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话毕,紫影就一路小跑着向沈蕴卿的寝殿跑去。

而此时,沈蕴卿也赶紧召集在自己身边保护的暗卫,向着清心殿的方向跑去。

清心殿内

“齐儿,快放下你手中的剑,你这是要做什么!”嘉和帝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二皇子喊道。

“你还有脸叫我齐儿,你不配。”二皇子怒吼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吗。”嘉和帝也是被二皇子的一句“老匹夫”气昏了头脑,开始怒斥面前的不孝子,丝毫不顾及二皇子放在他脖子上的佩剑。

“我亲爱的父皇,你有时间来斥责我,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吧。”二皇子冷笑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逆子。”嘉和帝也终于从盛怒中清醒过来,开始打量自己的处境,气急败坏地说道。

二皇子只是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嘉和帝,冷冷地笑了一声,“哼,你还是放弃吧,既然我决定来杀了你,那可是早有准备啊,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的人早就把这里包围地像铁桶一样,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更何况是你呢。”二皇子看到嘉和帝还在气定神闲地坐在地上,等候着外面的小太监发现异常,来救自己,不由的说道。

嘉和帝这时候才终于变了脸色,脸色由红转为铁青色,不复刚才的悠闲姿态。

“逆子,你到底要干嘛?”嘉和帝怒声道。

“我的目的很坚定,写下退位诏书,然后立我为新帝,这样,把我哄高兴了,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二皇子一字一句地向着嘉和帝说道,一字一句都像是针扎在他的心上,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便要杀死自己,嘉和帝此时的内心痛苦万分。

”砰,砰,“清心殿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二皇子大惊,手上的动作也用力了几分,锋利的佩剑在嘉和帝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一丝血液顺着伤口便往下流淌。二皇子见状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生身父亲而松了半分,反而是因为门的突然打开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嘉和帝的伤口变得更大,鲜红的血液顺着双颊流淌到了嘉和帝的衣袍上,流血过多的嘉和帝也因为血的慢慢流失,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只能看到大开的门旁边站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二哥,快放下父皇。”刚刚从御花园匆匆赶来的沈蕴卿厉声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皇妹,你怎么来了,是来帮我一起杀死这个老不死的吗?”二皇子见来人只是刚刚离开的沈蕴卿,便有了几分懈怠,不以为意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沈蕴卿是怎么躲开自己在外面布置的暗卫的,但二皇子还是没把只是一介女流的沈蕴卿放在心上,认为他只不过是刚好避过了暗卫,没有被发现而已。

“二哥,快放下父皇,没用的,你的暗卫已经被我解决了,你没有听到刚才的打斗声吗?”沈蕴卿轻轻地对二皇子说道,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二皇子,逼得他作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经过沈蕴卿这么一提醒,二皇子这才想起不久前宫门外的打斗声,当时他只是以为是自己的暗卫在解决宫门口的侍卫,并没有将这些打斗声放在心上。这样看来,事情有变。

“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沈蕴卿,我告诉你,我不信。”二皇子厉声道。

虽然二皇子还是一样的面色,但是言语间的不确定却是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这件事,只怕他已经信了八九分了。

“二哥,别反抗了,快放开父皇,父皇会饶恕你的,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剑,你还是我的好哥哥,父皇的好儿子。”沈蕴卿见到二皇子沈嘉奇的神情有些激动,也放缓了自己的声音,不敢再激怒他半分,毕竟皇上的性命还握在二皇子的手中。

“哼,别以为我是傻子,这可是我最后的筹码了,我一放开这个老匹夫,等待我的只有死,只有死!太后逼我,我的母妃逼我,父皇逼我,现在啊,连我的妹妹都要逼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逼我,既然这样,那我就带着这个老匹夫一同跟我下地狱…哈,哈,哈,你们拦不住我的,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刀快,还是你们的动作快。”二皇子阴沉的说道,眼神里尽是疯狂的神情。

第259章 赐死

话音刚落,手中的剑便已经举起,向着身旁的嘉和帝刺去,捅入了嘉和帝的腹部,然而剑还并未完全刺进去,二皇子便已经被在门外蛰伏已久的暗卫打掉了手中的剑,剑没能够再半分。二皇子接着便被紧跟而来的侍卫控制了起来。

