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涛笑的像只鸭子,“检查纪律本来也不是会长的工作,他以前非要抢我的工作,最近估计是考试压力大,就没跟我抢。咱们全校第一的宝座他坐了多久了,我们班主任把他当宝,看的死紧,别说检查纪律,就是上厕所老师都得多问两句。”

辛小路明白了,她那小哥哥现在自身难保,不能再普渡世人,没时间来点化她。

见不到小哥哥是一样,还有让她觉得有点烦的,是她的后座,那个脑子有病的中二少年司徒濯。

对,脑子有病。辛小路见过很多这种孔雀开屏式的男生,他们都有一种自己全世界男人数第一的迷之优越,司徒濯是这种症状特别严重的那一类,最开始辛小路还没发现,后来她就反应过来了,这家伙在企图勾搭她。

用她在这个世界学到的话来形容这人就是:妈的智障。

“辛小路,下周我的生日会,邀请你去我家参加。”司徒濯又用那种仿佛偶像剧男主角一般的语气开口了,手上还点了点她的肩。

辛小路无动于衷,“不去。”

司徒濯:“你是我第一个主动开口邀请的人,这样也不去?”

辛小路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因此不管司徒濯再怎么叭叭叭,她都没有再理会。

司徒濯暗骂一声难搞,觉得这个‘辛小路’身体里的家伙该不是个心如止水的老太婆吧,怎么都撩不动,搞得他火大。

不过司徒濯不可能轻易放弃,耐着性子纠缠了辛小路好几天。

他们上体育课,司徒濯花式炫耀了一下球技,在一众女生的惊呼尖叫里下了场,走到一边树下喝水的辛小路身边,一手撑着树干,低着头对她说:“我没带水,你的水借我喝?”

俊美耀眼的少年,远远看去就是一道风景,微微笑着说话的样子更是一派情意绵绵的感觉。他侧着身子靠在那,几乎把树下的少女大半个身子都笼罩起来,显得既强势又嚣张。在外人看来,这估计是一幕充满粉色泡泡的校园恋爱剧。

“班长?你看什么呢?”尤涛抱着厚厚一堆新到的模拟试卷走在前面,见辛晏来没跟上来,又扭头走了回去。站在辛晏来身边探头一瞧,发现初中有两个班正在上体育课,其中一个班好像是宝贝妹妹在的班级。

果然,他很快发现了他们班长的宝贝妹妹。

“诶?妹妹是不是和人谈恋爱了?旁边那个是她男朋友?妹妹眼光不错啊。”尤涛特别八卦地感叹:“不得了,现在的小孩子,年纪轻轻就谈恋爱,我们这些大哥哥都还是单身狗呢!”

说了两句,没听见辛晏来吭声,尤涛这才发现他表情有点不对劲。

“那什么,班长,你不会生气了吧,脸这么冷的?”

辛晏来:“我为什么生气。”

尤涛:“…”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你的语气明明就很可怕。

辛晏来:“走吧,老师还等着分试卷。”

他快步走了,尤涛赶紧闭嘴跟上。

一下午,辛晏来都是那个表情,平时就够严肃难接近的了,今天又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峰,搞得其他人都不敢和他说话,连老师们都议论了几句。

辛晏来写试卷的时候,脑子里还不由得浮现出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那个高高帅帅的男孩子,姿态亲昵地靠在辛小路身边。平心而论,司徒濯确实有着比这些小男生们出色得多的气质,站在人群里就是鹤立鸡群。

出于某些原因,辛晏来之前就注意到过司徒濯,他会帮老师录入一些信息什么的,也看过司徒濯的成绩,十分优异,可以说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

辛晏来:“不能早恋。”

尤涛:“什么?”

“这周学生会开展工作,杜绝校园早恋。”辛晏来捏着钢笔突然说。

尤涛闻言大惊,丢下手里的练习册资料,“陛下万万不可啊!你会被广大群众起义逼宫的!这种失民心的事我们不能做啊!就算你快要退位了,想在这个岗位上最后发光发热一下也不能这么冲动!”

辛晏来:“…”

尤涛:“会长你要是真这么干,拆散了学校里那群小鸳鸯,她们一定会集体对你粉转黑,骂你是多管闲事的王母娘娘。其实吧人家偷偷摸摸谈个小恋爱又碍不着别人的事,咱们管那么多干什么,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就会有更美好的明天你说是不是?”

