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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七月正在向前一寸寸迈进,距离8月奥运会似乎也迫在眉睫。萧潇怀孕第五个月,肚子随着时日递增开始变得越来越圆润,那天去医院看望唐瑛,见有唐家成员在里面待着,就打算暂时避开,转眸扫视一圈,最后把视线凝定在了天台上,并在那里看到了唐伊诺。

是楼顶,风很大,唐伊诺背对着楼梯口,长发被风吹得肆意飞散,手里夹着一支女士香烟,从侧面看倒是颇有几分堕落风情。

唐伊诺看到了萧潇,略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把烟送到嘴边重新吸了一口,笑着说:“萧董来了?”

这话是讽刺,聋子听不出来,也能从那些烟圈里看出来,那一缕缕被急速吹散的烟圈,可不正是唐伊诺内心最深处无法诉说的怨气。

在此之前,萧潇并不知道唐伊诺有抽烟的爱好,想来是近期才学会的。红唇,香烟,一个只有19岁的女孩子,这样的举动只会招人反感。

萧潇很反感。

唐伊诺手中的香烟被萧潇夺走扔掉,唐伊诺除了最初有些发懵之外,很快就又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整盒的香烟来,似是一种示威:你看,我还有一盒呢!

那盒烟的命运很悲惨,就在萧潇把它扔在楼下不到几十秒钟,就被一辆轿车当场碾过,没有人会关注一盒烟的命运,正如没有人知道天台上萧潇和唐伊诺眼神较量时的无声冷漠究竟有多浓。

“这里是医院,你不是我老板,我也不是你员工,所以你凭什么扔掉我的烟?”唐伊诺在这一刻并不打算掩饰她的怨,她有很正宗的理由可以拿怨恨的眼神直视萧潇,谁让萧潇丢掉了她的烟。

萧潇没有回应她的话,也无需回应,因为唐伊诺似是后知后觉,把目光投落在了萧潇的肚子上,嘴角适时的勾起一抹微笑,略带歉意的耸耸肩:“哦,抱歉,在孕妇面前,抽烟确实是不对。”

唐伊诺说话时,萧潇就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恼怒,只有如常寡言冷漠。她这样的表情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可以在寂静对视间,就能瞬间僵化掉唐伊诺嘴角的那一抹笑。

唐氏董事长,尽管只有22岁,但眉目间的凛冽气势却让人不容小觑。

唐伊诺告诉自己,她没有办法继续保持微笑,并不是惧怕萧潇,而是情绪使然,跟外人,外界无关。

萧潇没有站在风口,风太急,况且她本人并没有自虐倾向,淡淡地扫了唐伊诺一眼,轻描淡写道:“唐氏前任董事长有两女,大女儿任职董事长,小女儿不服?”

“…”唐伊诺诧异的看着萧潇,她没想到萧潇说话竟是这般直白。

萧潇不看她,风吹打在眼睛上,她略感不适,微微眯起眼睛,忽然开口问:“假设唐氏董事长是你,你觉得你坐得稳吗?”

“不试怎么知道?”唐伊诺说完这句话,大概是觉得气势略弱,于是加重语气,似补充般又来了一句:“你能坐得稳,我也一定能坐稳。”

这话,唐伊诺说得正色认真,却在看到萧潇的神情时,有些恼了:“你笑

tang什么?”

萧潇只笑不语,当她盯着唐伊诺观看时,唐伊诺只觉得恼愤,看什么?

大约有十几秒钟,萧潇方才移开视线,却是语出惊人:“我身边缺少一个助理,你明天来我办公室报到。”

不是询问,而是吩咐。

闻言,唐伊诺张口结舌:“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不服我吗?我倒是要让你好好看一看,我和你的相差之距,从来都不是一小步,而是上千上万步,牛皮谁都会吹,但唐氏主位并非人人都能坐得稳,坐得牢。年纪小没关系,但说话却不能无知。”萧潇不紧不慢的说着话,那么闲散的语气,多像是家人闲聊,但话语深意却令人心里发凉。

