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笑而不语。

高嘉树心里瓦凉瓦凉的,一分钟前他恋爱了,一分钟后他失恋了。

高嘉树强颜欢笑,机械地一手推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高丽华依依不舍地和许新道别,挽着阿渔的手走向另一个出口:“也不知道小许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应该不差,要不小许哪里看得上。”

阿渔余光瞄着边上的高嘉树,觉得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更厚了。

造孽哦!

心情酸酸涩涩的高嘉树载着阿渔和高丽华回到新家,帮着把行礼搬进屋。

高丽华还是没发现侄子正在为情所苦:“嘉树,你先回家吧,我和你妹妹洗个澡就过去。”高振华也住在这个小区里,当初兄妹合计了下,决定搬到一个小区,平日里也好有个照应。

高嘉树点点头:“姑姑你们慢点来,时间还早。”

说着,高嘉树出了屋,随即垮下肩膀,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明媚的阳光,暗暗忧伤。

过了一会儿,高嘉树叹叹气上了车,驱车回家。

泡了热水澡解乏,阿渔和高丽华带上礼物出门,走路五分钟就到了高家。

在高家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饺子,这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阿渔和高丽华前往公司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蹲守在小区门口的男人终于等到那辆熟悉的车,也看见了前排的两个人,确认无误,狠吸一口烟,将剩下半截烟扔到窗外,抬脚一踩油门跟上,抽空发出一条短信。

老汪收到信息,转脸看向谷雅萍,把手机递过去。

谷雅萍捧着手机,心脏重重一跳,险些握不住手机。高丽华母女终于回来了,她这边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人,一打听,高丽华母女竟然跑到国外逍遥自在去了,她能怎么办,只能干瞪眼等着她们回国。

幸好,老汪还有些人脉,辗转打听到一些信息,又是董事会又是开庭,高丽华母女肯定会回来。一定要在开庭前动手,万一法院一次就判离婚,再动手就晚了。

果然,她们回来了。

房间里的暖气并不热,老汪手心却是冒出一层热汗,事到临头他不禁想打退堂鼓,那可是杀人啊,要坐牢的,甚至死刑。

“要不,要不,”老汪咽了一口唾沫,脸色苍白下来:“算了吧,万一被查出来,我们都得坐牢。”

这一刻,老汪是后悔的,他就不该色迷心窍。谷雅萍虽然四十几的人了,但是她保养的极好,肌肤紧致身段袅娜,虽比不得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水嫩却有着年轻女人所没有的成熟风情,尤其她身上还打着老板女人的标签。她一主动,自己骨头就轻了二两,五迷三道,对方说什么就听什么。

谷雅萍心头一悸,手摸上了老汪的大腿,富有技巧性地揉捏着:“不会,楼薛刚绝不会出卖我们,他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还得了那个病,没多少日子好活了,用他最后几个月的时间换他爸妈老婆孩子后半辈子,他怎么可能出卖我们。”

“没了冯愉母女,冯远鹏的钱就都是恺恺的。到时候我们就结婚,恺恺绝对不会亏待我们,我们去国外买个小岛,再买一艘游艇…” 谷雅萍循循善诱,描绘着美好的未来。

落在老汪耳里,就是花老板的钱,睡老板的女人,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一旦成功,哪怕谷雅萍母子想过河拆桥,他拿着他们的把柄,也能要到一大笔钱。房贷,儿子留学的费用,自己后半辈子都不再是问题。

老汪眼神逐渐镇定,仅存的犹豫胆怯消失不见,富贵险中求,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谷雅萍这才松了一口气,眼望着窗外,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马上,高丽华母女就要上天堂报到,冯家的一切都是她们母子的,她的夙愿,即将达成。

楼薛刚开车缀在阿渔的车后面,内心难以描述的兴奋。医生说他只剩下半年不到的时间,用他这条命换两个有钱人的命,还能还轻赌债再给家里留下一百万,值了。

这些有钱人就会剥削压榨他这样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今天,他就剥削剥削他们,楼薛刚眼里泛出兴奋之色,不像去赴死,倒像是就义。

