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静没有什么,楚香被人逃走时撞了一下肩膀,疼的她正在揉;但是刚刚那几个眨眼间的事情让她们很吃惊、也很好笑,看到紫姗安然无恙后她们反倒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看着紫姗咧了咧嘴——她们在极度紧张后还没有放松下来,根本就不会笑了。

紫姗先抱了抱乜静和楚香,安抚她们:“我没有事儿,真得没有事儿。”然后回头看向江涛:“放心吧,我没有事儿。”就算江涛的反应并不煽情,可是他的担心一样清晰的让她无法忽视。

楚香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你不知道可把我们吓坏了,你刚动了手术才几个月?万一受惊吓什么的弄个大事出来,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们真得怕你有个万一,江涛吓得脸都白了,他说…”

“现在没有事儿就好,”江涛打断了楚香的话,把椅子扶起来一把:“警察一会儿就到,沈家的人也应该快到了,紫姗你不想见他们的话,我做为你的代表律师可以拒绝他们。”说完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沈博,那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的锋利。

他在“代表律师”上加重了一点口气,向紫姗、也向楚香和乜静表明他现在只是紫姗的律师,只是紫姗的朋友:有所担心也全在这个范围内。

紫姗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做不到的事情还是不要开口的好,而且眼下这种朋友关系是让她感到安心、也感到安全的,真得不想有什么变化:“沈家的人也来了?是谁,沈杨吗?”

☆、262章这就是强迫

沈博抚着脸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对于屋里没有一个自己人的事情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平常气势十足的公子哥模样;看来他也知道,没有了他那班“兄弟”他一个人是收拾不了紫姗这些人的,也明白紫姗几个根本不怕他身后的所谓沈家。

对于警/察要来的事情他还没有去想,现在满脑子想得就是紫姗的话:他的兄弟呢?那些天天拍着胸膛对他说,就算是性命不要也不会让旁人伤他一根汗毛的兄弟呢?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全都跑了,这还算是兄弟吗?这也算是讲义气?他有些茫然了,近几年的生活忽然在他面前褪去了那些五彩斑斓,露出原本灰暗的面目。

难不成他这些年都被人骗了?沈博很难相信,他也不愿相信,因为如果当真如此他的人生就失去了意义与目标:他原以为他和他的兄弟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那些人也不会离开他;他是坚信这一点,甚至为了他们不惜和父母大吵大闹,以生命相胁。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些对他信誓旦旦的兄弟们都已经跑得没有影了,留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就是再不愿意相信,也无法反驳事实;所以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任脑子里乱哄哄的,不回应紫姗的话、也不对江涛大叫着算帐了。

当然从前无人敢对沈大少动手的,不过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

紫姗看到江涛怒气未消,放开楚香和乜静拉了江涛到一旁轻声说:“就是一个孩子,自以为自己做事都是对得,听不进任何规劝的孩子而已;他没有对我如何,除了说几句狠话外连我的头发都没碰一根——坏是坏的,但真得是坏的有限。”回头看一眼还在发呆的沈博,她想到了李荣轩:“比起李荣轩来。他真得能算上可爱了。”

江涛看看沈博忽然笑了笑,看着紫姗道:“怎么,有了菩萨心肠?”他的心还没有完全的舒展开,但是看到紫姗现在的神色,他还是很高兴的;紫姗身边的“亲人”们实在让人心寒,他一直担心紫姗对血缘会看得极淡,淡到没有,还好并没有。

至少紫姗并没有带着有色眼镜看沈博。当然。江涛还是很生沈博的气,他想了想:“做错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赞同你帮他隐下来;我真得不想看到第二个李荣轩。”

紫姗歪了歪头:“我还没有想到那么远,你这一说我还真得有点为难——直得要把他交给警察吗?”她回头看一眼沈博:“我听他的话。好像是有人误导了他,让他以为是我把沈依依藏了起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如此坚信我知道沈依依在哪,甚至不惜把我掳走了。”

江涛听到后微愣,然后马上道:“我去问问他,这个很重要的。”沈博并不是真正的危险,也不能形成真正的威胁,真正危险的是那个让沈博相信紫姗捉了沈依依的人;而江涛怀疑,那个人就是给沈依依出谋划策的人。

紫姗看着江涛向沈博走过去,回头看楚香和乜静握住自己的手:“谢谢你们。”不止是谢谢她们的关心。更是要谢谢她们带给她的温暖,使她远离了孤独,让她生出生活下去的勇气;如果没有乜静两个人在的话,她独自一人的奋斗不只是苦,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一点也不相信爱的存在,那她如何能教得好宝宝?

