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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芸用力的点了下头。两个人眼巴巴的看着顾三娘子,心想,屁都没有提过呢!

顾三娘子忍不住笑了,说:“不是坏事儿,是好消息!”

李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道:“有多好的消息。没听说过打起来,难不成就结束了?”

顾三娘子摇摇头,道:“哪里会没有打起来。早就动手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未见大规模动兵。所以前几日夏樊生还参过靖远侯府欧阳穆一本,说他故意拖延战役,浪费国库资源。”

“真是……无畏。”李兰尴尬的说,这位夏樊生仇人归根结底还是顾新的嫡亲祖父。

“皇上都这岁数了,身子还不好,敢于明目张胆得罪靖远侯府的人并不多。”顾三娘子若有所思的说,仿佛回忆着什么,摇摇头,苦笑道:“他那个人,总是办事情很冲动。”

李兰叹了口气,暗自揣摩,这莫不是夏子轩允许阿新入住顾家的原因么。那么他真是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一切为了他们好吗?她甩甩头,真讨厌,近来干嘛老想起那个负心人。

“其实前些时日就曾穿过战报回来,但是大多数是西凉国内乱的消息。”

“西凉国内乱?”李兰惊讶的说:“那他们还有闲工夫主动进攻咱们大黎边境么?”

“怎么和你们讲呢。西凉国皇上十年前就去世,一直是先皇后的父亲俞若虹掌权。当时几个皇子年岁偏小,所以辅政大臣俞氏同时掌控军权。后来意外死过几个皇子,如今活下来的只有皇后嫡子,二皇子宇文静和九皇子宇文轩。九皇子年岁偏小,性子好掌握,所以被立为太子。定下他为太子的当天,俞家幕僚便想夺二皇子宇文静性命。偏偏这孩子命硬,逃到边疆,投奔西凉国功勋将军夏氏。夏氏也对西凉国政权有念想,自然留下宇文静叫嚣都城。此次边关告急,便是这位二皇子沉着夏氏病重,依靠身份夺取了部分军权主动来犯我大黎!”

李小芸恍然大悟,说:“这位二皇子年岁不小了吧,怕是要有想法了呢。”

顾三娘子点了下头,直白道:“若不是这两位皇子是皇后嫡出,怕是早就死了。他此次突然挑起边关战事,定是另有所图,绝非是故意和大黎开战。这也是为何前方欧阳穆没有动的根本原因吧。”

“他心里不想真打仗却故意如此,是为了西凉国内斗吧。”

“不清楚呢。”顾三娘子叹了口气,道:“皇家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这次的急报才有趣,竟是说欧阳穆下属的两个小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俘虏到一个商队。”

“商队?”李兰诧异道。

“嗯,是商队。但是其中有些可疑装扮的人,后来经过多方对比,怕是其中一名男子就是西凉国的二皇子,宇文静!

李兰和李小芸都惊讶了。莫不是这位二皇子被自家人反攻了?走投无路才会混入前往大黎商队吧。

“以前看过的杂书上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噗。”李兰笑了,捏了下李小芸的手心,说:“真能胡诌。”

“所以,这就相当于,咱们俘虏了西凉国的二皇子啊!虽然西凉国的辅政大臣俞相一直致力于弄死宇文静,但是西凉国的百姓可并不晓得。所以,他们怕是必须要救……”

顾三娘子顿了片刻,说:“这封急报是半个月前发出来的,上面写着,为了保证俘虏安全,将由六皇子和靖远侯府四少欧阳灿回京献俘。”

李小芸身子一僵,没来由的激动起来。小不点可是跟着六皇子和灿哥儿走的啊,他们若是回来了,李桓煜那么小,是不是也会被调回来?

“这西凉国的二皇子宇文静,也算是剑走偏锋……”

☆、vip75

清晨,夏子轩也派人驾车来易府给李兰他们搬家,不曾想车夫回来告知他,李兰他们已经出城。

夏子轩微微怔住,有些释然,却又莫名的失落。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看着那小儿在李兰怀里踹着小腿的模样,煞是可爱。可是……查来查去才发现李兰娘亲竟是顾家女孩。

当时父亲对待顾家一事上尚有些偏激,不像是如今这般释然,他不敢轻易告知父亲事情真相。为了保全这对母子只好远离了他们,否则若是父亲知晓,定不会让李兰抚养阿新。

他叹了口气,便听到耳边传来声音,说:“少爷,老爷下朝,请您过去呢。”

夏子轩哦了一声,大步前往书房。

夏樊生站在书桌上,手指敲打着桌角没开口说话。夏子轩在家仆的示意下进了屋子,站在两位哥哥的身后。他大哥如今禁卫军官员。三哥哥在户部当官。

“子轩到了?”

