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大勇的脸抽动起来,那表情看不出是笑还是哭来:“你们想知道柳云为什么会进手术室,好,我来告诉你们;嗯,要恭喜你们又要做外公外婆了,记得把红包准备好——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对医生说一定要保他们母子平安啊。”

柳母猛得抬头,撞上凤大勇恶狠狠的视线后马上又低下了;凤大勇现在没有半点怀疑了,柳母绝对是知情的人!

柳父却吃惊的身子晃了晃:“小云怀孕了,怎么、怎么可能?”他是知道凤大勇做节育手术的事情,柳云不可能再有孩子的;现在有了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想到那种可能,他的眼前就有些发黑,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变成如此模样。

他感觉自己真得无脸再呆下去,真得没有脸面对凤大勇,而且他也明白女大不由父母,柳云的事情他早就管不了了;他转过身去就向外走:“我没有这个女儿,没有这个女儿。”

柳母紧赶两步:“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千不是万不是她也是我们的女…”话没有说完就挨了柳父一记耳光:“你是知道的,对吧?你然是知道的,然只瞒了我一个,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柳母抚着脸泪水也流了下来:“凤大勇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小云的日子过得多辛苦,又要做妈又要工作,平常的日用都要向凤大勇报帐——那能叫夫妻吗?小云是不对,可是也不能全怪小云啊。”

柳父又是一掌打在柳母的脸上:“再苦也是她自找得!当初我说过什么,你又是怎么说得,小云又是怎么说得?她看上的人,她选的路,不管如何她都冤不得旁人;如果说她能好好的过日子,还能算是个人,但是…”他说到这里心灰意冷,看了一眼老妻:“算了,我们的日子也没法过了,离婚吧,离婚。”

柳母看着柳父极为吃惊:“你、你在说些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柳父会说出离婚的话来,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啊,她和他一起走到今天。

柳父转头就走:“我没有脸再留在蓝水市,我没有那样的女儿,也要不起你这样的妻子,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免得我余下的岁月再被你搅得一塌糊涂。”

柳母撕心裂肺一样的痛叫起来:“女儿现在生死不知,你却要和我离婚?!”可柳父是铁了心的,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柳父真得受够了。如果说是女儿的一时之错,当然可以等她醒过来,也可以教育她让她不再走错路;可是他的妻子却把女儿引到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远得已经无法回头了。这一辈子他凡事都能让妻子三分,就是为了家庭的和睦,可是最后却害了自己的女儿;他无力改变什么了,至少他可以选择离开。

人到老年,如果不是真得失望透顶岂会提离婚二字;也正是人到老年了,他提出离婚两个字之后,是绝不会再收回的。

走出医院,柳父看到江涛点了点头:“你是律师,对吧?我要离婚,事情就交给你办了,越快越好。”得到江涛的回答后,他又想了想说:“代我向李紫姗说声对不起。”

江涛看着柳父佝偻的身子轻轻的叹了口气,霎间感觉自己好像做得有点过了,但是看到追出来的柳母,他的心又硬了起来:柳父是个不错的人,至少还有良知,离婚对柳父来说是逃出生天。

不只是柳云对不起紫姗,柳母更加不是东西;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辱紫姗的人,更不会让柳母有机会去“报复”紫姗:柳云不会再来找紫姗的麻烦,可是柳母呢?再说有柳母的挑拨柳云很可能会卷土重来;他,要给柳母一个狠狠的教训从而永绝后患。

江涛移了两步就把身子挡在柳母的前方,免得柳母追夫心急看不到他。

柳母看到江涛后并不想理他,口口声声的喊柳父,可是柳父头也不回;江涛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她:“柳老伯刚刚告诉我说,他要和你离婚。”

☆、285章钱重还是命重

柳母没有心情搭理江涛,而且在她的眼中江涛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那个,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如果现在让她看到是乜静、甚至是胖子,就算没有功夫浪费口舌,她也会狠狠的瞪一眼过去。

本来打算拿江涛当空气的,可是江涛显然没有被人当成空气的自觉性,开口就把柳母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看到柳母不再喊柳父了,江涛笑吟吟的:“我们也算是认识吧,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嗯,我是律师,对于离婚案子还是有经验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还可以介绍其它的律师给你。”

柳母转过头来看向江涛,因为转得太快太猛差点扭到脖子,嗯,可能已经扭到了,因为脖梗有些痛:“原来是你挑拨的——这两天我家老头子出来偷摸见得人就是你吧?你就做这种缺德事儿,也不怕以后生儿子不长屁眼儿!李紫姗呢,她敢做不敢当吗,滚出来见我;李紫姗,你以为你不出来我就不知道这事儿是你指使的。”

