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牡丹的身子原本就和别人不同,经过了刚才的事儿,更觉得身子发热,此时见叶青虹发现了自己,便一下子就倒在了她的怀里,渴望让妻主疼疼自己。

叶青虹只感觉牡丹水蛇一般缠上自己,被男人这么一抱,她只觉得刚刚和任倾情做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小腹一阵阵地发热。见任倾情羞得只管用被子包住了头,也不看这里,叶青虹一见他如此,便知道这位任公子似是默许了,于是便一把将牡丹按到了身下。

任倾情虽然躲在被子里,可两个人的声音却一丝不差地传进了耳朵,虽然自己的身子疼,可倒不似以前的那种妒忌了。

自打前些日子在碧水湖上见了那十七皇子后,男人心里便越来越不安,那燕飞飞论人才品貌,自然是万里挑一的,何况又是皇室出身,光是身份就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再看他那聪明伶俐的样子,想必定然是个不容人的。一想到这儿,任倾情便一阵绝望。想自己是最先嫁进叶家的,虽然说先前做了错事,可这半年来,妻主对自己可是疼爱有加,就连知道了自己暂时不能生育,也没亏待自己半分。可自己偏偏不争气,以前不懂事不说,还最能惹事,不论是母亲还是张氏,都给叶家添了无数的麻烦。上次张氏又将扶桑的孩子弄没了,而且那男人看起来和妻主的感情也绝非一般。

一时间,男人只觉得越想越怕,只觉得那十七皇子一嫁过来后,自己被冷落的日子就要开始了。想自己并无一个可靠的亲戚,也没识大体地给叶青虹纳小,就连她疼疼牡丹,自己还要吃半天的醋,这些事儿此刻都成了男人的心病。

听着外头牡丹娇媚的呻吟声,任倾情只感觉脸上一阵地发热,可心里却不像以前般吃醋了。刚刚叶青虹宠自己的时候,没一会儿自己便泄了,想必妻主是不痛快的。虽然说别人家两个夫侍伺候一个妻主的事儿普通得很,可自己以前却任性得很,就算妻主不痛快也不许她找别人。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得无处容身。

那牡丹虽然身子妖媚些,可人却是极好的,性子又直,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而且也会伺候女人,如果他能栓住妻主的心,将来自己也不至于被冷落吧?想到这里,任倾情的心便更坦然了,只管闭了眼,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过了许久,床上的两个人终于平静了下来,牡丹软软地倒在床上,小脸儿心满意足地窝在妻主的怀里。

叶青虹仰身躺着,手里搂着牡丹,心里却放不下任倾情,只怕他见了刚刚的情形心里过不去。

可还没当她去哄男人的时候,这位任大公子却自己钻进了叶青虹的怀里,温软香腻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妻主,一句话也不说。

叶青虹只当男人生气了,于是便想劝劝他,可还未等她开口,却只听牡丹媚人的声音带着哭音儿道:“叶主儿,您以后娶了正夫,可千万……千万别不要我们啊……呜呜呜呜……”

听了这话,叶青虹倒是一头雾水,不由看了看怀里的男人道:“谁说我不要你们的?你听谁说的?嗯?”

牡丹见妻主问出来,于是便抽了抽气儿断断续续地道:“那天船上,十七皇子……样样比我们强……会吹笛子……又聪明……呜呜呜……”说到后来,便只管将小脸埋起来大哭。

叶青虹听了这话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看了看哭得不成样子的牡丹,再看看窝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只管小声抽泣的任倾情,顿时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赶情这两个男人是见了燕飞飞后,感觉自己不如他,又加上他们两个暂时偏偏都生不了孩子,所以才怕自己将来不要他们。

想到这儿,叶青虹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便将抱住他们的手臂紧了紧,假装生气地道:“嗯,在你们眼里,我叶青虹就是这么一个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女人?!真是白费我疼你们这么久!”

