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炸了……
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在迅速上升,我用手捂住脸,抗议说:“明明今天是我的生日,有没有必要搞得像情人节一样啊?”
宁肃一本正经地说:“爱对了人,每天都是情人节。”
我:“……噗。”
宁总,能不能严肃点?
霸道总裁的范儿瞬间沦落成乡镇企业家啊!
吃过晚餐,看过了烟火,宁肃带着我和柚子坐游轮去看夜景。虽然现在是晚上,但外滩上人流络绎不绝,我跟宁肃这样光明正大地坐游轮看夜景,保准成为明天的八卦头条。
宁肃信心满满地说:“交给我。”
他让服务生送上了三个化装舞会的面具,自己先挑了一个戴在脸上。华丽的欧式面具配上宁肃今天的丝质衬衫,竟然格外搭调。
虽然戴上面具会更加吸引人的视线,却不会有人知道藏在面具下的人是谁,乃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具!
我和柚子戴上面具后,跟着宁肃一起出了餐厅。
夜色加上面具的伪装,让我和宁肃光明正大地牵着柚子出现在外滩,游艇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依然是宁肃的最爱——包场。
夜晚的S市亮如白昼,四处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凉爽的夜风吹在身上,令人身心舒畅。我靠在栏杆上,不经意地转头看了宁肃一眼,发现他……双手支着栏杆,垂着脑袋,像是闭着眼睛睡着了。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自己不舒服的事,连忙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宁肃感觉到动静,睁开了眼。
我担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宁肃揉了揉眼睛说:“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困。”
我沉默了两秒钟,忍不住笑了出来:“日夜百服咛,助您安睡到天明啊!宁总,我刚才给你服用的是安睡型!”
宁肃自己也笑了。
我瞪着他说:“话可以乱说,药不可以乱吃的道理你不懂吗?没发烧还吃药,你也不怕吃出问题。”
宁肃感慨地说:“逼上梁山啊,宝贝。”
我:“……”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我花了那么大的心思想给人一个惊喜,却被人放了鸽子,肯定不愿意善罢甘休啊!
我说:“我们还是别看什么夜景了,赶紧回家睡觉吧,柚子也困了。”
宁肃点了点头,抱起柚子从游艇二楼往下走,我想起一件事,拉住了宁肃的衣角。
宁肃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把目光移向柚子,柚子睁大眼睛萌萌地看着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揭开他的面具,然后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你的礼物,今天我很开心。”
宁肃惊讶了一下,随即表示:“你是不是亲错位置了?”
我拍了拍宁肃的肩,劝道:“知足常乐啊,宁总!”说完,先下了楼梯。
宁肃的车停在明珠的地下车库,距离游艇有些远,我下了游艇正准备往明珠走,突然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
“阿爽!”
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我“阿爽”,我心里咯噔一下,纠结着转过了身。
楚川戴着一顶鸭舌帽,定定地站在距离我十步之遥的地方看着我。
我的尴尬症发作了,走过去讪笑着说:“呵呵,那个……真巧啊。”
楚川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说:“是啊,真巧。”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我面具戴得这么严实,你怎么认出来的啊?”
楚川回答:“原本只是有些怀疑,但是你转身了。”
我:“……”
怪我喽!
说话间,宁肃抱着柚子从游艇上下来了,见到楚川,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挂上了志得意满的笑容:“这不是楚先生吗?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资本家赤裸裸地在向无产阶级炫耀!
我瞪着宁肃一眼,拉着楚川到一边说:“对不住啊,宁肃跟我装病,等我打完了电话,他就生龙活虎了。”
楚川并没有对这件事深究,而是说:“我刚看见你在游艇上亲他。”
“……”
我石化了五分钟,表示:“这你都看见了啊?”
所以先人一直教育我们说做人要低调,三个人包了一艘游艇,岸上的人不看你看谁啊?
楚川紧紧地盯着我问:“你喜欢他?”
被人当面问起感情问题,真是有点小尴尬呢!
我说:“感情什么的,不是可以慢慢培养吗?日积月累,就汇成了汪洋大海。”
楚川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那十几年的感情呢?也可以吗?”
我有点听不懂他的意思,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楚川正准备开口,宁肃突然在身后叫道:“小爽,我们该回家了,柚子困了。”
我应了一声,对楚川说:“我先回去了,有什么话下次见面说吧。”
楚川拉住了我。
我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楚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说:“生日快乐。”
我接过盒子,说了一声“谢谢”,就跟着宁肃一起离开了。
因为宁肃在游艇上时就有些犯困,所以我不敢让他开车,而是叫了代驾。汽车上路后,我坐在后座打开了楚川送给我的礼物,盒子里面装着一只白色的手表,手表中间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玫瑰的外面罩着一个玻璃的花罩。
宁肃凑过来看了一眼,问:“喜欢?”
我表示:“挺喜欢的。”
宁肃哼了一声,眉头紧蹙地说:“我不喜欢你和他走得近。”
我好笑地问:“怎么?看见革命友谊比铁还硬,比钢还强,资本家心里不舒服了?你说说你,人家哪里得罪你了,老挑拨我们的关系。”
宁肃理直气壮地说:“任何妄图破坏他人家庭和谐的第三者都是人民的公敌!需要批斗!”
我无语地看着宁肃:“宁总,你脑洞那么大真的可以吗?”
宁肃不满地看着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楚川对你有意思?”
我惊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宁肃表示:“是不是我胡说,你自己想。”
我心里原本是千万个不信的,可是想起楚姨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有楚川那句莫名其妙的“十几年的感情呢,也可以吗”。
可以什么?
可以日积月累,汇成汪洋大海?
如果楚川真的喜欢我……
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两人的感情早就超越朋友,恍如亲人,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
我本能地排斥这个假设:“不准胡说,再胡说……哼哼,睡一个月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