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然眼睛一亮,男人的动作告诉她,他觉醒了异能。

她很高兴,虽然莫心然对丈夫感情愈深,兼她本来就不是那般的人,所以不论秦海东是否觉醒异能,两人都是要在一起的。

但男人能觉醒异能,比不觉醒要好多了,先不论安全问题,秦海东向来以照顾她为己任,相对比日后境况,莫心然会更忧心他的心理落差。

毕竟单独修炼内功,几年内要见效,怕是不易。

秦海东抬手,心念一动,手一扬,一道紫色雷电之光突现,一闪之后,两人前方不远的玻璃门“噼啪”爆碎。

“这是雷异能吧!”

莫心然一脸惊喜,仰头看向男人,这是攻击力最强悍的雷异能肯定没错,但她不好一口笃定,只欢喜地询问丈夫。

“嗯”

秦海东低头亲了亲妻子,他也很喜悦,但高兴的缘由,更大程度是源于自己能保护好妻子。

他细细地感受了体内余下的能量,大概能再发出异能七八次左右,如果说妻子的异能是初阶,那么他大概就是中阶吧。

“小然,你……”

秦海东侧头看了看还未苏醒的侯继山,沉吟了一下,最后嘱咐妻子,除了功法,侯继山醒来后,其余问题给他说一遍。

说罢,秦海东摸了摸莫心然的小脸,盘腿闭目,开始融和内息与异能,时间紧迫,末世危机四伏,他不敢随意耽搁。

倒不是秦海东不信任侯继山,而是他清楚,再铁的兄弟也不能用自己的要害去考验他。况且,这还不是他的东西,而是自己妻子的祖传之物,除去不敢用爱妻冒险外,最重要的是,男人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随意决定将她的祖传之物交给他人。

不过,侯继山到底跟他们组队同行,要是光他们夫妻异能飙升,那也太突兀了,秦海东转念之间,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他想找机会跟妻子商量,将那本中等功法传给侯继山。

这样一来,他们夫妻略略藏拙些,就能完美解决异能提升速度快的问题,二来,顺带也算对得住侯继山这个多年兄弟了。

当然,这事儿的前提是,要征得妻子同意。

秦海东行功接近一个小时,便将收功睁眼,刚好这时侯继山转醒,他感受一番,也发现自己觉醒了火系异能。

莫心然心情不错,末世后第一批觉醒异能的人,基本都都是基因或体质优于普通幸存者的人,这批先行者,将是未来成为人类社会的顶梁柱。

这个时候,已经是过午时分。

倒地昏迷的人,已经陆续苏醒,之前雅雀无声的城市,开始有了人声。

拔高的尖叫声,无助的疑问声,气愤的咒骂声,还有惊慌奔逃的脚步声,让C市这个一线大都市瞬间沸腾起来。

倒地的人,起来后不一定还有生命气息,有至少有半数的人类,一夕间变成了丧尸,丧尸们饥肠辘辘,渴望鲜活热血的本能,让它们朝能伸手可触及的活人扑过去。

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奔跑的脚步声络绎不绝,还间杂绝望悲凉的凄呼。

幸运的是,丧尸是最后一批站起的,有些警惕心的人察觉情况不对头,已经早早寻找一个藏身之处暂时避开。而剩下那些,又因为丧尸最早期关节僵硬,行动迟缓,很大一部分人都能顺利逃脱。

当然,被丧尸扑倒的人还是有不少的,那些人被分食完毕倒还好些,如若不然,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摇摇晃晃站起,变成一头新的丧尸。

三人站在阳台上,目睹了小区楼下里的一片乱象,不觉眉心紧蹙。这个时候就不提救不救人的问题了,敌方情况不明,他们甚至不知道,人除了咬死会变丧尸外,还有没有其他途径被沾染丧尸病毒。

此时,所有晕倒的人基本都已经醒过来了。

三人所在的小区高楼林立,出来阳台察看情况的幸存者不在少数,但显然大家的想法都一致,救人谁都不敢,甚至有胆小的人探头后就立即缩回去了。

“秦哥,”侯继山看得更开,他拍了拍秦海东的肩膀,“咱们早就转业了,不再其位不谋其事。”