那那两个男人听了这话,顿时便止了哭,牡丹抬起了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叶青虹,怯怯地道:“叶主儿……您……您别生气,牡丹错了……以后……不说这些话了……”

叶青虹见男人真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便叹了口气又将他揽到怀里道:“小傻瓜……”

任倾情见叶青虹这个反应,心里便知自己和牡丹会错了意,于是便轻轻抬起了身,一双杏眼幽幽地看向妻主道:“我们哪会不知你是什么人,可是那十七皇子果然是样样出色的,相貌且不说,单是出身,我和牡丹便是一万个比不上,而且又是主夫,将来进了叶家,若是您一心只想着他,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好……”说完,便又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

叶青虹听了这话,便知是任倾情想不开,牡丹只怕是受了他的传染,于是便起了身,正经地拉住了任倾情的手道:“你是最早进叶家的一个,看见的也最多。且不说别的,就是年前父亲送来的那些男人,你见过我迷了哪个?而且牡丹来了以后,你们两个我还不是都放在心里?什么时候无故冷落了谁,疏远了谁?我是叶家的独女,虽说三夫四侍的难免,可事事毕竟越不过‘道理’二字,你和牡丹都是我的男人,那皇子进了府,也不过是我的男人而已。我叶青虹做事向来讲道理,就算是宠着他让着他些,也断不会将你们扔到一边不闻不问。你身子原本就不好,这会儿要是为了这些虚无飘渺的事儿再伤心,闹出了病根儿这才真让我怎么办好呢?”

“你……你……”任倾情被叶青虹这番话说得心里一阵翻滚,只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暖流涌进了胸膛,那句“断不会将你们扔到一边”的话,倒像是颗定心丸一样,一下子便将男人心里的怀疑猜测都赶走了。见妻主这样认真地看着自己,句句话都说到了自己心上,任倾情再也忍不住了,便扑到叶青虹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地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叶青虹见男人醒悟了过来,不由伸手摸着他的一秀头发,又将牡丹也拉到怀里,轻声叹道:“你们两个啊,真是小傻瓜……”

两个男人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暖暖的,叶青虹言语里所流露出的疼爱真让人心都颤了,于是只管攀紧了她的身子,一刻也不放手。

见他们如此,叶青虹不由苦笑了起来,自己真是遇到了两个长不大的大孩子啊。心里这样想着,便又拉着他们躺了下去,盖好了被子,这才抚着他们的背,三个人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绿竹便端了洗漱用的东西走了进来,放下东西,刚刚撩起床帐,却一眼看见叶青虹、任倾情和牡丹三个人粘在一起。

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任倾情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却见绿竹傻楞楞地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看。见了这情形,男人脸上顿时羞得通红,忙拉了被子道:“快出去,没看见主子还没起吗?”

绿竹听了这话,倒似一下子醒了过来,却又羞得连脖子都红了,忙一转身跑了出去。

任倾情见他走了,这才起了身,忍着身子的酸痛穿上了衣裳,这才叫了叶青虹起身。

牡丹这时也醒了过来,见叶青虹起了,也忙着爬起来伺候着,两个男人直忙了半晌儿,这才给叶青虹收拾妥当了,又命摆饭。

好在柳氏不在家,所以也用不着请安了。于是叶青虹和两个男人亲亲热热地用了饭,又嘱咐了他们不许伤心,这才往前院来。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暖暖的阳光照着叶府,仍是一片繁忙。

叶青虹进了自己的书房,便见楚寒雨已经等在这里了,见了叶青虹便笑道:“主子好睡啊,这么晚才想,昨天晚上想必是忙得很了。”

叶青虹知道她开玩笑呢,于是只道:“什么事儿这么一大早的就来了?”

楚寒雨听了这话脸上倒没了笑容,只道:“主子还记得那批被朝廷罚没的私盐吗?我才得了消息,听说那批盐被转给了楚晴空管辖的京郊大营里。”

“你说什么?”叶青虹脸上不由一冷,道:“那批盐是个热山芋,为什么要转去那里?难道有人想害那姓楚的不成?”

楚寒雨也皱起了眉头道:“就是这个话儿,这批盐虽说是朝廷派过去的,可毕竟有那么多人盯着呢,要是一不小心出了差错儿,真是万死也难辞其疚。想那楚晴空倒也在其次,只是那童青和我却是至交,若是连累到了她,可怎么是好?”

