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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香盯着发怒的夫君,浑身生出一身冷汗。

李才常年在外,她和儿子婆婆住在李家村,李才或许有外室的事情她早就想过,只是没想到连孩子都有了,还纳了良妾。看起来这位良妾似乎替她行使了嫡妻权利,收拾外室呢?

李才一把攥住妻子的双手,安抚道:“翠香,你我夫妻十余年,又有孩子,千万别被人挑拨。我如今受到京城贵人相助,不晓得多少对手希望看我笑话呢。”

王翠香咬住下唇,什么都没说。今日是她儿子生辰,她不想和任何人吵闹。宴会立刻恢复如常,却隐隐透着几分诡异的气息。

李小芸看向二狗子,发现他整个人发蔫,心不在焉。其实二狗子心里一直把父亲当成心中的英雄吧。以前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每次提到常年不在家的李才大叔,二狗子都会眼睛发亮,挺直胸膛,骄傲的叙述父亲在外打拼的事迹。

李小芸忽的有些心疼,目光追逐的二狗子的背影发呆,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音。她才拉回思绪,看着不小点无语的笑了。

这个好吃懒做的李桓煜,吃饱后流着哈喇子趴在她肩膀处睡着了。

李小芸担心她受风,急忙去寻管家,被两名丫鬟带到客房,将李桓煜放在床上睡觉。

生辰宴会被疯女大闹,众人骨子里都没了心情,却又要佯装不曾发生过什么,一切如常。

做人啊,真累!

李小芸爱怜的抚摸小不点的脸蛋,还是小孩子轻松一些吧,无忧无虑,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吃饱了就睡的好像一头死猪。

“黄姑娘这边走,可以稍作休息。”

李小芸听到门外的声音,仰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气质儒雅的女孩。

黄怡的罩衫湿了,有些发冷,想要找个暖和的屋子休息一下,没想到和李小芸走到一处。她盯着眼前这张夸张的脸庞,吓了一跳,腿脚不由得后退了一下。

李小芸尴尬的低下头,心头一沉。

黄怡立刻稳定心神,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打扰到你了。”

李小芸急忙摇头,说:“我家煜哥儿睡了,我才会占了这件屋子。”

黄怡点了下头,借着烛火又忍不住盯了李小芸一会,算是彻底适应了她的模样。

“旁屋有人,我在这里休息一会没事儿吧。”

李小芸红着脸,道:“姑娘说哪里的话,这,这屋子本是供你这样的客人休息的。”

黄怡见李小芸言谈局促,神情憨憨的,失笑道:“嗯,谢谢你。我叫做黄怡。你叫什么?”她见她没应声,自我介绍起来:“我大伯父华龙书院的院长。我爹是黄家的小儿子,刑部尚书左侍郎。”

李小芸从未和李翠娘以外的女孩接触过,更不懂得什么叫做院长,左侍郎。她此时见黄怡态度友好,反而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她酝酿半天,结巴道:“我,我是李小花的妹妹,我爹是村长。”

噗嗤,黄怡笑了。实在是李小芸的表情太搞笑,她脸庞本来就肥大,此时好像嘴巴里充满了气,努力想要发出来却吐字艰难,于是憋的满脸通红。

李小芸盯着她带笑的眼眸,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黄怡的笑容她不反感呢,不会让她局促不安,觉得难堪。或许是因为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善意吧。

黄怡有些发冷,搓了搓手。李小芸晓得她罩衫湿了,说:“你坐过来,把手放在被子里吧。”

黄怡懒得矫情,大方的坐在床边,把手塞进被子里。

李小芸浑身僵硬,多久了,有人不嫌弃她肯挨着她坐着。

“你当初得的什么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黄怡刚说完就后悔了,解释道:“你千万别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身体也不好,所以才来北方寻医。”

李小芸低下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当时浑身发热,差点就烧死了。好在被救回来,却要不停的吃药,于是就胖了起来。”

“是药三分毒,不过为了救命也没有办法。”黄怡小心打量李小芸,似乎看惯了她的样子也不会觉得很恐怖。

“其实我也是个药罐子,只是没变胖而已。北方天气干燥,似乎反而适应我。我祖籍江南,每到春秋,遍地的花粉味儿让人喘不上来气。你是没瞧见过我犯病,脸色白的吓人。”

“竟是还有这种病。”李小芸诧异的应声。

“嗯,是呀。奇怪的病,我娘为了我没少操心,到处求神拜佛,我也从未放弃自己,一心寻医。其实我觉得你还那么小,肥胖的体质是可以改善的。你现在还吃药么?”