“就算咱们没转业,也不是救世主,能救得几个?况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嫂子呢。”

秦海东侧头看着紧靠着自己的妻子,点了点头,他目光坚定,也有些释然。是啊,现在不是和平年代,牺牲自己也挽回不了什么,这种全球性大灾难,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大,他当然要先顾及自身。

男人握住妻子的手紧了紧,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不要说什么自私的话,人都是自私的,此刻在秦海东的心中,爱妻重于一切,他以前能不顾一切为国捐躯,但现在未必能心无挂虑地贡献己身。男人舍不得死,一缕情思将他的心紧紧束缚在爱妻身上,他要与她白首偕老。

秦海东性情坚毅,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左右摇摆,他开始分析三人所在处境。

两男人战斗经验丰富,他们通过眺望,仔细勘察小区内的情况,当即决定,午饭后立即离开C市,赶往城市之外。

新得的空间里,莫心然已经发现,有一块地方能具有一定保鲜功能,她之前做了不少熟食在里头放着,现在取出适量加热一下,午饭便好了。

离开之事宜早不宜迟,三人迅速解决午餐,换了一身装束,准备出发。

他们身穿一整套户外休闲迷彩服套装,背上体积超大的多功能军用背包,将长刀人手一把挎在身后背包之侧,两男人脚蹬着野战靴,莫心然则穿着轻便的运动鞋。

男人们以前穿这种高帮厚实的靴子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莫心然就不行了,现在虽然是九月末,但秋老虎厉害着呢,这沉重的靴子她看着就头皮发麻。

因此这女式靴子她是准备了,不过暂时没打算穿,到冬天再说罢。

秦海东打开大门门锁,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缝隙。侯继山弓马沉腰,侧身顶靠在门板上,以防被有可能出现的门外暴起撞开大门。

莫心然跟在两人身后,屏气凝神,看着面前的缝隙,眼睛一眨不眨。她虽然在记忆里观看过不少,但此刻身临其境终归不同,一颗心到底提了提。

“嗬,嗬嗬。”

一个沉重的东西,伴随着嗬嗬声狠狠地撞击在大门上,这东西力气奇大,幸好他们早已准备妥当,侯继山立马用肩膀一顶,顶住大门。

门外有丧尸。

这应该是曾经是他们的邻居,大概刚出家门没进电梯,就倒霉遇上末世,直接变成丧尸,清脆的门锁开启声,轻易吸引了饥渴的它,这头丧尸马上朝声音来源撞去。

丧尸力气胜于普通成年男子,撞得门板“砰砰”大响,好在侯继山本来身强体壮,觉醒异能后,身体素质又上了一个台阶,他将门板顶得稳稳的,任那丧尸怎么撞,也纹丝不动。

秦海东面色不变,开始仔细观察门外,他发现,这丧尸面色灰青,五官表情极为僵硬,已无活人特征。它双目呆滞,目无焦距,显然无法视物,刚开始撞门时,十分木然,可是一旦接近大门,丧尸的动作立即兴奋起来,僵硬的身体撞门的速度十分猛烈。

显然,它在开启的门缝中,嗅到活人的气息。

丧尸没视觉,但有嗅觉和听觉,听觉要比嗅觉灵敏,秦海东声音低沉,将自己观察到的信息一一说出,接着,他又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两人。

男人觉得,他们觉醒的异能跟丧尸的等级,应该可以提升,到时候一并提升的,大概还有丧尸的听觉嗅觉。

莫心然闻言十分佩服,丈夫仅凭这样的略略观察后,所做出的判断以及推测,与日后的发展一丝不差。

她从来都知道,有些人天赋特别出众,所以,哪怕莫心然多次穿越,都不敢自傲自负,目空一切。她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比他们多些阅历罢了,并没什么了不起的。

年轻娇美的爱妻仰脸看着自己,一双明眸亮晶晶的,闪烁着水润柔光,她的目光专注,带着欣喜和崇拜,秦海东心中一热,忍了忍,最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低头亲了亲她白嫩的脸颊。