叶青虹听了这话便不语,半晌才道:“想个什么办法把这批盐弄出去才是真的……”

“是啊……”楚寒雨点了点头道:“只是这个办法可是难想的很啊……”

正在两个人犹豫之时,突然只听一个小丫头进来回道:“禀大小姐,外头来了个叫祈文凤的女人,指名要见大小姐您,管家让请您的示下呢。”

叶青虹听说祈文凤求见,心里不免有些惊讶,她知道这个女人是怜月的母亲,前段时间就是她因为欠了赌债才弄得家破人亡,连累着怜月被卖。可她不是逃跑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跑来找自己?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好歹也是怜月的娘,见见倒也无妨。于是便让人叫她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由小丫头带着走了进来。

叶青虹和楚寒雨是知道祈家的处境的,可这会儿见了祈文凤的样子,两个人倒有些惊讶了。

只见祈文凤一身上好的新衣,面色红润,虽然身材不高,可整个人看上去却没有半点儿地方像是逃债的。

叶青虹此时见她一副油光粉面的样子,再想想怜月父子两个的遭遇,心里不免来气,于是便只淡淡地问候了一下,便不做声了。

祈文凤见叶青虹淡淡的,竟也不慌张,倒是一副不惊不慌的样子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这才一边打量着这书房里的装饰,一边笑嘻嘻地道:“好!好!不愧是叶府,光是这书房里的摆设,没有上万银子只怕是下不来。”说完,又看了看叶青虹道:“您说是吧?少当家?”

叶青虹见她两眼满是贪婪,便只道:“祈掌柜的突然拜访,不知有何赐教?”

原来,这祈文凤以前也是个做小买卖的,现在叶青虹倒是看在怜月的份儿尊她一声掌柜,算是极给面子的了。

听了这话,祈文凤油光光的脸上倒神秘起来,只见她嘻嘻笑了两声道:“少当家是聪明人,我祈家现在虽然败了,可还有一件宝贝您惦记得紧,嘿嘿,所以祈某今天特意奉上,如果少当家识货,我们倒可以做个交易。”说完,只见她向袖子里掏了半天,取出来一个东西,用手捧着送了上来。

将那东西放到叶青虹面前,只听她又道:“少当家是识货人,现在这宝贝虽说不在我手上,可您若是想要只怕就是一句话儿的事儿……”

一旁的楚寒雨见她这副献宝似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于是便看了一眼,可当她看清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脸色却蓦地一变,只管抬头看向叶青虹。

叶青虹看着祈文凤送上来的东西,心里也不由翻了个个儿。原来她送上来的,正是那块被玉奴卖了换衣裳穿的玉佩。上次叶青虹在清心斋明明亲手将玉佩还给了怜月,此时见祈文凤重新将玉拿了出来,叶青虹不由暗中咬牙:祈文凤,你真不是人!儿子被卖竟然一点儿都不担心,这会儿又将他最爱的东西拿出来卖!真是猪狗不如!难怪玉奴那样狠心,原来竟是你的遗传!

她心里这样想着,脸色便难看起来,只管冷着脸道:“祈掌柜的这块玉是从哪里来的?叶某倒是看着眼熟。”

“嘿嘿……少当家果然好眼力,”祈文凤听了这话不由奸笑道:“这玉可是我家宝贝儿子怜月的心肝儿,您一眼就认出这块玉来,想必心里还记着怜月吧,那孩子可是命苦的很啊,现在被卖到了司空家,虽然说好吃好喝供着,可那小脸儿啊,可是一天比一天瘦了,前些日子还大病了一场,连命都差点儿送了呢……”说到这儿,祈文凤便止了话头儿,偷偷瞅了叶青虹一眼。

听了祈文凤的这话,叶青虹便知道她的用意了,原来这女人今天倒不是来卖玉的,竟是来卖儿子的。虽然心里对这个女人恨得要命,可一听到怜月的消息,叶青虹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心里好像什么东西揪了一把,钝痛起来。

祈文凤见叶青虹虽然不说话,可脸色却更冷了,心里不由暗自得意,于是便接着道:“说起这块玉啊,还得说说我家那个可怜的儿子怜月。你不知道,怜月那孩子虽然命苦,可模样儿、性情都好,小时候便有人上门提亲。只是那孩子命苦,定下的妻主没几天就死了,别人都只说他是克妻主的命,所以便再没人上门了,哎……”