她叫嚣着,跳着脚,四处张望着的寻找紫姗;就在这么一霎间,她就把女儿的受伤,自己被丈夫训斥、威胁要离婚的事情全扣到了紫姗的头上:新仇旧恨啊,她恨不得能马上抓住紫姗抽她两个嘴巴子。

江涛淡淡一笑:“紫姗怎么会知道你们母女俩做过的好事儿,真是笨的可以;但是我不一样,你们做得事情我可以查得一清二楚。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我去。紫姗心慈手软可是我的心肠很硬,离婚只是对你小小的教训,你再敢对紫姗动一点歪脑筋,你就知道离婚真得只是小事儿,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儿。”

柳母看着江涛的笑容,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有点发冷:“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以为说两句话我就会怕你?老娘不是吓大的。胆子比你想得大。再说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敢拿我怎么样?”

江涛听完她的话笑得更为亲切,微微露出的牙齿洁白的在阳光下反射着光线。闪得柳母眼睛眯了眯:“我是律师,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嘛,我当然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而且我比你更清楚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得;喏,比如说你和柳老伯离婚的事情,这就是可以做得。懂了吗?”

柳母盯着江涛:“你不要得意,以为我家老头子会被你骗吗?他只是一句气话罢了。还有,不要以为有你出头,我就不知道此事和李紫姗有关…”

“紫姗怎么可能在这里?我说过不关她的事情就不关她的事情,你可以想一想这事情像不像紫姗做出来得,你很清楚紫姗的性子;一切全是我做得,包括让凤大勇知道柳云和那个司机的好事儿。”江涛慢悠悠的说着话:“还有,你好像做过出纳吧。算一算到现在了也有十几年了吧,嗯,有些帐目有些问题呢。”

他看向了医院的大门那里,柳父已经走得不见了身影:“你虽然只做了一年多一点儿,可是你恐怕不知道吧。一般的帐目也要保存十五年呢;而现金帐则要保存二十五年——你的那点事情想要查清楚很简单的,我现在就有证据。”

见柳母张大了嘴巴,江涛微笑:“你说,这些是紫姗能做得出来得,还是紫姗能想得呢?我说过了,这些和紫姗无关就是无关。为什么要骗你呢。我这么做得原因就是想要你知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紫姗,无论是谁都不行。”

“最后再提醒你一句,我很清楚什么事情不能做,自然也很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了;”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走得不急也不慢:“说真得,离婚真得只是小儿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很希望可以有再让你进一步了解我的决心的机会。”

说完他走下了台阶回头看向台阶上的柳母又笑了笑:“我很希望可以让你知道,我倒底知道你们做过的肮脏事有多少,只要你肯给我机会。至于柳老伯为什么非要离婚,嗯,并不单单是因为眼下,我想你懂得是不是?十几年前你现金帐上的猫腻我都知道了——你不会认为我只是查了查你十几前的那点帐本吧?”

柳母的眼中已经出现了惊恐,看着台阶下的江涛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没有想到她认为已经成为永远的秘密之事,会在这个年轻人嘴巴里那么轻松的吐出来。最让她胆寒的就是江涛的最后一句话,她不敢相信可是却没有半点勇气开口反驳或是质疑。

江涛对着她点点头:“我只是不小心在和柳老伯说话的时候说漏了,嗯,还不小心把公文包忘记带了,正巧里面有一点当年的…;你好自为之吧。”他这次转过身去没有再回头,相信柳母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动作了。

倒不是他不想把柳母弄进牢里去好好的再教育,只是他的能力有限,如果做到那一步的话,他需要找的人很多、而需要做得事情更多:并不是知道一点儿柳母当年贪污挪用的事情就能让她服刑的。

就像他所说得,他知道什么事情是能做得,而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得;现在所做得已经足够吓破了柳母的胆,他认为这样就很好。

柳母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了,看着渐行渐远的江涛,她心里只有惧意:李紫姗身边然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可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注意到此人呢,从前她一直以为林浩才是最可怕的,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现在她真得知道事情和紫姗无关,因为李紫姗真得不是这样的人。

柳母站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不过柳父当然是找不到了,再想起手术室中的女儿,她最终还是转过身去:柳父所说的离婚一事,她原本还真得没有太放在心上,认为他不过是一句气话;但是现在她知道柳父不是在说着玩儿,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挽回。

