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这么长的石斛么,公子花重金买的。”

“恩!一定很贵!”薛晴手停不下了,一杯接一杯地喝。

“这都不算什么,这酒最主要的材料是蟒血,主人自幼养着一条白蟒,每天用奇药喂着…”

“恩?蟒血?…咳咳咳!”薛晴猛烈地咳嗽想把喝下去的酒吐出来,怎么她刚才喝下去的都是血吗!还是蛇的血!

“师叔,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流萤扶住薛晴,轻轻拍着她的背。

可是薛晴的酒还是咽下去了,喝进去的酒吐不出来,现代商场里也有卖用蟾蜍和蝎子尸体泡出来的药酒,可薛晴从没有一丝一毫想喝的念头,这下可好,直接喝蛇血了,古代生活真充满刺激。

“我的蟒血酒最大的功效是补气养脉,薛姑娘你身体虚弱不是因为疾病,而是经脉逆横导致真气散失,正适合饮蟒血,稍后再让知秋取几粒蟒血配的药丸给你,坚持服用对你身体会有帮助。”

还“经脉逆横导致真气散失”呢,说白了就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害薛晴走火入魔的不就是你白昔尘的上司阎溟么,当然白昔尘是不知道缘由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在乎,他在冥域的职责就是和稀泥而已。

白昔尘话还没说完,他继续说:“不过薛姑娘你现在最好站起来走动走动,活络血脉,蟒血酒是大补之物,每日饮用少许能强身健体,喝多了会导致元气淤积,血液膨爆,七窍流血而死。”

薛晴嘭地站起来:“…白公子,下次这种事关人命的事儿您说话能快点么。”

白昔尘轻笑着说:“无事无事,赏月的酒是我特别稀释过的,只是薛姑娘你喝的实在太多了。”

“师叔,我帮你把酒逼出来吧。”流萤关切地说。

“这酒每一滴都很珍贵,别糟蹋了,也不用太紧张,只要多活动身体让血液顺畅流通就行了。”白昔尘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那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欠揍。

“公子你真是的,怎么不早点跟客人说。”知秋不好意思地看着脸色发青的薛晴,嗔怪地说。

“你说个不停,我哪有机会插嘴。”白昔尘若无其事地吃着月饼。

薛晴心里满是悔恨,不该救他的,让他被菜刀砍死多好。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跑上楼,看他背后的八卦标志是武当弟子,他在四楼环顾一周后大声叫道:“请问哪位是灵禹派的薛晴师叔。”

整个四楼霎时变得寂静无声,连几个猜拳的人也安静下来好奇地观望。

“我是。”薛晴小声回答,她是赏月的人中唯一一个站着的,格外醒目。

武当弟子马上跑到薛晴身边,将一个柳木大食盒放到薛晴桌上,握拳道:“这是乔逸君师兄让我送来的月饼,乔师兄还让我代为向师叔问好。”

从小到大第一次收到“贿赂”,还这么的不低调,薛晴脸上尴尬地笑着。紧跟着武当弟子,又一个人跑上四楼,这次是昆仑宫的弟子,昆仑宫弟子都不用问,看见武当弟子站在谁面前就知道谁是薛晴,他也拿了个食盒放到薛晴桌上:“薛晴师叔,弟子奉孟茵师姐之命来问候师叔。”

“礼物我收下了,代我谢谢乔逸君和孟茵。”应该没记错名字吧,薛晴不自在地说。

武当弟子和昆仑弟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蹦出基情(误)的火花,薛晴烦恼地看了看月亮,拜托你们不要再相爱相杀了好不好!

两派弟子没在薛晴面前表现出失礼的地方,两人互瞪着下了楼,不过在楼下可能会有一场厮杀吧,反正薛晴看不到,跟她没关系。

“你是灵禹派的?”白昔尘问薛晴。

“恩。”

白昔尘的肩膀抖了一下,不再看薛晴,专心致志地看着月亮。知秋的神色也变了,想倒酒,却手忙脚乱地打翻了杯子。薛晴汗颜,这主仆两人也太胆小了吧,薛晴被废武功,流萤是个软妹子(大误),轻易不会对人出手,有什么可怕的。