沈蕴卿见状赶紧将倒地受伤的嘉和帝扶了起来,用怀里的素白色帕子按住了嘉和帝腹部的伤口,然而鲜红的血液却像流水一般从嘉和帝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太医,快去叫张太医来。”沈蕴卿朝着还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太监吼道。

“是,是,三公主,奴才马上就去找张太医。”一旁还未清醒过来,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太监一听到沈蕴卿的声音,立马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清心殿外

火红的太阳高悬与天空之上,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然而此时的清心殿中,气氛却是格外的压抑。

嘉和帝的伤口早已经被匆匆赶来的李太医包扎完毕,正精神不振地躺在清心殿的侧室的小塌上歇息。

嘉和帝现在只是感觉自己很痛,既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身体上的疼痛却远不及自己心痛的万分之一。

二皇子在嘉和帝的心中向来是温顺的,从小到大,二皇子沈嘉奇念书总是最用功,平时也是最听话,自己更是因为沈嘉奇是太后的嫡亲的侄外孙,而对二皇子的教育,德行的教导没有半分的懈怠。

京城夏季酷热,自己的儿子中,又是二皇子最为苦夏,可是二皇子宁愿呆在小小的酷热屋子里磨练自己,努力读书,也不愿躲在自己母妃的寝殿的纳凉玩耍。

难道那么多年,自己竟然是看错了。嘉和帝不敢,也不相信自己最为和顺的儿子竟然会作出逼宫谋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相信此事必然另有隐情。

“来人,给朕派人包围二皇子的寝宫,将里面的人全都抓起来。”嘉和帝有气无力地说道。

“父皇,不可,二皇子背后的主谋尚未可知,您这样大动干戈,只会打草惊蛇,让这背后指使二哥谋反的真凶有了准备啊。”沈蕴卿见嘉和帝准备抓捕所有人是,不由地低声劝说道。

现在二皇子背后的人尚未可知,如果大肆抓捕二皇子宫中的人,只会给这背后之人浑水摸鱼的机会,容易趁乱逃跑。

“父皇,倒不如先秘密的控制二哥的府衙,不动声色,不要将二哥谋反的事情宣扬出去,之后再加派人手日夜紧盯这二皇子的府衙,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就立刻把他抓到大牢里,派专人审问,父皇,您觉得此法怎么样。”沈蕴卿出声向着躺在榻上的嘉和帝建议道。

“果然还是朕的公主想的周到。”嘉和帝一脸赞赏地说道。

要说的未来的皇帝人选,嘉和帝并不是十分的中意于沈煜,虽然沈煜也十分的聪慧,但为人总是太过懦弱,没有决断力,或许是从小多由皇后照料,被保护得太好,总有女人的软弱,依赖着自己的姐姐和母亲。

其实在他所有的子女中最有魄力的却是眼前的三公主沈蕴卿,但可惜了身为女儿身,再有魄力和胆识,总有一天也要出家,而三公主所拥有的手腕也只能在内宅里发挥作用了。

可惜了,竟然只是个女儿身。嘉和帝在内心中不只是一次发出过这样的感慨。

“说吧,你是谁,为什么会躲在二皇子的内室之中。”沈蕴卿朝着刚刚在二皇子的府衙被抓的子都说道。

堂下被侍卫止住的子都望着上首的三公主静默无语,将脸瞥了过去,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誓死不说一句话。

“好,不说是吧。来人上刑具。给他用刑。”沈蕴卿向着旁边的侍卫示意,侍卫便立刻从大牢里拿来了血迹斑斑的刑具。

“你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你可以不说,但是你得想到你不说的后果。对了,本宫突然想到了上个月京城里有间铺子被砸了,听说店铺的老板有个儿子,小时候便跟随贵人走了,长大了才来认亲,而店铺被砸的事情正是他的儿子给摆平的。”沈蕴卿缓缓地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下面的子都,一步一步瓦解他的心房,磨损他的意志,以此来折磨堂下的子都,将子都的嘴巴一点点地撬开。