如果柳父真得知道了,柳母的眼皮一跳脚步有些踉跄,差点在光滑如镜的平地上摔倒:她怎么能够开口,怎么能向柳父说她不想离婚?她真得无脸说,虽然她真得真得不想离婚。

这个婚,难道真得离定了吗?想到那个可怕的年轻人,柳母的心缩了缩,记得起了他开始所说得那句话,“这是个小小的教训”。从来没有后悔过纵容女儿的她,第一次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阻止柳云和凤大勇在一起。

凤大勇也被柳父要离婚的话震惊了那么一小下,不过他认为柳父的决定实在太对了;他想到柳云,再想想柳母和柳父的现在,他更是下定决定不会和柳云过下去:看到柳母就看到了柳云将来的样子,他可不想自己一辈子毁在这么一个女人的手上。

柳母很快回来了,可是不等她开口凤大勇就恶狠狠的问道:“是个是那个奸/夫给你打的电话?”

凤大勇也很纳闷啊,他没有给柳家打电话,而紫姗他们不可能多此一举,可是柳家的人来得如此及时,能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只有一个了:就是那个逃走的司机男。

柳母本来精神就有些恍惚,被凤大勇一喝她吓得不轻:“什么…”可是看到凤大勇恶狠狠的目光,想到自己只是孤身一人丈夫根本不在身边,她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可是被凤大勇这样瞪着她心里也不舒服,原本心头就很不是滋味的她烦燥起来:“你还没有给我说小云为什么会受伤进手术室呢?”

凤大勇冷笑:“你都来了,你那个心目中的好女婿还能不告诉你?还有,你给我闭上嘴巴,不要用那张嘴脸对着我,不然我一个忍不住不气你可不要后悔——你女儿做了什么你最清楚,现在我不找你们算帐你还敢向我大呼小叫?滚一边去。”

柳母的火气拱了上来却不得不压下去,看一眼手术室坐到旁边去,可是心里除了挂着女儿外就是挂着柳父了,想打电话过去却又不敢。

凤大勇却是怎么看她都不顺眼,而且是越看她越有气,不时的就拿话刺她两句;而柳母虽然平常泼妇,可是很能认清形势,然在凤大勇的冷嘲热讽下一句话也不回。

终于手术室的灯亮了,医生们出来后看到凤大勇轻轻的点头:“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可是情况不太好;如果再有个万一的话…,总之你们不要刺激她,让她能好好的休养,如果度过危险期就会母子平安了。”

柳母听到女儿的情况不乐观本就没有好心情,再听到“母子平安”几个字下意识的看一眼凤大勇,却正好迎上凤大勇满是怒火的眼神,她连忙对医生说了几声“谢谢”就去看柳云了。

凤大勇却是看也没有看柳云,转身就走了;走了没有几步他又冲到柳母身边:“钱。”

柳母抬头:“什么钱?”

“你女儿住院的钱,保那个该死的野种的钱!难不成你还想让老子付钱吗?!”凤大勇吼起来,喷了柳母一脸的口水。

柳云在病床上本来是半昏半醒的,被凤大勇一声吼得清醒了不少:“那个…”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没有睁开又因为凤大勇和柳母的争吵而着急,再次晕了过去。

医生说过了,不要刺激她,可惜的是凤大勇不在乎她的生死,而柳母然一听要钱就寸步不让,完全把医生的话抛到了脑后:算不算是柳云的可悲呢?但是她向来也是一切向钱看得。

☆、286章送死的

柳母还在大叫:“我没有钱,没有钱;你把小云打成这样,只让你付钱就是便宜你了,你还敢问我要钱。”钱可是她的一切,想在她这里拿走一分钱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

凤大勇瞪着眼睛叫得比她声音可大多了:“我为什么要保住那个野种,就因为怕你们不承认!野种知道嘛,野种你还敢让我给钱,信不信我现在就…”他刚刚是被那个病人家属气坏了,心里想一定救大人?柳云对不起我凭什么我还要救她,她不是想为那个司机生孩子吗,那就让她和她真爱的孩子同生共死。

活就一起活,死就一起死吧;如果死了那就是报应,是老天对柳云的惩罚,如果活了?他当时没有想,就是单单不想救柳云而已。

现在他冷静多了,想到那个孩子和柳云一起活了下来,正好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柳云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那个孩子,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是柳云无法辩驳的、无法忽视的证据;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对柳云、对司机的指控。

对凤大勇来说,有这个孩子就能让柳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而对柳云来说,有这个孩子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只要看到这个孩子,不,就算是现在只要柳云感觉到这个孩子,她就能想到那个弃她而去的真爱!

