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秀兰的主知问到，张跃进一时之间无言了，除了孩子的哭声，四下里都静静的。
刘城微皱起眉头，“秀兰，还是先进家在说。”
张秀兰看到张跃进就有恨，冷笑道，“你要是把平时在家里打我的那个架势拿出来，也不用混到今天这样。”
不理会张跃进，扭身往家里走。
刘城看着这个大舅子，并不是喜欢，“先进家吧。”
转身也往家里走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刘城不可能安心的走，只希望白天能解决了，然后赶晚上的车回部队，这样时间也来得急。
身后，张跃进红着脸，自然是气的，可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跟着张秀兰进了大院，他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打他没有活之后，叶飞就总让他在家里带孩子，自己出去找工作，后来说在一个饭店里找到了洗碗的工作，是钟点工，张跃进听了也高兴，起码每天都有钱进帐，不管多少总比两人都呆着强。
刚开始的时候还挺好，叶飞每天按时的回家，可是后来越来越晚，张跃进的脾气自然是容不得，偏叶飞也在城里呆的不像在农村时候那样，跟本不把张跃进放在眼里，张跃进哪里能高兴，两个人少不得吵架的时候越来越多，甚至一吵架，叶飞就不回家，张跃进要带孩子又不知道叶飞在哪里上班。跟本找不到人，只能等过几天叶飞回来了，把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都发了。
两个人越闹越僵，最后张跃进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不让叶飞出去上班，叶飞却偷偷的跑出去，一出去就是几天才回家。
最后一次吵的最凶的时候。就是十天前。张跃进把叶飞给打的鼻青脸肿的，叶飞一怒之下说出外面有人了，就是跟着做情*妇也比和张跃进在一起强。自然又换来张跃进一顿拳打脚踢，结果睡觉的早上，就发现叶飞不在了，在看看她的衣服也没了。家里的钱更是被拿走了。
张跃进气的要发疯，又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天天抱着孩到外面的饭店去找叶飞，一家挨一家的找，可是也没有找到，他自己藏起来的那几块钱。这几天坚持下去，已经一分钱也没有了，这才抱着孩子找到了大院这边。
进了刘家。刘母正在客厅里和刘父商量女儿结婚的事，现在看到儿子和儿媳妇又回来了。还是一愣，等看到身后那抱着还在大哭的孩子的人时，才明白了。
“妈，家里还有奶粉吧？给孩子冲点。”刘城进来后就直接开口。
张秀兰哪敢让婆婆去干活，“不用，我来就行。”
刘城拉住她，“妈，你去吧，直接给孩子喂了，我们在客厅里说点事，你抱着孩子进卧室吧。”
原来刘城是要把人都支走。
刘母也马上明白了，笑着过来接过张跃进怀里的孩子，“正好，我可好多年都没有抱过孩子，那我抱屋里去，你们在这里说话。”
那边刘父早就去了书房，客厅也空了下来。
等刘母在厨房里冲了奶粉拿着勺子进卧室之后，张秀兰三人也坐在了沙发里。
张跃进拘紧的绷着身子坐着。
“什么也不用说，一会儿我给你拿路费钱，你马上回农村。”张秀兰不悦道，“就当是我欠你的，当初你和叶飞把我的东西都偷走，今天我就该把你赶出去，而不是让你进来。这就是天理循环的报应，你当初要是回农村，会有今天的事？”
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在农村强娶上个媳妇，到城里还能把人养得住？
叶飞的那个德行，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张秀兰早就料到了。
在看看张跃进，还是在农村时候的那身衣服，衣袖都磨开了，一双鞋脚尖那里都踢了出来，马上就要磨破了。
日子混成这样，和要饭的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不回去。”张跃进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劲，“我要挣钱，我要变成有钱人，让她看看，让她后悔。”
今日救到这里，他想到了要面对什么，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张跃进只觉得被人扬手在打巴掌，以前让他看不起的死丫头，现在却高高在上，要让他低头来求，心里怎么能舒服了。
