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顶,只看到茫茫白雪,看不到人烟,甚至看不到生命存在的痕迹,那些想要求见令狐一族的人就是在这里放弃的,当他们满怀着希望终于来到山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绝望,甚至有人传言,令狐一族的人早就死光了。

薛晴把酒坛在山顶的雪地上放好,揭开盖子,让美酒的气味从坛子里飘出来,薛晴的鼻子早就冻僵了,什么味道都闻不着,她有点怀疑令狐晨光的鼻子还好使不。

“…你确定这样他就会过来?”流萤问道,这方法有点像抓野猪的时候用的。

“应该会吧,”薛晴四处张望着说,还没有人的踪迹,真让人着急,流萤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不自在地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好像知道很多奇怪的事情。”流萤说道。

“多看点书知道的自然就多了,早就告诉你得好好学习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薛晴胡乱搪塞道。

流萤的目光飘向别的方向:“有人来了。”

满天风雪中走来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厚重雍容的毛皮衣服,嘴上的胭脂擦得很重,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睛因浓密的睫毛充满诱惑,令狐晨光应该是个男人吧,怎么来的是个女人。

薛晴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个女人走到酒坛旁,弯腰嗅了嗅。

“清平乐的醉怀春。”女人说道。

薛晴点点头:“这酒是送给令狐先生的,你是…?”

“令狐真彩,令狐晨光的妹妹。”女人答道。

令狐一族都是天生的酒痴,令狐真彩对薛晴带来的醉怀春很满意,令狐家的传统是认酒不认人,有好酒就是客人,可以带回家中招待。

“两位,请跟我来吧。”令狐真彩说道,单手将地上的酒坛抱在怀里。

薛晴不由得惊叹,酒坛虽没酒缸那么大,里面装满了酒也够沉的,整日打铁的女人手臂也练成了怪力。令狐一族住在山顶隐秘的地方,若没有人带路,外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令狐一族住的比想象中还简陋,同样是手艺人,看人家断剑山庄过得多滋润。令狐真彩招呼薛晴和流萤在大堂坐下:“兄长昨日喝了一壶观音酿,到现在还没醒,两位要找他的话就在这儿等着吧。”说完她就抱着醉怀春进了屋。

薛晴猜想观音酿是一种酒,昨天喝的酒到现在还没醒,薛晴越来越怀疑灵枢真的在这里么,还是在断剑山庄听起来更可信,至少断剑山庄绝不会把客人扔在一边不管!

“要是他今天还没醒酒,咱俩可能得坐着在这儿睡一晚上。”薛晴无奈地对流萤说。

“可能不止一晚,我知道师父有一次喝酒醉了七天七夜。”流萤说道。

“不是吧,但愿这酒别那么大劲儿。”这不是坑爹么,灵枢真的会在这种人手里么,要是哪天他醉死过去,灵枢的下落岂不是要成千古之谜。

薛晴和流萤一直在大堂坐着,没人管他俩,说令狐一族绝迹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很可能只剩下那兄妹两人了。现在薛晴最担心的是怎么把灵枢要过来,他们会轻易给就怪了,自己得提前做好连偷带抢的准备。

就在薛晴已经做好坐着睡觉的准备的时候,令狐晨光醒了,大老远薛晴就知道有人来了,那股冲天的酒气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浓烈,峒筹只是喜欢借酒麻痹自己,他是整个人就好像在酒里泡过的,当他打开门进了屋子,薛晴就感觉自己像在酒里泡着了。

令狐晨光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跟令狐真彩正好相反,他穿的很单薄,衣服穿的乱七八糟,能看到他厚实的手臂肌肉,他看起来不像会武功的样子,那些肌肉都是打铁打出来的吧,这才让薛晴放心了些,看起来他还没荒废祖上传下来的手艺。

“你们两个,就是峒筹的师妹和徒弟吧。”令狐晨光打了个哈欠,坐下后说。

薛晴和流萤一起点点头。

“哈,慕岚那厮小气的紧,一般人怎么可能从他那里要到酒。”令狐晨光笑着说。

“既然前辈知道我们是谁,是不是也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薛晴直接说道正题。

令狐晨光又打了个哈欠:“来极乐峰的人,十个中有十个是来要东西的,峒筹生前就爱搜刮我家里的东西,死后还要嘱咐别人来找我要东西。”

“这次要的东西关系到武林的未来,还请前辈将灵枢交给我吧。”薛晴抱拳道。

“你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来不关心武林的未来。”令狐晨光脸上露出笑容。

薛晴的心咯噔一下,完了,这家伙果然不是好鸟,肯定会趁机提不合理要求。

“前辈你关心什么?尽管提出来。”流萤问道。

令狐晨光的目光停在流萤的剑上,直起身子问:“他把剑传给你了?”

