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风小小摊手无奈:“所以我说他有嫌疑就是因为这个,连个晕倒的理由都给不出来,事后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就算我想相信他的清白都很勉强。”

杨砚带风小小边往神庭大门外走边沉吟:“照你这么说法还真没准,但是就算肉身没有盘古苏醒时段的记忆,一般来说也不应该留下这么大的BUG吧?!而且我总觉得这个疑点太大的情况,简直就像是人故意把疑点露出来让我们抓一样。”

“也没准人家有恃无恐?!”风小小顺口接。

“…真有恃无恐的话盘古一开始就该杀上门来的。我觉着他应该还是挺怵羲哥的,至少不该这么直接曝露找死。”杨砚无语。

“那没准就是人家算准了你会这么想?!”风小小再顺口。

“这个…倒是也有可能,总之没有证据前我们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边走边聊一直到外堂店面,风小小这才“咦”了声发现不对劲:“二哥不继续忙登记了?我们出来做什么?!”

正在前台忙碌的伊依顿时投来杀气凌然的目光。

杨砚无语沉默三分钟才扶额:“早叫你偶尔也关心下店里的情况了,好歹你也是店主…今天早上小区片警才来通知过,这一区来特别巡查了,类似以前御史四处抽样查访下方治安之类的,我们店也在人家巡逻区,人家要来了解下情况顺便认个脸熟,你作为店主怎么也是要露面的。”

伊依杀气更盛,手里的帐本都快捏成卷边,咬牙切齿阴森森附和:“是啊老板…”老板二字被牙齿碾磨得寒气逼人:“就算你无所事事不事生产推卸责任…最起码这种时候总要出面吧!”

这人究竟得有多么不负责任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转头就甩到脑后去?!

风小小无辜万分:“我还忙着呢。”

“忙什么?!”杨砚一眼刀杀过来。

“早上赶过来没来得及吃饭,昨晚也没睡好,还要抽空整理下思绪…呃,好吧,那我勉强等会儿?!”

“…”简单来说就是忙吃饭睡觉发呆。

你还真忙!!!

由于杨砚在场震慑加圆场,终于是按压下一起店员险些暴起袭击顶头老板的恶性社会事件。

风小小在店面中撸过早餐加午餐,和杨砚一起等到下午快两点的时候,才终于等到了据说是未来将在本区特别巡查的御史…此人身材瘦削,神色懒散,一套卫衣松松套在身上,双手插在兜里走得分外悠闲,看起来就像街头随处可见的百无聊赖大学生。但是眼皮偶尔抬起,明明是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又让人不由升起几分惊醒的戒备感。

和想象中态度严肃认真的警察完全不同。

“两位是陶艺吧的主人?!”特别巡查也即武小哥轻掀唇角哼笑了声,随手扯来一条凳子坐下,闲闲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抬起算是打了个招呼:“先认识一下,我姓武,是本区新到的巡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片区的治安都将由我来负责,包括所有民事及刑事案件。”

风小小目光从对方抬手招呼时候开始就定格在其手上,等人例行说完套话才惊叹:“武哥不热?!”

武小哥手上常年戴一副皮制露指手套,这倒不是为了外型或是耍酷,而是在经常性操纵链条或镰刃的时候,为了增加链条和手之间的摩擦力,同时更主要也是为了避免关键性的手掌受伤而佩带的。

当然这装备本身倒没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显眼的是现在的气温,说不上盛夏炎热,但至少白天也有个十多度…

“嗯?!”武小哥显然很少有机会被人问到如此家常的问题,抬眼多看了风小小一眼,敷衍笑笑,接着还是把主要注意力投到了杨砚身上…一男一女,怎么看都是男性比较醒目。

再说杨砚最近也频频动作,比如说送人出国,比如说利用关系走些门路什么的…在武小哥调查出来的档案中,杨砚此人无疑已经是十分可疑。

倒是风小小身家比较清白,无父无母,从小在邻居家轮流寄养长大,经历生活一向平凡无波,而她开始出现异常记录的时间也正是从与杨砚相识后开始…只随意看了手指纤细幼嫩的风小小一眼,武小哥即刻判断出对方绝不是专业习武人士,倒是杨砚骨节分明,肌肉劲健。