辛晏来:“…算了。”

尤涛做了一会儿练习册,突然琢磨过味来。班长该不会是,看到妹妹早恋受刺激了吧?妈呀,这可真是万恶的大家长。

他蹭到辛晏来身边,“诶,会长,阿班,我前两天去检查纪律,看到妹妹了,她还问我你怎么没去看她呢,我估计她是想你了。”

辛晏来笔下的数字9忽然斜斜飞出去,划出了一个上扬的小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偶尔会有姐妹问我,男主为什么会喜欢上女主啊,或者女主为什么会喜欢上男主啊。

这个问题吧,他们本人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喜欢没有为什么的,或许就是多关注了一点,然后喜欢就自然而然萌发出来了。

第十一章

辛晏来上晚自习时, 又戴着纪检部的红袖章,去了初中部检查纪律。

他到辛小路班级上的时候, 正好看见司徒濯在和辛小路说话。长手长脚的少年转着手中的笔,一脸笑容地故意去拉扯身前少女的长辫子。

“辛小路, 你真不答应去我的生日会?我保证会很有趣, 给我一个面子, 嗯?”司徒濯脸上带笑, 心里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辛小路比他更不耐烦,把自己的辫子拉回来, 幽幽回了句:“劝你别作死。”她那个牛奶小哥哥好不容易把学校搞得这么安宁, 她不太想出手破坏。但是如果这猪头非得继续激她, 她就不忍了。

虽然这两个人心思各异,心里对对方压根没好感, 但在青春年少的滤镜下, 仿佛是一对欢喜冤家, 现在不止是她们班的同学,就是不少其他班的同学,看到司徒濯的态度,也默认了他在追辛小路。辛小路的无动于衷, 是欲拒还迎,两个人不能好好说话, 就是打情骂俏。

有人猜她们还要多久会在一起,还有人羡慕辛小路能得到司徒濯这位‘白马王子’的青睐。

可是,这种场面在辛晏来看来, 就不那么友好了。都是青春期的少年,哪怕平时再沉稳早熟,看到自己暗恋的女生身边有另一个优秀男生,大约也不会开心。

“小路。”

辛小路见到救星来了,立刻顺势病遁,逃离了司徒濯的骚扰。

顺利请假躲到校医室去休息,辛晏来和从前一样送她过去,一路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试着问:“你后座那个男生…是不是打扰你学习了?要不然,我让你们老师给你换个座位?”

辛小路心道这哥哥真是绝了,自己累成这个样子还惦记着她的学习。“不了,没事。”

她是不想拿这种小事去麻烦哥哥,可是在辛晏来看来,妹妹这个态度,分明就是别扭的少女心思,估计她心里也是不讨厌那个男生的,所以才否定了他的提议。她…几年了,从来不对别人有半点多余关注的,为什么说起那个男生,情绪好像有些不对?

这下好了,辛晏来心里真是如同打翻藏了十八年的老陈醋,又苦又酸,只能板着脸不说话。他也不想让辛小路看到自己这样不开心的脸,可实在太难过,又没办法露出更好看的神色。

“哥哥,最近这么累?”辛小路仔细看了辛晏来的样子,见他情绪不太好,心里也有些戚戚然。

当人要高考真是麻烦,她当年看着那么多高考生痛苦万分的时候,哪里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要经历这一场水深火热的折磨,就连学霸如牛奶哥哥都被折磨的这么憔悴,她不由得对这个社会主义高考产生了一点点敬畏。

辛晏来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异样,“我还好。”毕竟是年纪不大,没办法彻底掩饰自己的心情,被辛小路看出来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辛小路问他。虽然她不爱关注别人,可牛奶小哥哥不一样,她还是愿意给这个五年如一日对自己关心爱护的小哥哥一点爱护的。

她完全没把小哥哥心情不好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想过。

被她关心,辛晏来心里又死灰复燃般窜起一点火星,一团火烧的他难受,半晌他谨慎地开口说:“小路,早恋还是不太好,可能过几年再考虑这件事会比较好…你觉得呢?”这话说出口,他自己心里也是一阵羞愧,他这明明就是有私心的。

辛小路终于GET到了小哥哥的意思,原来他是在担心她早恋,不愧是小家长,这么尽职尽责的。

辛小路:“早恋是不行,哥哥放心,我没那个意思。”

虽然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心里却没法高兴起来。辛晏来小哥哥表面上一如既往,心里已经下起了连绵阴雨,淅淅沥沥停不下来。

他化悲伤为力量,怒刷了十套题,成功在下一次的模拟考上再次夺得第一,超出了第二名整整五十分,顺便刷新了他自己的最高历史记录。

同学们纷纷惊呼,“班长还是不是人啊!”“简直是个学习机!”