“恩。”

“以前他跟我说,世上再没第二个人配用素问,让我在他死后把素问熔毁,没想到还是传给你了。”

“他一直说我心境不够平稳,不能用素问,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改了主意。”流萤也搞不清楚峒筹的想法。

“既然他都对你们寄予厚望,我就带你们见一见灵枢吧。”令狐晨光起身说。

流萤和薛晴两人跟着他去了令狐族的地下密室,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是令狐族的藏品,最里面就是放置灵枢的房间,光灵枢一把剑就占了一整间屋子,因为…

“这是一把不吉利的剑,我把它单独放着,”令狐晨光说道:“这把剑上沾满了鲜血,不是它杀过多少人,死在这把剑下的人不多,更多的人是因它而死。”

剑的考验

放灵枢的剑室就是很普通的一间石壁屋子,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把剑,古铜色的剑鞘和一般铁匠铺里摆的没有差别,甚至没有薛晴那把袖里剑做工考究,粗糙得几乎不像是断剑山庄的祖辈做出来的东西。在薛晴心中,灵枢不说该有多华丽,至少应该是精雕细琢的高档品,眼前这把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的。

“…前辈,你是不是找错屋子了?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薛晴迟疑地问令狐晨光。

“你把剑拿下来看看。”令狐晨光信心十足地说。

薛晴将墙上的剑摘下来,用力过猛,差点跌倒,比一般的剑轻许多,也就能有青云剑十分之一重,将剑拔出来,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没有剑身,仔细看剑柄上是连有剑身的,只是材质过于晶莹剔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透明的。

“这是灵枢?”薛晴从未见过这样的剑,看不出材质,看起来跟玻璃似的一碰就会碎,这玩意能砍人么?

流萤也靠近看着薛晴手中的剑,纤长的手指在灵枢剑的中段按下去,灵枢的剑身竟随着流萤手指的力度弯成了半圆的弧度。

“好惊人的韧性。”流萤说道。

“灵枢,天下至柔之剑,邪魅神功唯一的克星。”令狐晨光爱怜地抚摸着灵枢的剑身。

薛晴拿着剑却犯愁了,这把剑这么软,切得动阎溟的小JJ吗?

“那,这把剑,就给我了?”薛晴问令狐晨光。

“不行,因为…”

正说着话,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门口,怒目瞪着屋中的三个人:“灵枢是我的!”

小男孩气呼呼地跑过来要抢薛晴的剑,薛晴好不容易找到灵枢,当然不肯轻易交出去,死抓着灵枢不放,两人都握着灵枢不肯放手,像拔河一样僵持不下。薛晴的身体因为练武,力气比常人大多了,一个十岁的小孩竟能有和她抗衡的力量,这山顶的人是不是都浑身怪力!

“小弟,还不放手,薛姑娘是带了醉怀春来的客人,忘了我们令狐一族的待客之道了么。”令狐晨光制止道,将小男孩拉到一边,对薛晴抱歉地说:“这是小弟令狐橘林,家里最小的就是他,平时骄纵惯了,两位见笑。”

令狐一族的待客之道…不就是又酒才见客的待客之道么…也称不上有多礼貌吧。

“灵枢是我的!我不给她!”令狐橘林还气呼呼地说。

薛晴不会把小孩的话当真,故意逗令狐橘林说:“凭什么不给我?说个理由。”

“我是大侠,大侠就应该配好剑,灵枢是我的,谁也不给,大哥,你答应把灵枢留给我的!”令狐橘林气愤地看着令狐晨光。

令狐晨光用一根手指掏掏耳朵,小声嘟囔:“还不是你总吵我,我就像图个清静。”

“侠女也应该配好剑,我是侠女,我也要灵枢。”薛晴朝令狐橘林做了个鬼脸。

流萤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令狐橘林气得脸都涨红了:“蛮不讲理的女人!你肯定嫁不出去!肯定嫁不出去!就跟二姐一样!”