看白昔尘的模样,薛晴就想调戏下古人,故意说:“白公子,我们灵禹山很漂亮,什么时候和知秋来灵禹派做客,我来做东,也好答谢你的蟒·血·酒。”

白昔尘的目光看向更远的地方:“…什么时候…有时间的吧。”

“哈哈哈,好,你什么时候来灵禹一定要告诉我。”薛晴的笑点只有她自己明白,借白昔尘一千零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去中原武林的精神支柱灵禹派。

流萤眉头微皱,自家师叔这是疯了么,还是酒喝太多醉了,拉住薛晴的手腕让她坐下:“师叔,我帮你把酒逼出来吧。”

“我没醉,你们快看,那些人在干什么。”由于薛晴是站着的,很容易就看到楼下有好几个人抱着花盆往同一个方向走。

在四楼打杂的店小二恰好听见,答道:“是丽春院在为中秋节办赛菊大会,优胜者能和头牌倚纯姑娘共度春宵,那些人都是去参赛的。”

“赛什么?赛·菊?…噗。”薛晴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在她的世界,菊花早已别有一番滋味,她的心已经和城市里的空气一起被污染了,还有那头牌的名字的起的也不好,叫什么乙醇,还不如叫甲烷。

“师叔,还是把酒逼出来吧。”流萤脸上的表情已经接近无可奈何。

“我真没醉,我们去看那个什么赛菊大会吧!”薛晴倒想看看这些人谁的菊花最标致。

“师叔…丽春院是…”流萤很为难,脸上都快出汗了。

薛晴当然知道丽春院是什么,不就是妓院嘛,鹿鼎记里韦小宝他妈就是丽春院的劳动楷模,咱们文明点叫青楼,青楼,在古言中有着和春(和谐)药同样重要的地位,是无数穿越女都想朝拜的穿越圣地。亲爱的穿越女,男主对你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吗?不要急,去青楼吧,保准他吃醋惗酸马上强(和谐)暴你;亲爱的穿越女,男主对你恨之入骨有血海深仇吗?不要急,去青楼吧,保准他幡然醒悟怜香惜玉马上强(和谐)暴你;亲爱的穿越女,你还没遇到男主吗?去青楼吧,他不是已经在青楼里就是在去青楼的路上。总得来说穿越女去青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能去真正的青楼看一眼,也不枉薛晴穿一回。

14

14、最美的菊花 ...

“你是怕不让女的进吧,没关系,我就不信会有不让钱进的地方。”薛晴对自己口袋里的银票数额还是很自信的。

“不是能不能进去的问题…”知秋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古代女人还是太保守了,要是让她去21世纪的牛郎店还不吓死她。

“几位客人放心,因为今天是庆典,男女老少都可以去,也不会唐突了两位小姐,客人是外地人就去看看吧,也算小镇独特的习俗。”店小二忙解释说。

“也好,就去看看吧,正好让薛姑娘活动身子,她的血管已经开始肿胀。”第一个赞同的竟然是白昔尘。

薛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胳膊上的血管明显粗了,白昔尘那混蛋不是在诳她,不会真的跟塔利班人肉炸弹一样爆炸吧。

“呀,真的肿了,快走吧。”知秋赶紧站起来,两位男士也都起了身,薛晴终于如愿以偿带着三位古人一起逛青楼。

提议看赛菊的是薛晴,反而知秋比薛晴更兴奋,她拉着白昔尘在前面走,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公子,我听说青楼的女子各个多才多艺,是不是真的?”(知秋)

“应该是吧,中原女子认为琴棋书画的才能和美貌一样重要。”(白昔尘)

“那倚纯姑娘是头牌,岂不是很厉害?”(知秋)

“应该是吧,还未到昌生镇的时候我就听过她的名声,琴技冠绝一方。”(白昔尘)

“一定很多人喜欢她,很贵吧。” (知秋)

“应该是吧,听说有位公子给她造了纯金的等身雕像,她仍不屑一顾。”(白昔尘)

“噢,青楼女子真好啊,大家都喜欢她,还给她那么多东西。”(知秋)

“是啊。”(白昔尘)

薛晴在后面听着他俩的对话听得泪流满面,白昔尘你在给未成年少女灌输些什么奇怪的理念呀!而且雕像一般都是造给死人的吧,就算上面镶满了施华洛世奇的水晶也没人会高兴吧!