男人动作骤不及防,莫心然脸上一红,忍不住低了低头,有第三人近在咫尺,她实在不习惯太亲昵的行为。

侯继山表面看似十分正经,恍若无知无觉,但暗地里却悄悄地对秦海东挤了挤眼睛。不过,男人的脸皮比妻子厚实多了,他眉峰不动,直接视而不见。

秦海东再留意门外些许时间,见再无第二头丧尸出现,他便示意妻子稍稍往后退,随即反手猛地抽.出长刀。

冷兵器也是男人曾经需要熟练掌握的技能之一,他动作极为利索,“刷”地一声轻响,刀锋出鞘,“嗡嗡”铮鸣。

秦海东面色沉着,抬手给侯继山打了个手势,侯继山马上会意。

两人搭档多年,默契十足,侯继山抬手无声示意后,乘着丧尸撞门的的空档,身体猛地往后一退。

大门立即洞开。

门外丧尸向屋内撞来。

秦海东动作极其迅速,随着大门打开,他已经飞起一脚,朝丧尸的胸.口踹了过去。

☆、第142章 末世行 十五

秦海东动作极其迅速,随着大门打开, 他已经飞起一脚, 朝丧尸的胸.口踹了过去。

男人身手矫健, 力道凶猛,一脚便将那头本来是成年男子的丧尸踹得凌空飞起, 直接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对面的大门上。

对门显然有幸存者, 门上的大动静让里面传来一道高亢的女声尖叫,但那女人叫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想是里头活人不止一个, 她被人及时捂住嘴巴。

莫心然眼见丈夫踹飞丧尸的同时,脚下一动,便要跃出去乘胜追击, 她心中不觉一提,连忙扬声急道:“东哥, 小心不要让它的血溅到身上!”

本来人死后血液就会凝固,但末世都有了,丧尸这种活死人自然不能再用常理推断。

莫心然根据记忆得知,杀死丧尸时,仍会有污血喷溅,要是落在完好的体表上,那就没事;要是落在伤口,或者眼睛之类的地方,就极有可能染上丧尸病毒。

被污染的程度越大, 染上病毒的可能性越强,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能生生扛过去的,不过数量着实不多。

至于丧尸需要斩首才能彻底歇菜的事儿,其实跟活人的原理是有些相同的,男人对这方面触觉敏锐,莫心然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事情发展果然如莫心然所料。

秦海东微微点头时,高大的身躯已经落在门外,幽冷的青霜一闪而过,丧尸的头颅便与躯干整齐分开,墨黑腥臭的污血立即呈伞形喷溅而出。

男人提刀疾步连连退后,那味道古怪难闻的污血洒落在地,一滴都没有沾在他的身上。

秦海东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长刀,刀锋闪着幽幽青色冷光,刀刃滴血不沾,砍杀一头丧尸后,整把长刀依旧光洁如新,一丝污迹俱无。

这刀果然不凡。

秦海东十分满意,这样就更好了,连擦刀的功夫都可以省去,毕竟,他还不清楚丧尸血液的具体情况,还是谨慎为好。

紧跟在秦海东身后出门的侯继山,已经立即提刀上前观察丧尸的情况,丧尸头颅与身躯分离后,已经完全失去活动能力,一动也不能再动。

侯继山回头,与已经再次上前的秦海东对视一眼,两人推测不错,这果然是杀死丧尸的方法。

莫心然提刀站在门口处,打量四周一眼,邻居不知道是否全部有人在家,不过此刻全部都大门紧闭,寂静无声。

周围暂时安全,三人略略放松,秦海东回到妻子身边,仔细告诉她,自己现在能肯定的杀死丧尸方式。

莫心然不管知不知道,都认真听说。毕竟,这不但因为原身去世甚早,魂体时对很多事又漠不关心,所知肯定不全面;另外,这还是丈夫对她的一片心意,她可是绝不能辜负。

三人说话间,再次返回家中,将大门关上后,莫心然抬手将客厅里剩下的家具收进空间。

秦海东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让妻子在之前购置的备用家具中,取出一些简单地重新放出来。

