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少元现在的感觉就是参加一个歌会, 看着其他的参赛选手都在铆足了劲表现, 想得到老板也就是皇帝的青眼,而他不太想参加,想在一旁偷懒, 结果粉丝在下面期待他上场来一个。

也罢,来一个, 当人偶像的,也不能太偷懒了,这种秀还是要给粉丝发一波福利。

换好了猎装的玉陵王奚琢玉牵着马走了出来,一下子就成为了一群猎装男子中最耀眼的那个, 女眷看台更是发生了小骚动,不少女眷都抛弃了矜持, 靠在栏杆上瞧着下面的奚琢玉。

实在是奚琢玉本来就颜值顶尖,气质不同寻常,再加上这个猎装太好看,穿上后细腰长腿一览无余, 帅的让人走不动道。这个腰也太赞了让人好想抱!还有这个腿啊啊怎么会这么长,瞧瞧这个靴子, 踢人的时候那弧度肯定超好看。

姜雨潮差点忍不住放声尖叫,手都下意识摸到头上的花想摘下来丢过去, 但理智还没有完全离家出走, 非常及时地阻止了她的行为。

这边骚动的女眷太多,姜雨潮的反应也不是最剧烈那个,所以没怎么引人注目, 现在场中最吸引人的就是玉陵王奚琢玉还有昱王两人。

“玉陵王怎么也来了。”

“是啊,这可难得。”

穿着猎装的那些大家公子们也有些兴奋地讨论着,还有几个拿眼睛去瞧表情冷酷的昱王。昱王和玉陵王闹矛盾的事早传遍了,现在他们都觉得玉陵王下场,肯定是冲着昱王去的。

昱王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他坐在马上,看着那还站在马旁,伸手抚摸着马鬓的奚琢玉,居高临下道:“玉陵王要打猎,什么都不带?你养的那些畜生这种时候难道还派不上用场吗。”

奚琢玉回头看了他一眼,“昱王养的畜生也不比我少。我记得去岁,昱王带的是猎鹰,就是那只?”他抬手指向了在天空盘旋的一个黑影。

昱王哼了声,将两指捏在一起,吹响了鹰哨,天上那只盘旋的鹰顿时高鸣一声,飞下来落在昱王戴着的皮草护腕上。

贵族们打猎,都爱带着各种猛兽凶禽,而昱王这只鹰最为雄健凶戾,还曾和他一起上过战场,甚至曾抓死过人。这猎鹰和主人一般,用那种尖锐敌意的目光盯着奚琢玉。

奚琢玉踩着马镫上了马,跨坐在马上也吹了声口哨,几乎是立刻的,好几只大狗从营地那边跑了过来,体型比一般的狗要大,看上去也十分聪明,奚琢玉弯腰亲昵地挨个摸了摸大狗脑袋,“走,我带你们去跑跑。”他虽然不参与秋猎,但私底下也常常带着大狗们进山里活动一下,这几只就特别喜欢这种活动。

昱王扯了扯嘴角,托着鹰道:“玉陵王可看好了这些畜生,可别在山中被什么猛兽给叼走了,毕竟进了猎场,也分不清哪些是你养的,要是弄错杀了几只,玉陵王可莫心疼。”他不怀好意地瞧着那些大狗,话中之意是要弄死几只泄愤。

奚琢玉却看也没看他,仍仔细地摸着狗脑袋,“没什么好担心的,都比昱王的鸟大。”

说完他觉得有些不对,只好又加了句:“我是说我的狗比昱王的鸟大。”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昱王脸都黑了,冷哼一声首先转头进了猎区。

“玉哥,没想到你还会损人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六皇子骑着马晃过来,一脸惊叹。

奚琢玉:我不是,我没有…我真不是。

七皇子也凑了过来,“玉哥,我听说你跟他在争萧相国家的三小姐是不是?”