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惩罚方法吗,都不用凤大勇开口说一个字,柳云每分每秒都会活在痛苦中;但是。她能对这个孩子做什么呢,这是她的骨肉啊。而且,她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也只会落个狠心母亲的名声,予他凤大勇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当时他只是赌气,但是后来越想越感觉自己做出来的决定太妙了,尤其是在柳云活着出来之后。他更为自己的决定喝彩。在心里他对柳云说:等着吧,这才刚刚开始呢,不会只是离婚就放过柳云、便宜柳云的。

比如就像现在要钱。凤大勇就是理直气壮的对着柳母大叫,而柳母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制住了,因为她自己也知道理亏;谁让柳云做了对不起凤大勇的事情呢。她就再不想给钱也不占理的。

两人的争吵让医生和护士很讨厌,马上有人过来制止;也幸亏是有人过来制止,这才发现柳云的情形不对,刚刚推出手术室来就马上又推回抢救室抢救了:柳云是受不了刺激的,这是医生千叮万嘱的。

看到女儿又被推了回去,柳母大哭起来:“凤大勇,我女儿如果有个万一,我不会饶过你的。”

凤大勇当然不甘示弱的顶回去:“柳云死了也是被你气死的,关我什么事?”话虽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找个借口避开柳母。他出来想给江涛打个电话;可是他没有江涛的号码,只能打给紫姗。

紫姗不出意料的把他的电话挂掉了,他打了好几遍又发了紧急求救的短信,才把紫姗的电话打通;可是一接通电话,紫姗不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们正在开会呢。所有的菜农还有村长都在;你的事情着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方便不方便接听?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情也很重要,我并不是你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保姆!”

凤大勇没有想到紫姗这次是不方便接听他的电话,可是事情真得很紧:“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江涛的手机号码…”

“我告诉你凤大勇。你再敢因为和宝宝无关的事情打电话来,我就告你骚扰。”紫姗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说完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就算如此她还是有些生气,向出屋来看她的乜静报怨:“凤大勇啦。”

乜静拍拍她的手:“电话会议,耽搁一会儿不要紧,这不是有楚香和胖子把话接上去了嘛;我们也不知道会有紧急情况出现——沈家居然这么不要脸,说不要我们的菜就不用我们的菜了,连通知也没有直接就单方面终止了合同。”

紫姗握了握拳:“他们无非就是想逼我出面为他们澄清,谁说什么也不如我这个当事人出来说一句啊;只要我证实沈家的人没有逼迫我们,那沈家自然就雨过天睛了。倒底,我们刚刚起步,资金跟不上,销售也没有形成网络,才会被沈家要胁的。”

“怎么办呢?那可是几千斤青菜啊,无法存放。”乜静气得脸色有些发青,对凤大勇的电话没有多问,因为现在她最为关心的就是眼下的困难,谁有心思理会凤大勇是死是活:“如果真得向沈家低头,那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乜静是个直性子,当然受不了沈家的威胁,让她在这个情况下向沈家低头她真得是宁可一死;而楚香虽然看着是个柔和的:一个宁可寻死也不向自己前夫、前婆母低头的女人,又怎么肯向沈家认错?她内里比乜静的性子还要烈三分。

紫姗更是宁折不弯,沈家越是逼迫她越是不肯低头;就像沈依依从前所为,就是步步紧逼想让紫姗对她俯首,结果紫姗宁肯把心血凝聚的爱之滋味卖掉,和沈依依两败俱伤也不向她求恳。

“沈家越是如此我就越不会为他们说话。”她的眼中闪过怒火:“我真得没有想到沈志会是这种人,看起来像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实际上骨子里和沈依依有什么分别。”

她也没有好办法,拍拍乜静的肩膀:“你先进去和安律师、楚香安抚好大家的情绪,我们三个人爬过了多少坎,大不了明天我们几个人去沿街叫卖;但不能让菜农有损失——赔多少我…”

“赔多少我们一起担了。”乜静瞪她一眼转身进屋:“你快一点儿,理凤大勇做什么,让他赶快去死了,早死世界早点干净。”

紫姗点头:“他要找江涛,我给江涛透个话马上就进屋。那损失的事情一会儿我们开会再说。”乜静夫妻把身家都压上了,而楚香带着儿子好容易才存了那么一些钱——他们不是相信她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她怎么能让他们一起承担损失。

说倒底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当初就不应该指望着沈家的:她以为可以很快摆脱依赖沈家,可是事情发展的太快而她的店设立的太慢;赚钱嘛总是要慢的,她真得需要时间。

