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沈母过来就是为了拉进两家的关系,往后好借银子的,沈家已经山穷水尽,若是这样一被打发走,那如何了得沈母慌忙之下伸手要去拉百合的手,在沈母印象中,百合话并不多,看上去教养很好的样子,长辈说话时态度也不温不火的,不会像段桂兰那样不知进退,她原本以为这样年纪的姑娘很好把控,没想到她手还没抓到百合的手,百合就已经将手腕收了回去:

“有些事儿,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了,免得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顶,我现在独身一人未嫁,您不会以为我就是那样好说话的人”她能撑得起这个店铺,也因为两母女一个守寡,一个年纪不小了还没出嫁曾受过别人非议,更是有些闲汉想要打百合主意的,但都被她挡了回去,沈母如今若是以为她好欺负,那就料错了。

“当初沈秀才口口声声说我恶毒刻薄,败坏我名声,沈家不要脸的另娶,这些事儿不是说段桂兰嫁了也就算了。我并不想再看到你们,东西提得远一些,否则我都提了扔出去,有什么需要的我不会买,要你们来假好心当日段家困难时,没见你们来行走两回,如今有了点儿银子,倒是紧贴上来了。”百合眉头皱着,说得沈母脸色又青又红的。

说来也奇怪,沈母面对刘氏那样的泼妇时,还能又凶又狠的对骂回去,如今百合这样说她,却说得她心里犯怵开不了声。让她这样空手而回。沈母显然是不甘心的,她吱吱唔唔的不愿意走人,又回头去朝段桂兰使眼色,只盼段桂兰能开口说上两句,毕竟是嫡亲姐妹,沈母不相信段桂兰若是真哀求了,百合能狠得下心。

但这一回沈母却打错了如意算盘,她这头向段桂兰使着眼色,那头段桂兰却并不敢出声。若是百合真要对她心软,昨日她便住下来。不用再回沈家受气了。她低垂着头,假装当做没看到沈母的眼神示意。

百合冷眼旁观着这沈家的作派,看到段桂兰的举止时,不由笑了起来。段桂兰依旧是当初那个模样。有惹祸的本事。却没那个可担当的勇气。在面对事情时没有办法解决,竟然还妄图让沈家自己想办法巴结讨好自己。

只是能无限包容她的刘氏只得一个,如今刘氏自个儿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沈家不是她亲娘,段桂兰才嫁人两年便已经过得这般艰难,可想而知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结局。

她催着沈家人速速离去,沈母又气又无奈,一再说想要见刘氏一面,百合却搬出了昨天的说辞,只道若是将刘氏唤出来,沈家这门亲戚她不认,要是刘氏肯认,便让沈家将刘氏也一并接走,她更少个负担。沈母无可奈何,看得出来百合的性格并非段桂兰那样凶悍其外却软弱无能好拿捏的,也只有自认晦气,失望无比的提了东西出来。沈母丢魂落魄的走了,段桂兰也低垂着头跟在她身后。

今日这样的情况段桂兰其实隐隐猜到了,但她却不甘心,仍想要让沈家人来试试,原本想着凭借沈家人的亲戚身份,百合多少会顾忌几分外人的面子,没想到如今沈家人也吃了个闭门羹。她心中对于百合能开得起这样一间店铺也是嫉妒的,当初段家有银子时,她不愁吃喝,还并不觉得银子的重要性,如今在沈家熬了两年,也知道银子多重要了,倒也眼红百合的铺子。可想到自己带了沈家过来,沈家自己没本事让百合跟他们来往,倒也怪不得自己,想必春风楼的事儿,沈家也会替她解决了的。

这样一想,段桂兰又有些轻松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闯祸性格在此时又展现了出来,一直以来闯了祸事之后有人替她善后,她并没有觉得有多严重,此时还当领了沈家人来百合这边自己的事儿便算是完了。

沈母出了铺子大门,心中窝火,看到段桂兰,恨恨的伸手便朝她手臂上拧了过来。

段桂兰被她掐得皮肉都要掉了,疼得直打摆子,脸上露出凶悍之色,正要转头去撕打沈母,沈母却咦了一声:“腾文呢”今天出门来向段家认亲,沈父自认为是读书人有骨气,因此并没有跟着出来,反倒是在家中呆着等消息,出来的只得沈母以及段桂兰夫妻,这会儿从铺子出来只得沈母两婆媳,本来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沈腾文却不见了踪影。

之前段桂兰没注意到,这会儿沈母一提醒,段桂兰也才发现沈腾文不见了,她被沈母掐得手臂钻心的疼,这会儿还没缓过去,又听沈母问起沈腾文,想到这一回若不是沈腾文去狎妓,招了自己怨恨,自己如何会惹下这样一桩祸事她心中有怨,沈母这话一说出口,段桂兰便恨恨的道: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的儿子,怎么不拴裤腰上不长进的东西,估计又跟哪个不要脸的烂酒去了喝喝喝,喝死他算了,没出息的死男人,还说有什么秀才功名”她一想到沈腾文有可能去了勾栏院,心头便涌出怨气,这会儿一张嘴便是骂人。沈母听得心头无名火直冒,她的儿子在没娶段桂兰前是何等的懂事儿,那会儿他文采出众,学文又好,自从碰上了段桂兰这个扫把星,沈家便没有一天顺的,如今沈腾文都二十了,段桂兰却连儿子都生不出一个,肚皮一直不见消息。

现在她还敢诅咒自己的儿子,沈母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想也不想提手便大耳括子朝段桂兰脸上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段桂兰没有丝毫防备,正巧便挨了沈母这一耳光,打得她脸朝一旁歪,面颊上火辣辣的。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沈母当着外人的面也如此对自己,段桂兰当下脑海中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便提了裙子朝沈母扑了过去:“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我跟你拼了”沈母没想到她胆大包天敢还手,当下被她推倒在地。

两婆媳拧打成一团,撕头发的撕头发,抓脸的抓脸,二人衣裳扯得乱七八糟的,周围路过的人渐渐包围过来看。

沈母嫁给沈父几十年,沈父是个读书人,最好脸面,连带着她也是自认比普通妇人要懂规矩一些,这会儿因为段桂兰出了这样大一个丑,心头想要打死她的心都有了。两人一个气在头上,一个铁了心要跟段桂兰拼命,等到被路人拉开时,都已经各自挂了彩。

“我要休了你我要让我儿子休了你反了天了你这个贱人,敢打婆婆,也不怕天打雷劈”沈母气得浑身哆嗦,一时间不能自已,大声咒骂:“刘氏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教出这样一个目无尊长不懂规矩的女儿,你这个老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段桂兰不甘示弱,同样骂了回去,路人将两人分开,又各自劝着,段桂兰却根本听不进这些。如今她跟沈母闹成了这般模样,沈家她肯定是呆不下了,她要回娘家,不管百合收不收留她,她死皮赖脸就是要住在家里,她就不信了,百合还能打死她不成

沈家穷成那样模样,吃没吃啥好的,生活跟自己在娘家时一点儿都不能相比,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哪根筋不对劲儿,非要嫁到沈家去。段桂兰骂骂咧咧的一面整理衣裳,一面朝段家走去。

幸亏刚刚她从店铺出来时,还没走太远,她决定百合若不收留她,她就躺在店里不走,到时闹得她没办法做生意,就不信她敢要了自己的命

她走到店铺大门,那门开着,之前沈母还在问的沈腾文竟然还留在店铺里,段桂兰原本还当他喝花酒去了。

“当初都是我的错,我有眼无珠,深信了段桂兰的谎言,以至于错过了你的深情厚意,对不起你,害你如今孤身至今。”他背对着段桂兰,没有注意到在深情表白时,一瘸一拐的段桂兰正好已经走到了后面,听到了他这话。

之前被沈母打时,段桂兰只觉得沈家不能再呆了,她想要回娘家来躲一段时间,可也没有想过要跟沈腾文分开的,此时听到沈腾文这样一说,段桂兰整个人都惊呆了,她脸上的神色先是有些慌乱,紧接着又有些惨白,然后是暴怒,最终则是变成了狰狞。

百合坐的姿势正好看着店铺门,她看到段桂兰一脸凶悍的样子站在门外,沈腾文却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她原本对于沈腾文的纠缠是十分不耐烦的,这会儿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了。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当初段桂兰淫人夫,强抢段百合的如意郎君,现在风水轮流转,竟然终于到了有一天她得到报应时。沈腾文的话对于段桂兰来说无异于是最大的打击,当初她抢姐姐的丈夫,如今她的丈夫却跟她的姐姐说后悔娶错了人,她的丈夫背着她在勾搭她的姐姐,这样的情况可真是笑死了人。

争求如意郎君(三十一)

“她又凶又狠,脾气顽劣,当初处处污蔑你,我如今才知道,现在大错已经铸成,好在时间还不算晚,我必定会…”沈腾文看百合不说话,甚至还勾起了嘴角微笑的样子,心中大喜,以为百合已经被自己刚刚一番说辞打动,越发卖力,正要再表达自己的心意与悔恨,以及对于段桂兰的恨时,段桂兰怒火中烧的声音响了起来:“沈!腾!文!”