这是个拖普通人下水包庇自己罪行,利用身世可怜少女做掩护的无下限人渣…从各种书面资料和面见获得的情报分析之后,武小哥坚定得出了对杨砚的第一判断。

躺枪的杨砚莫名其妙看武小哥对自己的眼神愈发不友好,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得罪这么个人了。他当然不知道对方竟然能脑补出这么匪夷所思的结论。要真是认真说起来的话,其实他才是被牵扯的那个。

风小小也莫名其妙,察觉到气氛异常,作为司法战神名义上的上司,不得不出面缓和气氛:“武哥来我们店里要交代些什么注意事项?要不要喝点水?!”(未完待续…)

307 失足少女?!

武小哥特意过来当然不单是为喝水的,就算他真渴,外面超市买的也比这里放心。

事实上,武小哥之所以纡尊亲自来这里当个小小片警,起源正是由于这陶艺吧在本市警察中所拥有的高知名度。

在风小小的陶艺吧所属小区片警中,凡是工作了一段时间的警察都知道,本区分局所辖片区中,最出名的就是一条生活在陶艺吧的神勇土狗,其貌不惊狗却身怀绝技,几度搏击不法分子的英勇身姿至今还在片警中广为流传,那传奇的咬合力,那震撼的爪力,那如闪电般的速度,还有那…不科学的爆表战斗力…

虽然分局里自己也有两条很牛B的罗威纳犬,不仅身体强壮、动作迅猛、气势强悍,更被誉为是世界上最具有勇气和力量的犬种之一。但原本还觉得很上档次的高级品种,一被拉到那条在江湖上拥有了无数传说的懒散土狗面前,顿时就被对比得上不了台面。

简直就像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拉了一只吉娃娃就想和狮子搏斗一样。

甚至还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具体说来应该是土狗第二次单搏小偷团伙并无伤胜出,分局片警们热情邀请其主人借狗一用来给警犬特训之后…也不知道这狗是不是真有灵性听懂了主人的闲聊,还是潜意识里不喜欢自己地盘出现其他犬只的气味,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该土狗每天散步必然路过警局犬舍。

开始时候小警察们还很傻很天真的惊喜欢迎其到来。甚至放出两条警犬三陪,试图通过友情或同伴什么的诱拐土狗来警局长住,可是一段时间后大家就发现不对劲了,随着土狗的每日访问,犬舍里的两条罗威纳一天天的萎靡下去,吃不好睡不香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肥成功。再接着,负责喂养警犬的小警察某天无意中路过犬舍,亲眼见到该土狗威风凛凛昂首站在两条夹着尾巴颤抖呜咽成一团的警犬面前,轻描淡写抬起前爪“啪”一声把其中一条抽飞三米再撞到墙上…于是谜底这才终于解开。

连一条不起眼土狗都如此凶猛。那么陶艺吧的其他人呢?!至此。陶艺吧彻底成为本区警察分局里那高山仰止的传说般的存在,就连该区不良群体路过其店门外时都自觉控制音量,生怕惹祸上身。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陶艺吧的名声还不至于流传得如此之广。可是这回又曝光了一群老外在陶艺吧挂号上班的事件。引起社会不小轰动。当时负责处理群架事件的城隍街所在区域警察们调查了一下。顿时才发现陶艺吧在另一分局区域中所拥有的江湖地位。

两方分局交流了下各自手中的情报,再加上以前没注意到的各种综合分析之后,顿时感觉陶艺吧各种高深莫测…不幸的是。武小哥也是如此认为。

六扇门本来就是因为最近江湖人在该市被大批袭击的事情而前来调查,由此两处疑点,再加上该店时常进出的大批本国及非本国可疑人员,于是武小哥开始注目本市目前显得最异常的陶艺吧,这实在就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

意味深长的注目了正在装无辜…其实是真无辜…的杨砚一眼,武小哥摆摆手拒了风小小要上茶的好意,单刀直入的开口了:“杨先生,接下来有些话我想嘱咐一下。”

杨砚笑声:“你说。”

武小哥满意点头,开口:“我想先确定一下,杨先生应该认识那些自称为江湖侠客的杂碎吧?”

