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儿子自己都不救,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了。”黎诺诚说完,就转向车窗一面看着外面,气度淡定,丝毫不见急躁。

臣知书挠挠头,有些发懵。怎么一下子那陈桥就成了陈染的儿子,可就算是陈染的儿子,黎家从小把孩子带大,总有些感情才对,可看着黎诺诚的样,似乎孩子跟自己无关似的。越想越懵,臣知书索性不想了,反正老姐是让他跟着黎诺诚提人,黎诺诚若是不提,他又能怎么办。抢人绑架他倒是行,走正规司法程序,景城这边要是立即联系到人,还真挺难,毕竟臣家的关系都不在这边。

臣知书这几日也没怎么休息,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等他被黎诺诚叫醒,发现陈染已经被押上了一辆警车。“他他他”怎么同意的?

黎诺诚笑了笑,道:“虎毒不食子。”说完,整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般放松下来,他催促着司机,“最快的速度回G市,小桥还等着咱们救命。”眉宇间丝毫不再遮掩急躁。

臣知书看着,心里狠狠骂一句,丫的,敢情这老狐狸刚才的镇定都是装的呀!以前,一直觉得自家老姐那装B的样是个异类,现在看来,敢情着世界上这种人还真是不少,不过带着面具做人,真的不累吗?

这个疑问在臣知墨结婚后他问了,答案却让他觉得自己以前那二十多年都是活傻的,那个答案,臣知书这辈子都忘不了。

回到G市,车子直接开进医院,手术已经准备就绪,就等陈染这个人体血袋的到来。陈染看了一眼陈冉,什么都没有说,就跟着护士去做输血。

小桥的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后赶来的黎夫人眼泪就没有断过线,黎诺诚搂着她一直在低声安慰。黎珂红着眼痴痴的站在手术室门口,方程几次让她去坐,她都是一动不动。

陈染输完血,也被警察带到了手术室门口。黎诺诚起身去安排警察同志去隔壁的休息室,希望他们通融一下,让陈染至少看着孩子安全出手术室。

法理不外乎人情,再说冲着黎诺诚的面子,警察也不会说什么。

陈染始终站在角落,俊朗的面容显出憔悴,不过却是一直的面无表情,直到陈冉走到他面前。

“给我一根烟,行吗?”陈染干巴巴的张口。

陈冉不吸烟,转头看向方程,方程抿着嘴从衣兜里掏出烟盒递过去。陈染接过烟的手微微的抖着,点燃了香烟,狠狠的吸了三口才又张了嘴,“你,为什么算了。”他欲言又止,冷冷笑了一下,才又开口道:“他在瑞士。”

陈冉一怔,陈染却转了身往休息室走,静寂的走廊能听见他的脚步声,而刚刚的那一句“他在瑞士。”却好像是幻觉一样。

此时,手术灯也灭了。医生先一步走出来,摘下口罩,说的那一句“手术很成功”让所有人都狠狠的松一口气,陈染在休息室嘴角轻轻的勾一下,将烟头熄灭。“警察同志,咱们走吧。”

两位警察押着陈染从休息往外走,正巧孩子被推出来,陈染并没有料到自己还能看见孩子。他闭着眼,头被包裹着,稚嫩的脸上似乎因为疼痛眉宇微微蹙着。这是他的儿子,他竟然有一个儿子,他叫陈桥。

“陈桥,我是爸爸。”陈染心里默默念着。

黎诺诚看见他们,并没有急着跟着去监控室,转身折了过来,淡淡的道:“你放心,以前我们没有亏待孩子,以后也不会。陈冉是什么个性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对你都狠不下心,更别说一个孩子。”

“我很放心。”

黎诺诚点点头,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必多说。可他一抬脚,又被陈染叫住。

“请,别告诉他我是他爸爸。”

黎诺诚不解,他以为他会提出与小桥相认什么的,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不让小桥知道他。

可这个答案,陈染始终都没有说。

或许,他醒悟,或许,他只是认输了人的感情永远都是最复杂的,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的那一点私心,那一点隐秘。

小桥是半夜醒过来的,睁了眼就诺诺的喊“疼”,可怜的小模样看的连臣知墨眼眶都红了,更别说自责的黎珂。好在麻药还没有过去,孩子喊了两声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乔晨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等她醒了,医院这边已经联系了精神病院。不过,她再次醒过来,整个人都是异常的,她平静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陈冉跟臣知墨来看她,她抬眼,眼里的那种平静有些吓人。“小桥,有事吗?”

