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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煜和李小芸分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李小芸没有多做打扮,不过是简单的把头发盘了起来,然后插上一根玉簪。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总觉得似乎很快,金夫人和爹娘厌恶的嘴脸就会出现在眼前,将她带走。她的怀里踹着行凶匕首,丫鬟默认放在她的屋子里。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绝对不能让桓煜身上背负骂名。

李桓煜也感觉到气氛的悲伤,他腻着李小芸,生怕转眼间对方就又不见了。

“小芸,我换上了你帮我补的那件外衫。”他抬起下巴,露出玉面如冠的面容,墨黑色的眼底带着一丝丝期许,好像个小孩子似的想要获得称赞。

李小芸想到两个人或许再难相见,这是他们共处的最后一点时光,难免对李桓煜多了些放纵。

她扬起唇角轻轻扯了一下,柔声道:“我还给你做了好几件内衫,就是绣花不太满意,到时候记得让人去易家我师父那儿取。”

“取什么,你带过来便是。”李桓煜见小芸没有拒绝他的亲近,忍不住得寸进尺的又移动步伐。他的右手偷偷的拉住小芸的袖子,食指尖慢慢的上爬,总算是触摸到那令他念了许久的白皙肌肤。

“我怕……没时间呢。”李小芸硬是把没有机会说成没有时间。这熊孩子,金县令就一个儿子,人家再傻也是县令的心肝宝贝呀。好生生的大活人没了,还赶上她这件事情,怕是就算不是她干的,金家也不会放过她。

李桓煜望着表情柔和,目光坚毅的李小芸,胸口处莫名痛了起来。他正面和李小芸对视站着,两只手垂在两侧捏住了李小芸的指尖,额头忍不住前倾顶住了她头上的碎发,轻声的说:“小芸,其实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们是在一起的,就好了。”

“在一起,就好了……”李桓煜闭上眼睛,鼻尖满是属于小芸独有的青草花香。他的唇尖,鼻尖上下磨蹭着李小芸滑嫩的脸蛋,嘴巴轻声呢喃,说:“小芸,我们走吧。我听人说,东宁郡再往北就是划分大黎和西凉国边境的西山了,我们去西山,不,越过西山,我们去西凉国,我们继续向北,天下之大,还怕没有容身之地吗?”

李小芸微微愣住,冰冷的泪水滑落温暖的眼角,越发显得凉了起来。她……走吗?

“傻瓜,现在一走了之,然后呢。你我彻底成了黑户,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我们走了,岂不是落实了杀人逃跑的名声,搞不好还会扣个私奔恶名。”

“那又如何?”李桓煜的声音里总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他不屑道:“真若是走了,谁还会回来,名声什么的才是浮云……”

“可是你没必要啊,你是有大好前程的,桓煜……”李小芸被他磨蹭的脸上发痒,两只手抬起来抵住李桓煜的胸口处,说:“义父一家待你不薄,我们不可以这样。”

李桓煜睁开眼睛,深邃的目光仿若寒星般耀眼明亮,他皱了下眉头,或许义父二字还是对他有影响的。他要是当真一走了之,远在京城的李劭和都会受到牵连。她爹若是再不顾及情面,胡说八道的作证,一时间李先生自个都撇不清出关系吧。

到时候,真相还不是金家人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咚咚咚—

“主子,嬷嬷唤您过去说话。”墨悠颤颤巍巍的嗓音从屋外响起。谁都不乐意开叫李桓煜,最后还是她硬着头皮开了口。总不能晾着王管家和白嬷嬷吧。

李小芸脸上一热,用力推开李桓煜,坐回床边,背过身道:“你先过去吧。”

李桓煜愣了一会,说:“那你不可以走。老实等我,一切都会想到办法。”他走了两步,又不忘记回头,道:“答应我,小芸,等我……”

李小芸恩了一声,道:“放心,如今定是要询问嬷嬷意见后才敢离开的。”

李桓煜突然大步走回来,两只手捧着李桓煜后脑望自个胸口处贴了一下,说:“很快就回来。”