妻子喜欢用习惯的东西也没什么,就换一换吧,不过,还是不要把家里摆设全部清空。

刚才邻居家那声尖叫,让秦海东突然有了这个念头,这些邻居都见过他们夫妻,知道他在这里住了近半年,那家里就不可能没有家具。虽然,他们进入自家察看可能性极小,但事关空间,还是小心提防为上。

秦海东不知有没有空间异能,不过他可以肯定,这种外物所携带的空间,很有可能独一无二,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甚至在之前,因为需要准备物资,不得不告诉侯继山自家妻子拥有空间,但秦海东一口笃定那是异能。

就算是铁兄弟,也不能这般考验他。

莫心然心念一转,顷刻便明白丈夫的顾虑,她依言挑选了适当的家具,一一将其安放好。

一切办妥,三人抓紧时间准备出发,争取尽早离城。

临出门前,莫心然回头看了看这个虽居住时间不长,但仍让她心生眷恋的家。

“小然,我们以后还会有新家的。”

因为爱妻,秦海东对这个家的感情也是极深,不过男人内敛,而且妻子将会一直陪伴自己,相较之下,这地方就不算什么,他片刻后就将情感按捺下,温言安抚爱妻。

秦海东亲自动手,将大门紧紧锁住,随即坚决转身,对妻子与战友点点头。

一切就绪,莫心然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出发准备。

因为倒伏着的那头丧尸,此时的空气弥漫这一种淡淡腥臭,味道虽不浓烈,但极为古怪。但她知道,这是末世大部分地方的主要气息,这还算小意思,如果丧尸多的地方,那气味能让人作呕。

想要活下去,就要适应环境,莫心然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自然懂这个道理,她忽略了淡淡的憋气感,努力适应环境。

“走吧。”

莫心然看得很开,反倒是秦海东有些心疼,但要在末世生存,这点必不可少,他只得狠了狠心,装作看不见。

侯继山一马当先,微微将安全门打开一条小缝,迅速察看一番后,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门后安全。

侯继山随即手上略施力,推开安全门,上前一步抵住门扇。

秦海东与莫心然立即举步,往楼梯间而去,现在电梯已经不能用了,不过,就算电梯正常运作,他们也不会乘坐电梯,那样太被动了。

“咔哒”

就在两人刚举步,即将跨入安全门内时,一声清脆门锁转动声同时响起。

三人立即警惕回头,侯继山继续留心楼梯间的情况,而秦海东转身,将长.刀横在身前,锐利目光投向发出声音之处。

两男人非常默契,一前一后将莫心然护在中间。她也不矫情,三人中实力最弱的就是自己,她最大的任务就是保存自身,尽力不拖队伍的后腿,逞英雄才是她最不该做的事。

“等等!”

一个三十出头男人从门里伸出头,门前横着的无头丧尸让他抖簌了一下,但眼前那几人即将离去,又让他顾不得害怕,连忙伸出手急声呼喊道:“请等一下!”

周围环境没发现危险,那男人心下一急,手臂使大力猛地拉开门,跃过地上丧尸,急步走到秦海东面前,“兄弟,能不能带我们一程。”

“啊啊啊啊啊!”

那男人话未说完,屋子里的女人尖叫声又起,她大概一直注意着门口动静,门一打开,便能发现了紧挨着她家大门的丧尸,又折腾开了。

莫心然从来不知道女人的叫声能如此尖锐,刺得人耳膜发疼,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家人住在她家对门,莫心然这大半个月里,见过两次,那男人家还有媳妇跟一个十岁左右的儿子。那女人晃眼看过去斯文清秀,想不到嗓门这么吓人。

没发现危险,三人放松不少,莫心然上前半步,紧挨着丈夫身后,秦海东低头,看见她微蹙的眉心,伸手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

这女人声音虽然刺耳,但秦海东很侯继山忍耐力极强,这点小问题不算什么,二人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倒是这邻居是问题让他们沉默了。