凉得那个人是唐伊诺。

那一刻,萧潇想的是:与其忧心狮虎趁她不注意攻击她,还不如放在身边喂养,偶尔磨刀霍霍,偶尔大火烹饪,只要决定权在她手里,什么都好说。

一连两日不见傅寒声,听说是因为他生了病。那个“听说”来源于暗中保护她的高彦:“前两天先生淋雨生病,后来高烧不退,直到现在还没好。”

萧潇紧了紧眉头,她想起廊檐下避开雨水侵袭的盆栽,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锦绣苑。

也对,温月华在山水居,像生病这种事,如果他不愿温月华知道,住在锦绣苑倒是很合适。

锦绣苑,二楼书房。

周毅坐在沙发一角,一旁的桌案上放着一摞摞文件,这些资料都是他千辛万苦从公司里带过来的,等老板批阅完,他再继续抱回公司去。

折腾。

当然这话,周毅可不敢说,但他敢看。

他在看傅寒声的背影,就在刚刚不久前,老板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有点奇怪,隔一会儿就会站在窗前朝外看。

外面是什么景,周毅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老板后来从窗前离开,拿笔签合同时,嘴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消失过,似是有什么开心事一般。

周毅猜测老板心情还不错,于是趁机说:“傅董,公司高层全都以为您生病了,私底下还说要来看您,您看您也没生病…”

“谁说我没生病?”傅寒声今日脾气好,说着威胁的话,但语气却是轻漫无比。

周毅愣了一下,笑了笑不吭声。

跟随傅寒声多年,傅寒声的情绪始终都是淡淡地,喜悲多是没有界定线,难以分明,但今日他是真的开心,嘴角弧度上扬,那是喜悦色。

可是这样的喜悦里,很显然夹杂着心不在焉,傅寒声从窗前回到书桌前,原本还沉下心批了两份文件,但很快就丢下笔,再次朝窗前走去。

他这么一过去,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或是没看到什么,不仅脸上的笑容没了,就连言行举止也是吓了周毅一跳。

傅寒声忽然转身朝外大步离去,穿过走廊,再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楼…

开门,楼下空无一人。

不,是空无一车。

之前,这里分明停着一辆车,那是萧潇的座驾,可如今,只是批阅两份文件的时间而已,但座驾却消失了,连带消失的那个人还有萧潇。

既然来了,走那么快干什么?

傅寒声在锦绣苑外面环目四望,懊恼不已,怪他,见妻子来看望他,难免有些得意忘形,以至于——

唉,白忙活一场。

七月繁花似锦,淡淡地生活

锦绣苑对于萧潇来说,是一个充满绮丽遐想的居所之地,当阳光洒满锦绣苑,犹如遍地白金密洒。但这日来到锦绣苑,满目白金更像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讽刺。

她在来到锦绣苑之后,才忽然意思到这个地方不该来,所有跟“家”有关的地方她都不该来,“家”是伤,是痛,更是莫大的讽刺。

咫尺之距,傅寒声生病,萧潇本该进屋探望,可以不用说些什么,哪怕只是看一眼也是好的,但萧潇却在院外止步不前漪。

隔着一道车窗,阳光穿过玻璃照在萧潇身上,少了热度,多了些许清凉。那是一个平静而又淡定的女人,她是为傅寒声而来,却在没有见到傅寒声的情况下吩咐司机开车离去,来去不过几分钟,甚至不曾下过车。

这天晚上,傅寒声是在公司度过的,博达周围的商业建筑在夜间时分变成了最为璀璨夺目的灯火星空,点点闪烁,美不暇接。

落地窗,傅寒声在藤椅上坐了很久,手机在一旁的桌案上放着,屏幕在被点亮一分钟左右,因为主人久不亲睦,很快就又归于黑暗之中。

傅寒声抬手抚额,头有些疼。

萧潇这次是动了大怒,他根本就不能当着她的面提母亲,在西苑晨昏相见,他试着重提那天的事,但萧潇的反应是毫不掩饰的怒和怨。

见此,他不提了,他去西苑守着萧潇本是解决问题,可不是激化矛盾。真是什么招都使了,就连生病也无法令她心存温软固。

她不是寻常女子,她要的绝不仅仅只是一句“对不起”,当情感被抽空,当尊严被质疑,她从内心最深处开始封闭自己。她那么心思通透,那么善解人意,定是知道他的左右为难,对母亲更是怒不能怒,恨不能恨,要不然她不会去锦绣苑看望他。这很重要,至少他知道,在她冷漠的眼神和面容下,有些事并非是毫无转圜余地。

