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龙的话音刚落,雪茹便冷笑一声,含带着无比决绝的眼神。

她握着叉子的手,对准了她另外一只空余的手,猛然发力,深深地刺入了她的五指之内。

正所谓五指连心,最痛也不过如此。

她的额间因为疼痛而冒出了大量的冷汗,倒是令自己清醒了不少。

“你——”

许映龙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只有20岁的女孩,此刻的她,仿若一名最为坚毅的战士,拼劲了全力也要保存住自己的尊严。

他从未见过,有哪一个女人,能如顾雪茹这般,明明被人下了药,难受得就快要死掉了,却依旧强撑着最后的那丝理智,妄图从他的手中逃脱。

这一刻,他终究还是被她震撼了……

咬着牙,雪茹疼得浑身都在痉挛,上下唇打着颤,明明那样的难受,却还是露出了一丝倨傲的笑容,“你想问我疼不疼是吗?”

“……”

此刻,许映龙只是怔怔地盯着雪茹那双不断往外冒着血水的手,不敢置信地踉跄后退了几步,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疼,当然疼!但若是要让我被你这样的禽*兽给强*暴了,我疼着的,便不只是这双手,又或者是我的脖子,而是心了。”

“……”

他还是没有回话,此刻的震惊早已溢满了他的整个脑海,扫除了他刚刚提起的所有欲*望。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面对着一个双手沾满了血,甚至是皮肉向外翻卷着的女人,提得起兴致,继续着方才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除非他是真的疯了!

呵……原来他还是有人性的——许映龙倏尔可笑地发觉,这一刻,他竟是悟出了这样可悲的一个道理。

雪茹见许映龙此刻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深吸了一口气,她继续趁热打铁道,“许映龙,其实,你并不是像外界所说的那样良心泯灭,你只是没有找到自己该走的路,所以,你总是抱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实际上,你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得到别人的……关注。”

雪茹努力回想着前世里那份报道中的内容——报道说,自从许映龙的迷*奸门被彻底捅破,社会大众无一不谴责于他这丧尽天良的做法。

而当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扭曲的怪物,天生以各种刺激行为作为享乐的同时,他只是在被抓进监狱,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我时常在想,如果不是生活在许家,我又会在哪里,做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找不到任何的人生方向,我以追求刺激作为我此生最大的享乐,仅仅是因为,我想要引起,我最在乎的亲人的关注。其实,我早就知道,从我不断犯案的那一刻起,便会有今日的这种结局,但我就是停不下来了,因为,我不知道除了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将那一丁点的关爱,分在我的身上,我还能怎么办!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孩子而已。

也是这最后的那句话,在雪茹的心间,曾经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在某种程度上,许映龙和她很像,他们都渴望着被爱,被自己的亲人在乎与关注,所以,他们用着各种各样,哪怕是极端到无法回头的方式,也要获取那一丁点少得可怜的爱。

这是生长在他们这种家庭里最为悲哀的内心渴望。

就如同一个梦般,甘甜清美,仅仅是品尝过一次它的滋味,就再也无法忘怀。

许映龙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在雪茹拼命回忆许映龙前世入狱前所说的那段话,准备动之以情,彻底打动他时,许映龙亦是被雪茹刚刚所说的那句——“实际上,你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得到别人的……关注。”给震惊了。

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他内心里最深切的渴望,而这个女孩,却能用着如此笃定的目光,将他所有的心声,剖析得如此透彻。

雪茹见许映龙眼神微动,深知她的劝说有了效果,按着叉子上的双手,继续用力,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蔓延至她的全身,致使她暂时隔绝了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煎熬。

缓了缓,她继续道,“许映龙……不论……你是怎么想的……我都要告诉你……这个世上……真心会爱你……关心你……在乎你的人……无需你做任何事情……他们便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所以,停手吧,别再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让你最爱的父母因此而蒙羞,如果……嘶……”

雪茹终究是无法隐忍地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可她却依旧要梗着脖子,将最后的那句一锤定音的话说完,“如果终有一日……你要……因为你所犯下的这些错误……而……而进了监狱……对于……对于他们来说……又……又是……是何等的打击……”

雪茹怎么可能忘记许映龙当时被送进监狱的那个场景——许父许母追着囚车,哭得老泪众横的凄惨模样?

从心底里,雪茹是同情着许映龙的,但她却无法原谅许映龙所做出的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才会在一开始时,处处提防他,不愿与他独处。

“哈哈哈哈哈……”

许映龙闻言,他开始笑,一直笑,笑到最后只剩下那咸咸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顾雪茹,你他妈的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你不就是想要劝服我放了你吗?老子偏不!”