李小芸无奈笑出声……这孩子,似乎总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李桓煜见她笑了,心里稍微踏实下来。他右眼睛不停的跳着,总怕一眨眼李小芸就出事儿。李桓煜又深深的盯了李小芸会,红脸的垂下眼眸,嘟囔道:“我去了哦。”

他转过身走到门口处,却凛然是另外一幅表情,冲着墨悠凶道:“我自个去见嬷嬷,你帮我陪着点小芸。若是小芸不见出问题,你就别活了。”

墨悠急忙应声,在李家,她可不敢得罪这尊小佛爷。

墨悠关上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小芸。

真纳闷李小芸到底有什么本事儿,小主人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不对,就跟猫见了老鼠,似乎也不对,总之是小心翼翼又怕吓着又一定要贴上去的感觉。

王管事望着远处进来的李桓煜,他比同龄人高些,身长近七尺,白色的长袍穿在他的身影隐隐有几分道不明的飘逸。墨黑色的瞳孔透着不甘,面容冷峻,唇角紧抿着。

白嬷嬷在心里叹气,这孩子只有面对李小芸那胖丫头的时候,才会放松,面部表情柔和似水。否则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对谁都淡淡的情绪。日后李家起复,李小芸到底如何处置呀。真糟心……

“孩子,如今金家火已经扑灭,怕是稍后便会爆出金浩然的死讯。”王管事平静的开口,说给李桓煜听。事已至此,无需多说,把事情摆上来是为了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式。

在王管事看来,金家那傻子居然敢和小主人动手,那么被失手弄死就是理所应当。但是小主人这般尊贵的身份,怎么可以自个手上沾了血?这阴损的事情都应该下人去办。

两年来,白氏从京城掉了一些侍卫给李桓煜私用,但是李桓煜对外人有戒心,便不曾动用。不是所有人都习惯身后跟着一群人伺候的,李桓煜并非世家出身,所以用不习惯。

再说,若是他使唤别人了,李小芸岂不是落得清闲……

李桓煜还是喜欢什么事情都借李小芸之手操办比较好,他不乐意让小芸闲下来,闲下来她又去帮易如意带弟弟了,他不喜欢。

“桓煜,虽然说金家无铁证说他儿之死同咱们有关系。但是李小芸同时从府上失踪,定是会被人联想,从而想到咱们家。”白嬷嬷耐心的倾诉。她见李桓煜认真听着,继续道:“我和你王伯伯商量后决定暂时将你送走。”

李桓煜愣了下,说:“去京城吗?”

白嬷嬷摇了摇头,道:“靖远侯府的大公子欧阳穆要出征了,先生和老侯爷商量后决定让你和灿哥儿都跟着过去。”

李桓煜眉头紧皱,有些诧异。他没有去追问义父何时有资格同老侯爷商量,又或者义父怎么就同靖远侯府近起来的事情。按理说,李家如今和靖远侯府可以扯上关系的只有白氏一人吧。

在外人看来,李劭和反而属于亲皇一派。因为贤妃娘娘姓李,镇国公府姓李,反而将李劭和当成后生邀请过几次。没准两家几百年前还真是同宗。

“小芸呢?”李桓煜扬眉。

白嬷嬷和王管事对看一眼,果然第一反应还是追问如何处理李小芸的事情。

李桓煜一愣,说:“小芸我了解的,若是金家抽风闹大,她是定会为我顶缸认罪也不会让我名声受辱。嬷嬷,王伯,我知道你们这样子的人骨子里看不起乡下人,或者你们从来就没看得起过小芸,但是她是小芸,我自打有记忆以来就和她在一起。为了我,她什么都肯做。所以,若是为义父,我可以立刻离开东宁郡,去哪里都成。但是一定要安置好小芸,事情是我做的,万不能让她替我受罪,一辈子就完了。况且她……她也有想做的事情。她曾提过,她要做绣娘子的,做最好的绣娘子,她顾着我的前途可以不考虑自身,我又如何能不顾着她前途。”

李桓煜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他攥着拳头,继续道:“说到底,这件事情小芸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靠着自个活下去,但是世道对女子来说却如此艰难。金家那傻子,欺男霸女,糟蹋了那么多好姑娘,如今竟敢对小芸动手动脚,我没将他碎尸万段真是便宜了他……”