“…”杨砚轻咳一声:“还好,我确实认识那些…咳!其实也就一般熟。”

“不管你们有多少往来,总而言之我不希望在自己负责的街面上看见这些垃圾频繁出入。”武小哥不客气点明主旨:“另外相信您也研读过本地的治安条例和社区须知之类,以往的本地分局也许管理得不够严格,但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违反其中任何一条…”

听起来跟例行告知差不多,杨砚也自认还算奉公守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告知从眼前这个人口中说出,却让人有种可能以后日子会过得不大轻松感觉…

正想到这里,接下来的一幕证明了杨砚判断的正确。

三人是在店面大堂里坐着的,风小小和杨砚正对门口方向,二人对面的武小哥自然就是背对街面。就在刚才交谈的时候,一个路人甲从门口经过,顺口吐了口痰在地上,接下来凶残的一幕就在风小小和杨砚面前发生了。

武小哥像是脑袋后面也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的飞快单手抽出裤兜往后轻描淡写一弹,一点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这么射中路人甲。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迅疾,杨砚甚至是直到听见路人甲哎哟一声捂手疼跳起来,武小哥重新插手回兜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这倒不是说他的速度就比对方慢,只不过是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罢了。

杨砚眉一皱,目光顺着刚才从路人身上弹开的黑点往地上一看——那是…瓜子?!

武小哥手插裤兜站起来,扭身对倒霉路人甲淡淡道:“社区条款严禁随地吐痰,你不识字么!”

路人甲险些泪奔了,这随地吐痰也犯法?!以前居委会统治再残暴的时候也没这么严格过啊。至于说社区条款…次奥!他的意思莫非是指那些严禁大声喧哗,严禁吵闹斗殴,严禁随地吐痰和乱丢垃圾…之类的条款?!这些每个小区倒是都写了,但全国能做到的恐怕也没有几个吧!

“我草…”路人甲在悲愤中奋起,挽着袖子刚吐出两个字准备冲上来和人PK,街道边不知道什么角落里冲出来一个臂戴红箍的精壮少年,二话不说三两下就将人制服压倒。

风小小:“…”

杨砚:“…”

风小小擦把冷汗压低声音和杨砚说悄悄话:“二哥,那红箍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挺眼熟的。”杨砚点点头,无语见红箍上缝的“遵纪守法,五讲四美”八个熟悉小字:“前面精神文明月的时候,咱这小区居委会那帮大妈就是戴的这个。”

武小哥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对着被手下制服住的路人甲冷笑道:“按社区条款,随地吐痰罚款50,缴纳罚款或是拘留一日,你自己选吧。”

风小小再次擦把冷汗,声音压得更低:“我想起来了二哥,这声音貌似是昨天在连少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六扇门…”

“…”六扇门的职责就是抓随地吐痰?!

在小区片警被武小哥一个电话叫来之后,之前一直忿忿不平的路人甲终于服软,再不服的话他脚都快软了,谁也没想到这神经病真会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把警察给叫来啊!更过分的是,那些警察还真听他的,一副要给路人甲上手铐抓回去拘留的架势…从小到大,他活二十多年了也没听说过有人因为吐口痰就被抓进局子的吧。

杨砚亲眼目睹这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事件全过程,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担心是从何而来了。

有这么个神经病在,大家以后肯定都得跟着崩溃。

“在这片小区里,我们会保证所有住民的舒适安全。”解决完插曲之后,武小哥转回来对二人总结道。

“…”不,有你在谁都舒适不了的,绝对!