奚琢玉一听这个,感觉更头疼,这都是什么?他明明不是,也没有。

奚琢玉:“不是,你别胡说。”

七皇子大笑:“害羞什么,我是支持你的!三哥那人不会怜香惜玉,玉哥你肯定更好。”

说不通了,奚琢玉也骑着马带着几条大狗进了猎区。

算了,清者自清,他想。

“凭什么?!”淳喜郡主一把踢翻了一个花瓶,又挥袖砸掉了个玉壶,尖叫道:“凭什么是那个萧锦月?她有什么地方比得过我?琢玉哥哥为什么选她不选我?”

“好了,你发什么脾气,就是你这脾气,从来不肯收敛,现在好了,闹得这样,皇后殿下也不肯为你说项了。”淳喜郡主的母亲喝道。

淳喜郡主还在尖叫,踢的地上碎瓷片飞了出去,“皇后殿下不是说过了让我嫁给琢玉哥哥的,现在又反悔,她怎么能这样!母亲,你再去和她说,你让父亲去和陛下说!”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你给我安生点,被你父亲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要是再敢闹出事,就关你禁闭!”

淳喜郡主自从得知自己会被说给玉陵王当王妃后就膨胀的不像话,到处洋洋得意地炫耀,重阳宫宴在宫中和萧锦月闹到皇后和皇帝面前,她有些害怕,可安生了两日又故态萌发。谁知道宫中突然传来消息,说她和玉陵王的事黄了。

这怎么能忍,淳喜郡主闹来闹去,闹得她母亲亲自去皇后那询问,终于得到了确切的原因,原来是因为玉陵王亲口说不喜她,而且他喜欢的是萧三小姐萧锦月。这下可不得了,淳喜郡主更是恨得发狂了,在府中大肆发脾气,闹得鸡犬不宁。

好不容易消停了两日,来了秋猎围场,她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她不要惹事,然而她却没有那么听话,直接找上了萧锦月,准备给自己出口气。

淳喜郡主娇惯坏了,脾气很有些无法无天,做事又不顾后果,她直接让两个奴婢趁着萧锦月落单的时候把她堵着嘴绑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姜雨潮刚目送完猎装爱豆意气风发地进了猎场,准备回营帐去休息,谁知道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奴婢给压着送进了淳喜郡主的营帐,又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萧锦月,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淳喜郡主抬起脚尖踢了踢姜雨潮的膝盖,又蹲下来用尖尖的指甲在她脸上划了两道:“因为你跟我抢东西,我很不高兴。”

“你们都出去,守远点,别叫人听到声音过来了。”淳喜郡主拿着鞭子站起来,对那两个奴婢道。

两个奴婢应声退下,营帐内就剩下淳喜郡主和被绑着双手的姜雨潮。

“啪——”淳喜郡主二话不说在姜雨潮身上抽了一鞭,“谁许你跟我抢琢玉哥哥的?你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高攀我琢玉哥哥?”

姜雨潮没能及时躲开,生生挨了一鞭。她刚被那两个奴婢按着跪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一时还没缓过来。

淳喜郡主瞅了她一鞭又骂道:“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还要用刀划花你的脸,然后扔进林子里让野兽吃了,到时候看你还拿什么来跟我争琢玉哥哥!”

姜雨潮缓过了那一阵,二话不说跳起来就给了她一脚,把淳喜郡主整个给踹倒在地。姜雨潮被那两丫鬟绑住了手,脚却没绑住。这里的大家小姐都弱弱的,她们大概以为绑个手就够了,但姜雨潮不是萧锦月,她有着丰富的干架经验,这会儿进入状态了,打不过两个壮奴婢难道还打不过一个淳喜郡主吗。

手暂时不能动也没能阻碍她发挥,趁着淳喜郡主摔蒙了,她上前就不客气地朝淳喜郡主脑袋坐了上去,直接堵住了她的整张脸包括嘴,免得她喊出来把外面的壮奴婢吸引进来。

而且这个动作最绝的地方在于足够恶心人。姜雨潮不动如山,任由淳喜郡主双手怎么挣扎,都死死压着她的脸,让她不能呼吸。

等到人的挣扎慢慢微弱下来,她才站起来,看着淳喜郡主在地上抽搐。她迅速在旁边的案几上找到了一把刀,割开了手上的绳子,然后去脱淳喜郡主的鞋,扯下她的袜子塞进了她嘴里堵严实,用割下来的绳子绑上了她的嘴以及手脚。