乜静和楚香让她相信了友情,从而让她对世上的感情还不是那么的绝望。才有了今天的她;说实话,紫姗可不想变得愤世嫉俗。

楚香抱住她:“你吓死我了,我当时手脚就凉了,电话听筒都掉到地上;紫姗,紫姗,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不为了旁人为了我们母子你也不能有任何的危险。不行,以后进来出去的一定要有人陪着你才成。”

紫姗笑了:“哪就到那个地步了。”

乜静的眼圈也是通红的。听到她的话打了她几下:“你倒是心宽,知道不知道我们心都要吓出来了;这个该死的沈博,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

紫姗看看和江涛说话的沈博,现在他的样子就好像是死了半个的人一样,很乖很老实的回答着江涛的问题,没有了趾高气扬。也没有平日里的神气活现;她回过头来,还真得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他交给警/察:倒底,他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她。

包厢的门再次打开,并不是饭店里的经理或是服务生,而是沈志和杨国英。

已经有好久没有看到过杨国英了,猛然间紫姗都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来:杨国英瘦了一大圈,保养得宜的脸上现在全是皱纹不说,皮肤也松松垮垮的;最主要的是她整个人没有了精气神,完全不像原本的杨国英了。

准确来说,现在的杨国英更像是一个活死人。紫姗没有想到杨国英会变成这个样子,在她的心中一直以为杨国英是那种坚硬如铁的女人,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皱眉头的,至于沈依依做得事情,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当回事才对;现在看来她还真得想错了,杨国英不管如何依然是有血有肉的人。

怜悯?不,这种情绪紫姗不是没有,但是对杨国英她是生不出一丝丝来得;杨国英所做得一切让紫姗的心何止是冷?所以她认出杨国英来后,也只是微微有些吃惊,然后也就移开了眼睛。

沈志看了一眼沈博,先和紫姗打招呼:“看到你没有受伤我就放心多了,此事是小博不对,我做为父亲…”他长吸一口气推开了沈杨:“我没有事儿。紫姗,现在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晚了,说什么也不弥补你受到的惊吓与伤害;但是做为一个失败的父亲,我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他说完弯了弯腰,很郑重的道了歉。

乜静的眉毛却几乎要竖起来:“你以为你道个歉就可以把沈博领走吗?就能抹煞掉他对紫姗的所为吗?你们再有钱又怎么样,我们再穷也同样是人,和你们一样的人,性命也是一样的,安全也是一样的…”

沈志对乜静点点头:“对不起,容我打断一下。我来只是知道了沈博所为,原来沈依依行事就很过份,但是当时我很忙,加上她所做得事情至少没有明目张胆的违法,我便只让沈杨来看着她。现在…,唉,养不教父之过,不管是沈依依还是沈博都对不住紫姗,让紫姗受了委屈,我这个做父亲如果还只是一味的护短,这个儿子不如不生的好。”

“我只是想能把他亲自交给警察,”他看着紫姗:“做为一个父亲来说,面对儿子做下的错事我真得无脸多说什么,只是想请求你们允许我亲自把他交给警察。”说到这里他偏过脸去,再也说不下去了。

乜静和楚香对视一眼,还真得不好对沈志再说什么;如果人家只是来诚恳的道歉,她们还真得不好意思得理不饶人。

紫姗看着沈志:“沈依依的失踪与我无关。”

沈志点头:“我知道,我们从来没有那么认为过;报警也只是出于做父母的担心,就是再生气那也是骨肉,我、我…,总之,对不起了,紫姗。”一对儿女造得孽,让一辈子在人前都是抬着头的沈志,不住的一次又一次对紫姗等人低下头;他不得不如此做,并不是为了他的名声,而是为了他的儿女。

紫姗点点头:“我们已经报了警,还请见谅;”说到这里她看一眼沈博:“他并没有伤害我,我想您如果有时间应该和他好好谈谈,并好好的相处。”对于沈博真得让紫姗生出一种恨不出来的感觉,才会对沈志多说两句。

最后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关于爱之滋味的事情…”现在事情大白,面对沈志的时候她想真得应该道个歉。

沈声摆了摆手:“给依依一个教训没有什么不好,而且我很欣赏你的做为。”

杨国英一直在看着紫姗,可是紫姗的目光只落在沈志和沈杨的身上,始终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她终于等不得上前两步:“小姗。”

紫姗转过了身去:“江律师,我们要不要等警/察来?”其实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她不想和杨国英说话。

江涛刚要开口,就看到杨国英跪了下来,把他吓了一跳的同时连忙避开,同时也拉开了紫姗:怎么说杨国英都是紫姗的生母,这一跪自骨子里来说,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

紫姗看到杨国英跪下,先是一呆如果不是江涛急忙拉她一把,她最先的反应不是躲开而是感到好笑:有多少人对她跪过了,郝淑芬、林浩等等,这些人只要做错了事情,或是想要她的帮助、或是想要她的原谅,在她面前一跪就要抹煞了那些过去!