“但是相应的,我也希望诸位不要知法犯法,故意给我们找麻烦。”武小哥轻淡一笑,目光瞥过杨砚:“尤其是阁下。”

杨砚无语,他是明白了这人的凶残没错,但他还是没明白对方干嘛针对自己。

武小哥似乎也不愿意多待了,把话交代完后就准备告辞,顺便点名风小小陪送。

风小小顶着杨砚同情目光无奈跟上去,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直到快要走出街口的时候,一直走在前面的武小哥才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盯着风小小看了半分钟。

风小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勉强笑下:“武哥忘东西了?!”

武小哥手从裤兜里慢慢抽出来,风小小一见这动作顿时下意识戒备,可没想到的是,对方只是两指间夹了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

“???”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联络我。”武小哥见风小小一脸茫然没有动作,索性干脆把名片塞进了她衣兜里,然后抬抬手拍下茫然的风小小,慢条斯理中带着丝语重心长:“你还年轻,一时走上了歧路也不代表什么,你以后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

“…”

杨砚在店里等了半天才等回一脸木然的风小小,皱下眉,见对方脸色不同寻常,杨砚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风小小郑重看杨砚:“我觉得他似乎把我当失足少女了。”

“…”(未完待续…)

308 失手熟男

晏溪的检查之后,幸运的只查出有几名神氏被暗中种下精神烙印的结论,而这些人也被第一时间送给九尾狐治疗拔除隐患。

这次是因为盘古没算到有一只九尾魔狐的存在,所以才能轻松规避问题,可是下次女魃几人恐怕就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再想幸运过关恐怕不会再有那么容易。

不过能抓到盘古的一次马脚,风小小这边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找机会和小表弟接触一次无疑是当前最迫切的事情。

可是在接触之前,还有一只暴走的波塞东需要处理…

“风小姐,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和敖潜已经掐过一架的波塞东愤怒的挥舞着叉子,坐在风小小家的餐桌上正一边狠狠塞吃着食物,一边唾沫横飞的义正词严怒吼。

“都说吃人的嘴软,我说你怎么这么没自觉性呢。”风小小无语了:“宙斯又不是我们推下火湖的,他自己要和赫拉殉情…”

“不可能!”波塞东坚定的打断,以一种“你们别骗我了”的鄙视目光横扫过桌上一圈人:“宙斯那个花心的种马永远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殉情的,他情妇被赫拉干掉的数量至少以打来计,可他即使痛苦消沉,也从没停下过寻找新爱情的脚步,更不会为谁而放弃永恒的生命。”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宙斯的人品实在太没有说服力,哪怕是亲眼目睹事实的全部过程。风小小发现自己也找不出可信的语言反驳对方。

“好吧,宙斯消失的原因先不提,我只想知道,现在该由谁来接替宙斯的责任?!”波塞东见没有人反驳,大度的跳过这次“欺骗”,转而继续追问自己最为关注的问题。

风小小很快回答:“我已经打了雅典娜电话。”

波塞东瞪眼:“雅典娜可没有参与反叛克洛诺斯的事件,你以为克洛诺斯会被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所吸引吗?!”

“我倒不觉得雅典娜对克洛诺斯没有吸引力。”杨砚实在吃不下去了,干脆捞张餐巾擦擦嘴插话:“克洛诺斯憎恨宙斯无非是两点,第一是因为他的反叛,第二则是因为宙斯坐上了他曾经的神王宝座…而且我记得预言宙斯未来也必将会被自己的儿子所推翻的。似乎就有克洛诺斯的份吧?!”

“现在宙斯已经死了。以前的耻辱和仇恨自然也可以一笔勾销,虽然不是克洛诺斯亲自动手,但他一旦知道自己的预言终于实现了,想必也会给克洛诺斯带来更大的满足感。”杨砚实事求是道:“我觉得克洛诺斯应该会很高兴看到实现了自己预言的那个勇敢孙子的。”