特别是叶飞那个贱*人，敢和别人跑了，可恨自己以前对她那么好，甚至和她一心而在那边骗着父母，结果呢？
张跃进咬紧了牙，“我决不回农村，我要让她后悔。”
张秀兰听了嗤笑出声，“就你？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在城里呆着也有几个月，看看你现在穿的，你要留在这里要饭？”
“张秀兰，你用不着这样看不起我，我知道现在我穷，你看不起我，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莫期少年穷，做事也留一条后路，指不定哪天我就发达了。”张跃进咬牙切齿道。
明明是来求人的，偏还在这里一副让人别人低头求他的样子。
狗改不了吃屎，果真是改不了。
张秀兰笑了，“既然你这么说，那这路费钱我都不会出，正好我那里有活要有人干，你就一边带孩子一边挣够了回家的路费吧，你要是不干也可以，没钱花去要饭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和我也没有关系。”
说到这微微一顿，“你不是你让我给自己留条后路，省着等你发达那天会还回来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不用给自己留后路。你发达那天我也求不到你面前去，你大可放心。”
张跃进怒红着双眼，瞪着张秀兰，那副样子恨不得吃了她。
“知道求人该是什么样吗？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是在求人，我看到像是我求着你一般。”张秀兰跟本就不怕他，“我告诉你，我就是雇用你，还是念在亲情的份上，不然你这种人，就是磕破了头皮，我都不会用你，要怎么做你自己想想吧，我这里也没有空和你因为这事一直没完没了的，你现在就想想，是到别处去挣钱，还是在我这打工。”
刘城坐在身边一直没有开过口。
可正是因为他坐在那里，才震住了张跃进，让张跃进敢怒不敢太放肆，不然换成张跃进平时的样子，早就指着张秀兰骂了起来。
自己是什么情况，张跃进最明白，在另的地方现在跟本找不到活，特别是现在他还带着一个孩子，不在张秀兰这时打工，那么他只能挨饿，想在张秀兰这里耍横，以张秀兰的性子，可真能干得出来把他轰出去，她才不会在乎会不会被人耻笑。
想向家里求救，写信也得半个月，这半个月怎么过活？
真的要饭去？
张秀兰看着张跃进憋红的脸，知道他是低头了，可是却还是不肯开口，她要就是逼着他亲口说出来，就是让他低头。
兄妹两个瞪着对方，一个眼里是淡淡的笑，高高在上的得意，一个是愤怒和记恨，却是没有旁的办法。
“我…我干活。”张跃进等不来对面的回答，又放低身段道，“这次多谢你帮我，我记住了。”
这哪里是感谢的话，到像是一种威胁。
张秀兰还想说两句，刘城开了口，“什么活？”
却没有看张跃进。
不尊重自己的媳妇，这样的大舅子，刘城也不会认。
张秀兰看向刘城，虽然只是一句话，却体味到了他的不高兴，他是在怪她帮张跃进吧？明明这样的态度对她，却还要帮，刘城会生气到也正常。
张秀兰拍拍他的手，“一会儿在和你细说。”
才抬头看向张跃进，“厂子里要进一匹布，你就把布按颜色挑出来都整齐的摆放在一起，大约有二两匹的布，还有我新买来的鸭绒，你要倒出来把里面的脏东西挑出来，鸭绒可不能浪费一点。”
一百多斤的鸭绒，就够他挑些天的。
原本这些活，张秀兰想着自己慢慢干，可是张跃进现在抱着孩子找来，她要真不管，在公婆那里也会觉得她是个冷血的人，但是就真这样把钱拿出来，张秀兰又实在不甘心，凭什么他们有难了来找她她就得帮？
既然这样，就让他们明白一下，这钱拿的可不容易。
倒布匹是体力活，挑鸭绒是细心考验耐性的活，张跃进这样的性子，哪里受得住，偏又没有旁的办法，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听着这活到不像有多难，张跃进面上冷冷的，“好，那什么时候开始？”
“就今天吧，每天给你二毛钱吃饭，等干完了，就一次性给你回农村的车票钱，钱给你了，票你爱买不买，不过也帮过你这一回，下次可没有这样的事。”张秀兰扫着张跃进隐忍的脸，“你和张志红不是联系吗？和赵兴华也要好，怎么没到他们那里去借钱？”
张跃进变了脸，“那孩子…”
却不往张秀兰的话上说。
