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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边上一间门前停下,姑子说:“掌院,卢家人已经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好,进来吧。”卢宛青朝旁边的姑子微微颔首致谢,而后抬步走进去,一个穿着浅蓝色道袍的清瘦妇人盘坐在佛龛前。听到身后声音,扶着供桌,缓缓起身。

卢宛青连忙福身:“卢宛青见过掌院大人。”

掌院约莫五十多岁,面容慈祥,摆摆手:“呵,叫我掌院就好了,信我已经看过了,等下明姑便带你们去偏院去。这里环境虽然差些,但是好在清静,望姑娘好自为之。”

卢宛青再次福身,谢过对方。转身对明姑说道:“有劳明姑了。”“走吧。”

所谓的偏院距离正院相距一道山岭,是以前守山修建的房舍,因为太过偏僻,而且这里不像卢家后山那般安全,时有野兽出没,所以平常庙里的姑子们都不愿意到这里来住,长久下来便荒废了,比之卢宛青以前住的棘栏院还要破败几分,院子里杂草丛生,荒凉的很。

明姑将两人领到地方,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项。

每天辰时便需要到正院厅堂里面做早课,她们住在这里便需要照料旁边五亩山地。庙里每天供两顿饭,早课后的早晌饭以及酉时的晚晌饭。错过时间便没有…

一般寺庙主要生计来源于化缘以及香火供奉,但是有更多的香火不盛,而又要养活众多的人,便需要自己开荒种地。像这样崇尚修道的国家,一般在寺庙周围的土地都归其种植或者典给佃户种植。但是这姑子庙因为山高路远,周围人烟稀少,只有自己种植了,在加上香火不旺,生活很是清苦。

春花听了只想撞墙,直埋怨卢宛青连累了她。

现在已经晌午过了,爬了半天的山,又疲又疺,饥肠辘辘。卢宛青从包裹里面拿出一个米饼小口吃起来。这院子需要好好收拾一下,还需要好多的精力和力气,必须补充足够的能量。

春花饿的慌,看样子庙里是不准备供伙食了,现在离酉时还有一个两个时辰。她心里虽然恨死了卢宛青,但是食物当前,忍不住走上前,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的包裹,正要伸手去拿,卢宛青眼睛一瞪,“你干什么?”

“我我饿了…”

卢宛青身体本能有些触动,但是她毕竟不是原主,和对方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倒是对方的尖酸刻薄落井下石让她记忆深刻,现在又岂会为对方这么一句貌似可怜的话所动?

“那又怎么样?”

“你你能吃,我为什么就不能吃?”春花想着以前自己是随便将对方拿捏惯了的,脖子一梗,伸手便向包裹抓去。

卢宛青将包裹一挡,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春花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绝情,强来不成,再生一计,哇地一声蹲下去哭开了,“你好狠的心哦,我做牛做马的服侍你,现在累了一天了,连一个馍馍都不给我吃…”

卢宛青索性把包裹拿到一边,慢悠悠地吃着,等对方哭号够了,才说道:“我说过了,要想跟着我就要做到自己的本分,认清自己的位置。吃东西可以,但是要要吃的有价值,我要的不是一个既要吃我东西,还要在一旁训斥我铺排我的人。我倒不奢望被人服侍,能够使唤的动就行了。”

春花哼了一声,终究是抵不过腹中饥饿,应道:“你要我做事总的先给我吃的吧…”

卢宛青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拜托不了对方,况且小院的确需要人手收拾,便从包裹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馍馍递给对方,后者接过,狼吞虎咽起来,太干了,噎的翻白眼。

卢宛青没有理会,重新系好包裹背着,推开房门,检查哪间可以住人。一通查看下来,只有正房靠左边一间里面有一张石头木板搭的床架子,上面放着一张草席,有破桌子椅子,可以勉强住人。便去过地上的一张破旧道袍,将桌子上的灰尘抹掉,放好包裹,这才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将所有东西全部搬到屋外,抖掉灰尘。忙活了一大通,卢宛青见春花还在那里啃着馍馍,皱着眉头道:“去提两桶水来。”适才明姑交代的时候说明了在小院西边山坳里有一个水潭,庙里所有用水都从那里汲取。

