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这两都是男的啊摔!魏仲羽什么时候好上男风了?而姚老弟什么时候也好上这口了?

一时屋内众人的目光都在魏仲羽和姚砚的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各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皆是断定,按照刚刚这幕场景来说,必须得魏仲羽是攻,姚砚是受啊。

保重吧姚老弟!为你的菊花默哀三分钟!

而此时魏仲羽已经是端起了酒碗,笑道:“我家阿砚酒量不佳,这碗酒便由魏某来代喝罢。”

话落,甚是利落的就将酒碗举起,仰着脖子就一口将那碗酒给干了个一干二净。

众人同情的目光望向姚砚。

都是我家的阿砚了,看来魏仲羽是已经得手了。

而魏仲羽此时已经是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伸手又端了起来,对着屋内的众人朗声笑道:“这第二碗酒,是多谢各位平日对我家阿砚的照看。魏某先干为敬了,各位随意就好。”

话落,又是利落的举起酒碗,微仰脖子,一干二净。

第三碗酒很快的又被他自己给斟满了。而后他端起了酒碗,却是对着周琅的方向。

“周公子,”魏仲羽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也是似笑非笑,“听阿砚说,之所以今日在清平楼设了这桌酒席,是因为今日乃是你的二十四岁生辰?于此,魏某在此恭贺周公子生辰快乐了。”

其实哪里是姚砚跟他说的今日是为了周琅的生辰所以才特地的在此设了酒席的了。只是刚刚被他无意之中诳了出来今日是周琅的生辰而已。

第三碗酒又是利落潇洒的一口干了。酒碗放了下来时,碗中滴酒不剩。

于是屋内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都放在了周琅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魏仲羽的这碗酒那可都是喝了,而且这场面上的话也都是说了,那么周琅要是不喝这碗酒,那怎么着这面子上都是说不过去的哇。

只是这要是喝了,那周琅这里子上只怕是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吧。

于是盈盈烛光下,但见周琅垂着头,手握着手中的细瓷白酒杯在慢慢的把玩着。

先前众人面前都已是用酒碗替换了酒杯,独有周琅这,依然还是用着酒杯。

他手中的细瓷白酒杯温润如玉,在满屋烛光之下看起来竟似隐隐有光晕闪现。

姚砚不由的就心中感叹了一句,这清平楼的酒菜之所以能这么的贵,那也是它的道理啊。不然这器具的钱谁来出了?

而魏仲羽依旧是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周琅的反应。

这杯酒他倒要看看周琅他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只是无论他是喝也好,还是不喝也好,今日立于这不败之地的始终都会是魏仲羽。

那边厢周琅依旧是在闲闲的把玩着他手中的细瓷白酒杯。

屋中一时真是静极,各人都是屏息静息,静待周琅他接下来的反应。

片刻过后,方见周琅抬起了头来。

柔和烛光下,他慢慢一笑,刹那晃眼。

洛阳城内历来都道姚黄魏紫,姚砚和魏仲羽的相貌自然都是个顶个的出众,睥睨之下,无人可与之相比。但周琅的相貌,其实也是俊美的。

只是他的这份俊美中,总会让人觉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可是当下他这一笑,依然也可以称得上是颠倒众生了。

魏仲羽瞬间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说用美色就可以引-诱到姚砚的话,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用这招。只是,他也怕别人会用了这招来对付姚砚的哇。

所以他当即就侧身挡在了姚砚的面前,想将周琅这颠倒众生的一笑给过滤掉,不让姚砚看到。

只是姚砚还是看到了。

而她看到之后想的就是,我靠周琅这厮竟然笑的这么淫-荡!

周琅如果知道姚砚此时的内心独白,估计应该就是当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了罢。

只是这当会,他只是继续的维持着这个他觉得绝对可以颠倒姚砚的笑容在柔声的唤道:“阿砚。”

屋内众人开始兴奋了,哦,哦,这是好戏快要开始的节奏了么?快来下注,赌这局到底最后谁是赢家。

而魏仲羽的面色为之一变。

不好,周琅想翻盘。

至于姚砚,那是没心没肺的从魏仲羽身后探出了个头来,问道:“啊,周琅,你叫我?什么事?”

神经粗如姚砚者,估摸着已经能与清平楼门前的那根木柱子相媲美了罢。

这要是在往常,周琅听到姚砚的这句话,不定已经是凉凉的瞟她一眼,而后悠悠的道,叫你过来给本公子我斟酒。

只是这当会,当着魏仲羽的面,这戏必须得继续的演下去啊。

所以他继续的维持着面上那无可挑剔的笑容,尽力的柔和了声音在道:“阿砚,多谢你这次为了我的生辰,费尽心思的给我设的这次宴席,我心中很是欢喜。”

说到最后一句之时,那言语中的柔和简直都是可以滴的出水来了。

只是姚砚闻言,却是伸手摸着胳膊上忽然站立起来的鸡皮疙瘩,狐疑的望着他,不确定的问着:“周琅你没事吧?”

