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薛晴坚决让流萤换下了灵禹派的制服,走到哪里都要受各门各派的朝拜实在让人受不鸟,可流萤的衣服99%都绣着清风图案,薛晴无奈,到山下第一件事是把流萤拉到裁缝铺。

“师傅,给他做几套新衣服。”薛晴把流萤拉到裁缝面前。

“好嘞!姑娘想做什么样的衣服?”裁缝一边给流萤量尺寸一边问薛晴。

“我想要款式别致一点的,别太大众了,文质彬彬但不能太死板,活泼可爱但不能太调皮,衣服不用太宽松,紧一点没关系,能衬托出我师侄完美的身材。”薛晴思考着说。

“好嘞!姑娘、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缝个样品给二位看看。”量完尺寸,裁缝说着进了屋。

不是吧,真能做出这种衣服?薛晴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她只是随便说些要求调戏古人,没想到小看了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什么样的刁钻要求都能完成。

“师叔,你的要求好古怪,你想做什么样的衣服?”流萤问。

“我哪知道…”薛晴小声说。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裁缝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块布粗糙缝制的衣服模子:“姑娘,您看您想要的是这种感觉么?”

薛晴眉毛几乎拧成了圈,全神贯注地盯着衣服看,确实是文质彬彬又不死板,活泼可爱又不调皮,衣服一点也不宽松,穿在流萤身上一定能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最主要的是看着极其眼熟…这不是旗袍吗!神呐,还好薛晴是架空穿,要是历史穿,现在的百度百科里一定写着,旗袍的起源:X朝,某品性恶劣的富家女为难一个老实本分的裁缝,提出了数个无礼要求,没想到裁缝经过思考和想象真的做出了符合她全部要求的衣服,那件衣服也就是最早的旗袍。坑爹呢!要不要这么聪明!这让穿越女还上哪找智商上的优越感去!

“师叔,这衣服我不会穿的。”流萤盯了衣服半晌后说,他虽然不知道这种衣服叫旗袍是给女人穿的,但凭直觉还是觉得眼前像加长版肚兜一样的衣服不是自己的风格。

流萤的脸很恬静,穿上旗袍一定像旧上海的名媛一样,薛晴为了自己的恶趣味用人贩子拐小孩的语气说:“穿上这套衣服,我保证不管哪家姑娘都会被你迷倒的。”

流萤盯着薛晴的眼睛,让薛晴很不自在,他缓缓开口:“师叔,你骗我。”

“…好吧,确实是骗你的。”薛晴得承认自己的谎话小孩都不信。

伟大的裁缝师傅虽然设计出了从二十世纪上半叶直到二十一世纪都在流行的服装,但是由于款式太豪放,一件都没卖出去过,俗话说的好,天才,总是饿死的多。

最后还是从裁缝铺的成品里买了几件流萤合身的,流萤在那边儿试衣服,薛晴在这边儿抱着试完的衣服挑线头,此情此景真像一起逛商场的老夫老妻。

从裁缝铺出来,一抹红色从薛晴的眼角一闪而过,薛晴停住脚步若有所思。

“师叔,怎么了?”流萤抱着一摞衣服跟出来,见薛晴站在门口不动,问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昌生镇被一位女侠救了吗?”

“记得,你找到那位女侠了?”

薛晴摇摇头:“我问了师姐,她说红色是婚嫁的颜色,很少会让未到待年的少女穿红色,更没听说江湖上有年仅及笄就四处行侠仗义的侠女。”

“若是有缘,定会再见,到时师叔再当面向她道谢好了。”

“恩。”

把行李都在车里安顿好,薛晴又想起件事:“对了,师姐说二师兄住的地方偏僻,银票不好兑付,让我们带现银去,先去钱庄兑银子吧。”

“我去就好,师叔你在这里等着吧。”

“也好,马车赶来赶去也麻烦。”

流萤去钱庄兑银子,薛晴坐在马车外沿等着,靠车顶挡住阳光。

一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男人的晃晃悠悠走到薛晴面前:“小妞长得够俊的,刚来灵禹山?”

这是搭讪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搭讪么?穿越而来快两个月,她终于被一身古装的原著民搭讪了!

“不,我…”薛晴想告诉他自己不是刚来,是刚要走。

原著民没兴趣听她说话,打断她自顾自地说:“运气好,碰上大爷我了,大爷在灵禹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灵禹派掌门跟我爹是老相识,灵禹派的薛师叔知道吗,是我姑妈。”

薛晴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大侄子,知道眼前的人是在吹牛耍流氓,嗤笑着说:“知道公子你后台硬,可姑娘我不稀罕,麻烦您到那边玩儿去。”

“小妞眼界够高的,你看你一个人多危险,还是大爷我陪着你。”男人说着就要往薛晴身上靠。

薛晴把他推开:“我在等人。”

“什么人?”

