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想的办吧。”颜鹤衣终究是狠下心道。

颜玉便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道:“此事还要请姑母随我回颜府一趟才好办。”

颜鹤衣点了点头。

颜家那边已经是乱过了,颜鹤山听了颜鹤年带回来的那些话,颜庭安又一夜未归,他便知此事是当真闹大了。

他早朝时先去等了江秉臣,想打听出儿子的下落,可江秉臣连他的面都没见,他这一日奔走只打听到颜庭安或许是落在了暗部手中,这让他心凉了半截。

他实在是找不出法子,便回府求老太爷,让老太爷看在颜庭安是他的嫡长孙的份上,救他一命,去让颜鹤年找回来颜玉,如今只有颜玉能求动江秉臣救他儿子一命了。

颜老太爷也不知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总是要先弄清楚,便叫颜鹤年先将颜玉叫回府来。

颜鹤年还没等出院门,颜玉就回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了遍体鳞伤的颜庭安,和扮成宫娥模样溜出宫的颜鹤衣。

颜老太爷一看颜鹤衣如此回来了,就知道此事必定是不简单,命下人关了府门,将众人都聚在了堂屋之中,遣退妇人们与所有下人才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鹤衣你怎么这般回来了?”

颜鹤衣在那路上已经与颜玉通好了气,坐在那里瞧着被扶坐在椅子里的颜庭安气怒道:“我如何不顾礼仪冒险出宫,就要问问我这好侄儿了!我竟不知如何得罪了他,让他与江绮月联手来害我!”

这话让颜家众人都惊了,连颜鹤山也懵了,忙道:“妹妹怎会这样说?是谁这般的挑拨!让妹妹生了这样的误会!”他第一个瞪向了颜玉,“颜玉,你便是记恨我不让你回颜府来,也无需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全家!”

“大哥说出这等昧良心的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颜鹤年早就忍着了,如今也不再顾及,“昨天夜里你儿子去做了什么,你这个当爹的难道不清楚吗?”

颜玉上前一步,站在堂中问颜庭安道:“颜庭安,这件事你是想自己说清楚,还是让我来说?”

颜庭安脸色苍白,恨不能将颜玉生吞活剥了,她故意惊动了颜鹤衣便是要将事情闹大,他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便扶着椅子“噗通”跪了下来,万分悔恨的哭道:“祖父,是孙儿一时糊涂被江绮月给利用了!我做的那些都是她逼我做的!我若是不做,她不会放过我,放过咱们颜家的!”

“利用?”颜玉冷笑道:“是谁利用了谁?我看是你利用了江绮月吧。颜庭安,你为了除掉我,不惜牺牲颜家,谋害姑母,你这等的狼心狗肺我就不该救你回来!”

“你救我回来?”颜庭安气的脸色发青,“你是与江秉臣联手,为了羞辱我!羞辱颜家!”

颜玉看着他笑了一声,对老太爷道:“老太爷,您也看到了,便是我救了他,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既然他不敢讲明白,那就让我来说吧。”

颜玉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毫不客气的将颜鹤衣如何被江绮月害得小产,终生难以孕育,她们如何不容易拿住那证人彩蝶,那彩蝶被关押在江秉臣府邸之中,原本万无一失,可颜庭安两面三刀先利用了四皇子获得信息,又倒头将这些全部报与江绮月,连同江绮月烧了昨夜那场大火,险些要了她与彩蝶的命。

她将颜庭安干的那些龌龊事一桩桩一件件讲明,又将他在昨夜跟她说的那些话也说了,“我竟不知颜伯父和颜庭安如此恨我,恨到要联手江绮月来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割断我的舌头,若只是恨我也是我活该如此,可我父亲是您的亲弟弟,颜庭安的叔父,你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他竟歹毒到要将我剥光了送回京,当众羞辱我父亲,陷颜家与水生火热之中。”

她将众人一一扫过,“江秉臣是帮了我,若非他昨夜救下我,拿住了颜庭安,今日颜家怕是已经被官兵守住了,姑母在宫中也会受到牵连。要真到了那种地步,我必定成为颜家的罪人,百口莫辩。”

她的一番陈词颜庭安哑口无言,听的堂中众人也震惊的难以消化。

是颜鹤衣先开了口,“事已至此已经无需多说了,此案已经经由了暗部,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颜玉今日虽然求着江秉臣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保了出来,但等案子查明之后,江绮月势必会将所有的罪名推给他,到时候整个颜家都会被他所牵累。”

她看了一眼颜庭安,又转向老太爷,“父亲,他不能再留在颜家,我回来就是请您将他剔除族谱,让他离开颜家。”

颜庭安顿时慌了,“祖父!姑母…我…我只是一时糊涂被江绮月利用了!这件事主要姑母和颜玉不再追究,定是可以解决的!”