片刻间,两人就调换了个角色,嚣张的淳喜郡主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那一个。她终于从那股窒息的眩晕里醒过神来,愤怒又恶心地呜呜喊,却叫不出声音。

姜雨潮喘了口粗气,动了动被抽了鞭子的肩背,拽住淳喜郡主的头发,低声在她耳边阴森森地说:“你搞我?啊?很久没人敢搞我了。”

“你刚才是说要杀我?”她捡起了一旁的一片巴掌大的木板,“你放心,我不杀人,杀人犯法,但我要和你玩一玩。”

淳喜郡主的嘴被塞得鼓起来,她在地上扭动挣扎,眼里都是怒火。

姜雨潮又拿起刀,对准了她的胸口。淳喜郡主这下子终于知道害怕了,眼睛里流露出恐惧之色。她之前轻轻巧巧说着要杀人的时候,肯定不知道当死亡的威胁降临在自己身上时,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她想说自己要是出事了,父亲和母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姜雨潮用刀撕开了淳喜郡主的衣裙,把她一身绫罗绸缎划拉的破破烂烂,包括肚兜亵裤都撕开了,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淳喜郡主瞪大了眼睛,脸都涨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意,她开始害怕地往后躲。

姜雨潮拿起木板:“你刚才不是很凶吗?”啪的一下抽在了淳喜郡主身上,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片红痕。

淳喜郡主一副被凌.辱的样子,哪怕面前是同为女子的姜雨潮,她也快羞愤而死了。姜雨潮在她的眼神中毫不手软,往她的脖子大腿胸口处掐出了无数红痕,又用木板打在她的嘴上,将她的嘴打得一片通红,再撕扯她的发髻。

“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教训,知道吗?”姜雨潮压低了声音在淳喜郡主耳边说,语气冷然而讥嘲。淳喜郡主浑身颤抖,看向她的眼神中有着恨和愤怒,还有恐惧。

“你以为你身份高贵?”姜雨潮踩着她的脸,拿起了鞭子,“今天我就来教一教你,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淳喜郡主这人,姜雨潮听说过,和她发生矛盾后,她更是特地打听过。只是她终究还带着法治社会的一点惯性思维,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直接粗暴。好,既然事情发展成这样,老实挨打不是她能忍的,那就不忍了。

今日这一场,她们梁子结大了,为了避免这个天真恶毒的郡主日后报复,她只能在这里好好的和她算算账,最好让她日后看到她就想起今日的折磨痛苦,听到她的名字就害怕,完全生不起报复的心思。要不然就算日后被报复,她现在也够本了,她肯定会成为这位郡主一生的噩梦。

守在帐篷外不远处的奴婢时不时看着淳喜郡主的帐篷,眼看时间慢慢过去,里面还没人出来,有个奴婢犹犹豫豫着,想要上前看看。如果人真的死了,恐怕得提前做好准备。淳喜郡主从前为了泄愤杀了奴婢,也是她们处理的,只是这次的人身份不比奴婢,虽然主子说了可以直接扔到林子里假作被野兽吃了,可毕竟是亏心事,她们也有些提心吊胆。

“郡主?”奴婢站在帐篷外小心问道,听到营帐内传来女人呜呜的声音。她心里松了口气,想着还好,人还没死。

眼前忽然黑影一闪,一个人从帐篷里被推了出来,朝她砸下。那人涕泗横流头发散乱,衣服破碎,身上又满是红痕,腿软地委顿在地。看得两个奴婢大惊,失声喊道:“郡主?!”

与此同时,姜雨潮也从帐篷里蹿了出来,趁两个奴婢六神无主地扶着淳喜郡主之际,她已经跑了出去。

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不好了,淳喜郡主出事了!快来人!淳喜郡主出事了!”