春花说:“馍馍还没有吃完就让干活,你真是太狠心了…”

卢宛青真想拿扫帚将对方扫出院子去,但是她前世没有少看宅斗的文,仆役的地位比她这个庶女更加地下,对方如此嚣张跋扈全是遇到了一个乖顺的主子,把她惯坏了,要是遇到稍微厉害一点的主,伸个手指头就能够要定她生死。卢宛青虽然不喜对方这样的人,但是她的心还没有很辣到取人性命的地步,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不帮忙收拾晚上休要和我同住一屋,以后也别想找我要吃的。”

春花吃了点东西下去,感觉有些力气了,犟劲又上来了,“你不给我吃庙里有吃的,这里本来就是分给我们两人住的,你凭什么不给我住…”

卢宛青见对方牙尖嘴利,气极而笑,想起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果真不假。事不过三,自己一忍再忍,且不说是主仆关系,即便是同为落难人,也应该相互帮衬一二,如此,卢宛青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回缓余地…脑海中腾地浮现出原文中说对方还会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候出卖自己…想到这些,卢宛青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冰冷,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春花跟了“卢宛青”五六年,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脾性,一见对方神情冷漠的如同看着一个死物,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情不愿地到水缸旁边拿了水桶扁担出院门了。

卢宛青将左厢房里里外外全部用水擦洗过,重新铺好床铺草甸。她知道如果“剧情”不差的话,自己将会在这里度过四五个月,自己必须要好好的经营一番才是。

收拾好屋子,卢宛青检查了一下门窗,还好都能用,这样,晚上她便能有一个自己独立的私人空间了。

收拾好这一切天便黑了下来,算算时辰,正好到了酉时初,于是洗了手脸拍掉身上的灰尘,与春花两人向正院方向而去。

食堂就在后院的偏厅里面,去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有四五个面无表情的姑子各自拿着碗筷,到街沿下的大锅里舀饭,见到两人,略微迟疑了一下便自顾做自己的事情。

卢宛青扫了一眼,正要寻碗筷,一个穿着蓝色道袍,身形健硕的姑子一下子当到她面前,语气不善,“你们就是掌院说的新来那两个?”

卢宛青微微福身应道:“回姑子的话,正是。”她心中隐隐猜到对方应该就是书中说的那个监事姑子,不过先前没有人介绍,自己突兀地喊出来,位面太过张扬了,便直接叫姑子。

对方眉头一皱,“是就是,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是这里的监事,都叫我梅姑子,你们自己到那里去那碗筷来舀饭。”

两人连忙应诺而去,可是当拿来碗筷舀饭的时候,大锅里只剩下大半碗稀汤…卢宛青自己舀了小半碗,给春花留了一勺。

吃了饭,随众人到旁边的水缸旁将碗筷洗了,监事梅姑子过来对两人说道:“记得明天早上辰时初到外面大殿里面做早课,迟到了没有早晌饭。”

第十四章 修真初入门:内视

回到偏院已经是戌时初刻,也就是晚上八九点钟,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春花毕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娃子,再尖酸刻薄,对周围树影憧憧也感到恐惧,下意识和卢宛青拉近距离。

卢宛青知道自己铁定指望不上这个“服侍”自己的丫鬟,她也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关好门窗,拿出包裹里面的衣裳铺展在草甸子上,和衣而眠。半夜,听到门口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本来便没有睡踏实,这时完全醒来,略一凝神,不是春花是谁。

卢宛青自然不会给她开门,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她早就听过,自己虽然不能把这头白眼狼赶走,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她进入自己的屋子来糟蹋自己的。只是尽管现在很疲惫,却是全无睡意,索性坐起来,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想了一遍…

自己“来”这里不过十多天时间,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接踵而至,无一不把她死死地箍在命运之轮上。尽管自己对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了一些“预料”,已经尽可能的做了一些规避,但是仍旧按照既定的路线发展,让她心生恐惧。今天已经见过了监事姑子,身形健硕,粗鲁傲慢,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卢家没有送来相应的伙食费敬奉费,能够收容她已经很不错,给她点脸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人在屋檐下,以后行事还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思绪飘飞,想到上次在山洞里吃下奇草,身体发热的事情,后来在一次似睡非睡中再次感应到那种奇妙的感觉。卢宛青毕竟两世为人,又有书虫经验,想到,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莫非就是修真里面所谓的“入静”?

