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楚環笑眯眯,“要是我能达标呢?”

“不可能的。”熊男坚定地说,“就算你条件合适,香香是管招新的,她不会接纳你的。”

“没事儿,我不是有你么?”楚環欢快地说。

“我才不会帮你呢!”熊男气呼呼,“我的忠诚是永远属于香香的。”

楚環盯着熊男,“你喜欢小辣椒,是吧?”

熊男红了脸。

“而她喜欢司徒子彦,对吧?”

熊男的脸又白了。

“而我,”楚環指着自己,“如果我进了你们战队,追到了司徒子彦,你不就有机会了?”

熊男愣住。

“你想一想。”楚環开始循循诱导,“小辣椒没有了男神,必定伤心难过。当她对着月亮独自流泪的时候,多需要你的怀抱给她依靠呀……”

熊男浮想联翩,不自觉憨笑起来,随即又猛地回过神,用力摇头:“不,我要光明正大地争取到香香。你别想着收买我!”

“行。”楚環把熊猫崽放下,起身拍了拍衣裙,“不收买,威胁总可以吧?”

她的手环终端又弹出一个全息视频,视频里,熊猫崽正和迦楼罗扑来滚去的,一熊一鸟玩得相当开心。

画外音里,是熊男已经完全被扭曲的、饱含深情的声音:“我找不到女朋友……香香有金主糖爹……她和你之间大概差了一千名A+级向导吧……”

“啊啊啊啊——”熊男再度崩溃,“你到底什么时候做的?这是什么变态的技能点呀啊啊啊————”

楚環笑得如沐春风,“都说魂兽是哨向心灵最忠实的投影,不管音频,光这段录像,你就很难说得清哟。胖达仔确实很喜欢我嘛。”

“它叫蚩尤!”熊男恨不能转身投水自尽,“你费劲心机要进我们队,就是为了司徒子彦?你在哪里不能追他,非要进队来?”

“这你就别管了。”楚環说,“我知道有争议的时候,队员会投票表决。你的一张赞成票,换我永久删掉视频和音频。匿名投票,你不用担心被小辣椒徒手撕了。这交易很划算的。”

熊男哼哼唧唧半晌,想了想觉得风险确实不是很大,倒没继续拒绝了。他不屑道:“你别看司徒子彦斯斯文文的,训练的时候可严厉了。很多向导冲着他的脸进来,不过半个月就被虐地哭着退出了。就算你和他有一腿,只要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也会翻脸赶人不留情的。”

“这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楚環大功告成。告辞前,她多看了一眼自己的雕像,问:“对了,刚才看你对这雕像许愿。灵吗?”

“当然!”熊男立刻说,“女神像可灵着呢!我们都管她叫做‘逢考必过神’,求考试过关最最灵验了!其次就是求爱情,也十分灵验。”

“还女神呢,哈哈……”楚環乐不可支,“这建阳公主到死都还是单身狗呢,她自己都没有得到的东西,怎么赐给你们?”

“你不要不信邪。”熊男煞有介事,“我们学校也就这一个女神像最灵了。别的地方的女神像就不大灵验。”

“别处还有?”这下轮到楚環抓狂了。

“华国没有建阳公主的塑像?”熊男困惑,“建阳公主楚環可是全大周最受敬仰的女战神呀!至少在朝歌,到处都有她的雕像。还有一个建阳公园,是个机甲发烧友的聚集地……你看,这是上个月才发行的纪念钞,女神头像就在上面。”

楚環低下头,就见自己一张正义凛然的大脸占据了钞票的正中央,旁边还有数值,200元。

“面额倒是不小。”她记得200元在当年可以吃一顿不错的烤肉大餐了。

“怎么会?”熊男说,“这也就只能买一杯咖啡而已。你们华国物价那么便宜?香香怎么没和我说过?”

楚環:…………

真是战死的女将不如狗!

口口声声管人家叫女神,结果不但把坟修得那么变态,还到处立雕像,发纪念币来骗钱!这些钱进了谁的腰包?都花在了什么地方?楚渊你就整天忙着标记来路不明的少女,你怎么都不来管一管!

