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红衣女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想要上前阻拦,谁知哑弟横身挡在了她身前,不让她前进一步。

而前头,凰少华带着韩灵飞上了岸,往小筑中走去。冰司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追上前。

“公子,你没事吧?”他临时改了口,怕不小心泄露了韩灵公主的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事,就是身上有点热。你在外边守着,我跟那什么公子还要继续谈生意。”韩灵说话有点迷糊,两脸红扑扑的,诱人非常。

冰司犹豫地止步不前,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可是没有她的命令,他也不能强行拦住她。

韩灵此时的神智已经不清,她一点点地挨近凰少华,冲着他媚笑,眸底的火光与他的同样热烈。

“你身上真凉快,能不能借我抱抱?”她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紧紧地挨着他,双手不听使唤地在他身上摸索,寻求那一丝丝的凉意和宽慰。

凰少华本身就已经隐忍到了极限,在她还未上船之前,他就中了媚药,一直隐忍着,现在她这么近地挨着他,手脚还在他身上不停地游动、触摸。一声声短促的呼吸声自他口中逸出,趁着还有一丝理智在,他扯下了她的手,将她退离自己几分,阻止道:“不行!你离我远一点,我怕控制不了自己。”

一离开他的身体,那股难耐的燥热和饥渴感再次袭上她的心头,她忽然领悟过来,莫非自己是中了传说中的春药?再转头看凰少华的神情,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眸底的火光,与她极其相似。她忽然想起了那杯茶,终于明白为何凰少华要阻止她喝下。她很是懊恼,都怪自己没有听劝,才导致现在的境况。

既然天意如此,她也不再忍了,拉扯着他的衣领,随便进了个房间,顺手将门带上,跟外边一脸担忧的冰司隔门避开。

她身如蛇形般缠上凰少华的身体,热唇吻上他的耳垂,朝着他耳腔内吐着热气:“控制不了,那就别控制。借我抱一下,我身上好难受。”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带出暧昧的情愫。

凰少华低喘着,无力地撕扯着她:“不行,朋友妻不可欺,我不能做对不起朋友之事。”嘴上虽如此说,但他的内心,此时是很想要她的。事实上,他对她的印象一直不错,若不是因着龙之翼的关系,还有她公主的身份,或许他会对她有所不同,可惜这一切客观存在着,他无法视而不见。

韩灵没有他深厚的内力可以压制住内心的欲望,她的神智几乎接近迷乱,曲解他的话语道:“那我来欺你,总可以吧?”她缠在他的身上,低头吻上他的双唇,用力地辗转。

“什么?”凰少华的话语吞没在了喉中,无法抵挡她火热的攻势,他的唇舌也跟着她热情地辗转、追逐。

一口气憋得太长,直到快要无法呼吸,两人才稍稍分开,接着又是新一轮的攻势。不知不觉中,两人已退到了床榻边,凰少华脚下一绊,两人一齐跌进了软榻。欢愉感笼罩全身,韩灵一边缠着他,一边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裳,只觉得那层层的衣料太过碍事。扯完自己身上的,她开始动手扯对方身上的。

身上的凉意逐渐扩大,凰少华制住了她的手,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再次阻止道:“不可以这样,我们两个现在都中了媚药,千万要冷静,不能做出错事来。”

韩灵根本连最后一丝理智也不存在,很烦他在这个时候阻挠她办事,甩开他的手,翻身骑在了他身上:“你好啰嗦!我难受死了,我想要你。”

“公主,你冷静一点。”凰少华原本想推开她的手,在接触到她身上光裸的肌肤后,抑制不住地贴上去,来回抚摸。凝脂般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他喉中低低地轻吟,身上的燥热也跟着他的抚摸而逐渐得以舒缓。

“我现在冷静不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她伸手扯下他身下仅剩的衾裤,那下面的小东西早已为她而挺立。她低头望了一眼,双腿横跨,立腰坐了上去,一声长吟跟着她身体的触感悠扬地逸出。

凰少华仰头凝视着不断在他身上运动,星眸迷醉、表情动人的女子,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跟着她一起陷入疯狂和沉溺。

粗喘、低吼、律动……无数微小的节奏归拢在一起,唱响一支绝曲。

沉溺、陶醉、释放……跟随着触感和律动,寻找最狂野、最原始的欲望。

“我叫韩灵,你叫什么名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神智逐渐归拢时,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跟他做着最为亲密的事,可是至今,她还不清楚对方的姓名,只是莫名地对他有着好感。