颜鹤山也慌忙跪下替他求饶道:“庭安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子,他怎会真的害颜家?他只是太年轻被人利用了!父亲就饶他这一回吧!”

颜玉半点也不放过他们道:“老太爷肯饶他,但江绮月未必肯饶了颜家,等到案发之日整个颜家都要为他陪葬。”她拱手道:“老太爷,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做的我也已做了,剩下的就交给您来决断吧,颜家的安危如今就系于他一个人的身上。”

颜老太爷坐在那里愁眉难展,一言不发。

颜鹤山怒然抬头瞪向了颜玉,“颜玉!你拆散了我们家不算,还要赶尽杀绝做到这种地步!”

颜玉垂目看着他,她十分想问一问他,如今这一幕他可是似曾相识?当初他可就是这么将她们一家赶出的颜府。后来他与颜庭安又用‘颜家的安危’将她逼的被流放他乡,他们那个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动一动恻隐之心,不要对她赶尽杀绝?

弹幕里——

霸道总裁:报应,以牙还牙,不打赏不足以表达我如今对主播的爱慕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可能会请假一天(尽量会更新)如果明天晚上八点还没有看到更新的话,那就是请假一天,大家后天来看哈,忙过了这阵子我又是日一万的藏了!坚持坚持!

感谢:二狗子的王大壮和小新的地雷~

☆、五十三

颜玉连通颜鹤衣咄咄逼人,咬死了要将颜庭安逐出颜家族谱,颜庭安彻底怒了,抬手一指颜玉道:“你…你是要逼死我们父子才甘心吗!”他怒不可遏的对老太爷道:“祖父!难道您就因为一个外面抱来的罪臣之女的几句话就要逼死您的亲孙子吗!我是您的嫡长孙!我也是颜家的人!我怎么会做出伤害颜家的事情!是她们诬陷我!是颜玉连通了江家人来害我!”

颜鹤衣怒了,“啪”的一拍桌子道:“本宫也会诬陷你吗?”

她一句话将颜庭安所有的话都震了住,她是当真的动了火,事已至此,颜庭安非但不思悔过,反而找尽借口来诽谤颜玉?

她气的站起身走到颜庭安面前痛心疾首的道:“你是颜家的嫡长孙,从小颜家就对你寄予厚望,可你非但没有担起颜家,却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算计自己家人身上,甚至不惜伙同江绮月,不顾颜家不顾本宫的安危。”她气的心绪不宁,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颜玉确实并非颜家血脉,可是她知道感恩戴德!就算你们父子这样的算计她,今天她依然把你从江秉臣的手里救了出来!”

“她是为了折磨我!报复我!”颜庭安气的浑身发抖,他想将颜玉在暗部里跟彩蝶说的那些话都讲出来,可喉头卡着腥甜的血一口就吐了出来。

“庭安!”颜鹤山慌忙扶住他,抬起头来看着颜鹤衣,又看老太爷,是老泪纵横,“父亲,就算庭安做了再不对的事情,他也是您的孙子,颜家的血脉,他如今正在科举,你这样贸然的将他逐出颜家族谱,不是要让全京都都来排挤耻笑他?他日后如何立足?他的一辈子就毁了!”

颜玉站着没有说话,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她相信老太爷自有考量,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来逼迫老太爷,毕竟…他也是长辈,他这一生兢兢业业的为颜家,如今老了,颜玉对他保有敬畏之心,不想冲撞了他。

颜鹤山却对颜鹤年道:“二弟,你就算再偏心颜玉,你也该想想我们才是一家人,庭安是你的亲侄儿!”