男人们都是不省心的废物!楚環火冒三丈地走了。

熊男劫后余生,瘫在水池边抹汗。

“嘤……”熊猫崽恋恋不舍地往着振翅远去的迦楼罗。

“还有你!”熊男反应过来,拎起魂兽咆哮,“你是只熊,你给我卖什么萌!人家不过沾了点信息素而已,又不是本人来了,你变成这样给谁看?啊?”

“嗯!”熊猫崽对着主人翻白眼。

“你这什么态度?”熊男抓着熊猫崽使劲摇晃,“严肃点,看着我!肥仔——啊不,胖达——啊不!蚩尤!妈的还是叫你胖达算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赶紧给我变回来!”

“嗯!”熊猫崽表示我就不,人家就喜欢自己这样萌萌哒。

“啊——给我变回来——”

“嗯!!!”

楚環回宿舍的途中,绕道去了学校的哨向训练场。

晨光中的哨向训练场像一对情侣石,竖立在学校体育馆背后。虽然外表看起来朴素无华,但是内部设施据说相当高级,是中央军校十分引以为豪的教学楼之一。

尤其是哨兵训练楼,除了有各种常规训练设施,还设有许多高级强化训练场地,更有一个小型的多唯压缩实战空间,专供机甲操作系的哨兵在这里特训。

而向导提升精神力的训练要相对简单很多,最基础的就是对哨兵进行精神疏导。政府其实也更鼓励向导用这个方法提升自己。安全,和哨兵互惠互利,还能方便谈恋爱,成家立业生孩子,简直不能更利国利民。

但是楚環需要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哪里有那太空时间给哨兵抽丝剥茧地清扫精神网垃圾。所以她从向导训练楼前径直走过,进了哨兵训练大楼。

“你好,我是B阶向导,我来报名申请基训辅助志愿者的。”

此刻正是早上八点,刚刚上班的办事处年轻老师正端着多加了一勺糖的咖啡,准备先看完新闻,再追完连载的小说,然后刷一下少女组合的美腿图,最后才打开终端光脑开始办公。黑发少女的造访,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她是来报名做基训志愿者的!

基训,指的是国防生哨兵的士兵基础训练。这些训练都是专业军事训练,难度高、强度大,其目的就为了操练出一群铁血真汉子。

而哨兵在训练中要大量频繁地调动觉醒的五感,高强度的训练很容易让他们精神狂躁,好好的小伙子摇身就变作疯狗狂奔乱咬,还特别喜欢撕衣裸奔,非常有伤风化。

这时候,就需要向导随时待命,进行现场疏导。

这种疏导同向导楼里那种两人坐在装修得如同样板间的小房间里,喝着咖啡奶茶,听着钢琴弦乐,然后手拉手做的疏导,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基训向导基本都要跟着哨兵一起进入训练场地,紧跟在哨兵身边,随时观察的精神阈值的变化。一旦有超标的迹象,就要及时进行疏导。

这就意味着,向导也得背负着一定重量的装备,跟着哨兵上刀山下火海,冒着枪林弹雨上串下跳,吃土啃泥,还会有一定的受伤机率。

而且精神疏导对环境要求较高,最好是能在静谧私密的环境中进行。试想你刚和你的哨兵的精神网接驳上,一个炸弹就在你们身边开花,炸得你们一头一脸稀泥巴,你们是什么感受?

所以,几乎没有向导会自愿来参加基训。过去学校会强制安排,但是自从有向导在训练中受伤后,向导联的人大闹了一场。学校不得不取消了这项规定,改为自愿参加,并有高额补贴和选修分赠送。

但是,来报名的向导依旧寥寥。如今肯参加这个训练的,只有辅战类专业的高阶向导,用来提升精神阈值,同时增加保研积分什么的。

但是对于哨兵来说,他们虽然会通过在战斗中照顾向导来训练自己的应急和机变能力。但是谁都宁愿吃向导素也不愿在战斗中带一个拖油瓶。

可是教官喜欢呀!只要有任何一个可以折磨菜鸟哨兵的机会,他们都是喜闻乐见不会放过的。

于是,不过五分钟,楚環就已经拿到了一张工整漂亮的登记卡,生理信息也已经记录在了系统里,随时都可以刷脸进门。

“哦呵呵呵呵呵呵……”负责她的教官心花怒放地开始在光子板上安排训练,“只有B阶?太好了!我看看先让你跟着哪一组倒霉蛋。”