王管事眼神黯淡,看了一眼白氏。后者让他先别说话,顺着李桓煜道:“恩,你说的是。小芸好孩子,她听说你将金家孩子打了便折返回来,宁肯大声张扬自己错了,也不想你被人扣上和她有首尾的帽子。”

李桓煜一怔,想起那封血迹鲜活的罪己书,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世上若说他会为谁哭,怕也只有李小芸一人。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他攥了下拳头,去参军,或许也是一条路。他想起欧阳灿张扬的脸颊,他干什么都无人敢阻拦,一副爷就是这么横的样子。

反正早晚有一日,他会带着李小芸横着走路,爱tm谁谁。

那些混蛋,现在敢欺负小芸半分,日后十倍奉还回去!

☆、vip41

白氏和王伯同李桓煜谈完后又犯起愁。金家毕竟死了个儿子,这黑锅李小芸背着最好,偏偏李桓煜明确表态,李小芸安置的不好,他是不会离开东宁郡的。

大不了他就带着李小芸跑去关外……白嬷嬷听到此处差点晕过去。

小主人可是李家唯一的独苗呀,偌大的家产都暗中重新收拢好就等着小主人长大。太后娘娘近来也越来越有活气,打算借着皇后欧阳雪同皇帝的隔阂,后宫仰仗于她,好好利用靖远侯府帮李桓煜混军功出身,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去?

一切都步上正轨,正主儿反而消失不见,这不是搞笑呢么。

李桓煜怕是自个都不自知,他的背后,站着好几个百年望族世家。

无数人都打算借李家起复重新回归朝堂呢。

京中可以被看重的就那么几个,能被抱住大腿的除了皇上以外,便是三大家族:镇国公府,靖远侯府,和镇守西边的隋家。这几大家族不是那么容易就勾搭上,并且,人家谁知道你是谁呀。李家是仅次于这四大家以外最好的选择,只因为后宫戳着一位太后娘娘。

沉寂多年的李太后,心情越来越来。

她那便宜儿子皇上年岁已高,身体越发不济,而她的侄孙儿李桓煜……长大了。

重新出山,指日可待。

一个没有子嗣却独霸后宫数十年并且成功推继子上位的女人,怎么可以忍得下灭门之恨?

所以,当她收到东宁郡送过去的报备信函时,勃然大怒!

听闻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摔了两个太/祖时期遗留下来的花瓶。

她安心礼佛多年,却是连个县令都敢欺负到了头上么?于是,太后娘娘李氏借着皇上身体微恙,由皇后嫡出四皇子替父监国的时期,走出佛堂。

许多人此时才意识到,后宫并非看起来那般平静,至少太后娘娘,还活着呢……

皇上如今活下来的儿子有四个,分别时皇后所处二皇子,四皇子还有六皇子。

二皇子性格偏学究,不受皇上和皇后娘娘喜欢,反倒是明朗的四皇子和贤妃娘娘所处五皇子备受皇帝偏疼。此次皇上病了,四皇子越过二皇子监国,这不符合祖制,但是在太后娘娘李氏和皇后娘娘欧阳氏双重干预下,也无人反驳什么。

无人知晓皇帝的病情,搞不好一命呜呼就又改朝换代。

所以近来,连镇国公府都老实下来,贤妃娘娘也以身体欠安为由,日日夜夜礼佛为皇上积福。

皇后娘娘听后一笑了之,五皇子如今才十几岁,镇国公府年轻一代不学无术,她当然希望皇上身体好了,若是皇上有个好歹,她还能靠谁?

