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如期出生了,婉瑜内心不可谓不纠结。

“看隆科多长得不像你阿玛,以后肯定是个文臣。”

博果尔的一句话点醒了婉瑜,看着主座上高兴地阿玛和哥哥,虽然小阿哥都叫隆科多,可他们的额娘不一样,而且现在的佟家家风也跟前世有很大的差别。

玛法、阿玛和大伯都宠爱嫡妻,如果这样还能让他宠妾灭妻的话,婉瑜表示她真是没什么话好说。如果从小严格管教的话,隆科多的性子肯定不会像前世那般桀骜。看着从她进来就站在她左右的笑笑和鄂伦岱,婉瑜觉得自己得提醒下阿玛,宠笑笑没关系,但是鄂伦岱应该从小开始好好教。

抓住姑姑大拇指的鄂伦岱,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往姑姑的大氅里挤了挤,果然暖和了些。

婉瑜伸了伸胳膊,撑开大氅把两个小家伙裹在里面,姑侄三人站在博果尔身边,倒像是一家四口。

在姑姑怀中笑得一脸灿烂的鄂伦岱和正在洗三的隆科多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这个姑姑过会儿的一番话,以后他们就得天天早起读书习武。

趁着洗三结束,婉瑜跟阿玛说了一声教养鄂伦岱的事。佟图赖有些心疼孙子,但佟国纲和佟国维那是百分之百的支持,于是才满两周岁的鄂伦岱,开始了他的学习生涯。

洗三礼后,婉瑜就被贵太妃抓去学管家。好在以前在佟府的时候,她被额娘教着管过,加上前世在天朝她曾经管过偌大的佟家。所以虽然一开始不习惯宗室的某些习惯,但学了不久之后,她就已经游刃有余了。

贵太妃这段时间带着媳妇处理年礼,媳妇那神奇的药她并没有随意送人,只是稀释了之后往几个早年相熟的老王爷那里送了点儿。看着媳妇聪明又肯听自己的话,更加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虽然这几天吃了媳妇的药,感觉身上年轻了许多。但她毕竟年纪到了,从几年前开始,她就已经有白头发了。能陪儿子一直走下去的,还得是瑜儿。

想到这她无奈的叹息一声,坐在边上看账本的婉瑜连忙抬起头,“额娘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无碍,看到你们年轻人,额娘这心里就高兴。”

婉瑜放下账册,走到贵太妃身边,轻轻锤着她的肩,“额娘一点儿都不老,乌嬷嬷你说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乌嬷嬷点点头,“自从福晋嫁进来之后,主子是越来越年轻了。”

“你们两个都是嘴巧的,账册看完了没,来跟额娘说说?”

婉瑜手上动作未停,一字一句的跟贵太妃说起了自己的感想。贵太妃也偶尔插几句,而正是这几句话,让她感觉受益匪浅。

“儿媳觉得,咱们府的采买得重视起来,一个人的话媳妇总归不放心。”

贵太妃和站在一旁的乌嬷嬷脸色都变了,采买的管事是跟她一起从草原过来的,他们从三十年前就跟着贵太妃。如今福晋这话里,竟然不相信他们?

“现在的管事是额娘的人,自然是再妥帖不过了。但是媳妇看那管事和嬷嬷们也上了岁数,何不让他们早点□出几个下人,好退下来荣养?”

婉瑜补充上这些后,两人的脸色立刻转为晴。贵太妃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采买的管事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也到了岁数了。

“乌木达,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你们这些人,现在竟然已经都这个岁数了,是我这做主子的疏忽了。”

“老奴从阿霸垓跟着主子,这些年早就习惯啦。如今除了伺候主子,老奴真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

“乌嬷嬷,你什么都不用做,每日陪着额娘聊天就好了。”

婉瑜笑盈盈地说着,现在襄郡王府的采办都是贵太妃身边的老人,可他们年纪太大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新来的管事不观察一番,她还真不敢放心用。所以看完账册后,她就想着过渡时期多挑几个人好好观察下。

额娘的老人自然是放心,但是满人入关后规矩越来越多,这阴私事儿也就越来越多。采买这种关乎全府性命的事儿,一定要严格监督起来,而且不能全部落在一个人手里。

贵太妃手中也是有实权的,当年她可是带着万户翰儿朵嫁到盛京的,于管理方面,婉瑜只说出了一,她觉得有道理后,就迅速的把剩下的二三四五六七部署了下去。

婉瑜再次见识了贵太妃的雷厉风行,本以为前世她做到那个程度,已经很厉害了。但是穿越过来之后,她发现无论是在婆婆的挑剔下娶得阿玛宠爱的额娘,还是这个两次嫁人但依旧强势的婆婆,都比前世的她厉害多了。