明明已经被雪茹的话感染了,他却依旧要装作无所谓地放狠话,这便是许映龙,看似比谁都狠毒残忍,实则却有着一颗比谁都渴望被爱的心。

“若是你的爱好怪癖到喜欢‘浴血奋战’,那我还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出乎许映龙的意料,雪茹竟是放柔了语气,含带着无限的疲惫,就在他几乎觉得自己眼花了的同时,爆出了这么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许映龙,你说,如果一个人明知道他的结局会走向死亡,那么,他在中途所费尽心思的挣扎,又有何意义?”

许映龙当然听明白了雪茹的话,她是在告诉他,如果今日,她真的被他给奸*污了,大不了便是一死,死又有何惧?

“你真的就那么想死?”

许映龙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这句话,竟是在无意间,提高了好几个分贝,“顾雪茹,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男人,在你们这些豪门千金的眼里,简直就是他妈的垃圾!所以,被我这样的垃圾给糟蹋了,你就要死是不是?老子偏不让你死,老子要让你好好地活着,比谁都活得要好!”

雪茹闻声,眼帘微颤,泪水再次滑落,她知道,她成功了,从这个男人说出那句——“老子要让你好好地活着,比谁都活得要好!”时,他就是要放弃对她的禽兽行为了。

看着雪茹眼中那欣喜的泪光,第一次,他竟是觉得一个女人的眼泪,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这个女人的存在,就仿佛是在时刻提醒着他,他所做的这一切,会有多么的愚蠢可笑。

这个女人轻柔的一句“如果是真的爱你,关心你,在乎你的人,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就如同一缕阳光,拂过了他的心房,点亮了他曾暗淡无光,无人能懂的整个世界……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莫名的,若是硬要找出个令他心软,决定放过她的原因,那便是——她用着手中的那把叉子,不仅刺入了她自己的勃间与十指之间,更是刺入了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整个世界……

那样莫名的感动,那样莫名的震颤,他害怕,恐惧,下意识地想要落荒而逃——只因她懂他。

原来,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懂他的人,竟是一名与他刚刚见面,不超过24个小时的陌生女子。

这样的发现,他又怎么可能不震惊?

这个女人的一席话,虽然并不长,甚至,他明明知晓,顾雪茹之所以会这么说,多半是因为她想要动之以情地以此自救,彻底摆脱他,可他却仍旧是将这些话,听到了内心的最深处。

是谁曾说过,这世间若有一人真正懂你,无需你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他便能肯定你的所有……

而这,也正是顾雪茹此刻给予他的震撼。

作者有话要说:o(︶︿︶)o 唉,写到这里,我也开始同情许童鞋了,所以,只得捂脸地告诉亲们,他是本文的一大男配,戏份会越来越多,表太震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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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0章

这个世上,不论外表看起来多么坚强,作风看似多么十恶不赦的人,总会有着一份属于他自己不为人知的脆弱与期盼。

脆弱之所以为脆弱,是因为当我们强撑起与之相反的坚强时,我们自以为可以伪装得很好,却发觉,原来,这世间,终有一人能够披荆斩棘地冲出一切名为伪装的华丽外表,从而找到那个属于你最最真实的自我。

这一点,是许映龙无法接受的。

他厌恶别人看穿他眼中的渴望,看穿他那包裹在坚毅外表下的脆弱,所以,当雪茹一字一句说出了他的心声时,他害怕了,唯一升起的念头告诉他:此刻,他必须逃走,不让人看穿他的脆弱。

所以,当他说完最后的那句话,看到雪茹因为欣喜而落下的泪水时,他逃了,逃得那样狼狈,逃得那样慌乱……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雪茹听到了一种名为解脱的声音。

是的,她终于成功地解救了自己。

强忍住全身的疼痛,雪茹一点点地从餐桌上滑了下来。

蹲在地上,她紧咬着双唇,额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着,她急促喘息了许久,才微微抑制住了身体里那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起身,她跌跌撞撞,虚弱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凑近了总统套房的电话机。

此刻,她唯一的反应便是不能告诉顾航,不能让顾航担心,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拨通唐傲天的电话。

奇怪的是,明明如她这般记忆力差到极点的女人,竟是莫名地凭着印象,拨通了唐傲天的电话。

电话通了,雪茹拿着听筒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仿佛比她上学时,每次等待着老师发考卷,确定自己是不是又荣获了全年级第一的美名时的那份急切,更令她忐忑不安。

她有种感觉,若是这个电话真的无法接通,她下一秒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这里,尸体放上一天一夜,都将无人问津。

是的,她不要这样悲惨的结局,绝对不要!!!

好在她以前多多少少学过一些医疗知识,避开了人体的所有要害,才敢狠心对着自己的脖子下手,要知道,脖子上所连接的颈部大动脉,若是稍微不慎,便能导致当场死亡,又何止是流流血那么简单?