“知秋,你别听白公子瞎说,青楼女子一点都不好,每天要笑脸迎人,赚得少了老鸨还会虐待你。”薛晴对知秋说,这孩子的人生观还很娇嫩,生怕知秋被白昔尘误导走上歧路。

“师叔,你怎么会了解青楼的事。”流萤冷不防问。

薛晴再次泪流满面,她能说是从小说里看来的么,这封建的年代连青春疼痛文都属于禁书了啊。

“在客栈里听人说的。”薛晴灵机一动谎称道,反正客栈里鱼龙混杂,听到什么都不稀奇。

四人边走边说话间到了丽春院,真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呐。果然有不少女性也来观看,不过多是已婚妇女,像薛晴这样的单身女青年没几个。薛晴发现总有些目光注视着自己,心想坏了,这个壳子作为原著女主的第一情敌,当然要有副好相貌,美人到哪里都不会吃亏,但唯一一个会让美人吃亏的地方就是青楼,大家不会以为她也是青楼女子吧。流萤倒是个细心的,他也察觉到古怪的视线,将薛晴拉到右边,自己用身体挡在她外侧,像是要将她藏起来似的。

丽春院楼下的大厅里摆满了一盆盆的菊花,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各种数量的都有,菊花的主人也是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各种数量的都有,薛晴心想倚纯姑娘也真可怜,要是个翩翩公子赢了倒还好,要是让那边那个镶金牙的大叔赢去,想想画面都觉得恶心。

“老妈子,看我的菊花怎么样,花十两银子买的!”一个彪头大汉粗声粗气地说。

“…噗。”薛晴用长袖半遮住脸,又不厚道地笑了,说话能不能低调点,菊花来菊花去的让不让人活了。

流萤和白昔尘都只是用“这家伙还没醒酒”的眼神看薛晴,知秋不知道笑点,好奇地问:“薛小姐,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就觉得他挺可爱的。”薛晴敷衍地说。

原来薛小姐喜欢那种类型的,知秋打了个哆嗦。白昔尘怜悯地看了薛晴一眼,姑娘长得挺出众,审美更出众。流萤在心中默默记下,师叔的酒品实在太差了。

“大爷稍安勿躁,倚纯姑娘马上出来了。”老鸨谄媚地安抚道,话音刚落,楼上就有小丫鬟喊:“倚纯姑娘出来啦!倚纯姑娘出来啦!”

一个衣着华美的女子在小丫鬟的搀扶下从二楼走下来,半面纱遮着脸看不出她的容貌,想必是绝美的,因为丽春院的熟客们都发出惊呼声,已婚妇女们脸上都挂着咬牙切齿的表情。

“大爷的菊花,花型甚好,只可惜蜜多而无香,不是上品。”倚纯走近彪头大汉的菊花后点评道。

“倚纯姑娘,你看看我这盆,花二十两银子买的。”一个小个子龅牙男把自己的菊花推到倚纯脚边。

“这位公子的菊花,花虽香,过于刺鼻。”倚纯轻摇着头说。

“姑娘,姑娘,你看看我的。”其他人都争先恐后地把倚纯唤到自己菊花前,倚纯一一点评了,看起来都不太满意。

“都别争了!倚纯姑娘你只管看老子这盆,胜利非老子莫属,”一乡镇企业味十足的富商打断其他人的话:“老子这盆菊花是花一百两…金子买的!”

一两金子相当于十两白银,一百两金子也就是一千两白银,好大的手笔,众人纷纷侧目看向那盆价值连城的菊花,花型花色都十分难得,无论从色香味都挑不出毛病,果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薛晴扫了一圈大厅,看在场没有比它更昂贵的菊花了,真要是他抱得美人归了吧。

倚纯凝视百两黄金的菊花良久,一声叹息:“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薛晴差点吐出一口鲜红的蟒血酒,菊花的灵魂是什么?没有黄瓜,任何菊花都是没有灵魂的!真不知道这倚纯姑娘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重金买来充满霸气的菊花不要,自己亲手种了几年充满诚意的菊花也不要,还会有别的种类的菊花吗?没有了吧!