段桂兰每说一个字,便咬牙切齿一回,声音阴测测的,沈腾文脸上的深情款款很快变为了心虚与慌乱,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就看到段桂兰似是一头小狮子般朝他冲撞了过来,她的神情凶悍得仿佛像是要吃人一般,伸手便朝沈腾文脸上抓了过去:

“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段桂兰像是发了疯似的,对着沈腾文又抓又打的:“我对你那么好,我在娘家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嫁到沈家被你老娘那个不要脸的贱婆子呼来喝去,你沈腾文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连房事上都匆匆了事儿,你还一天到晚出去吃喝鬼混,我都没有嫌弃你,你竟然还敢嫌弃我了!”段桂兰鼻涕眼泪的齐流,开始被她听到自己在说她坏话时,沈腾文还有几分慌张的,可是她这些话一说出口,沈腾文心里的内疚与心虚迅速都变成了愤怒。

他一个大男人家,却被一个女人又抓又打的,段桂兰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任性,从来都不知道要给他留点儿面子的,当日自己出去春风楼喝花酒也是如此,她二话不说冲进楼里便来打自己。若是在家中这样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在外她也这样丢人现眼的。

再看段桂兰此时凶神恶煞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儿女儿家的温柔与婉约的?那模样本来就丑,这两年婚姻生活不止没将滋润得美上几分,反倒使她看起来更苍老了几分。这只母老虎,这个恶女人,丑陋无盐。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看上她的。

“你给我滚!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沈腾文虽然极力想要反抗,但依然不是盛怒之下段桂兰的对手。被她压在身下打个不停,那耳光抽得‘啪啪’的,沈腾文很快头发散乱,狼狈挣扎着起不了身。他原本白皙的面皮涨时涨得通红,上头既有手掌印又有指甲印。

这边的闹剧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不说。连后厢房躺着的刘氏也听到了动静,出来时正好就见到这两夫妻扭打成一团的样子,险些睁着眼睛晕死过去。刘氏急得团团转,看到一旁的百合,眼睛一亮:“快,快快,将他们分开来,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段桂兰你这个恶妇,岂有些理。容貌丑陋,心肠也毒,连丈夫你也敢打,反了天了,我要休你!”沈腾文这会儿气得浑身哆嗦,嘴里不停来来回回说着这两句,段桂兰更是怒火中烧,下手更狠:

“你敢休我?你敢休我?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当初为了你,我连我娘体已银子都骗光了,你拿去吃喝嫖赌。我连娘家都不敢回,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敢背着我在外勾搭小妖精!”

刘氏原本正在着急的想推百合来将这两人拉开,听到段桂兰这话。刘氏一下子便呆住了,好半晌之后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当初被段桂兰婚后归宁时遭她哄去的那剩余的二两多银子,当初她留着本来是防身的,没想到段桂兰却三言两语给她哄了去,段桂兰说这些钱是为了给沈腾文读书用的。等到他高中之后再来奉养自己。

为了这小女儿一句话,她这些年过得多么苦?她挣这些钱并不容易,况且钱也就罢了,最让刘氏觉得心寒的,是自己盼了这样多年,直到此时段桂兰才终于说了实话,她是将银子骗了去。

从小她宠出来的好女儿,一嫁人胳膊肘就朝外拐,为了一个男人,为了沈腾文,她连自己都骗了,自己现在落得这样身无分文的景地,如今才知晓段桂兰拿了那些她本该安养晚年的钱,去贴给沈腾文吃喝嫖赌的。刘氏想到这儿,一口气提不上来,双腿软绵绵的,一下子便摔倒在地。

段桂兰这头骂着,直到听到有人尖叫时,抬了头去看,才看到刘氏晕倒了,显然她刚刚说的话已经被刘氏听到了。段桂兰这会儿却是不慌不忙的,她性格里冲动的一面在此时已经占胜了理智,她看到了一旁站着的百合,‘嗷’的叫了一声就朝她冲了过去:“都怪你,都怪你!”

如果不是百合,沈腾文不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自己也不至于会和沈腾文打起来,沈腾文当然也不会说出要休妻的话。段桂兰想到这些,眼睛通红:“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一把年纪了嫁不出去,却还想着勾别人的…”她人还没扑到百合身上,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百合伸手提了根圆凳,砸到她胸口之上,将她砸到在地。段桂兰这些打人的手段,对付沈腾文来说恐怕是绰绰有余,可在百合面前,却是全无章法的,段桂兰胸口被凳子砸中,明明那凳子并非多重,可此时胸口却像遭了巨石攻击,只觉得肋骨仿佛都断裂了一般,呼吸都在疼。

“段家没有将你教好,我来好好教你!”百合提脚一下子踹到段桂兰脸颊,这一脚踹得段桂兰下颚都没有了知觉,麻木而冰冷。好一会儿之后缓过来,铺天盖地的疼痛才传进她知觉中,让她身体都开始打起了哆嗦。

这种疼痛远比当初在段桂兰记忆中的被画春坊的妈妈用剪子拍脸时更疼,她颤抖个不停,百合蹲下身,伸手拽了她头发,压着她的脑袋,将她头往地上重重的‘嘭嘭嘭’嗑了好几下,直撞得段桂兰头皮破裂,鲜血涌了出来,撞得她眼冒金星了,百合才停了下来:

“给你清醒一下脑子,现在清醒了没有?”

她并没有发火,语气还冷冷淡淡的,可段桂兰却吓得浑身哆嗦,拼命尖叫挣扎,但根本挣扎不掉。

“若说要勾人,谁又比得上你,长得不怎么地,心眼却不小,干的看似纯真无邪的事儿,却全是不要脸的勾当,还敢怪我?这淮城谁不知道你男人是怎么来的?”

百合每说一个字,段桂兰就打一下哆嗦,她眼中还有些不服气,但此时被打得狠了,又不敢张嘴。

“还敢说我不要脸,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的,绣娘,给我拿把剪子来,我今日要将她牙全部剔了,把她嘴剪了,我倒是要瞧瞧,往后她拿什么嘴去传是非!”百合冷笑了两声,看段桂兰依旧是那副害怕却不服的样子,她被刘氏宠得无法无天,一生就没个会怕的。

这会儿百合话一说出口,段桂兰倒真正知道怕了,她拼命尖叫了起来,伸手去抓百合的手,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姐姐的手掌明明看上去十分秀气,但被她抓住,却仿佛被铁爪制住一般,让她挣扎不掉。

“我错了,我错了…”段桂兰又哭又喊的,她看到有人真的给百合递了剪子,更是吓得胆都要碎了,她拼命的哭嚎:“我错了,我不该乱说姐姐,我不该乱说,我不该抢你的姻缘,可是,可是这些是沈腾文干的,与我无关…”

沈腾文此时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脸被段桂兰抓烂,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与你无关?当日你闹了画春坊带我上岸时,在那北大街后巷里,你亲口中说的!”他说这话时,刘氏被人掐着人中,悠悠的醒了过来,长吐出一口气。

“你说你娘偏心,从小只疼你姐姐,说她们对不起你,你姐姐如何恶毒过份,我当日有眼无珠,误信了你的谎言,如此害我一生。”沈腾文仰天长叹,说话时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又是‘哎哟哟’的叫着。

刘氏听了这话,只觉得手脚冰凉,哆嗦着问:“她当真这样说了?”

“当然!我亲耳所听,岂能有假?否则我如何会娶她为妻?在画坊上时,我问她是否是段大娘子派遣来跟踪我的,她当日分明就是承认了。”沈腾文想到这些过往,心中无名火直冒。

若不是段桂兰当日的行事误导了他,他又怎么会弃明珠而选鱼目,又怎么可能会放弃百合而娶段桂兰这个一无所长的?“可恨我成婚之后才发现,这贱人不会侍候公婆夫君,饭来伸手,衣来张口,性情懒惰,罪行罄竹难书,连我出外玩耍,都要大闹一番,使我颜面扫地。我今日必要休她,此生与她恩断义绝的!”

当初自己要是娶的是百合,今日有银子有家业,这样一个貌美媳妇儿,同窗必会羡慕无比,可恨他当初上了段桂兰恶当,才致落得如今下场的。

“是你自己相信,关我何事?”段桂兰听到沈腾文揭自己以往老底,此时也不由有些害怕,有些心虚的喝了一句。

两人狗咬狗一嘴毛,简直是笑死了人。

争求如意郎君(三十二)

沈腾文原本就怒火中烧,听了段桂兰这不负责任的话,更是气得发抖,指着段桂兰破口大骂。

刘氏浑身直哆嗦,咳了好几声:“桂兰,你说,你跟娘说说,你跟沈腾文说,娘从小对不起你,偏心你了?”

段桂兰吱吱唔唔的,沈腾文说的话她当日其实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若不是现在沈腾文提起,恐怕她都已经忘了。此时旧事重提,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提起,段桂兰只感到一种仿佛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剥光的感觉,刘氏问她话时,她其实根本答不出来,半晌之后才小声道:“肯定是他记错了。”

到了这样的地步,沈腾文也是铁了心了,听到段桂兰敢做不敢为,他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当日后巷之中,你当我还没醒,便趴在我身上对我又抱又亲的,若非如此,我堂堂读书人,又怎么会因为心里担忧污了你的名字而感觉对你有亏。你说你家中爹去世得早,母亲又只喜欢姐姐,你说在家中过得不快乐,我心中怜你,信以为真,本以为哪怕你容貌稍差些,可本性不坏,若早知道你心性如此恶毒,比你外表丑陋十倍不止,我又如何会说出另娶的话?段桂兰,你可敢对天发誓,你没有说过这些?”

此时人最敬鬼神,被沈腾文这样一激,段桂兰倒当真是不敢发誓,刘氏看她眼神游移,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模样,心中更加失望。

她宠爱了这样多年的女儿,处处顾着她,甚至为此遭到了大女儿的冷落与疏离,如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刘氏心灰意冷,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管了,一辈人不管二辈事,你既然背地里是这样看我的。往后你死也好,活也罢,我也都不说了。”

一瞬间,刘氏像是老了十岁有余。她跌跌撞撞的起身,朝后院走去。

那街另一头沈母被人拉起之后听到段家这边的铺子又起了冲突,慌忙过来时,已经错过了段桂兰暴打沈腾文的情景,刘氏已经进了内院。铺子中只得百合还在,段桂兰目光心虚坐在地上,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看得沈母目光如针。

“娘,我要休了段桂兰!”沈腾文看到母亲,心中一股委屈便涌上了心头来。若是当日听了沈母的话,自己何至于会落到这样的结局?想到自己少年中秀才,本来以为应该前途无限的,谁料当日因为遭段桂兰蒙蔽,而被毁了一生。

“那怎么行?”