楚環:…………

“同学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下午四点就有一场训练,A阶组的,巷战。不上机甲,只穿重铠。”

楚環看了看课表,“没有问题。教官,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准备?哦不用!”教官大手一挥,“你是新手,先来体验一下。事实上,你越是什么都不懂越好。我就是要训练他们携带平民或者人质作战的技巧。哦哈哈哈哈哈哈!!!!真想现在就看到那群小崽子们的表情呀嚯嚯嚯嚯……”

教官你其实是抖S吧?

教官在楚環无语的目光中狂笑而去。

第21章中央军校-1

“我的生命中,有两位非常重要的女性:我的母亲,和我的祖母。

她们一位生了我,一位抚养并且培育了我。我有今天的成就,这两位有大半功劳。但是同时,这两位女士也是让人十分一言难尽之人,我对她们的感情也非常复杂。

我的母亲,如前文所说,是丹阳里一位卿大夫的女儿。外家姓秦,门第很高,可家道已经中落,在丹阳里也不过处于中产的位置,混得十分尴尬。

外祖一心想重振门楣,飞黄腾达。也许正因如此,我妈打小就对婚姻怀抱厚望,一心想要高嫁。十四岁的时候,我妈还觉醒成了B阶向导,后来升到了A阶,这点成了她嫁妆里压箱底的份量。

而且我妈还生得美。

我祖父大概有心弥补被他强迫着离了婚的父亲,特意要从一众才貌双全的贵女中挑选了一个最美的赐婚。据说,那一群少女们都美得像天仙,然而我妈一出场,就把她们衬托成了野模网红、庸脂俗粉,可见我妈当时是何等绝色。

很遗憾,我长得并不太像家母,看到这里的读者请不用去翻我的照片了。

我妈这样的女孩,心气是颇高的,连寻常贵族都不放在眼里,只认准了王室。我外祖父拼命把她送进贵族公学里,她也混得如鱼得水,王孙公子们为她争风吃醋的事没少发生——这点我也完全没有继承到家母,真是遗传上的失败。

祖父废太子王后,大换家庭套装的时候,我娘正好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祖父为一群未婚的儿子们开相亲大会,我娘芳名在列。

大家都说,我娘那时就算做不成太子妃,也很有希望捞一个王子妃的。却万万没想到,祖父想将她和刚被废了太子位的父亲撮合在一起。

家母可以不嫁的,咱们楚国这点婚恋自由的人权总是有的。但是她也知道,一个拒绝了王子的人,也再不可能嫁入其他任何一个贵族豪门。

王室的头衔对于外祖一家就好像一根悬在房梁上的小鱼干,眼巴巴望了十多年,如今终于掉在了面前。虽然又小又臭,但聊胜于无。于是,我妈捏着鼻子和父亲结了婚,成了公爵夫人,跟着他搬到了鸟不拉屎的洹州。

然而,我妈生性好动,热爱社交,爱繁华热闹。洹州这种大农村,晚上八点就连鬼都不出没了,我妈住上半个月就直呼后悔。

据说刚结婚那半年,我娘在家里作天作地,天天和我祖母进行婆媳宅斗,华山论剑。我哥是嫡子她不敢碰,却是成日对下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总之,全家上下,连厨房里的耗子都不喜欢她。

父亲心如止水,对新娇妻采取三不管政策。我妈不再满足宅斗后,成日外出社交游玩,还和一群闺蜜去周边星球度假,一玩就是十天半月不着家。我祖母看在宅院终于安宁的份上,也就由她去了。

