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有点迷惑。

我…好象…吃过吧。不过我不记得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又是在什么地方吃过它。

“这种东西在蜀山,一年到头,每天早上晚上佐饭都有这个。不过我没想到在魔域,也能看到它。”

“哦?”

我愣了一下。

原来是…在蜀山地那个时候吃过吗?我都不记得了。我只是隐约记得这个味道,所以…

“蜀山邻近的地方。大多数都食用这种醋地。他们那里在制醋地时候会加一些白松霜在里面,所以叫白松醋。”

“咦?蜀山地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凤宜微微一笑:“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魔域的七心蛾能飞到人世间去,那么蜀山的醋出现在魔域,也不奇怪吧。”

“那…你是说,那卖面的老俩口,他们…”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

我想了想:“那么,在我们之后去吃面的那个人呢?我也觉得他。不大象是魔域地人,气质不一样。”

凤宜含笑点头,缓缓说:“你能看出来,倒也不错了。你…以前应该见过他,不过他现在换了个样子,所以你一时没认出来。”

“我见过他?”

我纳闷了。

“炎炎暑日长,青莲一茎香…”

“青莲!”我呆了:“青莲道士!”

我想起来了!我当然…还没有彻底遗忘这个人和这个名字!

“他…他怎么…”我意外之极:“他怎么会活这么久?他,他又怎么会出现在魔域?”

“活的久的修道之士,也不是没有的。当时桃花观的变故之后,蜀山青字辈的也损失了不少。从那以后就没青莲的消息,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再遇见此人。”

太意外了!

我几乎觉得…这,这事儿太过奇怪!

凤宜对着我质询的目光坦然以对:“我这里也没有答案给你。实话实说,我是想,这里可能会有旧识在,不过绝对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以前我和他没交情。只是见过两次面。”

凤宜当然不会说谎。

街上很安静,有地人家门口悬挂着灯笼,有的则是一片昏暗。魔域几乎很少有阳光,可是月光却不受影响。我想,这是因为此地属阴,而月亮,又是太阴星。或许此处正是凭恃这样独特的环境特点,才会成为魔域。

有人经过这里,是巡夜的。他们穿着一身黑,行走时迅捷无声。七人一组。快速的由街的一端绕过来。然后又消失在街道的另一端。

“唔,严谨和京城有一拼啊。”京城的大街上都不用这么严查。主要是。京城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这里可不一样。人妖魔怪混杂居住。要出点什么乱子那可不是小事。

“他们都是…魔?”

“魔也是人变的。”

嗯,看起来也和人差不多。其实那些和尚道士们将所有异类修炼的,称妖,称精。人死后变地,称鬼,而练了魔功的,不管是什么,都称魔。

所以这些魔兵,其实也就是修炼了魔功的人吧?

我们那里一说起魔域,认为这里肯定暗无天日,血流成河,飞沙走石,鬼哭神嚎…呃,如果我回去跟我一洞的大大小小说起,我来了趟魔域,还在乐华城吃了面条住了客栈,不知道他们怎么说,怎么想?

“夜了,你睡吧。”

凤宜看样子,还是准备再打坐的。

我的一句话到了喉咙口,可是没有说出来。

脸却微微的热了。

我爬上炕,用被子把自己裹好,面朝着墙,对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快睡觉。

可是热地不光是脸…大概被子捂的紧,身上也热起来了。

我从没哪个时候象现在似的,这么清晰鲜明的,可以察觉到他和我,离的那么近。

我的身体僵硬,不知道躺了多会儿了。平时睡不着还可以翻翻身,可是现在半边身体都快睡麻了,我也没有动一下。

身后忽然传来凤宜的声音:“睡不着吗?”

我激灵一下,本能的回答:“不,我睡着了!”

我说了啥呀!

沉默。

沉默。

凤宜哈哈笑出声来,我从来没听他笑的这么爽朗清亮,仿佛阳光下明澈流淌的溪水。

我地脸烫地都要烧起来了!

都怪他!

他居然还笑!

这章的名字倒没费多少时间想。

唉,我地皮肤是不是只能到夏天过去了才能好呢。。求票票,没有票票,就回贴贴吧。

俺可爱看回贴了,一看就觉得浑身是劲儿!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二三 开始这段感情吧

第二天凤宜继续很闲逸的,带着我们一众跟班儿去逛街。 . 他买了许多书,什么方面的都有。我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魔域的人也是人啊,也要过日子啊,看书写字也没有什么奇怪。要是哪天知道魔君也开科举让人考状元,我也不会觉得很稀奇了。

中午我们找个地方吃了一顿很有乐华城特色的午饭。乐华城里的人对吃很讲究,并且什么东西都不惮拿来尝尝味,有一道菜叫糟酪鱼,我吃一口就吐出来了。酸臭酸臭的!我们几个谁也没有胃口,店小二见怪不怪,说这个菜本来外地人就不大能吃惯。他虽然脸上带笑,但是说到外地人的时候,还有有种城里人对乡下土包子的轻视。

我倒是完全不在意,别说在魔域了,就是在我们那地界,我也算是个地道的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小二鄙视一下有什么关系?话说,朱英雄他们倒是唯恐被当成土包子,换了簇新绸缎衣衫,可是衣服不是太合身,款式也明显的有些…不合时宜,总之,越发显的土。店小二的鄙夷藏在热情笑容后面,他们的粗神经一点儿没察觉,大吃了一顿,还要继续接着逛去。