说到这儿,祈文凤便假惺惺地抹了两下眼睛,这才接着道:“怜月这孩子打小儿就心细,凡事总先想着别人,别说孝敬长辈这些事儿,就是那衣裳也是哥哥玉奴挑剩下的他才穿,吃苦受累的活都是他干。本想他这辈子就陪着家里人过了,可老天有眼,不忍让这孩子受苦,居然让他被司空大人买下了。自从进了司空家,真是个个都把他当成皇子一样侍候,虽然说司空大人没说要娶他,可一个女人肯花这么多心思在他身上,这意思还用说吗?只是我家那个苦命的孩子啊,偏偏死心眼儿,只说自己命硬,不想连累别人,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说到这儿,祈凤文便偷偷瞅了叶青虹两眼,却见她正皱居冷冷地看着自己,于是心暗自窃喜,只管接着道:“哎,这说来也巧,本来我被那些恶霸逼得已经走投无路了,偏偏那天听人说怜月进了司空家,我就想着,这临死前怎么也要见见儿子啊,便找了去。没想到司空大人一听我的遭遇,立马儿就替我打发了那群混蛋,还说以后凡是有人找我麻烦,只管找她就成了。我一听啊,心里都不知道多感激,便和她说了怜月命苦的事儿。哪知大人她一听便立即请了个道人来,给怜月看了半天的八字,这才说出真相来。其实我这个儿子啊,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小时候许的那个妻主命薄,压不住,所以便送了命。若是能找个命理合的,便能白头到老啊……”

听祈文凤文说到这儿,叶青虹终于明白了,她前面的那堆废话不过是卖货前的广告,真正重要的就是这最后一句,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祈凤文后面的自然要说那命理相合的人便是自己了。

想到这儿,叶青虹心里不由暗叹,原来当初怜月不肯嫁自己竟是为了这个原由,虽然说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里不信这封建迷信的,但是以叶青虹的了解,在这栖凤国里,男人若真死了妻主,那便是这辈子都没人娶了,而且克妻的事儿也不是说说就完了,倒是真听说有人被克死。怜月啊怜月,原来不是你不爱我,而是因为爱得深,所以才要离开……

事情一旦被想明白了,办起来自然顺手,叶青虹看着祈文凤坐在一边装模做样地说话,心里倒有了一番打算,于是便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向楚寒雨道:“我们京郊那块农庄附近还有一个铺子?”

楚寒雨忙回道:“还有一个,虽然不大,不过每个月总有几百两的收益。”

“这个不怕。”叶青虹又转向祈文凤道:“京郊有个铺子,刚刚你也听到了,收成还不错。从今天起你就是那铺子的管事,一切的事儿都不必回我,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管……管事?”祈文凤听了这话有些呆楞,可转眼间却笑得皱纹都开了,只管站起身来行了个大礼道:“少当家豪爽!祈某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叶青虹见她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向自己行这大礼,心里倒有些不舒服,于是只管站起来道:“祈管事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没……没有了!少当家这么客气,我哪还敢做他想。呵呵……”说着,祈文凤便站起身来道:“只是这怜月还在司空府上呢,要是想接他过来,恐怕……那个……”

“这个不用你操心。”叶青虹淡淡地道:“祈管事先去找叶总管商量下接管铺子的事儿吧,我这里还有事。”

祈文凤听了这话,便知道叶青虹是在送客了,虽然感觉叶家这个大小姐有些冷淡不尽人情,可一想到那个铺子,心里马上就舒坦了,于是只管跟着领路的小丫头走了。

楚寒雨见祈文凤走远了,这才向叶青虹道:“这人明明就是个跑腿的,这会儿却赚了铺子,真是便宜她了。”

叶青虹知道楚寒雨心里不喜欢祈文凤此人,她自己心里何尝喜欢她?只不过任何事情都是关心则乱,既然她被派来向自己通风报信,那么倒不能亏待了她,怎么说这个人也是怜月的亲生母亲。

怜月,怜月……叶青虹此时心里不由柔肠百转。

祈文凤此来的目的是很明白的,她不过是司空悠然派来跑腿的,看来那个女人买走怜月的确是另有目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对方派人来送了信,倒是不好怠慢了才是。

想到这儿,叶青虹便命人取了件画轴来,正是年前她从各地掌柜手里收到的礼物。那么多金银玉器中,只有这件非凡品可比,乃是栖凤国前朝一代名师的作品,因为传世较少,所以极为珍贵。

将这画包好了,叶青虹便笑着递给楚寒雨道:“烦劳寒雨去司空府上跑一趟吧,就说这画是我孝敬的,其它的倒不必提,只看她们那边如何行事。”

楚寒雨接过了画,不禁道:“这是下的什么棋?我倒看不懂了。”