从前她们有错的时候,也都是问也不问她一句话,就凭着她们的喜怒哀乐对她任性妄为,强迫她不得不接受她们的安排与不公;现在她们还要强迫她,还是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强迫——跪,嘿,这对国人来说还真是有着特别不同的意义;但是,她真得不想再被人跪,因为她真得不想再被任何人所强迫。

☆、263章为了紫姗

紫姗因为太过激动,开口反而在杨国英之前:“你、你想做什么?!”

沈杨正要过去拉他的母亲,听到紫姗的话抬头:“妈的身体不好,你快让她起来啊。”他和紫姗的不同在于,他是在杨国英的疼爱下长大的,就算是跟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可是他一样知道他的妈妈是爱他的;所以,他对杨国英是感情是深厚的。

但是紫姗却从不曾感受到一点杨国英的爱,两世为人啊,看到全是杨国英的自私与冷漠,让她如何能对杨国英生出母女之情来?她对杨国英没有感情,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疼之类的感觉,看到杨国英的作为她只有愤怒,满腹的愤怒。

“她跪是我的错吗,是我让她跪的吗?”紫姗对着沈杨就叫了起来:“她要跪难不成我还要拦着她,我又凭什么拦着她?天下的人多了去,每个人想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我李紫姗管不着。还有,你想要心疼你妈可以,不要对着我嚷。”

沈杨拉不起杨国英来,听到紫姗的话抬头:“她倒底也是你妈啊,紫姗,你就不能当成是可怜她吗?她现在的身体真得很虚弱,你当真想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吗?只要你一句话她就可以安心了,我求求你了。”

紫姗听得怒火更炽,杨国英这一跪还成她的错了!什么叫做倒底也是我的妈——她一天做母亲的责任也没有尽到,她李紫姗活到快三十岁才见到杨国英,可是杨国英是为了什么而来?是为了她李紫姗的肾而来,并不是来看看她这个被抛弃了近三十年的女儿。

“妈?沈杨你说话要当心,我可是没有这样的妈,真心的担当不起。”她指着杨国英:“她是你妈,请你记好了,不要胡乱攀扯亲戚。我没有妈,真心的宁可我是石头里蹦出来。木头里长出来的,也比一个扔下我三十年不闻不问,忽然来到就为了要我一个肾的妈要好的多。沈杨,你不要感觉自己多么的理直气壮,你我易地而处你如果能叫出一个妈来…”

她长长的吸口气:“我现在就给你跪下,就给你认错,乖乖的把肾给她一个,如何?”盯着沈扬的眼睛她眨也不眨。莫名的气场压得沈杨低了下头;不管沈杨多么心疼他的妈,自始至终不是紫姗对不起杨国英,所以紫姗问心无愧,在这种问心无愧中他无法抬起他的头来。

杨国英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她再次推开丈夫的手:“就再由着我一次好不好,沈志?你都由了我一辈子,由着我任性,这是最后一次,你就不要拦着我了。”

沈志的泪水也落了下来:“国英——”叫了一声后他跪倒在地上抱住了杨国英;几十年的夫妻,不管人家说杨国英有多么的强势、有多么的本事,他沈志从来没有对动摇过对杨国英的爱;他在爱上这个女人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他能做得就是给她创造一片一天空。能让她尽情的做她想做得事情。

他认为做为一个男人,就是要让自己的女人开心幸福,所以看到杨国英的笑脸他就满足了,真得是别无所求;世人所说的什么妻管严从来没有被他放在眼中,世人所说的他没有本事,他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他给了杨国英飞舞的天空。而杨国英很幸福。

爱上了杨国英,真得全是由着她的性子来,但是这一次他真得做不到。

杨国英轻轻的道:“我求你了,不然你也知道我以后也不会快活的。”一句话就击碎了沈志的坚持,他就算是再心疼、再不舍也不能看着杨国英失去笑容;他慢慢的放开杨国英,轻轻的起身拉起了沈杨来:“你妈不禁折腾的,让她、让她做吧。”