相隔四百年,古人的智慧着实不可小觑。而在这个封建的朝代,显然是本土居民活的更加游刃有余。婉瑜发现虽然她早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但那些光阴积淀下来的智慧,她还需要慢慢学习。

新政策实行后,那些贵太妃带来的人松了一口气。他们老了,孩子也需要一个妥帖的前程。在外人和自己用惯了的人中,选哪个是不言而喻的。那些老管事的儿子、孙子纷纷被得以重用。当然贵太妃也不是全然的任人唯亲,真正利落且忠心的奴才,她也不吝啬的提拔。

其中,博果尔身边新来的小厮王旭就是其中的一员。虽然是小厮,但是婉瑜还是习惯性的喊他小旭子。

婉瑜这么叫,博果尔也就跟着叫,于是苦逼的王旭,经常被误认为是太监。婉瑜看她机灵又识字,而且人也是个识时务的,就让他负责收集打探京中的消息。

布置完了这些后,新年也如期的到来。年三十这一天,婉瑜早早的起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这半年她已经渐渐适应了夜夜的高强度运动,但是她的功法是一点没长。

婉瑜初时还觉得有些奇怪,但当她某夜起夜,发现自己体内热哄哄的气流直往一个方向蹿后,她悟了。合着自己白天辛辛苦苦修炼的那点儿,都用来修复身体疲惫,喂饱某人了啊。

不过对于某人,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每当她想抗拒时,他都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对她说,“婉婉,让我进去吧。你不知道,你没嫁过来之前,我天天晚上想你想的身上都痛。”

没辙,婉瑜觉得反正现在的技能也够保命得了,对于再次修炼满级她根本就不抱希望,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回忆结束,婉瑜给两人穿好衣服,然后叫南梦和景芝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福晋戴这套首饰,今天过年这套刚好喜庆。”

婉瑜看着南梦手中的那套金丝红翡的头面,摇了摇头,从一旁取出了贵太妃送的那套祖母绿,就这个吧。

打扮好后,婉瑜随口嘱咐道,“今日南梦随我进宫,景芝你跟兰芝还有南柯看好咱们院子。”

这一套动作下来,等到婉瑜和博果尔来到松溪院时,贵太妃早已经准备好了。婉瑜请安后抬头一看,贵太妃跟她一样,竟然都用了祖母绿的头面。

“这祖母绿,还是额娘能压得住,爷你看今个儿额娘多好看。”

“恩,额娘一直都很好看。”

“好了你们俩,嘴再甜过完这个年,瑜儿也得给我管家。至于博果尔,额娘另外有事情交代你。”

夫妻俩顿时蔫了,额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呢。

“走吧,咱们可不能去迟了。”

一路来到皇宫,这里跟两个月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奴才们身上换了新衣裳,走在宫道上穿吉福的宗室亲贵多了些。

来到坤宁宫,人都已经基本到齐了。婉瑜扫了一眼,从中看到了包括额娘和淑惠安布在内的几道熟悉的身影。不过贵太妃的身份摆在那,她们这个时候来刚好。

请安完后,婉瑜就被孟古青拉到跟前了,“这么久没见瑜儿妹妹,真是更漂亮了。”

婉瑜笑盈盈的向孟古青道谢,看她这样似乎气色不错。

“看咱们皇后娘娘和襄郡王福晋这对妯娌真亲,都是太后和贵太妃教得好,若是外人一看,还当是亲姐妹呢。”

婉瑜坐在孟古青身边,听着下面的人夸赞皇室的团结。而她的注意力,却在两人相握的那只手上。

孟古青在婉瑜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出了八个大字,“哈宜呼的孩子,没了!”

59调兵信物

孟古青在婉瑜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出了八个大字,“哈宜呼的孩子,没了!”