深夜十点,是萧潇的睡觉时间段,也是傅寒声又一个无眠夜,十几年前他领教了C市的残酷和血雨腥风,十几年后他正在领教C市的悲欢离合。

萧潇把唐伊诺调到身边,引起了张婧等人的不满,平时避唐伊诺都来不及,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她调到身边鞍前马后。好在唐伊诺并不是每天都来公司,只在学校时间安排充裕时,才会在唐氏待上半天,或是几个小时。

七月,唐伊诺第一次跟随萧潇走进谈判桌,唐伊诺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她只是实习助理,但面对那样的场合,却在紧张之余,莫名怯场。

再看萧潇,在那间庄严肃穆的会议室里,面对好几位老狐狸,萧潇把谈判金额压的很低,无视对方公司集体变脸,大概是胜券在握,所以就算萧潇挺着隆起的肚子,浑身上下也透露着从商者的霸气。

七月,黄宛之代表唐氏前去法国参加广告节,她来唐氏月份尚浅,资历更是不及公司前辈,却能在唐氏选拔中脱颖而出,无疑跟她的实力息息相关。

张婧帮黄宛之收拾出国行李,“到了法国,争取带一个洋丈夫回来。”

黄宛之轻轻地笑:“中西文化不同,我怕我会水土不服。”

张婧笑了,谢雯笑了,坐上法庭等待审判的方之涵沉默了。

七月,方之涵被判刑,刑期两年,听说开庭审判前,萧潇还专门去了一趟检察院。她是当事人,当事人态度柔软,希望法庭酌情减刑,后来经过反复审议,最终敲定方之涵判刑两年,扣除拘役时间,还有一年零八个月才能出狱。

开庭前几日,方之涵和萧潇见了一面,方之涵的头发剪短了,素颜憔悴,眼眸较之往日平和了许多,萧潇就在她对面坐着,但她却不再直视萧潇的眸。

“孩子几个月了?”方之涵问。

萧潇面色平静:“快五个月。”

面对面沉寂,停了一会儿,方之涵似是陷在过往的回忆里,轻声呢喃:“怀孩子不容易。”

“…”萧潇沉默。

方之涵低头看着手指,终于开口问:“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为了我父亲,也是为了暮雨,说到底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可怜人。”

方之涵的泪来得很快,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抬手蒙着脸,似是羞于见人。

“对不起。”方之涵说。

这声“对不起”,方之涵迟到了四个多月,萧潇听到了,面上不说什么,但她心里不接受。方之涵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不是创建融信,而是生育了一对好儿子:苏越和萧暮雨。

仅是为了这份“成就”,她就不宜赶尽杀绝,不给苏越面子,至少也要顾及暮雨的魂。

方之涵开庭那日,并不对外公开,只有少许几个人,除了融信高层员工,邢涛之外,还有——苏越。

苏越在灾区待了两个多月终于回到了C市,回来第一站,顾不上听那些有关于他和萧潇的风言风语,顾不上回家洗把脸,而是直接来到了宣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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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方之涵一直面色平静,因为她要在下属面前撑起她的尊严,但法官宣判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苏越。

邢涛记得,方之涵见到苏越后,慢慢地掉转头,不再看听审席,她静静地看着法官,但眼泪却模糊了双眼。

七月,方之涵不记得法官都说了什么话,她只知道她的内心被一种剧痛给无情撕裂,终于忍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失声痛哭。

这一年七月,萧潇独居西苑,吃营养的食物,喝大量的水,每天都会在睡前念几个小故事给肚子的孩子听。

傅寒声是西苑常客,差不多每天都会来一次,他让蹲守在西苑附近的记者没有报道可写,渐渐撤离:还写什么?人家两夫妻从未因孩子疑云撕破脸,每天一前一后回来,感情就算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入住西苑,萧潇是西苑门口一家早餐店的熟客。早餐很合萧潇的胃口,吃完也没有反胃的迹象,自此一连数日都会过来。傅寒声好奇能让萧潇喜欢的早餐究竟是什么口味,于是跟着萧潇一起进店吃了一次,同桌一席,萧潇也不理他,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再然后付账走人。