堂下的子都听到沈蕴卿所说的事情,身躯先是一震,听到后头,眼睛更是恶狠狠的望向了堂上的沈蕴卿,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刺了过去。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沈蕴卿早已经被子都杀死千百万次了。

“本宫还知道,这家铺子的主人在他的大儿子离开后,又有了一子一女,而且他的大儿子回来后十分疼爱自己的弟弟妹妹,礼物那是一件件地往外送啊。”沈蕴卿拿来下人递过的上等西湖龙井,轻轻地吹了一下上面浮着的茶叶,这才轻轻地喝了一口,一副惬意的神情,好像丝毫没有看到下面眼睛里快要冒火的子都。

“怎么,还是不肯开口吗,还需要我说下去吗,子都大人。”沈蕴卿看着下面的子都,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这个贱女人,怪不得二殿下讨厌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那我的家人来威胁我,算什么君子。”子都厉声道。

沈蕴卿倒也不生气,笑了笑:“谁和你说我是君子的,我一向只是个小女人啊。哈哈哈。”

“要是还不肯说的话,等待你的可不只是这些了。”沈蕴卿朝着下面的子都说道。

要知道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可是很费脑子的,他可不想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和堂下的男人纠缠上来,毕竟自己还要回去和父皇禀报这件事情的结果呢。

“好,好,我说,我说,沈蕴卿,你这个贱女人,不得好死…”子都大骂道。

堂下的侍卫接到沈蕴卿眼神的示意,开始给子都施展刑罚。

“啊,啊,啊,好痛啊。”子都大叫。

清心殿内

幽幽的檀香已经燃了起来,满室氤氲着宁静的芬芳气味,丝毫看不出来这里刚刚经历过怎样的腥风血雨,又回归了来时的宁静。

“启禀皇上,三公主求见。”外面的侍卫喊道。

“准了。”眯着眼的嘉和帝睁开了眼睛,朝着外面的侍卫说道。

“参见父皇。”

“起来吧,刚刚那个人审查得这么样了,有什么结果了吗?”嘉和帝虚弱地说道。

“是,有结果了。可是父皇…。”沈蕴卿有些难以启齿,并不敢看向帷帐内躺着的嘉和帝,她不敢说,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不用怕,还有什么是能比得过亲生儿子刺杀自己的父亲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呢?”嘉和帝虚弱地靠在床的边缘,喘着粗气,向着外面的沈蕴卿示意,不用顾及自己的伤情,只管大胆地告诉自己真相就可以了。

“是,父皇,刚刚儿臣审问之人正是二皇子的一位客卿,平时一直居住在二皇子府衙,正是他,给二皇子出的计划,让二皇子来刺杀父皇的。”沈蕴卿紧张地说道。

“不对啊,只是一个小小的客卿罢了,为何二皇子会对他言听计从,蕴卿,你是不是对朕隐瞒了什么,无妨,一并说出来吧,反正这个儿子也已经让朕伤透了心了,再伤一次也无妨。”嘉和帝见到沈蕴卿还是顾及自己的伤情,对二皇子谋反的实情有所隐瞒,不由地着急起来。

“是。父皇。但儿臣还是不敢说,这是子都已经按压的罪状,父皇,还是您自己看吧。”话毕,便从一旁跟随的小太监手里拿过刚刚按压的罪状的供词,缓缓地走上前,交给了病榻上的皇上,之后便安静地呆在一边不动。

嘉和帝结过供词就看了起来,一开始还是很平静的,看到后面一页的供词是,嘉和帝的身子就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异常。

“孽障,竟然行如此苟且事,”嘉和帝怒斥道,“来人,来人。”

“奴才在。”

“传令下去,二皇子,赐死。”

嘉和帝开始大口的吐血,意识也渐渐地不清醒起来。

“父皇…。”沈蕴卿喊道。

周围开始乱作一团。

闷热的天气过后,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细碎的雨珠拍打着院子里的芭蕉叶,然后圆润的雨珠又顺着叶片的脉络向下滚动,直至最后跌落到泥土中,然后彻底消失,再也不见了踪影。

