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兄弟们的议论,郁瑾风很想扭头就走,但说好了要祝贺他们,要走了,岂不是又要被人夸大其词的传扬了吗?见韩儒走来,赶紧站直身躯,故意看向别处。

韩儒见他这动作扬唇一笑:“怎么?很不想看到韩某人?”

“哦不是!”郁瑾风嬉笑着冲韩儒拱手:“幸会!”

“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不知可否?”

谈?他找他能谈什么?不过还是伸手道:“那请!”指向不远处的角落。

韩儒看出了他浑身的敌意,装得还挺像,环胸过去后才单刀直入:“不拐弯抹角,秦妖娆如今是我的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明年丰收之时,便是我带她回乡之日,你放心,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那我先祝贺你们!”郁瑾风抿唇,很是不自在,气氛太过诡异,他这是来跟他炫耀来了,这些可以忍受,只要他能真心待秦妖娆就好。

“我想说你们为何又再一起?莫不是你如今落魄了,开始对她死缠烂打?”韩儒笑得很是邪恶,字字带刺。

郁瑾风捏拳,强力克制自己出手伤人的欲望,继续皮笑肉不笑:“虽然我如今什么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去对女人纠缠不清,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韩儒不屑一笑:“那你穿的是什么?没记错是娆儿的吧?郁瑾风,我警告你,如今你不是王爷,我要对付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别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还骨气,瞧你现在的模样,我咋看不到你所谓的骨气?请你以后离她远点…”

“我去你娘的!”郁瑾风越听越火大,本来就看他不爽,竟然还来公然羞辱,火爆脾气被勾起,一拳冲那老狐狸的鼻子打了下去。

“唔!”韩儒倒退一步,眼神瞬间凌厉,也挥拳打了过去。

两人顿时在角落里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韩儒每一招都打在郁瑾风最明显的部位,仿佛有故意的味道,不到片刻,郁瑾风便鼻青脸肿,而韩儒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受得几乎全是内伤,可鼻子开始流血他有感觉到。

“喂!你们在干什么?住手!”秦妖娆愤恨的冲上前拉开了韩儒,拿出手绢为他将鼻血擦去,转身怒瞪着郁瑾风大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平白无故的你干嘛打他啊?”

“是他先…”郁瑾风刚要解释…

“你还说谎?我明明看到是你先出手的,韩儒向来恭谦,他哪里得罪你了?”要说是韩儒先找事,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郁瑾风木讷的点点头,见韩儒皱眉,虽说有着不解,毕竟他此刻不是应该高兴吗?故意演这么一出戏,但他算是看明白了,舔了一下薄唇,冲韩儒道:“你放心,你的话我记住了,你们聊吧!”大步走向丐帮兄弟们,心瞬间冰凉,真不知道干嘛还要抱有希望,真恨不得立刻将那不争气的命根子切断,自知理亏,毕竟前不久才对那女人做了那么下流的事,其实韩儒的担心是正确的。

“瑾风,那我们还要不要抓年兽啊?五十两哦!”

“要放弃吗?”

“不!今天抓到年兽后,哥儿几个就一醉方休,不需要以水代酒了!”从来没这么想喝酒过,多么希望上天掉下几钱银子,可以买几坛好酒喝个痛快,醉死更好。

“你误会他了!”韩儒揉揉疼痛的额头,他只是想撮合他们两个,咋这么难?这秦妖娆分明就爱着郁瑾风,按理说自己和郁瑾风打起来,她应该帮郁瑾风才是吧?怎么适得其反了呢?见她皱眉,只能叹气道:“我是想当和事佬,以为你会帮他来骂我,结果…总之刚才是我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哎!冤孽啊!”苦笑着摇摇头,走向了街头。

秦妖娆哑口无言,抱歉的垂头走到郁瑾风背后,小手拉了拉对方的袖子:“那个…别生气了?”