婉瑜闻言,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神色。孟古青赶紧往前坐了一下,挡住了身侧的人。

“贵太妃和媳妇感情可真好,看这大过年的带的首饰都一样。”

婉瑜侧身躲在孟古青身后,微低着头思考刚才的信息。哈宜呼怀孕的事肯定是真的,而且那次见面婉瑜看得出来,她很重视这孩子。

但是孟古青也不会骗她,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时想不通,顾念这这里是慈宁宫,婉瑜也没深入的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恢复了和煦的微笑,在背后悄悄示意孟古青她好了。

“这也是巧,不过皇后与太后穿的衣服倒也相似,你们俩这坐在一起倒像是亲母女了。”

孝庄现在对孟古青满意的很,虽然孟古青还没能如她所愿的生下阿哥,但她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但是孟古青这孩子却是一点也不怨,全心全意的等着福临回心转意,而且平日有空就来给她这个姑姑请安。

想起科尔沁那对她极好的吴克善哥哥,她对不起这个侄女啊。所以娜木钟这么一夸,孝庄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孟古青这孩子,哀家是越来越喜欢。她呀,简直比阿图、雅图她们还要贴心。”

“皇额娘,你都夸的媳妇不好意思了。”

孝庄慈爱的笑着,眼角的余光瞅到了一旁的哈宜呼,看她面色苍白,她眼角闪过一抹厉色。在这宫中孝庄还是有足够的掌控权的,孟古青都知道的事,她当然也会知道。

“佟妃可是累着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回太后的话,奴婢无事。”

婉瑜坐在孟古青边上,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哈宜呼眼中闪过的惊惧。虽然只有一瞬,但是这哪能瞒得过这些上了岁数的福晋?

孝庄看她这样,暗自道了一声晦气。好好的一个孙子,竟然能给她弄没了。还有福临…不对,福临没错!都是佟妃勾引的他。不过想到今天是大年三十,这事公开出来可不好。只是想到这佟妃明明小产了,却还要把这晦气带到慈宁宫,她心里就更加不满了。

“快起来吧,这可怜见儿的。你毕竟怀着孩子,这里闹哄哄的对你也不好,还是快点回去歇着吧。“

哈宜呼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站起来的时候腿上一软。昨晚皇上走后没多久,她肚子一阵抽痛、一股温热的鲜血流了下来。当时她就觉得坏事儿了,还好当初玛姆给她的嬷嬷懂这些,处理完了之后她的心都凉了,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绝望。

可是话梅的一句话点醒了她,今个儿是大年三十,如果这时候事情被捅出去,她整个人将再无翻身的机会。于是她来不及追究这是谁的阴谋,涂了厚厚的粉底赶到了慈宁宫。

如今她真的撑不住了,她感觉体力在迅速的流失,“奴婢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谢恩之后,她整个人撑在话梅身上,慢慢地走出了慈宁宫。

看着哈宜呼消失在门边的背影,婉瑜突然觉得这个姐姐很可怜。她小时候要讨好玛姆,选秀的时候讨好皇帝,入宫了要讨好宫里的一大帮子人。似乎从三岁起到现在,她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放纵过。

何必呢,大伯虽然官职不大,甚至从前是个商人。但是他们府里的日子并不差,加上有阿玛这个亲弟弟在,如果哈宜呼不是那么的雄心勃勃,而是找一个普通的旗人嫁了,那她现在过得肯定比现在轻松。

“发什么呆呢,想见你姐姐等会我陪你去。”

婉瑜被孟古青戳醒了,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慈宁宫中发起了呆。往贵太妃那里看去,见她给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婉瑜也就打起精神来听大家说话。

刚才她想岔了,想起哈宜呼的为人,她定不会甘心做一个普通旗人的福晋。再说哈宜呼如何,真的与她无关了。她过得不好她顶多被玛姆念几句,但是如果她在宫中得势过得好了,不安生的该轮到她了。

热闹的新年很快就过去了,回府后贵太妃也知道了这件事。不过这不是婉瑜告诉她的,贵太妃在宫中住了那么多年,岂能没有一点眼线,对于这事儿,她比婉瑜知道的还要清楚。

“皇上当夜不知为何,留在了承乾宫。半夜似乎怕被太后发现,赶忙出来去了坤宁宫。而佟妃就是在皇上走之后,才发现事情不对的。”

“额娘竟然知道的比孟古青还清楚?”

婉瑜把孟古青告诉她的事,跟贵太妃说了一遍。贵太妃听后眼睛一亮,“孟古青是个好孩子,福临…终归还是太年轻了。”

“就如皇上不让爷参军一样,孟古青再好,怕是也不会得宠。”

婉瑜的这声叹息很小,但是最近越发耳聪目明的贵太妃,还是听到了。她一直以为这个媳妇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没想到她却明白这些。

“你会不会觉得,博果儿没军权,嫁给他委屈了?”

贵太妃问完之后,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媳妇。凭她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只要媳妇有一点不乐意,也瞒不过她。

婉瑜被这问题问懵了,额娘怎么就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了呢。

“额娘说哪里话,嫁给爷是瑜儿高攀了,额娘有那么多出身更尊贵的贵女可以选择,却单单挑中了瑜儿,瑜儿怎么会嫌弃爷?”