叶青虹听了不由笑道:“司空悠然既然想将怜月送给我,当然有她的打算,祈文凤虽然是个小丑,可她的话倒是能听出些东西来。司空费了这么大力气解了怜月的心结,又费尽周折找到祈文凤来通消息,这目的自然不简单。你且去将这画送去,就不信那风流才子不喜欢。倒看看她什么口风,回来我们再做打算。”

楚寒雨听了这话,不由摇头道:“你真是着了魔了,那么多男人,偏偏对他……哎……”话未说完,便叹了口气,这才走出门去。

事情果然如叶青虹所料,楚寒雨去了没两个时辰便回来了,手里倒是拿回了另一件东西。一见了叶青虹便笑道:“主子好心计,司空倒像是算准了你会派人去,早准备好了东西。”

说完,便将手里一个狭长的盒子递给了过来,叶青虹接过打开一看,却见是只笛子,虽然做工精美,可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又拿在了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除了这个,她就没说别的?”

楚寒雨听了这话不由道:“你们两个打的哑谜问我做什么?司空只见了我,又说了些客套话,收了那画,便说这笛子是您认得的,所以送来做礼物,还说什么笛子的主子将来也是您的人,怜月公子也是因为这笛子才能到叶府来。”

“原来是这样……”叶青虹听了楚寒雨的话便全明白了,赶情司空悠然并不是怜月真正的买家,那十七皇子燕飞飞才是幕后的主使。

想到这儿,叶青虹妖娆的面庞上不由浮起一丝浅笑,小狐狸啊小狐狸,你这次玩的是什么戏码?投其所好?投石问路?还是只是单纯的讨好?做为一个皇子,还没进门就给妻主纳夫侍,这也真算是栖凤国头一桩新鲜事儿了。自己倒低估了这只小狐狸,这么看来以后的日子倒更有意思了呢。

心里这么想着,叶青虹不由笑着向楚寒雨道:“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我们也不能驳了司空的面子。”说着,便转向门口伺候着的小丫头道:“去找叶总管,传我的话,就在这个月里找个吉祥日子,把娶侧夫的礼都给我备全了,明天一早就去司空府上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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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栖凤国里,娶侧夫的礼节要比娶正夫的简单得多,从叶青虹派人去司空家下聘到怜月过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这期间事情不是很顺利,可叶家大小姐要办的事儿,自然处处都得通融。唯一让叶青虹为难的就是柳氏那里了。

刚刚从儿子家里回来的柳氏听说女儿要娶怜月做侧夫,立即便派人把叶青虹叫了过去,板着脸道:“听说你要娶祈家的二公子?你知不知道他就是玉奴的弟弟?这家人一个赛一个地心狠,前几天你田叔叔还向我诉苦,说什么玉奴命苦,被那乞丐破了身后竟然怀孕了,现在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你这会儿就娶他亲弟弟进门,这事儿要是让你田叔叔知道了,不定怎么恨你呢。我看你趁早死了心吧!”

叶青虹听了倒不以为然,只冷冷然地道:“我娶谁关姓田的什么事?他们当初心肠恶毒,逼死怜月的父亲,又把怜月卖到了窑子里,这里头费了多大的周折,又让我花了多少的心思?现在是祈文凤自己将儿子送进门,她做娘的都没提玉奴一个字儿,这姓田的算什么东西?”

柳氏听了这话便不言语,半天才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看玉奴那小蹄子知道这个消息怕是不能善罢干休,倒是小心些的好。哼,居然敢和别人通奸!要不是看在他叔叔的面子上,上次决不饶他!你放心,有爹做主,你只管快些给我生个胖孙女出来,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叶青虹听了这话,便知道父亲这关是过了,只要他不说什么,叶家大小姐想娶个侧夫倒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择了吉日,又请人摆了几桌酒席,叶青虹终于将怜月从司空府里娶了过来。