“陈染及时给他输血,手术很成功,他没事。”

乔晨点点头,然后又是沉浸的样子,对外界根本是拒绝的。陈冉也没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叹口气,拉着臣知墨回到监控室看小桥。

术后肯定是要疼的,不过,小桥很坚强,意识恢复了,小家伙紧紧咬着牙,疼的厉害才簌簌的掉眼泪,却不似别的脑部手术的孩子般大哭大闹。

可越是这样,家人就越心疼。

黎诺诚看着孩子,都鼻酸。这孩子太聪明,也太命苦。

终于熬过了疼痛期,小家伙顶着厚厚的纱布头,又是欢喜的样子,却是只字不提自己怎么受伤,也不说乔晨这个人。

“等孩子病好了,我想告诉他他的身世。”陈冉想了很久才跟臣知墨商量,虽说陈染不想小桥知道,可小桥现在已经懂事了,与其让孩子闷在心里,还不如一早就把话说白的好。

臣知墨做事向来都是干净利索的,很同意陈冉的想法。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还来不及说,乔晨就自杀了。

因为事发突然,医院里只有陈冉跟臣知墨陪着小桥,护士直接冲进病房,“437的病人乔晨割腕了,现在正在抢救,你们先去签一下同意书。”

陈冉急匆匆跟着护士跑出去,臣知墨也要跟着,却被小桥扯住衣袖,小家伙瞪着眼睛,“妈咪,她是我妈妈对不对?她要死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小桥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不过相信某莹是亲妈哦,我一定给他一个很好很好的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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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Part 59 归路难同归 ...

陈冉急匆匆跟着护士跑出去,臣知墨也要跟着,却被小桥扯住衣袖,小家伙瞪着眼睛,“妈咪,她是我妈妈对不对?她要死了对不对?”

臣知墨对于孩子的敏锐并不意外,却对两个“对不对”的疑问难忍心酸。让一个五岁的孩子面对这些,是不是有些残忍呢!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残忍的,只有直面这些残忍,人才能更加的坚强。她坐下,摸摸孩子的脸,“小桥,不管谁是你妈妈,我跟你爸爸都会始终如一的喜欢你,爷爷奶奶还有姑姑都还是会喜欢你。”

小桥点点头,眼睛亮亮的。

“她是你妈妈,她不会死,医生在抢救,她会活下来的,因为她还没有听到小桥喊她妈妈。”

小桥又点点头,然后乖乖躺下,“妈咪,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你去找爸爸吧。”说完,他就闭上了眼,好像真的累了一样。

臣知墨叹口气,不知道陈桥是太过懂事还是在逃避事实,可不管如何,有一些事,总要自己想通才能过得去。帮他掖掖被角,亲一下他的小脸,“小桥,不需要想太多,所有人都是爱你的。”

小桥没有回答她,臣知墨小心点的关上房门,去抢救室探听情况,心里对乔晨极为不满,你最好活着,不然这笔账也要算到陈染身上。

陈冉坐在抢救室门口,见臣知墨走过来,笑了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讽刺。“他们是不是从来都不为别人想呢?千方百计的接近小桥,把小桥的生活打乱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管的只想自己的那点苦离开。他们把小桥当成什么?就算没有感情,血缘也在那里,她怎么能”

她怎么不能,只怕此时的乔晨已经看清了一切,陈染不爱她,她唯一的信念也就塌了,弄伤小桥,她还有什么脸去跟孩子说她是他的妈妈。精神正常,再面对过去,那些不堪那些荒唐那些残忍,一个女人,选择似乎很少。而她,根本不会在为小桥去想什么。