我娘没了约束,一不小心就从度假星球带回来一个大礼包——那就是我。

在我出生之前,我娘自己都不敢确定我是不是我父亲亲生的。她提心吊胆,老实了八个月。出生后,要登记血型基因,我娘的风流艳史再也遮掩不住了。她是从那个时候才彻底老实了下来。

我的祖母选择隐瞒了这一桩丑闻,给家母判了个留职查看。她找了术士给我批了个命,大意是说我八字不错,旺家兴业,尤其对我哥的前途发展很好。于是祖母就把我留了下来。

我爹真是天下至纯至善之人。他对我和楚渊一视同仁,还会亲自给我换尿布,教我读书认字,给我的辫子上扎小花。我后来知道身世后,也从来没有去找他确认过。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就把我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的。我问了,反而会让他伤心。

我五岁的时候,妹妹楚璇降生,这回是我父亲亲生的了。我母亲如卸重负,觉得自己再不亏欠这家人,提出离婚。家里没人挽留她,她这些年和父亲居然一直都没有结契,彼此都觉得这段婚姻太荒唐。

但是,我祖母和父亲都不允许她把我带走。我母亲也曾争取过,但是比起自由,一个私生女并不是那么重要。她迫不及待地返回丹阳,我则被留在了洹州。

我和母亲后来还是断断续续见过几面,尤其是我们一家入主了清央宫后,我外祖一度想让母亲和父亲复合,但是被我祖母沈太后一巴掌拍回去了。况且母亲对妹妹楚璇远比对我亲热慈爱。我大概是她一个不想回首重温的错误和噩梦。于是我和她愈发疏远。

我前半生都不认可母亲的许多行为,却没想到我后来和她处于同样境地的时候,表现也并没有好很多。

我和李承钦的政治婚姻简直像一场连环车祸。我们恩爱时如胶似漆,翻脸后如同三世血仇,最后还上演了全武行。我把他的小金屋砸得稀巴拉,他失手打伤我,导致我流产。

我做小月的时候情不自禁想起母亲,觉得啼笑皆非。她也不过是个婚姻不幸的可怜女人,用自己笨拙的方法在对抗权高位重的夫家罢了。我那时候突然挺想见见她的。

母女分别二十年,我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和她说,有很多事想和她一起做。

但是等我出了小月,终于不用被我哥关在宫里填鸭喂食后,我秦家舅舅才悄悄地告诉我,我母亲已于半个月前出意外去世了。

我为此足足有三个月没搭理楚渊。他不该瞒着我的。

母亲的遗物很公平地分做两份,给了我和妹妹。我还多得了一个小木头盒子,里面只有一个手工项链。花里胡哨的珠子,穿着一颗狼牙,就是那种旅游点小贩手里十块钱可以买两串的玩意儿。母亲留了个字条,说这是我生父的东西。

我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就从一点蛛丝马迹中知道自己和楚渊、楚璇是不同的。但是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我并没受到任何区别对待。

直到我十六岁,父亲登基为王,要封儿女的时候,有人出来捅破了那一层遮羞的纸。说我非亲生,不配封公主,会混淆王室血脉。

这位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后来仕途如何,我不大记得了,好像被我哥调去了某个四十八线的小星球守基站了吧。我父第一次发怒骂了人,坚决地把我封为建阳公主。他是我此生唯一的父亲,我还真没想过去找生父。

况且,别怪我势利眼。一边是一国之君,又宠爱你的养父,一边是个只能拿十块钱破项链泡妞,搞大了肚子又不能负责的男人,你更愿意认谁?

总之,这就是我母亲的一生。像一朵开在风雨里、落在湍流中的花,一生都不由己,活得无奈、可怜,充满了遗憾。

但是我还是很感激她把我带来这个世界,给予了我这样一个身份,让我能遇见、并爱上那个人。”

——《逐光——楚環日记》

楚環一贯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会立刻执行。

于是她回到宿舍,对着正在镜子前化妆抹粉的方雪莉说:“我决定加入机甲游战队。”然后去浴室洗澡,留下方雪莉在外面嗷嗷大叫。

“什么叫做你决定加入机甲战队?你知道那是一项多野蛮血腥的运动吗?”方雪莉挠着浴室的门。

“我当然知道。”楚環脱去汗湿的衣服,让水流冲刷她曲线玲珑的身体,“机甲游战,就是一种又暴力又超级烧钱的战争Cosplay运动。军队里会拿它来训练武装部的战士的,专业种类很多。高校里玩的只是个皮毛啦。”

“是啊,就是模拟打仗!”方雪莉叫着,“比赛的时候哨兵还容易激发失狂症,脱了衣服全场裸奔呢。你以前都不爱看比赛的,现在怎么突然想去玩?”