喊完,她听到脚步声,趁乱往帐篷后一藏,又顺着另一个小帐篷离开。至于淳喜郡主那边会不会被撞见,又会发生什么,这她就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姜老酒,就是这么辣。

第十五章

姜雨潮很冷静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 她带来的奴婢兰桥已经急得不行,见她回来,连忙迎上来:“主子, 你去哪了,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担心死我了!”

她见前面打猎的众位公子皇子都离开了, 却没在附近找到自家主子, 担心她出什么事,想要去报给萧夫人找找, 可又担心万一自家主子是去和玉陵王幽会,那被撞见了可丢脸了,正在这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姜雨潮没有和她说话,她直接翻找起自己带来的东西, 找出了一把匕首,觉得太大了又丢了回去,换了把小的, 到处比比, 最后绑在了自己腿上。做完这她觉得不保险, 拆下了几根针藏在了鞋底里。

“去把首饰盒给我抱出来。”姜雨潮吩咐。

兰桥知道她向来有主意的, 不敢多说, 抱着首饰盒跑过来了。姜雨潮挑选了几支簪头尖锐的, 试了试后满意地插在了自己头上。她不喜欢插簪子,但今天这一遭提醒了她,法治社会还有那么多渣滓, 更不要说封建社会,这里奴隶都是合法的,杀人只是上位者随心的,是不该太大意。

如果她有一把匕首,对上那两个壮奴婢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轻易被制住,当然不是说她能打得过那两个,但当时那样的情况,她只需要拖延片刻,引来注意,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兰桥小心翼翼地问,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姜雨潮没什么表情,“什么事都没有。”

衣服有些脏了,袖口还有几点血迹,她脱了衣服,找了件新的换上。兰桥看见她脱下衣服后,肩背那一条有些红肿的鞭痕,倒抽了口冷气,“主子!您的伤!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姜雨潮:“我说了,什么事都没有,不要多问。”换好衣裳后,她带着兰桥往萧夫人的帐篷去。

路上有不少巡逻的士兵,兰桥有些畏惧地紧紧跟在姜雨潮身后,“主子,他们匆匆的干什么呢?”

姜雨潮:“不知道。”目不斜视进了萧夫人帐篷,说要请安,然后就待在了里面。

这时候那位淳喜郡主的惨样应该是被发现了,现在就看她有没有那个胆把这事捅出来。真要说出来了,恐怕待会儿就有人来找她,如果她待在萧夫人这里,那无论怎么样萧夫人也得跟着她一起去。到时候双方面对面,她又没杀那个郡主,是对方作恶在先,很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事。

如果今天没事,那要么是淳喜郡主不敢说,要么是她家里人嫌丢人不敢说。如此一来,她暂时没事,需要担心的就是以后会不会被报复。

为了避免报复,她可能还需要想个什么办法。

淳喜郡主此时被带进了她母亲李夫人的帐篷内,她母亲看她这样子,目呲欲裂,问她:“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遇到了歹人?”

淳喜郡主不答,李夫人又逼问那两个被押进来的奴婢:“你们说!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个奴婢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散着头发的淳喜郡主突然尖叫:“不许说!”

李夫人喝道:“说,不然绑了你们下去直接打死!”

两个奴婢看看凶狠的郡主,又看看面带厉色的主母李夫人,还是忍不住说道:“是郡主她…”

淳喜郡主突然一把抓起身旁的一个方壶,往那说话的奴婢脑袋上砸去,“该死的奴才!我说了不许说!”

那奴婢惨叫一声,脑袋上迸出鲜血,人软倒在地,很快就气息微弱。旁边那奴婢见同伴倒在地上哀叫,鲜血流了满地,怕的浑身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把她们都拉下去收拾了。”李夫人见状头疼不已,吩咐过后,又把淳喜郡主按着坐在一旁,看着她颈边各种红痕,还有身上的伤口,“你告诉娘,到底是谁做的,如果身份相当,定要他娶你不可。”

向来高傲凶狠的淳喜郡主被问的面色扭曲,浑身发抖,捏着衣襟的手指发白,“不要问了,你不要问了,不是什么人,我没有!”