李小芸摇摇头,说:“停药了。”

黄怡眨了眨眼睛,道:“那你努力减肥呗。你姐姐那么漂亮,你也会慢慢恢复的。”

李小芸胸口处暖暖的,暗道,这就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吧,不管面对什么人都表现的无懈可击。不管她心中真正的想法,至少她让她觉得很温暖呢。

黄怡见李小芸又露出憨笑的表情,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并不像外表看的那般可怕。她看惯了觉得她还蛮可爱的,至少不像是其他人锋芒毕露,叽叽喳喳,反而浑身上下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唯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珍惜。黄怡很喜欢李小芸的谦卑和安静,忍不住邀请她,说:“我下个月办诗会,你来凑个热闹吧。”反正她在漠北认识的人那么少,怕是连牌局都凑不齐。

李小芸无比震惊的看着她,嘴巴成O型状,天啊,眼前这位漂亮的温柔姐姐是在邀请她么。她居然愿意接近她,她不怕同她在一起丢脸么,连李小花在外人面前,都不乐意认她这个妹妹呢。

黄怡不明白她眼底的害怕是什么,道:“你别误会,虽然说是诗会,其实就是意思意思请大家吃饭。我初来乍到,每次都是别人请我,我不好意思所以才要回请的。作诗什么的倒是其次。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多出来走走,多运动。”

“我,我可以去么?”李小芸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以呀!”黄怡笑了,她的手暖和了,拿出来攥住她的手,道:“其实我两年前刚犯病的时候就久卧在床,后来长了好多肉,被人家笑话过,于是坚持每日下午出去溜达,就又瘦了下来。”

李小芸苦笑一声,她的情况和黄怡不一样。

她每天带孩子,帮助大嫂忙活也很辛苦,却不见掉肉。当然,她感受的到黄怡的鼓励,于是没有出言反驳她。

黄怡低下头看到小不点,说:“你还可以带着弟弟一起来,反正我大伯家府邸大的慎人,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李小芸很想用力的点头,却怕给黄怡添麻烦,问道:“那你的诗会,去的人多么?”

黄怡一愣,努力回想半天,说:“多吧。我都不知道派发出多少帖子,因为是我第一次请人,你懂吧,多少有些代表了大伯,代表了黄家,所以应该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请了。但是我亲自发帖子请的姑娘一个手掌数的清楚。其中就有你哦。”

李小芸莫名一喜,咬住下唇,道:“我一定去!”就算她娘拦着她也要去,就冲黄怡这份重视。

亥时刚过,宴会草草结束。

李小芸叫醒了李桓煜,几个人一起回家。李小花似乎在宴会上又受到众女奚落,心情极其不好。李小芸想起黄怡的邀请,急忙去和娘亲请示,道:“娘亲,我今个在二狗子的生日宴会上认识一名黄怡姑娘,她说要邀请我参加下个月初举办的诗会。”

夏春妮一愣,看向李小花。

李小花同娘亲抱怨宴会上的事情,听到李小芸的话后目瞪口呆,本能的阻拦道:“不行,李小芸你不能出席这个诗会。”

李小芸没想到娘亲还没说话,反对的居然是李小花。

李小花急忙垂下眼睑,解释道:“娘亲,黄怡京城大官的女儿,她怎么可能邀请妹妹呢。”

夏春妮思索片刻,认为女儿说的有道理。

李小芸脑海里浮现出黄怡友善的笑容,她都答应黄怡了,不能说话不算数。

“嗯,黄怡和我说她爹是什么,刑部的官,她,她真的邀请我了。”

李小花皱起眉头,说:“那她给你帖子了么?”