大雨给皇宫带来的清凉,可是却洗刷不掉刺杀事件给所有人带来的压抑之感。

皇上在吐血昏迷时还不停地喊道“杀了那个孽子,杀了,”可是谁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只是皇上的气话,一时间也只能暂时把二皇子关押在大牢,严加看管。

皇上醒来后,一直不说话,呆呆地望着帷帐,默默地看了很久,一言不发。

李太医为皇上把过脉后便来到了三公主的寝殿。

沈蕴卿默默地站在窗前,望着这一幅雨打芭蕉的美丽场面,静默无声,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也不知是在看什么。而直到自己的腿脚都麻木了,沈蕴卿才想起来换个姿势,轻轻地挪到了椅子旁边坐下。

沈蕴卿这时才向下面已经跪了许久的李太医问道:“父皇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你且向本公主如实说来,不要有任何隐瞒。”

请三公主饶命啊。可是奴才已经无能为力,还望公主召集其他医术高明的太医来为陛下医治吧,臣实在是回天无力啊。”李太医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地说道。

第260章 闹鬼

低着头李太医想了很多事情,他知道,身为一个太医,若是连皇帝的病都无法医治,等待自己很有可能就是死亡。

他不想让自己走到这一步,但是皇帝的病情实在是来势汹汹,就象那决堤的大坝,恶化的趋势已经无法抑制了。皇帝的身子就像一个破损的水壶,无论怎么修补,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精致模样了。

自己毕竟不是圣人,也不是再世华佗,对皇帝的病情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什么,之前你不是说父皇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吗,只要细细地调养几年就行了吗?”沈蕴卿这是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手中的茶碗就向下面的李太医砸了过去,杯子溅起的碎渣都溅在了李太医的身上,划伤了李太医的双颊。

即使是这样,李太医的身子也不敢移动半分,生怕惹恼了上面盛怒的三公主。

“公主,微臣以前的确是那样说的,可是那是毕竟以前。”李太医见到三公主发了怒,也不再赶拖延起来,赶紧解释道。

“前段时间,皇上本来就因为皇后娘娘的过世而伤心过度,伤到了五脏六腑。如今更是受了剑伤,急火攻心吐了血出来,让陛下本来就孱弱的身子雪上加霜,病情愈发严重起来。依照陛下本来的身子,长命百岁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过度操劳国事身子才弱了几分,只要今后好好将养便是。可是,陛下如今的身子…,诶…。”

“先下去吧。”沈蕴卿慢慢地走到了窗子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流下了泪水。

“是,公主。”李太医轻声道。

好不容易得到公主放过自己的信号,李太医赶忙从殿内退了出来,一幅劫后余生的样子,轻轻地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内室里。

李太医走后,只留下了一地的清冷,细碎的水珠迸溅在窗台上,屋子里只剩下了滴水的声音,寂静异常。

沈蕴卿在心中不由地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没有早一些发现二皇子的计划,为什么不在看到二皇子带着佩剑是便将二皇子拦下,而是为了面子不肯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父皇,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这么早离开我的弟弟,如今,连你也要离开了吗?是不是你也不要蕴卿了?为什么努力了那么久,所有的事情还是像前世一样的进行着,自己重活一次不是想要再次经历一次前世的痛苦,而是想要拯救自己至亲的亲人。

低声地哭泣起来,沈蕴卿再也不想压抑心中的痛苦,直到两个眼睛哭得红肿起来,有些微微的刺痛,沈蕴卿这才清醒过来。

要努力的活着,为死去的母亲,病重的父皇,还有弟弟,努力的活着,沈蕴卿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

逐渐整理了心情,沈蕴卿决定重整旗鼓,努力解决眼前的问题,那便是,太后。

毕竟父皇一但死去,迫于孝道,没有人能够对付太后。太后是长辈,违逆了长者的心愿,那是不孝,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唾弃的。

“来人,将给本宫把郑内侍叫来。”沈蕴卿突然发声对外面的小仕说道。

“是,公主。”