“小弟,你说谁嫁不出去?”

令狐橘林背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薛晴完全可以看见他身后站着高挑的令狐真彩,那凶狠的表情…真的会嫁不出去吧。

“大侠就应该胸怀坦荡,既然被你听见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令狐橘林脖子一横说。

“抱歉,小弟给两位添麻烦了,我会带回去好好‘教育’他。”令狐真彩说道,一条胳膊拎起令狐橘林,像夹公文包似的带着他往外走,令狐橘林拼命地挣扎,还不忘哭喊着:“我的灵枢!我的灵枢!”

“见笑见笑,小弟一直想当大侠,还私自把灵枢定为自己的佩剑,薛姑娘也不用太担心,你现在带上剑逃得远远的,他肯定找不带你。”令狐晨光说。

薛晴是正大光明地来取灵枢,怎么搞的自己好像来偷老母鸡似的:“这样不好吧,他才这么大点,会不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无妨,他会认为自己身为剑客连自己的剑都保护不了,也许会从此一蹶不振,也许会去血榜当杀手以刺杀你为终生志愿,再不济可能会轻声,也就这样而已。”令狐晨光打着哈欠说。

薛晴眉毛抽动着,这三条哪一个都不是“仅此而已”吧。

“流萤,我是不是听到了轻生和当杀手?”薛晴又向流萤确认一遍。

“恩,剑客之道,剑重于生命,难得他小小年纪心中就怀有剑道。”流萤赞许地说。

“你们,你们都是坏人!不知道青少年身心都要健康成长才行吗!”薛晴鄙视地看着两个无动于衷的人,无极里,无欢因为一个馒头对倾城耿耿于怀,这可是一把剑啊,令狐橘林为了一把剑终身致力于追杀她也不是不可能的。薛晴跑出门,灵枢她必须要带走,在那之前,要先让令狐橘林心无怨言地接受她是灵枢正大光明的主人。

薛晴离开后,空荡荡的剑室中只剩下流萤和令狐晨光两个人。

“这就是你的考验?是不是太简单了。”流萤不动声色地对令狐晨光说。

“简单么?你可不要小看了小弟,若你们不来,我真的打算将灵枢交给他。”令狐晨光不明原因地笑了笑说,是不是灵枢的命中之人,就让她自己去验证吧。

麒麟阁之中,箫归应和程伶正在议事的厅堂里说话,一个侍卫带了信进来呈给箫归应。

“怎么了?”见箫归应的脸色越来越差,程伶急着问。

“…武当派的,乔逸君遇刺,受了重伤。”箫归应说乔逸君的名字的时候还有些尴尬,江湖人都知道程伶被乔逸君退婚的笑谈。

程伶并不在意这个笑柄,只关切地问:“伤得严重么?”

“没伤到命脉,但也不轻,那帮刺客是为了取他命来的,这次是躲过一劫。”箫归应答道。

“又是冥域派的杀手?”

“看起来不像。”

“中原?…什么门派?”程伶皱了眉头,中原的联盟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是谁在这节骨眼敢生事。

“乔逸君说,看不出门派,从未见过的武功。”

程伶表情惊讶,乔逸君辈分虽不如薛晴,投入武当派门下也有二十年了,嗣忧道人经常闭关,都是由他替师门在江湖上走动,他武功虽没有多惊人,对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总是了解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帮连他都不认识的杀手。

箫归应很能理解程伶不敢置信的表情,说道:“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那么骇人,我担心的是,乔逸君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

见箫归应眉头阴云难散,程伶安慰他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会有事的。”

与此同时,身在冥域的阎溟也接到了同样的消息。

“哈哈,有趣。”阎溟大笑着说。

“主人,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安螺想不出答案。

“昆仑宫有什么动静?”阎溟问道。

“一直很安分。”安螺禀道。

“你相信那老头会如此老实么?”阎溟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

“他们确实没有任何行动,属下一直派人紧紧盯着。”安螺回道。

“此事暂且不管,不管下手的人是谁都让我高兴,我让你盯着薛晴,有消息没?”