段桂兰听到沈腾文这话。有些着急。她刚刚被百合打破了胆,此时看到百合还心有余悸,刘氏又显然摆明不管她了,如今自己嫁到沈家,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沈腾文这样轻易就想休她,那可不行。她原本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到了这会儿才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行事太冲动,这会儿闹将起来。沈母冷冷盯着她看:

“你目无尊长,敢打婆婆夫君,成婚两年多,肚皮却一直没有消息。如此恶妇,哪怕就是告上官府,休了你县太爷也不会说我们半分不是。”段桂兰听了沈母这话,只觉得孤立无援。

以前惹了祸事,刘氏可以替她摆平,无论她闯了什么样的祸。刘氏总是有办法的。可是现在她又能再靠谁去?她原本还有一个姐姐,可今日这样一闹,原本就稀薄的姐妹之情更是被搅了个半点儿不剩,她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百合盯着这群人看:

“有事自个儿回去说,你要休也好,要如何也罢,不要在我店中打扰我做生意!段桂兰以前虽然是段氏,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此跟我们是再无丝毫瓜葛的。”

将沈家几人全部赶出店铺,周围看热闹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沈家的人已经走了,这些人还久久没有散去。被堵住的道路中,一行人被围观的路人堵住,赶车的小厮恭敬的朝车厢里道:

“郎君,前头人太多,不如换条路走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竟已经围了这样多人。”

车厢帘子被风拂动间,偶尔露出里面一个卧在软榻上拿着书看的人影,听了赶车小童的话,并没有出声,只是偶尔传出翻书的声音。

“若是早些派人与王大人说一声,此时早将这些挡了路的刁民赶走了。”小厮嘴里小声的抱怨了两句,前方百合铺子门口因为闹剧散了场,看热闹的人也渐渐离去,原本堵塞的道路才渐渐通了,马车才重新动了起来,小厮抹了把额头的汗,这才赶动了车子,那车里的人在路过之前的店铺时,伸出手指夹住车窗帘子掀开了一丝,只是惊鸿一瞥,隐约看到个影子坐在铺子里,心头动了动,再看时,马车已经驶了过去,他将帘子放了下来,嘴角边露出一丝若隐似无的笑意。

两日之后,段家店铺一个淮城的大人物亲自上了门,说是来为江宁齐家的大郎君向段大娘子说亲的,而亲自保媒的,是淮城的县太爷太太,消息一出,整个淮城震惊。

江宁齐家并非是官家,虽说是商户,可因为早年江宁齐家曾向朝廷捐了些银子,因此得了个员外郎的名声,地位与普通商户相比,又更高了一些。江宁齐家做的是米粮布匹生意,搭上了皇商这块招牌,这几年齐家发展得更是快速,两年前向朝廷进贡时,淮城县太爷还曾命官兵为这批贡品开路的。

现今想起来,还是淮城中这几年少有的盛事。

这一回任务百合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有可能不一定会圆满完成的准备,这些年一直没人上门提亲,她自己对于嫁人也并不是那么积极,本以为若是照这样的结果发展下去,到最后只是没人敢上门提亲,原主哪怕就是对任务不满意,也怪不了她才是,如今有人上门提亲,她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

若是小门小户的人,她倒毫不犹豫的就嫁了,可偏偏齐家虽然不是贵族之家,却也是富裕,而且保媒的还是县太爷的妻室,将那齐家大郎君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只说大爷这些年一直没能看得中人,那日路过铺子,倒是将百合看上了。

刘氏倒是欢喜,女儿若是嫁得出去,她心头也算是松了一块大石,在发现当日段桂兰向沈腾文说自己偏心之后,刘氏每每在看到百合时,都总觉得有几分心虚内疚的,大女儿到现在还嫁不出去,与她当初的偏心段桂兰并非没有关系,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提亲,而且对方还是这样一个比沈腾文更好的人家,嫁过去了,自己往后也不用再自责内疚了。

最重要的是,到时百合一嫁进齐家,那样大的家业,她就是现成的富家太太,这铺子她说不定再也看不上,自己也算是有了个安身立命的资本。

她只恨自已当日因为段桂兰,答应了百合婚事自主,如今想起来肠子都悔得青了,她有心想与百合劝说,可现在两人这样的关系,她又张不了那个嘴。

争求如意郎君(完)

这几天刘氏过得是心急如焚,既想打听女儿的决定,又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她终于绷不住了,找了个机会趁着早晨百合在吃早饭时,自己也出了房门。让百合不要管自己,只管嫁人就是,她正要说自己会将她婚礼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百合却叹了口气:

“恐怕娘早盼着我嫁人了,免得我成天在你面前碍了你的眼吧我嫁倒是可以嫁,这铺子我会卖了给我自己当成嫁妆,毕竟嫁进齐家那样的人家,若是我没有半点儿银子傍身,总是不安全的。”百合想了几天,觉得齐家提亲,她嫁还是嫁的,为了完成原主心愿,这齐家她还是准备要嫁进去,这变卖铺子的银子,她准备买几个娇美的侍女一并陪嫁进去,也算是还齐家给她名份之情,至于齐大郎君,她也不怕对方要对她如何,她有武功在身,若是对方想对她不利,她多的是方法让对方占不了便宜。

百合这话刚一说完,刘氏脸上的笑意迅速就变得僵硬,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百合看,脸上血色一下子就像是褪尽了。

前一刻刘氏还想着女儿嫁了人,以后自己守着这间小铺子过日子,下一刻百合就将她的梦想打破了。她今日主动劝百合嫁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那,那铺子卖了,我怎么办”刘氏一下子慌了,见百合说完话要走,连忙便开口,百合听到她这语气,勾了勾嘴角:“怎么办娘不是还有段桂兰的娘当初可说了,一碗水端平,铺子给我一半,给段桂兰一半,剩余的你留着养老,如今我一文没要,娘自己养老的银子被段桂兰诓走,这与我无关吧她虽然不是儿子,可娘对她却比儿子还要好上几分,她为你养老,也是天经地义。”

说完这话,百合没有管刘氏慌乱的神色,起身便出去。

从一开始希望百合嫁人,再到百合若一嫁人自己便要落得流离失所的结局,刘氏简直被这变故打击得措手不及。她曾厚着脸皮想要劝百合再想想,但是百合并没有再给她机会。她答应了知县太太的保媒,婚礼很快定了下来,因双方都已经到了年纪,已经耽误不得了,齐家虽然对于百合嫁过去有些不喜,可双方也算是门当户对,再者女高嫁男低娶乃是此时习俗,因此最后倒也并没有生出多大波折来。

很快到了成婚时,百合卖了店铺,银子却握在自己手里,她重新替刘氏租了房,这一幕与当年段桂兰出嫁时何其的相似,都是一样的卖铺子,一样的租房另住,可那会儿的刘氏还没有到如今山穷水尽的地步。齐家的财大气粗,也并非当日沈腾文那样的寒酸,百合自己手里有银子。婚期哪怕定得急,也并不是当日段桂兰那样廉价的样子。

虽说曾与沈家人说过不要再来往的话,可大婚那日,沈家还是来了,是来想要沾沾喜气。

段桂兰看到因为这桩婚事由知县太太保媒,而许多前来帮忙做事的下人,心中便十分嫉妒。沈腾文暂时没有休了她,纯粹是因为百合被许了好人家而已,她在沈家日子越发不好过了,几天时间便好像老了七八岁。沈母虽然不一定打得过她。可却多的是方法挫磨她,她知道自己现在走投无路,虽然也不满,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嚣张的样子。

想起自己当年嫁时。院里冷冷清清的。刘氏曾说她头婚却嫁得比填房还不如。对比如今百合的婚礼,段桂兰突然想起两年多前自己大婚那时,刘氏曾问过她要不要嫁给沈家。并说沈家在大婚时都不重视她,往后的日子可见也不会太拿她当一回事。

那时的段桂兰并没有想到这些,如今看来刘氏说的是对的。

她嫉妒的看着齐家庞大的迎亲队伍前来,她看到坐在高头大马上那个穿着喜袍迎亲的齐家大郎君,温文尔雅,虽然身为商人,却并不比读书人的沈腾文差到哪儿去。段桂兰看到这齐家大郎的一刹那,心里便有些不甘,自己的这个姐姐名声不好,蹉跎到二十没嫁,如今一嫁还能再嫁个这样的如意郎君,反观自己,哪怕当初抢得了她险些要定亲的对象,如今抢到手的,却不过一包糠渣罢了。

“商人重利轻别离,女人水性心易变。”段桂兰心中火烧火燎的,沈腾文却已经一副痛苦欲断肠的模样,自顾自倒了桌上献给客人的酒品了起来,嘴里念着两句酸诗:“商人最重利益,又如何会真心对你我这样的真心,你却不屑一顾,果然水性杨花的女人,最是容易变心的。”他嘴中喃喃自语,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有人走过这边看上一眼,都对沈家这些前来攀亲的穷亲戚有些看不起,有仆人嫌他挡道,又看他醉酒,便恶声恶气的赶他,沈腾文气冲冲的离开。

齐家大郎君齐东赢在迎娶了百合回家,拜堂成亲礼成,挑了盖头完了仪式,盖头落下的一刹,百合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跟他说自己带了替他暖房的侍女,但看到那双似是有些熟悉的眼眸时,又仿佛心头有块大石落了地。

虽说当日跟刘氏说得狠心,可刘氏到底是原主的母亲,每隔十日,百合仍是会让人替她送少许铜钱去,房屋是她暂时租了下来的,每个月给刘氏的铜钱刚好够她好好生活,若是刘氏能够认命,百合会奉养她到百年归天之时,这些银子不能让她过得富贵荣华,却也足够她体面的过一生。

三年以后,又是每三年一次的举子考试,淮城边上,一对夫妻挑着货架,男的拿扇子遮了脸,见人便陪笑,问人要不要挑些胭脂水米分,女的看上去上了些年纪,神情也很是有些卑微的样子。

“都怪你,若不是你,我堂堂秀才,何苦会落到如今的田地”

沈腾文抱怨连连,他虽有秀才的功夫,但手一毁,连替人写书信都不成,因当日闹得太凶,沈家成为了淮城的笑柄,许多人家请私塾先生都不肯请他,时间一长,沈家债台高筑,他曾想过要休妻另娶,可是段桂兰却因为无处可去而死活不依,再加上沈家这样的情况若是他休了妻,他名声在外,要想再找也是不易,因此日子便将将就就的过了下来。