“我哪儿敢啊!”郁瑾风轻轻扯回袖子,面色阴沉,望着前方的那只手工怪兽道:“今日之后,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如果你答应,我就原谅你!”

就这么想赶我走么?微微点头,咧嘴道:“那今天咱就玩个痛快,就当你为我明年践行,从此后我就不来找你!”头一次这么死皮赖脸,疯一回吧。

“好!”将不快全部抛出,笑着转头,见韩儒已消失,顿时觉得自己很贪心,希望他不要介意的好。

“好了!时辰已到,老规矩,今年若谁能抓住这只年兽给乡亲们明日驱赶,那么他就能获得这五十两白银,装扮年兽的是朝廷特意选出的大内高手…”

“啊啊啊啊!”

“大内高手”四个字一出,顿时引来无数人的尖叫,某女嘟嘴吹了下口哨,也跟着举手,大内高手,是什么模样?说真的,她也有兴趣,以前看到的都是电视剧,这可是真人版的呢。

郁瑾风皱眉,偏头道:“本王还没一个侍卫来得有魅力?”她什么时候见到他这么兴奋过?

“你懂什么,我们那个时代都是找人扮演的,真正的大内侍卫还没见过呢!”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穿着怪兽服装的人物,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很帅?

“对了!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来自于未来世界对吧?那么定知道往后会发生的事,可否告知我将来乌阳国当真会落于那帮乱臣贼子之手吗?”其实她一直不说也猜到就算问也可能没有答案了,但神算子说的话他还真信了那么一丁点,自己…真的会成为君王吗?

秦妖娆呆住,眼珠乱转,最后如实说道:“不瞒你说,在二十一世纪,就是我的家乡,我有个干姐姐,也是乞丐,她很有才华,小小年纪什么都懂,连我读书写字都是她教的,你看我这都被你们说成是才女,而她就算是绝世高人了,她给我讲了很多历史,但绝对没有这片大陆,真的,乌阳国我不知道,乌鸡国倒是有,总之历史书里是没有记载的!”

某男目瞪口呆,最后激动的抓着秦妖娆双肩摇晃:“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其他几国呢?”见她摇头,顿时有些不相信,没有记载?不可能啊。

“我没骗你,不过我想没被记载就不代表这里是外太空,你要知道其实咱们是住在一个球上的,汪洋大海就占据了大半,如今你们的交通也不发达,地球这么大,谁知道古代的地球上到底哪里有人?你们这个地方可能还没被我们所认识的祖先发现就已经成了大海!”对方完全一副疑惑模样,就知道他听不懂,摆手道:“总之我真不知道乌阳国就是了,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么多可怕的事了,看前面吧!”哎!要他接受他的国家将来会被大水淹没确实有点残忍了,可事实就是如此。

“好了!年兽可要跑了哦,大家可要追紧了,建议没武功的不要浪费精力,开始!”住持者刚刚走向后台,城内顿时一片混乱,只见那怪兽快速飞身上房顶,紧接着“嗖嗖嗖”,无数个高手紧追而去。

郁瑾风拉起秦妖娆的手道:“快追,大伙不要散开!”

“瑾风,你有武功,你不用管我们,你自己去追他吧?”帮主搓搓寒冷的手,提出最佳的建议。

而郁瑾风却摇头,边带领着大伙向拐角处跑边大笑道:“那么多高手去追了,即便是我能抓到恐怕也会被抢走,反而这样还可以与你们同生共死,快跑吧!”因为秦妖娆身材肥胖的缘故,故意放慢了脚步。

顺着街道跑到城外,某女早就累得气喘如牛了,但看向紧紧抓在一起的两只手又不想就此分开,只能擦干汗水继续狂奔,一同追来的几乎有几千人,啧啧啧!狼多肉少,靠蛮力根本就不可能。

“哟!这不是咱们的瑾王吗?”