波塞东愣了愣。思考一会儿后。忽然觉得这个思路其实也很正确啊。

反正如果是自己的话。倒了个天大的霉之后,突然知道自己的仇人也和自己倒了一样的霉,甚至下场还更凄惨…本着幸灾乐祸之心。那种喜悦肯定比亲手报仇还要来得爽。

心情大概就类似于“该!你丫也有今天啊哈哈哈!”…之类的。

风小小咳嗽个:“二哥说得有道理,你们要宙斯去,一个是化解克洛诺斯的怨恨,二是防止克洛诺斯可能想冲破无尽深渊而联手阻拦。前者雅典娜可以做到,后一点…雅典娜的天生能力和宙斯一样是执掌雷霆闪电,而且现在又加上了神座权柄,应该也不会逊色于以前的宙斯吧。”

这个安排不能不说是相当妥当,而且更关键的是现在他也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于是波塞东很快点头认可了雅典娜的入组,吃完饭后就跟风小小要了雅典娜手机号码,准备直接杀去对方目前落脚酒店,然后一起去冥界找哈迪斯组队刷克洛诺斯。

解决一个麻烦,风小小重新抄筷子同时看眼墙上挂钟:“还有时间,一会儿下午我们去医院看看小唐家表弟。”

杨砚想想:“我记得小黑不是已经去看过了?!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问问。”

“别了,小黑今天心情不好,打电话给她不大适合。”风小小叹息:“城隍那边更别说了,刚他还发短信到你手机上求助,说是被罚跪了一上午键盘,要你去江湖救急…”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杨砚挑眉惊奇:“发生什么事了?!”

风小小理直气壮:“因为我把短信删了,你当然不知道。”

“…”杨砚噎了个,面对如此光明正大下黑手的风小小,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伊依捧饭碗抢答:“我知道我知道!”把嘴里一口饭咽下去,再急急分享八卦:“昨天敖潜不是和波塞东掐架么,城隍街那边闹得动静有点大,小动物到处乱跑的时候造成了一点混乱。然后棋牌中心那边不知道怎么爬了一只小狗钻进会议室,到处翻抓的时候从墙角挠出一份房产证…”

“嗯?!”杨砚来兴趣了:“说下去。”

伊依撇撇嘴:“后来黑姐先回去就看见了那证,听说好象是城隍新近收的一个地盘,但是没敢告诉黑姐给藏起来了,黑姐就有点生气。”

“为什么不敢告诉?!”杨砚很配合问。

风小小夹筷子菜菇,在伊依嘿嘿笑着故作神秘时顺嘴揭晓答案:“是洗浴中心…服务全套的那种,你懂的。”

伊依被抢走最关键曝料台词,不高兴端碗狠狠扒口饭。

杨砚眨眨眼,脑子转一圈,果然懂了:“呵呵,小黑还怕城隍偷腥?!她那老公被管教得再乖不过了,何必在这上头闹别扭。”

男人嘛,要养家糊口确实不容易,更何况夫妻俩还都加入了一无工资无福利无劳保企业,工作量大不说,没事儿还得给新收鬼魂烧点香烛什么的保证阴司人员三餐,这不再多找点收入来源的话,大家怎么过日子?!

“关键是个态度问题。”风小小叹口气瞪杨砚一眼:“先不说这事情里有没有苦衷或谁对谁错什么的,城隍一开始决定隐瞒下私产就是犯了原则性错误…也许一开始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一旦他觉得自己这次的隐瞒没错甚至很正义的话,未来开了这么个口子,更多的谎言和欺骗就会随之而来。”

“…”杨砚无奈:“女人就爱大惊小怪。”

风小小笑:“男人就爱死不认错。”

“喂!”杨砚横过去一眼,不带这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

风小小吃完饭,擦完嘴一丢餐巾纸耸肩:“好吧,那么你觉得城隍隐瞒是为了什么?!先不说好意恶意,他之所以隐瞒,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小黑不可能理解他或者不相信他?!那么这种想法是不是意味着他并没有把妻子和自己放在同一平等水准和地位上?觉得自己才是更明智或更优越的那一个?!”