只是为了生活,他一个读书人也唯有放下了账本,开始是做些纸扇卖,后又买些胭脂水米分哄得大街小巷的妇人买,挣些微薄银子糊口而已。

当日读书时的报负与念头,此时想起就如黄梁一梦般。

段桂兰听他骂得狠了,心头诅咒了两句,脸上露出凶相,忍不得了也冲他吼:“老娘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嫁给你”若不是嫁给了沈腾文,她为何会得罪了百合,为了这么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跟姐姐将关系弄差了,若是像娘说的,跟百合关系好一些,如今百合嫁得好了,怎么也要提携她一些。

那些剥掉少女时期的段桂兰听来刺耳无比的话,此时她却恨不能做梦都是真实发生。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凶,最后险些打了回来。

剧情中那一对恩爱如鸳鸯的夫妻,在没有了大量金钱的支持下,只得两人生活,开始为了柴米油盐醋而争吵时,那些所谓的爱情,也不过是一层披了甜蜜假像外衣的药糖罢了,里面苦得让人咋舌。

“段百合那个贱女人,如今嫁了好男人,也不知道体恤一下娘家人,我好歹也是她的妹妹”段桂兰一把鼻涕一把泪,担货架累了,她将货架一扔,一屁股坐到了柳树脚下,哭得眼睛通红,走了一天脚都走得疼了,货架里东西还没卖出去几分,这样大热的天,她脸都晒得发黑,如今自个儿挣钱,才知道赚钱有多么不容易,当日她曾有那样多家产,却因为自己动而被败了个干净。

段桂兰想起当年的事,便越发悔不当初,她哭得鼻涕眼泪齐流,只是如今的她却毫不在意,顺手一擦又抹到了柳树根上,那模样哪儿还有当初沈腾文喜欢的机灵秀气沈腾文恶心的看了她一眼,坐得离她远了一些,也想起了那个不肯等自己而另嫁的女人,两人倒是心中齐齐诅咒个不停。

当年曾各自在心中发誓要恩爱两不离的夫妻,到现在想起终究只是一场少年时期的梦而已。

”当初若不嫁你,如今我不知日子过得有多好,还要挑着这东西,一天挣不了三五枚铜子。“

”若不是娶了你,我如今已经有了功名,又何必丢人现眼,走街窜巷的“二人说着说着,火气都来了,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沈腾文如今已经没有了当初文人的气节与模样,一年多当货郎的日子,让他再与段桂兰撕打时,便是旗鼓相当了。

两人打骂得够了,各自挂了彩,累得气喘吁吁,生活还要继续,段桂兰抹了把泪,身为还火辣辣的疼,却又无可奈何挑起货架吆喝着,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小巷里。

洪荒封神战记(一)

百合回到了星空中,想起这一次任务里无意中与李延玺的相遇。他说,如果要改变他目前的这种状况,必须从根源治起,百合一直琢磨着他这话的意思,可再问时,他也没有要再说下去。

但既然这一次任务中能遇到,往后任务应该也能再遇到了,只有等下一次再有机会遇到他时,再好好问问了。

星空中她的资料显现了出来:

性别:女(可变性)

姓名:百合

年纪:21

智力:90(100满分)

容貌:93(100满分)

体力:90(100满分)

武力:92(100满分)

精神:20(100满分)

技能:九阳真经、九阴真经、天地门道德经、南域蛊术、星辰练体术

特长:高级厨艺、高级演技、五行八卦之术(精通)、驭蜂术

魅力:60(100满分)

印记:皇族真龙之气

一片汪洋大海中,一条通体雪白的影子在海面疾驰,烟雾蒙蒙的空气里看不太真切这白影的真面目,整个海面好似笼大雾之中,只听到浪花被溅起的声音。

那影子一跃而起数十丈的高度,许久之后又重重的‘嘭’的一声落进水里,溅起的水花缓缓落在海面,仿佛像是下了一场小雨。

水雾之中白影再次跳起并落下时,浮在海面不再动弹了,才显出这影子的真身。这是一条十来丈长的仿佛龙一般的生物,硕大的龙头浮在水面中,上头的鳞甲仿佛蒙了一层光晕。那光华转动间,龙头一会儿显示出威严的模样,一会儿又幻化成一张仿佛女人的样子。

百合进入这次的任务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了,这一次她进入了远古世界,成为了里面世界之颠的海中一条原本应该不是这个时间出生的龙女。

远古时期,天地还没有被分开,如一颗巨蛋。里面沉睡着一个名叫盘古的巨人。在混沌之气中沉睡了十万八千年,突然有一天却醒了过来,发现四周黑漆漆的。因此抡起大斧,将四周劈开。轻而清的东西缓缓飞起成天,浊而重的东西落下成地,这是这个世界由来的原因。与百合所知的神话故事大概相差不多。

盘古开天之后,因为用尽力气而死。天地开启以后,渐渐生出人烟,飞禽走兽花草树木以及哪怕天边一抹云彩,只要是得混沌真力的灌溉。便可修炼成精。

灵气充浴,在这个时候修士众多,难免便生出了派系。三道没有归于一统。各派系之间纷争不息。

在这样的情况下,数千万年之后。汤王朝中一个名叫启引的少年应天道而生。在其母怀他时,便因为在上山采药时,看到一方莲池中长着一株青莲,形状憨态可掬,极有灵气。那莲长着一个小小的莲蓬,里面结着一颗莲子,芬芳无比。

启引的母亲看这莲子长相喜人,那唯一的莲心又实在是香气扑鼻,也不知怎么的,当时便馋得紧,伸手便将这颗莲子挖了出来吃掉,只是这启引的母亲在将莲子挖掉时,那原本极有灵气的青莲却仿佛被人挖断了命根一般,一下子灵气尽失。启引的母亲看着有些内疚,因此将莲子剥开,将莲心取出,复又把莲心与莲壳放进了莲蓬里。

那原本好似失去生命力的青莲在得到了这莲心与莲子壳之后,渐渐的又恢复了几分生机。启引母亲看到这样的情况,才心里松了口气,又下山回到了自己家里。

自从吃了这颗莲子之后,启引的母亲发现自己怀孕时远比以前轻松许多,身体也比以前更加壮实,原本旁人十月怀孕便生产,她足足怀了两年,家里人都以为她是个异类,要将其烧死时,一个神秘人却将她救了下来,把她安置在山里,每月为她寻来仙露解渴,给她找些花瓣野果吃,两年之后,启引的母亲生下一个儿子,便咽了气,死前为儿子取名为启引。

启引自小生活在山中,性格纯朴而坚毅,他善良而又聪明,幼时山里妖族飞禽都不会伤他性命,反倒都会庇护于他,当日救了他母亲的人是个年约十六的美貌少女,自称名为青莲,将其带大。启引渐渐长得大了,成为了一个英俊而正直的小伙子,他与青莲相依为命,对青莲很是敬重。

一个因缘巧合之下,启引救了一只被山豹所追的蟒蛇,因此使山豹怀恨在心,并在报复他的过程中,青莲为救他而遭山豹将身体拦腰咬断。启引以为青莲已死,伤心愤怒之下,决定要对山豹展开报复。他掩埋了青莲尸体,拜阆苑洞中上善真人为师,学得一生本领,从而踏进了天道为他所安排好的命运。

他初时只是为了替青莲复仇,渐渐的却因为在上善真人的领导下,开始迈入改变这个世界的轨迹。因三界之中还没有个领导人,妖族人类各自为政,天道欲将共统一,想出一个三界共主,将这个世界建立一个次序。启引因为在母亲怀中时,便服食了五品青莲子,因此生来便与众不同,他母亲怀他时间比普通人长,他生下来之后能得万物敬重,且力大无比,他在师尊指引下,开始收服三界,一开始进展得顺顺利利,直到遇到天道给他的考验——魔降时,才终于被难住。

魔降是盘古开天时期留下的一丝心魔幻影,与天道相互抗衡,因他是盘古的心魔,盘古的身躯幻化为山川河流,呼吸变为风与云,声音化为雷声,眼睛化为太阳月亮,而他的心魔就聚集了他的邪性。因为这魔降乃是盘古遗物,因此本事非同一般,为了阻止天道得胜,他数次险些将启引杀死。

在危机关头,启引数次九死一生,眼见不能支撑,天道化为一个名叫命运的青年,来给启引指点。

传说在世界的尽头之颠,有一片汪洋海水,是由盘古的一滴眼泪而化,百万年之后,因为这滴眼泪含盘古灵气,又困守一方,受混沌灵力的守护,海中孕育出一颗龙蛋,经数百万年时光的灵气温养,龙蛋孵化出一个龙女,十万年成长,十万年化为人。

除了自身带来的先天优势外,龙女并没有多强的实力。天道因为受盘古压制,并没有办法控制这一方世界尽头之颠,直到有一天,一个阆苑洞中的门下弟子遭仇人追杀,而误入阆苑洞中,误撞龙女,并将其强行奸污,取得龙女身上多年的精华,修复伤势,并幸运的得到洪荒之力,而破出世界之颠,天道才终于得以窥见这一方以前没有办法侵入的净地。

龙女被奸污并夺走自身盘古留下来的洪荒之力,根骨被毁,心中怨恨之下,又无意中得知天道的存在,向其告状并渴望复仇,却被天道所阻止。天道虽然没有办法控制这尽头之颠,却可以将其封锁,把龙女困守在其中,使其出不去。龙女有仇不能报,被困多年,怨恨之下心中开始扭曲。

可因她是由盘古眼泪孕育而生,再加上这里有外界早已经消失殆尽的洪荒之力,在这样的环境温养之下,她的存在便像稀世珍宝一般。

启引要打败魔降,唯一的方法便是借盘古之力,而消灭盘古的心魔幻影。可惜盘古早已经死了多年,身躯已经幻化为日月星辰,天道却想起这样一个龙女,因此化为命运向引启指引,说是只要他进入世界之颠,杀死龙女,取得她死前眼中流出的第一滴泪,便含有盘古之力,到时用她的骨头做成法器,用她的鳞片制为甲衣,再将她的血肉喝下,用其长发编成鞋,抽出她的筋,到时他便相当于拥有盘古之力,必定可以将魔降伏住,再用龙女筋将其捆住,交于天道发落,还这个世界一个清明。

为了人类与仙灵,启引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条道路,阆苑洞中他的一位早已修得大罗金身的师兄曾因为进入世界之颠,告诉他进入的法子,天道为了给他安排,特地给他制造了许多危机。