念头一起,卢宛青心中顿时激动异常,便学着书上说的盘坐于床上,挺直腰背,双手叠放身前,眼睛微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事情…

有意为之,卢宛青才知道其中难处,且不说稍微盘坐一会便感觉双脚麻木,连腰背也酸胀疼痛难忍,最重要的是明明是想让脑袋放空的,偏偏平时根本就没有想到的各种念头不断浮上来…欲静不能。

卢宛青心性坚定,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都只在这几个月里,可谓背水一战。所以,尽管盘坐的腿脚麻木腰背酸胀也全然不顾,这样的不适和当初刚刚穿越来时感受的肌肤撕裂之痛相比轻松多了。怀着这样坚定的信念,渐渐的,卢宛青感觉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身体好似不存在似的…

在朦胧状态中,卢宛青感觉自己变成一团红色的气体,细细“看”去,红色中似乎又有一条条的粗粗细细的管子,管子里似乎有东西流动…这是人体经络?!

一个念头冒起来——内视。

卢宛青欣喜莫名,终于可以做到内视了。据书上所说,入静,内视,是修炼的第一步,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步,很多人可能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能做好这一步。而自己第一次静坐就达到了…

卢宛青猛地想到自己吃下两株奇草…很显然,不仅是自己心性经历痛苦磨难后更加坚韧沉稳,最最重要的是三叶草开启了她身体的封印…也就是说她现在也具备了修炼的灵根了…当卢宛青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感觉笼罩自己的阴霾豁然开朗,只要自己能够走上修真的路,还有谁能够左右自己的生命?

蓦地,所有念头归复,卢宛青从入静中恢复过来,身体一动,全身骨骼噼啪作响,短暂的酸麻后,身体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抬眼朝窗户望去,外面已经蒙蒙亮,应该卯时末。下床略微舒展一下筋骨,顿觉腹中饥饿非常,略一思讨便明白其中原有,果真,不管是生命的维系还是干活修炼,都必须给身体补充足够的能量,就是吃饭。想到早课需要一个时辰,至少要到巳时初才能吃早晌饭,万一再像昨天晚上那样,份额不够,岂不是要饿上几个时辰?

卢宛青现在想的很通透,无论如何都先要顾着身体,于是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米饼揣进怀里,将包裹放进窗台下的破柜子里,便准备到旁边的水塘旁边洗漱了把干粮吃了垫底。

一开门便惊醒了靠着门睡着的春花,脸上残留泪痕,混着灰尘,糊成一个大花猫,见到卢宛青穿好要出去,连忙问道:“姑,姑娘,你到哪里去?”

卢宛青并不回头,随口回道:“我去干什么还要跟你交代么?”

料想这一天的折腾让这个桀骜的女子有了几分收敛,春花拿衣袖一边揩着有些干涩的眼睛,一边跟上卢宛青,说道:“我我也去。”

卢宛青不想理会,到院子里拿了水桶扁担便出院门沿着林间小路直往东而去。春花紧随其后。

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山涧水潭,说是水潭,实际上就是一条稍微大点的水沟,比卢府偏院的双晕潭小了三分之二。不过水质清冽,里面水草摇曳,晨风拂来让人感觉一阵清爽。卢宛青站在凸起的石台上俯身汲了一桶水,简单洗漱后便拿出米饼小口吃起来。春花见对方始终不肯理自己,有怨忿还有些失落,可是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卢宛青已经不再理会。

卢宛青吃了东西,灌了两口清水,感觉胃里好多了,重新汲满两桶水挑着回小院。春花亦步亦趋,卢宛青知道把对方留在身边只有给自己徒增麻烦和不快,说:“今天你就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而且你也看到了这里没有睡的床铺被褥,食不果腹,回去总归是有顿饱饭吃,有个安稳觉睡。”

