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婶接着道:“你记得你回来和我说你做得那首诗吗?”

“记得。”曾皙点头,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母亲道:“你是说,那首诗引起的让这些人要杀害我们。”

元大婶木木的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着沈蕴卿走后不久留下的茶杯,半天才道:“算是吧。”

“只是一首诗而已?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曾皙还是不明白。

元大婶轻轻的长舒了一口气:“天下的贪官都是一样的,你用比你的笔戳了人家的脊梁骨,他们能让你好过吗?幸亏是凑巧,遇到了沈小姐,咱们来到了青鱼巷中居住,要不,咱们早就在刘家住的时候,就被人给算计了。”

曾皙听到母亲这样说,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给他们这个家庭带来了多大的灾难。可是当时心中的那股子郁闷之气,发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他有些羞愧的喊了一声:“母亲。”

元大婶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接着道:“不管是怎么样,既然我们活了下来,就不能再让人算计了。沈小姐不仅是救了我一次,更是救了我们母子又一次,这两次的性命之恩,其实报答那些东西的吗?”

曾皙看着母亲有些苍白的脸庞,动了动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听元大婶接着道:“你的一时冲动,给我们是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母亲希望你正直,希望你勇敢。但是,这个世界有时候不是正直与勇敢就能结局问题的,母亲希望你明白,在保住自身的时候,或许用其他的方法,也能带给这个世界清明,这个道理你懂吗?”

这些话,第一次让曾皙知道,原来一个人要想立足,不是只靠那一腔热血就可以的,他要足够的聪明足够的有力量,才可以去与这些恶势力斗争。

靠在母亲的旁边,曾皙沉默了良久,才微微的点头:“母亲,我知道了。只是我们现在依靠着沈小姐,将来?”

“将来吗?或者还要依靠着她吧,但是那个时候应该就不是依靠那么简单了,你要用你的智慧,给这些贫苦的人民带来生的希望,才好。”

“好,母亲我记住了,给人民带来生的希望。”曾皙的眼光中散发出褶褶而耀眼的光辉,似乎在诉说着他的理想与抱负。

而此时的元大婶则同样一脸的坚定,或者遇到沈小姐,会让她多年的仇恨一朝见天,给这么多年所受的屈辱,一个最好的交代。

因为,她的仇恨已经在心中积的太深太深,到了不得不爆发的时候了。

沈蕴卿出了青鱼巷子,就坐在马车中一言不发,她明显感觉到,这个元大婶似乎有什么秘密隐藏在内心中,没有说出来。

可是看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却是真挚的很,不免心中给是好奇,前几天暗卫是有访查过的,却没有查访出任何的东西。

想到这里不免轻轻的低头一叹,青岫在旁边看到,悄声的问:“公主,怎么了?”

“你觉得元大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沈蕴卿开口问道。

第170章 看病

青岫想了想:“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农妇,但是她的眼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总是让人看不透。”

红醉在旁边想了想道:“是,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更加觉得,元大婶举手投足间有种特别的…特别的优雅,或者说经过良好的教育。”

沈蕴卿赞许的看了她们两眼,点头:“对,是一种大家闺秀的含蓄和优雅。这种东西,是从骨子中带出来的,不是经过世事变迁就能随便磨灭。”

但是暗卫没有查出什么,不是隐藏的太好,就是被人隐藏的太好,不过,如果是元大婶刻意的去隐藏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落到此种田地了。

正自想着,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陆承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姐,到了。”

沈蕴卿就着红醉掀起的帘子,将手搭在早已经下车的青岫手中,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门口,才缓缓的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座小小的黑漆木门,似乎是刚刚刷过漆的样子,油黑而亮,在这十月底的太阳下,竟然微微的反射着光芒,一颗槐树由旁边的院墙外面伸出,还有一些将要凋零的叶子死死的挂在枝头不肯离开。

沈蕴卿笑道,感念的看了陆承霭一眼:“这家的主人都是听话的很呢。”

陆承霭接口道:“自然,迎接公主这样的大驾,岂能是随便的门口。”

说着两个人就会心的一笑,原来,前几日,陆承霭已经打听到酒楼的掌柜家里有一个老母亲,身患疾病,到了这几个月格外的严重起来。

四处闻医都没有好的办法,只得开始打听各种神仙方法。

陆承霭给了一个路旁算命的几两银子,指使他给这位走投无路的掌柜好好的算上一卦,结果一算不要紧,那算命的说他家老妇人命不该绝,这几天会有一位贵人降临在他家的大门口,必须将大门从新的漆黑,来迎接这位贵人。

