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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纯真,她的眼眸澄澈,她做的事正邪难分,她全身都有一种吸引他的魔力。她是罂粟,美得惊心动魄,却碰不得。

这样的她,已经不想信他了吗?

他又要回到一开始和她冷冷淡淡的状态了吗?

明光吸口气,虽然心里发苦,却愿意接受这个代价,“我会退回自己该退的位置,不会打扰姑娘。”

唐辞笑着看他,“明侍卫,你不懂。”

她为他倒上酒,送入他口中。

“你能够一手压下下面所有的人,将我关入黑牢却无人觉得奇怪。这样的你,光是存在,就让我害怕啊。”

明光手颤,他望着唐辞,他有预感她要说什么。这预感真可怕,让他周身忽冷忽热。他猛地起身,跪在唐辞面前,“姑娘,我做错了事,您随便惩罚。是我不对,但请不要、请不要”

唐辞目光哀伤,“明侍卫,请你离开我的身边,好么?”

明光如坠冰窟,他呆呆地看着唐辞。他跪在她面前,她也不想接受他的存在。她要他离开,她是真的怕了他吧?

他是有多坏,让姑娘连看到他,都已经是一种压力了呢。

明光低下头:他怎么能离开唐辞呢?从来,他的所有,都是为了她。她不需要他了,他该怎么办?离开她,他能做什么?

明光低声恳求,“可不可以”

唐辞柔声打断,“明侍卫,我特别害怕你又自作主张,你知道吗?”

“不,不会的,我再不会”明光向她保证。

可是她难过地看着他,“可是我无法相信你了,你知道吗?”

明光怔忡,心如千斤重,他心痛如麻,却不知道如何挽回。

她蹲□,与他额头相碰,气息缠绵。她轻轻亲吻他的唇,那分明是他一直渴望的,此刻却让他更加痛苦,“我欢喜过你的,你明白吗?我曾经很喜爱你。”

“你宁可相信别人的话也不问我,打着忠诚为我好的名号让我这么伤心,以为做法事就是对我好我从不需要人给我自作主张。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侍卫而已!”

“我、明、白、了,”这个可怜的侍卫,他声音颤抖,他痛苦却不能说,他想求她的谅解又怕她更加伤心,他想她很好很好,可他做错了,“我明白的,姑娘。”

唐辞柔声,“那么,明天起,就离开我身边,好么?”

“好。”他知道,一切要结束了。

唐辞希望他离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他怎么会相信若云的话,以为姑娘是个杀人魔头呢?就连背叛她至深的他,她都仅是让他离开啊。

他后悔得没办法,不过那也没用。

如果她能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心,他的离开,是应该的。不过走之前,他要替姑娘把一切都铲除了。那个若云、无相大师,还有远在嘉定可能守着一个秘密的唐婉只有这些人都消失了,才没有人会伤害唐辞。

这是他能光明正大见姑娘的最后一晚了。

唐辞根本不用劝酒,他自己就开始喝了。

一杯接一杯,一坛接一坛,喝多酒的男人,也终于肯说心里话了——

“我不是想伤害姑娘,只是姑娘你,必须是以前的你。若你是假的,那不仅伤害你自己的性命,你身边所有人都要跟着受伤。”

“可是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铲除一切。姑娘,不管你遇到什么,你都不要去轻易相信连我都会背叛你,还有谁值得你相信呢?”

“我心里是十分愿意代你承受伤痛,可我到底是做错了。你需要的仅仅是侍卫,不是我这样的。魏云也会保护你,但是只有在生死关头,他才会出现。我一直怕他来不及。”

“姑娘,我心里真是十分难过,我错得太多了。可是”伏在桌面的青年露出涩然的笑,“你露出的破绽,从来不少啊。”

“好在,只有一个我。只要我走了,没人再会质疑姑娘。”

“我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可是那都无所谓了,如果你不是姑娘你就逃得远远的吧,不要让我知道。唐家女这个身份,不能随便用的。”

唐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停地喝酒,絮絮叨叨,本来想陷害他杀了若云的心却顿了顿:咦,明光似乎知道什么关于她的秘密?

可是再问,明光就不说了,闹得她都有点好奇了。

唐辞撇了撇嘴:管他呢,最讨厌这种秘密只说一半的人了。不告诉她秘密,她就想办法让他说!

哼,不是说她不是唐辞吗?她就让他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唐辞!

还有啊,若云可是有户籍在身的,恐怕还被唐婉派人监视着,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唐婉肯定不会放过的。

人性的挣扎啊。

他不是很挣扎吗?那就继续去挣扎吧。

唐辞同情地拍拍他的头,“你不是一直问我是谁吗?我就给你个选择的机会。选不好,你就去死吧。”亲亲他的额角,自己说得开心,“我们先说好,选错了,死之前,我会把所有故事告诉你,你会喜欢死我的,哈哈。选对了,你得告诉我一个秘密,好不好?”