学霸哥哥被学校里老师同学夸,回家被难得和蔼的亲爹夸,被叔叔伯伯们夸,可心里还是不高兴。所有人都说他泰而不骄,却没人知道他是因为暗恋而失落,根本高兴不起来。

深觉这样不行,辛晏来干脆又报名了两个竞赛,彻底挤压自己的时间。如果不把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安排上,他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去初中部看妹妹,如果看到不想看到的场面,他或许又会忍不住说些不太好的话。

还是算了。

在青春期哥哥为自己的暗恋所困扰的时候,辛小路正被后座的傻逼所困扰。

她拒绝了司徒濯生日聚会邀请八百次,但对方仿佛完全听不见,在生日聚会当天,这傻逼带着豪车保镖,强行将她请上车,带到了生日宴会现场,整个过程犹如一出烂俗的狗血剧。

鉴于先前某个世界的翻车,司徒濯没忘记选择一个最佳的作案地点,保证没人发现,并在第一时间没收了辛小路的手机以防止她报警。

就这样,他们最后停在一座犹如城堡的小别墅前面。

“欢迎你来到生日会,小路,今天你会是我的公主。”司徒濯深情款款地朝她伸出手,整个画面充斥着一种浮夸的尴尬。

要说司徒濯愿意做出这一切,真是被这最后一个世界给逼的,哪怕最开始气疯了想过干脆搞死女主大家一起死,可冷静过后,他也不愿意那么轻易去死,不仅放下自己的神之包袱假装少年人,还搞了个这么粉红色的少女场景。

梦幻般的城堡,铺天盖地的玫瑰花,气球,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这不正是所有饱受欺凌的平民少女做过的公主梦吗。

“这是我的管家,她会带你去换一身衣服。”司徒濯准备了一整个房间的高级礼服,还有珍贵首饰。

如果辛小路配合,她就会像偶像剧那样被带着去换一身漂亮的衣服,被造型师吹一个亮眼的造型,达成丑小鸭变天鹅的整容效果,惊艳亮相,然后和这座小城堡里的俊美王子司徒濯一起在这个生日宴会上来个少女心爆棚的相拥舞蹈,跳到晚上看一场绚烂的烟火,从此见到他就想起这梦幻一天,成功走进恋爱线。

很可惜,辛小路就不是这么配合的人,她甚至,不是人。

被那个女管家领到二楼,辛小路趁着那女管家不备,整个人迅速躲进了一排排的裙子后面。

女管家正矜持昂着脑袋讲到:“这里的衣服都是名家定制,我们少爷早在一周前就开始布置,能让他这么费心,小姐你…小姐?”她扭过头发觉辛小路不见了,顿觉愕然,这人是跑出去了?可她也没听见脚步声。

女管家刚想出去看看,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网一样罩过来,蒙住了她的脑袋。

“呜!”

辛小路勒紧手上的裙子,一手拿着一只缀满了宝石的玻璃鞋,用力一敲,把人放倒在地。抽出某条裙子上用来束腰的绸带绑住女管家的手和脚以及嘴,辛小路又扯出另一根绸带,装进了口袋里。

她平静地出了门。

外面有穿着制服的佣人路过,辛小路上前询问:“不好意思,问一下司徒濯的房间在哪里?”

辛小路是司徒濯一脸笑容亲自牵进来的,什么关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见她问司徒濯的房间,佣人没有半点怀疑就告诉了她,还非常贴心的提醒她:“少爷现在在大厅里和客人们交谈,并不在房间里。”

辛小路点点头,“谢谢。”

她轻易找到了司徒濯的房间,并且自然地走了进去。之后没多久,司徒濯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在宴会开始之前,他还要换一身礼服。脱下外套换上衬衫的时候,司徒濯忍不住回头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房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似乎有谁在注视着自己。

但是他的房间里并没有异样,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后背的衣柜开了一条缝隙,司徒濯一手扣着袖口,慢慢走过去,怀疑地用脚拨开了衣柜门,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套他的衣服。

衣柜门被再次关上,司徒濯把那点微妙的异样丢在了脑后,整理着衣领盘算待会儿怎么拿下女主角。这种玩浪漫霸道的事他是轻车熟路,而每次都没有女人能拒绝,哪怕这次的是个难搞的女人,也终究是个女人吧,他就不信她真的不会有一点动摇。