“男人。”

男人抹了一把嘴,扑过来要抓薛晴:“小妞,有点意思哈,大爷我不就是男人么。”

还好那把花哨的袖里剑还随身带着,眼前的男人不会武功,像这种人只要亮出兵器吓唬一下肯定边跑边尿裤子。薛晴正要拔剑,一个红衣少女挡到她身前,抬脚将扑来的男人踹出好远。

“你!”薛晴能感觉出眼前的少女就是在昌生镇混乱中救了自己的人,会是巧合么,不会这么巧吧。

少女并不理薛晴,虽然动作很细微,薛晴还是能感觉她在可以躲自己不让自己看到她的脸,为什么?不止是想要低调的问题吧?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姑妈是灵禹派的薛晴!”流氓躺在地上嘴巴还不肯老实。

红衣少女并不说话,抬起脚就要往男人脸上踩,还没踩上就发现男人软塌塌地倒了下去,竟吓昏了!

薛晴汗颜,太没用了吧,幸好自己没亮武器,不然他该活活吓死了。

“姑娘,放了他吧,这里是灵禹派底盘,在这里伤人不太好。”薛晴对红衣少女说,要是让山下巡逻的弟子知道他们师叔被人调戏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传到江湖上要比西麟阁主他闺女被退婚还可笑。

红衣少女没吱声,不过放下了脚,显然是听到了薛晴的话。

这姑娘有50%几率可能是哑巴,不过薛晴还是说:“姑娘,在昌生镇也是你救了我吧?一直想好好谢你,请问姑娘芳名?”

红衣少女没回答,头也没回,她…跑了。薛晴不会武功,哪追得上她,只能呆呆地看着殷红的身影混入人群,消失不见。薛晴突然觉得自己要是会武功该多好啊,小脚在地上捣腾两下就比刘翔跑得还快,能追上想追的人,躲开想躲的人。都怪阎溟那混蛋,练武不能专心点么,要不是他开小差走火入魔,薛晴也不用帮他疏导真气,就不会武功尽废,想想自己要还是武功叱咤江湖的薛晴的话,仗剑天涯,该是多么潇洒。

薛晴缩回马车里又等了一会儿,流萤拎着个碎花小包回来了,别看碎花布破了点,里面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

“师叔,可以上路了。”流萤把银子放进车厢,自己坐到赶车的位置上。

薛晴爬进车厢,把帘子撩开一点和流萤说话:“流萤,我又看见那个红衣服的女侠了,她又救了我。”

“很巧,灵禹山这里只有个小镇,附近又没有通往别处的官道,很少有人会来。”流萤边挥鞭赶车边说。

“你也觉得她在跟着我们?”

“说不定是阎溟派来的人。”流萤不太情愿从自己嘴里说出阎溟的名字。

“不是他的人。”薛晴肯定地说,虽然阎溟说过会派一个人在中原和她保持联络,那人是用来监视和使唤她,绝不是保护她的,阎溟手下六个道主,只有两个是女的,其中一个已是少妇年纪,另一个确实是花龄少女,不过那少女是阎溟的徒弟,又有恋师倾向,她知道薛晴和阎溟以往的不纯洁关系,妄想她救薛晴,还不如妄想素馅包子里有肉:“没关系,不用急,如果她真的跟着我们就一定会再现身,抓住她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19

19、说书老妪 ...

虽然在山下多耽误了点时间,好在天黑前还是赶到了落脚的小镇。老规矩,入住最豪华的客栈,要两间相邻的上房。

临近断剑山庄的小镇汇集了各路江湖客,一楼有许多江湖人在把酒言欢,几个壮汉嗓门一个赛一个大,薛晴嫌楼下吵,要了几样小菜和流萤在房间里吃。吃完饭,流萤回了自己的房间,薛晴给自己铺好了床,坐在床上无处可做。古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也不流行写小说,怪不得古人家里都有很多孩子,实在是无聊啊!

薛晴跳下床,穿上鞋子,没有流萤的人生果然是不完整的人生呐。出了门,隔壁就是流萤的房间,薛晴轻敲两下门,没人开门,又重重敲了两下,还是没人开门,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说明屋里有人,不会是流萤出门忘锁门进去贼了吧!给峒筹带的银子可都在他房里呢!