唐辞丢下那个独自喝酒的男人,哼着歌走到了床前蹲下,将若云的身体拉出来。在若云控诉的目光中,她拿小刀,就着一个布囊,开始取血

救命!

傍晚时她那么折磨若云,若云的血都流了那么多,现在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居然还要取血!

反正若云在她眼中,恐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如今不过是废物利用。

唐辞悄声笑,“你再瞅明光也没用,他已经醉倒了。”

唐辞取来酒坛,一坛酒浇下去,灯罩一掀,手轻轻一抖,灯火落入酒水中,旁边是飞舞的纱幔,再旁边是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若云

明光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闻到烟味,猛地醒起,就看到视线模糊中,唐辞站在火光中,冲他笑得快活。

明光的脑海一下子清明,可他还很迟钝,被她笑容迷惑,只呆呆看着她。

她问他,“是谁杀了若云?”

明光看到她脚下是若云的身体。

他身子僵住,看她一步步走向他。

他又开始糊涂,这是梦吗?她到底是谁?若云死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强迫自己清醒,心底冰冷,“是你。”

你是谁?

他出手如电,掐住唐辞的脖颈。

偏唐辞还侧头对他笑,吐气如兰,“不错,是我。”她低声道,“即使你醒了,也要记得,是我杀了若云。你不是让我逃得远远的么?如果我杀了人,还要不要逃?”

“你到底是谁?”他头痛欲裂。

“我是唐辞啊。”她笑得古怪,她一声哼笑,推开门,将纱幔扔到外头,将酒撒到外头,让这场火越烧越大。

明光醒来,他被关在牢狱里,因为杀人嫌疑。

他想起梦中种种,心中一时冷一时热,他有些分不清了。他想办法问狱卒,“我家姑娘还好吗?”

狱卒漫不经心道,“那姑娘和你一样,因为杀人嫌疑被关起来了。不过她不如你醒得早,可惜。”

狱卒呵呵笑,“嘉定唐家姑娘杀人啊,这名头有些意思。”

杀人?

他头磕在膝盖上,难道梦是真的?

可他记不清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相大师来看他,神情一如既往地阴暗,“我道观被烧了个干净,你或者唐姑娘,总要站出来一个负责的。”

明光低声,“你希望我说人是我杀的?”

“随你怎么说,”无相大师无所谓地笑,“那个叫若云的丫鬟死了,我观中也死了不少人。杀人偿命啊。”

他低头看青年,“我觉得是唐姑娘杀的,你觉得呢?”

明光冷目看他,“胡言乱语。”

无相大师耸肩,“所有人都希望是她杀的,只有这样才轰动。不如你成全她的名声?”

明光低眼许久,“我不会伤她第二次。”

无相大师笑得阴风阵阵。

“我要见她。”青年头疼,“起码有一个人,肯告诉我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又怎么想得到,他即将见到的唐辞,已经不是这两天他重新认识的那个人了。

☆、第38章 回到过去的唐姑娘

无相大师疏通了下狱中关系,给明光拷上铁链,去见被关在另一个地方的唐辞。一路走在阴暗的牢房中,两边犯人看到狱卒走来,一个个跑到铁栏前,大声喊冤枉饶命。狱卒手中举着的火把光幽幽暗暗,照的两边墙壁和人脸一片狰狞。

明光心头乱糟糟的:他本已相信唐辞还是原来的唐辞,他已经麻痹自己相信她了啊。可是梦里那个杀人后还笑得一脸无辜的唐辞又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梦,还是就是现实呢?是说唐辞一直在骗他么?

他或许是唯一亲眼看到她杀人的。

可是他应该说出来吗?

唐辞在地牢中苍白的脸,面对他仇恨痛苦的神色,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模样如果杀人的是她,这些人一定想把事情闹大。

嘉定唐姑娘杀人,要不要偿命呢?

明光咬牙,他不能说。

但是他依然想知道真相。

但明光想好了无数腹稿,想问唐辞一堆问题,但他再次见到的唐辞,长发如云一样披在身上,整个人倒在地上沉寂无声,身下是一滩血水。

明光脑子一下子空白,在众人反应前,他将唐辞搂抱在怀中,轻触她无血色的面容,哆嗦着喊了她好几声,可是她一直没反应。

他摸到她身下一滩血,心情更加焦急。

无相大师扫一眼,给狱卒丢了几个铜板,“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狱卒不屑地撇撇嘴:就这几个钱,就让他跑腿?