贵太妃听完她的回答后,收回了那锐利的目光。她是从小看着婉瑜长大,但在更多她看不到的地方,婉瑜是在佟府里的。

这些天收到的消息,看到哈宜呼那样,她也怕媳妇多多少少也会有点这样的脾性。现在看来她完全多虑了,一样米养百样人,这话一点都不差。

贵太妃这边没事儿了,婉瑜却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是认识这么多年,额娘竟是着么的不相信她么?

“额娘,媳妇难受…”

婉瑜忍不住扑倒贵太妃怀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好啦,被吓到了吧。额娘就是看你姐姐那样,所以才问问的。乖不哭了,怎么跟端顺小时候一样爱哭呢?”

“呜呜…,姐姐是玛姆养大的,瑜儿是额娘养大的,我们…呜呜…不一样。”

贵太妃无奈的看着媳妇,这丫头虽然长了一副机灵的样子,但心里还是一团孩子气啊。

被贵太妃一下下的拍着,婉瑜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抬头看着一脸揶揄的贵太妃,婉瑜脸腾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刚才那人绝壁不是她,不是她,哎呀她没脸见人了。

“额娘,你怎么…怎么能看媳妇哭呢?”婉瑜嗔怪的说出来之后,瞬间觉得一阵理亏,“额娘,媳妇失态了。”

“好了擦擦脸,额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婉瑜接过乌嬷嬷手中的毛巾,抹了抹脸。四下一看房内就乌嬷嬷自己在伺候,总算这脸没有丢太大。

“这屋里刚才没别人…”

贵太妃的一句话,让婉瑜脸更红了。

“好了不闹你了,你看看这个。”

婉瑜见贵太妃从身后拿出一个匣子,那匣子跟她平日摆弄甲套用的没什么两样。她如往常一般轻轻地打开匣子,拿出了一个通体黝黑的牌子,递给婉瑜。

婉瑜接过来一看,这牌子看着小但是拿在手里很沉,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牌子正面雕着一面人像,反面则是一只雄鹰。

“额娘,这是?”

婉瑜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她还是不敢确定。贵太妃拿过婉瑜手中的牌子,轻轻摩挲着正面的人像,似乎沉浸在了回忆里。

婉瑜静静的坐在旁边陪着她,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果然过了许久,贵太妃终于开口了:“想必你也猜到了,这是画像正是林丹汗,这钨铁牌子是他的信物。”

贵太妃似乎回忆起了以往的时光,她慢慢讲述着在察哈尔的生活。婉瑜静静的在一旁聆听着,后世历史上那个作为失败者出现的林丹汗,在贵太妃口中突然鲜活起来。

想想也是啊,那位十三岁继承汗位,雄踞白城遥控蒙古各部半个世纪的林丹汗,怎么会是后世影视剧中的那样粗鄙的失败者?

“皇太极和林丹汗,都是当世少有的英雄。大汗病逝前,不放心年幼的额哲,就把这牌子交给了我。”

“所以你不用担心博果尔没有实权,我只是懒得跟大玉儿那个女人争。黄金家族的后代,在千年后好不容易再次入主中原,这是我们全族的荣耀。”

“你年纪小不知道,察哈尔之所以支持大清,是因为努尔哈赤的先祖,是咱们蒙古人。”

从贵太妃叙述中,加上后世所知道的历史,婉瑜大概懂了。林丹汗死后,察哈尔的大权,落到了贵太妃手里,而且现在依旧在她手里,这牌子就是调兵的信物。

“博果尔那孩子阅历太少了。我本来想着,过几年如果他还是这样的话,就把这东西给阿布鼐捎回去。至于博果尔,就让他自在的过一辈子吧。可是没想到,瑜儿你嫁过来了,现在额娘相信你们俩。”

60觉罗氏之死

贵太妃虽然把信物拿了出来,但最终婉瑜推辞着并没有收。她刚嫁进来没半年,这样贸然收了婆婆手中最大的依仗,任谁都会心里有疙瘩。再说了,那些人跟着贵太妃这么多年,哪是一个牌子能指挥得动的。

贵太妃也没想过一下把手中的权力交给媳妇,这是她打算留给儿子的。可当她说完之后,未从媳妇眼中看出任何贪婪的神色。想着儿子这些年对这媳妇的喜欢,交给她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一番推拖下来,婆媳俩竟是都对彼此更加满意。

虽然婉瑜没有接手所有的势力,但是贵太妃还是吩咐下去,福晋有需要的话直接调人就可以。

晚上激情过后,婉瑜跟博果尔说着这事儿。

“刚才额娘把爷叫去,也说了这事儿。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有婉婉爷就够了。”

博果尔这样说着,埋在婉瑜体内的巨|物又开始复苏。

“爷,咱们可得听额娘的,你多少…啊,学点啊!”