大太监李德胜在门口候着,听到里面传话,大步走了进来,恭敬道:“娘娘,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皇上病着,秀女终选不如放在年后吧。”

欧阳雪懒洋洋的拨弄着手腕处的玉饰,说:“恩,一切就听太后娘娘口谕便是。我昨个见四儿脸色不好,稍后让太医院派人看看,是否过度劳累了。”

李德胜急忙应声,从始至终腰部就没直起来。他为人小心谨慎,此时更是从头到脚的对皇后娘娘欧阳雪分外恭敬。因为他虽然是皇后的大太监,实则也备受皇帝重用,真怕哪一日被皇后娘娘挑眼。

欧阳雪见他如此,倒也没说起身。她的太监,却经常奉承那位,若说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不过后宫里的奴才大多如此,谁也不敢把皇上真得罪了。

哒哒哒--

一名身穿绿色长袄群的中年女子从外面跑了过来,面露焦急。

欧阳雪挑了下眉眼,说:“绣竹?”

被唤作绣竹的女子脸色苍白,跌撞的跑进来,抽抽缩缩的说:“娘娘,四皇子坠马了。”

欧阳雪愣了片刻,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道:“怎么回事儿?”李德胜立刻退到了殿堂外面,不晓得其中内情,还是了解少一些较好。如今四皇子身份可尊贵着呢。

欧阳雪面色沉重,压着胸口处油然而生的怒气,问道:“可是安排人过去,四儿安危可好?”

绣竹犹豫片刻,恭敬道:“已经请太医医治,奴婢看送回来时候四皇子已经昏迷不醒,急忙赶来给娘娘报信,尚未前往皇子住处问询。”

欧阳雪嗯了一声,她心里着急面上却依然淡定,大手一挥,说:“走,去临德苑。”

临德苑是四皇子的住处,挨着皇帝平时处理要务的庆德殿极近。皇上敢于越过二皇子如此明显偏疼四皇子,可见是心里真心喜欢这个儿子,即便他同皇后娘娘关系越来越冷漠。

欧阳雪一路来心神不宁,近来这后宫太过风调雨顺,就连贤妃那个女子都收敛起往日的嚣张,低调异常,总觉得一切太过安静,反而让人忧心忡忡。她一边走,一边看着天色,道:“快下雨了,圣上的病情别再加重,绣竹,你亲自跑一趟甘泉苑。”甘泉苑是目前皇上养病的地方。

绣竹听后,在拐角处同欧阳雪分道扬镳。

欧阳雪来到临德苑,顾不上一群一排排跪下的人,直奔屋内,说:“怎么样了。”

四皇子的两个奶娘徐宫人和崔嬷嬷戳在一旁不停抹泪,崔氏率先站出来说话,道:“眼看天气越来越凉,小皇子说想出去玩一下。四皇子替父监国一个多月,着实有几分闷坏了。我们没拦住,考虑到太后娘娘重新协助搭理事宜,我们便放小皇子出去了一日,不曾想酿下大货。”

崔嬷嬷跪在地上,深知四皇子若是有个好歹,他们谁也活不了。此时推卸责任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实实在在大包大揽,四皇子莫名出事儿背后未必没有其他阴谋。

欧阳雪抿着唇角,冷冷的看了一眼崔氏,说:“我只问现在怎么样,让太医进来说话。”她沉默的坐在床边,右手轻轻抚摸着儿子冰冷的脸颊,此时竟是没什么温度,呼吸极其虚弱。

崔氏擦了下眼角,说:“说是惊了马,四皇子后脑着地,太医来了四拨了,不见有醒来迹象。”

欧阳雪心口一揪,大半年出去一次就出了事儿?偏偏就是惊了马,她咬住唇角,吩咐道:“先将所以陪同或者参与此次外出的人都拘起来,太医呢,嗯?”

一名夏姓太医跪在地上,他心里暗叫倒霉,前面三个都和宫人表示四皇子怕是危在旦夕难以救治。这毕竟是伤了的脑的,后脑一大块口子流着血呢。可是此时偏偏问她的是皇后娘娘。

夏太医哆嗦着肩膀,说:“回皇后娘娘话,四皇子此次坠马体位不好,头部着地,还碰巧地上有形状不圆滑的石头。导致后脑裂开口子。属下试了几种草药止血,可是伤口难以愈合,又或者脑内神经遭受震荡,导致如今昏迷不醒。”

欧阳雪心里有恨,怎么竟是这般巧合,忍不住扬声道:“四皇子坠马,下人呢?任由马儿奔跑到将皇子坠下,并且头部着地么!”