“那位王公子说专为倚纯姑娘亲手种了菊花,日日亲自浇水,日日亲自捉虫,太感人了,倚纯姑娘竟然不要。”知秋用衣袖拭了一下眼角,惋惜地说。

“我从书上看到,女人的精神和肉体是分离的,嘴上说不要,心里是想要的,倚纯姑娘其实心里是喜欢的吧。”白昔尘平静地说出了误伤很严重的话。

“不,白公子,你说的只有极少数情况下适用(床,沙发,小树林),还有,请你别再看乱七八糟的书了。”薛晴忍不住告诉白昔尘,知秋跟着他真的好吗,长大会不会变成奇怪的女人。

“师叔,小心,这里有高手。”流萤侧过脸,小声对薛晴说。

薛晴匆匆向周围看了两眼,大厅里人太多,开不出哪个是高手,阎溟临走前说留了手下在中原,不会是那人吧,薛晴胆怯地朝流萤身边挪了挪,右手偷偷扯住他的衣服。

大厅里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一位锦衣玉服手执摇扇的翩翩公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哈哈,有趣,倚纯姑娘果然品味高雅,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高手就是他吗?”薛晴小声问流萤,身体本能地感应到此人身上有危险的气息。

“恩。”流萤不动声色地点头,目光已牢牢锁定那个奇怪的男人。

“这位公子,你也是来赛菊的吗?请问你的菊花呢?”倚纯见他手中并未捧着菊花,问道,生怕他是来捣乱的。

“既然姑娘不喜欢活生生的菊花,我就以此画参赛。”那公子亮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一幅画随之展开,画上是一大片菊花地,漫无边际地延伸生长,不会受到花盆的束缚。

倚纯看着画,呆望数秒,表情被面纱挡着无法揣摩,缓过神后缓缓说:“公子竟懂得倚纯心意,娘,这幅画我很喜欢,这位公子就是优胜者。”

“闺女,你说什么?你不喜欢那盆一百两金子的菊花吗?”老鸨觉得不可思议,她可看不懂什么字啊画啊,一幅画才多少钱,哪有黄金吸引人。

“这算什么,我从西域买的菊花还比不上一幅画!”“就是,是不是看上人家公子长得俊。”“我看两人根本有私情,借了比赛当幌子。”那些参赛者也很不服,各种造谣诽谤,古代人民的想象力也不差嘛。

“娘,裁决的人是我,去备酒吧,我要与公子共饮。”倚纯已经决了心意。

“慢着,我这人只喝美人的酒,想要和我共饮,请姑娘先摘面纱吧。”那公子意外地不解风情地说,围观群众更加不忿。

倚纯缓缓摘下面纱,她的脸并非艳丽,确是上天精雕细琢的产物,无暇可寻的五官渲染着几分淡雅的气质,难怪会有那么多男人为她痴迷。

那公子收起扇子,笑得开怀:“好,好,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老妈子,她的身价多少?”

这个问题刺到了老鸨的痛处,像倚纯这样的姑娘给青楼带来的效益不可估量,咬咬牙开了天价:“雪花白银万两。”

“好,这里是万两白银的银票,给倚纯姑娘赎身。”那公子豪气地将银票扔给老鸨。

不只是其他人,就连满脸淡定的倚纯姑娘都愣了,薛晴眼睛都直了,这上演的是富家公子对青楼女子一见钟情然后豪掷千金为烟花女赎身再然后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浪漫狗血剧情吗!

知秋又开始拭泪:“太感人了,倚纯姑娘真好命,以后和那位公子好好过日子吧。”

“公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倚纯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只见了一眼,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竟愿意花万两白银为她赎身,真的是戏文中才会有的天定姻缘吗。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清平乐的总管戚逢亭,姑娘以后到了清平乐叫我戚总管就行了。”那公子优雅地微欠身子说。

清平乐!有“凡人一入清平乐,纵是神仙也不做。”之说的最大妓院!这赎身根本毫无意义啊!倚纯姑娘不过是从一个魔窟出来又进了更大的魔窟而已啊!那位自称戚总管的公子,看你长得文质彬彬,加副眼镜就跟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人似的,你你你,你就是传说中的“鸡头”啊!

15

15、房中故人 ...