乜静听了脚步停下来:“给江涛说,让他不用对凤大勇客气;他那人做事靠谱,你把凤大勇交给他吧,铁定能收拾得凤大勇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紫姗一笑拨了电话没有再说什么,现在她真得没有心思去和凤大勇算什么帐;曾经她就是不甘心才犯下了大错,这次重来的机会,让她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比她和宝宝过得好更重要的:既然她离婚的时候不曾想过要和凤大勇清算什么,现在当然也不会为此而多浪费精力。

凤大勇,那就是她不要的垃圾,见谁会和垃圾较劲儿的?那才真是想不开呢。

“紫姗,是不是想请我吃饭?我正好有点饿了呢。”江涛的声音里透露出他现在的心情不错:“你和谁在一起?叫上胖子一家还有楚香、安平,我们大家晚上一起去吃火锅吧,怎么样?”虽然中午刚刚一起吃过了,但是并不妨碍他想晚上想再聚一聚。

吃饭不是目的,目的是如果紫姗答应的话,晚上他就又能见到紫姗了;没有正当的理由与事情,他强迫自己不出现在紫姗的视线内,免得让紫姗感觉到压力让她生出不安来。

紫姗笑了笑:“晚上没有时间了,过两天吧,不过要你来请客才可以。”她不想让江涛知道沈家现在的所为,因为江涛帮她已经太多了,但是江涛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她也不能欠太多江涛的人情:“凤大勇刚刚打电话来要你的号码,我没有理他,但是又怕他有什么坏主意,就给你说一声儿。”

江涛“哦”了一声:“可能是柳云那里出了点意外吧,他担心自己会被连累;我知道了,你没有事情也要早点休息,代我向宝宝说一声儿,明天我会给她带种子和花盆过去的。”

紫姗答应了便匆匆说了再见,因为楚香又来叫她:“菜农里好像有些人不太对劲儿,听那个张永福的意思,他还想要涨菜价。”

听到楚香的话紫姗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沈家出手当然不可能只是不用农家菜这么简单:他们逼得自己低头,自然很用心的,收买几个菜农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但不得不说很有效。

而紫姗不知道的是,江涛挂了电话就给胖子发了短信过去,并没有理会凤大勇那边;他感觉紫姗那边肯定是有事情,不然不可能那么匆忙的挂断电话。再说据他所知今天农家菜没有什么大的工作安排,今天晚上应该都有时间出来吃饭的,可是紫姗想也不想的就推掉了。

并不是紫姗客气,现在他们时常在一起吃饭的:平常不出去吃的时候,紫姗也会叫他一起到家里、或是楚香、乜静他们家一起吃饭的;可是今天紫姗什么也没有说。

胖子很快就回了短信,虽然话没有几句可是事情交待的很清楚;江涛看完之后眯了眯眼睛,沈家居然还不肯老老实实的:不过这样的昏招真得是沈志那个久经商场的人想出来得?他们这是在送死吧?!

☆、287章我不拦你

江涛的手指在桌上敲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他在思考整件事情;因为按着他的想法,沈志肯定会反击的,只是他真得没有想到沈家然会用这样无耻的手段。而且这个手段看上去很厉害,但是破绽很多啊,沈志的脑子坏掉了?!如果说这个法子是沈依依想出来的,他就不奇怪了。

他慎重的想了又想,就是怕沈家另有后招,眼前的一切不过就是障眼法,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已;因为他怎么也难以为相信沈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是要解决沈家的麻烦,而是想要把沈家断送掉啊。

江涛想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来:“喂,是我。”

“大哥,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我知道我欠了一条命,可是你老人家能不能让我换个报恩的办法,或者说让我自己选个办法报恩?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行不行?大哥,你就饶了我吧,你不知道我们报社现在成什么样儿了,电话都要被打爆了。”对方听到江涛的话就开始哭诉,根本不容他说话。

江涛也不着急,等着对方把话说完后他笑道:“我要恭喜你了。”

对方的声音拨高三度不止:“恭喜?我的天,江涛你不是被什么附体了吧,当初那个乐于助人、主持正义的律师到哪里去了——还要恭喜我,恭喜我快关门大吉了吗?”

江涛依然在笑:“你不是一直想成为蓝水市的第一大报社嘛,我看你就要梦想成真了。恭喜你有什么不对?有那么多的电话,嗯,你不要告诉我说这几天你们早报的销量没有增加,你知道我能查到数据的。”

对方的声音不那么苦了,隐隐透着一丝高兴:“官方数据是增加了百分之五的销量;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报道的是什么,沈家施加过来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我就怕报社撑不住。这点增加的销量到时候有什么用?”