紫姗却不想再留下来看下去,人家一家人情深意重。她算什么?而且就算她有再大的怒火,此时此地她也不想对杨国英多说什么,实在已经是无话可说。

她转过身去:“我们走吧。”就算是要等警/察来了再走,她也不想在这间屋里等,宁可出去等;和杨国英在一个房间里呼吸,让她感觉到很憋闷。

不等江涛等人跟上。杨国英已经膝行两步拦住紫姗的去路:“你听我说好不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原来的我真得是鬼迷了心窍;但是就算是从前心肠很硬的我,也是知道你失去一个肾不会对你身体有大得伤害,才会生出那种打算来得。”

“但是怎么说都是我的错,尤其在你有心脏病的时候还没有死了那份心,更是我对不起你;后来虽然是被依依气得病好,被她所累昏迷很久,但不能不说是老天在罚我。我真得知道错了,可是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补偿你,紫姗。”

她泣不成声:“说对不起也没有用,给你钱你也不会要的,我想了这么久却想不出能为你做些什么;小姗,一切都是因为我贪生而谋求你的肾而起,所以我想我不做手术了,一切听天由命,只求你能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紫姗,杨国英的脸上全是焦急与愧疚:“紫姗,我只想你能叫我一声‘妈’。”

紫姗的全身都抖了起来,江涛扶住她怒气布满了整张脸,可是杨国英倒底是个重病之人,他也不想让紫姗看到什么遗憾的事情发生,所以强压着怒气看向沈志和沈杨:“你们这是想做什么,还不扶她回去医院?有什么事情,等她身体好了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谈,现在算怎么回事儿。”

他知道他没有什么资格说话,但是真得看不下去杨国英的所为;再看看紫姗被气的样子,他忍无可忍才开口,已经把话说得极为客气了。其实,他很想说得话就是一个字:“滚”。

沈杨“扑通”也跪下了:“紫姗,妈都跪下了,她都说过了你不原谅她、不同意的话她是绝不会做手术的,就算是有合适的肾源她也只会等死,就因为她知道她对不起你;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啊,紫姗…”

紫姗的脸皮都要成紫色了,然后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把沈家的人和江涛等人都吓了一跳;她看着沈杨:“我也跪下了,是不是我也可以提要求?她跪了,我就要原谅她,那我跪了,谁又能让时间倒流?!”

“让我为她着想,三十年来有谁为我着想过?当初她和李耀旭性格不和,说离婚就离婚,丢下还在吃奶的我说走就走,性格不和?性格不和你们结得什么婚,又生得什么孩子,我可有求你杨国英带我来到这个世上受罪?!”

“她跪了,一切都要抹掉是不是?行啊,只要你们能让时光倒流,回到她离婚的那一刻,让他们问我一句——我同意不同意他们离婚,那我就能原谅她!让时光回到李耀旭结婚的那一刻,你们来问我一句我同意不同意,那我也能原谅她!让时光回到从前那些我受罪的日子,让郝淑芬打骂我之前问我一句同意不同意,我同样能原谅她!”

紫姗真得无法面地一次又一次的强迫,跪下也就罢了,还要以性命来要胁,这算是什么?她承受不起这种重担。

“做不做手术是杨国英的事情,是你们的事情,凭什么再一次问也不问又强加到我头上,啊?以死相胁是不是?不就是因为杨国英生了我嘛,一次又一次的强迫于我,好,我把命还给你杨国英,你们可不可以放过我了?”

她盯着杨国英的眼睛再次问了一遍:“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了?!”

江涛猛得抓住她的双手:“紫姗,你不要做傻事;现在你太激动了,说话都语无伦次…”

“我要说,谁也不能拦着我…”紫姗大叫起来,挣扎着想要挣脱江涛:“你放开我,我今天就要和他们说个清楚明白,凭什么他们以为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把事情强加到我头上,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欠的强迫于我,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江涛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对着她大叫:“我不是要你回去,余下的由我来说好不好,我来代你说,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你再来纠正;不要忘了,你还有宝宝、还有宝宝啊。”

紫姗的身子猛得一僵,眼中的泪水终于奔涌而出,抬头看着江涛:“我还有宝宝。”

“对,你还有宝宝。”江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不要这么激动,你还有最后的一次复查,不记得了吗?医生说过,不能太过激动的,记得吗?”他示意楚香和乜静把紫姗接了过去,因为他现在可不适合抱着紫姗不放的。

现在紫姗有些迷糊才不在乎,等她恢复理智后肯定会在意此事的,他不想给紫姗增加一丝丝的负担;现在,紫姗要和他做朋友,那他就是紫姗的朋友:只要能帮到紫姗,只要能看到紫姗一天天的开心起来,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江涛把紫姗交给楚香和乜静照顾后,看向杨国英和沈杨、沈志:“我能理解你这么做得原因,那是因为我是个外人,我不是紫姗;你决定这么做之前可有想过紫姗的感觉——你还是自你的角度出发,你并不是为紫姗还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自己的良心可以过得去。”

☆、264章你们选

杨国英的眼睛已经瞪大了,可是江涛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这么一跪就等于是强迫紫姗原谅你,不得不原谅你,根本就没有向紫姗真心诚意道歉的意思,更没有要补偿紫姗的意思,你想要紫姗的原谅就这么逼她?!”