他不说还好,说完颜鹤年猛地就站起身来走到颜玉身侧对颜鹤山道:“大哥,从一开始你就针对玉儿,针对我们,当年你用玉儿逼父亲把我们一家赶出颜家,我不怨你,是我自己选的,我也不愿拖累颜家。后来玉儿被送离京都,我也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没用,护不住她,让她为我们家受苦了。可是打从玉儿回京来,她可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颜家的事?你借着父亲的名义要打断她的双手双脚,要是没有太上皇,玉儿如今怕是早就…”他声音哽咽了一下,有些说不下去,“就算玉儿不是颜家人,可善姐儿总是你的亲侄女,你的妻女那样的来害她,我不信你半点都不知!你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在纵容她们是不是!”

颜鹤年将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愤怒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血脉相通的一家人,却要处处算计他的家人,“我们是亲兄弟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你争什么,你却从来不肯放过我的妻女!”

他伸手握住了颜玉的手腕,颜玉感觉到他的手指气的发抖,他声音哽咽一字字的问颜鹤山,“大哥,今日若不是你们父子跪在这里,而是我跟玉儿,你可会有半点的可怜我们?你不会,你只会像之前那两次一样赶尽杀绝,逼的我们走投无路!”

他身子气的打晃,颜玉忙伸手扶住了他,他却悲声哭了起来,“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我被赶出颜家,带着妻儿独自过活,我连颜家的大门口都不敢路过,那时候大哥可曾想过我如何在朝中立足的?我如何被同僚们耻笑的?慧云甚至连娘家都不敢回,只怕是被数落的抬不起头…这些都是我没用,我当年选了救下玉儿,就没办法再将她舍弃了,她是一条命啊,那么小的一个娃娃,她又做错了什么?怎么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他不是没后悔过,可是每当看到玉儿无比乖巧的依偎着他,他就狠不下心。

他哭的颜玉眼眶发红,颜鹤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儿子,合格的父亲,但他对颜玉是再造之恩,她难以报还。

颜鹤衣也听的鼻酸,她也是个母亲,她想颜玉的母亲当时是在多绝望的环境下才将颜玉托付给了别人…那么羸弱的生命,一念之间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弹幕里——

宅斗爽:其实站在王慧云的立场上颜鹤年是个渣男,一意孤行救了前女友的孩子,还偏心偏的可以。可是想想那是条人命啊,当年颜鹤年要是没救下主播…

霸道总裁:人无完人,人性本善,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是立场不同,选择不同。

大玉儿:每个人我都很喜欢,除了颜庭安。

一屋子闹腾腾的宣泄完,颜老太爷终于开了口,“从颜玉回京这件事开始,我就一直在给你们父子机会。”他看着颜鹤山,他的儿子孙子跪下那里,糊弄着他,他是老了,可是他的眼没瞎,心没瞎,“再后来善姐儿的事,你们当真以为我相信加害善姐儿之事你们父子毫不知情吗?我只是想给你们悔改的机会,血脉相亲,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想将事做绝,可是我没想到,到今日你们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干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眼睛里是痛心疾首的绝望,他看着颜庭安问他,“颜家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在干出这些置颜家于万劫不复的事情时可有想过,你是颜家人,是颜家的嫡长孙!”

颜庭安彻底傻了慌了,“祖父…”

“不要再叫我祖父了。”颜老太爷紧攥着拐杖闭着眼长吐出一口气,“既然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就不必再留在颜家了,我们颜家没有你这样的嫡长孙。”

“爹!”颜鹤山惊然要上前去求情。

老太爷猛地睁开眼看他道:“他做出这等事情来,你以为你没有过错吗?你但凡还有一点担当,就带着他一起离开颜家吧。”

颜鹤山僵在了那里。

颜老太爷雷厉风行,在当天夜里就请来了颜氏族长,连夜开祠堂,将颜鹤山父子剔除了颜氏族谱。

给他们三日的时间,让他们搬离颜府。

老太爷生了好大一场气,颜鹤衣宽慰他到快黎明才匆匆回了宫去。

颜玉将她送离颜府就去了颜鹤山那里,那一对父子见她宛如仇敌,恨不能冲过来掐死她。

她笑吟吟的对他们道:“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声,从今往后不要再拿我的身世来要挟我,不然我一时气急把彩蝶那份口供往圣上面前一递,不止颜庭安,连颜老爷的脑袋怕是都要保不住了。”她对颜庭安又笑了笑,“颜庭安,别忘了好好备考,这可是你唯一对付我的机会了。”

她说完便走,丝毫不理会颜家父子。

今日一夜,她难得的神清气爽,永绝了颜庭安这个后顾之忧,心情大好,便去了王慧云那里看她。

王慧云也是刚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惊又难以消化,拉着颜玉的手问道:“玉儿,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怎么把颜庭安救回来的?你是不是…和那江大人…做了什么交易?”