“她和师侄上了极乐峰,还没下来。”

“看来灵枢十有八九是在令狐一族手里,怪不得埋在断剑山庄的眼线什么发现也没有。”阎溟嘴角勾着邪魅的笑。

“要不要派人去…”

“不用,我亲自去,我和她的旧情也该有个了结了。”阎溟说着,眼中一丝杀意。

薛晴去追令狐橘林,看见令狐真彩夹着令狐橘林进了一间屋子,薛晴追到门口,听见屋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啪啪”声,然后是男童的哭嚎声,薛晴赶紧推开门,看见令狐真彩坐在床上,让令狐橘林趴在自己腿上,令狐橘林的裤子被褪到膝盖处,露出圆润的小P股,小P股上还有个红彤彤的大手印。

那响度,薛晴还以为令狐真彩要杀自己弟弟,一看是这种情景,站在门口有点尴尬,令狐橘林扭头看见薛晴,先是一呆,火速跳起来提起自己的裤子,羞愤交加的脸像碳烤一样红,指着薛晴怒吼:“冒失的女人!你嫁不出去的!嫁不出去的!”

一样的话,骂第二遍对薛晴已经没有杀伤力了,薛晴面无表情地回答:“我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你。”

愤怒的令狐橘林僵住了,红通通的脸慢慢地变成了白色,惨白惨白。

“薛姑娘,又让你见笑了,这小王八羔子一天不打就皮痒。”令狐真彩赔礼道,她长得算美,高挑的身材披着皮毛衣服雍容美艳,从她嘴里听见“王八羔子”这个词总觉得很不协调。

“我是来向橘林小兄弟赔礼的,君子不夺人所好。”薛晴说。

令狐橘林的眼睛发亮了:“真的?你要把灵枢还给我?”

薛晴继续说:“我还没说完,因为我不是君子,我专门夺人所好,让我苦恼的是我还有那么一点良心,我想让你心甘情愿地把灵枢让给我。”

“不可能,大侠就应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你想带走灵枢除非你死,不然就我死。”令狐橘林昂着头说。

还真让令狐晨光说着了,这孩子思想太畸形了吧。

“都怪大哥,我说小弟该识字了,让他下山的时候给买点书回来,他买了一堆武侠小说,小弟看完之后就一直想当大侠。”令狐真彩头疼地说。

“所以我才让你跟我成亲嘛,你看,灵枢是我的,我是你的,不就等于灵枢还是你的嘛。”薛晴提议道。

令狐橘林想了想,一口拒绝:“不要,大哥说将来的家产都是我的,你肯定是为了我的家产来的。”

薛晴恼了,虽然她是开玩笑的,被拒绝了还是很恼火,断剑山庄那二货多想娶她啊!小孩子就是没审美,回嘴道:“我嫁妆更丰厚好不好,师姐说将来整个灵禹山都是我的!”

令狐真彩摸着下巴说:“小弟,可以考虑考虑,灵禹山一定藏了很多酒。”

以薛晴的年龄在古代也算剩斗士了,你弟弟才十岁啊!你为了酒让他娶一个老女人!还有没有人性啊!

“我看的出,你也很喜欢灵枢,既然这样,我给你一次机会。”令狐橘林抿抿嘴不甘愿地说。

“恩恩,什么机会?”薛晴的眼睛在发光,就差再加根尾巴晃了。

“名剑自是强者据之,你能做到的事,只要有一件我做不到,我就把剑让给你。”令狐橘林说道。

获胜者

清平乐的夜晚,歌舞升平,倚纯独自在房中抚琴,将一切喧闹都拒之门外。四个壮汉抬着一个蓝顶小轿到了倚纯门口,小丫鬟正要进去喊倚纯,一只苍白的手从轿帘内伸出来制止她,轿中人便在门口静静地听倚纯抚琴。一曲完了,倚纯开口说:“霜公子,还想听什么曲子?”