能不怀疑他有事吗?这么多年来,周琅尽欺负她了,从来就是笑容背后是尖刀,冷不丁的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一下,所以她怎么敢大意。

周琅这当会是真的想吐血啊。

这孩子,怎么就是那么的不识趣呢。

而魏仲羽那,则是心里乐的都快要冒泡了

他一时就觉得,自家的这个媳妇儿真的是太可爱了。

只是周琅这还得维持仪态啊。所以他忍着内心都快要吐血的冲动,面上还是无懈可击的柔声笑道:“阿砚,这些年与你一起长大,你我之间的情意众人都是看在眼里了。“

魏仲羽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的确,他耿耿于怀的就是周琅与姚砚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事。想当初他怎么就那么傻的,被姚砚哄骗了,踹了一脚掉到水里之后,往后的只看到姚砚就恨不得绕道而行了?那时候他就应该巴巴儿的凑上去啊,那这会哪里还有他周琅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说什么,他和姚砚之间这么多年的情意的事了。

周琅早就是把魏仲羽忽沉的面色瞥在了眼中。所以当下他面上的笑容一时便更是耀眼了,说出来的话也更是柔和了。

“所以,阿砚,你我之间如此深厚的情意,还有什么你欠我,我欠你的事了。”

姚砚闻言大喜。

因为她瞬间就想到了赊欠周琅那一笔布匹银子的事。

所以他的这意思就是,这笔赊欠的银子,看在他们这么多年情意的份上,就不要了?

“当真?”

她立即惊喜的就问了这么一句。

只是此事魏仲羽不知道啊。他哪里能手段通天的想到周琅的这句话里其实还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听出了周琅这话里的第一层意思。

那就是,他和姚砚之间都快好的不分彼此了。

于是魏仲羽的面色一时就更沉了下来了。

周琅望在眼中,乐在心中。所以当下他就继续趁热打铁,望着姚砚笑道:“自然是真的了。只要阿砚你喝了这杯酒,那往后我便再也不提起此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姚砚你喝了这杯酒,那你赊欠我那笔布匹银子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只是他的原意是,但凡姚砚要喝这杯酒,那依照魏仲羽刚刚的所作所为来说,那他就不会不拦着。那么这杯酒最后就会到魏仲羽的手里。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好办了。这杯酒如果他魏仲羽不喝,那他势必会得罪姚砚,但这杯酒如果他魏仲羽喝了,那他心里估摸着也得堵得慌。

毕竟他可是有言在先,话语之间说的更是那么的暧-昧。

因为这杯酒的前提就是,他和姚砚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上。

那他倒要瞧瞧,这酒,魏仲羽他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魏仲羽何尝不知道他的深层之意。

只是姚砚傻了吧唧的,一听说只要喝了这杯酒就能不用还那笔赊欠的银子,这笔买卖她怎么会不做?

不做的那就是傻子啊喂。

所以当下姚傻子就乐滋滋的端起了面前的酒碗,望周琅的方向举了一举,豪爽的就道:“好,周琅。一言为定。”

言毕,举碗就要喝。

碗至半路,被魏仲羽给截住了。

魏仲羽自然是不会让她来喝这碗酒的。

只是,如周琅所料想的那般,姚砚开始炸毛了。

“魏仲羽你做什么?”

魏仲羽总不好是说姚砚你要是喝这碗酒,我就跟你没完吧。

事实上他要是真的说出这话来,估摸着姚砚就能立即转身就不理他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和姚砚之间的那些暧-昧岂不是都白费了?

所以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碗酒端在手上,但那力道却是重若千钧。

这次换魏仲羽沉着一张脸望着周琅,而周琅则是好整以暇的回望着他了。

得,一时之间,两人打了个势均力敌。

而那边厢姚砚还在想将那碗酒从他的手中抢过来。

一碗酒那就是大几百两的银子啊。天下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买卖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不得不发。

魏仲羽虽然内心是多么的想利落的将这碗酒劈手就给扔到地上,再对周琅来上一句,去你奶奶的这么多年的情分。再多少年的情分,那姚砚也是我的媳妇儿,你甭指望着了。只是当着姚砚的面这话他不好说出口来啊。