颜玉如何也没想到她居然关心这一点,脸登时就红了,偏那弹幕里还在瞎胡闹——

卿小言:伯母关注的好啊,主播是和江大人做了不正当关系的交易。

胡说八道!她跟江秉臣可是清清白白的。

颜玉只好安抚她,什么事也没有,怕她不信便与她低声道:“母亲您就放心吧,江大人是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事的,他是个…断袖。”

王慧云一惊,“当真?”

颜玉点点头道:“要不然他怎会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讨媳妇啊?连个陪房的丫头都没有,可见是个彻彻底底的断袖。”她确定,江秉臣还对她这个男儿身的时候,有过那个那个反应呢。

王慧云这才安了心。

颜玉本想留在颜府一夜,可外边的门房慌慌忙忙的来报,“少爷,江大人来找您了,就在外面等着您。”

“什么?”颜玉一惊,“江大人亲自来了?”

她忙告别了王慧云急匆匆的奔出了府,王慧云看着她那副样子,又不放心了,江秉臣就算是个断袖,但颜玉现在是个‘男儿身’的样子啊,万一他动什么心思呢?

颜玉急匆匆的跑出府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马车下的江秉臣,他穿着一身朝服,一丝不苟的束着发,又美又严肃,“江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您今日不上早朝啊?”

江秉臣看她一脸高兴的样子,眉头松了松,“要去的,送你回府我便去早朝了。”他对颜玉伸手,要扶她上马车。

颜玉不知为何心突突跳的厉害,低着头握住了他的手,上了马车小声嘟囔道:“您也不必亲自来的,让江伯来就是了。”

江秉臣正襟危坐的坐在马车里看着她,“怎么?你不喜欢我来接你?”

“不是的不是的!”颜玉忙道:“我只是…怕耽误江大人的时间。”

江秉臣瞧着她笑了,“花在你身上的时间都不算耽误。”

颜玉抬头望着他,心突突跳了两下,江秉臣…还有会说这么好听的话的时候啊。

江秉臣将她送回了府,让她好好休息,便直接去上了早朝。

颜玉在江府里一觉睡到了晚上,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要吃晚饭了,可江秉臣还没回府,江伯问她要不要先吃。

她想了想到:“等会吧,等江大人回来一起吃。”

江伯心领神会的笑着退了下去。

等江秉臣回府来,江伯迎上去笑眯眯的对他道:“大人,今日颜少爷头一遭等您一起回来吃饭,饭菜都没动。”

江秉臣顿了一下,加快脚步跨进庭院,走到堂屋门前时就见颜玉趴在桌子上等他,瞧见他回来坐起身来就对他笑了,“江大人回来啊!我快饿死了。”

江秉臣跟着她笑了起来,再冷的玉也总是会被焐热的。

饭桌上江秉臣跟她说了朝中发生的一些事,有意无意的提到,颜鹤山被降了职,他被逐出颜家的事也传开了。

颜玉“哦”了一声,抬头忽然问他道:“江大人会试我若是考了第一,你会送我礼物吗?”

江秉臣没料到她突然问起这个,愣了一下,随后道:“你先考中了再说吧。”

“我肯定中。”颜玉扒完饭,又喝了一碗汤就告辞回自己房中看书了。

最后这三四日的时间里,她几乎除了吃饭连房门都没出,一直在专心备考,此次她必须拿下第一。

等到会试开考那一日,江秉臣请了一天的假,亲自送她去了考场,她本是怕搜身的时候会太严格暴露她的身份,没想到江秉臣带着她过去,连衣服尖都没让人摸查就进了考场。

“等考完,我来接你。”江秉臣只淡淡的对她说了这一句,没再多鼓励的话。

颜玉进了考场又回头,见他还站在那里目送他,对他挥手笑了笑。

江秉臣的手指动了动,抬手对她挥了挥,她日后会平步青云,会攀上权利最高峰,会有更多的仇敌,他或许再也护不住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人生日吗?明天一起来过生日吧~我十六岁的生日→_→

感谢:二狗子的王大壮,叁仟,小新电灯泡的地雷~

☆、五十四

颜玉进了考场,按照号码找到了自己的‘号子小单间’,进去之后才发现她的床是有毯子被褥的!