“嗯,父亲我到了。”夏子轩上前,找了个父亲可以看到的地方站着。

夏樊生见幼子抵达,沉思片刻,说:“子轩,你可将西河郡发来的战报内容核实过了?”

夏子轩一怔,恭敬道:“儿子确认过。一切属实。”

夏樊生嗯了一身个,他的指尖还在敲着书桌,叹气道:“今日皇上留我说话来的。”

三个儿子顿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此次欧阳穆送来的西凉国皇子,怕是不会有误,正是西凉国二皇子宇文静。只是欧阳穆应该是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但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西凉国的细作做手脚,决定让弟弟和六皇子暗中送人到京城……”

“父亲,这和咱们有何关系。”夏樊生大儿子夏子彻开口道。

夏樊生摇摇头,说:“关键点是,皇上如今想捧五皇子,如何受得了六皇子名声大噪。”

“捧五皇子?难道是想借助这件事情吗?”夏樊生三儿子供职于户部的夏子楠开口。

夏樊生点点头,道:“真是发愁。欧阳家此次特意让六皇子进京献俘,必然是要把这偌大的功名扣在六皇子脑袋上啊。可是皇上却不乐意,所以见欧阳家没有直言,便也假装不知。却让我想办法将献俘的功劳扣在五皇子身上。”

夏子轩皱了下眉头,说:“父亲,皇上现在怎么越老越那啥。于文静是靖远侯家嫡长孙捉的,按理说这头功是军中的。现在靖远侯府识相的不要这份军功,送给六皇子。六皇子好歹是皇上的儿子,若是硬扣在五皇子头上,不说办法想不出来,也有违常理吧。皇上不怕靖远侯有想法吗?”

“胡言乱语,皇上岂是你可以非议的?”夏樊生不满意幼子的回复,说:“我们为人臣子便是听令于皇上行事。去年四皇子的事情你们都忘了么!朝中多少老臣被牵连的百年基业都没了。”

“咱们家没百年基业。可是若是此事儿夏家人出面行动,日后被皇后娘娘知晓又该当如何。”

夏子轩态度有些不屑,他和两位哥哥不同,他们都是科举出身的正式官员,行的是明面上的事情。不像他,中枢监,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靖远侯府心怀敬畏。

夏樊生没有多说他,扭过头看向在禁卫军当差的大儿子,道:“近来宫中可有什么异动。”

夏子扯一愣,直言道:“不见什么动静。皇后娘娘始终养病,虽然说后宫以李太后为主主事儿,但是李太后毕竟岁数大了,其实还是贤妃娘娘掌权。”

“前几日晋级骁骑都尉的镇国公孙子李若强为人如何。”

夏子扯撇了下唇角,直言道:“不怎么样。功夫不好,吃不得苦,还当差中偷着逛过窑子。若不是看他是镇国公的后代,怕是我都有心思整他一番。”

“哎……”夏樊之叹了口气,说:“贤妃娘娘倒是同我多次示好,还试图让我给五皇子做老师。”

“可是镇国公府每况愈下,子孙太不争气了。若不是皇上捧着,怕是还不如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就够惨的了……”几个儿子三言两语的提起大黎国唯一的两个铁帽子国公爷。不过如今镇国公府还有个娘娘出头罩着,定国公爷却是连帽子都快被摘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父亲,我们一定要在贤妃娘娘这棵树上挂死吗?”夏子轩直言道。

夏樊生瞪了他一眼,道:“我是皇帝王爷时期潜府上的奴才,什么叫做挂在贤妃娘娘这颗书上。我听命的是圣意,如今皇上就是不想让欧阳家的外孙做太子,担心外戚独大,影响社稷根本。”

夏子轩对此不屑一顾,索性沉默下来。

夏樊生琢磨片刻,说:“老三,你去查下如今城门口处轮差的是哪位将领。”这是打算把夏子楠支走,夏子楠倒是识相。他是文官,有些事情是不易直接参与的,而且,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日后夏家若是被倒打一耙,哪怕是故作内斗也要留下一房人活着。

夏子楠离去后,夏樊生道:“皇上打算让人扮成西凉国细作去劫俘。”

夏子彻和夏子轩大惊,对视一眼,这皇帝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其一,靖远侯虽然俘虏敌人有功,却把俘虏丢了。六皇子将过抵功,不予以封赏,靖远侯说不出来什么。其二,皇上打算让五皇子带领禁卫军搜索全称协助捉拿西凉国细作,然后成功救回西凉国俘虏宇文静。这样五皇子大功,刻意宣传是他捕获进京的西凉国二皇子,缓解前方战线压力,将五皇子捧到一个至高点上……”