“再或者更温和一点,他相信小黑能理解,但是却觉得解释和争取对方理解的过程太麻烦,所以干脆想省点事…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敷衍和不耐烦?!”风小小摊手:“夫妻间有了第一次的不平等和隐瞒,很快就会有更多,直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直到本来很小的一件事情最后发展恶化到不可挽回。难道你没听说过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吗?!…所以我觉得小黑其实做得挺对的,这种恶劣习性就该狠狠刹一刹。”

伊依理所当然站在女性角度支持:“我也觉得黑姐做得没错。反正城隍现在算半个鬼仙,跪上十天半月也没事的。”

杨砚无奈:“那你闷不吭声删我短信就对了?!”这明显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同样是隐瞒干坏事的,怎么这丫光指责别人的时候义正词严?!

“我是女人,有不讲道理的权利!”风小小依旧理直气壮。

伊依依旧支持:“就是就是,男人要大度!”

“…”

男人不容易啊,小孩儿有杀人都不用偿命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女人有被打一耳光就告到你身败名裂的妇女权益组织,男人有什么?!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杨砚叹息一声,捞出电话打了城隍那边座机:“喂,小黑?!正好,帮我找下你老公,我们要去调查下盘古昨天的…”

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以正当理由请求城隍协助调查案情,小黑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徇私,于是终于大方赦免了城隍接下来的罚跪。

等到城隍开车赶过来的时候,见到杨砚简直跟见到了亲人一样,两眼泪光闪烁,一把就握住杨砚手不放了:“好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砚心有戚戚拍下城隍肩膀安慰:“算了,事情我也听说了,都不容易…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吧!”有女娲镇着,再有伏羲无条件护着女娲,以后在这两尊大神手下讨生活的各路人马,恐怕就都要活在母系女权统治之下了。

城隍:“…”(未完待续…)

309 探病和探家

探病人员到位,一行人出发赶往医院探望仍在休养中的小表弟。

其实轻微脑震荡根本不用这么麻烦,随便躺个两天,观察后没发现什么后遗症就算是没事了的。

可是一来表弟心中还有未来老婆突然失踪的心理创伤,二来唐芹也没法面对自己表弟可能是盘古的猜测,三来再加一对绝对溺爱儿子的父母…于是在最后一方提议,而前两方又无心反对的情况下,表弟留院观察就这么成为了定案。

风小小几个到医院的时间,唐芹舅舅家的老俩口正好送完饭回去休息,就留一个唐芹在医院陪自己弟弟打发无聊时光比如说一起玩手机什么的,风小小一进门,唐芹还没说什么,小表弟就先眼睛一亮从病床上坐直了:“风小姐,你终于来了!”

“嗯?啊,来了…”风小小受宠若惊,回个招呼后莫名其妙看唐芹——怎么回事啊这个?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这么受欢迎?!

唐芹尴尬干咳一声忙掩饰:“风姐来了正好。那什么,你前面不是给我打电话说素素是老家突然出事让她赶回去了么,我弟想问问素素联系你们了没?什么时候回来?!”

“…”我草!

风小小见唐芹背着病床给自己挤眉弄眼一副分外猥琐模样,终于知道小表弟见着自己为毛会那么开心了。

估计是唐芹这坏小子见自己表弟养伤都不安心,又怕坏消息刺激到脑震荡病人引起不良反应之类的。于是安慰不下去了就干脆拉她来顶黑锅…

“还行吧。”狠狠瞪了唐芹一眼,风小小随口忽悠,拎着探病水果往床边过去:“素素老家那问题不大,就是隔得远了点儿,联系可能不方便。”

小表弟皱眉:“问题不大怎么会让素素连夜赶回去,连跟我说一声都来不及?!”

“…主要是事情比较隐私,当时她老家人正好找来了,所以不方便和你说。”

“原来是这样。”小表弟释然,而后又想起疑点:“可是我打素素的手机也不通…”

“可能是没信号。”

“不是,她关机了。”小表弟忧心忡忡:“素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主要是她老家没通电。估计没找到充电地方。”

“可是…”

小表弟还想说什么。风小小终于暴怒:“你到底还有完没完?!有想问的等你家素素回来自己问去,拿我当度娘使呢?!”