行至偏僻路段,楼薛刚前后一观察,很好,没有车辆,踩下油门冲上去。没有撞,而是制造出抢道超车剐蹭的意外。对方的车好,自己撞上去,一个不好,对方没事,倒是他先赔了命。

可惜弄不到大货车,楼薛刚胡思乱想着停在前面别住去路,隔着玻璃望过去,见对方没有下车的意思,略略遗憾,自己便打开车门一副要理论的样子走过去。

踩下刹车的阿渔还有点小遗憾来着,很多年没有开过碰碰车了。看了看大步走来的男人,阿渔挑了挑眉,也下了车。

副驾驶座上的‘高丽华’跟着下车。

楼薛刚身体轻轻战栗,怒气冲冲地指着阿渔:“你怎么开的车!”

阿渔面带薄怒:“是你抢道超车在先。”

楼薛刚两眼一瞪,恁是蛮横无理:“谁抢道了,路是你家的,开好车了不起啊。看看你把我车撞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说着话,楼薛刚伸手想推阿渔激化矛盾,吵起来后他就能动手弄死这两个女人,外人会当他是冲动杀人,是被这两个臭女人激怒失去理智。女司机,有钱人,说不准网上舆论还会偏着他。

阿渔后退了几步,像是怕了,急忙拿出手机:“你别动手动脚的,让警察来处理。”

‘高丽华’喊了一声:“你要干嘛!”

一听警察,楼薛刚心里一慌,上来要抢手机:“臭娘们,以为报警我就怕你了,不会开车就别开车,少上路祸害人!”

阿渔侧身一躲,状似要拨号。

楼薛刚也顾不得动机够不够了,从羽绒衣口袋里掏出弹.簧.刀,眼里冒出凶光:“用警察吓唬我是不是!”

刀一亮,阿渔就开心了,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杀人未遂嘛!

楼薛刚恶狠狠地拿着刀捅过去,捅到一半,手被扣住,楼薛刚愕然瞪大了眼,满眼的不敢置信,猛地手腕一疼,继而腰身一麻,脑袋重重撞在坚硬的引擎盖上,发出咚的脆响。

楼薛刚头晕目眩,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一股阴冷霎时顺着脸颊蔓延至全身,激得楼薛刚狠狠打了一个哆嗦,脑子恢复几分清明。

头脑发热的楼薛刚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刚才还被他一下子推了个踉跄,转眼却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当下汗不敢出,就见另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人拉下掩住嘴巴的围巾,露出一张咋看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像高丽华却又不像。

哪是什么高丽华,阿渔可不敢让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丽华冒险,遂安排了一个与高丽华体型有些像的女保镖,精心化了妆,现在的化妆术跟整形似的,不熟悉的人远远的还真看不穿。

女保镖上前代替阿渔,换手的空档,楼薛刚试图挣脱,被一掌按下去,下巴磕在引擎盖上,疼得眼泪直流。

“老实点!”女保镖手上一使巧,楼薛刚只觉手都快要断了。

听着惨叫声,女保镖默默的想,雇主这么能,显得她吃白饭似的,赶紧表现表现,佣金拿着也不烫手些

阿渔活动了下手腕,踢了踢掉在地上的刀,嗤笑:“就这点本事,还想当杀手,寒碜死人了。”

楼薛刚勃然色变:“你!”

拿着手机的阿渔挑唇一笑,在楼薛刚惊恐的目光下:“喂,110吗?有人要杀我…我没事,行凶的人已经被我的保镖抓住了。”她又报了地址。

楼薛刚目眦欲裂,眼珠子几乎要蹦出来,保镖,居然是保镖!还特意装成那个女人的模样,她是故意,他妈的她故意引他上钩。

报完警的阿渔俯视趴在车头的楼薛刚,慢条斯理的幸灾乐祸:“被抓了,定金会被没收上缴,尾款也拿不到,还得坐牢,竹篮打水一场空。”

猜测成真,楼薛刚失声尖叫:“你早就知道!”