那掌柜的一听,又要问贵人是什么样的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长什么模样,或者是男是女。

算命岂是吃干饭的,虽然陆承霭没有说的清楚,但也是超级的能编排,说了句什么事天上的仙人,但是化妆成什么样子不知道,有缘人一见就会知道之类的话。

另外又只让他回家等着就好了,这几日那掌柜的不太照顾自己家的生意,只是在家里坐等,今天正等的焦急上火呢,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叩门,急急的出来迎接。

这一开门,掌柜的先是一愣,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半晌,突然才反应了过来,就是那日掐着自己手脖子逼自己讲话的那位,心中先是胆战心惊起来。

“爷,您…您还有事?”掌柜的舌头打结,想着都寻到家门上来了,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大事在发生了吧。

谁知陆承霭悄悄的闪过身去,露出了沈蕴卿的一张俏脸来。

接着听到陆承霭在旁边笑道:“好巧,好巧,原来是旧相识,也算是有缘了人。不过是我们小姐想掏杯水喝,不知可有啊?”

那掌柜的狐疑的打量着他门前的这些不速之客,说有吧,又不想招惹他们,说没有吧,不仅想起那天自己被逼着讲话的时候,都过去那些长的时间了,胳膊还是隐隐作痛。

正在犹豫为难之际,沈蕴卿轻轻的一笑,淡淡的看了那掌柜的一眼:“你家可是有什么喜事,门上刷的漆可真是油光铮亮的。”

掌柜的一愣,突然脑海中就冒出了那天算命先生的话来:“是有缘人自会认识。”

难道?有缘人不会是他们这伙人吧?可是,这是门上刷漆后的第一波客人啊。

想到这里,不免也忘记了人家讨水喝的事情,只开口道:“你们会医术吗?”

陆承霭在旁边一笑:“掌柜的可是问对了人,你知道我家小姐是干什么的吗?她可是宫廷御医的嫡传弟子,医术了得。怎么掌柜的问这个干吗?”

那掌柜的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更是笃定了这几个人就是那算命先生所说的救命之人,赶忙的让开大门道:“几位屋里请,屋里请。”

沈蕴卿与陆承霭对视了一眼,彼此看到彼此眼中有一股笑意掠过,然后缓缓的迈进了掌柜家中。

一座二进的小院,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但也能看出掌柜家也算是个殷实的小家庭,一步步的行来,掌柜的将几个人让到客厅中,回头吩咐一个小小的丫头去倒茶。

接着赔笑道:“几位突然造访是我的福气,听说小姐会点医术,不瞒小姐说…”就把那天算命先生说的话又讲了一边。

听的沈蕴卿心里直乐,想着这些算命先生还真是能够忽悠。

说完后,掌柜的殷切的看着沈蕴卿,希望她能给指条明路一般,只看得红醉与青岫在后面都轻轻的咳嗽,才慌忙收回了目光。

沈蕴卿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算是有一颗仁孝之心,也不怪罪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既然碰上了,那就医治看看,我不是什么圣医,但尽一颗真心。”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姐的大恩德,我真是终生难忘,无以为报了。”话音刚过,就见一个妇人匆匆的从后面赶了过来,见到这个阵仗吓了一跳,用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

掌柜的赶忙上前拉过她道:“来来,这位是大夫,就是前几天算命先生说的有缘人,是给母亲看病的。”

那妇人,抬眸看了几眼这几个人的装扮,见都不俗,心中已经起了敬意,又听说是来给婆婆治病的更是脸上有了喜色。

“多承蒙各位的帮助,先谢谢了。”

沈蕴卿打量了一眼那个妇人,见她穿着家常的衣服,头上簪着几只简单的钗环,一看就是一般的家庭妇人。

只是那眼睛明亮,脸上扑着淡淡的脂粉,看的出来以前是有过在大家中做丫头的经历。

便笑着点头:“不知道这会儿老太太在哪里?早过去看看也好,我们还要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好。”夫妻两个人赶紧的点头,那妇人在前面引路,沈蕴卿只带着青岫跟着妇人向后面的一个院落而来。

很快就进到了老妇人居住的地方,看来这个掌柜的很是孝顺,给老太太还安排了一个丫头伺候着,这会儿正伺候老太太喝水呢。

妇人进去就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娘,那老妇人抬头见是自己的儿媳妇领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虚弱的笑笑,询问般的望着自己的儿媳妇。

那妇人上前接过丫头的手中的茶杯,上前道:“这是给您看病请来的大夫。”