虽然说是娶侧夫,可正经的礼却只比正夫差一点点,嫁衣用了桃红的,轿子却是大红的,喜公小侍小童丫头一个不少,聘礼也是上上等的。

叶家也摆了十几桌喜宴,只是前府请的人倒没有后府多,各家的男人都聚在后府里,想知道叶家大小姐费了这么大排场娶进来的倒是个什么来历的男人。

叶青虹拉着大红的绸子将怜月从轿里带出来,由礼官主持拜了天地父母,便被人弄去灌酒了。

邵琳琅、司空悠然、楚寒雨,还有几个京里有名的世家女子,再加上叶家自己铺子里的各位管事,足有二三十人。

叶青虹虽然善饮,可这样连着被劝酒倒底顶不住。当中楚寒雨替她挡了几杯,便趁人不注意道:“主子快去后头吧,这儿的席今天晚上都完不了,您倒是办正事儿要紧。”说完,便笑嘻嘻地将叶青虹送进了后院。

初夏的晚风清爽,带来阵阵草木的香气,叶青虹有些微醺,可心情却非常好。算来这也是她第二次洞房,上一次由于身体不好,再加上种种原因,她完全没有心情。

这次则不同,一想到心爱的人此时在等着自己,叶青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幸福。

被小童领着来到洞房,只见门外头从司空府上陪嫁过来的四个小侍正排列在两边,看见她来了,忙上前施礼娇声问好。又忙着打起珠帘,叶青虹这才迈步来到房内。

洞房里,红烛高照,床上挂着大红的喜帐,而怜月小巧的身影就坐在床上。虽然蒙着盖头,看不见他的脸,可叶青虹一见那个身影,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放轻,仿佛怕一不小心这个梦境就碎了似的。

后面跟的小侍们早上前说了好些吉祥话儿,叶青虹这才小心地轻轻揭起新人的盖头。

摇曳的烛光下,只见怜月白玉般的小脸儿上淡淡地施了些脂粉,比起平日里的清纯又多出一份儿娇美,长长而浓密睫毛低垂,轻轻颤动着。

“请新人喝过交杯酒……”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侍端着托盘向叶青虹笑着娇声道。

叶青虹接过杯子,那小侍又将酒杯送给了怜月,这才施了个礼,笑眯眯地带着其他人退下去了。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两个穿着喜服的人。

叶青虹端着酒杯,眼神只管看着怜月,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倒有些说不清了。

怜月见面前的人半天不动,便轻轻抬起头看过去,可却恰好对上叶青虹黑亮深沉的凤目,男人心里顿时便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如玉的小脸不由升起一团酡红。

叶青虹见怜月此时羞怯的样子不由更加心动,不由俯下身,轻轻执起怜月滑腻柔软的小手,轻声道:“怜月……怜月……”

怜月听了便抬起头来,却见叶青虹已经将自己的手贴到了唇边轻吻,温热的呼吸轻抚着皮肤,让人的心的酥软了。

“大小姐……”怜月乌黑清澈的大眼睛里顿时涌上了一层淡淡的雾光,不由颤声道:“您别这样,怜月……当不起……”

叶青虹听了这话,握住男人的手不由一紧,哑声道:“我不想再听这话,就算你真是克妻之命,就算叶某明天就死去,我也不会后悔!”说完,叶青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一把就将怜月小巧的身子揽在了怀里,对着那张粉盈盈的小嘴吻了下去。

浓烈的酒香伴着爱人的亲吻,怜月被叶青虹这样抱在怀里,只觉得整个人都像飞起来似的,原来心里因为不能和所爱的人相守的痛苦一下子都消散了,只有眼前的吻是最真实的消魂又情意缠缠。

红烛摇曳地火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将那喜服映衬下的男人的脸显得格外的娇美。叶青虹恨不得一口吃了眼前这个香甜的如同丁香花一般的男人。可一想到这是怜月的初夜,叶青虹手上的动作便放慢了下来。唇在男人的小脸上留连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盯着男人被吻得粉红的小脸。

怜月被吻得娇喘连连,感觉叶青虹抬起身来,他这才羞怯怯地偷偷张开了眼睛,可却被叶青虹抓了个正着,被那含笑的凤目一看,男人顿时羞涩得“呀”地一声,别过了小脸不敢看她。

叶青虹真是爱死了他这副小模样,用手轻轻转过男人的小脸,轻声道:“羞什么?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人了,难道你不愿意不成?”

听了这话,怜月忙抬起了眼帘,蠕动着粉红的小嘴轻声道:“大小姐误会了,怜月的心里……早就只有您……怎么会不愿意?”