“雪覆霜流。”从轿子里传出慵懒的男声。

倚纯微微一笑:“你很喜欢这个曲子,是因为名字中都有个‘霜’字么?”雪覆霜流是两人合奏才好听的曲子,又或许他在怀念着…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会是个美丽的女子吗?想到这里,倚纯心中有些失落,失神下弹错了琴弦。

轿子中的人听出了曲子的错音,说道:“你在想什么?”

“这曲子,还是换一首,我新学了一首暖春小调,我弹给你听。”倚纯说着重新弹起琴弦,与刚才曲子清凛的旋律不同,这次的曲调欢快了许多,暖洋洋地烘着人心。

轿中人静静地听着,他时常来听倚纯弹琴,每次都让人将轿子停放在门口,他从不下轿,倚纯从未见过他的容貌,他只告诉她叫自己霜公子便可。玉生琴就是这位霜公子送给倚纯的礼物,他说,好酒配好杯,好琴赠佳人。青楼女子,被客人打赏是家常便饭,那些打赏得来的金银首饰经常被倚纯扔得到处都是,唯独这把琴被她细心呵护着,这把琴音色之美是她凭生第一次见到,琴头所刻的“霜”字也让她心生向往。

只是,她对轿中人除了“霜公子”这个称呼别的一无所知,他从不透露自己的一点信息,如此谨小慎微,说不定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公子吧,更不会和她这种青楼女子有未来,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耍罢。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有家室了,他也没有丝毫想将自己纳为妾的意思,果然像自己这种身份当妾都是不配的吧,如同笼中的金丝雀一样每夜每夜为他弹着曲子,主人只在兴致来时逗弄一下笼中的鸟儿,鸟儿只是他世界中的玩物,却不知对鸟儿来说,他却是全世界。

极乐峰上,薛晴与令狐橘林比武,薛晴虽还没勇气对上阎溟,心想自己欺负个十岁的小毛孩子还是没问题的,谁想两人大战数十招还没分出胜负,连流萤都赞许说,令狐橘林实乃罕见的天生剑客,天分比起当年号称武学奇才的薛晴也只高不低。小孩子最怕辣了,薛晴又与令狐橘林比赛吃辣椒,令狐橘林果然怕辣,看到辣椒的时候嘴就瘪了,但一想到灵枢剑,他就像拯救雅典娜的圣斗士一样无所畏惧,薛晴又惨败。

令狐晨光,令狐真彩和流萤一起看着因吃辣椒两败俱伤的两人抱着水缸抢水喝,令狐晨光哈欠连连地提议:“好困,流萤公子,要不我给饭里放点蒙汗药,你和薛姑娘趁机带着灵枢下山吧。”

“师叔是一定要令弟将灵枢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我也不能驳了她的意。”流萤说道,他心里倒是不担心,再过一个时辰若是薛晴还不能胜出,就有他做幕后黑手吧。

令狐真彩打了个哈欠:“由着他们闹去吧,我去沐浴,该睡了。”

迫于无奈,薛晴拿出了穿越女的看家本领,和令狐橘林比赛作诗,当薛晴吟出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后,令狐橘林吟出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太坑爹了,她忘了作者也是个现代人,文中角色吟诗作对的时候也是唐诗宋词一起上。

“还有什么想比的?”令狐橘林得意地看着薛晴。

“其实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呢,同一个地球,同一个爱心,我们不该伤了和气,不如你就让让我…”薛晴拐弯抹角地说。

令狐橘林可不买账:“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回输了就把灵枢还给我。”

“…容我三思。”薛晴苦恼地说。

薛晴一边走一边思考对策,走到令狐真彩屋外发现她房门外面挂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沐浴中,勿扰。字儿写的挺好看的,薛晴赞许着,一个猥琐的小主意从心底慢慢爬到脑子中。这个办法应该行得通,那个死小孩看起来还挺有廉耻的,好吧,在古代像她这么没有廉耻的人其实不多的。

薛晴把令狐橘林叫来,两人站在令狐真彩屋外,月黑风高偷情夜,正在沐浴的女人门外站着两个笔直笔直的黑影,场面分外诡异。

“你想做什么?比赛谁先杀了我二姐?”令狐橘林问道。

“非也,你不是说我的能做到的你做不到就认输么,我现在敢走进去,你敢么?”薛晴说着进了正在洗澡的令狐真彩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