四周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到。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

皇上驾到……

欧阳雪微微怔住,随即脸上扬起嘲讽的笑容。她这夫君来的倒是恰到好处。

绣竹跟着皇帝,表情沉默。老皇帝虽然不到四十,身体保养的白白嫩嫩,丝毫没有病态的痕迹。他目光沉重,望着儿子满是痛苦的样子。

一副夫妻情深,对幼儿深爱的戏码开始上演。直至最后轮换几个太医,结果都是四皇子怕是只能用药续命,至于可否清醒,实在难以判断。皇帝连着几夜留宿皇后寝宫,过了七八日,他正式恢复亲自监国。原本被外面传的病入膏肓的老皇帝又活了过来……

深夜,皇后娘娘欧阳雪收到嫡亲哥哥靖远侯府一封信函。上面提及让她将六皇子送往漠北,此次欧阳穆出征西凉国正是最好的机会。

欧阳雪右手捂着胸口,眼眶处隐隐含着几分泪珠。她的四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因为一匹蠢马去了。皇上表面彻查,实则所查出来的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信息。至少从靖远侯府的关系网调来的消息所看,此次四皇子出事儿绝对不是一般的坠马。

但是现在皇上身体大好,怕是巴不得名声日渐高涨的小四没了吧。欧阳雪扬起唇角冷哼一声,派人将六皇子送往漠北历练的事情告知皇上。皇上对此没有异议。

圣上如今最宠爱的皇子是贤妃所出五皇子,六皇子只比五皇子小几天,正是出生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关系最差的时期。当时两个人都年轻气盛,又曾真爱过,难免硬碰硬,斗起来都不遮掩。欧阳雪无法接受皇上变心的落差,一气之下曾将六皇子送回娘家寄养,后来还是靖远侯做样子斥责一番妹妹之后,才把孩子接回来。所以六皇子同外祖父家更亲近一些。同皇上,甚至皇后感情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帝后关系也从最初的恩爱有加一起奋斗对抗太后李家,变成李家倒台,皇上变脸协同新欢打击功高震主欧阳家,欧阳雪从最初遍体鳞伤硬碰硬变成隐忍的皇后娘娘了。

这次四皇子遇害,皇上在经历了几个月彻查后定案。若是以前的欧阳雪怕是会闹个天翻地覆,如今却也只是四个字臣妾遵旨带过。她的四儿去了,她心里有恨,更有怨,但是她也明白,她还有两个嫡子需要庇护,万不能此时同皇上翻脸。

如今的圣上,巴不得她闹腾起来,彻底打压靖远侯府呢。

作者有话要说:六皇子,李桓煜,欧阳灿。三个军中好基友要见面啦……白若兰会出来遛遛。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登基为帝的不是六皇子,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彼此从一而终吧。六皇子年少,但是也为白若兰婚后守了足足五年,若不是子嗣问题,他们未必变成如此。当皇帝是高压工作,时光若是回到年少时候,一切看起来永远是纯粹的美好。

☆、vip42

京城的事情尚未传到东宁郡,这里金家先是闹腾起来了。

说是那日金夫人午睡后起来,听说后院起火,本来不曾太过关注。

她好生招待李村长一家吃完饭,谈笑风生间将娶李小芸正式过门的好日子定下。她心里有心作践李小芸,却是晓得先稳住其父母,先将她弄到金家再说。

等着李小芸进了她金家的门,那便生是金家人,死是金家鬼!她得意笑着,望着李氏夫妇的神色轻松不少。远处,八仙桌处的熏香吐出来的青烟轻轻向上飘着,夏春妮偷偷瞄着头顶的雕梁画栋暗道还是读书人屋子布置的精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院子外面传来,金夫人蹙眉,不快的说:“怎么回事儿,外面吵什么呢。”

一个穿着淡粉色袄裙的小丫鬟脸颊通红,气喘吁吁的说:“夫人,李姑娘不见了。”她抬起头去看了一眼李村长和夏春妮,略带埋怨道:“不但李姑娘不见了,少爷屋子里的嬷嬷们也要寻少爷。”

金夫人原本没有当回事儿,听说儿子不见了,这才正色起来,问:“元宝?他身体受伤了,你们居然不曾留人在床边受着么?”