江涛撇了撇嘴:“官方数据?你少来了,我想最少增加的也有百分之十吧?至于压力,没有压力哪里来得动力啊。销量高了自然名声大了,就算是沈家再给你了压力他们又敢做出什么事情来吗?真要敢、他们沈家就真得完蛋了。”

对方“哼哼”了两声:“行了,我就知道夜猫子进宅没有好事;说吧说吧。我这条命就是卖给你了,谁让我欠你的呢?当初我看你可真是纯良啊,哪里想到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真是一不小心就上贼船。”

江涛知道对方也就是嘴巴坏一点儿:“沈家这两天可有什么动静?”听到对方说沈家并没有什么动作后,他皱起眉头来想了一会儿,一拍桌子:“哪好,就玩点大得。哥们,你等着我啊,我马上就到。”

紫姗这里正对着电话里对菜农们解释并且保证,大部分的菜农得知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后。也就是担心将来:不知道紫姗她们几个有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履行他们之间三年的合同;但是张永福不停的扇风点火,也引来了十几个菜农的附和,非要在这个时候加价不可。

“我们是签了合同的,对于成菜的加价是列明了情况的,现在你们的要求并不合理。我们不会答应的。”紫姗对着电话说得很平静:“我们大家是合作关系,要你好我好大家好才能一起发展,这个时候理应是我们一致对外共度难…”

张永福的声音在电话里传过来:“不要对我们说什么一致对外共度难关,我们只是种菜;现在你们有了困难是你们的事情,造成的麻烦也和我们无关,可是我们辛苦一场才赚几个?你们一转手就能赚大钱合理吗?加价一半。不然我就退出。”

紫姗没有开口,低下头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张大哥,我们当初可是谈好的…”

“李总,我知道我们是谈好的;可是你不知道我们的难处啊,就说我们家吧刚添了儿子,大人吃得苦没有什么怎么能让孩子受罪?现在出去打工一个月还能赚个二千多呢,包吃包住的那是纯赚,比起我们种菜来赚得可太多了;”张永福叹着气:“李总不也说嘛,要你好我好大家好,钱不能你一个人赚,要赚就要我们大家一起赚啊。”

楚香气不过:“张永福,种子是我们买的,有机肥的原料也是我们付得钱…”

张永福只管叹气:“我知道,但是种菜我们赚得实在是太少了,你们一定要加价才成。”他大声喊了一句:“你们说是不是?”附和的人又多了不少,谁不想多赚钱呢,至于是不是有损其它人的利益他们是不管的。

紫姗忽然大声道:“张大哥不说我还真得不知道,原来张大哥家里是有难处的,而且外出可以赚到那么多;的确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听到她开口楚香和乜静急得直瞪眼,胖子也不赞成的摇头:“紫姗,此事我们还要好好的商量一下。”

紫姗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说过了我们是合作的关系,要大家好才行;既然张大哥有难处也有更好的出路,我这人从来不会拦人财路的,所以张大哥要解约可以的;安律师,此事就交给你来办,不能让张大哥吃亏,可是也不能损失了我们的公司的利益。”

她的话音一落电话那头的村民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料到紫姗这个柔弱的女子会有如此的决断,然当场就和张永福解除合同。

“张大哥,祝福你也祝福你的儿子。”紫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把张永福踢到了一边去:“现在,还有哪位有好出路的需要解约的——合同上本来就有解约的条款,只要你们不想和我们合作了,我们当然不会拦着大家去赚大钱的。”

“杨大叔、杨小哥,汤大爷…”紫姗把几个闹得最厉害的村民的名字叫了出来:“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家里也需要什么特别的照顾,更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但是能赚大钱的事情我当然不能拦着大家,你们也和张大哥一样…”

有个声音急急的传了过来:“李总,不,我汤华一家不想出去赚什么大钱,一辈子就对土地熟出去能做什么啊?而且我家里也需要照顾,走不开的,我们愿意留下来。”他匆匆忙忙的又补了一句:“一切都按合同来办。”

继而被紫姗提到名字的人都表示,他们要留下来还要和紫姗他们合作,当然没有人再提加价的事情;他们不过就是看张永福要加价,紫姗他们并没有强硬的说不行才动了心思,也想捞点好处的。

紫姗倒也没有坚持和他们解约,看了一眼安平示意她开口;安平点点头对着话筒说:“合同签定之后是不能随意更改的,而解约也要按合同来办;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你们想要解约都可以对我说,我是公司的律师自然会给大家提供服务。”

她说完叫了一声张永福:“按照合同,你地里的菜我们公司收下了,可是种子钱、肥料的原料钱、农具钱…”她罗列了十几项:“这些加一起也有一千一百零九元钱,请你明天把钱准备好,我会上门服务的。”

张永福急了:“我、我不解约了,行不行?”