但毕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体质不比男人,更何况方才她与许映龙迂回了那么久,伤口颇深,再加上她还被人下了药,这种药的效果,会把她在这两个小时的所有身体感官都无限扩大好几倍,而这也正是许映龙为什么会说这种强效迷幻药,会让人有种飘起来的快*感。

快乐时感官百倍,痛苦时煎熬亦是千万倍。

电话里,传递着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声,漫长得令人心口发麻,一瞬间,恐惧之感,席卷了顾雪茹的全身。

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死掉。

正当雪茹准备挂断电话,直接拨通急救中心的电话求救时,那边传来了唐傲天低沉悦耳的声音,“喂。”

这一刻,雪茹激动得差点又要掉下眼泪,她颤抖着双唇,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道,“我是顾雪茹……帝国301总统套房……救命……”

说完最后那一个字,雪茹终于因体力不支而重重地倒地,陷入了昏迷。

唐傲天本是刚刚结局了一个会议,望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还想着到底要不要接,他的习惯一向是陌生的号码一概不接,但不知为何,他今日却是被这执着的声响,恼得心思烦乱,最终实在是受不了这手机铃声,破天荒地接通了。

谁知,那边的话,更是令他的整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有些后怕,若是他今日因为往常的习惯而挂断了这个电话,等待着他的,又会不会是顾雪茹那具冰冷的尸体。

“顾雪茹,喂喂喂……”他开始对着听筒,不断地低吼着,只是,电话那边早已没了任何声响,吓得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拿着车钥匙,便冲出了唐氏。

一路狂飙,当他终于赶到雪茹所说的那个地址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景象,简直幻化成了他一生的噩梦。

女子躺在腥红的大理石地板上,发丝凌乱,完全遮盖住了她的那张小脸,全身又湿又粘,一道道清晰可见的伤口,都在往外不断地渗着血。

这一刻,往日那个充满了活力,用着各种方式嘲笑自己,打击自己的女孩,竟然毫无生气地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

唐傲天颤抖着身子,甚至不敢再向前一步,他害怕地驻足在原地。

下意识地拨通了急救电话,报了地址,唐傲天才敢小心翼翼地凑近雪茹,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十指颤抖着探在了雪茹的鼻息间,还好,还有气。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过后,唐傲天的背脊早已湿透。

没人知道,这么简单的几个举动,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看着身旁了无生气的雪茹,唐傲天微微俯身,将粘在了雪茹那张小脸上的头发捋顺,露出了她那张苍白似纸的脸颊,一看到这一幕,唐傲天的大手便心疼地抚了上去。

“顾雪茹,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死,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你挖出来!”

明明知道眼前的女孩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唐傲天还是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威胁地朝着她低吼着。

不久后,救护车迅速地赶来,医护人员颇为职业地将雪茹抬到了担架上。

唐傲天只是麻木地看着雪茹被人抬走,耳边不断重复着医护人员口中吐出的专业术语。

“病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准备急救。”

“先给病人止血,快!”

“初步判断,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立即输血。”

“快!先送到医院!”

……

直到有人在唐傲天的肩膀上轻微拍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先生,你的朋友情况不太乐观,快上车吧,别耽误了治疗时间。”

唐傲天闻声,立即跨步上了车。

也许,没有人知道,不论多么正经的商人,在必要时,都会选择那或多或少的果断狠绝做法。因此,死人——他唐傲天见的从来就不少。不然,他唐傲天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了今日,还将唐氏发展成如此大规模的企业。

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原来,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躺在血泊中的感觉,竟会是这般的恐怖。

就仿佛又经历了一次顾雪茹在他眼前跳楼的那一幕般,压得他无法喘息。

一路上,唐傲天都紧紧地握着雪茹的手,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强硬到即使是处于昏迷状态的雪茹,都会因为他的这份霸道而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从饭店到医院,明明只有几分钟而已,唐傲天却是觉得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难熬。

他害怕这个女人就这么死在了救护车上,害怕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当救护车将雪茹和唐傲天带到了医院时,唐傲天被医护人员直接关在了抢救室的门外。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就仿佛将他的心,也给关入了一个冰冷的地窖。

唐傲天呆愣地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双手捂脸,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他什么也没想,处于一副放空的状态。

过了许久,唐傲天还是觉得顾雪茹受伤的消息,他应该告诉顾航。

于是,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顾航的电话,接到这个噩耗时,顾航正抽空请假,坐在沙发上摸着娇妻的肚子,笑得满心愉快。

却不想,在亲口听到唐傲天说出雪茹此刻正在急救室里抢救的同时,顾航拿着手机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震颤着。

他那瞬间惨白的脸,引来了林深深的好奇,“老公,你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快,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啊?”林深深虽然不解万分,但也跟着顾航站起了身子。

“茹茹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急救。”

林深深闻言,恶毒的脸上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没想到那个许映龙办事效率倒还挺高的,要么不做,一做就把顾雪茹给做进了医院。

但即使心里是开心到不行,嘴上她却依旧是滴水不漏地故作吃惊,“什么?怎么会这样?!”