薛晴怎么能忍受财产上的损失,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自己娇贵的身体(误),用力撞向房门。薛晴虽然没了内力,常年习武锻炼出身体依然健壮如牛,那单薄的小木门哪扛得住她的蛮力,发出可怜的声音应声而开。薛晴冲进去,发现屋子中央有个大木盆,盆里的热水还冒着热气,水里的人还露着白嫩的肩膀,好吧,各种古装电视剧都教导过薛晴,这种场面叫做沐浴,而薛晴此时的举动叫做硬闯男澡堂。

流萤正在洗澡,薛晴突然闯进房里,受惊的眼神对上薛晴同样震撼的目光,双方均无动作的尴尬时间只保持了几秒,流萤反起一掌运足内力击向水面,激起大片水花,晶莹的水花像马赛克一样挡住薛晴的视线,有一滴水花落到薛晴身旁的门柱上,在门柱上温柔地留下一个小坑,薛晴更惊。

“你想杀了你师叔吗!”薛晴大叫着跑出房去,她前脚刚出去,后脚房门就死死地关上。薛晴蹲在门口拍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古人对自己的身体不是一般爱惜,贞洁烈女为了贞节可以自杀,流萤为了守身如玉可以杀了自己啊!

在流萤房门口又徘徊了一会儿,薛晴终于发现自己再没机会进去了,乖乖下了楼。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一楼人少了些,但因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更多的人躲进客栈住宿避雨,前面说过古人娱乐设施不多,所以仍有许多人坐着饮酒畅谈。薛晴点了一盘玉仁杏米,又要了一壶清酒,窝在角落里独自吃着,吃东西不是重点,她耳力很好,听听别人聊聊江湖上的事儿也能打发时间。

“前年,去年,今年,我每年都来,断剑山庄还是不肯给我把剑。”一个剑客饮尽一杯酒后抱怨。

“哈,别说你才去三次,我都去十次了他们也不肯帮我打剑。”与他同桌的人安慰他。

“你说,找把趁手的武器咋就那么难呢。”

“不是说还有家叫令狐的,锻武器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甚至能和断剑山庄齐名。”

“得了吧,那一族的人怪癖至极,连面都见不到,我还是乖乖地去求断剑山庄吧。”

“唉,只能这样了。”

薛晴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摸怀中的袖里剑,这玩意还挺有来头?除了外型上不可磨灭的闪亮华丽,不可不说它的质地十分难得,不是寻常铁匠铺面上摆的东西能比的,要不然薛晴也不会舍不得换。

外面的雨似乎没有减弱的势头,又有人淋了一身雨跑进客栈,那人是个白发老妪,要只是个白头发的老太婆,没什么特别的,让薛晴感兴趣的是她身后跟着的两个童子,一个头上绑着青色发带,另一个头上绑着赤色发带,两人是双胞胎,看起来格外有趣,两个童子手里拿的东西也很奇特,青带童子抱着面小鼓,赤带童子手里拿着好似快板的东西。

对老妪和童子感兴趣的不止薛晴一个,老妪刚和掌柜的说完话,就有喝的半醉的江湖人站起来说:“老太太,你可是说书的?”

老妪看了看他,说:“老身云游四海,以说书为乐。”

“好极!外面大雨不停,众人困在这里正闷,老太太你何不给我们说几段解解闷?”

他的话正中了其他无聊酒徒的心思,纷纷附和央求:“是啊,老太太,给我们说几段吧,赏钱定不会少你的。”

老妪寻思了一会儿,道:“既然诸位客官雅兴,老身就说上几段,客官们想听什么?”

“老太太,说说江湖上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

“好,老身就说说江湖上的新鲜事儿,”老妪刚起了头,两个双胞胎童子就敲着各自的乐器给她伴奏:“要说这江湖上的新鲜事儿,真呀真不少,各位客官听老身慢慢道,武当翘楚乔逸君,与那西麟阁主的闺女定过亲,西麟阁主的闺女叫程伶,生的美貌随娘亲,琴拨十弦五色音,才貌双全满经纶;武当派,乔逸君,文能书,武未输,与那程伶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对儿,谁知那乔逸君,找到西麟阁主急匆匆退了亲,可怜那程伶从此孤零零!”