不论李夫人怎么问,她始终闭口不答,李夫人气的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淳喜郡主恨恨看着她,还是紧闭着嘴,最后李夫人也没办法了,只能把知情的人都处理了,不能处理的也封了口。这事虽然没闹得人尽皆知,但私底下仍是有人说,淳喜郡主似乎是遇上了歹人,失了清白。

姜雨潮在萧夫人营帐坐了半日,都没等到有人来带她前去问话,天快黑时,猎场那边传来隆隆马蹄声,有许多人欢呼。她终于起身告辞,带着兰桥去了猎区。

果然是进猎区的男人们回来了,个个都带着战利品,只是有多有少而已。最显眼的是昱王,他战利品丰厚,堆在一起,引来了围观众人的啧啧赞叹。其余人虽然也有出色的,但都被他夺去了风头。姜雨潮没有多看昱王一眼,她在场中找了一圈,没发现自己的爱豆,目光就放在了林子出口处。

她不看昱王,昱王却注意着她,见她神情淡淡,昱王提着自己猎来的一只猎物走过来,将那血淋淋的东西扔在了她脚下。

“这玩意儿送你。”昱王说。

姜雨潮一惊,诧异地看着他,心想这狗逼男主角想干什么?先前还一幅恨不得弄死她的表情,怎么还送上东西了?该不会这东西有毒,吃了就会死?

她提着裙子躲开那东西溅出来的血,语气很漠然:“不必了,昱王留着自己吃。”

昱王:“…你最好收下,这是本王第一次送一个女人东西。”

姜雨潮:“昱王,您那封休书我可还收着呢,写得真好啊,‘日后不得纠缠’这一句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下次我让人抄一份送回去给您回忆一下?”

昱王:“…”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口出恶言,只轻哼一声扭头走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神情各异,他们在想什么姜雨潮不知道,但来自周围那些女眷们嫉妒恨的目光很清楚明白。

姜雨潮可管不了这些人,她的眼睛全都在姗姗来迟的奚琢玉身上。奚琢玉带着好几只大狗,牵着六只鹿回来了。

别人的猎物都是死着带回来的,他可好,带回来了六只活鹿,都用绳子绑住了脖子和腿,连在一起和带俘虏似得带了回来。姜雨潮一看就噗嗤笑出声,从遇到淳喜郡主那事后就绷着的脸终于和缓下来,心情也随之上升。

爱豆的力量就是,能随时随地把她陷入低潮和烦躁的心捧上天。

奚琢玉在人群中见到姜雨潮,见她按着栏杆探着身子笑容满面,忍不住也回了个笑容。老铁粉心里的尖叫他已经听见了。

“没想到玉陵王如此厉害,这几头活鹿是怎么抓到的?难得身上也没什么伤。”一群人围了上去,奚琢玉听着各种问题,笑着眨了眨眼,“这都是我身边这些大狗们的功劳。”

其实这猎区里面的猎物不少都是前几天提前放进去的,就为了能让他们这些贵族子弟抓,这几头鹿先前似乎还被养过一段时间,遇到它们的时候奚琢玉弓箭都没拿出来,那几只大狗就上去围住了几只鹿,所以严格来说,这几只乖驯的鹿并不是他抓到的。

众人并不知道这些事,围着他吹捧,把旁边的昱王看得脸黑不已。

热闹过后,天色差不多黑了,大家各回各的营帐。姜雨潮在爱豆这里汲取了力量,再度斗志昂扬,感觉自己能接着手撕三个淳喜郡主。

她回到自己的营帐,见到一个眼熟的男人等在不远处。那是右武,偶像的保镖队长,她知道。

“萧三姑娘可回来了。”右武提着个布袋子过来,从里面抓出一只长耳朵兔子,看着是只野兔,还活蹦乱跳的。

“我们爷让我送过来给您的,他今天运气不好,往林子里走了许久就遇上一群鹿,还是狗给抓住的,他亲手猎的只有这只兔子,说是瞧着还算完好,送给您了。”

姜雨潮:妈呀神仙爱豆又给我送东西他怎么那么好?!我要死了我要疯了!