“如果你跪下她原谅你的话只因为你是她生母,而不是她真得原谅了你的所为——你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这样抹掉?接下来你还把你的性命交到紫姗的手上,你倒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不是赎罪,是在让紫姗背负上杀母之过——你的手术做与不做同紫姗原本无关的,可是你非要把此事和紫姗联系在一起,逼她开口让你去做手术。”

“就像紫姗所说,你一直做的事情就是不问紫姗的意愿,也不为她着想一二,只是纯粹自你的角度出发,只要你自己开心了、过得去了就好,至于紫姗会如何你真得想过吗?你知道紫姗现在生什么气吗?你不要再提什么赎罪的话、更不要说什么原谅的话,你的所作所为只让紫姗更为寒心。”

江涛回头看一眼紫姗:“让我一个局外人说句实在不过的话吧,你既然把紫姗抛在脑后几十年,那么你继续消失吧,不要来打扰紫姗,让她忘掉那些过去,至少不会天天想起她不愿意想起的伤痛来,那就是你对她莫大的‘恩赐’了。”

“最后一句,你做不做手术和紫姗没有关系,在法律上来说她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大人了,如果不是大人的话,她的监护人是她法律上的父母,也和你无关。你要换肾是你想要换,你不要换那也是你的事情、至多是沈家的事情,和李紫姗没有关系。”

他看着杨国英:“你听清楚了吗?”

杨国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江涛没有说话;而沈杨要说什么却被沈志给拦住了,沈志看得人是紫姗:话不是在紫姗的口中说出来。也就当不得准。但,不管是对沈志父子还是对杨国英来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难堪的。

紫姗的情绪在江涛的话中居然开始平复,就好像江涛那不大不小、带着一点磁性的声音能带给她莫名的感觉,而那些话更是奇迹的抚过了她心中的伤痛;她没有想到江涛会懂她心中在想什么,会懂得如此之深。

她的伤和她的痛,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自重生以后她就习惯了独自承受。并不是故意为之,自然而然的她把一切都埋在了心底,没有想过要对谁说;就连和林浩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曾提起自己心底的伤来。多少次在梦中哭着醒来,看着漆黑的屋顶她认为世界上无人能了解她深埋的苦。

就算是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感同身受,因为没有人是她;而今天的江涛说出来的话虽然不是那么的激烈,但就是她心底所想,就是她被杨国英激怒的原因:凭什么她要承担杨国英的生与死?!

江涛懂,就在那么一霎间她感觉自己真得轻松了一些,虽然依就不必说什么,可是有人懂的感觉真得不同。

乜静和楚香也很吃惊,看着怀中的紫姗不再那么失控。她们就知道江涛说得很对;做为紫姗最好的朋友,她们知道紫姗对杨国英的感觉,可是向来坚强的紫姗并没有让她们想到会有脆弱的时候,更没有想到她心底会埋有这么深的苦。

最懂紫姗的人不是她们,居然会是一个一直以来只是紫姗“普通”朋友的江涛。

杨国英还是呆愣的,她听到了紫姗的每句话,也听清楚了江涛的话。她真得没有想过自己又做错了,真得只是想得到紫姗的原谅;除此之外她真得没有其它的心思,更不想再增加紫姗的痛苦,但是好像她真得做错了。

尤其是江涛那句“你真得为紫姗着想吗,你只是为了自己”,让她想反驳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沈志看到紫姗没有开口,看到紫姗脸上的神色,他终于知道江涛的话就是紫姗要说得;想想也的确是欠了考虑。杨国英和紫姗之间的事情,真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一跪就能解决的,更不是说把性命交到紫姗的手上,就能表达出他们的诚意:他们真得忽略了紫姗的反应。

他过去轻轻的扶起杨国英来,对着紫姗认真的说:“对不起。”