也许是风小小的态度确实坦然,吼人时候也理直气壮得不像是在说什么“善意的谎言”。

也或许是因为她气势过于凌厉,直接震慑了小表弟。

总之在吼完这么一句之后。小表弟居然真的乖乖闭嘴了。虽然依旧有些放心不下女朋友的样子。但比起最开始的坐立不安却是要好上了许多。

唐芹总算放心了几分,安抚其几句之后,被风小小一个手指勾出了病房。

“干什么?真有我弟妹消息?!”唐芹一出病房先拉开领子大松一口气。演戏不是他本行,尤其老对着自家人演戏,这实在叫他良心上过意不去。

要换个普通弟妹的话,他做大表哥的绝对二话不说杀出去救人,问题现在这局面不是自己能插得上手的,所以还是乖乖等待被救援就好了。

“素素消息还没有,我们晚点儿再去问问二哥的老妈,看她是不是有什么联系的办法。”风小小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我说你昨天到现在一直就陪在这儿?!”

“是啊。我弟正脆弱着,我这做哥的当然得陪着。”唐芹莫名其妙反问:“有什么不对?!”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这不对得可大发了。

“…倒也没什么不对,不过我觉得你晚上还是回去睡比较好,反正你表弟也没真出什么问题。”风小小比较委婉先建议了一下。

唐芹皱眉:“万一盘古来找我弟麻烦怎么办?!没人守着,到时候连个喊救命的人都找不到。”

风小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就不怕盘古来找你麻烦?!”

“我不大明白你意思。”唐芹狐疑看二人。

杨砚想点烟,想起是在医院又顺手掐了:“意思就是你表弟现在还有盘古肉身的嫌疑…我觉得你应该没忘了最近你们江湖上很多人被狙击的事情吧?”

风小小点头:“以前二哥就和我讨论过,我们觉得你们被袭击可能不是普通人出的手。盘古大概想灭了这世上的非科学存在,包括有修炼出气机可能的江湖人。你记不记得画壁也毁了的事情?!我和二哥都觉着一般人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

唐芹终于震惊:“你意思我们那些哥儿们都是被盘古派人给揍的?!”这么一想的话倒也真有可能,江湖人虽然在外面惹的事也挺多,但集体被人针对还是从没有过的。

尤其最近被袭击的都是圈子里成名的高手,要说这些人隐隐修炼出气感,那还真是没什么意外。想要查出这么多江湖人的底细,还一次性对那么多人动手,这绝对不可能是件小工程,除非六扇门手痒痒了想来次血洗江湖,不然外面一般人应该都做不到这程度。唐芹突然醒悟再问:“你们意思我表弟可能对我下手?!”

“这个真不好说。”风小小怜悯看唐芹:“虽然你好象不算什么杰出新锐,我和二哥也没见你修到内家功夫的样子,但万一你表弟真是盘古,半夜醒来见你这么个江湖人正好睡他床边,然后突然手感一来,顺手就把你灭了呢?!”

唐芹:“…”

杨砚严肃批评风小小的直白:“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一家人,人家要动手也会偷偷来,比如趁小唐睡着时候戳爆他十个八个气海什么的…”

唐芹:“…”

被这么一恐吓之后,唐芹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感情上他很愿意坚定相信自己弟弟绝对不是盘古那个最近活跃在神话界的恐怖分子,但是从理智上来说,他也知道风小小二人并没有恶意,这个建议也确实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

更何况就像二人说的那样,小表弟一个轻微脑震荡其实真没什么陪护的必要,半夜万一犯晕恶心想吐什么的,床边放个痰盂就解决了…

“放心吧,我们晚上叫晏溪过来看着,他对灵魂波动比较敏感,而且能力也强,真遇上什么事至少也能支应一下。”风小小安慰唐芹,消除对方心中最后一点犹豫:“那…行吧,不过你们一定别再把我弟也给看丢了啊,不管是不是盘古,好歹那是我舅舅家唯一一根独苗。”

解决完唐芹,出了医院风小小才问杨砚:“二哥看不出来什么?”

“看不出来。”杨砚摇头:“通天眼里看那小子挺正常的,不像是会变化盘古的样子,但这个也做不了准,毕竟对方段数高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