苏越,他在初九深夜静静的躺在床上,体温39度,他抬起手臂搁置在眼睛上,不仅额头出了汗,就连眼睛也开始出了汗…

方之涵是苏越和暮雨的母亲,事情尚未完全确认,萧潇不便在傅寒声面前说起这事,只能装在心里起伏不定。

那天是2月19日,傅寒声掐好了时间,萧潇午睡醒来,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让萧潇去附近超市买几块牛排,他晚上回来有意给她做西餐吃。

从超市回来,锦绣园门口,有一辆黑色汽车被拦截在外,警卫正例行公事,仔细盘查对方的身份。

萧潇止步,提着购物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个人。

车主是苏越,消失若干天之后,在这天下午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知道他是来找她的,尽管他什么也没说。

“傅太太——”

警卫眼尖,率先发现了萧潇,陪着笑脸道:“这位先生说是您的朋友,但傅先生之前有交代,为了避免媒体…”

苏越见萧潇出现,没有理会警卫的话,直接对视萧潇的眸:“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阳光下,苏越神色疲惫,气色也不太好。

萧潇点点头,她能从苏越的眉眼间感受得出,这趟寻亲之行,可见苏越并非是无功而返。萧潇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购物食材,对苏越道:“稍等片刻,我把食材放在家里,一会儿就出来。”

苏越点头。

萧潇没有请苏越去锦绣园,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觉得那样做不太好;苏越眼见萧潇提着购物袋,若他有绅士之举,本该帮她提到家里,但他并没有出声,只因他听出了萧潇的话外之音。

十分钟。萧潇把食材放进冰箱,然后上楼拿了父亲~日记的相关复印件,跑步出了锦绣园。

锦绣园一角,苏越座驾停放了那里,不待萧潇走近,苏越已经打开了副驾驶车门:“上车说。”

萧潇上车关门,问起苏越正事:“有结果了吗?”

“嗯。”苏越取出相关调查文件递给萧潇。

萧潇不急着看,而是把手头复印件交给了苏越:“这是我父亲生前写的日记,上面有提起你和暮雨的身世,你也看看吧!”

车内静寂,只有萧潇翻阅文件的哗啦声,她看了几页,眉头微皱,转脸看着苏越时,苏越正看着窗外,喜悲不明。

良久沉默之后,苏越说:“潇潇,我想见一见方之涵,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萧潇打电话给方之涵,电话里没有提及苏越,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咖啡厅。

那天下午,C市天空里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看起来软软的,像是被调皮孩子随意扯动的棉花糖。

方之涵前来赴约,本是笑容满面,但她后来看着相关文件,她的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间炸开了,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旋地转,文件从她手中滑落,死气沉沉的蛰伏在了桌面上。

她是面容姣好,气质优雅的女财阀,这样一个女人出席酒会,一身晚礼服,

tang端着酒杯矜持微笑时,必定是艳压群芳。但这日,她哆哆嗦嗦的抽了一支烟点燃,刚抽了几口,就有侍者走了过来:“女士,这里不能抽烟。”

方之涵不理,又抽了一口,耳边再次传来侍者的为难声:“女士,这里…”

烟被方之涵捻灭,力道发狠。

侍者见了,摸摸鼻子离开了。

萧潇抿唇不语,她不知道方之涵私底下还吸烟。父亲提及方之涵的片段并不多,但萧潇能从字里行间窥探出父亲、母亲和方之涵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十有八~九是情感纠葛了。这样的认知,曾一度让她醒不过神来,如同此刻方之涵醒不过神一样。

没错,方之涵的脑袋嗡嗡直响,她看着萧潇神色冷凝:“潇潇,我承认我被这些文件给吓懵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玩笑开不得,也不能开,比如说这个——”方之涵说着,抬起手指,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文件。

方之涵在压抑怒气,萧潇看出来了,但她不深究,只是开口道:“方姨,我们姑且不谈文件,就来说说我父亲吧!我父亲说暮雨和苏越都是你的儿子,我虽震惊,难以置信,但我相信我父亲。”

“不不,我没怀孕,也没有孩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方之涵情绪激动,甚至还打起了手势,不知是为了让萧潇信服她的话,还是她正在说服她自己。

萧潇沉默。

方之涵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邻桌男子,其实她从入座的那刻起,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从方之涵那个角度望过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个男子的面容,是一个好看的年轻人,低着头看书,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的手指,手指修长,翻阅书页时不紧不慢。

再次注意那个男人,是因为她在话落瞬间,那个男人慢慢抬头看她,之前看似闲适的手指却紧紧的交握着,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疼痛的光。

那样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就那么毫不留情的割碎了方之涵。

方之涵猝然看着萧潇,即将22岁的女孩子,坐在沙发上姿势没变,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方之涵点头,然后重重点头,她明白了,明白了…

方之涵拿起手提包,取出钱包后,快速的取出了好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的同时,起身就走。经过苏越身边时,苏越坐着没动,甚至不曾看她,声音沉窒:“方董,你真的从未生过孩子吗?”

方之涵止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人看到她沾满水雾的眸,更没有人看到她颤抖的手指,只听她一字一字道:“从未,不曾,没有。”

方之涵走了,咖啡厅静了。

萧潇转脸看着苏越:他面无表情的坐着,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看似无谓,但眼睛里却分明布满了隐忍不落的雾气。

那日方之涵快步走出咖啡厅,她站在二月C市,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多年前,她的继母坐在床沿看着她,眼神冰冷:“之涵,我把孩子捂死了,你解脱了。”

2008年,方之涵抡起拳头,狠狠的锤着胸口,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她张着嘴试图找回她的呼吸,当她终于寻回呼吸时,有一道呜咽声从她的喉咙里滑了出来:莫姗,你骗我…

婚姻:白天明媚,夜晚黑暗

那天,萧潇和苏越分坐两张桌,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话,萧潇却陪他坐到了日落黄昏。

搁放在苏越面前的那杯咖啡早就已经凉了,冰凉的咖啡喝在口里,他只觉得冰冷交加,这种冷除了身,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