“人要是没有点追求,还不如去做个AI机器人。”楚環说,“我想尽量提升自己的向导等级。没有什么比在实战更能有效且快速地提升精神力了。”

向导在队里担任着两大任务:一是日常给队员进行精神梳理,缓解他们的狂躁。二就是在比赛的时候搭建精神网络,让队员们精神共享,可以更好的协同作战。

因为后者对精神阈值需求量非常大,必须要多名向导共同协作。这几名向导的精神阈值越高越好,同时必须要有默契,互相信任。这样搭建的精神网才牢固而宽大,不容易破裂。

“可就算要进战队,也需要至少A吧?”方雪莉嘀咕。

“升级就行。”楚環说,“我刚才问了,学校的训练室全天候免费开放,我已经去注册了一个帐号了。战队的报名截止日期是十天后,应该还来得及。”

“来得及个鬼呀。”方雪莉大叫,“哨向升一级再快也需要半年八个月的,你想十天内升上A,你做梦还快一点。”

“就当我做梦好咯。”楚環洗完了战斗澡,裹着浴巾走出来,乌发雪肌,明眸朱唇,一双笔直匀称的长腿,是个美得让同性都一时挪不开眼的青春少女。

方雪莉吹了一声口哨,由衷道,“你现在又漂亮又有神儿,还是个向导,何愁找不到男孩子。昨天你也见到了,子彦已经是S级哨兵了,你们不匹配。”

“谁说我冲着他去的。”楚環拉开衣柜,扭头朝方雪莉戏谑一笑,“运动场上三千健美儿郎,我的选择可多了!”

方雪莉张口结舌,无言反驳。

“走吧,”楚環帮她拿出套小西装,“开学典礼要开始了。”

第22章中央军校-2

开学典礼很无聊。还是那个大礼堂,还是那套流程,唯一带给楚環惊讶的是,当年她的班级辅导员,竟然成为了校长!

二十年就从小辅导员升做名校校长,在如今这年代,这仕途可算是十分顺达的了。楚環觉得他才应该立个雕像让学生朝他扔硬币才是。

楚環心不在焉,走神在想她哥。

起床了没呀?吃早饭了没呀?楚渊是因为重伤才失感的,头几年身子一直不大好,一换季就生病。也不知道现在调理得好点了没?

越想情绪越低迷,偷偷用终端调出了历年来的高校机甲游战视频,带着耳机看。

不看还好,一看就气得险些中风。

“这都打得什么比赛?群战协调能力太差了,我一百五十岁的太老祖母的反应都比你们快!”

方雪莉瞥了两眼,就见画面里子弹交织如雨,机甲肉搏混战,碎石横飞。她看得面孔直抽搐,卒不忍读,简直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会发明这项运动。

楚環也一脸抽搐,恨铁不成钢地骂:“我艹,战术筹备都在吃屎吗?这里怎么能用重甲杀出去呢,应该用穿梭甲包抄的……噢,Fuck!你们往那边撤退干吗?瞧,这不就被人家当地鼠打了……”

她嗓音逐渐拔高,周围同学纷纷侧目,方雪莉忙讪笑着捂住了楚環的嘴。

“不看了!”楚環觉得再看下去心肌梗塞都要气出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果白痴能飞,那我校游战队简直就是一个航空港!难怪居然被国防科技大那种三流名校一直压在头上。自己要做茅坑,能怪人家蹲上来拉屎吗?”

直到离开了大礼堂,坐在教室里准备上开学第一节课的时候,楚環还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