“凰少华。”身上的人在百忙之中,从她胸前抬起了头,低哑地回答。从第二个回合开始,他们就换了位,不是她想换位,而是男女天生的力量有别,她无法抵挡他转守为攻的攻势。

“很高兴认识你……能不能问一下,这是你的第一次吗?”她很介意这个,也不知是不是心理的洁癖。

“唔唔……”

凰少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知怎么回答她如此尖锐又尴尬的问题,索性就用嘴堵住了她的香唇。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韩灵不泄气地再次追问:“我能叫你少华吗?你还没回答我,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凰少华无奈地抬头,狠咬了下她的嘴唇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韩灵不悦地撇嘴,他竟然嫌她啰嗦?

“喂,你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欺吗?解媚药,难道一次不够吗?”她可是心里数着呢,加上这次,总共是第十六次了,反正她身上的媚药是都解了。

“不够,你的解了,我的还没解。”凰少华狡黠地偷笑,俯身继续在她身上卖力地播种。

她禁不住他的挑逗,轻吟出声:“嗯……啊……这都已经第十几次了,你身上的媚药怎么可能还没解完?我们喝的不是同一杯茶吗?”

凰少华稍抬了下头,笑得诡秘:“我比你喝得多。”

“该死的,那什么臣相小姐,竟然这么卑鄙无耻。她是不是早看上你了?你不从他,所以她就想对你用强的?”想到若是她今天没有赶到这里,很可能眼前的美男就被别人吃了,想想就觉着不痛快。不知不觉地,她已经将凰少华纳入她的所有物中,谁敢觊觎她的人,她可不会放过。

凰少华听出她话中的酸意,露出欣喜之色:“我不喜欢她,她太装腔作势了。”

韩灵重重地点头,十分赞同:“英雄所见略同!这丫的不过是个臣相千金,就敢在我面前摆谱,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什么人。”

凰少华好笑地凝望着她,说道:“你在床上的时候,都这么喜欢说话吗?”

韩灵脸上微窘,解释道:“我紧张,才说话的,调剂一下气氛嘛。”

“我怎么没看出你在紧张?”凰少华敛眉,满脸不信。

韩灵认真地颔首道:“我当然紧张了,我们最多也就见过两次面,不是很熟。现在距离拉得这么近,我有些不适应。”她干笑,貌似先前还是她霸着人家硬上弓的,真是太惭愧了。

这时,门外不适宜地响起敲门声,声音有些急切。

两人对视了一眼,应该不会是冰司,通常没有她的命令,他不会自作主张。凰少华转目望向房门方向,出声道:“是哑弟吗?我没事,你先在门外候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果然,门外的敲门声停下。

韩灵好奇地问道:“哑弟他知道你中了媚药吗?”

“他不知道。”哑弟还不过是个孩子,他哪里会懂这些?不过是担心他罢了。此时臣相的千金都没有过来闹事,想必是哑弟已将她们二人支走,他心中有了数。

韩灵其实也已猜到了几分,不再理会外边的情况,反正有冰司在,不会有人随意闯入。哑弟敲门,恐怕也是他想借着哑弟了解一下里面的状况,毕竟里面的动静那么大,他不可能想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拿手指戳着凰少华的肩头,说道:“哎,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凰少华眼神游离,故意闪避道:“什么话?”

韩灵不打算放过他,直接追问:“别给我装傻,这到底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凰少华很是无奈,他都连躲了几回,可还是没能躲过。他窘着脸,幽幽地点了点头,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是第一次,的确是件尴尬难堪之事,可是韩灵却笑得开怀,双臂环上他的脖子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凰少华眼神黯淡了下,幽幽说道:“你不是要跟翼成亲了吗?你还怎么对我负责?”

“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一定不会冷落你,无论是翼,还是你,我都一样地去爱。你如果还想继续做生意,我一定全力支持,绝不干涉你的自由。”见他垂目沉思,韩灵不满地摇着他的脖子道,“你还犹豫什么?就算你不要我负责,那你也总得对我负责吧?我可不管,你轻薄了当朝公主,其罪当诛。你说吧,你是想选杀头呢,还是乖乖就范?”

凰少华难以置信地挑眉,还从没见过如此无赖之人。

韩灵勒着他的脖子,逼问:“快说!”

