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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师叔…”她拼命压抑自己的火气:“随便拔女弟子的簪钗…是不是太过分了?弟子尚且无意把自己的法器当信物什么的乱送!”

  赵千行微讶看着她,似乎耍流氓的是她一样,最后笑了笑。

  “你知道刚才如果我要杀你,你已经死了多少次了?”他笑着却依然冷着脸,“还有机会让你在这里胡思乱想?”

  “就算你是个女人,也没下过山,但既然是修士,就要警惕,”他声音渐渐严厉,“你不要以为是因为我和你的修为差距才能轻易拿到你的法器。你知道你刚才站在那里浑身有多少破绽?你这样下山半天就没有小命在了!”

  庞脉脉最后终于完全败北了,被他从头数落到脚。

  什么“有时间乱想不如好好修炼”。

  什么“你虽然是个女子,但首先是个修士”。

  什么“本来以为你很快就会来求我教你雷炎剑,不想一等就是三年”。

  明明冷着脸装酷的,说那么多话好吗?…赵师叔你不但会开嘲讽,居然还有话唠属性吗?

第21章 门口的突袭

  不过虽然赵千行这么欺负她,这么充满恶意地嘲讽她,到底在答应教她雷炎剑这件事上并没有太过推脱,似乎早已做好教她的准备许久了。

  而一旦开始教,地狱就来了。

  庞脉脉从小到大学过各种科目,几乎所有老师都认为她是个十分聪明又擅长学习的好学生,包括现在的师父卢真。然而赵千行显然是个例外。

  “我让你用灵力,不是生火,是攻击!”

  “你真的已练出灵力来了吗?”

  “难怪卢真会现在才让你来学,看样子你还是来早了。”

  “你这么慢,不等攻击出来,对手早把你杀了。再练五百遍!”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连御剑飞行都不会!”

  “你的身体是柴火棍吗?这么硬邦邦的,能不能柔软点?”

  “放松!我只是要纠正你的姿势,别一副我要占你便宜的样子!”极其不屑的口吻。

  庞脉脉要崩溃了。

  本来练习御剑飞行时她还在心里小嘀咕:我也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语言表达还这么丰富!

  可是赵千行来纠正她的姿势,这就有点受不了了。

  本来他存在感和侵略性就很强,贴那么近,手还放到她腰上…她当然会紧张!

  结果还要被嘲笑!

  连卢真还是做了她好几年师父才犹豫着摸了摸她的头呢!

  据她观察,这里明明即使是修真者在日常生活中也是遵守一定意义上的男女大防的!

  腰部被男人有力的手握住,热度无法忽略地透过薄薄春衫透入,这种情节作为一个矜持的女性自然会僵硬和紧张啊!

  赵千行你果然还是在占便宜吧!

  赵千行嘲笑完她,没等到她回嘴,低头看她的脸发现她隐忍地咬住下唇,僵硬的身子微微有点发抖,不由怔了怔,最后还是慢慢把手拿开了。

  结果这一天他倒是没再嘲笑她,只是逼着她练习了足足三个时辰的飞行。

  其实,庞脉脉一点都不讨厌飞行。

  飞行是多少人童年的梦想啊。

  庞脉脉绝对是其中之一。

  小时候她家鹦鹉扑腾着翅膀在家里飞时她也是偷偷羡慕的,尽管那家伙飞得很笨拙。

  不过任何事情都是知易行难,虽然她也没什么恐高症,但是要想快速飞行不乱撞出空中交通事故也是很不容易的。

  不理解的人试试滑翔机就知道了。

  何况驭剑的灵活度是大大超过滑翔机的。

  幸好她这一年来用蹈波屐也练习了短距离的低速飞行,还学了御风滑翔的低级飞行术,勉强还是可以应付驭剑的基础需求。

  然而对于赵千行的要求而言,怎样也是不会轻易过关的。

  就像本来骑自行车的人突然要她换成F1赛车,庞脉脉免不了频频犯错。

  于是这天离开余芒峰时,庞脉脉简直比以前连续加班又被上司无故辱骂时还要疲惫愤懑怀疑人生,但是她不敢小声骂啊,谁知道赵千行有没有在她身上动什么手脚?恐怕一骂就要被听到了。

  而这里连在网上树洞求安慰的余暇节目都没机会!

  可是古人说得好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一天一定是庞脉脉的倒霉日,她满腹郁闷愤怒沮丧地朝着拓冶峰低速飞去,还才刚到峰底,突然迎面就飞来一个蛇状物,闪烁着银白色光芒。

  庞脉脉大惊。

  她还没下过山,也没跟人斗过法,也没有防御法宝,哪里知道在自家门口会被袭击?