老妇人一愣,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必是哪里的大家小姐,怎么会是大夫,你们弄错了吧。”

沈蕴卿已经打量了老妇人一眼,见她面色发白,精神萎顿,似乎有消渴症的烦忧。

笑道:“我是来给您看病的,您把手伸出来,诊诊脉吧。”

那老妇人在儿媳妇鼓励的眼光下,伸出了手臂,沈蕴卿上前搭在脉搏山细细的诊了半晌,才道:“没什么大问题,回头我给您开方子。”

那老妇人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真的是大夫,我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大夫呢。”

沈蕴卿笑着与妇人退到了外间,提笔写下药方交给了妇人:“老夫人换的是消渴症,一概的饮食都不能含有任何的糖分,包括水果都不要吃,只吃这个药方,先喝上三副,三天后,我会再来看看情况。”

“好好,好。”那妇人听到这里,满脸堆笑的跟着沈蕴卿出来,来到了前院。

掌柜的看了自己的媳妇一眼,带有询问的意思。那媳妇则是笑脸满腮,对着他点点头。

掌柜的见到如此,才略略的放心,媳妇上前道:“这位姑娘说过三天后,再来看看。”

沈蕴卿抬头见到掌柜的,点头道:“是,老老夫人是消渴症,不能根除,但是可以很好的控制,只要按照我的方子调理,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是问题。”

掌柜的惊喜的看着沈蕴卿,就差差点跪下了:“谢谢啊,谢谢。那些大夫都说老太太不能过这个年了,没想到能遇上你们这些好心人。”

沈蕴卿摆摆手道:“其他的大夫有他们的看法,但是,老妇人按照方子喝药,在吃食上要多多注意,在我看来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看来一眼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陆承霭:“走吧,三天后,再过来。”

“好。”陆承霭点头,跟着沈蕴卿往外面走去。

掌柜的一家赶紧往外送去,直到走到大门口,沈蕴卿才回头对着他们到道:“我另嘱咐你们一件事情,我来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

“好,好。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说出去。”掌柜的答应着,一眼瞥见陆承霭对着自己笑的有些阴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补充道:“就是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这样陆承霭才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沈蕴卿上了马车,才让车夫赶车而去。

这边,妇人见自己家的丈夫这个样子,不免奇怪问道:“你瞧你刚才说的话,人家又没有要杀你,你至于吓成那个样子吗?”

掌柜的忍不住摇头:“你懂些什么啊,还记得我和你说在酒楼里威胁我的那伙人吗?”

“不会是他们吧?”那媳妇有些不敢相信。

掌柜的无奈的点点头,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是祸是福啊。”

媳妇听了也是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道:“能有什么事情啊,我们没有钱没有势的,她们也犯不着,总之,这下娘的病也算是有着落了。”

掌柜的听到媳妇说的话,只得点头:“是啊,只要娘的病有了着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两个人说着,就回了自己的家,关上了大门,不在话下。

第171章 说亲

沈蕴卿一行人已经走远,马车的晃动没有让人觉得精神颓废反而增加了一点小小的欢乐。

青岫在给旁边的红醉说着那天的事情,红醉听的津津有味的同时,还不忘插嘴问上几句。

青岫一般是不和人讲故事的,特别是经过那次的事情后,就更加的寡言少语,这次很是难得。

红醉也不想扫她的兴致,一个劲的鼓励她讲,甚至说回去后一定要告诉紫影,让她也跟着乐一乐。

沈蕴卿看着两个丫头在笑闹,禁不住道:“还是不要和她说的好,如果和她说了,她是要抱怨为什么每次出门都不带她了。”

“也是啊。”红醉想了想,只得道:“那就不要告诉她,我听过着就好了。”

回到宫中,沈蕴卿便去凤梧宫中看望自己的母后,发现自从有了张太医给的药物,母后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变好。

心里也很是高兴。

正与母后说着话,听到有人来汇报说宁夫人来了,先来凤梧宫中请安呢。

皇后一听先笑起来:“快快的请进来,自从她结婚后,第二日进宫请安见过一面,至今还未曾见到呢。”

说着就有人出到宫门口,迎进了陈桐文,上前行礼问安后,陈桐文笑道:“刚要打算这从皇后娘娘这里出去,就去寻姐姐,没想到这样的凑巧。”

沈蕴卿打听着陈桐文,见她一身的簇新红螺钿璎裙,头上挽着堕马髻,将原来那副假小子的模样弄的一点都寻不到踪迹,笑道:“是呢,这几天我正想你也不来看看我,想着想着你就来了。”

皇后也在旁边笑道:“桐文,这一打扮都是越发的水灵起来。”

陈桐文听到皇后打趣,脸上绯红,只管害羞,倒是沈蕴卿上前拉着她笑道:“嗯,当家的主母,自然要水灵灵的才招人喜欢啊。”

“姐姐,瞧你说的,你不是当家主母可是一样的招人喜欢呢。”陈桐文轻轻的捏着沈蕴卿的袖子,嘻嘻的笑着。

沈蕴卿见她那个样子,有点奇怪,不免道:“什么意思啊?”