并且当日启引以为早已经被山豹咬死的青莲,在天道的示意下被复活,俏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启引从小在青莲的照顾下被她养大,看到一个貌美清纯的女子,又知道自己是因为吃了她的莲子才有了如今的因果,他爱上了青莲,并向她表白。

青莲当日险些死于启引母亲手下,却因其母手下留情,给她留下了心而得以存活,化为人形之后一直看护启引长大,因启引体内有她的灵力,她对启引一直是爱护有加的。启引一表达对她的爱,青莲便接受了下来。这株青莲出生时间极久,知道的事情也多,在她的帮忙之下,启引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终于打破天道留下的禁制,进入世界之颠,杀死了想要复仇的龙女,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并战胜魔降,各路诸神封位,启引成为三界共主,号称大帝,最后与青莲恩爱一生。

洪荒封神战记(二)

而百合这一回就成为了那个剧情里才出现时就是被阆苑洞门下弟子强暴的可怜龙女,她出场的次数,也就是天道化为的命运口中那短短的两句,便最后在命运安排下,成为了启引成功的踏脚石。

龙女十分不甘心,她修炼为人形不容易,却被外界的人毁了自己的根基,否则就凭她身上拥有的洪荒之力,如何会死在启引这样一个小子手中?她的一生仿佛就是为了启引降伏魔降而出生,先是遭人奸污,却状告无门,又没法报仇,最后却被人杀死,连骨皮筋都尽数被人制为法宝,实在是不甘心。

她想要强大,将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不要再让人轻易夺去,毁了自己,她要向夺走自己根基的青年复仇,她还想要杀死曾杀死自己的启引,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

这一次任务冷不妨看来就只是龙女要报仇而已,可因为启引是天道选中的人,其实也是龙女要与天道对抗的意思,百合一想到这个,不由有些头疼。她进入任务时,还不是龙女还没孵化的时候,原主自己独自生活在这世界尽头,这里与外界仿佛被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原主剧情中死得不明不白的,活得也是懵懂,并不知时间。

百合并不确定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启引会是什么时候出生,她也不知在蛋中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封印在蛋中,因为是龙身的缘故,她没办法修炼练体术,在接收了剧情之后,只得每日撞击蛋壳,并且尽量在蛋壳中便念道德经的口诀,渐渐有了些力气,才在数千年后,有了些道行。渐渐将蛋壳吸收,破开了那道无形的封印。

从破壳而出之日起,百合每日吸收灵力而修炼,虽说这片海是由盘古的眼泪幻化而成。并且这里洪荒灵气浓郁,照理来说对她修炼实在是大大有利的,可这个世界中设定的是万物之中人类为灵之首,其余飞禽走兽虽说可修成精,却因为限制。所需时间要比人类长得多,这仿佛就像是一个天地混沌初开时期起便定下的规则,谁也不能幸免。百合每日勤修,却依旧进展十分缓慢,直到最近她隐隐感觉自己有要化为人形的预感,每日修炼就更加勤奋。

对于剧情中的龙女来说,困守在这个被天道都抛弃的世界里,只得她独自一人有种坐牢一般的感觉,可对于百合来说却并不十分难忍,她性格原本就坚定。没有人打扰她独自一人修炼,也能耐得住那份寂寞,因此几百年时光很快便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弹指过去。

开始时百合还勉强能记着一些时间,可后来她渐渐便放弃了这一举动,专注将自己的心思全放在修炼上。

毕竟哪怕她记着了时间,知道那阆苑洞的弟子什么时候会出现,可若是因为自己的法力修为不足,而不是别人对手的时候,到时别人要想怎么对她,依旧是怎么伤害。这片海域看起来虽大。可实则在真正大能修士的眼中,不过沧海一粟罢了,那阆苑洞的弟子原本就已经是金仙级的修为,法力极其高强。自己躲肯定是躲不过的,倒不如努力修行,真正到了遇到麻烦时,让这些原本伤了她的人,没本事再伤害她。

从百合感觉到自己即将修炼至化为人形,再到百合真正修出人身。已经是千余年之后了,这中间过程极其的漫长,好在终于还是挨过去了。四周大量的混沌灵力疯狂的涌入进百合的体内,按照天道来说,原本精怪修为人时应该遭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方可为人形,熬过去才真正算是鲤鱼跳进了龙门,熬不过则又打个灰飞烟灭,可百合因为是在天道规则之外,所以并没有经受这一关的挫磨。

随着灵力的入体,她感觉到自己的龙首化为人形,龙尾幻化成双腿,爪子变为双手,身体中温度高得仿佛像是在受三昧真火灼烤一般,让百合浑身都疼。原本冰凉的海水包裹在她周围,她嘴中发出阵阵清脆的龙吟,随着光滑的鳞片渐渐隐没,水中那若隐若现的身躯渐渐变成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

“化人了。”百合张了张嘴,不再是以前,张嘴就是鸣叫声,她抬起胳膊,莹白如玉的手臂在水光下晶莹剔透,胳膊上的水花随着她的动作滴落在海面,发出‘叮咚’的响声。她伸手捧起一捧海水,两只腿摆动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这会儿感觉到自己真正幻化成了人,百合脸上才露出喜色来。

以前是龙时,最多只能练道德经的心法,许多东西因为限制而不能练,再加上规则的缘故,使得她修行十分缓慢,可现在她熬了这么多年时间,一旦幻化为人,以前没办法练习的星辰练体术,她就可以练习了。

这片海域是盘古的眼泪,带着大神的气息,龙女虽说是因为这盘古的力量温养中滋生,但其实真正接收到这片海域的力量还不及万分之一。

百合感觉到自己化为人身之后,因为许多年都以龙形生存的缘故,一时间对于自己原本的面貌还有些不太适合,因此在海域中游了好一会儿,渐渐习惯了身体之后,她才开始浮在海水中,练起了星辰练体术。

当初龙形时她修炼道德经,因身处洪荒之力的包围中,以龙形修行还算是顺利,可这会儿一旦是人身了,百合才感觉到自己以前根本不能与现在相比。随着星辰练体术的动作一展开,大量混沌灵力涌进她身体中,海水里特有的一丝盘古大神的灵力涌入体内,开始在她身体中四处游走,这些力量很快将她原本修炼出的灵力包围,一遍练体术配合着道德经修炼完,她的进展比以前修炼百年时间还要多。

百合停下了动作,如今她有练体术配合道德经修炼,往后天道若是有了改变,阆苑洞弟子不再闯进这片海域也就罢了,若他还敢再来,要想像剧情中那样得到洪荒之力修为正果,可不会那样轻松了。

她眉头皱了皱。看着自己还漂浮在海水中的身体,虽说这片海域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但百合依旧是幻化出一套衣裳穿在了身上,这才没入了海底。

时光荏苒。日复一日的修炼中,时间过得极快,百合每日将时间用在修行中,这片海域中原本蕴含的盘古之力,如今已经被她吸收了七七八八。小世界里的混沌灵力也因为这些年的修行而被她尽数纳入体内,她甚至试过可以将这里大部份的世界收入自己体内,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等她可以将这方小世界全部收进自己身体中时,这片原本困住她的小世界,便再也不能困她了。

剧情里原主一直被锁在这世界之巅的尽头,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出去的,除了到后来因为这方小世界被打破,而遭天道封锁之外,只要龙女的实力足够强大到可以将这滴原本属于盘古的眼泪收服。纳入身体中,将其力量全部吸收,这枷锁便不攻自破。

但因为龙女出生来历虽然特殊,可却不懂修行,再加上受法则的限制,所以才导致那样多年的时间,到最后连个阆苑洞的弟子都打不过不说,被坏了根基,最后还遭启引为了收服魔降而杀死。

海域之中因为独立于世界之外,所以并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几万年时间再次过去,百合已经几乎能将这片海域全部炼化时,突然有一天她感觉到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

如今海域已经尽数在她掌握之中。哪怕是其中一点儿细微的变化,她都能感觉得到,如今她感觉到有人闯进了这方小世界,百合就知道剧情中那个阆苑洞的弟子终于还是在天道的安排下,如剧情中设定的那般,闯进了这个一方小世界里。

原本被她所遗忘的时间。直到这会儿才算是终于走上了正轨。

剧情里龙女先是会被其污辱,夺去洪荒之力并毁了根基,再到后来启引的出现,龙女这才正式走入剧情。百合像原主一般,朝着这人所在的方向迅速移动,剧情中原主这样的举动是无意的行为,而百合却是有意识的朝其靠近,显然对方因为是金仙级的修为,也很快感觉到了百合的异动。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一道清朗的男声厉喝了一句,白衣青年因为碰上劲敌与人斗法,险些被人斩落时误闯进了这里。一进入这片海域青年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天地已经开了不知多少万年,混沌灵力如今已经早不像天地初开时那样的浓郁,可是这里却仿佛藏着的一个世外桃源,灵力充沛之外,竟然还有混沌灵力,并且一股让其感到恐惧又有些兴奋洪荒之力,也好像隐藏在这世界之中,青年原本受了重伤,根基险些遭劲敌所毁,此时感觉到有洪荒之力,心中不由又惊又喜。

百合靠近时他厉喝了一声,手中拿着的一支罗盘迸发出刺目的光泽,这光束仿佛一下子就照亮了这原本灰蒙蒙的海域,使其亮了起来。

在青年惊喜交加的眼神中,海水从两旁分开,穿着一身与原主鳞甲颜色相同的银白色纱衣的百合从海水中走了出来,站到青年对面。原本的龙女独自一人生活在海域,她因为是由盘古的眼泪孕育而出,从记事起到开启灵智,一直被困在这儿,对于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性情懵懂而天真,不知自己浑身是宝会遭人觊觎,她对人全无防备,在看到青年时,还向人释出善意,却不知道这青年在一眼就看穿她来历不凡之后,因为青年受了重伤的缘故,龙女的出现仿佛是一个对其全无任何防备的绝世珍宝,而遭这青年玷污。

这会儿青年的眼神中含着贪婪与狂喜,龙女看不出这眼神的含义,百合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她心里冷笑了两声,见青年手中的罗盘举了起来,嘴中念了两句,一道光束便朝她照了过来。这是阆苑洞中的三大七品法器之一,名为生死盘,意思是只要此盘在手,便可掌生死,控人生,与后来启引所使用的封神榜,在某一方面来说有异曲同功之妙。

启引由命运手中得来的封神榜只要一旦认主。启引用自己的灵力在榜上写上谁的名字,谁便可封神,正是凭借这一异宝,启引才坐稳了后来的三界之主的位置。这个生死盘也差不多。只要主人将灵力注入,盘指针指向哪个方向,对方要生要死,便由得他定了。

若是对方实力要比生死盘主人高,这盘定不得生死。只要灵力足够,也可以将其定住。若单只这一点,生死盘虽然珍贵,却也不敢跟封神榜媲美,可此盘却还有推算之用,手持此盘,便可算出一个人来历,无论对方是妖魔鬼怪亦或是人类,在这生死盘前,便半点儿不能隐藏。对手有什么弱点,什么来历,什么样的实力,在生死盘前一目了然。

正是因为如此,此盘才在阆苑洞各式各样的神器之中被称为三大七品法器之一。

此时青年想要将百合定住,并算出其来历,百合看他举动,显然如剧情中一般,青年很快得知了自己出生,也应该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那生死盘的光芒笼罩在她身上时,一股无形的压力笼在百合身上,百合并不以为意。

而原本的龙女在被这生死盘光一照时,因为修为不够的缘故。在光芒之下大受损伤,若不是因为其来历特别,她当时都险些现出了原形。

“竟然是一条龙女,还是盘古大帝的眼泪所滋生?”