夏子轩无奈的扯了下唇角,说:“这西凉国细作怕是要让我去弄吧。”

“自然如此。中枢监养了那么多死囚死士,随便挑几个出来便是。”夏樊生不甚在意道。

“可是这么糊弄百姓行得通,皇后娘娘那里呢?靖远侯可不傻的啊……皇上故意不提及宇文静乃战线前方捕获的俘虏,岂不是明摆着要捧五皇子。”

夏子轩深吸口气,道:“父亲,此事做成后,怕是我们就真和皇后娘娘不死不休了。”

夏樊生瞬间也老了不少,蹙眉道:“我儿,事已至此,我们本就和靖远侯府不死不休。前些时日通过梁家的关系,我打算给你定下隋家老二的嫡出闺女为妻。”

夏子轩顿时傻眼,说:“什么?”

“什么什么?”夏樊生不高兴道:“你这些年来同我说话越来越不够敬重。我知晓你整日办差儿的都是肮脏事情,心情难免不好,但是这皇差儿多少人都想去做还不得信任呢!”

夏樊生没想到父亲说着说着就打算让他娶妻,一时无法接受道:“父亲,孩儿不想娶妻。”

“混账!”夏樊生气的将桌子上的砚台扔到地上,说:“老大,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小轩讲。”

夏子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夏樊生盯着小儿子,语重心长道:“若不是你姑姑,你以为这门亲事儿轮得到你吗?隋家这位嫡系姑娘若不是因为给娘亲守孝年岁太大,怕是根本轮不到你来娶。”

夏子轩咬牙,竟是无言以对。

“总之日后若是夏家出事儿,你且保全自己便是。我特意给你准备了投靠靖远侯府的证据,若是圣上真是没能除去靖远侯,让皇后的儿子登基,你切忌要弃夏家,弃兄长,弃我于不顾。”

夏子轩这次被震惊了。他一直对父亲待皇帝的愚忠有些不满,尤其是先前皇帝病重期间,他和兄长们可谓忍辱负重。若是皇上当时真一病不起,怕是夏家真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可是皇帝病好以后,夏家没落得什么实惠,却依然被当成一杆枪使唤。尤其是他爹夏樊生,本就是皇帝手中的笔杆,皇上指谁打谁,不留一丝余地。

“小轩,我这一生本出身于贫困,小时候寄人篱下,心有不甘,一心谋虑出人头地。可是将实权握在手中以后,才知道所谓权利是多么可怕的东西。我回头去看走过的路,只觉得心底孤独,特别后怕。我总觉得有人在身后追着我跑,有顾家当年迎我入府的老太太,也有许多都想不起名字的人。于是便想着补救,可是越补救越觉得欠下太多。我这辈子,给皇帝办了太多的事情,日后圣上真走了,我陪他一起去黄泉路上作伴。但是你们……哎……你活着,夏家好歹留有子嗣。”

“爹……”夏子轩莫名心酸,忽的跪倒在父亲膝盖处。

“轩儿,你在中枢监,明面上涉及政事少一些。我当年让你去跑外差远离京城,也是不想让你彻底得罪死京中贵人。现在夏家前途十分明朗,只能闷头走到黑,皇上支持谁,我就支持谁,现在皇上摆明了要扶植五皇子,那么我便是五皇子的人。你若是娶了隋家姑娘,就离开京城守着隋家过活吧。这个女孩是靖远侯府嫡长孙欧阳穆已逝娘亲的嫡亲侄女,皇后娘娘会饶你一命。到时候,中枢监的差事儿我帮你回了,想必皇帝看在我侍奉他几十年的面子上,会许你离开。”

“父亲……”夏子轩多年不曾流泪,此时却湿了眼眶。他在家里是最不怕夏樊之的孩子,又因为李兰的事情对父亲心怀不满。

“轩儿,我刚才当着你两位兄长面说让你去劫掉俘虏,其实,我不曾打算让你插手这件事情。”夏樊之顿了片刻,忽的特别冷静道:“我要你将此事透露给皇后娘娘。”

☆、vip76

夏子轩顿时被父亲的言辞惊讶住。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睁着眼睛看向父亲。

夏樊生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右手执笔在纸上写上一句话:投皇后……然后淡定的将纸张攒起来,亲手烧掉。

夏子轩怅然片刻,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去,身子才走出书房的小院子后便整个人虚弱了似的跌坐在地上。