这当会真是茶壶里煮饺子,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啊。

最后,魏仲羽就觉得,不就是一碗酒嘛,喝了!大不了心里堵个几天就是了。

因此上他手端着那碗酒,咬牙就要往口边送。

但关键时刻,只听得轰隆一声,身后两扇木门轰然倒地。

趁着众人都在对着门口望去的那当会,魏仲羽立时手一动,然后就只听得啪啦一声,酒碗掉地上了,酒水立时就洒了一地。

而后魏仲羽就低头闲闲的掸了掸衣袖上被溅上的几滴酒水,再是抬头对着周琅微微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周公子。魏某胆小,被吓到了,一时手滑,就没端稳这碗酒。”

周琅刚刚还好整以暇的面上立时就沉了下来。

而此时门口那里,身着白绫上衣,绯色挑线罗裙的碧桃正叉手而立,开始河东狮吼:“公子~”

姚砚脖子一缩,身子立时就往魏仲羽的身后藏,想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碧桃还是看到她了。

原来碧桃是个细心的好姑娘。对于姚砚的所有衣服那都是烂熟于心。今日里她见姚砚瞒着她偷偷的出去宴请周琅去了,一时也没放在心里。

左右姚砚与周琅那是自小玩到大,没事老在一时瞎混,更何况今日的情况姚砚也是老早就跟她报备过了,不过就是出去请周琅吃去吃顿饭,庆贺下他二十四的生辰而已。

只是她在整理姚砚的衣服的时候发现,姚砚的衣服今日竟然是一套都没有少。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姚砚难道是果-奔出来的不曾?

而后她便跑去查看自己的衣服。

一查看之下,便发现自己的衣橱里少了一件妍白上衣,和妆花挑线绿裙,更是连箩筐里的那支绿竹箫都不见了。

这只绿竹箫是当日她和姚砚的师父留了下来的。当日师父不仅教了她们武艺,还教了她们吹箫。只是姚砚历来懒散,武艺方面学的不怎么样也就罢了,便连这吹箫,也只是能断断续续的吹的出来而已。

碧桃这一惊非同小可啊。

原本她还能想着自家的公子这是终于开了窍了,知道自己主动的不穿男装,跑去穿女装了,她接下来就该兴奋的跑去买上个三牲果品去老爷夫人的坟上诉喜去。只是她忽然的就想到了前几日姚砚所说的那句,欠了周琅的银子,可不可以肉偿的话。

于是她当即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这清平楼。

随手扯住了一个路过的酒保就问,而后得了消息之后,跑到了这雅座之后,她也来不及敲门,直接着急上火的就一脚踹了过去......

两扇木门应声而落,而后她也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公子竭力想往别人身后缩的身影。

气贯丹田,奋力一喝:“公子你这是想做什么?”

姚砚方才的嚣张气焰立即歇菜。

“呵呵,碧桃,呵呵,你来了?”

注意,这呵呵是傻笑。具体可参见武林外传中小郭每次被掌柜的胁迫之时的傻笑。

碧桃不鸟她的傻笑。直接几步上前来,单手叉腰,单手就来拽她的胳膊。

今日她这一惊一气实在是不可言说。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姚砚身着女装,对着周琅露出像其他青楼女子那般的笑容。

可是她家的公子怎么能这样?纵然是她姚府再穷,那她家的公子也得活得腰杆子挺直。

眼瞅着自己的手就要揪到她家公子的胳膊了,那接下来她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拉了她就走。

屋里一屋子的男人,就她家公子一个人身着女装,她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这情境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她家公子就是一条小绵羊,而主动的送入这一群大尾巴狼的口中啊。

别看自家的公子平日里拽得要死,貌似什么都不放在眼中,也是天底下就没有她惧怕的事,可也只有碧桃会知道,不过前几年,姚砚还为了自己的母亲骗了自己十几年的事而扑在她的怀中痛哭。

所以被看碧桃平日里老是欺负姚砚,可那也只能是她欺负,轮不到其他任何人来欺负自家公子的一根汗毛。

于是当下,碧桃满脑子想着的就只有尽快的将姚砚拉回家,不让她这幅女装的模样暴露在这么多的男人眼中。

只是手还未碰触到自家公子的胳膊时,有个人挡在了姚砚的面前。

碧桃不悦的皱起了一双纤眉。

此时她是低着头的,目光只在自己的手即将要抓到的姚砚的胳膊上,所以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挡在姚砚面前的人是谁。

而实际上,当她踹开门时,目光一眼扫过屋中众人,而后就只注意到了姚砚,其他的人她压根就没注意看。

不过就是一屋子的臭男人罢了,有什么好注意看的。

所以这当会她见有人阻止她拉姚砚的胳膊,她便立时皱起了眉,冷声的道:”让开。“

话落,素掌纤纤,就待向着面前之人拍去。

只是百忙之中总算是抬头望了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