凰少华狡黠地笑开,抱着她在床上翻滚了一周,嗤笑道:“等我身上的媚药全解完了再说。”韩灵大叫上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他就是最好的实例。谁能想到温文尔雅、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如此腹黑又凶猛?

又跟着他胡混了半日,天色已黑,凰少华燃起房中烛火,坐在床边静静地凝望着她。上次在锦楼见她时,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今日若不是因着媚药发作,他怕是永远也不会迈出这一步。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束缚,他不相信他们可以无忧地相处,也不相信自己可以选择走龙之翼要走的路。或许有着这一日的回忆,也就足够了,他不奢望,也不贪求,他们本就不是同路人。

韩灵披着被子从床上跳下,拉开门,从缝隙里张出头去。外边星月下,冰司依然挺立在门口,而哑弟则蹲身坐在台阶上。听到身后有动静,两人皆回了头,目光诧异地打量着她。韩灵朝哑弟努了努嘴,道:“哑弟,去弄点吃的,我饿了。”

哑弟怔怔地望着她,他想象不出公子究竟和这个人在屋子里做什么,怎么这么大的动静?还有,跟公子一起进去的不是个男人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女人了?

韩灵有些不耐烦,催促他道:“发什么愣?快去!”

哑弟被她吼得浑身震了震,困惑地挠着头走开,去准备晚餐。说起来,公子还没有用晚餐呢。

韩灵又朝冰司笑了笑,让他安心,缩头合上了门缝。

她重新爬回床上,面对着凰少华诡异的笑容,正色道:“对了,差点忘了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们的正事还没谈呢。”

凰少华有趣地打量着她,此时此刻,她竟然还没忘记谈生意的事。

“你想跟我谈娱乐街的事?”

韩灵弯身从地上一大堆的衣物中翻出她用心准备的计划书,递给他:“嗯,这是我的计划书,你仔细看看。我本来有两百万两本金的,可惜一场火全烧没了。你看,你能不能先借我点?等赚了钱,直接从我的分红里扣,怎样?”冲他眨眨眼,她都有些后悔当日为什么这么不冷静,一时冲动把整整两百万两的银票全烧了。她连享受都没有享受过,就这么泡汤了,那几日还是喝的稀粥,她悔啊,悔不当初。

凰少华凝眉沉思了片刻,浅笑道:“可以,但要算利息。”

韩灵很鄙视他,大家都这么熟了,竟然还跟她算利息。朝他翻了个白眼,她撇嘴道:“真抠门,说吧,利息怎么算?”

凰少华轻笑着,伸手将她捞到怀中,低语道:“以后每个月的月初和月中,你必须陪我一起过。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两的零花钱,你想怎么花都行,也不用总惦记着生意上的事。你觉得这笔生意如何?”

韩灵眨眨眼,脱口而出道:“你想包养我?”见他发愣,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她掸手道:“没有问题,不过我还是要参与生意上的事,你不反对吧?”

凰少华俯首亲吻了下她的右颊,宠溺地说道:“只要你喜欢,怎样都行。”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跟她进宫,他想要自由,更想要唯一。既然她无法给他唯一,那么只要每个月有两日的相处,他也就心满意足。

韩灵似读懂了他的心声,没有说破,他有他的骄傲,她不勉强,她何曾不是如此?

“第一次被人包养,感觉真是不错呢。不对啊,应该是我包养你才对,怎么反过来了?不过算了,谁让我现在穷得很呢,以后再换我包养你。”

凰少华轻柔地笑开,笑中带着苦涩,很多事不是他人力可以改变,他也不想去改变。

回到皇宫,已经是第二日中午的事。刚迈入芸宫,韩灵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看到韩皇身边的秦公公守在门外,她就立即提高了警觉。

果然,一进门就对上韩皇不悦的神色:“你去哪里了?”他语气不善地质问。

“父皇,你怎么在这儿呢?”韩灵试图跟他插科打诨,可惜没有成功。

“朕问你话,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去迎接国师?”

韩灵也知躲不过去,反正稍后他也会从冰司口中得知真相,倒还不如老实交待:“我去了趟锦城,三天前就跟人约了见面,不能改期,所以没能去迎接国师。不过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国师府亲自登门拜会。”

韩皇较为生气,沉声道:“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吗?朕有言在先,若是你无法通过国师的考验,朕就让如风来继承皇位,你好自为之。”他甩袖离开。

韩灵低低地应道:“知道了,父皇。”

仰躺在软塌上,韩灵心情有些烦乱,倘若他真的剥夺了她的继承权,让韩如风来继承皇位,那她到时候又算什么?她何以容身?