父亲怕是也认为皇上近来做事情太过激烈武断吧……竟是想明目张胆的挑衅靖远侯,这和当年他伏低做小弄倒李家时的深思熟虑不一样,反而容易坏事儿。或者说,皇上的年岁终是大了,一场大病差点要了皇上半条命,骨子里的那点理性终于被抛到脑后,急于求成吧。

当然,比皇上更心切的是贤妃娘娘,所以才会造就今日局面。可是纵观大黎历史,关于立储的事情从来就是不能急的啊……

夏子轩叹了口气,回到衙门办差。

他令手下查到李兰去处,得到回复后不由得笑了,暗道:她认为他在逼她走,自个想通了去跑的比谁都快。他会和李兰成亲,自然心存爱慕之意。年轻气盛的那一年,有个甜美的女孩凝望着她,她的模样不够艳丽,目光却温和的好像记忆深处一直向往的一束明亮的余光。他看着她,不由自主的也笑了。李兰生下小土豆以后,他曾想和京中父亲通信,给孩子一个名分,不曾想却又在调查李家村的时候发现了李兰母亲的身世。

这算是孽缘么?

夏子轩不清楚,但是他终是将李兰和小土豆的事情掩盖下来……

人这一生,不可能做出的选择永远是正确的。

但是至少到今日,夏子轩敢拍着胸脯说一句问心无愧。

他虽然没有守在妻儿身边,却也关注着他们,从未行背离之事。但是如今,他却是注定要做夏家的叛徒。待日后皇后娘娘得势,他便是揭发老夫一切恶行的不孝子孙。父亲将生的希望给了他,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兄长子侄。但凡涉及朝政,有些真相注定会被掩埋。

他思索再三,将皇帝有意派人假扮西凉国细作劫持六皇子手中俘虏的事情,透露给了中枢监的廖大人。这位廖大人是他的上峰,曾经隐晦的暗中拉拢夏子轩。

此次夏子轩主动投靠,倒是令廖大人有些拿不准真假。

廖大人约了夏子轩去楼外楼喝酒,他挑了雅间,说:“刚才子轩老弟同我言明的事情,夏大学士可曾知道。”

夏子轩垂下眼眸,道:“老父是圣上信任的重臣,自然以肝胆忠心为报,不会做出任何违背圣意的事情。但是我个人认为五皇子年轻气盛,非嫡非长,并未继承大统首选。”

廖大人呵呵笑了几声,说:“子轩老弟你所言甚好。你在我手下多年,什么人我还是了解的。”他喝了口酒水,状似无意道:“其实一直没好意思同你讲,近来备受贵人们看重的绣娘子,李小芸同你有些关系吧。”

夏子轩身子一僵,竟是没有张开口,他急忙举杯干了一杯,淡淡的说:“廖大人何意?”

廖大人见他饮干净一杯,立刻也干了一杯,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为夏大人不值得,明明是恩爱夫妻,却因为家中旧事无从团聚。”

夏子轩心里震惊不已。

他以为将一切蛛丝马迹毁掉,实则是被人抓到把柄。难怪廖大人敢于暴露不是皇帝的人的身份,暗示他归属皇后娘娘。怕是早在上峰廖氏拉拢他的时候,已经手上拿捏住他的把柄。

夏子轩犹豫片刻,决定顺水推舟,违心道:“可不是么。十年了……整整十年啊。若说无怨无悔,岂不是虚伪至极。我爹愚忠,我大哥二哥都官居高职,唯有我年轻时候被他打压出京城,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廖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迟呢。一切不迟,你此次上报的事情极为重要,若是属实,上面自会知晓你的忠心。”

夏子轩苦笑的自饮白酒,久久无言。他心里苦,便喝了个大醉……脑海里满是李兰的身影……

他的儿子小土豆都十二岁了吧,可是他连他的样子都不知道。若是有一日他的儿子迎面走来,他或许都不知道,他们曾如此安静的擦身而过。

京郊

李小芸和李兰把房子收拾好。兴许是屋子有了人的气息,顾三娘子并未上山,而是拉着李兰不停的询问顾新的事情。此时,跟随李桓煜在西河郡的李新并不清楚他不光是有了爹,连姓都改掉了。

李小芸算了下日子,李桓煜的信函怕是这几日会抵达易府,她不放心,便叮嘱人日日去询问易家管事。八月底的时候,终是让她盼来了消息。

这一次李桓煜的信函总算是字迹多了一些,他隐隐有些得意的告诉她,欧阳穆给了他一支小队,人不多却给配了幕僚先生裴大人。裴大人对他挺好的,好的让他心里有些发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另外,他们前几日出去执行任务镇守一处关卡,意外来了一行关外商队。这行商队本是通商些女人家玩意,他想着给李小芸攒下点东西,便借助实权扣了对方两日。这一扣不要紧,竟是查出大案。这商队里似乎混进了西凉国细作,先已上交给欧阳穆将军。