  好在今天跟赵千行学了一天雷炎剑,虽然没有任何大成小成的,总算会了一招半式,今天学的起手式正好是“炎封”,此刻正好用来防御。

  不知道是不是危急激发人的潜能,庞脉脉发挥得比今天练习时都要强,她拔下引雷钗,引雷钗在她的灵力激发下,瞬间整个长度大了一倍,带起一片冷电紫光,幻影重重,朝着前方银白色蛇形物迎过去。

  她另外一手掐了五雷诀,一掌也拍了出去。

  这算是引气期所能学习的法术当中最厉害的一种之一,威力颇为强大。

  不过对面的人也不过是咦了一声,而金光一闪,她掌中发出的雷光就被什么给收了,而那条银白色蛇状物已经破开她的炎封,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低头一看,是一条银白色的皮鞭状绳子,看上去霞光重重,显然是个很不错的法器。

  她被捆住后便觉得灵力一滞,什么本事都使不出来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恐惧。

  也是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赵千行的意思。

  她的修真生涯不是快乐地在玩游戏,也不是和平的学习。

  这三年来,她其实早已暗暗在因自己的修真天赋得意洋洋,为自己的修真学霸生活自得其乐吧?早已忘记了刚穿越那一年多的不堪和困苦…

  然而修真并不是安全无虞的。

  当人类个体掌握的力量超越了法规,这个社会就是混乱的,就是赤裸裸弱肉强食的。

  她居然愚蠢到连这点都没意识到!

  难怪赵千行那么鄙视她啊!

  她根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因为师父宠爱同门赞誉,一个蝼蚁都不如的引气期小修士,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纷至沓来的悔恨不过是在一瞬间,她的理智依然在工作中:这里都已经到拓冶峰了,外敌入侵的可能性并不高。

  师祖就不说了,即便金丹真人们的神识都是足以笼罩此峰,自己应当不会太有性命之忧才是。

  她压下悔恨惊惧,定了定神,开口时不自觉也带着冷冷的腔调:“你是谁?”

  对面的人现出身形。

  是一个…肥嘟嘟的…胖子。

  穿了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甲胄,虽然看体型是个成年男子了,但白嫩嫩胖嘟嘟的脸,看了就想捏一把。

  莫名其妙的,庞脉脉的危机感突然消失了,绝望恐惧都变成了恼火。

  她狠狠瞪了这胖子一眼,“你想干嘛?”

  “哈,”胖子表情浮夸地笑了一声:“爷想干嘛?”他昂起脑袋,一翻眼睛,劈头盖脸说:“你还问爷想干嘛?爷还想问问你想干嘛!”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手指头都戳到她肩膀上了:“你算哪颗葱?什么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泥腿子!你脚上泥还没洗干净呢,还妄想嫁给爷做道侣?”

  没等惊呆了的庞脉脉反驳,胖子继续噼里啪啦一大通:“你以为你天赋好?天赋好你也是山沟沟里出来的!你以为你长得漂亮爷就一定肯娶你?看看你,鼻子不够挺,身材不够高,腿不够长,也就眼睛嘴巴胸脯子能看看,就你这长相的,爷一瓶丹药能换一打!每天换一个十天睡不完!你说你要不要脸!拿了我家的《元融真经》不够是吧?还想要生化鼎做聘礼!也不嫌你嘴张得太大!”

  喷完一通,他喘了口气,又说:“你看看,连我的缚仙索都躲不过去,你说你哪来的自信?连化炁都没到的小小引气修士,倒把自己当成公主了!”

  胖子说完继续鼓着眼睛和腮帮子瞪着她,似乎在等她主动羞愧忏悔,可是庞脉脉看了他半晌,才慢吞吞开口说:“你是…哪位?”

  当然她心里是惊涛骇浪的。

  她什么时候跟人说亲了?

  难道是师父干的?

  什么生化鼎是怎么回事?

  元融真经又怎么是他家的了?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和这胖子说亲,而且还被嫌弃?

  胖子当然不知道她的内心活动,他已经被她的表现气炸了,手指发颤指着她哆嗦了半天:“你,你…你欺人太甚!”

  庞脉脉在心里已经根据他的表现把他归为“无害党”了,扭动了一下身子,说:“还不把我解开,打算等我师父来解吗?”

  想不到这话让胖子更怒了:“你还搬出你师父来,哼,你就算搬出你师祖,我也…我祖爷爷也不怕!”