他本不想去,但被明光冰冷的眼睛看着,一缩脖子,僵着脸去了。等离开了那个青年的视线范围,狱卒回过神,摸摸出了汗的脖颈,咧咧嘴。不过那姑娘那个样子,再不找个大夫,死在牢里,他们就惨了。

这个小狱卒出了牢狱,就想上街上随便找个大夫,却凑巧才出牢狱大门,就碰上一个在门口踱步子的老大夫。这下还犹豫什么?天上掉馅饼哎,直接把人请进去得了。

那个老大夫也是愁眉苦脸,昨天那个唐姑娘还说让他第二天找明光说流产的事,第二天他就发现道观被烧得干干净净。想到那姑娘前一天的话,为防止自己发生和道观一样的事,老大夫只好走一趟牢狱。本来还在犹豫,一个狱卒就把他提溜进去了。

行了,这下不用他拿主意了。

等老大夫看到被明光抱在怀里、一脸死相的唐辞时,心里一咯噔,又有诡异之感:他总有一种这些都在唐姑娘预料中的感觉。但是,这姑娘是真的一脸死相啊!其实她早该这样了,也不知道昨日为何她有精神那么亢奋。

老大夫迎着明光紧张的目光,说着早就商量好的台词,“唐姑娘这是流产了啊。”

其实看到唐辞身下一团血水,明光就已经有猜测了。那是真的血,冰冷黏腻,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老大夫这样说的时候,他并不意外,甚至有庆幸: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没了也好。他只担心姑娘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

可老大夫接下去却叹了口气,“明侍卫,你知道吗?唐姑娘跟我说,那孩子是你的。”

“!”明光一脸呆滞。

等、等等,剧情是不是跳跃的太快了?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有跟姑娘那什么什么吗?有一种前一刻还“你爱我我恨你”,下一刻就“咱们成亲十八年连娃都有了”的跳跃感。

明光看那老大夫一脸笃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明光艰难道,“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他对姑娘一直很受理啊!

老大夫道,“你不知道?唐姑娘说了,她不想让你知道。”

“”明光真有一种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感觉。

他拼命回想,然后脸色一变:他记得桃园寺中,自己曾昏迷过几天。难道是那个时间

这是“唐姑娘挑战侍卫联想脑补力”系列。

老大夫哪里知道更多,只管把唐辞吩咐好的话一说,看那个侍卫脸色一会迷茫一会沉思一会空白一会悲伤,他觉得对方遇上这个唐姑娘,真是倒了十八辈子大霉。

无相大师则是看着那滩血,脸色若有所思:这是那个小丫鬟的血吧?唐辞真有先见之明。

他很高兴地看着明光被唐辞耍得团团转:唐姑娘玩人的能力,似乎比自己更高啊!

瞧瞧上一刻还纠结犹豫的明光侍卫,这一刻抱着唐辞,只剩下满心的自责,还有下定的决心了。

果然,明光跟无相大师说,“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请大师想办法先带姑娘出去。她病得这么重,应该出去治伤。”

“不行哪,”无相大师怎么会告诉明光他和唐辞在做一项实验,他只阴测测道,“老道就是觉得杀人的是她,等她醒了再说吧。”

“她病得很重!”明光怒视那个道士,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收拾这个人。现在这人站在这里,完全一副小人嘴脸。

无相大师毫不关心道,“不是给她请了大夫嘛。”

明光无法,他虽然武力高强,但他不能劫狱吧?如今在外面,也就这个不知道什么目的的老道士来看他们,唐家剩下那些人,进来也说不上话。而等嘉定那边知道消息一切早就尘埃落定了。

明光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请把我和姑娘关在一起,她需要我照顾。”

无相大师无所谓,又给了那狱卒一些钱,对方便点了点头。侍卫和姑娘关在一起,那姑娘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狱卒也不想还没提审他们,人就死了。那怎么跟上头交代啊!

此后三天,老大夫只来了一次,给了些药,剩下的时间,都是明光在照顾着昏迷不醒的唐辞。时间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若说明光一开始疑惑自己怎么会和唐辞有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他自己的脑补,那疑惑已经被满心的自责替代了。

都是他太不好,让她这么伤心,她才什么都不告诉他。

她不告诉他自己怀孕,不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也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杀若云。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曾想告诉他一切。可是因为他对她的怀疑,毁掉了一切。

明光现在抱着气息奄奄的唐辞,什么都不求了,只想她能醒过来。

他会替她揽过一切的罪,他会替她去死,只要她能好好的。而那些疑惑的怀疑的,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呀。

就在明光这种一天沉重过一天的愧疚和怜惜中,第三天夜里,月光透过天窗映在姑娘白如纸的面上,唐辞睁开了眼睛。

“姑娘,你醒了?!”一直抱着她的明光一阵欣喜,全身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快了。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姑娘,不敢眨眼,唯恐这是一场梦。

醒来的唐姑娘呆呆看着这个牢房,再呆呆地看着那个欣喜得不得了的侍卫,心里“卧槽”声不断!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她早知道唐辞想让自己的意识苏醒来接管这个身体,但她不知道她醒来会是这种状况啊!

全身疼得要命啊!作为第二意识时还没觉得这么痛啊!唐辞到底对这个身子做了多少惨无人道的事啊!

还有这个牢房又潮又冷,那冷意一股股往她身体里钻啊。她终于想起唐辞曾玩笑说要送她去牢狱。卧槽!她以为那时候唐辞只是开玩笑,原来她是说真的!真把她一醒来就弄去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