“小桥还有我们。”臣知墨握住他的手,很坚定,“我臣知墨的儿子,不会那么脆弱,他会勇敢面对一切的。”

陈冉站起来,看见她,心里就分外的安稳。“你臣知墨的丈夫也不会在逃避任何事,从今往后,有我来保护你。”

“好。”她笑着答,其实不管他能否做到,有这句话,她就很开心了。女人,要求从来都不高,只要她爱的人也爱她就足矣。

乔晨割腕割得并不深,发现的也很及时,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人总算是救了回来。因为失血过多,当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脸色仍旧苍白的吓人。

“为什么要救我。”

“为了小桥。”陈冉冷冰冰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再一次生命。“我希望小桥为了一个没有对她进过任何责任的母亲伤心,既然你让小桥知道了你的存在,就请你好好活着,不管你有多么不堪,你终归是他的母亲。”

“母亲?”乔晨撇过脸,声音微弱,“我不配,我根本不配”

“你的确不配,可不管配不配,你都是他的生母,这是改变不了事实。”就像不管他多不愿意,都要承认这个事实一样。世上的事,不会总是顺着你心意,当老天不帮你的时候,你就要自己帮自己。“乔晨,你欠我的,欠小桥的没还清前最好不要想死,不然你会后悔,有些人就要为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阿冉,放过他吧,求你。”乔晨终于有了反应,眼角啄着一滴泪,他不爱她,可她爱他,爱到骨子里,哪怕他伤自己再深,那爱也抹不掉。

“求我?你有资格吗?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后路吧。”陈冉转身离开病房,从始至终表情都是冷冷的,丝毫没有任何情谊,哪怕是同情。

臣知墨就在门口,陈冉一出门,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柔和到不能再柔和,脸上还有一丝微微尴尬,“你看见了。”

臣知墨笑出声,又快速的抿嘴,一副认真样的点点头,道:“不错,有进步。”最起码,知道耍狠了。

陈冉立马妖孽的笑起来,打一个欠,谄媚的道:“那是女王陛下教得好。”

两人对视着,终于一起绷不住,大笑起来。两个人的日子,再苦也是甜,再多的烦心事,只要两个人一起面对,也能每时每刻都带着笑容。

陈氏的案子因为臣知墨也牵涉其中不便参与案件,臣焕文跟尚湛北这哥俩已经很多年不帮人打官司了,这一次为了自家女儿,自然是再次披挂上阵。

只不过,老将还没出马,那边就已经认罪了,陈染不仅承认这一次的伪造文书,连五年前将陈父软禁瑞士,伪造委托书的事都全盘托出,供认不违。

臣知墨听说也只是笑笑,陈冉却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不会是心软了?”

“不是心软,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太不像陈染的性格,他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而且轻易不会认输,可是这次却是一反常态,太蹊跷了。”

陈冉的分析让臣知墨也开始诧异,不过,容不得二人诧异太久,第二日定案后,拘留所就传来了陈染的死讯,他用牙刷刺穿了自己的喉咙,当场死亡。

在他自杀的房间内墙上写了六个字不要告诉他们。

他们?是陈桥跟乔晨吗?

北陵。

陈冉放下菊花,鞠了一躬。看着墓碑上小小的照片,只留下一声叹息。

陈染在临死的时候应该是后悔了,可有些事,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他的死,多半是为了小桥,他以为他死了,陈家才会善待小桥,其实,不管他在不在,小桥都是陈家的孩子,陈冉一样会视如己出。

可悲可叹,他这辈子都在算计别人,可却不知,人的感情最经不起的就是算计,因果报应,自有天定。

陈冉回到家递给陈桥一张照片,照片上微笑的男人有一张英俊的脸,“小桥,记住这个人。”

陈桥看着照片,点点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他将照片收好后就回到客厅接着拼之前没有拼完的拼图。

臣知墨看一眼小桥,让陈冉去屋里换衣服折身回厨房端菜,喊着二人洗手准备吃饭。

“年三十怎么过?”一晃就是年关。

陈冉挑挑眉,“要不咱们明儿把证领了吧,这样就不用各回各家过年了。”