  庞脉脉以为他是自称祖爷爷的混话,也不在意,说:“你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打算跟人说亲,别烦人了,我被捆住很难受的。”

  胖子被她这样直言,倒是有点抹不开脸了,正擦擦汗打算想说些什么,一阵风过,一道灰蓝色身影出现在胖子身边。

  “臭肥,”来人是个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丑的年轻人,眼睛很亮,鼻子很挺,皮肤略微发黄,手很粗糙。他把手搭在胖子肩膀上,皱着眉头,表情很认真:“你在人家门口搞什么?怕人家长辈逮不到你的错处吗?一会儿绑了你去道君面前,说不定不但生化鼎要给人家当聘礼,连困龙珠都要给人家了。”

第22章 无地自容

  “别叫我臭肥!你这个千人踩!”胖子很不开心地吼了一声,但是他显然听进去了黄脸年轻人的话,搓了搓手,还是叫了声“收!”,把他的银色绳索给收回去了。

  庞脉脉重获自由,揉了揉被捆麻了的手臂和背,一边皱着眉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脸青年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那个黄脸青年转过脸来,不大高兴地说:“对不起了,这是我的好友端木馥,他是个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笨蛋,你不用搭理他。”

  胖子又气鼓了脸,“谁是笨蛋了!”

  庞脉脉突然想起以前认识的一个风格类似的家伙,也是肥嘟嘟的,也是这样的德性,心里暖了一下,说话就带了点笑意思,“解释清楚我就不告状。”

  端木馥果然和端木无伤有关系,实际上,他是端木无伤的侄儿,是端木家正经的长房嫡孙,他的父亲是端木无伤的大哥,也是舟济峰端木道君的长孙,若是按照世俗意义说,端木馥是真正的继承人了,不过在修真界,更多是看天赋和修为,而不是看谁是长房,谁是嫡宗。

  端木馥有点继承端木家先祖的炼器爱好,对于炼器和炼丹都很是痴迷,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早已拜在拓冶峰了,而启虚道君也会看在端木道君的份上,不时指点他一二。

  端木家先祖九死一生,和元融真经一块儿得到的,传说为元融真君以前使用过的生化鼎现在就在端木馥手中。

  前一阵子端木道君请出关的启虚道君喝茶,不免就谈到了得到端木家先祖放在传功阁里的元融真经的庞脉脉,端木道君就笑言既然此女与端木家有缘,不如跟端木馥结亲得了,启虚道君便言:“既如此,便拿你家生化鼎作聘礼,也算一段佳话。”

  莫名其妙被拉郎配也就罢了,端木馥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爱若性命的生化鼎居然要拿来做聘礼,所以怒发冲冠,不敢找启虚道君麻烦,拿引气期的庞脉脉出口恶气他还是敢的。

  “原来你是柿子捡软的捏啊。”庞脉脉听明白来龙去脉之后,淡淡说。

  端木馥脸顿时挂不住了,又鼓起了眼睛和腮帮子,庞脉脉终究没忍住,笑了,挥手说:“算了算了,以后别来烦我了,我不会去告状的,告辞告辞。”想了想又道:“既然不愿意,找我来闹腾又有什么用?我能做得了什么主吗?你应当回去禀告长辈,说清楚你的意见,表示坚决反对才是。”

  胖子若有所思,一时不做声。

  而后来的黄脸青年,端木馥的好友陈青路,他板着脸替肥嘟嘟的朋友道完了歉,把他拉走了。

  然而庞脉脉的心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启虚道君居然随便就能定下她的亲事,都不需要问她的意见,而所有这里的人都不以为奇。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里的师尊们能决定弟子的生死前途乃至婚姻,虽然她挺喜欢卢真师父,也不讨厌师祖和师兄们,但是还是觉得这一点很难忍受。

  她想了想,决定这几日跟师父好好谈谈,请师父去劝阻师祖,至少表达清楚自己的不情愿。想来端木馥这般不情愿,回去肯定也会闹腾,这事情师祖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定下。

  而端木馥这家伙来这里闹腾一番,恐怕也是釜底抽薪,为了对自己这边表明他的态度,等禀明师尊,告诉他端木馥所作所为,以师祖启虚道君的高傲,这事十有八九成不了。

  尽管想得明白,庞脉脉还是有点恹恹的,第二天来到余芒峰跟赵千行学剑时精神不免也有些不济。

  赵千行看她这般沮丧模样,以为是昨天被自己操练过度的缘故,还在考虑是否今天略微降低些难度,却发觉她格外拼起来。

  这女人倒是还有几分血性。赵千行暗暗想,勉强也算有一个小优点。

  结果这天回去拓冶峰时,庞脉脉虽然筋疲力尽伤痕累累,却有一种尽力之后的满足感。

  至少,她真正在为了生存努力啊。

  她一直以为她已经足够努力,但是那只是不到极限不伤筋不动骨的正常范围的努力而已,所以在赵千行看来,自己根本就是浑身破绽不知人生险恶的。

  而只有这样每次努力都像拼命,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努力吧?