楼薛刚如坠冰窖,绝望爬满整张脸庞,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三魂六魄,泥塑木雕一般趴在车盖上。

阿渔扬了扬眉毛,抬眸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近。驾驶座上的男人,清爽的板寸,利落的眉眼,俊美非凡,见阿渔望过来,勾唇一笑。

经过时,男人降下车窗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溜一眼引擎盖上的人,一只手伸出窗外竖起大拇指。金主小姐姐果然艺高人胆大,坏蛋哪能在她的五指山里蹦跶出花样,自己杞人忧天了。

阿渔颔首一笑,她没请许新出场,他的出场费可不低,虽然自己不缺钱,但是也不能浪费钱啊,再说了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这份人情,领了,那么多钱没白花。

谷雅萍和老汪坐立不安地等着楼薛刚的捷报,心跳如擂鼓的谷雅萍再一次在脑海中演习。楼薛刚会一力承当下所有罪名,前两天她还刚刚看到一条因为加塞闹出人命来的新闻,那楼薛刚长得一脸横肉,一看就是个暴脾气,又得了绝症,说他仇富反社会临死找人垫背都说得过去。

就算有人怀疑她,可没有证据,又能把她怎么样,给的是现金,联系用的是不记名的手机卡,警方找不到证据,找不到的。

话虽如此,谷雅萍却忍不住又开始剥手指甲,她一紧张就有剥指甲的习惯,细细回忆,觉得没有任何破绽。

等啊等,谷雅萍再一次发问,声音已经急躁:“怎么还没来消息,他失手了?”

老汪不比她镇定,买.凶.杀.人,他也没经验啊,如何不慌张,尤其这已经开始动手却没结果传来,不上不下的吊在那,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老汪拿起茶杯灌了一口,水已经凉透,入喉冰渣子似的,刮过喉管,又冷又疼。

谷雅萍盯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眼皮不受控制地轻轻跳动,越看越觉得这手机不详,在计划里,楼薛刚得手后,他们会毁了这张电话卡。

谷雅萍拿起手机,两眼直勾勾地盯着。

老汪被她奇怪的反应吓得发毛。

正当时,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心事重重的谷雅萍和老汪齐齐一抖。

第118章 霸总未婚妻19

谷雅萍心脏骤缩, 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沉甸甸的。

“打扰一下, 我是来为您送水果的。”服务员甜美的声音传进来。

汗不敢出的老汪大松一口气, 这家酒店会每天为客人提供免费水果,下意识站起来就要去拿。

谷雅萍心里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她眼珠子颤动几下, 定定望着走向门口的老汪, 她在这住了小一个月, 每天都有客服人员送水果。

“不用, ”心跳如擂鼓的谷雅萍急声:“我们不需要。”

老汪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 定在原地, 扭头惊疑不定看向谷雅萍。

谷雅萍面白如雪, 她说不出来的不安,彷佛门外潜伏着一头吃人的怪兽。

恐惧会传染, 老汪霎时寒毛卓竖:“你怎么了?”声音已经走调,带着细细颤抖。

谷雅萍剥着手指甲,无名的恐惧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她没有理会惶恐不安的老汪, 而是不断地告诉自己, 不要自己吓自己。

门外的服务人员看了看左右的警察, 在他们的示意下, 直接拿房卡打开门。

在谷雅萍惊恐的眼神中, 门锁一点一点转动, 这一秒变得格外漫长,彷佛一个世纪。

咔哒的开门声, 无比清晰响亮。

“谁让你进——”老汪带着不满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看清来人身上的警服那一瞬间,惊恐瞪大双眼。

坐在床上谷雅萍四肢冰凉,就像是掉进一个彻骨阴寒的冰窖,浑身血液都为之冻结。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话音未落,老汪本能地掉头跑向窗户。

年轻的警察三步并作两步,一个飞跃擒住老汪:“老实点。”

被按在墙上的老汪汗流如注,瑟瑟发抖,一张脸上半点血色都不见。

领头的警察掏出证件表明身份,又拿出传唤证:“汪泉林先生,谷雅萍女士,我们怀疑你们涉嫌一桩谋杀案,请配合我们调查。”