青年果然很快弄明白了百合的来历,眼中露出几分贪婪之色,可因为生死盘里百合的实力一片朦胧。仿佛被笼在雾气中,看不太真切,这样的情况以前可从未发生过,哪怕就是在面对上善真人时,生死盘也能标出其大罗金仙的实力,但这会儿青年在算百合时,却根本探测不到她真正的实力。

但很快的青年就将这种疑惑抛归到了脑后,他咧嘴一笑:“从破壳而出到现在不过才经历了十万年时间,畜牲又能有多大能耐?只是体内却有盘古大神的遗力。”若是得了这丝遗力,自己也好重筑根基,本来还以为被老对头打碎根基自己这下子完了,可现在却因祸得福,若是从这龙女身上采到盘古的遗力,到时不止根基会被修补好,自己说不定实力还能更上一层。

师尊上善真人曾借生死盘之力得天道指点,知道几百年后会有封神榜的主人出现,到时凭借自己实力,封个正神之位,也好成就正果!

想到这儿,青年眼中更是光芒大盛:“看不清实力又如何,兴许应该是这蓄牲含洪荒之力,所以罗盘才显示不出。”别说一只修行不足十万年时间的小龙,估计也就堪堪化为人形,哪怕就是上百万年的龙,若是与其巅峰时期相斗,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如今他虽受了重伤,可却有阆苑洞至宝生死盘在手,要降伏这只小龙并不难,想到这儿,青年贪婪之心发作,在他看来,百合不过是个至宝,有缘者得知,哪怕她已经修成了人形,可在这青年眼中,却也不过是件东西,毁了也就毁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出这话时,百合眼中露出来的冷色,也没有意识到生死盘笼在百合身上的光芒,并没有真正将她定住,青年只以为自己这一回是走了大运,欢喜之下将灵力打入法宝之中,那生死盘光芒越发刺眼,他嘴里喝了一声:

“去。”

原本以为这光芒已经足以将百合制住,青年正欲飞身上前,欲得龙女之力,他为阳,龙女属阴,阴阳调和,到时必定事办功备。青年嘴角边的笑意还在,那光芒照向百合时,只见百合伸手抬了起来,随手画了个圆,一只水镜在她手中出现,并越变越大,因这些水乃是盘古眼泪化成,这生死盘虽然是阆苑洞至宝,却也不能跟洪荒之力相比,一旦被挡住,光芒便再也折射不进去。

青年原本以为自己一出手必中,却没想到百合反应这样快,等回过神来发现不对劲儿想退时,已经晚了。

这片海被百合炼化之后,从某方面来说,就好像百合身体的一部份似的,受她掌控,随心所欲。她将海水束成水龙,朝青年一指,青年看到海浪滔天。大惊失色之下飞身要躲时,却还是迟了一步。水龙将其缠住,百合化为人形之后已经多年,实力早不是剧情中的龙女可以比的。这会儿青年意图欲谋不诡不成,反被人制住,慌乱之下想要挣扎,又如何挣扎得脱?

他原本觊觎的洪荒之力仿佛一条无形的枷锁将其牢牢锁住,别说他如今根基被毁实力大减。哪怕就是实力强盛时时期,海水将其困住,他也仿佛是在与开天地之神的盘古为敌,哪怕这海水只是盘古的眼泪之一,他又怎么会是其对手?

‘咚’的一声,青年被束缚住,手中的罗盘控制不住,掉落进海面,因为少了主人灵力的加持,生死盘上的光芒有些暗淡。那原本脑门大小的罗盘滴溜溜的转着,化为巴掌大小的一块通体洁白的玉盘,浮在海面上不动弹了。

百合将青年困住,这才朝罗盘走了过去,她在海面上如履平地,青年看她伸手要去捡罗盘,心中大急:

“孽蓄,快将本道人放开,否则休怪本尊对你不客气!”这罗盘来历不凡,且是神物之一。若是丢失,可想而知回到师门之后自己定会遭师尊责罚的,青年夺宝不成,如今自己的宝物反倒要被人捡去。心中不由有些慌乱。他没想到一个才出生十万年不到的龙女,竟然有本事能将他锁住,看来也是跟这盘古之泪的原因有关了,只是可惜龙女毕竟非人类,若是这丝力气为自己所得,百年之后。他必定会挤身于大罗金仙之列了。

“如今你自身难保,要怎么对我不客气?”百合并没有听青年的威胁,将罗盘捡了起来,她感觉到罗盘之上还有阆苑洞的标记在,这个可是个好东西,用句能俗的话来说,上能知窥天机,下能知万事地理,这就好比一个移动的外挂,在青年达到大罗金仙之后,凭借此盘听从天道安排跟随在启引身边,可是为启引的封神之路效了不少的力。

这样一个好东西此时主动被送到自己面前,百合想也不想便使出灵力,将罗盘之上阆苑洞打下的标记抹去。

生死盘原本是青年法宝,被他温养多年,与其心脉相通,这一回灵力被抹,对青年来说,无异于是被人将心肝齐齐挖去,痛彻心扉,他根本没想到百合这样一头明显出生不久的龙女,怎么会有如此神力,竟将至宝生生夺去,激荡之下青年‘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那血还未落进海面之中,百合已经厌恶的皱了皱眉:

“不要污了我这片土地。”她冷声说完,以灵力将这血与青年身体裹住,将这片小世界收拢,一个缺口凭空出现,百合将其掷了出去!

她没有要青年性命,剧情中青年虽然夺了龙女根基,但因为当时的青年并没有杀死龙女,往后只要天道还会扶持启引走上封神之路,终有一天自己还会与这青年遇上的,到时再一起了结了因果就是。

剧情中青年夺了她的根基,如今青年根基已碎,且阆苑洞三大至宝之一的生死盘又被她所抢,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并结下了梁子。没有了自己的根基辅助,没有再从自己这里得到洪荒之力,这青年要想像剧情中那样轻易成为大罗金仙,封神之战后位列仙班,可会那样容易。

看着青年消失的方向,百合勾了勾嘴角,才重新沉进海底。

洪荒封神战记(三)

自从青年的出现,让百合确定了现在剧情进展的时间,一晃三百年时间便过去了,在这三百年的时间里,百合每日修炼,这方海域已经被她全部炼化,而外界中也进展到了启引出生之时。百合并不准备困守在这方海域中等待启引的出现。

在知道了自己这一次隐藏的对手是天道之后,启引当日杀龙女固然是罪不可恕,但自己真正要对付的却不是他。百合等到将盘古的眼泪全部炼化完时,这才重新浮上了海面,她摊开手心,一滴水珠在她掌心中‘滴溜溜’的转动,如同一颗莹润的珍珠一般,随着水珠的转动,海水开始渐渐漫入这水珠之中,水珠越来越大,周围海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瘪了下去,直到水珠变为一颗巨大的水球,里面浮着灰雾雾的混沌灵力了,四周灵力被吸了个干净,那珠子才越变越小,最后没于百合掌心之间,渐渐消失不见踪影了。

这个世界之巅的尽头灵力与水被吸收完,因百合是这片虚空的主人,她轻易的将这片虚空撕破,身影一闪,才出了这个空间之中。

剧情里龙女到死时都被困守在这个地方,仿佛从出生之日就注定了自己往后的悲惨命运,等着启引来将她杀死,如今出了空间,百合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皱。

随着天地被劈开的时间日久,与虚空里浓郁的混沌灵力相比,外界之中灵力显然要比百合之前所呆的世界要稀薄了许多,但百合很快适应了这种感觉。为了一统三界,将这个世界建立起一套固有的次序,天道在启引出生之前。便已经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

从某一方面来说,在此时名闻世界的阆苑洞,也是命运安排下,启引的起步石之一。阆苑洞祖宗上善真人原本乃是一支八品莲台之上的露珠,听蒙浙讲经说法,而机缘巧合之下修出灵性,后又因弟子启引封神有功。而居圣祖之位。可以说在天道的安排中,阆苑洞是顺天道,而供天道驱使的一支宗派。

百合要做的既然是与天道为敌。自然往后免不了要与阆苑洞的弟子打交道,阆苑洞人多势众,门下弟子大多实力都已经达到了金仙地步,上善真人的实力更是已经达到大罗金仙。只是未成圣果。因剧情中对于启引的出现并没有详细的介绍过,百合原本只是大概知道而已。但是好在她数百年前夺取了阆苑洞三大至宝之一的生死盘,因此曾在出海域时利用生死盘的力量卜算过,知道启引此时正好出生,封神大战还得二十年后才开始。

