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走,江秉臣也没有耐心看那密室之中营救宁康公主,拉着颜玉快步出了江府,将她抓上马车,低声问道:“你方才跟二皇子说了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

颜玉在那昏昏的天色下看着站在马车下的江秉臣,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轻声道:“你是不是一直怀疑是颜鹤衣害死了你阿姐?”

江秉臣的眉头皱了紧。

颜玉忽然凑过来亲了亲他,又缩回马车里低声道:“你相信我,不是她,是江家,江家的所有人都死不足惜,包括江绮月,此次是除掉他们最好的时机,把他们交给我,我替你报仇雪恨,一个都跑不了。”

江秉臣在那散不尽的烟雾里看着她,她眼睛里藏着许多他看不透的东西,“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阿姐当年是如何被江家逼死的。”颜玉望着他,她不想瞒他,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江流云现在就关在城西八角胡同的第三个院子里,刘丙看着,你过去敲三声门,一短两长,他就会让你进去,你随时可以去审问江流云,问清楚你阿姐当年是怎么死的。”

江秉臣眼里望着她,心里一下下的收紧着。

那府里已传出纷乱的脚步声,有人喝道:“备马车!四皇子受伤了!”

颜玉扶着江秉臣的肩膀跳下了马车,她对江秉臣道:“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她松开江秉臣就迎了过去。

那宁小姐被闻人业抱着,瑟瑟发抖的哭着,满手的鲜血也不知是谁的。

燕朝安被人扶了出来,小腹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如纸。

颜玉上前,他看着颜玉眼睛亮了亮,还没开口,就听颜玉问道:“劫持宁小姐的那个管家可留了活口?”

他眼睛里的光就暗了下去,轻轻摇了摇头,“他自尽了…”

颜玉眉头就皱了起来,再没有与他说话,让人送他回宫看太医,径直越过他走到了被两人架着的江知秋面前,“江少辅,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江知秋脸色灰败的抬头看他,冲上去就要抓住她的脖子,却被人生生按住,“我儿子在哪里?你胆敢绑架我儿子!”

颜玉后退半步笑道:“如今,他应该是罪臣之子,您还是保住自己再说吧。”她才不会杀了江流云,这可是她要留下送给二皇子,给江秉臣的,她要让江家人自己认罪。

燕朝安回头看她,她又嚣张又不留余地,她根本不在意旁的人,她只在意能不能到达她的目地…

颜玉忽然回过头来去看了一眼江秉臣,江秉臣没有走,他在那大雨里慢慢走过来,她的眼神就随着他一点点变的温柔起来。

她还在意江秉臣…

燕朝安转头扶着下人离开,他连争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意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粗长了!是不是!

感谢:君子以程,??Miss陈??的地雷~和无恙的手榴弹~

☆、七十五

“怎么不去?”颜玉伸手握住江秉臣的手,他的手指很凉,凉的让颜玉不忍心,“这里我可以应付。”

江秉臣低下头来忽然对她笑了笑,“江家这边我来处理,你跟闻人王爷去照顾宁康公主。”他伸手摸了摸颜玉的脸,轻声道:“他有话跟你说。”

颜玉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江秉臣带着江知秋和四皇子火速进宫复命,颜玉就陪着闻人业一起将宁康公主抱上了马车,也往宫中去。

那马车疾行在夜色里潮湿的大道上,车厢里忽明忽暗。

宁康公主受了惊吓一直在哭,颜玉替她粗略的检查了一番,她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手腕和胳膊上被捆绑的淤青,手上的血也不是她的,应该是燕朝安的。

“没事了宁康。”闻人业又自责又心疼,拿帕子给她擦手,不住的安慰她,“已经没事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不要怕宁康。”

宁康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的哭着,盯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忽然抬起头看颜玉,急问道:“四皇子…四皇子他…”

“他没事。”颜玉安慰她道:“他只是受了伤,并无性命之忧,等回宫看了太医想必没有大碍。”