谷雅萍脑子里嗡的一响,什么都听不见了。灰白的脸上两只眼睛不住闪动,冷汗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高丽华亦是出了一身冷汗,她并不知道阿渔的计划,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阿渔去公安局录口供,高丽华才辗转从故人处得到消息。

高丽华后怕地瘫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猛地站起来直冲门口,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阿渔一叠声安慰:“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再三保证自己油皮都没破一点,又连连告罪。

高丽华总算是回过神来,喊了在家的高嘉树送她去公安局。

阿渔见到心急如焚的高丽华,立马端上乖巧的讨好的笑容,高丽华又气又后怕,上来上下仔细打量,悬在喉咙口那颗心总算是彻彻底底地落回肚子里。这孩子简直无法无天,居然以身涉险,要是她有个什么,让自己怎么活。气不过的高丽华拍了阿渔胳膊两下,末了心有余悸地抓住她胳膊:“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下次,再也没有下次了。”阿渔挽住高丽华的胳膊保证。

高丽华瞪她一眼,又恨谷雅萍,眼神锐利地像刀子,哪怕是知道冯远鹏背叛她那一刻,她都没有这样恨过。

“谷雅萍,谷雅萍,我跟她没完!”千百种恨意在胸腔里翻滚,高丽华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不得食肉寝皮。

阿渔:“杀人未遂,证据确凿,她翻不了身了。” 死刑不至于,毕竟还没酿成恶劣后果,尤其大环境越来越慎用死刑。谷雅萍应该在无期徒刑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间,尽量往无期徒刑使劲,有时候活着不一定比死了更幸福。

高丽华心气稍顺,打定主意让谷雅萍把牢底坐穿,坐上十几二十年的牢出来,她年老色衰又身无长技,且看她如何面对日新月异的新世界。

律师适时道:“高女士和冯小姐放心,案子我会密切跟进。”

高丽华郑重道:“一切拜托你了,怎么能重判怎么来,有需要的地方你只管说。”

律师应好。

一行人说着话走出去,正遇上谷雅萍和老汪被押解下车。

两厢撞了个正着,空气瞬间凝滞紧绷。

谷雅萍瞳孔缩了缩,盯着完好无损的高丽华和阿渔,脖颈上冒出了青筋。至今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楼薛刚怎么会失败?楼薛刚招了多少?更不知道警察掌握了多少证据,怎么会这么快找上她?她一肚子的疑问,一肚子的惶恐,但是她半个字都不敢问,惟恐多说多错。

高丽华放开阿渔,大步走向谷雅萍,抬手就是一巴掌,又狠狠踢了一脚:“王八蛋!”

她再要动手,警察不得不上来拦一拦,他们知道双方之间的恩怨,感情上也同情受害人家属,愤怒情有可原。但是太过分的话,他们也不好交代。

挨了打,谷雅萍却没有暴跳如雷,她现在满脑子的想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

高丽华也没为难警察,见好就收,怒不可遏指着谷雅萍:“想谋财害命,想得美,我告诉你,冯远鹏的钱,你们母子俩一毛钱都别想沾到,我就是全扔到黄浦江里听个响也不便宜你们。”

谷雅萍剧烈一颤,她们到底知道多少。

“你敢害我女儿,我就让你儿子在里头没好日子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高丽华咬牙切齿,冯恺被判刑后,她就没想过再针对冯恺,比起来,她更恨冯远鹏和谷雅萍,这两人才是罪魁祸首。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女儿是她的逆鳞,谁动她就跟谁死磕到底。她要让谷雅萍母子坐牢都不安生,监狱这地方,想折磨一个人太容易了,她有钱。

“你敢!”谷雅萍失声惊叫,眼神怨毒。

见状,高丽华反倒舒坦了些:“我为什么不敢,你敢□□,我为什么不敢。”

谷雅萍神情中再也掩饰不住惊恐:“你不能这样,恺恺是无辜的。”

高丽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全天下就你们母子俩最无辜,别人都是活该,是不是?”