“帖子?”李小芸一怔,道:“哦,她有提起会补给我帖子。”

“那也不成,你不许去!”李小花脸颊通红,鼓着嘴巴委屈道:“娘亲,黄怡是华龙书院新院长的侄女。她还是第一次宴请宾客,所以不只县城,怕是整个东宁郡有些脸面的人都会出席。如果小芸跟着,你让我,让我怎么和别人交往呀。”李小芸如此“出众”,她若是不理她,别人会说做姐姐的薄情冷漠,她若是照看她,又有几个人愿意同她交往呢。姑姑常说,女孩子每一次的聚会,都是表现的机会,更是扩充交友圈的良机。

夏春妮犹豫的看了女儿一眼,劝说道:“小芸,其实你姐姐说的有些道理。那黄怡可是京城的高官之女,干嘛平白无故亲自邀请你呢。怕是另有目的,别到时候你着了人家的道儿,还连累小花。”

李小芸咬住嘴唇,强忍着眼泪流出来,怎么就不能平白无故邀请她。人家大门大户,书香门第,贵族之女,没事闲的陷害她做什么!分明是姐姐嫌弃她太胖,跟在身边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

☆、偷听

李小芸坚定的认为黄怡不会故意逗弄她,于是头一次违背娘亲和姐姐的话,倔强的说:“可是我想去。而且黄怡姑娘真的好友善,她一点都不讨厌我!”

夏春妮愣住,李小芸在她的印象里性子逆来顺受,从未争取过什么。她哪里晓得李小芸也有属于自己的坚持,她不敢主动同人交往,但是难得有人乐意同她交往,她干嘛要拒绝呢。谁不希望身边可以有说悄悄话的闺蜜。

李小花眼眶瞬间红了,委屈道:“她不讨厌你,你又如何判断她不讨厌你。你知道你走后别人是怎么奚落我的么。我又招谁惹谁了,怎么会有你这么丑的同胞妹妹。”

“小花!”夏春妮忍不住斥责大女儿,李小芸再难看也是自个闺女,别人说说也就算了,李小花怎么可以如此想呢。

“娘亲!您以为我在姑姑家日子就好过么。姑姑家几个婶子背后管我叫村妞,还讽刺姑姑也是农村来的土凤凰,咱们家把王家当成免费商户,逢年过节打着送礼的名头一住就是半把个月,占便宜,借钱,就连闺女都养在王家,吃王家喝王家。你知道我听到这些话心里有多难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做的更好,让人家挑不出一点毛病!”

夏春妮望着女儿梨花带泪的容颜,顿时觉得无比惭愧。去年庄家收成不好,李旺为了村里来年的种子和妹妹张嘴借了钱。主要也是觉得王家是首富,这些钱对于王家来说没什么吧。

“王家是很有钱,可是大门大户子孙还多呢,姑姑的妯娌最差也是富甲一方的商户,唯独姑姑出身穷苦,往日里没少受妯娌嘲讽。您让我带着小芸去出席这种场合的诗会,岂不是明摆着把我和姑姑都当成靶子,让人家随便侮辱么。”

李小花口才真不错,有那么一瞬间,李小芸竟然产生了愧疚的心情。似乎她在无理取闹,她和姐姐出门了就是丢人现眼。

夏春妮再次沉默了,因为李小花提及了嫁入王家的小姑子,那么此事便不单纯是姐妹两个人的问题。她踌躇再三,忽的抬起头,看向李小芸,拍板道:“就按照小花的意思,你不要去了。黄姑娘大家闺秀,怕是今日不过是客套的说辞,你且莫当了真。咱是农村人,当不起官家小姐的朋友。”

李小芸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倾泻而下,她颤抖着肩膀,点了下头。

回到屋子里,李小芸如何都睡不着,披上外衣就进了村东头的小山区。小山区中部地区有一片空场,小时候他们常在这里玩耍,还盖过一间小木屋。

每次李小芸难过的受不了,就一个人来到小木屋坐一会,这里安静的可以让人沉下心来。

咦,她突然发现小木屋是亮着呢,莫非有人。

李小芸轻手轻脚的来到小木屋背面,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知道山里小木屋的人不外乎村里那几个小伙伴,小花姐姐已经入睡,难道是……

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绕到小木屋侧面的窗户处,垫脚望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细长纤瘦的背影。

二狗子!

果然是他!

李小芸差点喘不上来气,急忙转过身坐在地上,看来晚上的事情对二狗子震撼不小吧。她犹豫再三,不敢出声,听到屋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你叫什么,你确定我爹就是你爹?”