张秀兰一看就知道是在那里也受了挫，怕是还很丢面子，也不愿多理他的事，“我家正好有奶粉，给你拿去两袋，就当是我做姑姑的给她的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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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难为
张跃进面上尽是嘲弄，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奶粉现在他哪里买得起，都是有钱人家吃的，这几天给孩子吃的都是米汤，不然孩子也不会饿的一直哭，叶飞没有离家前，总出去工作，到是给孩子买了一袋的奶粉，可是能吃上几天？
想到连孩子都不管不顾，把家里的钱都带走，张跃进就又是一阵的恨。
这辈子不要让他再看到叶飞，不然定不会让她好过，眼下找不到人，又没有钱，只能先回了家在说，把孩子放到家里，在去找叶飞的母亲把彩礼钱要回来，总之不能便宜了那个贱*人才是。
等刘母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孩子吃饱已经睡下了，张跃进抱着女儿在怀里，是又气又心疼，女儿软软的身子才给了他一点点安慰。
把孩子用被子包好，又带上刘家给的两袋奶粉，张跃进才大步离开。
刘母虽心疼孩子，可把孩子留在自己家也不好说，便也没有多问，到是怕刘城晚了，而且看丈夫一脸的话要说，张秀兰拉着他出了屋。
“走吧，我送你去车站。”张秀兰见婆婆去了书房，扶手去拉丈夫。
刘城点点头，扫了媳妇一眼，也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出了家又走出大院，挽着丈夫的胳膊，张秀兰才笑道，“还在生气呢？你真以为我不气？当初结婚第二天，我去的时候，他把我的东西都拿走了，就是现在用的一台缝纫机里，就是被他卖掉又被我买回来的，我怎么能不恨。可看到那孩子。我是怎么也不忍心，要是没有孩子，我是不会管他的，你也想一想，他带个孩子，又是这样的天，我要是不管。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心太硬？现在你只是看到了我帮他。想到他对我的不好，自然是生气，可你转念想想。要是我不帮他，你就真的会这样想了吗？”
张秀兰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刘城的心思却百转千回。他是在生气，想到当初第一次看到大舅子打媳妇的场竟。想到他和媳妇要结婚时，大舅子面上淡淡的神情，像个外人一样的置身事外，每一件事情都让他想起来火大。也就是怕妻子伤心，不然这样的大舅子，他跟本不会认。更不会理会。
张秀兰见丈夫的脸色缓了缓，继续道。“何况我还是让他干活挣钱呢，也没有白给他，不然看在孩子那么小的份上，我还不是得白拿车费钱？你想想以前他总看不起我，现在却要低头给我打工，心里会好受吗？在说挑鸭绒里的脏东西，可是细心的活，对他的性子来说，那就是折磨，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说，我这可都算是收拾了他。”
刘城的眼尾终于轻挑了起来。
张秀兰也跟着笑了，身子也靠在他的身上，两人往车站慢走，“看到你生气，我心里高兴，因为你是在乎我才会生气，现在终于有人疼我了，若是还能看到你因为在乎我生气，那我还要试试。”
刘城听了这话又是心疼又是甜甜的，“你呀。”
长长的叹了口气，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知道这些话都是媳妇安慰自己的，刘城却不忍心挑破，按媳妇的脾气，哪里会忍这些，怕是直接给了车费钱让人走，或者是直接赶人，毕竟除了他们这里，还有她堂姐那边，大舅子总会饿不死。
但是媳妇没有这样做，原因是怕闹起来给刘家丢人吧？而且也是知道他心里不高兴，才想着给大舅子安排工作，这样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明知道是这些原因，刘城却不想去戳破，心下却越发的心疼媳妇来，“你有身孕，以后家里的活尽可能让刘雨干，她要嫁人，妈也会让她学学，你就撒手在旁边指点她一下就行，不要像现在这样每天要求自己做些什么，你嫁了过来，这里就是你家。”
语气里带着心疼。
张秀兰听了出来，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这两条棉裤要是不够穿，就打电话过来，我再帮你做两条。”