正思索着,小玉前来禀报:“公主,小侯爷到。”

韩灵不耐烦地甩手道:“让他进来吧。”

韩如风进来时手里抱着小白狐,他穿了身宽松的绿衫,轻盈飘逸,本该是极美的,却因着韩皇的一番话,他此时在韩灵的心中就是一个大麻烦、眼中钉,韩灵不愿搭理他。

“灵儿,你今天去哪里了?皇上没见着你去迎接国师,他很生气呢。”

“灵儿,灵儿,你睡着了吗?”

身子被他推搡着,韩灵闭目沉思,目前除了她,他就是唯一有可能跟她争夺皇位之人,不如先搞定了他,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与自己相争。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买了双保险?皇位也就全权在握?

她倏地睁开眼,朝韩如风勾勾手,笑得魅人。

“如风,过来。”

韩如风微愣,有些诧异她的忽然转变,但脚下还是乖乖地走近。

起身勾下他的脖子,韩灵轻柔地说道:“如风,你喜欢我吗?”

韩如风咽了几下口水,忙不迭地点头道:“喜欢,非常喜欢。”

“那你会不会对我变心?”一口热气呼在了他的面颊上,她有意逗弄他。

韩如风指天誓言道:“我发誓,绝对不会。”

韩灵极为满意他的听话和顺从,松开了他,侧身躺在床榻上,媚眼如丝,冲他下指令道:“把你手里的小风风放下,再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到床上来。”

韩如风当场愣住,面色绯红,有些不好意思。韩灵又冲他抛了个媚眼,一字一句道:“全脱了。”

韩如风震惊,内心开始隐隐期待,他一件件脱下自己的外衣,面色一直蕴着粉色,极为诱人。她隐忍着笑意,欣赏着他白璧无瑕的身体,暗暗赞叹,又朝他勾了勾手道:“很好,上来。”

韩如风怀揣着紧张而激动的心情,慢慢爬上的床榻,双颊绯红。这一刻他等待了许久,终于实现。

“砰!”

韩灵将他推倒,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带着一丝魅笑,俯首舔舐他肩头精致的锁骨。他的身体如女子般细腻柔滑,而且白皙无暇,倒是十分诱人。可惜她现在无心于此,抬头看了眼他迷醉的双眸,一抹诡异的笑容自她唇边逐渐扯开。她忽然低头在他肩头狠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深深的齿印,带着些报复之意,谁让他成为她的威胁。

“啊——”韩如风哪里料到她会下口咬他,疼得大叫出声。

韩灵手指圈画着他肩头的两排齿印,霸道地宣布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这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记号。倘若你敢背叛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听到没有?”

疼过之后,韩如风心中反而窃喜,低眸看着自己肩头的齿印,认真点头道:“灵儿,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韩灵满意地微笑:“很好,把衣服穿上。”

韩如风却不满足于此,扯着她的衣袖,低吟道:“灵儿,我想要……”

韩灵斜眼睨他,她心里的火还未消,哪里有心情理会他,敷衍他道:“等你嫁过来再说。”

国师府的大门前,韩灵被门外的守卫拦下,前去通报的侍卫回来后,给了她个拒客的回复。

“回禀公主,国师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请改日再来。”

“身体抱恙?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他到底什么意思,跟本宫摆谱吗?”韩灵心中不悦,认定国师是在有意为难她,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地就身体抱恙?她不顾守卫的阻拦,硬闯进府,看到有侍卫先她一步前去通禀,她正好跟着他寻路而去。

看着那侍卫进了一间房,她也紧跟着而入。门内忽然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家仆的打扮,但又明显比家仆高了一等,他拦阻了韩灵道:“公主,您不能进去。”

韩灵掸开他的手,故意扬声道:“国师身体抱恙,怎么不让御医来瞧瞧?莫不是没病装病,故意给本宫颜色?”她相信里面的人一定能听到她的声音,从而给她个反应。

许管家上前,替主人回答道:“御医已经来过了,给开了方子。国师的身体向来不好,这次舟马劳顿又累着了,还请公主见谅。”

韩灵觉着他很是碍眼,推开了他,绕过他的身往里走:“难道国师是哑巴,非让你来传话不成?”