安平淡淡的道:“不行。刚刚你和李总已经谈好,就是达到了口头协议,一样具有法律效应;所以在你和李总说好后,合同已经终止了,但是后续的一切我们还是要完成——嗯,您不想和我法院见吧?”

张永福说不出话来了,在安平催促了一次后他才开口:“李总,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不应该听沈家的人的话,你…”

紫姗淡淡的打断了他:“安律师已经说了,你和我们公司的合同已经终止;对不起,如果还想要合作的话,只能等到我们公司签下一批合作合同的时候了。也不需要很久,半年之后我们就会展开第二轮的合作考查。”

她没有心软,更不会因为张永福家里有个儿子就饶过他:做为父亲来说,张永福没有脚踏实地的为他妻儿将来的幸福努力,紫姗为什么要为他们一家人的幸福买单呢?

再说这次的事情也必须要让菜农们知道,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得;紫姗知道商场如战场的道理,她可不想腹背受敌。就算菜农们不能和她同心协力,最起码他们不会让她后院起火,因此很有必要让菜农们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紫姗接下来对菜农们解释了一下公司的运作,让他们明白不是他们把菜交到自己手上,自己转手就有人全买了去,是需要宣传、需要员工、需要场地的,而这些都需要钱都是成本;而且运输本身也是一种成本,这些加在一起就是一笔不小的钱。

菜农们明白了紫姗把菜转手卖出去并不是平白赚了一倍的钱,心里也平衡了;再加上张永福的事情,他们也知道紫姗就算是个女子,却并不是好欺得;还有紫姗所说的半年后的第二批合作考查也让他们定下心来,知道公司还是有实力的。

☆、288章谁应该付钱

电话会议结束了,紫姗揉了揉太阳穴想着那些菜要如何艚卖出去,而安平几个人围过来:“我们还以为你真得答应要加价呢,虽然贷款下来了,可是钱也不能那么用啊。”

紫姗笑了:“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的道理我是懂得,再说给菜农的价钱很合理,比起那些批发商给出的价格要厚道很多呢,除此之外我也知道这些菜农不会想出去打工赚那份所谓的大钱。”

“首先,在家里种菜所得比出去打工不少,如果他们肯用心的话,以后只会更多不会少这是后话,眼下他们不用出去就能赚不少还能照顾家里,其次,我们收的菜还有剩余的一些不要的东西,他们都会取回去喂猪、鸡鸭什么,这些副业也能为他们带来不少的收入,加一起比出去打工要赚的多。”

紫姗耸耸肩膀:“张永福这样的人一是收了沈家的钱,二也是想借机在我们身上捞到好处,如果这次我们答应了,哪怕一斤就是多加了一分钱,那也是他白得的,吃到甜头后就不会只有几个张永福了,而是所有的菜农都可能变成张永福。”

楚香骂了一句:“没有良心!原来他们种菜而批发商来收菜,那价格压的让他们怨声载道,但不一样要卖?现在我们给的价格公道,他们反而还想得寸进尺。”

紫姗笑了:“哪有什么良心不良心的,不过就是生意而已,只不过,我不喜欢趁火打劫的人,所以张永福我是永远不会再和他合作。就算所有的菜农们都要解约,我也会点头答应而不是同意他们加价的要求,被迫的事情我做得太多,从此以后不会再受任何的胁迫。”

她所指的不只是菜农还是有沈家,不管沈家用什么法子,就算紫姗的农家菜真得保不住,她也和沈家低头,有些事情要争得真得只有一口的气,如果这口气没有了,就算农家菜保住了紫姗也等同于失去了它:以后,她也不会经营好的。

胖子首先点头:“对,我们不能低头,沈家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我们真得去沿街叫卖菜,我们也不要向沈家低头。就要让沈志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宁死不屈,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紫姗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们没有退路,我们也不能退,至于沈家不买我们的菜了,我看我们要尽快去找新的、比较大的买家才可以,只要再过四五个月,我们便不用再发愁。”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就要向学生和一些单位供应营养餐,所用的菜绝对不是小数,可以消耗掉不少的青菜。

凤大勇打电话给紫姗后给骂得脸上无光,肚子里有气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对紫姗生气,而是看柳母更加的不顺眼,找不到江涛的焦虑也化成了怒气,瞪着柳母恨不得找个借口把她暴打一顿。