“倚纯姑娘,上楼收拾细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回清平乐,小米、小豆,你们帮着姑娘。”戚逢亭儒雅的举止,嘴里却说着禽兽的话。

“是,总管。”两个半大的小丫鬟应声道,这戚逢亭是有备而来啊,连服侍的丫鬟都带了。

不等倚纯上楼,戚逢亭又转而向大厅中的众人说:“倚纯姑娘以后就是我们清平乐的红人,欢迎诸位来光顾清平乐。”说完优雅地欠了身子。

倚纯已经走了一半楼梯,只能看见背影,看不见她的脸色,老鸨的脸色薛晴看得一清二楚,那个难看呦,简直是猪肝和鸡肝的混合色,自家招牌姑娘就这么成了别人的,虽说有高达万两白银的赎身钱,那份不甘心和讶异还是难免的。

这年中秋的赛菊大会就像一场闹剧,倚纯姑娘亲自为自己挑选了自以为是知己的男人,没想到对方只是来挖墙脚的。这件事成了昌生镇老百姓津津乐道的“美谈”,薛晴等人回客栈后店小二还问他们:“几位客官知道丽春院的倚纯姑娘要去清平乐了么?”

“看到了,那个清平乐是什么来历,随手就拿出万两白银。”知秋好奇地问,

“清平乐那不是平头老百姓能去的地方,清平乐的主人每年能赚多少银子谁也估量不出来,不过我们倚纯姑娘要万两白银一点都不多,多少有钱的老爷想给她赎身她都不干呢。”

这不跟前段时间被查封的天上人间似的嘛,妓院中的战斗妓,青楼中的破财楼,像这种地方去的都是高端玩家,进去一次,不仅钱没了,命也可能没了,你想啊,世界上最坏事的两种东西是什么?酒和女人,清平乐做的就是酒和女人的买卖,虽然它很低调,它的命案太不低调。

离开灵禹派已经近一个月,本来只打算出来躲两天,为了躲阎溟走曲折路线,没躲开不说,还多耽误了半个月,没有手机的年代,方云联系不上薛晴肯定急坏了,虽然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精彩,还是先回灵禹派吧。

“白公子,你真的不跟我去灵禹派看看吗?”薛晴第N次热情地邀请白昔尘去灵禹派一游。

“不了,黄历说我最近不宜向东走,将来有机会一定去探望薛姑娘。”白昔尘第N次推迟。

薛晴笑了两声,不再为难白昔尘,每一个被穿越女调戏的古人都是乡巴佬真空装卤味鸡翅,伤不起呀。

知秋照白昔尘的吩咐装了一瓶药丸给薛晴:“薛小姐,公子也不知道药效会有多少,反正只是补气健元的,你就当补品吃吧。”

“恩,多谢你家公子好意,你俩也多保重,出门在外没带什么好东西,就拿这个当回礼吧,还望你家公子不要嫌弃。”薛晴拿出一块玉佩放到知秋手里,白昔尘送了薛晴贵重的药,薛晴也得有点表示才行,她翻遍了雪狼皮的行囊,发现自己包里除了见不得光的药就是见不得光的工具,那块玉佩是流萤的,是灵禹派的信物,做工和材质都算不上多好,不过也没有别的能送的东西了。

从昌生镇改走官道,回灵禹轻松又简单,感谢辛苦开辟官道的广大马路(马车路)工人,薛晴错了,她再也不会想不开走小路了。

灵禹山下的守山弟子见到薛晴就像见到亲妈一样欢呼雀跃,喜笑颜开的神情中又带了一点小诡异,交头接耳地让薛晴觉得有黑幕。

马车上不了山,车厢搁在山下让山下的弟子照看,那匹雪白的小马薛晴看着喜欢,想带到山上去。陪同薛晴上山的弟子牵着小马,边走边说:“师叔,流萤师兄,路上辛苦了,昨天掌门说你快回来了,可不,今儿真就回来了。”

“师姐怎么知道我要回来?她什么时候转行当神棍了?”薛晴疑惑地问,她穿越的是武侠背景,总不会有占星算命什么的玄幻元素吧。

“可不是神了吗,弟子们都佩服得不得了呢。”牵马的弟子笑着说,总觉得那笑有点暧昧。

灵禹山因为山富灵气,一年四季都是春暖花开的景色,过了中秋节,其他地方都是微凉入秋的迹象,这里还是一片阳光明媚,而且有点太明媚了,越往山顶走离太阳越近,偏偏想看路的话还要朝太阳的方向看,阳光刺得薛晴睁不开眼睛。