  那么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或许也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她心里慢慢对赵千行生出了一丝感激。

  然而她对赵千行的感激值在以后一个月里却如同过山车一般时上时下,有时候上一刻她还心存感激的,下一刻就被他气得恨不得跟他拼命,有时候正恼恨他,又会突然被他触动了。

  就像今天,她一来先是被要求挥剑一千下,绕山飞行五十圈。

  说真的,她经过这阵子苦训,早已能够胜任御剑飞行这一高难度工作,她内心里甚至认为,即使组织一场飞剑版魁地奇她也是有可能获选参加的。

  但是挥剑一千下还要再飞五十圈,她的灵力和体力就正好到了枯竭边缘。——从这一点看,赵千行比她认为的还要了解她。

  也或许对于金丹真人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吧。

  而今天她恰好不太走运,在灵力枯竭之后,从飞剑上一个不稳掉了下来。

  看多了各种动漫和励志片里主角一发奋,从来都能千钧一发抓住什么不掉下去,庞脉脉很恼恨自己完全没有自带这个天赋技能,一边难以避免惊慌地往下掉一边使用她不太好用的低级飞行术,眼看下面怪石嶙峋,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避免重伤或毁容…

  这时候,赵千行足踏飞剑,闪电而至,姿态潇洒流畅至极,一把将她拦腰捞住。

  真的,庞脉脉发誓,这一刻她真的太感激他了,甚至…她终于了解为什么网上总有姑娘们要发出替某个人生猴子的呐喊,也明白为什么英雄救美之后美人们忍不住要以身相许…尽管赵千行长得很普通,这一刻她也觉得他帅得无以复加。

  不知道是不是肾上腺素之类的某些物质的作用,她觉得他平凡的五官此刻简直如天神下凡。他双臂如此有力,姿态如此完美,连近在咫尺的体味都充满了男性魅力,连他别扭阴暗的性格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庞脉脉知道自己这时脸红了,她伸出双臂也紧紧搂住他的“蜂腰”以保持不掉下去,同时把脸藏在他腰间不让他看见自己脸红了…

  然而下一刻,粉红色泡泡就破灭了。

  他抱着她飞回峰顶,在五米(…)高空把她给扔了下来。

  这个距离,恰好是她的飞行术来不及反应的高度。

  尽管庞脉脉本能用灵气护体,但还是摔得浑身剧痛,一时坐都坐不起来。

  而那个路人脸的混蛋还脚踩飞剑,居高临下,从半空中低头不屑地看着她,冷冷说:“女修士如果那么容易动情,就不用修炼了,下场基本都是被蹂躏之后利用一阵子最后被杀了夺宝。你还不如直接当炉鼎去吧,至少还银货两讫,高阶修士也不用图你骗你,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庞脉脉不但脸通红,连全身都红了,只觉得血液逆流,耳边隆隆作响。

  可偏偏他刻薄的话依然传来清晰入耳:“怎么样?要不然明天开始就来给我当炉鼎好了,你刚才不是被我一抱就动情了吗?这样我也不用每天忍受着训练你这块顽石,看着你娇气的蠢样子!床上你娇气些我倒是可以忍受的,说不定还会心疼你,不但不会让你被吸得道基溃散还会给你固本延寿,这样你不用每天苦练,有生之年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有人宠爱有人保护,不是最合你心意?…”他声音虽冷淡,语气虽讽刺,但慢条斯理的字字清晰,说到“床上”到“固本延寿”那几句时声音轻软下来,竟然带出了一丝诱惑的味道。不过最后几句终归还是化为冷嘲了。

  而面红耳赤的庞脉脉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击溃了。

  赵千行的话字字如尖刀利刃,她几乎觉得自己要听不见了的时候还是清晰无比地钻进她耳朵,每一字都扎进她身体,让她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她想要反驳说自己没有动情,却无法出口,对于金丹修士而言,注意到怀里的她体温心跳的细微变化实在太简单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着不流眼泪。

  如果哭起来,真的就要坐实了“娇气的蠢样子”这几个字了。她在他心里,恐怕以后真的只能够格当个以色事人的炉鼎了。

  其实她也知道赵千行说的虽过于锋利,大意却没错,她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脱离在现代社会时姑娘们心里隐藏的通病,“我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这句话为什么流传如此广泛?只因是女人心里都不免有程度不同的认同感。就算知道不过是妄想,可即使是再怎么女汉子的姑娘,午夜梦回时也未尝没有一瞬心里有过这般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