她只付自己的那份早餐钱,傅寒声第一次被妻子摆了道,为此差点在早餐店出不来。

坐在早餐店的男人,他穿高级商务装,黑白灰三色衬衫每天轮换,穿黑色长裤,穿手工定制皮鞋,吃最简单的早餐,却在撂筷起身间身无分文。

那是人来人往的早餐店,无钱付账的傅寒声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所在,只能略显尴尬的掏出一张卡:“刷卡可以吗?”傅寒声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况且今天早晨出门,身边又没有带人,若是以往,好歹还有张海生在,但今天…栽了。

老板直接回绝:“我们是小店生意,不刷卡。”

“不要钱,不要钱。”老板娘接连说了两遍,自己这么说还不打紧,又掐了掐丈夫的手臂,对他使眼色,这位吃霸王餐的食客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傅寒声。C市大富豪吃惯了山珍海味,口味那是极其的挑剔,他们这家早餐店能够被傅寒声光临,好比是屏雀中选,一旦宣传出去,势必会打响小店知名度,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慕名而来。

只能说老板是一个榆木疙瘩,无比纠结的看着妻子:“早餐店不赊账,吃早餐必须要给钱,你看过来吃饭的人有很多,就这么开了先例,实在是不好。”

这次不待老板娘说话,只听傅寒声道:“确实是不太好。”言罢,傅寒声给周毅打电话,可怜周毅为了送十几元钱早餐钱,愣是绕了大半个城。

老板娘没说错,那家店还真是被萧潇,被傅寒声带动了生意,隔天早晨早餐生意好得一塌糊涂,就连萧潇想吃份早餐,还要排上很久的队。

数月后,早餐店甚至更改了名字,名字简单直白:夫妻早餐店。

后来这家早餐店开始在C市有了好几家分店,不记得有多少次了,老板娘拍着丈夫的肩,语重心长道:“早餐店能有今天,全都要归功于名人效应。”

但这家早餐店,萧潇却再也没有光顾过,早餐店人气火爆之后,她在某一天早晨让谢雯下车买了一份早餐带上车。车里,萧潇吃着早餐,有一种叫失望的情绪来势汹汹,简直是难以言喻。

早餐味道变了。

他很无奈:潇潇,你别闹

七月下旬,有关于亲子DNA的鉴定结果出来了,鉴定结果显示,萧潇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傅家的血脉。

拿到鉴定结果单的时候,老太太心口痛的直不起腰来,眼睛更是涩然一片,她弯着腰,双手撑着双腿,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才重新站起来,细看竟是眼泪涟涟。

那日山水居,愤怒交加的傅寒声一脚踹翻了B超仪器,更是一把扔掉了收集羊水的容器,他指着温月华,却是手指发颤,久不成言。

他以为羊水早就已经没有了,殊不知康弘还留着萧潇少许羊水,离开卧室时,康弘为难道:“老太太,还要继续验DNA吗?漪”

温月华失神的看着卧室门,很久之后,慢悠悠的转过脸:“验。”

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是错,也要错个明明白白。

事实证明,温月华确实是错了。

拿到检查报告的当天晚上,温月华回到山水居就大病了一场,高烧四十度,曾瑜忙前忙后,见温月华盖着一床厚被子还直呼很冷,一时之间有些慌了固。

这天晚上,傅寒声刚高薪请了一个营养师照顾萧潇,但萧潇却退了回来,傅寒声正头疼着,曾瑜的电话就来了,说老太太病了,希望傅寒声能够尽快回来。

温月华这一病,足足病了好几日,医生请了,药也吃了,但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躺在床上只是默默的流着泪,连话也说不出。

这病来得突然,傅寒声询问康弘,这才获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母亲最终还是做了亲子鉴定,傅寒声竟是身心俱疲,那是一种无力发泄的愤怨,偏又带着几分悲悯。

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才会在事实摆在眼前时,内心的质疑才会在猝然间绝望崩塌。

温月华病得很严重,她虽病的糊里糊涂,但那些眼泪却很真实,在灯光下泪光闪烁,不过数日而已,头上已有了不少白头发。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傅寒声就算有天大的不喜和愤怨,看到这么一个憔悴的老人,又怎会没有丝毫触动?