柳云是打不得,而且柳云现在又进了手术室怪谁?当然要怪柳母了,因为柳云连人家的儿子都怀上了,他刚刚为其交住院押金完全是人道主义,可是柳母却不肯把钱还给他:如果柳母乖乖把钱给他,或是答应给他的话,两个人也就不会争吵了。

这个时候有个护士长过来:“你们是柳云的家属吧,请去再交二千元钱。”现在柳云又去抢救了,自然还要交些钱的:“你们不要担心,钱可能用不了那么多,只是做个万一的准备而已。”

凤大勇没有动,现在打死他也不会再为柳云交钱了,反正柳母就在这里凭什么还是他交钱?而柳母却看向凤大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云又是被凤大勇打伤,更是因为凤大勇和自己争吵才让柳去又进了抢救室,他凤大勇不交钱就没有天理。

护士长说完转身就走,以为会有家属跟上的,一直以来她如果来通知家属的话,家属都会马上跟她去续费,可是她走了两步感觉不对劲儿,回头一看发现身后没有一个人,而柳云的两个家属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请你们快一点儿好吗?”护士长不得不催促一声。

凤大勇看一眼护士长:“那是她妈,让她去交。”

柳母当然不会示弱,马上用眼狠狠的瞪了过去:“他去交钱,他是小云的丈夫。”

护士长愣了一下下,看一眼抢救室实在是忍不住:“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先为病人考虑?”

柳母看一眼抢救室,心疼女儿的心绝对不假可是让她拿钱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你叫他去就行了,天下间哪个妻子病了不是丈夫拿钱,或是婆家出钱的?没有听说女嫁出去还要娘家掏钱。”

护士长也认为应该是凤大勇拿钱才对,毕竟他和病人是夫妻嘛,可是不等她开口凤大勇那里已经咆哮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我是她丈夫,她肚子没有那个孽种会有今天这破事儿吗?让我给她掏钱,妄想!你教的好女儿你去救。”

护士长也愣住了,没有想到今天事情如此复杂,她看一眼柳母和凤大勇:“我还有其它工作要做,你们赶快商量一下把钱交上。”她不再多说走掉了,因为没有时间和他们耗着。

凤大勇看柳母动也不动心头的火气更盛:“柳云给老子送了顶帽子戴,老子绝不会给她掏钱,爱交钱不交钱,不交钱就等着她死吧。”

柳母真得急了,没有钱她的女儿怎么治病:“凤大勇,你不救柳云的话我去法院告你!我们柳云有个万一的话,我就让你跟着陪葬。”

她这一开口威胁更让凤大勇生气了,柳家的人还真是吃定了他,就算柳云不忠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却还要他来付这个钱救人——他已经救了一回,这一次就算是有危险也和他无关了

他大声吼了回去:“刚刚我拿钱救了她,还救了她肚子里的野种,现在她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无关!”话虽然是这样说,他还是有些担心便站起向外走,想再发个短信给紫姗要江涛的电话号码来,不问清楚他哪里坐得住?

最主要的是他也没有底气和柳母争执啊,不然凭柳母现在这个样子,他早想一脚把人踢出去了,可是他转身要走却让柳母认为他要离开医院,过去就拦住了凤大勇:“你不能走!”

让凤大勇走了谁付钱救柳云啊?柳母瞪着凤大勇:“除非你拿出一万元钱来,否则不要想离开医院。”她张开双臂挡在凤大勇的面前,一副拼死也要留人的样子。

凤大勇现在心神不定,一心想要知道现在柳云有个万一他有没有责任,当下伸手就抓住柳母把人推到了墙上,一边去掏手机一边向外走:“滚。”他也真得是烦坏了柳母。

柳母看凤大勇真得要走,不管不顾的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你哪里也不能去,柳云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你想逃走门也没有。”她下死力的抱着凤大勇不放,倒让凤大勇一时间挣脱不开。

江涛来的时候,看到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他摸了摸下巴咳了两声:“那个,你们两个人感情还真得不错,嗯,凤大勇,你能不能过来借一步说话?”

柳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太雅观,放开凤大勇还是担心他逃走:“他哪里也不能去,还有你走远一点儿,没有安好心的东西少往我们跟前凑。”

江涛笑了笑转身就走:“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他知道凤大勇肯定会跟上来的,所以才懒得和柳母计较呢,只要凤大勇跟过来,柳母就能气个半死,而他却不用浪费哪怕一点点的口水。

凤大勇把柳母推倒在地上就小跑跟了上去:“江律师,我正要找你…”

“柳云就算是出事了,你的责任也没有那么大,我不是说过了吗?”江涛看到柳母过来了,叹气:“这样可没有办法说话——除非你不介意她来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