宁康就呜呜的又哭出声,抱着闻人业的手臂哭道:“我想大巽…我想回家去,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也不要和亲,不要和亲了…”

闻人业轻轻顺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好,回去,等办完事我们马上回大巽去,没事了宁康。”他抬头看了颜玉,那满眼的怅然欲言又止的压在心里。

颜玉却没有看他,而是拿出帕子递给宁康公主擦眼泪,“公主就这样算了吗?你可知江知秋抓你是为了什么?他是为了从你口中套出关于我和闻人王爷的事情,将我和闻人王爷置于死地,若非四皇子赶去的早,乱了他的计划,只怕这个时候他已经对公主严刑逼供了,他那样的人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她将帕子塞在宁康手中,“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你跟我说出我的身世时让你不要透露给任何人,这个身世会让我,让闻人王爷,让我们整个颜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宁康愣愣的抬头看她,眼泪落了满腮,“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闻人叔父的女儿被人知道就要万劫不复?”

颜玉看了一眼闻人业,慢慢道:“这个问题就让闻人王爷亲自来告诉你吧。”她扭头挑开车帘看了一眼车窗外,黑茫茫的夜色里,清冷的街道快速掠过。

那车窗外时不时掠过的灯笼将颜玉的脸照的忽明忽暗。

闻人业看着她,不可抑制的想起温梦华,她像她母亲一样美,也像她母亲一样坚韧笃定,明白自己要什么,愿意为此付出任何。

就像当年她母亲义无反顾的选择他,又放弃他。

“叔父…为什么?”宁康公主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知道此事将宁康牵扯进来,就难以在隐瞒,便简短的对宁康道:“当年云泽送质子燕入我大巽,我奉了先帝之命跟随接迎的使臣队伍混入云泽宫中,来打探云泽投诚大巽是否另有阴谋,却没料到露了行迹…”他没有向宁康说清他究竟打探到了什么机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我被一路追杀,幸得梦华,也就是颜玉的母亲相救,养好了伤逃离了云泽,但云泽的皇帝这些年一直在追查我探听一事,因此事还牵连了梦华和她的丈夫…”

“不止是牵连。”颜玉看向他,“是因你,我母亲与陆清陆少辅满门被抄斩,无一生还。”她又看向宁康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她抬头指了指闻人业,“他对于我来说,是我朝圣上一直在追查的大巽探子,是害死我亲生父母的罪魁祸首,如果让我们云泽的皇帝知道了我是他与当年救过探子的温梦华所生之女,你觉得皇帝会不会猜到他的身份?一旦他探子的身份暴露,你觉得皇帝会放过我?会放过颜家吗?”她压低声音,“我和颜家只会和当年的陆家一个下场。”

宁康被她的语气和神情吓的往后缩了缩,她们讲的这些令她难以消化,想说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不跟她们回大巽去…却又想起她张口闭口提起的颜家人,她怕是很难丢下颜家人吧?

她缩在马车里小声说:“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们…我只告诉了你,谁也没说。”

“我知道。”颜玉是想让她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她缓出一口气又对宁康道:“我知道因为此事让公主受惊的,但是为了闻人王爷,和我与颜家的安危,还请公主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无论谁问都不要再提起半个字。”

宁康看着她,又看着闻人业,点了点头,眼眶发红,“我只是想帮你们和好…”

闻人业没说话。

颜玉也没接话,只是又道:“一会儿入宫江知秋必定会乱咬,转移话题逼问你为何会深夜去我那里,到时候公主知道怎么回答吗?”