对于启引。百合并没有想过现在就将其斩草除根,启引是天道选中的命中注定可掌至宝封神榜的人物,若是现在他一死。原本可供他驱使的封神榜与他之间的联系自然便断了。这样的意外在天道的天排下一般不太可能会发生,但万事无绝对。百合现在的实力早已经超出洪荒世界这个设定许多,若是她要想杀启引,天道就是有心相救,启引也不一定会活得下来性命。

但唯有一点,天下万物人与生灵那样多,一个启引死了,总会有另外一个启引出现,若是如此一来,反倒麻烦。百合到时不知天道再次选中的人是谁,倒不如守株待兔,守着启引长大成人,直到二十年后封神大战时,再坏天道好事便行。

想到这儿,百合勾了勾嘴角,身形一闪间,人影便很快消失在了原处。

她离开不久,一个穿着青衣,年约二十的青年出现在百合消失的地方,疑惑的说了句:“明明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百合并不知道在自己走后有人赶了过来,她寻了个没有妖灵占据的灵力并不怎么强的山脉,先在山中挖了个洞府,才钻了进去。百合在这洞中修炼,一呆便是十年,启引在这会儿早已经出世,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天道为安排他踏入修仙界而拜入阆苑洞下之时,百合这才离开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向启引与青莲暂居之所赶了过去。

深山里,少年启引正背着一个背篓在山间灵活的跑动,他在其母孕中时,因为其母曾服食过五品青莲的原因,所以对于花草树木等生灵都有一种亲近,百合赶到启引幼时曾呆过的地方时,一眼就将这个十年后斩杀了原主的启引认了出来。

若是照天道的安排,他会在这采药的过程中,遇到一条被山豹精追得走投无路的巨蟒,眼见在快被山豹开膛取胆时,启引心中一时生出怜悯,而捡石块向山豹掷去,从而救了那条蟒蛇一命。百合却偏不让天道的安排得成,因此她手指一弹,一滴水珠从她指尖窜了出去,天空中‘轰隆’一声巨响,‘淅淅沥沥’的竟然开始下起了雨来。

龙原本便能驱风云擅雨露,百合又修的是道德经,实力高强以后不用念咒语,那体内灵力只轻轻一转,那滴被她弹出去的水珠便化为水气,下起了滂沱大雨。

“怪哉!”这雨下得又快又急,之前全无预兆,此时却冷不妨的出现,雨水打在树林中‘沙沙’的响,疾风骤雨下树叶被吹打得拼命晃动,雨珠四处飞溅下来。原本脸上正带着笑意的启引神情突然一变,身体一下子缩了起来,躲到了一株巨大的树叶下,那树感觉到他身上的青莲灵气,体贴的将枝叶全挡在他头顶。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雨说下就下了。”大雨滂沱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本来几个月前就已经看好前方悬崖顶上长了一株百年红的,那百年红并没有什么特殊功效,但花儿却是百年才开一次,红艳艳的十分好看,他早前就看到了,但因为花苞未曾完全绽放的原因,启引并没有将其采下来,前两日看花儿有要开的趋势。他这才准备今日采了准备拿回去送给青莲姑姑的。

没想到此时竟然下了这样大的雨,若是那花儿被雨一打,恐怕都要散了。

那百年红这样长时间才开花,要是这样便被风雨打没,也实在是太可惜,想到这儿,启引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还是决定要走另外一边捷径。将这花采下来再说。

前往那悬崖还有另一条路,稍近一些,只是路势陡峭并且危险。若是今日不下雨,启引肯定不会往那边走去,但这会儿一想到那花儿可能会被雨点打落,自己守了这亲长时间才开花。若是这样没了未免也有些可惜。他折转身朝另一边走去,等他一离开。原本的倾盆大雨渐渐便收落住了,再下了一阵又停住。

启引仰头往天空看:“真是奇也怪哉,之前雨还那样大,说停便停了。”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他心中装事儿,也没有多加细想。紧了紧背上的背篓带子,便加快了脚步朝那悬崖边上冲去。

等他一走。百合感觉到启引越离越远了,她才将雨水一收,之前还被她洒落出去的雨水又化为水珠全被她收进了掌心里,百合看到不远处原本应该注定被启引救下,而后来为了报恩跟在他身侧的蟒蛇,此时已经死在山豹精的利爪之下,血腥味儿蔓延开来时,百合才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虽说蟒蛇被杀只是一个细微的改变,可对于天道来说,此时怕是已经感觉到有些麻烦了,因为山豹精原本担下的不是这笔因,往后要结的也不是这个果,蟒蛇本来也应该要向启引报恩,但现在蟒蛇已死,启引踏上封神之路的原因也就变了。

这样一个麻烦对天道来说可能轻易可以解决,但若是相同的麻烦多了,天道要想将一切事情拨回正轨,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就好像一台精密的电脑,正常时电脑可以良好运行,但若一个程序软件错误,整个系统说不定都得崩塌了。

百合并不准备在刚开始时做许多的大动作,她只需要不停的做出一些改变,前期时这样既不容易引起天道注意,又很方便打乱他的步骤。剧情里启引因为救蟒蛇的原因,自然也没能去采到花送青莲,但这一回自然是不同了,启引顺利的来到悬崖边,看到了那朵万年红。

他颤巍巍的爬了上去,看到万年红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手伸出去还没碰到根上,一只原本停留在万年红上通体血红的蜂却拿尾后针刺了他一下。变故发生得太快,这蜂儿个头极小,不足尾指甲盖儿一半大,如豆儿般,那身体又是红色,停在花蕊之中根本看不出来,等到启引发现不对劲儿要收手时,已经迟了。

那蜂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刺扎在启引手背上时,他只感觉钻心的剧痛袭来,下意识的收开手,他原本一手紧紧扒住崖壁,一手采花,此时被蜇之下一个不停神,嘴里发出惊呼之声,大惊失色之下伸手相要抓住东西稳住身形,可顺手却只拽到了那朵万年红,他连人带花便朝悬崖下坠了下去。

在半空中百合看到这情景,想也不想便也跟着下落,启引不能死,他是被天道选中的命定之人,若是这样轻易的便死了,十年时间天道还会再选出一个一统三界的人,百合眼见启引一路往下掉,中间好几次撞到石壁上延伸出来的石头,已经奄奄一息时,看他快咽气,趁他没落地时,百合才伸手将他救了下来,把他平放到了地上。

他这一掉,手里拽着的那朵万年红也落到他身旁,一只红色的蜂从万年红中滚落出来,翅膀扇了两下,气息微弱,却还没死的样子,百合看了一眼,手一招,那血蜂不由自主的朝她手心飞来,她将血蜂放进自己袖口里,这才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青莲发现启引时,他情况已经十分了糟糕了,启引虽曾在母亲肚子中时,其母服食过青莲的莲子,身体远比普通人强壮得多,可他先中了血蜂的毒,后又坠落悬崖,若不是百合出手救他,这会儿他恐怕命都没了。此时看他要死不活的样子,青莲原本便爱他,因此决定将自己的莲心取出给他服食。

青莲本来是五品的莲,修为极高,可当年因为被启引母亲服食过莲子的缘故。修为大减,若不是因为当初启引母亲没有将她莲心取走,她说不定早就死了,此时要将莲心给启引服食,她便相当于是以自己为药引,来驱除启引身上的血蜂之毒了。

如此一来,青莲失去心。必死无疑。但她仍是毫不犹豫的便取出莲心。送进了启引口中,等到启引悠悠醒过来,看到一旁已经枯萎的青莲时。忍不住放声大哭。

结果此时又回到了剧情中那般,青莲为救启引而死。他挖了坑将已经化为一株枯黄的莲荷埋入土中时,天道化为名叫命运的青年,出现在了启引面前。

他指点启引。若是启引前往阆苑洞中拜上善真人为师,他日等到时机成熟时。青莲说不定可以再次积累功德复活,重新与他团圆。

抱着这样一个美好的期望,启引还是踏上了与原剧情中一样的寻访阆苑洞之路。

而此时的百合在出了一次手后,回到了自己临时的洞府之中。她准备修炼时,袖口里有什么东西却动了起来。她这才想起自己今日无意中带回的那只血蜂,当时百合救这只血蜂。纯粹只是想到了自己的驭蜂之术,回来之后便忘了这事儿。此时想起将血蜂一扔出,那蜂儿在半空里滚了两滚,最终还是没能稳住身形,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大仙,大仙救命。”一道灵识传进百合精神海中,她朝这只血蜂看了过去,蹲在它面前,朝那血蜂一摊手,血蜂吃力的晃动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却最终又无力的落回到了地上。

百合叹了口气,手里打了一道法诀,将一股灵力送入血蜂体内,那血蜂顿了一下,精神一振,这才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乖顺的停落到了百合手掌心中。

“小妖乃是五里岭黑风潭旁一只血蜂,修炼千年却因先天不足难以化为人形。”这只血蜂也是倒霉,它自身妖力不错,却受先天所限,千年时间难以化为人形,数十年前它寻到这里有株万年红,当即大喜之下安家落于花朵身上,原本想趁花朵盛放之时采集万年红的灵气,一举化为人形,眼见都快要成熟了,却临时到头杀出一个程咬金。

那万年红虽然对于人类来说并不如其他灵药大补,可是此花万年才开,灵气十足,尤其蜂类又是以采花蜜擅长,若是将这万年红花蜜一采,这血蜂借万年红灵气,修为大增之下说不定能一举化为人形,谁料启引突然出现,眼见花都快盛开了,却有人来夺自己的嘴边肉。

快到嘴边的肥肉,又是关系自己往后大运,血蜂一时着急之下,便拿针刺他。这针连着它体内五脏六腑,启引吃疼之下将其甩开时,血蜂内脏被拉出,能活到这样长时间,全是因为它千年修行之故。

想到自己修为了千年,如今却死于一个黄口小儿之手,血蜂便心中怨恨。自己本来好端端的藏身于花中,守了万年红好几十年,却天降横祸,若是这样一死,那便是身死道消,血蜂如何甘心?它在被百合救走时,幸亏有百合身上的灵气温养,如今还勉强吊着一口气罢了。