她满怀感动地接过了那只兔子,“劳烦你替我带句谢,我真的很高兴。”

右武乐呵呵地答应了,刚准备告辞,见姜雨潮身后的兰桥使劲给他打眼色,他就没走远,等在附近。果然没一会儿,兰桥悄悄过来了。两人这些日子来往比较多,比从前熟悉,兰桥一过来就直接说道:“右武哥,出事了!我们主子今天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她换衣服的时候我瞧见她肩背上有一条长长的鞭痕,好像是被谁给打了,她不想惹事,我也没问出什么来。”

右武一听,好家伙,有人打主子的老婆,那不就是打他主子吗,这事可严重。所以他转头就回去准备告诉奚琢玉。

奚琢玉去见皇帝还没回来,右武抖着腿等了许久,坐不住又去外头转了两圈打听消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头回大帐。这会儿奚琢玉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水盆边上擦脸洗手,见右武进来,头也没抬地问:“兔子送去了吗?”

右武嗨呀了一声,“主子,你还管什么兔子啊!”

奚琢玉:“怎么了?”

右武:“萧三小姐今天给人打了,她身边那丫鬟偷偷给我说的,说是长长一条疤呢!”

奚琢玉皱起眉,放下擦手的巾子,“有这事?我去看看。”

营地里有些乱哄哄的,周围一队队巡逻的人很多,但看见玉陵王,也没人敢拦他,让他一路顺畅走到了姜雨潮的营帐附近。

“我不好贸然进去,还是在这等等,等人出来了再说。”奚琢玉终于想起这茬。

右武:大老爷们矜持个啥呀,急匆匆过来结果还要傻乎乎的在外面等着。

好在没过一会儿,兰桥出来了,也瞧见了奚琢玉和右武,顿时激动地扭头朝里面说了句什么,姜雨潮马上就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姜雨潮这个帐篷位置有些偏僻,两人在附近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说话,远处是目不斜视站岗的几个护卫。

人在眼前,奚琢玉发觉自己不好直接问人家身上的伤,只好没话找话先开了个头,“那兔子,你还喜欢?”

姜雨潮朝他笑,“是只肥兔子,刚剥了皮炖上还没煮熟呢,待会儿做好了我让人送一份去给你!味道肯定不错。”

奚琢玉:“你把它…煮了?”他是看着那兔子挺可爱的,想着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所以让右武送过来,谁知道这么快已经成了一道盘中餐。

姜雨潮看他反应,也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莫非…那不是给我吃的?是给我养的…?”

奚琢玉:“不是,就是给你吃的。”他立刻体贴地掩埋真相。

姜雨潮:“不,我明白了,是我没体会到你的意思。”她一铲子把爱豆试图掩埋的真相给掘了出来。

奚琢玉咳嗽了声,“这个不是重点,我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

姜雨潮想也不想,“没什么困难。”

“你是不是受伤了?”奚琢玉还是直接问了出来,“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我能帮得上忙,我会帮你,如果是你的私事,不想让我知道,那我跟你道歉。”

姜雨潮:“不不不,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就是…就是我今天被淳喜郡主带过去,我…嗯,跟她打了一架。”

奚琢玉知道淳喜郡主,对她的脾气和心性都印象深刻,什么都不用说,姜姑娘肯定是被她欺负了。他看着眼前故作轻松还要勉强自己笑的老铁姜姑娘,心中生出愧疚。淳喜郡主对他的心思,他从皇后那里知道了,现在淳喜郡主找姜姑娘的麻烦,原因肯定是因为他,这太糟糕了。

“还是我连累了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她不能再伤害到你了。”

是真的轻松不是故作轻松,笑容很真实完全不勉强的姜雨潮:“不是,哥哥你听我说,我没事的,你不要因为这事劳累…”

奚琢玉:“不,我会负责的。”他说完板着脸快步告辞离开。

玉陵王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我本无缘,全靠各路助攻。友军助攻,敌军也助攻。不在一起,天理难容。

第十六章

姜雨潮:我崽生气的时候好攻我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