宁康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想了想道:“我就说…是去找你说话的。”

“为何深夜去找我说话?”颜玉问道:“有什么话要深夜去说?”这是江知秋会问道的。

宁康就蹙了蹙眉,“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哪有什么黑天白天的。”

颜玉笑了,无奈的道:“公主果然是被宠大的。”只有被千娇万宠的呵护长大才能这般率真,她的率真是日积月累养成的。

她耐心的对宁康道:“公主就说你是来替闻人王爷做说客的,王爷看上了我,想让我随他回大巽去。”

不止宁康,连闻人业都愣了住。

“可是…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宁康不舒服的皱住了眉。

颜玉却道:“我永远不能让人知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可他之前表现的太多殷勤,怕是会引起圣上怀疑,倒不如直接让他们以为闻人王爷看上了我,这样永远不会怀疑到身世之上。”她不想露出任何破绽,一旦燕明起了疑心查起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不如如此。

宁康还是不想这样撒谎,想反驳却被闻人业拉住了手臂,“就按照玉儿说的做。”

他抬头看颜玉,他明白,他或许真的永远都接不回玉儿了,她这一世只怕是不会原谅他,跟他回大巽,那不如…就让她开心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闻人业道:“你要除掉江家,我会帮你的。”

颜玉在那昏昏的马车里瞧他,慢慢的低下眼去,“多谢。”

闻人业苦笑了一声道:“这是我欠你的,你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会给你。”

颜玉没有再开口。

弹幕里却动了恻隐之心——

大玉儿:主播,其实闻人业挺好的…或许当年他是不是真不知道你母亲怀了你?有什么苦衷没来找你们?你真不考虑一下原谅他?

宅斗爽:我觉得可以听一下解释,再考虑原谅,毕竟是亲爹。

江迷妹:主播不要回大巽啊,我江大人可怎么办?

无恙:不道德绑架主播,主播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

等她们入宫,面见圣上,这事已经闹大了。

闻人业带着狼狈不堪的宁康公主,在圣驾之前大闹了一番,一定要云泽皇帝给他,给公主,给大巽一个交代。

此事关系到两国邦交,四皇子又因此受伤,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将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几乎是将江家置于死地,毫无回转的可能。

就算那劫持公主的管家已死,但人在江家地下密室,江家又莫名其妙失火,连公主都一口咬定是江知秋劫持的她。

便是江知秋如何辩解都已无用。

那大殿之中,燕明雷霆震怒。

江知秋跪在地上满身的冷汗浸透衣背,他低着头,终是哑声道:“罪臣该死…确实是罪臣派人将宁康公主带回了府中,可那时臣并不知宁小姐就是宁康公主…”

“不是宁康公主,你就可以劫持了吗?”颜玉冷声道:“江少辅是劫持民女,劫持习惯了吗?”颜玉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畜生,当年他是如何狠心强行将他的亲生女儿抓回去,逼迫她入宫的?

江知秋已经像个抬不起头的老头,半点锐气都没有。

闻人业在一旁又火上浇油的道:“我倒是想知道堂堂一国少辅半夜劫持一个小姑娘,究竟是打着什么主意!这是在云泽的京都,天子脚下,难道当朝少辅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燕明被气的胸口发堵,知道江知秋找死到这种地步,已是无可挽回了,当即喝道:“江少辅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知秋冷汗如雨下,还没来得及想对策,那殿外有公公战战兢兢的进来报道:“圣上,江贵妃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相禀…事关颜会元和此次公主一事。”

燕明眉头一皱。

颜玉却道:“哦?此事居然还有贵妃娘娘有关?”可真是自找死路。

燕明想让江绮月退下,却碍着咄咄逼人的闻人业,只能让江绮月进来,脸色阴沉的道:“你不好好待在自己宫中,朝中之事你知道些什么?”

江绮月一进来就跪在殿下哭了起来,“臣妾来替江少辅请罪,此事起因全怪臣妾。”

燕明皱紧了眉。

江绮月在那殿下哭成了泪人,“江少辅之所以会将宁小姐带回府,全是想替圣上查明当年被送出了陆府,下落不明的陆清之女。”

燕明猛地看向江绮月,他飞快的看了一眼颜玉。

颜玉站在那里不动声色。

是江秉臣替她先开了口道:“江少辅查陆家女儿倒是查到了大巽公主的身上,还不择手段的绑了公主。”

江绮月泪光盈盈的抬头看江秉臣,哽声道:“之前不是江大人透露给本宫,说颜玉根本就不是颜家的女儿,而是当年陆家逃走的那名女婴,陆家的余孽,被颜家救下包庇多年吗?”