“死去。”臣知墨不客气的淬他一口,给小桥夹了一块他爱吃的香菇,“初二吧,你初二带着小桥去我家,初三我再去看黎叔叔。”

“我跟小桥初一去你家,我舅舅跟舅妈过年要跟着老干部团去三亚,我们爷俩陪着黎珂过了三十就行。”陈冉话音一落,小桥就接了话。

“我三十就要跟妈咪走,爸爸跟姑姑都不会做饭,我才不要过年吃他们做的东西。”小家伙一脸嫌弃。

陈冉看着叛变的小人,气的说不话来,臣知墨却是笑得前仰后合,喊着,“我儿子必须跟我走。”

进了年关,律师楼发完奖金也就提前放了假。李成真被逼婚逼的发疯,据说放了假连家都不回,直接卷铺盖去国外。臣知墨用一盒瑞士巧克力就把他秘书的嘴撬了开,相信他会在飞机上有一个灰常惊喜的偶遇。

因为陈染的死,陈氏的资金提早解冻,陈冉现如今是陈氏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不得已只能先去景城坐镇,安抚员工,先过了年再说。

等陈冉安抚完公司上下,小桥已经被臣知墨带去了臣家宅子,他回了公寓,正扑了个空。明儿就二十九了,他也不能冲臣家去,得,他也做回好哥哥,明儿去采购年货,估计黎珂这也是在黎家最后一个年了,那丫头好像跟方家老人把婚期都定了,独断的根本不问方程意见。

陈冉进超市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却不知,黎珂大小姐根本就没想在家过年。见他拎着大包小裹的进了屋,一脸的惊讶,“哥,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呀?”

“干什么,过年呗。虽说就咱俩,可也得像个年样。”陈冉边说边往屋里运东西,根本没注意黎珂心虚的脸。

“哥”

“干嘛?”

“呵呵,过年不是咱们俩人。”黎珂虚笑着,有点心虚。

陈冉回头,“还有谁?”

“没谁了。”

“那你说不是咱们俩?”

“是不是咱们俩,因为我去方家过三十。”黎珂说完,一脸讨好的笑。

陈冉眼睛瞪得滴流圆,立马呛声,“不行,还没过门就去人家过年,像什么话!舅舅在家,一定不会同意的。”他说的义正言辞。

黎珂却是不惧,立马从提包里掏出一个小红本,“哥,我跟方程昨天领的证,我们现在是合法的两口子。”

60

60、Part 60 新年很快乐 ...

陈冉看着红红的小本子,哭丧着脸,心里不断的咒骂,丫丫的,这丫头下手怎么这么快!越想越是憋屈,红本一摔,“黎珂,舅舅要是知道你又先斩后奏,回来一定扒了你的皮!”

黎珂瞄他一眼,哼笑一声,收起小红本,得意的道:“我老爹早就知道了,民政局给我们办证的人还是老爹徒弟的媳妇。陈冉同志,你羡慕就直说,别弄得自己跟个怨妇似的。怎么,你的女王陛下满足不了你了?”

被自己妹妹调侃,陈冉心里憋屈呀!死要面子的硬撑,“谁说的,我家女王不知道多爱我,我们定好了过了年再领证的,大过年的也就是你怕人跑了才急忙忙的定下来。”

“是吗?”黎珂心情好的不跟他计较,不过笑的很诡异。“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说罢拎着包包上了楼。

陈冉对着她背影恶狠狠的做个鬼脸,等人家消失了,才丧气的堆坐在沙发上。现在怎么办呀?难不成还真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年呀,老天爷,你要不要我这么凄惨呀!