婉瑜恨得把手捏成拳,恨恨地砸向博果尔。刚才已经两次了,他怎么还不够啊。

“爷什么都听婉婉的,乖婉婉,再用力点儿打…”

房内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守在门外的南梦瞪了小旭子一眼,“小顺子呢,你又不是太监,离这里远点儿。”

“小顺公公这两天得了风寒,我就先来替班了,还请南梦姑娘多多指教。”

第二日婉瑜依旧浑身酸痛的醒来,这两个月随着她越来越配合,博果尔索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婉瑜真担心这样下去,过不了二十这家伙就不行了。

不过这么剽悍的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运气体内的功法,消除疲劳感后,两人一同去给贵太妃请安。

“纸终归包不住火啊,佟妃的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婉瑜本以为太后会把这事儿悟到出了正月。但是现在还没到十五,怎么就已经传开了呢?

“是董鄂妃,她嚷嚷着哈宜呼的肚子怎么瘪了,然后刚好被路过的端顺妃听到,自然宫里人就都知道了。”

婉瑜现在懂了,她心里暗自感叹,乌云珠果然是哈宜呼的克星啊。如果不是她这一嗓子,有孝庄帮忙,加上哈宜呼自己的谨慎,这事儿肯定能瞒下来的。

“额娘,这是皇上的家事。哈宜呼姐姐也可怜,怀了两次孩子,竟然都这样…”

贵太妃听到家事,就知道媳妇是不想管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看得清楚,媳妇的确是个重情的,但也是是非分明。她娘家那些人,似乎除了佟妃和那个不清的觉罗氏,其他人她都很关心。

这样的性子刚好和她的胃口,贵太妃是典型的恩怨分明。

婉瑜这边撒手不管,承乾宫里哈宜呼衣发凌乱地坐在床上,几天前还很热闹的承乾宫,现在鸦雀无声,配合着噤如寒蝉的宫人,竟然透出了几分萧索的味道。

话梅打了一盆水,刚想伺候主子洗漱。哈宜呼猛力一推,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滚,你们都想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满意了?”

哈宜呼揪着话梅的头发,眼睛赤红的看着她,声嘶力竭的喊着。

“主子,奴婢知错了。”

过了许久,直到话梅的胳膊全部肿起来,哈宜呼总算稍微恢复了神智。

“话梅,伺候我梳洗。”

话梅忍痛重新打了一盆水,伺候她梳洗打扮。没过一炷香的时间,刚才还面目恐怖的哈宜呼已经变成了往日那般温婉的模样。

“好了你下去歇歇吧,叫嬷嬷给我把药端来。”

只有保养好身体,她才有希望怀上下一胎。孩子是怎么弄没得她也不清楚,只是当皇上来时,她一个劲儿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九哥,是哈宜呼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哈宜呼对不起孩子和九哥。”

福临当时也懊悔着呢,乌云珠劝他来看看伤心的哈宜呼。本来他是不敢面对的,都怪他贪欢孩子才没了。但是没想到,哈宜呼不仅没埋怨他,还如此自责。

所以现在哈宜呼知道,虽然太后禁足了她,但是皇上是对她有所愧疚的。这份愧疚如果能用好,她还是有机会生下皇长子的。

哈宜呼猜对了,福临那边真的很愧疚。他现在疯狂地想要弥补哈宜呼,所以先前封妃的事又被重新提起。

孝庄当然是坚决不答应的,她用当初福临答应过的条件,把儿子堵得死死的,“没保住孩子本来就是大过,额娘看在你的份上,才没削减她的月例。”

“可是孩子没了,全是因为儿子的错。额娘,哈宜呼是无辜的,她现在那么可怜那么自责,儿子想要补偿她。”

“福临你怎么这么糊涂,如果不是她诱惑你,你能留在坏身孕的宫妃宫里?”

母子俩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步。正当新一轮的争吵快要开始时,吴良甫拿着一封战报走了进来。

孝庄扫了一遍,沉默的把信递给儿子,“既然你想封,那就封吧。对了,把董鄂妃也一并封了吧。”

福临刚为额娘点头高兴呢,打开信一看,整个人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