薛晴扶住头,甭管什么时代,甭管有没有针孔摄像机有没有窃听器有没有狗仔队,人类八卦的本能从未改变过。可怜的乔逸君,虽然薛晴知道他退婚的原因是所爱另有其人,他退婚男的污点是传开了。

听客们一面讨论着八卦一面叫好,老妪受到鼓舞,继续唱道:“柳翠湖,碧映波,人间极乐清平乐,新红牌,叫倚纯,新客老客真忙活,要说这倚纯姑娘呐,模样多美自不说,光说她,好琴技,传四方,千金求得拨一弦,余音绕梁三十日,正可谓,佳人轻颦笑,倾城倾国倾腰包,多少王孙贵族尽折腰。”

听客们哈哈大笑,有一个听客听得兴起,大声问:“老太太,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老妪唱道:“问老身,知道啥?老身只能轻摇头,问老身,啥不知?老身亦是轻摇头。”

“哈哈哈,老太太够狂的,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说说这江湖现在谁能担得天下第一?”

“这位客官,问的好,江湖浩瀚,人才辈出,多少英杰,尽出少年,若问第一,谁能担得,我只说那一个人,东麒阁主箫归应,文也好,武也罢,德才兼备传天下,若是客官你不信,老身再提一个人,向东走,灵禹派,掌门师妹叫薛晴,要说这薛晴姑娘呐,五岁征漠荒,七岁剑法成,十岁剑法精,才能倾天下,武更倾世人,此等奇女子,却对那箫归应一呀嘛一见就生情,你说那箫归应,能不能称雄?”

“噗!”薛晴一口清酒喷得满桌都是,还好没把胃液带出来,说书的说箫归应就说箫归应,干嘛突然扯上她,她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薛晴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还是上楼的好,万一被人发现自己是绯闻女主角强行索要签名怎么办。刚走一半楼梯,碰到了流萤。

“师叔,我正要下楼找你。”看见薛晴,流萤脸上出现一层诡异的浅粉色。

“别下去,楼下太可怕了,我们还是上楼吧。”薛晴把流萤推上楼。

流萤莫名其妙被推回楼上,眨巴着疑惑的眼睛问:“师叔,你脸怎么红扑扑的?”

“累的!”薛晴一口咬定,流萤看着绵软,男人的身体到底和女人不一样,太沉了!

“师叔,刚才…对不起,我一慌…没个轻重的…”浅粉色又爬上流萤的脸蛋。

“是我不对,我以为你屋里闹贼了,师叔是担心你的安危,绝不是担心你屋里的银子,放心,师叔什么没看见…大概。”

“师叔!”

那一晚流萤睡的并不好,时而美梦时而噩梦,交替折磨着他,梦魇惊醒时口中喊着:“师叔!不要!”此时薛晴正在隔壁房间的床上睡得正香,抱着枕头发出淫邪的笑声,如果她看到流萤凄惨的模样,再翻一遍老妈珍藏的家庭医生,她会知道流萤的症状叫做受惊过度。

早起,收拾好行李再次上路,出了房门碰到同样刚起床的流萤,薛晴盯着流萤的脸看了看说:“咦,师侄,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没睡好。”流萤没精打采地回答。

“这里的床睡不舒服吗?那我们下次换更贵的客栈。”

“是我自己的问题,跟床没关系,师叔不要担心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流萤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包括自己受伤的内心。

“要是还睡不着就告诉我,包里的迷香还没用过,一大包呢。”薛晴拍了下包袱说。

“师叔…”

吃罢早饭,两人去找客栈掌柜结账。

掌柜飞快打了通算盘后看着账本说:“一共七钱银子,客官付了定银一两,这就找您钱。”

薛晴接过掌柜找的银子,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问道:“掌柜的,昨天这家店可有红衣服的少女住过?”

“有一个,就住您隔壁,怎么?吵到您了?”

“没,谢谢你,我们告辞了。”

会是同一个人么,她果然是在跟踪吧,一定要抓住她问清楚,不然心里怎么都没底。

20

20、红衣大侄女 ...

马车再赶一日路程就能到离断剑山庄最近的小镇,因官道被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踩得极其平整,薛晴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她还不知道自己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就被鬼祟的眼睛盯上了。

“大哥,再不动手等他们进了断剑山庄的地盘就麻烦了。”强盗二当家着急地说。

“那娘们倒好对付,就是跟着她的那男的应该会武功。”强盗头子犹豫着说。

强盗二当家更急了:“会武功又怎么样,他一个人,能敌得过我们十多个兄弟?”