江涛转过身来:“紫姗,我们是——”他做不得主。是好是坏能做主的只有紫姗一个人;有些事情他可以为紫姗去挡,可是决定他不能代紫姗来做,因为他尊重紫姗。

紫姗看了一眼沈博站起来:“我想我应该去医院,给警方打个电话吧;至于沈博…”她看一眼杨国英眼底还是闪过了痛苦:“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她表明如果沈家的人想要为沈博开脱的话,她也不会对警方说出实情来。

这本是杨国英刚刚做过的事情,不是紫姗心狠实在是心头堵着一口气发作不出来;现在就让你们来做决定吧,是要把沈博交给警方,还是把他带回家对警方说谎——全由杨国英和沈志你们这对父母做主。

沈志看了一眼沈博心微微一沉,如果紫姗不走等着警方来,他至少心里会对自己有个交待,并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人心狠,而是没有办法;现在让他决定沈博的将来:怎么说有案底都不是好事儿,而且绑架可是重罪啊。

杨国英的眼珠也转动了,她看的人却是紫姗,嘴唇蠕动着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她知道这是紫姗在惩罚她,但是她无法说出求恳的话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沈博也是她亲生的、更是她一手养大的,在这个时候对紫姗求恳的话,岂不是等于把沈博双手送出去?

但是如果就由着紫姗走出去,那接下来她依然是两难的境地,沈博和紫姗两个人之间她要选一个,而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伤害的人;把沈博交给警方定罪的话,她真得做不到,可是把沈博带回家的话,这一辈子她怎么再有脸见紫姗,紫姗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她了,更不要想让紫姗认下她这个母亲。

现在她比刚刚听到江涛的话更为理解紫姗的心情了,明白她很不应该把自己的性命交到紫姗的手上:比起沈博的事情来,紫姗岂不是更加的两难?怎么做都是一种痛苦啊,她实在是很不负责任。

紫姗没有理会杨国英的目光,站起来努力让自己站稳、挺立了腰身向外走去;她不想再让沈家的人看到她的脆弱,刚刚的失控让她对自己很不满。

沈博向前走了两步:“我、我…”紫姗没有回头,这不仅仅是他和自己的事情,因为有个杨国英,因为她姓李而他姓沈,所以她对沈博的那点犹豫都消失了。此事可以在旁人来说有着对与错,可是在她来说没有对错,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真得无法对自己交待。

人活一辈子她真得不想再让自己不开心了,她不开心的日子真得太多;杨国英做了初一,她也不过是做了十五而已。

离开饭店后,紫姗只感觉累极了,话也不想说坐进车里就合上了眼;江涛没有让楚香和乜静开口:“我们送紫姗回家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太阳照样还会升起来,我们就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紫姗睁眼睛看了一眼江涛:“是啊,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她再一次的意外,想不到江涛和她一样有这样的感触——就算是发生天大的事情,太阳依然在明天还会升起来,生活也会继续下去,她就算有没有力气都要站起来,必须站起来,也真得能够站起来。

因为,她有个女儿;因为,她不想让一些悲剧的事情发生。只要太阳明天会升起来,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车行到一半的时候,江涛把车停在了一处酒吧外,下车给紫姗买了一杯鸡尾酒出来:“我托朋友调的,酒精并不高。”

紫姗摇头:“我不喝酒。”因为她怕醉,怕自己喝下酒去后会坦露出自己所有的脆弱,怕自己会痛哭失声,更怕的是对酒形成依赖,从此以后买醉而忘掉那些苦、那些痛;她是个母亲,需要的是坚强而不是放纵。

江涛摇了摇头:“不能完全说是酒,只是想让你喝下去能放松一些,可以睡熟;相信我,你也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但是现在你真得需要好好睡一觉。”

紫姗看着江涛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终于叹着气坐起来去接那杯酒,却在江涛身后的车窗那里看到了一个人;只是那人和平常的样子很不同,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伸手把江涛往座椅上按了按:是她,真得是沈依依!

江涛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回头和乜静和楚香都看到了沈依依,只是现在的沈依依完全不像个富家千金,醉得已经连路都走不了,歪歪扭扭的由一男一女扶着。

“报警!”乜静拿出来手机来咬牙:“让沈家的人看看,此事真得与我们无关。”

沈依依好像也看到了他们,抬起头来不知道喊了两句什么,模模糊糊的让人听不清楚,接着就被人扶上了汽车;而江涛看了一眼车牌号。

楚香有些犹豫:“我们要不要过去问问?”