早上九点多,正是C市很繁忙的时段,道路上车水马龙绝对少不了,末世突然降临,恐怕马路上已经车祸连连,水泄不通。

他们家虽在城市偏外围的新城区,但也只是稍离市中心罢了,不算是偏僻之地,他们直接开车离开怕是不可能的。

三人早已计划好,秦海东平日的车子以及近期购置的备用车,都已经放进空间里,他们打算徒步一段距离,到了车流较少的地方,再将车子取出,驱车离开。

这么一来,就不可能与外人同行了。

那邻居男人回头大喝一声,喝止妻子的尖叫,就转头眼巴巴地看着三人,目露哀求。

他不是笨人,出门面对丧尸虽然让人恐惧,但困在家里也不是好事儿,电停了;水不知什么时候停,不过估计快了;粮食也储备不多;最重要的是,要是到处都是丧尸,再不走怕是就离不开了。

没见对门身手绝佳的邻居,第一时间就要离开吗?

邻居的目光让秦海东久久不做声,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就算不提空间,这种环境下,带上一个爱尖叫的女人,那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但男人在军.队浸淫多年,一些思想太过深刻,不是说改变就能轻易剥离的,所以哪怕他已经下定决心保存自己,也两难起来。

这其中的道理,秦海东很懂,但他也知道,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末世前的观念转变过来。

同理,侯继山亦然。

末世残酷,这段时间或许很短,但偏偏,这男人是在他们观念转变前开的口。

邻居男人一看三人沉默,他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苦求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我求求你们,我,我会管住我老婆的嘴巴的。”

“你不要这样,先起来吧。”这男人看起来虽然可怜,但老是说,莫心然有些不喜欢这样隐带道德绑架的请求。

秦海东垂落在身侧的左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他低下头,对上妻子温柔的目光,她微微对自己点了点头。

男人的纠结,莫心然就算不能猜全,也能明白个八.九分。她知道,就算速度再快,观念是也要时间逐渐改变的,她不但心丈夫一直如此,因为末世很现实,而男人又不是笨蛋,所以,她不想他现在心里不舒服。

妻子的理解与支持,让秦海东心中一暖,他紧紧回握住那只白嫩小手,抬手看看表,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两点。

“我们要离城,你愿意跟上,我们不会赶你离开,”秦海东低头看着邻居男人,接着说道:“但我们是两队人,我们不负责你包括安全、吃食等所有一切,如果……”

秦海东抬头,看了眼邻居家洞开的大门,声音有些冷,“你们做出什么损害我们利益的事,两队人马上分道扬镳。”

“你如果决定跟上,从现在开始,有十分钟收拾时间。”秦海东声音冷静沉着,“逾时不候,十分钟后,我们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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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末世行 十六

秦海东声音冷静沉着,“逾时不候, 十分钟后, 我们马上离开。”

他与侯继山各方面技能全备, 就算不从空间取出车子,凭两人的手段, 在路上弄辆无主的车还是可以的。

男人愿意为自己末世前的理念稍稍放纵一番,但这前提必须是不影响自身,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哪怕不顾及自己,也得惦记着妻子。

秦海东声音不大, 但十分坚定,明显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跪在地上的邻居男人叫耿建业,哀求之声陡然一止, 他脑子里飞速盘衡利弊,不过短短十来秒, 就做出决定。

他当机立断,起来对三人道谢后,就转身飞奔回屋,时间紧迫,耿建业对地上丧尸已经视而不见。

半响后,那屋子传出女人的高声哭喊和怒骂,不过显然并无人搭理她,那女声一直持续,直到快到点时, 才有一声男人的暴喝响起:“你不走可以!你留下吧,我跟儿子一起走!”

那女声立即停止,片刻后,耿建业手里牵着一个男孩子出现在门口,他弯腰抱起孩子,跃过地上丧尸,才将孩子放下。

耿建业背着一个登山包,男孩也背上他的书包,两个包里里面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

那男孩唇红齿白,很是俊秀,与他妈妈的竭嘶底里不同,他眼里虽然难掩害怕,但却一声不吭,只紧紧握住爸爸的手。

秦海东抬起手,看了看时间,还差十秒,他又等了片刻,等十分钟足够后,就马上转身,“走。”