“我,我没见过爹。”

李小芸一惊,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像是宴会时候抱着疯女人喊娘的小姑娘。

“那你干嘛跟着个疯子来到我家,损我家颜面。”二狗子觉得丢人丢到家,最主要的是他基本宴请了所有叫得上名字的朋友。背后指不定如何说他们家闲话。

小姑娘撇着嘴巴,哼唧的说:“可是我娘就是我娘,她说你爹就是我爹。”

二狗子有些厌烦,道:“你娘凭什么说我爹是你爹?”

“因为胡三叔是你爹的长随,我家长日用都是胡三叔给的钱。”

二狗子一怔,他爹身边确实有个姓胡的管事。

二狗子显然对疯女人搅和他生辰宴的事情耿耿于怀,嘴硬道:“那你也不能说我爹就是你爹啊,给你钱的是姓胡的又不是我爹!”

或许对于小孩子来说,谁都不愿意相信父亲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小姑娘见二狗子突然凶她,委屈的哭了,说:“那你干嘛把我救出来。你是不是也怀疑你爹?”

二狗子愣住,不快道:“哥先把你收拾了,省得你娘欺负我娘。”

“我娘没欺负你娘,是你爹坏。”

“你爹才坏!”二狗子怒道。

小姑娘眨了下眼睛,说:“是,我爹坏,谁让我爹就是你爹。”

“去你的,我只有一个妹妹,那是我娘肚子里的宝宝,才不是你这个野孩子。”

“你才是野孩子!你要是认为你爹没问题,干嘛把我弄出来私下问,怎么,怕你爹做出更残忍的事情,灭口吗?”

二狗子气的牙痒痒,却不能否认心里确实闪过这个想法。他爹如今生意越做越大,手下也有一批见不得光的人,专门干这种勾当。

他有些烦躁的揪起小姑娘,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娘说我爹纳了良妾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二狗子年满十二岁,多少懂些事情,如果真像是疯女人说的那样,他爹背着娘亲和奶奶纳了来头大的良妾,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这名良妾居然敢对他爹其他女人动手,那么日后岂不是会趴到他娘的头上?

他才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呢!

小姑娘被他拉扯的疼,生气道:“我叫大丫,我出生在海边,我娘说他是在船上认识我爹的,后来就跟了他,可是下船后她怀孕生女,我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是又出海走商,总之我出生后就没见过亲生爹爹,一直都是胡三叔照看我们母女。直到前些时日乡下闹水灾,我娘收拾行囊偷偷跟着胡三叔来到了县城一处五进院子,院子守卫森严,根本进不去人。后来听人说这家院子女主人要生产需要奶娘,我娘就冒充进府,原本是想和我爹相认,不曾想发现院子女主人似乎也是外室,人家出手要人命,我们逃了好几天,这才打听到我爹乡下地址。”

二狗子听得一身冷汗,他爹自从和京城大官交情上以后,家里就没几日安生,莫非真是因此纳了来头颇大的良妾,不但置了府邸,还怀孕待产。难怪他爹总是唠叨,待他生辰后就让他去京城读书,说是可以权贵子弟,去去乡土气息。他这要是一走多年,日后娘出事了也永远无法知道真相。

“我娘从那院子的丫鬟嘴里得知,我爹嫡妻住在乡下,还有个婆婆,他们完全不晓得我爹在县城搞出的事情。那位良妾之所以对我们出手狠绝,无外乎是仗着我爹想瞒着的心态,顺便收拾了我们。反正我爹自以为胸怀沟壑,是要做大事情的人,当然容不下我们这种出身的母女。只是他今日允许别人对我们动手,待日后子嗣颇丰,不会对挡着他通天路的你和你娘动手吗!”小姑娘不愧是李才的种儿,说话咄咄逼人,反正她连爹都没见过,自然同李才没感情。

二狗子胸口一疼,他是如何都无法相信疼爱他的父亲,会干出对不起他和娘亲的事情。

他祖母年轻时候守寡,一个人拉扯父亲长大成人很不容易,年轻寡妇本就被人轻视,父亲小时候没少被人逗弄侮辱。他们家起初是李家村最落魄的一户人家,后来父亲去城里打工,给杂货铺跑商,学习算账,直到原先的老板离开漠北,父亲借钱盘下店面,开始自个做生意。

毫无背景的父亲生意做的并不好,处处碰壁,走上海路完全是迫不得已。

但凡有点钱的谁会去冒这个险?