“虽说生死有命,可这口气小妖却实在咽不下去,求大仙伸出援手,救小妖一命,愿受大仙驱使。”血蜂在百合掌心中爬了几上,那原本红彤彤的身体此时光泽暗淡了下去,灵识中传来的声音都萎靡了几分,百合想了想,这血蜂原本命中不应该有这样一个大劫,说来也跟自己有关系,若不是因为她要改变启引的封神之路,打断了他的方向,使得他搅了这血蜂的好事,说不得这血蜂藏在万年红中,剧情里它等到花朵盛放时,采了灵气早就已经化为人形了。

自己因为任务之故,害得它如今落得这般模样,救它也是应该的。虽说百合并不是多么热心肠的人,却也不是那么无情,因此开口:“我赐你一丝混沌灵力,若是活得下去,就是你造化,若是活不了,也只能怪你命中如此罢了。”

混沌灵力是天地未开时,被包裹在天地之内的极纯灵力,就哪怕是花石这样的生灵,若得一丝灵气一养,便能生出灵性开了灵智,那血蜂本来找百合救命,也只是垂死关头不甘心就这样身死道消才本能开口,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造化,顿时大吃了一惊。

这混沌灵力无论如何也比万年红要强得多,自己补偿它,这血蜂若是能好好抓住机遇,说不定也能走出自己的道来,算是对它的补偿了。百合也不管它心中是怎么样的想法,混沌灵力在天地被劈开时,便已经四散开去,这些年时间过去,灵气早就已经被稀薄了,可对于百合来说,这东西却是要多少有多少,原剧情中的龙女困守在一方世界中,仿佛一个空守着宝藏的婴孩,她此时分出一丝灵力融进那血蜂体中。

原本气息萎靡的血蜂在得到灵气滋养之后,身体迅速的开始复原,那原本蚕豆大小的身体,在灵力没入它身体中时,开始迅速的膨胀,它身上本来暗淡的红色,又重新出现血红的色泽,那翅膀颜色比之前更鲜艳了几分,只是外形却多少有了些变化,本来腹部下的创口愈合后并没有再重新长出尾针,反倒是嘴唇处长出一根约一寸左右的尖细如针的嘴来。

“多谢大仙恩情,小妖愿拜在大仙门下为奴。”那血蜂在伤好之后,并没有重新飞起来,反倒收了翅膀,恭敬的匍匐在百合手心中,百合摇了摇头:“我对你有恩只是果,而这因是我造的,我并不需要你的报恩,你离去吧。”

那血蜂开始还有些不舍离开,只是见百合并没有要收它为奴的意思,这才满心感激的挥着翅膀走了。

一晃五年时间过去,大陆上莫名出现了一座阴森的峡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直到某一天一个洪量山门下的弟子进入其中,却神魂俱灭之后,引起了洪量山的人注意。

前往的弟子已经是金仙级的修为,只差一步便能迈入大罗神仙级的地步,可是这样的人物在误入峡谷之后,却并没有活着出来。洪量山与阆苑洞多年争斗,莫名消失了这样一个修为高深的弟子,开始时洪量山的无极道人还以为是阆苑洞门下所为,本来想要前往向上善真人要回这个公道,却没想到在与上善真人交手之中,被上善真人哄进峡谷,虽说最后出来,可神魂却遭魔气侵染,最重要的,是那魔气里有盘古的气息。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洪蒙大陆都震惊了!

谁都知道盘古在当日天开劈地之时便已经消失,此时突然大陆之上出现这样一个魔物,有盘古的气息不说,竟然实力还如此强大,连洪量山的无极道人都中了招。

前往的弟子已经是金仙级的修为,只差一步便能迈入大罗神仙级的地步,可是这样的人物在误入峡谷之后,却并没有活着出来。洪量山与阆苑洞多年争斗,莫名消失了这样一个修为高深的弟子,开始时洪量山的无极道人还以为是阆苑洞门下所为,本来想要前往向上善真人要回这个公道,却没想到在与上善真人交手之中,被上善真人哄进峡谷,虽说最后出来,可神魂却遭魔气侵染,最重要的,是那魔气里有盘古的气息。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洪蒙大陆都震惊了!

谁都知道盘古在当日天开劈地之时便已经消失,此时突然大陆之上出现这样一个魔物,有盘古的气息不说,竟然实力还如此强大,连洪量山的无极道人都中了招。

洪荒封神战记(四)

玉原本对于魔气邪祟一类本有克制作用,尤其是像无极道人这样的修为,更是效果百倍,可此时也不知是什么样的魔气,竟然连无极道人都中了招,整个洪蒙大陆一下子便炸开了锅。

百合在出了洞府听说了这个消息时,几乎就敢肯定这峡谷之中隐藏的应该是盘古的心魔幻影魔降了。

在发现这个峡谷之时,洪蒙大陆的人曾想过办法要封印这座峡谷,但却并没有成功,魔气越扩越大,若是不加以遏制,假以时日恐怕整个洪蒙大陆都会遭这股魔气玷污。为此各大派之间派出无数弟子,前往大陆各个角落,寻找天材地宝,意图将这个峡谷堵住。距离真正的封神大战并没有几年时间了,百合现在的修为已经极高,她也不准备再困守在山洞中,她准备前往阆苑洞,看看启引如今拜在上善真人门下,已经学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她一路并没有驭空而行,反倒化为一个寻常少女,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前往阆苑山的路中,武棱山脉是必经之路,远远的百合就听到驳杂的吵闹声传了过来:“阆苑洞的人欺人太甚,上善害我师尊,如今他门下徒子徒孙也如此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家师一向性情公正,无极如今被魔气侵蚀,只能怪他自己道心不坚罢了,再说当日若不是他主动找上师尊闹事,也不会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活该的!”一个少女冷哼了一声,又‘呸’了一句:“你们洪量山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这阴阳和合镜分明就是启引师兄所得,你们却不要脸想要抢夺,简直与无极道人一个模子印出,都是毫不讲理之辈!”

那少女话音一落,显然惹怒了洪量山的人,只听一群人愤愤不平的开口:

“胡说!宝物有能者得知,阴阳和合镜若是炼化。能照出镜中者前世今生,乃是对付峡谷中魔物至大利器之一,我们明明先得到这东西,你们阆苑洞的人却仗着人多势众。硬抢而去,如今若是交出来也就罢了,要是不交出来,今日你们谁都不要想走!”

“说那样多干什么?只要手底下见真章,宝物有能者居之。若是赢得了,自然该你所得,若赢不了,就快快离去,不要在此撒野了!”这少年说完,只听对面一声喝斥,显然已经有人开始忍耐不住动上了手,百合听到这儿,心头一动,灵气一涌。身体似柳叶般轻飘飘的荡了起来,她直到站到了半空中,才看到底下阆苑洞弟子已经与洪量山的人打上了。

阆苑洞中少年启引最引人注目,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手里拿的还并不是后来得到的阆苑洞三大至宝之一的封神榜,而是一支镫亮的银剪,锋利异常的样子。

一个头顶高角帽,穿碧蓝长袍的道姑手提浮尘朝阆苑洞的人打去,那浮尘也不知是何物制成,沾到阆苑洞弟子身上时。一碰到便是皮开肉裂的模样,一时间惨叫连连,这道姑凶猛异常,一手浮尘甩得极响。眼见一连伤了七八个阆苑洞弟子,阆苑洞门下一个青年却终于忍耐不住:“孽蓄,休得猖狂!”那青年喊话的时间里,一把银沙被他顺手洒了出去,道姑一时不察,被洒了个一头一脸都是。顿时惨叫了起来。那沙子金光闪闪,初看时平平无奇,可却形成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越收越紧,将这道姑笼在其中,勒紧着不出片刻,那道姑惨叫一声,三魂七魄顷刻出体前往地府投胎去了。

原本只是为了夺宝,现在却突然出了人命,洪量山的人一见这情景,顿时大怒:“阆苑洞欺人太甚!”说话间,那大汉突然将自己身上衣裳一撕,露出白净的肚皮来,这大汉肚皮上共长着七张血盆大口,此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随着大汉的发怒,这些嘴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形状狰狞可怖。

大汉一叉腰挺肚,那嘴唇里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声,牙齿撞动间响声越发密切,下一刻这些大嘴齐齐张开,各自都喷出一小团火来,火球朝阆苑洞门下烧了过去,两个阆苑洞门下弟子一时不察,那火一沾到身上,便‘噼里啪啦’烧得响亮,两弟子嘴中传出惨叫声,在地上不住打滚,几个眨眼的时间,便化为灰烬,魂魄也齐齐朝地府去了。

阆苑洞的人如此肯吃这个亏,但那大汉挺着肚皮左右转动,他肚上的几张嘴里便火光不断,阆苑洞门下众弟子忙不迭的躲闪,被护在人群中的启引突然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银剪往手心一收,突然扬手一翻,一只圆形小球就出现在了他手心之中,他看准大汉肚皮,嘴里厉喝了一声:“去!”

那小球在空中越转越大,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大汉冲去,大汉看到这情景,来不及躲闪,‘嘭’的一声被打个正着,那球看似不大,可打在这大汉腹上时,却打得大汉肠穿肚烂,肚皮爆裂开来,里面红红绿绿的水化了一地,刚刚四处乱喷的火球随着大汉一被打死,自然便都各自熄了。

地上一只脸盆大小的蜘蛛肚皮碎裂开来,显然就是刚刚大汉所化。之前双方各自出手虽说斗得凶,可却各自还留有余地,虽说双方各有弟子折损,但都知晓分寸,没有将人打得现出原形,便其神形俱灭的。若只是打得人身死,却可留魂魄转世,尚有一线生机,可启引这一出手,打得大汉现出原形来,自然这会儿是连魂魄都不能再转世投胎,这个梁子顿时便结大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阆苑洞中的人也有些手足无措时,突然洪量山中有人悲伤的喊了一句:“跟你们拼了!”

话音一落,一道‘嗡嗡’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众人呆了一呆,回过神来正要去看时,却听到一阵狰狞的声音响起:“阆苑洞弟子好大排场,好大威风,今日真叫贫道开了眼了!”一只约摸有拳头大小,浑身血红,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虫子迅速的朝这边飞过来,还没等一群人反应过来,那虫子停在一个阆苑洞弟子身上,那尖锐有其身体长短的细嘴扎进那弟子天灵盖中,那弟子拼命挣扎惨叫,可一息功夫,却被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