奔跑的步伐瞬间停顿,秦妖娆察觉到抓住自己的那只大手在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时有瞬间大力收紧,偏头小声道:“现在你不能得罪他,小不忍则乱大谋!”真怕他的暴脾气会害了苏愚他们。

性感喉结滚动一下,狭长凤眼眯成一条线,听到秦妖娆的警告后又赶紧露出笑脸,慢慢转身拱手道:“三弟!想不到你也有如此雅致来参加这等…”

郁冰澜搂着一位妖艳女子,轻佻的扬唇打断道:“本宫并非来争夺这九牛一毫的小钱,而是特意来看你是否会来参加,啧啧啧!郁瑾风啊郁瑾风,你说你怎么就如此的不争气,害本宫输掉了一千两!”

如此明显的羞辱,郁瑾风又怎会听不出?表情转瞬成为了淡漠,再次拉起秦妖娆的手道:“我们走!”

“大胆!害本宫输了一千两就想走?来人啊,将这帮乞丐统统抓起来!”郁冰澜也不再嬉笑,愤恨的指着秦妖娆等人下达着命令,名黄色的袍子绣龙勾凤,周遭围观的人越来越拥挤,然而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幸灾乐祸。

一下子,一百多名官兵将二十来人给团团包围,秦妖娆担忧的拉紧郁瑾风的大手,环视向周围,好像刚才在城内的人全都出来了,心越缩越紧,他们还想做什么?已经被贬为终身乞丐了,为何还要雪上加霜?

“你想怎么样?”郁瑾风一把将秦妖娆拉到了背后,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后面的众人,又有要将所有的痛苦一人揽下之势。

除了帮主和神算子还算镇定外,其他人都早已吓得浑身哆嗦了,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脖子上都架着一把散发着金属味的尖锐长枪,轻轻一割便会人头落地。

郁冰澜邪笑着低头摸着美人的小嘴,许久后才玩味的抬头道:“你说呢?当初在浴馆你可很神气呢!一千万两买下婉儿姑娘,虽然她已经去世,可你知不知道在你和她夜夜春宵时,本宫在做什么?拼了命的饱读诗书,如今本宫登上了太子之位,怎么?是不是很委屈啊?”

“那你不是要感谢我了?”郁瑾风很是不耐烦,这是找他报仇来了。

“哼!郁瑾风,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母后说了倘若他敢出城便杀光与他有牵连的每一个人,你们还等什么?”本以为会看到他屈辱的表情,没想到反而还来调侃他,郁瑾风,今天终于落得我手,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郁瑾风大惊,快速伸手:“敢问太子殿下,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草民?”

终于肯服软了,郁冰澜满意的点点头,万众瞩目下,将美人放开,一脚踩到一位太监的膝盖上邪恶的笑道:“当初你与本宫抢女人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要想本宫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很容易,只要你当着全城百姓的面钻过去,否则像这些乞丐啊,秦府、苏愚所有人全都会因为你而葬身血海!”

秦妖娆睫宇几乎拧成一团,这真是亲兄弟吗?扭头看向早已隐忍到极致的男人,青筋都几乎要爆出来,心里一阵抽痛,见他真要上前就赶紧笑道:“太子何须动怒?要一个乞丐钻裤裆就真能解气吗?你不要忘了他有时候为了要一口饭吃就不断下跪,钻钻裤裆就可换回这么多人的性命,他当然乐意,你无非就是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钻了后他依旧在笑的话,您不是要失望了?”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从乞丐推里走出的女子,连郁瑾风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她是在帮他,可这话会不会太毒了?说得他很喜欢钻别人裤裆一样。

“这不是嫂嫂吗?哟!还真是夫唱妇随啊,不过不是本宫说你,一会跟韩儒幽会,一会又为前任丈夫打抱不平,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终身乞丐,一个人尽可夫,啧啧啧!乌阳国之耻辱啊!”