弹幕里一片——

宅斗爽:窝草!

大玉儿:畜生乱咬人!

江迷妹:还挑拨江大人和主播之间的关系!主播不要信!江大人怎么会把你的身世告诉她?肯定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诬陷给江大人!

奸臣爱好者:幸亏主播之前就已经跟圣上坦白了身世,不然这个时候被江知秋咬出来可真是要逆转局势了!还是主播考虑周全啊!

颜玉站在那里看着江绮月没有半点神色,她看不透江绮月,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爱过江秉臣?还是在她眼里一切都只是为了达到目地的棋子?不能利用就毁了他。

她抬头看江秉臣,江秉臣皱紧了一双眉,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一字字道:“贵妃娘娘可要想清楚,我身为臣子怎会向贵妃娘娘透露这些事情?您有何证据来证明?”

江绮月瑟瑟发抖的哭道:“当初江大人透露此事时荣安也在场,难道不是江大人拜托江家去查这件事的吗?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江大人竟是不认了吗?若非江大人所托,本宫又如何会将此事告诉江少辅,托他去查?又怎会查到宁小姐身上?”她转身向燕明一拜道:“江少辅之所以会带走宁小姐,皆是因驿站之中侍候宁小姐的下人说,宁小姐半夜急急匆匆去找颜玉,说要告诉她什么身世,让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要带她回大巽!江少辅只是为了问清楚颜玉的身世,从未想过伤害宁小姐半分啊圣上!”

颜玉气乐了,好啊,连二皇子都拉了进来,这是在逼江秉臣非保下她们不可,不然就大家一起死。

她又有些庆幸她跟宁康说了此事的严重性,不然以她的性子,在驿站都能随便透露,只怕今日大殿之上被问两句就会全部吐露实情了。

她看着江秉臣的手指攥紧发白,江知秋又缓过神来,咄咄逼人的抬头问宁康,“娘娘所说绝非虚言,老臣虽然带走了公主却不曾伤她半分,只是想问清楚颜玉的身世。圣上,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宁康公主半夜去找颜玉要告诉她,她的身世?一个大巽公主怎么知道颜玉的身世?又要带她回大巽?颜玉又究竟是不是陆清之女?若当真是,颜家包庇罪臣之女这么多年,其心可诛!”

好个其心可诛。

颜玉佩服江家人的狠辣,什么都豁得出去,做的出来,谁都可以利用和背弃。

“你们胡说八道!”宁康气急怒道:“你们派人监视了吗?你们是听谁说的这些?谁准许你们监视我了!”

“那不知宁小姐半夜去找颜玉说了些什么?能不能当着圣上的面再说一遍?”江绮月毫不松口的问道。

宁康憋的满脸通红,气道:“我…我找颜玉是因为我叔父看上了她,想要带她回大巽!颜玉不肯答应,我替我叔父去当说客的!”

满殿皆惊,连宁康说完都不好意思的脸涨红。

江秉臣惊讶的抬头看了看颜玉和闻人业,只见闻人业道:“确实是我让宁康去替我说服玉儿随我回大巽的,我一直很喜欢玉儿,送过礼想亲近与她,只是她一心要为云泽效力,一再拒绝了我。”

这下连燕明都呆了一下,随后又心中了悟,他是听说闻人业对颜玉格外的…亲近,还送过几次礼,他也心中疑惑过,只是还没着手去调查,颜玉是他要重用之人,他不希望颜玉与大巽人有过多的来往,这下却是明白了,原来是闻人业这个老牛要吃颜玉这根嫩草。

颜玉在众人的惊讶之中,一撩袍跪了下去,委屈至极道:“圣上,颜玉的身世一早就向您坦白言明了,若真如娘娘和少辅所说,江少辅劫持公主是为了我身世之谜,那颜玉真是难辞其咎,还请圣上责罚。”