近几年国泰安稳,风调雨顺,黎国和西凉国也没有战事,于是老皇帝开了海路,大家都清楚海路上的暴利,却又担心危险,所以第一次出海都是找的小商户做先锋,他爹当时生意不好,为了还钱赌命上船,一走就是三年。

父亲第二次出海是在他刚刚出生那一年,一走又是三年,攒下丰厚的家底。

去年回来是父亲第三次出海,也是走的最长的一次,整整五年。他还记得很多人说他爹死了,他难过的流泪,整日偷偷跑去海边等着父亲归来。后来父亲回来了,总算没有让他失望。父亲说在海上受了伤,以后再也不会出海了。

即便如此,父亲还是用他受了伤的手臂狠狠的抱住他转了好几圈。

他可以感受得到当时父亲对未来的期盼,以及对他浓浓的想念。而且父亲把他当成大人,此次带他出门见过了无数背景深厚的长辈,完全是把他当成未来的当家人培养。甚至父亲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提及京城高官,以及心底的想法,勾勒出一幅他尚不能完全理解的李家发展宏图。

那些因为孤儿寡母而压抑在心底的卑微变得不复存在,他的父亲挺直了腰板,扬眉吐气的准备拉着他大干一番。他们是父子,却更像是朋友。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战父子兵!

父亲对他百分百的信任,从不隐瞒,他又如何去怀疑他。

“小主子,怕是黎明前老爷就会去看这对母女,差不多奴才把他们带回去吧。”二狗子身边的长随小安子在门口轻声唤他。

二狗子从思绪中拉回,失落的嗯了一声,道:“你带她先回去吧。”

“小主子呢?老爷说过明日要带小主子进城,早上找不到总归不太好吧。”小安子今年十五岁左右,有些担忧的看着主子。老爷如今发迹,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倒贴上来,小主子别再是被人挑拨,从此和老爷隔心可不好了。

二狗子深吸口气,说:“我晓得了,你先走吧。”

小安子点头称是,急忙带小姑娘离开。

四周忽的安静下来,二狗子好像虚脱了似的坐在地上,靠着木屋的墙壁,右腿弯曲,目光紧紧的盯着跳动着的烛火。

李小芸大气不敢喘一声,天啊,她似乎触及了李家人想要隐瞒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敢行凶杀人,不怕官老爷抓么!

噗通一声,有一团黑影从李小芸头顶飞过,吓的她大声嚷了一下。

他们家大宝二宝两只秃鹰居然半夜也没睡觉,跟着他来到了小木屋,此时正盘旋在半空中,用一种很鄙夷的眼神冲着她呲哇乱叫。

这两个二货能不能低调点?知道什么叫做偷听,偷听么!

李小芸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果然听到屋内传来一道厉声,道:“谁?!”

☆、安慰

李小芸浑身僵硬着站了起来,冲着落在地面上的大宝狠狠瞪了一眼。她想撒丫子就跑,可是两条腿仿佛被什么定住,无法移动。

屋子里面的二狗子大步跑到门口,李小芸见到无路可退,索性迎面走过去。她本是有几分内疚的情绪,原本尴尬的目光在看清楚二狗子的表情后,噗嗤一声,无法抑制的笑了起来。

二狗子在屋子里偷偷哭泣,他再如何成熟也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没想到家中丑事儿居然被外人听到,顿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情绪蔓延全身,所以他盯着李小芸的目光带着几分愤怒的羞愧,脸上却早已经泪流满面,连鼻涕都附在嘴角处而不自知。

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有一日,他居然被自己一向看不起的李小芸嘲笑了!

李小芸真心不是有意笑话他,实在是二狗子的样子好搞笑。一身高上大的装扮,却流着大鼻涕。她的胸口突然觉得暖暖的,李才大叔再如何富有,二狗子还是记忆里的二狗子呀。

“你干什么在门口偷听!”二狗子大声吼着李小芸,心里不痛快极了。

李小芸咬住下唇,想说些安慰的话,却有些没有勇气开口,她没怎么同小伙伴交流过,话到嘴边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