陈桐文见他起了疑心,赶忙的推了她一把,笑道:“没事,我混说呢。”

皇后见她们亲密,心里欢喜,想着沈蕴卿天天的和宫中的事物打交道,难得有这样的玩伴,也不愿意去打搅她们的私密,笑道:“你们去昭阳宫说瞧瞧话去吧,别在这里,让我觉得自己都碍眼了。”

说的两个人都笑起来,沈蕴卿知道母后是为了自己有个玩伴,便点头拉着陈桐文一路回到了昭阳宫中。

两个人还和以前似得,陈桐文就是坐着也不老实,哼哼唧唧的非要挨着沈蕴卿。

沈蕴卿也不拦着,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让人上了茶,才笑着道:“怎么,这都是当家主母了,还这个小孩样子,小心别人看到了笑话呢。”

“有什么好笑话的,再说这会儿不是没有别人吗?”说着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沈蕴卿。

“到底什么事情,刚才就弄的稀奇古怪的,这会儿又用这个眼神的瞧着我。”沈蕴卿看着她似乎有话说,以为她有什么烦心事,想要给她排解一下。

陈桐文嘴角含着笑:“我说了,你可不许打我,要不,我是打死也不说的。”

“要说就说,瞧你张狂的样子。”沈蕴卿伸手捏了一块糕点,递给她的手中。

“好好,我说。”陈桐文伸手接过糕点道:“你还记得那天我出嫁,你去我家送我的事情吗?”

“记得啊,怎么了?”沈蕴卿自然不会忘记。

“可还记得那天有个婶婶一直在你的旁边和你说话来。”陈桐文接着说道。

沈蕴卿凝神半晌,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夫人,遂点头:“是梳着玲珑八宝髻的那个吗?”

“对,就是她。“陈桐文点头后,接着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沈蕴卿遥遥头,这满朝中贵妇她也认识不少,似乎在记忆中没有这个夫人的印象。

陈桐文将手中的糕点塞进嘴里道:“估摸着你是忘记了,她是威武公夫人。”

“威武公?”沈蕴卿默默的念了两声,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有点残疾的威武公?”

“是他啊,他是先威武公的长子,虽然身上有点残疾但是还是继承了威武公的名分,那是他的妻子。”

“怪不得,威武公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太出现在朝堂上,他的夫人也是甚少见到,就是偶尔一瞥,回头也忘记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起她做什么?”沈蕴卿有点奇怪。

陈桐文笑道:“威武公是没有什么常年闲赋在家,也惹得逍遥。可是我这个婶婶,她的姐姐却是嫁给了当朝宰相唐飞礼的大儿子,现在的三品官职的参议,唐明启。”

“哦。”沈蕴卿是越听越糊涂,直直的看过来。

陈桐文知道她有点不明白只得道:“他有个儿子,今年刚刚满二十,听说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夫人,上次听到我那婶婶说过这个事情,似乎有意要把你说给她的那个侄子。”

话说到这里,沈蕴卿才猛地回转过来:“这怎么能行?”

陈桐文有点惊讶:“姐姐,你先不要着急,那个唐明启的儿子唐淇澳长的也是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听说这次会试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下次科举说不定就是个什么状元郎了。这样好的人才,我想着姐姐要是愿意,也是一段挺不错的姻缘呢。”

沈蕴卿听到这里,知道陈桐文必定是已经见过这个唐淇澳,是真的挺好,所以才开口说这样的话。

但是陈桐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一世,她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情爱,自然不会嫁人。

当然这些话她不能就这样对陈桐文讲出来,那样会吓到她还有可能让自己的母后与父皇知道,会是更加麻烦的事情。

她拉起陈桐文的手,默默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桐文,你要帮我一回。”

“嗯?”陈桐文不明所以。

沈蕴卿接着道:“桐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现在不能嫁人。”

“为什么啊?”

“你看现在朝中的局势,三皇子一直都是虎视眈眈,过了年大皇子又要回来,而母后身体不好,煜儿年龄又小。如果我这个时候出嫁,怎么可能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