司徒濯走到洗漱间,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他在楼下喝了点酒,这具身体年纪还小,酒量不行,脸有一点发红。他打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洗手,又垂下脸用毛巾擦拭自己那张脸。

洗漱间一道玻璃敞门相隔的浴室里,白色柔软的帘子仿佛被风吹过似的,轻轻动了动。

在司徒濯清洗脸上,眼睛被水浸湿,忍不住眯起眼睛那一刹那,晃动的帘子后面猛然蹿出一个身影,辛小路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出现,手中拿着一片柔软的布帘,劈头盖脸罩住了正在洗脸的司徒濯,将他整个脑袋罩了起来。

司徒濯猛然间被人用力勒住脸面,有些不能呼吸,他反应很快地挣扎起来,伸手试图去抓身后的人,可是那人下手毫不犹豫,将他的脑袋紧紧裹住还不够,更用绸带勒住了他的脖子,司徒濯脑袋涨红,险些不能呼吸。

可是这还没完,他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用力往前撞去,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狠狠撞在了洗漱台的镜子上。

喀拉几声脆响,镜子碎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醒醒,绿又不怕鬼,吓唬不到他的好吗,直接打就行了。

第十二章

碎裂镜子迸出的碎片划伤了辛小路的手背, 留下了两道血痕。辛小路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那道血痕,又再次将手底下晕头转向的司徒濯按着,狠狠往剩下一半还没彻底碎裂的玻璃镜上撞去。

很好, 这下这玻璃镜完全碎了。

相比较辛小路那小小的伤痕, 司徒濯就凄惨多了,如果不是脑袋上裹着的布, 他可能会更惨。

辛小路手上拽着收紧的布帘子没有放松, 卡在能让人艰难呼吸却又喘不上气的地方。司徒濯被撞的头晕眼花, 脚下软绵绵地直往地上躺,一幅手脚软绵没有反抗之力的模样。辛小路拖着他的脑袋往浴室里走,打开花洒水龙头,用冰冷的水给他脑袋浇了个透。布帘浸了水之后, 沉重而紧贴着脸, 进一步挤压了能吸入的空气。

或许是没想到自己做出这种样子都没能让辛小路松手,反而要被她继续折腾,司徒濯猛然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太大, 一时之间辛小路力气还真比不过他,被他发力扯掉了蒙在脸上的布帘。他的额头脸颊有大大小小的细碎划痕, 被水一冲,红色的血丝和着水一起流过脸颊,神情看上去和厉鬼也不差什么了。

他的抗揍能力着实惊人, 被那么暴力打了还能这么快恢复。

“你完了。”司徒濯哑声咬牙切齿,向前扑去,试图抓住辛小路。

辛小路一矮身, 从他身侧钻了过去,一把拽过旁边螺旋状的一个手持花洒,趁着司徒濯脚步踉跄往前,还没能转身之际,用那螺旋扭曲的花洒软管套住了他的脑袋,从后面猛地攥紧。

“呕,额——”

一般人,就算对人动手,下意识也会有心理压力,难免就没那么坚定,但辛小路不是,她对于杀人没压力,她是个厉鬼,哪怕重回人间披着人皮当了几年人,她心里还是那个飘荡无定的鬼魂。对自己怀着恶意的人,她心中的恶意也被完全激发出来。

她的手稳稳的,一再收紧,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准备就这么绞死让自己感到不快的人。司徒濯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小,双手无意识在周围乱抓,不小心打翻了周围的沐浴乳之类的,一股牛奶的甜香散发出来。

或许是喝多了辛晏来送来的牛奶,辛小路现在每次闻到牛奶的味道,就会想起那个牛奶小哥哥。

想到他,毫无预兆地,辛小路松开了手。司徒濯倒在地上,如同垂死的鱼一般痉挛喘气。

“算了。”辛小路踩着司徒濯的脚走出浴室,神情自若地走了出去。

楼下的大厅里人很多,许多上流人士,都是来参加司徒濯生日宴会的宾客,辛晏来也在。他是和父亲一起来的,司徒家准备在这里开展新的公司,于是借由司徒少爷的生日宴会邀请了各位商界有名望的人前来,大家心照不宣地打好关系,日后多一些互惠互利的合作机会。