侯继山走在前头开路,秦海东在断后,两人中间夹着一个莫心然,迅速往楼梯下方奔去。

莫心然转身时,眼角余光瞥见,对门那个清秀女人已经出来了,她身上虽是裤装,但十分紧身斯文,脚下是一双休闲软皮鞋,手里竟然挽着一个黑色女士皮包。

她并没有多看,但就是这么一眼,已经让莫心然嘴角抽了一下,这女人以为自己要去郊游吗?幸好没穿高跟鞋,不然她已经可以预见对方的下场。

秦海东和侯继山的速度,远不到自己的正常水平,不过,他们不是为了邻居一家,,而是为了中间的莫心然。

饶是如此,已经让跟在后头的一家人十分吃力,辛亏耿建业多年来一直保持健身,才能一手半提着儿子,勉强跟在后头。

至于连爬带滚落在最后的妻子,耿建业已经顾不上了,他连儿子都不敢抱,就怕后力不继,连累了儿子一条命。他对这关键时期总拎不清的妻子也很恼,这毛病自己平时怎么没发现。

拖后腿的妻子和儿子二选一,耿建业只能选择了懂事的儿子,不,应该说,就算自己与儿子二选一,他还是会选择儿子。

“建业,建业,等等我!”

那女人叫方怜,已经落后丈夫儿子半层楼,她又急又怕,连忙提声呼喊起来。

“闭嘴!”

耿建业边跑边回头,他压低声音,难掩怒意,“你这张嘴再说一句话,你就给我滚回去!你不想活了,儿子还要活。”

方怜抬眼,看着回头低声喊着妈妈的儿子,张开的嘴巴闭上,丈夫儿子越走越远,她只得拼命跟上去。

一行人转瞬间,便奔至一层,站在安全门前。

秦海东气息均匀,呼吸半分不乱,他回过头,看着跟上来的耿建业说道:“等会儿,若是你们发出半点声音,就不要怪我不顾情面。”

然后,男人低下头,温声对妻子嘱咐道:“小然,你要跟紧我。”

“嗯,”莫心然点头,“东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秦海东与侯继山观察一番,外面丧尸并不多,两大一小,一共三个而已。

三个丧尸在外头无意识游荡,一个独自在一边,而另一边是一个大的跟一个小的。

秦海东一挥手,两男人同时推来两扇安全门,三人立即闪身而出。侯继山提刀,直奔独身丧尸,而男人则与莫心然一起,往另一边而去。

三头丧尸被响声惊动,随即又嗅到了生人气息,立即兴奋起来,喉间“嗬嗬”直响,动作僵硬地扑向距离它最近的“食物”。

末世刚开始时,丧尸能力最弱,关节僵硬,行动木然,没有任何判断能力,只会依照本能行事。

但是随着时间退进,不但异能可以提升,丧尸也逐渐进化,开始灵活并拥有一定判断力。甚至后来,丧尸中的一部分,还进化出智慧。

远的先不论,现在这些末世初期能力极低的丧尸,被人类后来划分为一级丧尸。

末世初期,只要保持理智清醒,不盲目恐惧,所在位置不是人流密集之地,逃跑时没有被丧尸包围,那么,逃生的几率相对还是比较大的。因为,这时候的一级丧尸速度并不快。

秦海东横刀一劈,成年丧尸的头颅立即掉落在地,他随即往后一退,拽住因步子较小而落后半步的妻子,两人避开污血。

那小丧尸并无停顿,“嗬嗬”地扑过来,莫心然提刀上前。

秦海东大手攒了攒,最终还是决定为妻子掠阵,一直将她护在身后,对她来说并非好事,反正他就在身后,就算妻子出现纰漏,自己也能随时补救。

让她适当得到锻炼,才是正道。

莫心然曾经苦练过武功,也跻身过一流高手水平,面对危险给如何反应,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的短板是身子娇柔,身体的反应远远赶不上脑子的反应。不过好在,积极锻炼身体数月后,虽然时间很短,但效果还是有一些的,此刻她与一级丧尸单独对战,倒是颇为有把握。

刀光一闪,莫心然提刀由下而上,斜挑小丧尸颈间。

刀刃碰触丧尸颈间,只觉有微微凝滞之感,然后小丧尸的头与身体替便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