小丫鬟低下头,暗道,谁曾想腿都快瘸了的人还能跑出去……屋外头是留了人的,怕是少爷走的寸劲正好是守门人去茅厕了。反正误打误撞的导致大家都以为他还在屋里休息呢,所以才刚刚发现。

李村长脸上一热,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么,他急忙站起来,佯怒道:“我那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她生的野,怕是又跑了。”

“不过金夫人烦请放心,这次回去我亲自教训那丫头,必定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夏春妮急忙接话,刚才金夫人又送了她一块镯子。本来她是不要的,又熬不过去对方热情,再加上把女儿嫁给对方的傻儿子,心里确实有几分不甘心,反而当之无愧的收下了。所以,此时才会觉得更尴尬,不管回去是否会如此做,至少明面上表达出来,好看一些。

金夫人挂心儿子,根本懒得去想李小芸在哪儿。连连称是便道送客,开始忙活自个的事情。

她吩咐全府上下找少爷。因为柴房起火,男丁大多数去救火,而且金家柴房距离李小芸借助的小院子以及少爷院子都是很远,没有人把两件事情牵连在一起琢磨。

入夜后,居然还没有金浩然的消息,金夫人急了,儿子受伤还脑子不大好使,这要是出事儿了都未必可以求救。她将大门口处所有奴才都被问询一遍,基本确认金浩然不曾出府。

蓝氏犹豫的开口,道:“天气转凉,并不干燥,怎么后院就突然起了火……”

顿时,金老爷和夫人都慌了起来,面色露出几分不可置信,迅速命人拎着灯笼前往后院柴房。

此时,柴房处是一片废墟,地上琳琳散散铺着一层木屑灰尘。好在因为人手不足,天色又暗了,尚未对此进行打扫。婆子生怕主子伺候,才要解释却被金夫人推开,耳边传来主子的颤音:“还好,这头尚未打扫,给我仔细的搜!”她才说完,就落了泪。

蓝氏急忙过来给金夫人揉背,说:“夫人莫急,兴许少爷是翻墙出去了。”

金夫人咬住下唇,哽咽道:“你不用安慰我,元宝腿摔了,行动不便,能去哪里?况且今日的事情仔细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蹊跷之处。李小芸莫名跑掉,后院还起了火。但是我们问询大门处的人,都说不曾见过李小芸,她是怎么出去的?”

蓝氏垂下眼眸,两只手微微发抖,她都有些不敢想象事实会不会和脑海中的猜测温和。

如果是的话,那么就太可怕了……只是李小芸有这个能力么?

说不好,少爷腿瘸着,脑子也不好使,搞不好被人蒙骗。

“夫人……”有家丁来报,手里捧着一个圆环。它上面落了些烟灰,但是擦干净后,借着月色都可以看出里面金灿灿的质地。这圆环并不圆滑,上面转刻一条瑞兽貔貅,手工极其细致。

蓝氏吓傻了,这,这不是少爷脚腕处从未脱下过的金环。这枚金环有些来头,还是他们老爷有一年回京述职在西菩寺求签后,花重金打造的长寿环。

但是此时却出现在这里……

蓝氏小心去瞄夫人的神色,后者果然是呆住,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似乎都没有感到似的麻木的说:“再去……找找。”

金老爷从夫人手里接过项圈,这还是他给儿子特意打造的长寿环,顿时两眼一黑,不等再找出什么东西就晕了过去。金夫人急忙唤人来拖老爷回房休息。她不曾想过李小芸有这般大的胆子和能力,再加上大家都认为金浩然受了伤,必然在房里好好养伤,那头没动静,便不会有什么事情。谁曾想竟是搞了乌龙,没人敢进屋打扰少爷,少爷却根本没在屋子里躺着。

蓝氏悔恨不已,她就今个没盯紧,便出了这件事情,难逃其责。

金夫人没闲工夫追究谁的责任,她只是想确定看是否还可以找到关于她儿子的东西。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一个脚环无法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