许管家脸色稍变,很是为难,对方毕竟是公主,他不好得罪,忙跟着进屋,希望她不要打扰到主人才好。

屋子内的大床上,白纱帐垂下,迎风飘飞,白纱的后边有个人影卧躺在里边,身影隐隐绰绰,看不甚清晰。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药香,莫非他真的病了?韩灵心中疑惑,上前说道:“国师,昨天我有事没去迎接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是今天为难我,不肯见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国师,就身系守护一国的重责,你怎么能因为个人私怨而携私报复?”

白纱后一片静默,没有回答。她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你也别怪我说话刻薄,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我做错了,我自会道歉,那你呢,你现在是不是该好好跟我谈谈有关考验的事?有什么难题,你尽管出,我接着就是。”

白纱后的身影终于坐了起来,一只纤长的手伸出纱帐外,朝许管家方向招了招手,许管家会意,立即从桌上端起一个沙盘送进了纱帐内。许久,只看到里面的人在沙盘上摆弄,似在书写。韩灵有些不耐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欲开口催促,就见里面的人再次将沙盘递出。许管家接过,直接送到了韩灵跟前。韩灵定睛一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字:“第一关:入军营,赢得龙大将军的肯定。”

韩灵顿时傻了眼,第一关就给她出了个大难题,她可没忘了前日刚把人家龙大将军臭骂了一顿,现在去军营,岂不是自投罗网?而且还要获得他的认可,这简直比登山都难。她迟疑道:“这个……就是你出的题?能不能改一个?我刚把龙大将军得罪了,他怎么可能肯定我?”

那只手再次伸向帐外,摇晃了下。许管家会意,连忙解说道:“国师说,不能改。”

那只手继续舞动,比划着手势,许管家则在一旁解释:“而且限时十日,逾期,就算没有通过考验。”

韩灵很是讶异,难道国师真的病得那么重,连说句话都成问题?反正他都已经出了题,她接下就是。虽然难,但龙大将军是韩国的肱骨大臣,她若要稳坐皇位,也的确需要他的支持,她决定应下,当是给自己的挑战。

“好吧,我知道了。”

待她离开后,白纱帐掀起,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绝色容颜,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似真的病得不轻。他若有所思地凝望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陷入沉思。

许管家不悦地劝说道:“国师,公主太没有礼貌了,而且她还说您是……”

纱帐内的人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许管家会意,躬身退下:“知道了,小的什么也不说了。”

韩灵走出国师府后,心里越来越不服气,总觉得他是故意在整她。

“可恶,他摆明就是要给我使绊子,小心眼的臭老头、死老头,咱们走着瞧!”

回到皇宫,韩灵将在国师府的所见所闻一一向韩皇汇报,希望能说服韩皇反对她入军营的提议。

“父皇,我真的要听他的吗?堂堂一个公主入军营,这像话吗?”

韩皇却并不在意,反而极为赞同道:“国师既然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照做就是。”

韩灵很是泄气,连他都这么说了,她连反驳的余地也没有,叹气道:“那总有几个帮手吧?我一个人进军营,那还不被人分拆了骨头?”

韩皇轻笑道:“让冰司、如风,还有龙之翼三人去帮你,应该足够了吧?”

“冰司和龙之翼还好说,如风还是算了吧,我怕他给我帮倒忙。”想他那么瘦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军营的磨砺?

韩皇摇头道:“小花儿,你别小瞧了如风的作用。在他的身后,可是镇南王的十万军队,堪比半个龙家军。你若同时娶了如风了和龙之翼,也就相当于掌握了韩国所有的兵力,从此便可稳坐江山。”

她承认他的话有理,可是楚墨临走前的话语一直回响在她耳边,她相信楚墨绝不会轻易善罢干休,恐怕到时候即使有三十万的军队,也无法阻挡秦国强大的军队进攻。她无力地叹道:“算了吧,还稳坐江山。别忘了,还有其他四国在虎视眈眈呢。”

“这就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了。”韩皇的目光闪烁,似另有深意,看得韩灵心里直发怵。

“你的私事,朕不想管,总之不要影响到韩国的基业就行。明早你就去军营吧,朕会支会龙将军一声,让他对你多多关照。”他故意加重了后面四个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韩灵挑了挑眉梢,不知道等待她的即将是怎样的境况。

大清早来到军营,同行的还有韩如风和冰司,韩灵走下公主的銮驾,此次是光明正大而来,摆明了身份和架势。守门的士兵见此,也客气了许多,热情地相迎。

“你们龙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