“随便你怎么说,这样吧,传闻太子武艺高强,那咱们就来正是较量一下,敢不敢?”秦妖娆对他的侮辱一点也不在意,虽然百姓们已经在唾弃她,可想因为这样就想从她脸上看到泪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嫂子!不可啊!”

就在这时,张松和薛子陵、柳淳复、花无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都愤恨的瞪着郁冰澜,只有花无叶完全等着看好戏。

郁冰澜忽然皱眉,这个女人的厉害他听过,曾经在瑾王府听闻她画得一手好画,棋艺令人佩服,后又能与韩儒成为莫逆之交,又歌声了得,她的真正实力他完全不清楚,较量?顿时也有了兴趣:“那要看你想怎么较量了!”比诗词歌赋,他绝对不会答应。

秦妖娆很是自信的仰头,指着身后道:“我对武艺一窍不通,就拿这年兽来说,谁能先令他自动现身就谁赢,倘若小女子赢了,那么你就得永远不可找我们的麻烦,要是你赢了,项上人头虽你取!”

“跟她赌跟她赌!”

“赌!”

老百姓此刻的好奇心被勾起,别人的生死与他们无关,只想看看这女子到底要如何能做到令年兽自动出现。

“哈哈哈哈!”郁冰澜仰天大笑,最后擦擦眼泪道:“你这女人真是太好玩了,你知不知道扮演年兽的人是宫中之人?也就是本宫的人,本宫想抓他简直就轻而易举!”

“她的意思是要那年兽并不知你是何人!秋某这里恰恰有一位易容高手,太子莫不是连和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女人比试也不敢吧?”

秦妖娆惊喜的转身,果真见到人群里走出了一位风度翩翩的高挑男子,方才没注意到,此刻看去,真可谓鹤立鸡群。

秋素寒一身珍贵的白衫,花样百出的狐皮披肩,眸光严谨,霸气凛然的瞅着郁冰澜。

果然,秋素寒一发话,郁冰澜不得不接招,否则面子里子都过不去,再说了,就算易容了,他也有把握抓到年兽,点头道:“真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你说话,好!本宫就陪你们玩玩,女人!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不过你放心,本宫对你的人头不感兴趣,要是你输了,就到太子府做本宫的暖床丫头,虽然丑了点,但能让韩儒感兴趣的女人一定有她的价值!”

“娆儿?不可意气用事!”郁瑾风越听越火大,赶紧拉过那可能已经疯了的女人到一旁:“你不像是个会如此鲁莽的人!”

察觉到他在颤抖,原来他还会担心她呢,凝视向男人的双眼坚决的表明真心:“我不会让你受如此侮辱的,以前我就说过,谁要欺负你,我就会让他们后悔终生,希望过了今天你会明白要想自己在乎的人不被欺负,唯一的办法就是走上一条无人可欺的路,你放心,如果我输了,情愿自刎也不会做他的暖床丫头!”

“娆儿…”顷刻间,郁瑾风的心被狠狠揪在一起,那时候只当作她是为了保住王妃的位子才说帮他,原来不管自己变成什么,她都一如既往,脑海里全是韩儒的话,缓缓松开手后退一步,此刻他真的好想将她紧紧搂紧,怎么办?倘若有一天他再也找不到她了怎么办?如果不爱了,就不要对我这么好。

秦妖娆全当做他是在害怕,没有在意。

郁冰澜转身道:“全城百姓作证,哈哈!本宫定要撕毁你的自信!”

“谢谢你!”等讨厌之人走了后,秦妖娆才冲秋素寒伏身,要不是他用激将法,郁冰澜或许根本就没兴趣来比试。

“说哪里话,要不是有姑娘,在下恐怕此生都无缘尝到那么香醇的美酒,若不是姑娘,在下也永远也听不到那般美妙的天籁之声!”秋素寒文质彬彬的走到郁瑾风身边,冷笑道:“有这么好的妻子不好好珍惜,总有一天就算你登上皇位你也会发现空虚,说真的,她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附身别有深意的小声耳语:“朕就很欣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