“别问了,你先加件衣服,在门口等我,我去停车场把车开来。”

“嗯,老公你也别太急了,我这就上楼加件衣服,马上下来等你。”

当顾航心急火燎地带着林深深赶到唐傲天所说的那家医院时,顾航想也没想地冲上前,揪住唐傲天的领子,满目怒容地冲着他吼道,“你不是向我保证,会好好待茹茹的吗?现在呢?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躺在急救室里?”

“对不起。”

这是他唐傲天这辈子,第一次对着一个人说出了这三个字。

其实,要真的算起来,唐傲天根本就毫不知情,更谈不上要为雪茹这次受伤的事情负什么责了,但他就是觉得愧疚,觉得无比的自责,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又有什么资格义正言辞地告诉顾航——这件事与他一点干系都没有,他也是最后才得知顾雪茹受伤的消息。

“对不起?唐傲天,我把女儿交给你,是希望你好好疼她爱她的!之前我一直都认为你动机不纯,所以,一次次阻扰茹茹与你在一起,我让她不要那么傻,明知道你是在利用她,骗她,她却还是对着我说——她爱你,就算是利用,她也愿意!”

唐傲天闻言,猛然抬头,眼神中那黯淡无光的灰蒙一片,瞬间被点亮。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用着这样决绝的方式劝服了她最爱的爸爸,接受他这个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真心待她的“未婚夫”。

呵呵……这一刻,又是何其的讽刺?

林深深在一旁全程关注着唐傲天脸上的表情,从他一开始愧疚万分地低垂着脑袋,向顾航诚心道歉;到后来他听到顾航口中所吐露出的关于雪茹的深情,他震惊不已地抬眸;直至最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全部化为了一丝自嘲与讽刺。

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就如同一根针般,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间,痛得她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这个噩耗时,顾航正抽空请假,坐在沙发上摸着娇妻的肚子,笑得满心愉快。”我不知道亲们看到这句话时,有没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反正我是替雪茹难过了,委屈了,不管顾航有多爱她的这个女儿,但也曾一次又一次伤了她女儿的心。o(︶︿︶)o 唉。

42第41章

雪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清晰。

她看见林深深左手牵着齐逸风,右手挽着唐傲天,身旁还有一个顾航;她看见此刻的许映龙正望着她露出了那狰狞的笑意,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她生吞入腹;她听着自己大声的呼叫,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的无助与伤痛。

他们每个人都在笑,笑得是那样的渗人。

在梦里,她对着顾航哭喊,“爸爸,爸爸,我是茹茹,救我,救救我……”

可是顾航却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将林深深宝贝地搂在怀里,“顾雪茹,我和你小妈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你——从今往后,是死是活,都将与我无关!”

在梦里,她完全不敢置信,这怎么会是从前那个最爱她的爸爸嘴里所说出来的话。

在梦里,她摇晃着脑袋,试图阻止许映龙触碰着她的那双脏手,她挣扎着,惊叫着,甚至,不顾形象地呼喊着,“逸风,救我,救我……”

可是,齐逸风却同样地冷哼一声,任由林深深牵着他,不屑地笑道,“顾雪茹,不是看在顾氏的面子上,我他妈的真不愿假装对你好,现在想起来都他妈的觉得恶心!你有什么比得上林深深?有她床技好吗?能让我爽吗?你他妈的就是个性*冷淡的怪物,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碰都不让老子碰一下!”

她很想解释,她不是不喜欢他,不是不让他碰,她只是想要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在新婚之夜完完整整地交给她心爱的男人,但画面却是一转,她只看得见那两具赤*裸的身体,躺在本该属于她的新婚大床上,疯狂纠缠,她想要嘶叫,想要呐喊,想要拿把尖刀直接将这一对奸夫淫*妇给捅死!

只是她的身子却被另外一个人给固定住了,她动弹不得,直到最后,她望着那最后一丁点的救赎,将眼光落到了一旁的唐傲天身上,头一次,她抛下所有的尊严,去祈求一个男人,“唐傲天,救我,救我……”

是的,他是她最后的救赎了……

只是,那个有着坚毅外表,完美轮廓的男人,只是连眼睛抬都没抬一下地冷笑道,“救你?顾雪茹,就你也配让我出手?你还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吗?你他妈的就是个傻子!傻子你知道吗?我唐傲天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明白吗?!”

……

梦里,她满脸泪水,不断地哭喊着,求饶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脚步,给予她一丁点的帮助,她就这么眼看着许映龙越放越大的脸,那样扭曲狰狞的笑意,幻化成了她一辈子都无法抹灭的伤与痛。

原来,终究还是只有她一人。

所有的人,都随着林深深而去了。

呵呵……一个人,真他妈的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