又是一个深夜,山水居灯火通明,温月华对进屋看望她的傅寒声模糊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见潇潇。”

傅寒声还没来得及把这话转达给萧潇,隔天就在一家中式菜馆里和萧潇不期而遇。

场面颇为精彩。

那天,适逢苏越来找萧潇,是在外面见得面,苏越看到萧潇腹部隆起,嘴角在笑,但眼睛却泛着莫名的湿。

“真好,我马上就要做舅舅了。”或许苏越心里有失落,但说这话却是真心之语。

那声“舅舅”被苏越道出口,萧潇心里有着道不尽的感慨万千。是舅舅,也是亲人。

萧潇不说话,但她的嘴角有微笑。

苏越本打算跟萧潇谈一谈舆~论亲子传闻,但萧潇却无意多谈,她用一句话做概括:“苏越,别人的想法我无法左右,随他们去吧!”

她说她没事,很快就转口问他:“你在灾区还好吗?”

说起灾区,苏越有很多的话要对萧潇说,说重建,说善款,聊得时间久了,难免就到了饭点时间。菜馆是萧潇选的,在C市也很有名气,萧潇还曾在这里数次宴请客户,但这天过来,明显是时机不对。

C市那么大,餐厅菜馆那么多,两个人相遇的几率有多大?

目前看来,很小。

是迎面走来,以傅寒声为首,或男人或女人,一个个西装革履,套裙裹身的走过来,再加上又都是容貌上佳的人,所以颇有几分商业大片的味道。

未走近,气势已逼人。

这是一幅不太寻常的画面,萧潇和苏越的关系近几月一直被舆~论炒得火热,眼下两人一起过来用餐,而且还和傅寒声碰了个面对面,试想一下,那是何样的尴尬。

说实话傅寒声看到萧潇和苏越,确实是有些意外,但这样的诧异和意外出现的时间很短暂,恢复如常的他,可以用从容大气来形容了。

他客套的握住苏越的手,道了声“好久不见”,并伸手摸了摸妻子的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群人,语气无奈:“中午要宴客,潇潇要代我好好招待苏先生,吃完饭记我账上。”

这是3月份不堪照曝光后,傅寒声、萧潇和苏越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三人见了,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和酸气沸腾,有的只是云淡风轻。傅寒声用平淡的言行举止,就那么生生斩杀了众人心中涌起的波涛起伏和想象万千。

苏越看着一群人逐渐消失在大包间里,转眸看着萧潇:“要不,我们再换一家餐厅?”

“你介意?”萧潇问苏越。

苏越笑了笑:“不,傅先生也在这里,我是怕你会不自在。”

萧潇抿唇不语,示意侍者带他们进包间,“只是一顿饭,既然来了,还是等吃完之后再走吧!”

她不能因为莫须有的事情,一直在人前和苏越划开界限,太假,也

tang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算了,何必为了别人而活?

午餐味道其实很好,唐氏房地产有一批烂尾楼,萧潇想重建发售,但因面积小,所以前景空茫。苏越是建筑系出身,萧潇跟他谈这事,毫无疑问是找对了人,苏越正跟她说着房屋格局如何才能变大,就见萧潇捂着嘴快步离开了包间。

很多孕妇会在前三个月吐得很厉害,过了前三个月,孕吐现象就会削减,萧潇应该算是孕吐比较厉害的那一种,但较之前几个月明显是好了许多。

如今呕吐,对萧潇来说很正常,但对第一次目睹萧潇孕吐的苏越来说,多少有些忐忑紧张。

萧潇在女洗手间里呕吐,根据以往经验,如果反胃的话,只消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就对了,可呕吐毕竟是一件很费心力和体力的事情,所以萧潇在反复呕吐的情况下,身体难免有些发虚。

“潇潇,还是不舒服吗?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找医生看一下?”有声音从洗手间外面传了进来,是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