在部队里认训，总是出汗，或者弄脏，张秀兰上辈子嫁给赵兴国，也是看到过，只是那时她只知道和赵兴国吵架，哪里还有空关心这些。
“够用。”穿上棉裤就训练的出汗打透，以前的两条加上现在的两条换洗，已经很充足了。
既然这样，张秀兰也没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两人到的是客车站，因为坐的直达的已经错过了，只能倒车，而且还要自己走二十多里的路，对于刘城来说，不算什么，张秀兰却忍不住心疼。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说了来了到显得见外人，夫妻之间这样的外道，到是把人给推远了。
所以直到看着人上车，车走远了，张秀兰才慢慢收回目光。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往家里走，想了一下又去了平房那里，这两天有布匹到要，而且收上来的鸭绒也堆在屋子里，放张跃进一个人在这里，张秀兰直怕他又把自己的东西都偷着卖了，所以想了又想，张秀兰决定让刘雨抽空过来盯着两天，有刘雨盯着，张跃进就是想发脾气也不敢，他那种人最是捧高踩低，看到比自己强的，就变的像条狗一样连自尊都不要，要是看到不如自己的，自己明明是个要饭的，却高高在上像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样。
所以让刘雨盯着他最好，让他敢怒不敢言。
心下有了算计，张秀兰到平房的时候，看到平房的门场着，有大卡车停在外面，刘雨正站在外面指挥着工人往里搬东西，笑着走过去。
“送走刘城了？”刘雨站在门口数着被工人扛进去的布匹，看看能不能和定的符合上。
张秀兰点点头，“还要多久能卸完？”
“快了，还差五十多匹，我看卡车上的这堆，五十匹差不多够了，数对上就行了。”布匹的外面包着东西，里面的布料什么样到是还没有检查。
张秀兰点点头，“大姐，有事我和你商量一下。”
把刘雨拉到一旁，就把早上的事说了，刘雨听了挑眉，“你看着安排就行，不用看着他吧？”
“不行，得看着，我怕他把咱们的东西都搬走。”张秀兰可不放心。
直接说出来，也不怕被大姑姐笑话。
刘雨笑了，“那行，我就看两天，反正这两天医院的工作辞了，结婚的话也得等董必武把房子买下来，才能装修。”
正是呆着没事的时候，难得秀兰有求到她的时候，刘雨自然是不会拒绝。
两人把事情定下来，货也都斜完了，刘雨给了装卸费，又锁了门，才和张秀兰往家里走，张秀兰回头看了一眼平房，心下隐隐有些担心，“大姐，这么多的布放在屋里，只锁一道，我怕不安全，咱们这样的卸货，早就招来别人眼红了，还是找个人看着吧，白天到不用，只晚上，一个月给十块钱，我想也有人干。”
这事刘雨也想过，最后两人一合计，干脆又折了回去，找到了隔壁的菜店，跟那菜店的老板一商量，每晚给他十块钱，让帮看着房子。
对于住在隔壁的人来说，这就是顺带着的事，却还有钱拿，自然是高兴，没有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事情轻轻松松的解决，两人这次才放了心的往家里走。
春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偏就能遇到熟人。
张秀兰看到张志红和叶飞走在一起，看向张志红的目光都不善起来，遇到了总不能不说话，张志红强挤着笑打招呼，“秀兰出去逛街了啊？”
在看叶飞也笑着点点头。
张秀兰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怕是以为还不知道她跟别人跑了的事情吧？
那张志红知道吗？
张秀兰到想确认一下，“是啊，出去走走，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听到张秀兰客大的说话，张志红还是一愣，随后笑道，“叶飞来找我，说到街里逛逛。”
刘雨就耐着性子站在一旁，不知道秀兰打什么主意。
到是张秀兰听到张志红的话之后，了然的噢了一声，随后看向叶飞，“我大哥说你跟人跑了，把家里的钱都带走了，和孩子没有饭吃，到我这里借着的钱，既然你有钱逛街，正好把他从我这里借的钱还了吧。”
连语带珠的说了一翻话，当场的三个人都愣了。
到是刘雨的眼里闪过笑意。
张志红却是跟本不知道，“跑了？叶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叶飞真跟人跑了，她还跟叶飞这样接触，以二婶的性子知道了，在农村敢到自己家里去闹，张志红虽然不怕，可这样闹腾也惹不起，哪里会往这种事情往身上惹。