☆、265章车震

紫姗没有回答楚香的话,只是看着沈依依的那辆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恨沈依依,帮沈依依她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必须要承认她真得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做不出那些伟大、而能感动人的事情。

“沈依依有没有麻烦很难说,就算她有麻烦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她看着那辆一直不曾启动的车:“不过警察在找她,我们说过见到她的话就给张警官打电话;报警吧,这事儿和我们无关。”

楚香和乜静并没有反对,她们对沈依依也没有什么好感,认为紫姗说得对,为什么要为了沈依依而让自己沾上麻烦呢?就算是为了沈依依浪费时间也很不值的。

见那辆车还停在原地,紫姗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想一想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顶多她也就是等在这里,等到张红警官到来她们就可以离开了;如果不是因为张警官的原因,她才懒得浪费这个时间呢。

江涛盯着那辆车:“他们上了车为什么不开车呢,还真是奇怪。”如果这辆车发动的话,他会开车跟上去,为得就是能给警方一个确切的答案;也为了让沈家的人看看,此事真得和紫姗无关,不要动不动就把事情扣在紫姗的头上。

就算沈志和沈杨没有对紫姗说什么,但是沈依依如果长时间找不到的话,江涛相信他们父子一样也会对紫姗生疑的;现在能看到沈依依真得是老天相助,找到了沈依依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藏起来,自然而然就能证实此事和紫姗无关。

紫姗刚要开口,和江涛忽然齐齐的抽了口凉气,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有些不确定:“你看到了?”

楚香和乜静也看过去,可是那辆车是深色的玻璃,根本就看不到车里的人:“你们看到什么了?”

紫姗马上催促:“报警,马上报警,不要只是等张警官了。”如果她看到的是事实。那沈依依现在的情况就不容乐观;虽然她和沈依依之间没有半点愉快,但是做为一个女人来说,她无法坐视的。

“过去看看吧。”她推开车门:“真要万一的话…”此时如果有人要暴打沈依依她是绝不会多管闲事的,但有些事情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就算那个倒霉的人是沈依依她也不能无动于衷;因为,她是人。

江涛急忙跳下车:“留下一个人在车里打电话,记得锁好车门。”他急忙的挡在紫姗和乜静的前面:“你们在我身后,如果有什么不好你们就分两个方向跑并且大喊。不用管我知道不知道?”他说完怕她们听不懂:“只要来人了,我也就不会有什么大事,明白吗?”

乜静点点头:“知道,有危险不跑那是傻子。”可是她会不会跑掉连她自己也没有底。因为她做事的时候,要看情况才知道;如果是经过思考的事情当然知道得与失如何取舍,但事情临头哪有时间给她思考?

紫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辆车:“应该,不会吧?”想了一下又道:“也有可能是自愿的,我们可能是多事也说不定。车上有两个女孩子呢,我们会不会是多此一举?”她对沈依依真得没有好感,虽然下了车但是有时间一想她总是想到其它地方去,而不会认定沈依依身处危险之中。

江涛有些迟疑:“是啊,有两个女孩子呢。不太可能。如果真得是强迫,她总能大叫或是敲打弄出点响声来示警的,可能是我们会错意了。”他停下脚步耸耸肩膀看向紫姗:“人家做什么是人家的自由。”

紫姗撇撇嘴:“我们又不是人家的什么人,凭什么管人家做什么呢?她高兴做什么都可以,我们真得无权说东说西的。”她转身走回了车上:“多此一举,只是报了警有些麻烦——到时候沈依依一定恨死我了,认为我是故意陷害她。故意让她丢脸的。”

乜静上前一步:“你看到什么了?”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紫姗会去管沈依依的事情,怎么说紫姗也不是那种不记仇的性子,这个时候丢下沈依依走人才像紫姗。

紫姗叹口气,看江涛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对她咬耳朵:“我刚刚看到沈依依上身衣衫不整的趴在车窗上,可能、可能…”她咳了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乜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警察来了她感觉丢人那又怎么样?大白天的车震她有没有搞错,就算是丢脸也是她自己所作所为丢脸,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真是不知所谓。”她最为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不检点的行为。而且车上还是三个人啊,如果那人不是沈依依的话她会过去大骂两句的;但人家是沈依依,就像刚刚所说她算沈家什么人,管不着沈依依的。

江涛慢慢的走了回来:“应该没有让他们起疑,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他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还不受控制的咳了两声。在微有些歪斜的车内镜中能看到他有些微红的脸。

乜静忽然一拍江涛的椅子:“小子,你从前谈过几个女朋友?”