江绮月和江知秋猛地扭头看颜玉,瞠目结舌,什么?圣上已经知晓了颜玉的身世?什么时候知晓的?怎么…

燕明坐在那殿上,看着江绮月和江知秋失望透顶,冷声道:“朕早已知晓颜玉的身世。”他不想将颜玉的身世公诸于众,是因为他留着颜玉还有大用处,却被这两个蠢货惹出这样大的麻烦来,“贵妃和少辅既然得知此事为何不报与朕?谁准许你们私下去查的?”他猛地一拍桌子,震的桌上的笔砚铛啷啷一阵响。

江绮月与江知秋心跟着发颤。

一直站在一旁的燕朝安非常适时的身子打摆,忽然昏倒在了地上,吓的众人惊呼。

“四皇子!”宁康第一个冲了过去,扶着他,看他小腹的伤口又渗了血,吓的哭了起来,“流血了…四皇子你醒醒!你不要有事不要死!我…我对不起你,你要是死了,我…”

颜玉也吓了一跳。

燕明立即何人请太医进来。

那太医和颜鹤衣一同匆匆忙忙的赶紧了大殿,颜鹤衣吓的忍不住掉眼泪,像是发了怒一般上前就是一耳光甩在了江绮月的脸上。

这一耳光甩的猝不及防,颜鹤衣可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举动,颜玉忙上前扶住了颜鹤衣。

颜鹤衣就指着江绮月哭出声道:“你已经害死了我一个儿子,如今你又要来害死朝安!江绮月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狠毒的害我!”她哭着向燕明跪了下去,一字字道:“圣上,今日若是朝安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就是拼死也要让江家偿还!”

燕明被闹腾的头都大了,他是又气又怒,看着燕朝安那般样子也是怒不可遏,江家这次将事做的无可容忍了,江绮月也蠢的自己要来蹚浑水!

“你放心,这次朕绝不会轻饶江家!”燕明盯着江绮月,她太让他失望了,当初念着她小产伤了身子,他一再的纵容,连颜鹤衣小产之事都压了下去,她竟然插手到了朝堂之上!

内宫干政,联合外戚,闹到了大巽的和亲公主身上,犯了他的大忌。

那大殿里哭声漫进大雨里,像是最后的哀嚎一般。

颜玉根本就不用再多说话,只那宁康和颜鹤衣哭着,就将燕明哭的怒冲天灵盖了。

又有大巽王爷闻人业在那里站着,燕明连刑部都没有经过,直接下令,将江知秋的官职褫夺,江府所有人等押入刑部,江知秋杖毙庭前。

江绮月如何也没想到圣上会下这么重的手,懵在原地慌忙跪着上前要求情,燕明却不给她机会低头对她道:“你若不想死就闭嘴滚回你的寝殿!”

他命人即刻将江知秋押到庭前,当着闻人业和宁康公主的面杖毙,又命人将江绮月押回寝宫。

那殿外还在下着小雨。

江绮月被带走,江知秋被压在庭下雨中。

弹幕里全是不忿——

宅斗爽:虽然打死江知秋很爽,但是不能放过江绮月啊!她最恶心啊!皇帝更恶心!这个时候还护着她!渣男配婊|子啊!

大玉儿:打死一个是一个!

奸臣爱好者:肯定不会现在惩处江绮月的,好歹是他的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当着外国人的面惩处自己的女人啊,但这次江绮月也彻底不行了,她不该犯蠢的过来的,应该独善其身,燕明还不会厌烦她,说不定还对她心怀歉意,这下好了,烦死她了。

江迷妹:江大人现在是什么心情啊?

燕明下令开始仗刑,那一声声惨叫和入肉入骨的乱仗之声在雨中格外的吵闹。

宁康公主怕这些,又担心四皇子便留在殿中陪着颜鹤衣。

那廊下,燕明和闻人业站在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