凤宜说:“你们要玩,就多玩会儿吧,我们先回客栈去。”

我们在半路分开,我们回客栈,他们要去以繁华闻名的城西。

回去的路上,有个挑担子的小姑娘经过我们身边,她和我们擦肩而过,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低头看,她挑的篮子里有许多鲜花,一簇簇开的蓬勃旺盛。花瓣上还带着水珠,衬着绿叶,更显地娇艳美丽。

那小姑娘停下来,殷勤的对我笑着说:“姑娘,买朵花戴呀?这都是很好的鲜花,我们自家园子里种的。”

我摇摇头。不太好意思的说:“不用了,我不戴花的。”

“买朵吧。”凤宜打量着那个篮子,挑了一朵雪白地,我叫不出名字来的花。

“这位大哥真是体贴的,这花儿叫脉脉香,又叫两心花,您看这花,花芯是不是有两个?”

我好奇的也凑过去看。指尖拨开重重的挤在一起的花瓣,果然两个半圆的花芯连接在一起…真神奇。象并蒂莲什么的那些花都是一枝开两朵,这种花倒是真正地双生连体花。

“好,买一朵。”

凤宜付了钱,两指拈着那花:“要戴上么?”

我摸摸自己今天的头发,笑着摇头:“不了,披头散发的不衬。”

他把花递到我面前:“送你吧,看你很喜欢。”

“好,多谢啦。”

可是我已经接着了花,他却还没松手。

我们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

我抬起头看他。凤宜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然后,他才松了手。

我顿时觉得,我手里拿的哪是花啊!明明是根烧红的铁钎子嘛!这么烫,这么…

这个花叫两心花,又长成这个样子,就是傻子也明白拿这花送姑娘的意思。不就是…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而我又接了这朵花,那不代表了我…我也有那个意思吗?

凤宜倒背着手在前面走,脚步好象显的异常轻快,衣裳头发被风吹地,显的那么飘逸…他整个人,好象从到脚都透出“我很快活,我快活的飞上天”了似的感觉!

我拿着那朵花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凤宜停住脚,转回头来看我。

我也朝他笑笑,快步赶上前去。

我们朝客栈走。好象还和刚才一样。

唔。多了一朵花。

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我觉得脸上发热,最近我总是好发热。

悄悄反手背贴在脸颊上。手背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是不是…太快啦?

上辈子看到身边的同学谈恋爱。总是得男生写好些回纸条,约个半学期,才羞答答地答应到学校外面的小河堤上去见见面…

在桃花观的时候,牡丹师姐,还有其他师姐,好象也不用人教,天生就会谈情说爱,耍手腕,使性子,欲擒故纵啊欲迎还拒啊欲说还羞啊这些统统无师自通,而且用起来得心应手。

我不行,我觉得很笨。

我甚至不知道,接下这朵花之后,我该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用什么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如果他要牵我的手,那我让不让他牵呢?如果,如果他还要求别的,更多的,那我,那我…

呃,客栈到了。

这一路净在胡思乱想。

这客栈里在地下,大堂里空气略显污浊,不过我们的房里被凤宜手指一弹,立刻清爽宜人。

“怎么老看那朵花儿?”

我在肚里呐喊:那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看你啊!

不过嘴上说的:“我怕它…太快就谢了。”

“呵,就想这个啊,你地小脑袋,有时候真是不大顶用。”凤宜把花儿又接过去,手指尖有一点莹光,点在那朵花地花萼上面,然后再把花递回给我:“喏,这样就不会谢了。”

我看看花又看看他:“这样,它能开多久呢?”

“你希望,它能开多久?”

呃?

我答不上来。

花无百日红,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凤宜这一句,似乎另有他意。

我没回答他也没追问,从袖中抖出我们今天买的那些书来,我倒了杯茶给他,然后翻着看他都买地什么书。

大部分都是些闲书,我的意思就是,四书五经这种东西原来魔域也有哇?这种书在这里怎么会有市场呢?我摸起一本翻翻。又丢下。

都不是我喜欢地书。

唔,我喜欢看话本小说,但是又不要太俗套的公子佳人。大概这种书在魔域也一样难寻吧。

凤宜把他地那个窥术又使出来,我坐那儿看看街景,喝杯茶,再翻翻书。不知道朱英雄他们逛到什么地方去了。

闲着也是闲着,我坐在炕沿,一手挥出许多丝来,继续开始完善我的千蛛网。

这网当然没有一千层那么夸张,可是几百层可是有了。反正我闲着没事儿就弄这个,弄的层次越多,网越坚牢,我越有安全感。这可是我的防身法宝呢。怎么可以不下功夫认真对待?

凤宜看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织网织的异常起劲投入,没多会儿功夫已经织好的部分就堆在脚底下,把脚背都给埋了。

凤宜忽然说:“还想吃昨天面摊儿地那面条么?”

“你不是说卖面条的夫妻有古怪么凤宜摇头:“我可没那么说。”

我把手里的网一拢,屋里满地的白茫茫的蛛丝顿时都消失不见了。

“也好。”

我们顺着昨天走过的路去那面摊,可是巷子尽头却是空空如也。

我转头看看,没错,昨天就是在这里吃面的。

但是那面摊今天没摆出来。

“咦?白来了?”

凤宜也有点意外:“去别处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