“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沈蕴卿见郑内侍刚刚进入内室,就迫不及待地发声了。

“是,公主。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沈蕴卿并不说话,只是上前将郑内侍轻轻地扶了起来,说道:“不用那么着急表忠心,对你,本宫自然是信得过的,否则,这时候你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要被我远远地打发去干一些杂事了。本宫既然把你当作最信任的人,有事情自然是不会瞒着你的,而本宫今天要告诉你的便是皇上的事情。”沈蕴卿缓缓地向着身旁的郑内侍说道,“皇上已经时日无多了。”

郑内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先是大惊,震惊过后,仔细品味,便明白了三公主的意思。

皇帝一死,而六皇子年纪尚小,并不能撑起大局,若是此时不能抓住皇上在世的这些日子,扳倒太后,那么太后一旦联系前朝的人来合伙对付三公主和六皇子,站在六皇子这边的人,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皇上还清醒,扳倒太后,为六皇子即位赢得喘息之机。

“那三公主,您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办呢?”郑内侍虽然明白了三公主的意思,但是一时也想不到一个好办法来对付太后,太后毕竟养育的皇上十几年,那么多年的母子情分可不只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此事,本宫早有安排,但具体怎么做,还需要你来助本宫一臂之力。”沈蕴卿轻声道。

沈蕴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手,并且还需要完全可信而在宫中一向拥有好人缘,人脉甚广的郑内侍便是最好的选择,她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弄到所有的资料和所用的东西。

“想必你也知道,太后见到本宫时的样子,害怕,惊恐,厌恶,所以从那时候起,本宫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本宫和祖母,也就是当年太后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太后的好姐妹,父皇的生身母亲,长相一定十分的相似,所以太后见到本宫时才是那样的表情。”

沈蕴卿并不是现在才有这样的猜测的,随着自己的长大,面容也逐渐地精致起来,可是太后看自己的眼光和神情总是十分的怪异,好像既是厌恶,又想要像众人一样露出欢喜的神情。所以自己才从那时起存了一个心思。

“可是,公主,仅凭一个猜测,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郑内侍望着椅子上的沈蕴卿,不禁有点怀疑,

是啊,认谁都会有这样的怀疑的。一个眼神,万一只是三公主自己的臆想呢。

听到了郑内侍的怀疑,沈蕴卿倒是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耐心地解释下去,毕竟只有让手下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了信心,事情才会办的更好,更快,更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沈蕴卿轻声道:“当然,本宫不可能仅凭猜测。后来本宫有偷偷地派人找到当年祖母选秀时的画像。果然不出本宫所料,大概是有七八分的相似,若是再加上相似的妆容,相似的衣服。本宫想,太后见到本宫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听到三公主沈蕴卿的解释,郑内侍瞬时也是有了一些信心,事情的大致经过在脑子里也有了印象。

“所以公主是需要奴才找准一个恰当的时机,来帮助三公主您来让太后想起当年的事情。”郑内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沈蕴卿。

沈蕴卿既没有肯定郑内侍的说法,也没有明确地反对,但是眼睛里射出的满意神情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显然,她对郑内侍的表现十分满意。

沈蕴卿一脸赞赏的神情,轻声道:“本宫需要你偷偷地在宫外弄来当年先贵妃最常佩戴的首饰,和最喜欢穿的衣袍,要尽快,因为父皇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是公主,奴才一定竭尽忠心,报答公主的信任。”郑内侍说道。

表完忠心后,郑内侍便悄悄地从内室退了出去。

月凉如水,天上高悬的月亮向大地洒下银白色的月辉,给整个皇宫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和厚重干,但是,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许多的事情都在这个夜晚上悄然发生,无形中改写了许多人的命运。

命运的齿轮慢慢地转动,无形地改写历史,改写命运,而身处其中的人们无力扭转。

御花园的角落里

“什么吗,大半夜的派我来打理花草,真是的,打理什么花草,还不是欺负我是新来的。”

“乌漆抹黑的,连这破草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来打理什么,真是的。”

“要不是我资历浅,能被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老家伙这么欺负吗!”

正在御花园被上面的嬷嬷打发来整理花草的小宫女一边用力地揪着手中的花草,以此泄愤,一边不停地在嘴里抱怨众人对自己的排挤。

然而小宫女却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她的背后不停地游荡,不停地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