叶青虹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有股暖流涌进来,不由俯下身柔柔地连叫了好几声男人的名字,直叫得男人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这才俯下身重重吻住了那张小嘴,纤长的手指轻抚上了男人喜服的扣子上,没几下那桃红的喜服就被解了下来。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叶青虹不知道自己要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爱恋和思念都发泄出来似的,直到怜月因为自己的刺激,喊得嗓子都哑了,这才停了手。

叶青虹用绸帕将两个人身上的污物都擦净了,这才将男人累得动都动不了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躺下了。

怜月虽然身子动不了,可心里却又甜又酸,不由将遇到叶青虹以来的件件往事都在脑海里想了一遍,虽然身子疼的厉害,可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地伸出小手抱住了这个让自己死也忘不了的女人,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直到了晌午,叶青虹才被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弄醒了。抬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她只觉得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可怜月身上那点点的青紫却告诉她,这个男人终于属于自己了,对他的种种相思和想念,现在终于都化成了绵绵不尽的爱。想到这儿,她不由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了男人白玉般的小脸儿,和那被自己吻得微肿的小嘴。

“嗯……”睡梦中的怜月被妻主的抚摸弄得睁开了眼睛,只感觉身子酸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见妻主看向自己,男人顿时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儿,白玉般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挣扎了半天想盖住身子穿衣服,可却是是连动也动不了。

叶青虹见此情形便知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过了,于是便也不管男人羞的要晕过去的表情,只管起身披了件衣服,这才取过小侍们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床前的一套男儿家的衣裳,从贴身小衣儿起,一件件地给怜月穿起来。

看着男人被自己弄得满是青紫的身子,叶青虹不由一阵阵心疼,扣扣子的时候便轻轻吻了吻那胸前的嫩肉。

怜月被她这么一吻,初经人事的身子不由一酥,差点儿就软了下去。叶青虹见男人这样敏感,目光不由也深沉起来。可盯着怜月的小脸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压抑住了心里的欲望,将那薄薄的小衫儿一件件替男人穿了上去。

这时,下人们已经听到了声音,几个小侍便带着梳洗东西进了屋,男人们一眼看见叶青虹跪在地上,半裸着身子执起怜月的小脚替他穿鞋的样子,顿时都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个个的小脸都羞得通红,心里都羡慕得不得了。

一个穿粉蓝色小衫小侍忙上前去扶起了怜月给他梳头,这边的两个小侍便伺候叶青虹穿衣。

这新婚的规矩就是第二天一早儿就要去主夫公公那里倒茶的,怜月被叶青虹昨夜一番胡缠,天大亮了才起,心里便不由得着急,虽然嘴上不说,可那一张小脸却浮起淡淡地忧色。

叶青虹哪会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于是只管拉了他白玉般的小手道:“放心,父亲不会为难你,有我呢。”

一旁那个穿粉蓝衫子的小侍听了叶青虹这话,不由轻快地道:“叶主儿真是疼我们家公子,这见主夫公公倒是不怕的,一会儿拜见那几个先过门的哥哥时,若是您也能在就好了。”

在栖凤国里,这后嫁进家门的男人洞房之后,便要去给主夫公公行礼倒茶,然后再依次去给先进门的哥哥弟弟们敬茶,算是见面问候的意思。可往往这些先进门的男人们都是有些资格的,伺候妻主的日子长些,乍一见这新娶进门的,心里自然有些个别扭。所以这新婚第一天的倒茶便有些走了味,竟慢慢变成了先进门的男人给后进门的施威的仪式。

叶青虹心里虽然不知道这里的这些讲究,可任倾情的脾气她却是知道的,这时听这伶俐的小侍一说,便只管笑道:“放心,我定然半步不落地随侍夫君左右。”

怜月被她调笑的语气弄得小脸通红,不由轻声道:“叶主儿,这不合规矩啊……哪有让妻主领着拜见哥哥们的,别说于理不合,就是于情上也说不过去,倒像是我恃宠而骄似的……”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一怔,可继而目光却一深,只管上前拉住男人的小手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份心思,好,我不陪你去就是,他们两个虽然性子直些,可究竟不是坏人,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才是。”

“叶主儿放心……”怜月浅浅地笑道:“怜月都知道……”

叶青虹痴痴地盯着男人粉嫩的小脸儿看了半晌,直看得怜月羞得都抬不起头来,这才笑拉着他的小手往柳氏的正房里去。

一路上,后府里的男人们没有不偷偷探出头来看的,见叶青虹对怜月那份宠爱的样子,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