黎珂上楼换了衣服就下来了,见他一副颓废样好意提醒他可以去臣家过年,却被他恶狠狠的眼神愣是给瞪的闭了嘴。黎珂撇撇嘴,拎着包就又出了家门。

陈冉也懒得问她去哪,一个人继续堆在沙发上放挺,直到臣知墨打来电话。“晚上要不要来吃饭,我妈亲自下厨。”

他立马精神起来,连连答好。没等臣知墨再说下去,恐其反悔似的立马挂了电话,上楼换衣服,直奔臣家。

“冉冉来了,快坐,一会儿就开饭。”谭雅雯热情的招呼,推着臣知墨去客厅。

“小桥呢?”进屋就没见那个小家伙。

臣知墨窝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杂志,“跟臣子、思思去买新衣服了,我们家团圆那个小色女,现在是跟着小桥的屁股后面。”

陈冉知道儿子去向,立马伸手去拉臣知墨的手,“别看这个了,看看我。”

“看你做什么?”

“知墨、宝贝、老婆,咱们也去领证吧。”

“也?”臣知墨放下杂志,“黎珂跟方程领证了?”

“你怎么知道?”他惊奇的问。

“你认识的人中也就这对是要结婚的,再说能把你刺激到的也就是他们了。”她不客气的吐糟,吐完了看着他满是期待的脸,凑上去亲一下,“着什么急,过了年再说。”

陈冉立马哭丧起来,“不嘛不嘛,咱们明天去领证好不好?我舅舅民政局有人,不用咱们去排队的。”

“边去!”臣知墨懒得听他磨叽,两字就给他打发到角落一个人哀怨。

谭雅雯炖上排骨让阿姨看着,回到客厅,见陈冉在一边撅着嘴不知声,臣知墨翻开杂志,心里诧异。这俩孩子平日腻味的不得了,这会子难道吵架了。“冉冉,我看着怎么不高兴呢,公司很事?”

陈冉挤出笑,立马摇头,“不是,没不高兴,来伯母这儿怎么会不高兴呢!我就是看黎珂都要结婚了,有点感叹,就”被臣知墨一瞪,后半截愣是咽了下去。陈恩恩哀怨的看着谭雅雯,期待着未来岳母替自己做主。

谭雅雯也是人精似的人物,怎么看不出这小子的意思。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她早就盼着女儿结婚了,上一次臣知墨流产,她自己偷着哭了好几回,现在陈染死了,没了后患,他们自然是要准备结婚的。“知墨,你看看都让小姑子给抢了先,要我说明儿二十九民政局还办公,要不你们去把证领了吧。”

岳母大人万岁,陈冉就差跳起来了,真真真是太上道了。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他满怀期待的看着臣知墨。

臣知墨叹口气,把杂志合上,看看老妈,再看看小狐狸,一脸的无所谓,“行呀。”

“真的?”谭雅雯跟陈冉同时惊讶的问。

只见她妩媚一笑,“明年二十九领。”说完,门铃正好响起来,臣知墨拍拍屁股开门去。

陈恩恩立马开始对着岳母嗯嗯嗯,可谭雅雯对女儿也没办法,只能干瞪眼。

“爸爸。”小桥扑过来,手里拎着刚买的小灯笼,小脸通红,难掩兴奋。

“小桥有没有乖乖的呀!”

“有,不信你问妈咪。”小家伙眼睛锃亮,眼珠滴溜溜的转。

不等臣知墨开口,团圆已经脱了羽绒服跑过来,本是追着小桥过来的,结果一看陈冉,双眼立马放光,稚声稚气的道:“姑父,您来了。”

这一声叫的陈冉甜到心坎里,立马丢下儿子抱起团圆,“团圆还是这么乖哦!让姑父抱抱,哎呦,一定是又长了,比上一次沉了。”

“团圆没有胖,是长个子了。”团圆一手搂着陈冉的脖子,一手摸着陈冉的脸蛋,而陈冉被小色女占了便宜还不自知,喜滋滋跟她说话。

翁思恩见自己女儿又开始花痴了,脸上几分不好意思。臣知书却跟别人要抢他姑娘似的一个劲的看着。

臣知墨跟小桥对视一眼,俩人同一个表情的摇摇头,其意,不言而喻。

“妈咪带你上楼换衣服。”真是不愿意看自家男人犯二呀!

“好。”真是不愿意看自己老爸犯二呀!

犯二的陈冉犹不自知,早就被一声“姑父”给叫的晕头转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