李小芸心底一暖,又不由得唇角上扬。滥用实权扣押人家商队不放行的事情,怕是只有李桓煜干得出来,还这般理直气壮的同她当成军功似的得意洋洋讲出来。不过令她惊讶的是,后面还真成了军功。

她猛的想起顾三娘子同她和师傅说过的急报。这急报内容知晓的人并不多,难道此次说是六皇子献给皇上的俘虏难不成是小不点抓的!

这是大功劳吗?

她急忙拆开第二封信函。其实这些信函发出的时间各有不同,但是中间途径各个驿站交接转手的时候难免被延误,所以每次都是三四封滞后到了一起送到易府。

第二封信函上果然写到俘获俘虏的具体细节,大多数是李桓煜自吹自擂,琢磨于描写自己如何分析出这行商队有问题的废话!直到最后,李桓煜写道,他之所以会去西河郡参军便是为了攒军功的,所以他便毫不犹豫的去和大将军申请军功……

李小芸顿时一阵发汗……

从李桓煜信函内容上看,他知晓俘虏是西凉国的要员,却并不晓得他是宇文静。宇文静好歹是西凉国皇室,肯定要禀报皇帝以后,若是需要宣扬才会说出去吧。

李小芸合上第二封信,又拆开第三封信。她的脸上莫名一红,第三封信基本就是李桓煜不停诉抱怨兼表达对家里的思念,以及同李小芸衷肠了。其中尤其提到前几日晨练时发现被偷窥没注意掉下木桩,膝盖处磕了,夜晚里快疼死了,却依然是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连个暖手人都没有。

李小芸年岁渐长,认为李桓煜待她的言语太过轻佻,若是彼此在场,定是要狠狠敲下他的额头。

不过现在么……

她脸上一热,暂且让李桓煜嘚瑟一些吧,反正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远在西河郡,又受了伤,着实有几分可怜。

第四封依然是哀怨的信函。不过不是对两个人分开后的孤单,而是抱怨无仗可打。看历史书上每一场战役都是那般残酷流血,怎么到了他这里却成了按兵不动。

李小芸摇摇头,这场仗搞不好是靖远侯自个搞出来的吧。否则干嘛皇帝想动欧阳家了,边关就出了事儿。现在大军压上,却没了动静。

她回过头一看,竟是还有两封信函。估摸是入夏后天气太热,连驿站信使都懒得当差了吧。

她直接去拿日期最近的一封。

这封信函是大红色的信封,上面用硬草编了个隐约是蝴蝶形状的封节。

李小芸挑眉,漠北有什么好事儿?否则一向粗犷唉声叹气的李桓煜会有闲心做这些吗?她轻轻搓着弄下了干草编织得的封节,莫名的就认为这一定是李桓煜自己弄的。

李小芸怔忪片刻,手上抚摸着干草的表面,长途跋涉让干草都快成蔫草了……她止住不由自主扬起的唇角,抽出里面的信纸。

待反复阅读了信中内容以后,李小芸先是不敢置信的愣了片刻,随后大叫一声!

她急忙站起身,放下信函立刻往院子里跑去。

李桓煜信上说,他六月份起程和六皇子一起归京献俘!

她一直以为当听到小不点回家的消息时候,她不过是淡淡的欣慰。

但是此时此刻,她心跳加速的快跳出来了。除了说不清楚的兴奋以外,她更觉得难过,六皇子一行人若是骑马,岂不是都到京城了。

若是李桓煜发现她完全对他的回归无动于衷,岂不会又找地方偷着难过去?

李小芸急忙去将好消息告知师父李兰……因为李新说是随李桓煜一起进京。

☆、vip77

进京的林荫路上,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行走在小路上。

马车后面跟随着的侍卫一共六名,为首的两个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其中一名皮肤黝黑,眉眼清秀的男孩扬声抱怨道:“不是明明说好直接进城的吗?”

另外一名男孩的脸蛋也够黑的,他擦了下额头汗渍,说:“不能直接进京。据说是有人惦记上了咱们押解的正主儿,所以需要停顿下来整顿。”

“整顿?”长得俊秀的男孩不屑的扬起唇角,这次西河郡之行,完全颠覆了他对行军打仗的印象。小大小闹军演倒是没少经历,最后连一个西凉国的兵都没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