要知道考场的床都是两个木板一摆就行的,她不止是有被褥,连椅子都有坐垫,还有炭盆蜡烛,各种不起眼但很实用的小物件。

她探头偷偷往外瞄了一眼,对面的啥都没有,正好隔壁的也探头过来,两厢里打了个照面都愣了。

“颜弟!”许腾飞惊喜万分的跳过来,想要给她个拥抱却又硬生生止了住,不行,她已经是江大人的人了,“我们真是有缘分啊!”他还是止不住高兴,没想到会试又和她坐在了隔壁!

颜玉也挺高兴的,“倒是真有缘,我记得乡试时你也在我隔壁?”

“对的对的!”许腾飞忙不住点头:“没想到颜弟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呢,仿佛一眨眼就到了现在,明明她感觉刚刚回京没多久,却又好像发生了许多事情。

往事啊,真是不堪忆起。

许腾飞跃过她的肩膀看到了她小单间里的景象,笑了笑小声道:“江大人可当真细心,颜弟这次不用吃苦头了,我还记得你乡试的时候考完就大病了一场。”

“江大人?”颜玉又看了看椅子上的坐垫,这才明白过来,“这些是江大人…开的后门?”

许腾飞乐了,“不是他还有谁能手眼通天开后门开到科举上啊?”

那倒也是…她爹是肯定不行,颜鹤衣也不行,也就只有六部尚书江秉臣了。

“只是我也搞不懂,江大人既这般厉害,那直接给你开后门派个好官职就得了,何苦还让你来受这等的罪?”许腾飞也是很不明白,依照江秉臣的势力,给颜玉搞个肥差那绝对不成问题。

颜玉摸了摸那坐垫笑了,“许兄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以我的资质若的给我开后门那就是侮辱我了。”颜玉看他,“我意在连中三元,金殿夺魁,我要扬名天下,而非什么小小肥差。”

许腾飞被她说的又羞愧又激动,觉得她整个人都光彩照人,让他折服,“颜弟定会名扬天下的!颜弟这等天造之才是我唐突侮辱了颜弟。”

弹幕里听不下去了——

霸道总裁:这个许腾飞简直就是主播的迷弟一号啊,主播说啥他都觉得好棒棒哦。

大玉儿:哈哈哈哈我玉就是好棒棒!

江迷妹:哎,其实也真的只有江大人懂颜玉,惺惺相惜。

颜玉刚想告别许腾飞回座位,就见考场外一个官差扶着一个考生一瘸一拐的进来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颜庭安。

许腾飞小声的与她嘀咕,“我听说颜庭安得罪了江家人,被收拾了一场,还被逐出了颜家,可是真的?”

“是真的。”颜玉遥遥的对颜庭安笑了笑,希望他好好的珍惜这一次的机会,她的对手至少要势均力敌才好,别让她太失望了。

颜玉回了座位上,那椅子上的垫子又软又暖和,长的跟江秉臣府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她动了动屁股有点开心。

那官员将考卷发下来,发给颜玉的时候陪着笑脸小声道:“颜少爷,江大人特意吩咐了,您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摇铃叫我们,我们过来替你想法子解决。”

颜玉忙赔笑说不必不必,心中却感叹朝堂腐败啊,江秉臣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那这科举作弊且不是很容易!

那门在眼前关上落了锁,她将蜡烛点上,小声的嘟囔,官场黑暗,没有净土啊。

弹幕里——

奸臣爱好者:主播,你也得想想能让江大人帮着作弊的估计也就只有你了。

“好像也是。”颜玉仔细想了想,“江秉臣为人太不友善了,他也就只有这一个算得上朋友的?”

弹幕里就又在起哄,说这也叫朋友?主播对朋友的误解很大啊。

颜玉被她们闹的脸红,索性道:“你们这样影响我考试,我就先关主播间了,等到出了考场再开。”

宅斗爽:需要多久?

“十天左右吧。”颜玉摘下萤石项链对着自己,冲观众老爷招手笑了笑,“我会努力考试,等我凯旋而归吧。”

说完就将直播间关了。

她要专心考试,这次的会试容不得她有半点差错,而且刚才她也看了试卷,考题和上一世的根本不一样,她要静心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