谷雅萍眼里布满恐惧,她害怕了,她后悔了,她不该鬼迷心窍,抱着侥幸之心铤而走险。

看着惊骇欲绝的谷雅萍,高丽华终于痛快了几分。

阿渔走近几步,视线从谷雅萍的脸上落到手铐上。

谷雅萍下意识往袖子里缩了缩。

阿渔挑起一抹笑:“杀人未遂,比照着故意杀人来处罚,你觉得你会被判几年?”

“我没有!”谷雅萍两颊肌肉抽搐了下,眼珠闪烁着转到一旁。

“都被抓到这了,还以为你能全身而退,你的脑子是不是都用在哄男人身上了。”阿渔似笑非笑地扫一眼面色灰黑的老汪:“你也是够不挑的,这种货色也睡得下去,还沾沾自喜以为找到了个好帮手,结果倒好,被带到了沟里。”

谷雅萍身体骤僵,电光石火间冒出一个可怕念头:“你知道!你早就知道?”她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两只眼睛睁的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阿渔。

在谷雅萍又惊又恐的目光下,阿渔恶意一笑:“你猜?”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谷雅萍脑子里嗡的一声,轰然炸开。她早就知道,冷眼看着自己计划,看着自己一步步铸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阿渔笑容一敛,语气森冷:“做小三,有风险,要坐牢的。”

谷雅萍目眦尽裂,额上尽是冷汗,心里无边无际的绝望!

随着后怕逐渐退去,高丽华心情越来越好,谷雅萍这个小三要坐牢,冯恺已经在坐牢,冯远鹏这个渣男成了活死人,无知无觉的躺在那,屎尿都不能自理。

这就是做养小三做小三的下场,高丽华无比痛快地想着,老天有眼。

这么想的,不只高丽华,听闻了冯远鹏谷雅萍冯恺‘一家三口’下场的人中,如高丽华一般的原配,也跟着痛快,颇有种扬眉吐气之喜。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更多的,那些个渣男贱女活的不要太好,气得人肝疼。终于有人遭报应了,最好能让那些男人女人引以为戒。

还有些个暗暗地想:养小三|做小三有风险!

第二天就是高丽华和冯远鹏离婚官司的开庭日,法庭判决离婚,财产划分也如他们所愿。

事情出奇的顺利,高丽华更加痛快。

走出法庭,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高丽华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从枷锁中脱离的轻松,她终于和冯远鹏划清界限,从此以后,他们再无瓜葛。

心情大好的高丽华忍不住去疗养院看冯远鹏,这是冯远鹏昏迷之后,她第一次去看冯远鹏。

乍见之下,高丽华一阵恍惚。冯远鹏躺在洁白的床上,两旁都是维持生命的仪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人已经憔悴下来,随着躺在床上的时间越久,他会越来越消瘦虚弱。

“以前让你减肥,你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现在好了,不用锻炼也能瘦下来,”高丽华哼笑了下,无比讥讽:“你是不是早就算到这一天了。”

高丽华走近几步,居高临下俯视面容苍白的冯远鹏:“那你有没有算到你的老情人和宝贝儿子双双进监狱?”

“你的宝贝儿子害死了你亲妈,你这么孝顺,醒来后,可怎么面对你儿子。还有你的老情人,和你的老下属老汪勾搭上了,你的老情人,人老心不老,给你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你要是运气好能醒来,可别又给气心梗了。”

高丽华看了眼旁边的仪器,听说有些植物人可能有意识,也不知道冯远鹏有没有,她希望有。

清醒的被困在身体里,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恶化。那感觉应该比坐牢还糟糕,如此一来,他们一家三口,才算是一个不少。

“还有啊,我知道你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公司,不过马上啊,这公司就得名存实亡了。我准备用阿愉的名义弄个慈善基金,就用你的钱,替我们母女俩个求福报,跟你没关系。”高丽华语带愉悦。

高丽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觉得什么能刺激冯远鹏就挑什么来说,说的很是畅快,集聚在心底的那口恶气,终于一吐为快。

想不出有什么好说的高丽华志得意满地离开,还觉得不过瘾,于是决定去逛街犒劳自己,当即就想起了她新认识的忘年交。

当下,高丽华就打电话给许新,问他有没有空,方不方便给她们母女当个参谋。

许新欣然应允。

高丽华心情顿时更加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