叶飞的脸色不好，强辩道，“别听张跃进瞎说，我们就是吵架了，他才说这些气话，我怎么是那种人。”
心下却是一片惊涛骇浪，万没有料到张跃进会低头舍脸的求到张秀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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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算计
张秀兰自然不会让叶飞借口走掉，却也没有急着再针对她，反而看向张志红，“堂姐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大哥说还去你家借钱了，看样子是没有借来，而且一提起你们脸色也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张志红马上辩驳道，“这事可不能乱说，我一直在学校里上学，要真是有这事，我也不知道。”
心里却想着怕是被公婆把人赶走的，然后公婆也没有告诉她吧？
这点上面，张志红不敢多说，只能把主意力又拉回到身旁的叶飞身上，“叶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和跃进吵架了，才出来找我上街的吗？要是知道你跟人跑了，我哪里会理会你？”
在怎么说张跃进那也是她的堂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能和叶飞联系。
叶飞涨红了脸，“志红，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那样。”
见张志红跟本不愿多听，叶飞只能硬着头皮看向张秀兰，“兰子，一定是你大哥跟你撒谎了，他和我要钱要出去睹，我没有同意，两人打了起来，你看看我的脸，现在还有地方青着呢，我想着等他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在回去，我本本份份的，咱们又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我哪里会做出那种事情，就是不为自己，我妈还在村里呢，到时唾沫腥子也得把我妈给淹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秀兰嗤笑一声，“这个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会是什么样啊。我记得上次晚上我下晚课，正好看着你急冲冲的跑过来，你走了之后后来可以有一群人过来找人。不会是找你吧？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可不是善茬。”
叶飞的脸色就是一僵。
原本张秀兰也是想用这个炸一炸她，现在看她满脸的不自然，还用多问吗？看来是真的猜对了，那晚上隔的远远的，听着那些人小小的咒骂声，张秀兰跟本没有把这些事往叶飞的身上联想。直到这次张跃进说叶飞跟人跑了。好好的男人哪里会要一个结了婚又生过孩子的农村妇女，那一定是暗下里搞*破鞋了，所以说那些人该是捉*奸的吧？
张志红错愕的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叶飞。
刘雨虽没有惊呀，却开始打量起叶飞来，长的还不错，可看看这身穿着打扮。竟然也能是干出那种事情的人，不由得摇摇头。看来又是一个被金钱诱惑而走下道的女人啊。
叶飞万没有料到张秀兰会记起那天的事情来，从开始的惊骇到慢慢的脸色惨白如纸，“不是、不是的。我那天是刚从饭店里干活出来，一个人往家里走害怕。才急忙忙的跑着，跟本不知道身后有人追我的事。”
这样憋脚的借口，谁会相信。
张秀兰自是不会和她争论这个。“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是误会，你们在这里吵架，我总是不能不管，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吧，也劝劝我大哥，两口子过日子总打架也不好。”
“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叶飞就差一点说不回去，好在后来马上反应过来改了口，“听志红说你有身孕了，怎么能让你跟着奔波，我自己回去就行。”