雪白的衣袖将薛晴头顶的阳光挡住,流萤半抬着胳膊,用袖子挡住薛晴的侧脸,正好遮住了那束辣人的阳光。

薛晴微微一怔,从未有人对她做过这样的举动,细细的呵护,像在照顾温室里的植物,她是挤公交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薛晴,她一点都不娇嫩,可就是这么一丁点的温柔,让她无所适从了,全神贯注地低头走着,好像在跟谁比赛似的。

由于薛晴莫名的疾走,流萤和牵马的弟子要用轻功才能跟上,三人很快到了山顶。薛晴感叹一声,还是家好啊,瞧这青砖路和红琉瓦,多洋气多欢型,有柔软的大床还有调味齐全的膳房,再也不用住树林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应该先去给方云请安,薛晴把不能见光的行囊交给流萤带回房,自己去书房找方云。

孙放正在书房门口守着,见了薛晴万分惊奇:“师父说师叔会回来,果然就回来了。”

薛晴满腹疑惑,方云不会也被穿越了吧,未卜先知不是穿越女的特权么,不行,一篇文有她一个开金手指的就够了。推开门,薛晴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停在半空中僵住,方云房中还有个客人,那人一表人才,长衫上镂秀麒麟圣兽,腰间的宽剑细刀英气逼人,浑身散发着凌然正气。

“嗨,好巧啊,箫阁主,你也在。”薛晴嘴都僵成了椭圆形,说。

“薛晴师叔。”箫归应略微行礼。

“哈哈哈,孙放,我说的怎么样,晴儿她不出两日必定回来。”方云笑着说,一副不出她所料的样子。

“果如师父所料。”孙放笑着答。

“师姐,这…怎么回事?”薛晴彻底愣了。

“箫阁主,我这师妹对你很赏识,此次你来灵禹派,我料想她为了见你必定回来,不然凭她那玩野了的心指不定要玩到猴年马月去呢。”方云笑着对箫归应说。

这回不仅薛晴愣着,连箫归应都愣了,在峨眉山第一次见薛晴时薛晴态度并不好,箫归应实在想不明白方云口中的“赏识”从何而来,如果那种表现叫赏识,只能说薛晴师叔的赏识“好特别”。薛晴真想涂个满脸血再看方云,她的一句话包含着满满的污蔑和诽谤,她赏识箫归应?天大的笑话,赏识他砍头砍得犀利么?她在外面玩野了?宇宙大的笑话,都要玩哭了好么,一个岔道两条路,她走哪条都能碰上杀人狂男主,该说是自己人品爆发总被临幸么。

“师姐你误会了,我对箫阁主他…”薛晴咬着口腔黏膜也想不出措词,讨厌箫归应?当然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真当上了武林盟主,这不是得罪权贵么。

“你这孩子,平时牙尖嘴利的,到箫阁主眼前连话都不会说了,过来先坐下吧,箫阁主这次来有正事儿,孙放你看好门。”方云不由分说把薛晴拉去坐着,薛晴欲哭无泪,师姐你能别添乱了吗,箫归应他是女主的淫,抢个阎溟就被砍头了,要是连男配都抢,恐怕会被鞭尸吧。

“是,弟子知道了。”孙放应声退出屋子,把门紧紧关上。

弄的还挺神秘,不过薛晴已经大致猜到要谈什么事,箫归应这段时间的奔波无外乎两件事:西麟阁和武林盟。回来的路上没听说西麟阁有新动作,不是西麟阁,那就是武林盟了,薛晴马上端正坐姿,竖起耳朵,武林盟是少数她感兴趣的话题之一,箫归应当上武林盟主之日就是她大限将至之时,怎能不提起精神。

“晴儿,关于成立武林盟的主意,武当派的嗣忧道人也对我提过,现在武林中的门派各执其地,还频频有争执,最近漠荒那边又有不老实的迹象,箫阁主也认为有个人统一指挥能更好地对抗漠荒。”方云想询问下薛晴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