作为本市颇有名气的商人,辛晏来的父亲也受邀前来,因为儿子将满十八岁,又如此优秀,他难免想炫耀,这种场合就爱把人带着一起。

辛晏来是个挺拔皎洁的少年,风姿出众,穿着正装的样子非常引人注意,辛总听见其他人夸赞儿子,再看他们羡慕的眼神,觉得通体舒畅。从进场后就不断笑着和前来寒暄的人说话,再将辛晏来介绍给其他人。

他们来的并不早,没有见到辛小路被强行带来的那一幕。在司徒濯的预想中,他应该会像一个胜利者那样牵着打扮一新的女主角出现,也算是在男二面前宣誓主权。然而他怎么会想得到,女主角并不愿意成为一个给他满足好胜心与骄傲的花篮子,狠狠怼了他一顿后就这么独自出去了。

要离开这里必须穿过大厅,辛小路没在乎那么多,直接下楼穿过大厅。大厅里都是些穿着正装的优雅人士,辛小路一出现就受到了许多关注。

有人好奇议论:“那是谁家的,怎么这个样子出现了?”

“好像是之前司徒家那个小少爷带来的,天哪,怎么搞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辛小路充耳不闻,穿过人群往外走。

忽然间有人语气惊愕的喊住了她,“小路?”

辛晏来没想到会在这看到辛小路,就犹如辛小路也没想到小哥哥会在这里。

辛晏来扔开自己亲爹,几步走到辛小路身边,看着她的样子,眼睛里的怒气越来越盛,还有着一些几不可觉的慌乱。但他的语气十分小心,“小路,你没事吧?”

辛小路刚才在楼上打人太用力,战况又激烈,现在这样子难免就不怎么好看。手背上镜子碎片划出来的伤口因为浸水流血了,身上的衣服沾了一点司徒濯脑袋上的血,还有她的手腕之前绑着绸带,手掌上花洒水管硌出来的印子,因为勒司徒濯的脖子太用力,红痕现在还没消。浴室里喷溅的水洒在身上,衣服和头发都有点湿。

加上她常年带着的那股苍白,和少女的年纪加成,别人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欺负了。

辛晏来也有这样的猜测,他想的比别人更多一些,神情难看到了极点。辛小路看他表情,还以为自己变成了厉鬼时候那个断手断脚的恐怖样子,不然他表情怎么这样。

辛晏来拉过辛小路的手,见到上面的红痕和血迹,脱口而出了一句脏话,暴躁的差点炸了。

刚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儿子骂了句脏话的辛总:“…”我儿子竟然是会说脏话的?

辛晏来握紧辛小路的手,他还惦记着克制自己,别把小路再次吓到了。她一定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不能再吓到她了。

“没事了,我先带你回家。”辛晏来勉强让自己表情好看点,说出这句话后也不管在场众人和屋里主人如何反应,抱着辛小路就快步走出去。

辛总:“…”等下?儿子?

辛家的司机见少爷抱着疼爱的妹妹出来,也有些惊讶。

“刘叔,开车回去。”

“哦、哦,好,那辛总呢?”

“再去叫一辆车来接他。”辛晏来简短地说,把辛小路安置在后座上,自己坐到她身边。车子启动,辛晏来拿了车里的纸巾给她擦拭手背上的血,还好伤口比较浅,没有一直流血。辛晏来放下她的手,犹豫着摸了摸辛小路的头发,低声说:“小路…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辛小路:“没什么大事,之前准备回家,被司徒濯带人绑到刚才那地方去了。”

果然是他。辛晏来心里一沉,用力捏紧了手里一团纸巾。

“然后呢…?”

“然后我和他打了一架。”辛小路顿了下说:“他没有死,我估计死不了。”

辛晏来没有再问。

他把辛小路送回家,给她处理了手背上两道划痕。回家时他爸已经回来了,虎着脸骂他:“你刚才像什么样,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有那孩子,你知道她干什么了?她把人家司徒家那个孩子打的不轻,听说找过去的时候,人正在厕所躺着。”

辛晏来站在亲爸面前,冷冷的,“打就打了,能怎么样。“

辛总气笑了,“能怎么样,让他爸带她去上门道个歉。”

辛晏来想也不想:“不可能,我不会让她去的。他是我妹妹,被人欺负了,没有向加害人道歉的道理。”

辛总:“妹妹?你以为别人都瞎,看不出来是吧,就没见你这么护着你堂弟过的,那又不是你亲妹,你这是搞什么?”

辛晏来沉默片刻,没有否认,对父亲说:“我要护着她,不会让其他人勉强她。”

看他这样子,辛总怒道:“这几年就不该让你和她走那么近,早该拦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