张秀兰可不相信她会回去，怕是这次一分开，以后来张志红也不会再找，“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自己回去，不过我大哥从我这里借走的五十块钱，你还了吧，钱都在你那里你不会没带在身上吧？一个人在外面住钱放在旅店也不安全吧？”
不给叶飞说没钱的机会，张秀兰又嗤笑道，“你们当初把我的缝纫机和东西都卖了，听说卖了近一百多块钱呢，我大哥又上了几个月的班，挣的钱也够你们花消的了，那一百多块钱没动吧？”
被拿这件事情出来说，叶飞的脸臊的通红，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我怕把钱放在家里，你大哥乱花，才拿出来，这个还给你。”
张秀兰接过五十块钱，这才点头，“孩子还小，一点吃的也没有，大嫂还是抓紧回家吧。”
这句大嫂听在叶飞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
好不容易看着张秀兰走了，叶飞暗下咬牙，真怪自己倒霉，撞到了张秀兰在这里，害得自己五十块钱没有了。
叶飞松了口气，张志红的气可不顺，回身瞪着叶飞，“我还有事，先走了。”
直接扔下叶飞就走。
她又不是傻子，刚刚张秀兰的话，还有叶飞的反应，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不用多问，叶飞的欺骗让张志红生气，而更让她心惊的是好在现在知道了，不然一直被叶飞骗下去，待事情传回到村里，让村里的人怎么看她还有赵家？
一个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原本是她的堂嫂，结果她不远着，还跟着来往，还不得被村里的唾沫给淹死？
张志红可不会往自己身上揽这样的事，至于对待叶飞，她没有说难听的话，已经算不错给叶飞留面子了，过后叶飞也说不出怨言来。
被独自扔下的叶飞，恨意的踏踏脚，这才一个人扭身走了。
而要了五十块钱的张秀兰，也没有多高兴，也不怕刘雨笑话，就把叶飞和张跃进的事说了，包括在村里的那些事，刘雨听了直瞪眼睛。
“我真没有见过么偏心的父母，现在事情闹成这样，看你妈还在惯不惯着你大哥，该长些记性了。”刘雨这算是说好听的。
说难听的，这就是报应。
张秀兰淡淡一笑，“不会的，放心吧，我不用看都想得明白会是什么样，他们不会说自己儿子一点不好，反而还会说指责对方。”
这次的事传到村里，不用想也能知道又够让村里人笑话的了，以母亲的性子，不到叶家去闹才怪呢。
说到这个，刘雨才疑惑的问道，“对了，那你大姐呢？还和那个男人过呢吗？”
从张秀兰的话里，刘雨只知道张秀兰的大姐嫁的不好，到没有听说人私奔的事。
被问到这个，张秀兰的脸上闪过一抹的僵硬之色，“她走了，不知道去哪了，这样也好，选择自己过的日子，不然她那样的软性子，怕是就得累死在尚家。”
刘雨点点头，“也是，还是走的好。”
两人也到了家，便收住了话题。
第二天，张跃进抱着孩子来了，张秀兰昨天得了五十块钱，也不愿用他，直接把钱给他，“拿着吧，我从叶飞那里要来的，昨天碰到她和张志红在一起逛竺，带着孩子先回农村吧。”
“你看到她了？那怎么不叫我，怎么能放走她？”张跃进当场就喊了出来。
声音大的吓的怀里的孩子也哇哇的哭了起来。
原本躲到卧室里的刘母听到动静也出来了，“怎么了?孩子怎么哭了？”
刘雨一直在一旁，“妈，没事，你进屋去。”
刘母怕儿媳妇尴尬，也没有多说，又回了卧室。
张秀兰冷冷的看着张跃进，“你是不是忘记了这里哪？这不是你家，我帮你把人拦住，凭什么拦着？怎么拦？我又去哪里找你？我告诉你，我给你要出五十块钱，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你少在这里一副大爷别人都欠你的样子。”
张跃进涨红了脸，“张秀兰，你别以为我真得求你。”
“哈，不求我好啊，那你就在就滚，从今以后都不要来，我就怕你没有那个脸。”张秀兰反嘲回去。
张跃进拿起茶几上的五十块钱，“放心，多留我我都不呆。”
手里有了钱，还是自己的钱，张跃进马上就硬气了起来，和昨天的样子跟本没法比，看着人就这样离去了，刘雨都直翻白眼，真是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坐到张秀兰的身边，拍拍她的肩，“我真是同情你，怎么有这样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