江涛被吓了一跳回头:“怎么想起问这个来,”可是因为紫姗也看了过来,他就鬼使神差的答了乜静:“一个,就一个。怎么了?”刚刚还在谈沈依依和那辆车吧,怎么乜静就想问起他如此私人的事情来。

乜静点点头:“难怪。大学的时候交的女朋友吧?”她看向不远处的那辆车:“我们真要等警/察来了再走?沈依依这种人就是死了也不用任何人可怜的,不止是坏啊。”

紫姗叹气:“给张警官打过电话也算是报警啊,哪有不等的道理?到时候他们看到沈依依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很快的。”她打了个哈欠:“我真得累了,如果不是张警官留过话,我才懒得理沈依依的事情呢。”

她就没有想过要给沈家打个电话,因为她认为那是警方的事情,不用她来多事的;再说她现在对杨国英更加的恼恨,自然是不想再看到她、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更不想她再误会自己什么:万一杨国英认为自己报警是看在和沈依依的“姐妹”情份上,她真得跳进大河也洗不清啊。

楚香也听乜静耳语过,对沈依依同样的不耻:“她那种女子,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乜静指着那车:“好像动了动?你们看到没有,应该不会动的吧。”

江涛把车窗摇了下来,他们几个都听到了几声响动自那辆里传了过来;他有些迟疑回头看了看紫姗:“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可能她真得有麻烦?”

紫姗看着那辆车也拿不定主意:“车里有三个人呢,另外一个还是女孩子,应该不会真得那个…,只是他们一起在胡闹吧?弄出点声音来也算是正常。”她说着说着也不好意思起来,她和乜静、楚香三个人低头的低头,转脸的转脸,谁都没有看江涛。

这种事情和江涛一个大男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讨论的,但是又不能不说,因为做人的良知还在提醒着他们,如果万一是沈依依不自愿的、受到强迫的呢?如果是沈依依被强迫的,那么不管是谁,他们几个人都认为应该帮助沈依依。

就算沈依依再坏,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的。

只是里面有一种可能,而且很大的可能就是沈依依是自愿的,那紫姗几个人冒冒然的过去,凭沈依依的性子紫姗等人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虽然紫姗有做人的良知,但却没有那种想帮人却还要被人误会骂个狗血淋头的爱好。

沈依依的为人如何大家都知道,这才是紫姗他们再三犹豫的原因。

江涛咳了两声:“我过去看看吧,如果万一的话由我一个人来应付好了,免得我们大家一起被骂,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是不必了。”他说着话推开车门走下车,想不到的是紫姗也跟了下来。

紫姗看着江涛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干巴巴的:“我和你一起过去的,沈依依刚刚看到我了,如果我不过去她要骂你也肯定会冲过来骂我的,倒是连累楚香和乜静;而且、而且,我想还是由我来看看沈依依在做什么比较好,她倒底还是个没有嫁人的女孩子。”

江涛又咳了一声,看到紫姗的目光他不好意思的说:“我嗓子不舒服,嘿嘿;走吧,我陪着你免得有个万一,要动手的话我打不过也是极好的肉盾。”

紫姗看看他正要开口,就看到警车开了过来,很快警察/就赶了过来;她也没有多废话,一指那辆车:“失踪人口沈依依在里面,不过好像她那个什么了,你们过去看看吧。”

警/察也没有多说话,他们是附近警局的人过来的快一些,而且为了不惊扰到坏人还特意关闭了警笛;他们很快把车包围,四个车门一起被拉开:有个女子正慌乱的给沈依依穿衣服,而那个男子的裤子刚穿上还没有系好腰带,而上身还是赤裸的。

☆、266章大门

紫姗看到车里的一切还是有些震惊的,尤其是看到另外一个女孩子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时候,心里只能生出更多的不可理解来;真得不是她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些:现在的孩子们这么开放吗?她无语的转过身子去,不想再被那车里的情景给脏了眼睛。

她刚刚并没有看其它,很多的精神都专注在了沈依依的身上,就是想发现沈依依是不是自愿的;如果沈依依是被强迫,她真得会很后悔,因为原本她可以救下沈依依的,可就因为她想得太多才会错失了最佳的机会。

但是她在沈依依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个女孩子并没有挡着沈依依,紫姗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她的脸上除了醉意外,余下的什么神情都没有,看不到痛苦、看不到悲伤、看到怨恨,什么也看不到。

紫姗实在不知道车里倒底发生了什么,也猜不到沈依依倒底是愿意还是被强迫的。

江涛早就转开脸,但并没有忘掉把紫姗拦在身后,无论在什么时候他总不会忘掉紫姗的安危:“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因为很清楚现在紫姗心里的挣扎的;看着自己结仇的人被打是一码事儿,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性被人强迫——就算是自己的仇人,也不是紫姗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