“是啊,大当家,再慢他们就要逃了!”“大当家,下令吧!”后面的喽啰叫喧着。

“好!兄弟们跟我上!”强盗头子高喊着领着十多个喽啰跑出去拦住薛晴的马车。

马车紧急刹车,车里的薛晴感到明显的晃动,掀开帘子想看发生了什么,呀吼,还挺壮观,自己被包围了。

“留下银子,放你们一条生路。”强盗头子喊。

“银子就是我的命,没了银子还谈什么放我一条生路。”薛晴也朝他喊。

“大当家,这娘们跟你抬杠!”有喽啰不忿地说。

“还废什么话,这里是官道,想惹麻烦么,快抢了银子把他们尸体扔去喂野狗!”二当家急着嚷嚷。

喽啰们应声吼着,亮出武器,流萤的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对薛晴说:“师叔,你在马车里呆着不要动。”

“别,你也呆着,别出手。”薛晴忙说,眼睛在两边树林里瞄着,神秘的红衣女侠总能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又很可能是在跟踪自己,那现在是引她现身的好机会,虽说对方是恩人,不该如此设计,但薛晴实在好奇她的身份,自己没做过什么好事,总不会上天派的天使守护她吧。

流萤会意,没有出手,但手依然按在剑柄上,如果红衣女子没出现,他会毫不犹豫拔剑。

红衣少女果然现身,如一团火一样翻身跃过几个强盗挡在马车前面,略紧的红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脸庞尚是少女,却有一种稚嫩的媚气,长大必是妖孽!

“漠荒人。”流萤小声说。

“何以见得?”薛晴没看出来,漠荒人也好,中原人也好,大家都是正常的人类张相,光凭外貌很难判断出来。

“她身上有谷莠子的味道,这种草在漠荒很常见,但中原没有。”

薛晴不知道什么是谷莠子,这不重要,流萤是薛晴十五年前随师父征战漠荒时捡回来的孩子,那时流萤六岁,虽然跟薛晴回中原后流萤就在中原被教养长大,再没回过漠荒,在漠荒生活了六年,对漠荒还有一些了解。既然流萤这么说了,薛晴信他,薛晴跟漠荒唯一的联系就是阎溟那孽障,不会真是他的手下吧,他手下这般大的少女只有那个叫安螺的恋师狂,眼前的红衣少女就是安螺?

红衣少女护在薛晴的马车前,面对十余个壮汉也毫不胆怯。红色衣袖挥动,柔美中带着十足的刚力,与十余人厮杀在一起却是占尽上风,强盗们拿着武器也近不了她身,红衣少女没用兵器,用的是掌法和腿法,捏住强盗头子的刀尖,一脚踢中强盗头子的颈骨,强盗头子整个人飞出三、四米,匍在地上再起不来。

“大当家!大当家!”二当家扔了刀跑到强盗头子身边。

喽啰们也放下屠刀,跑到强盗头子身边里三圈外三圈围了好几圈痛哭流涕,强盗头子壮硕的身体靠在不足一米五的二当家怀里,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薛晴看着十余个壮汉一起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感觉自己也气若游丝了,这些家伙,他们是来抢劫的,怎么倒像是薛晴抢了他们似的。

“臭娘们,算你厉害,”二当家把强盗头子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用鼻子哼了一声:“弟兄们,我们走!”

十余个壮汉各拿各的家伙,跑得比来时还快。见强盗们跑了,红衣少女也要跑。

“流萤,快抓住她!”薛晴急着喊。

流萤翻下马车,一手抓住红衣少女的肩膀,红衣少女当然不肯,与流萤打了起来,流萤用剑鞘挡住红衣少女的进攻,眼睛紧盯着她的动作。薛晴也仔细看着少女的武功招式,原著中对安螺没有过多描写,不过安螺既然是阎溟的徒弟,武功自然是沿袭了她师父的,阎溟擅长的武功是什么?阴毒的爪功,红衣少女用的都是掌法,从这点薛晴又觉得她不像安螺。

还好流萤在灵禹派十五年的熏陶不是就饭吃的,双方斗了十几回合红衣少女还是败在流萤手里,流萤抓住缝隙点了红衣少女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流萤把红衣少女抓回马车前,薛晴从车上跳下去,和红衣少女面对面。

“姑娘,你别怕,我只是想谢谢你救了我好几次…还想问问你是谁?”薛晴对红衣少女说。

红衣少女看着薛晴,并不说话。

“你没点她哑穴吧?”薛晴问流萤,流萤摇头,薛晴咳了两声又对红衣少女说:“姑娘你别怪我忘恩负义,你也知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有的人救人是为了让那人陷入更深的绝境,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种。”

“我不知道,娘亲没告诉过我,救人的也可能是坏人。”红衣少女开口说。

“娘亲?姑娘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