春花在这里待了一天便受不了,自然想回去,可是主人家把她安排来伺候小主的,这样回去肯定要受罚…指不定再遇到难相与的主,渐渐的,她开始怀念起曾经的“卢宛青”来了,那个时候虽然跟着受罚受罪,但是如果说对方是卢府姑娘的话,她的待遇也比姑娘差不了多少。而现在,当卢宛青彻底不理她甚至要赶她走时,她后悔了。

卢宛青看出对方的顾虑,说:“等下早课后我便休书一封。”

春花还要说什么,卢宛青却是不想和她墨迹,到了小院,将水桶放下,整理一下衣衫,便准备到前院大殿做早课。

两人到的时候,众姑子已经跪坐在大殿里面,掌院在最前面。见到卢宛青两人进来,眼睛微微睁开,复又闭上,嘴里喃喃吟哦。卢宛青到旁边拿了草蒲团在最末处坐下来。气氛庄严肃穆,卢宛青在这里感觉到一种叫神圣的感觉,不觉中,脑海中各种杂念慢慢抛开,身体获得真正的宁静。

一个时辰转瞬而过,众姑子各自将蒲团归位,散去。监事姑子叫住卢宛青,“那个,你们两个等下吃了早晌饭留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卢宛青一听,心中隐隐觉得其中有猫腻,莫非这个监事已经准备给自己穿小鞋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嘴里仍旧应诺。

早晌饭是一碗红薯稀粥,到卢宛青去舀的时候,里面又只剩下一点清汤了。幸好有先见之明,早上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只是春花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饿了一天,喝了一碗稀汤怎么够,饿的够呛。

饭毕,监事姑子对卢宛青两人说:“我们庙里不比那些名山大川的大寺庙,香火旺盛,不愁吃喝,这里要想吃饭就必须做事情。你们来也有一天了,想必对周围已经熟悉了,以后你们两人就负责打扫这大殿的卫生,每天需要用清水仔细擦洗…”

卢宛青心中冷笑,这桥段自己以前在小说里没有少见,一旦应下,对方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卫生是打扫不好的,打扫好了,便随便一个由头撒上些脏水渣滓之类的,光是想想就难熬的很。最重要的是以后便没有自己的时间了,这是卢宛青不想要的。

待对方说完,监事姑子一副老神在在的等着对方求饶抑或是面露难色,卢宛青脸色不变,不卑不亢说道:“我这次是奉祖父之命前来静心祈福的,这姑子庙从当初修建到每年的修葺我们卢家都出了不少钱财,我这次我到这里来多则几个月,你们不仅给我安排废弃的小院,没有任何床铺被褥不说,还要打理照看田园,现在更要说需要每天打扫。这未免太过份了。”

监事见对方虽然出生大家,但是衣着寒酸落魄,定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便觉得好拿捏,没想到自己刚一提起对方便反驳回来。但是反过来一想,谁说的准对方以后会怎么样呢?万一卢家家人来了,抑或是对方找了个好门庭,自己一个小庙,还不是对方一句话翻覆的问题。于是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庙里是不养闲人的,要想在这里住下就必须听我安排。”

第十五章 修炼,盲人摸象

卢宛青索性也豁出去了,现在一服软,以后几个月就有自己受的了,说:“监事姑子,我刚来的时候掌院便已经安排好了,莫非你觉得掌院安排不妥想违逆不成?”

“你,好个牙尖嘴利的妮子,掌院执掌大院,不可能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这些琐事自然是由我来安排,你要不服大可以不住这里,回去当你的姑娘啊。”

卢宛青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再大院吃饭的话,自然就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了?”

监事脖子一梗,“自然。”她见对方只带了一个包裹来,料想对方也不可能独立伙食。

“那好,以后我便自理伙食,至于那五亩山地,我自然会在这里的时间去照料一二。”

监事膀大腰圆,指着卢宛青的手臂赘肉颤动,“你你,好,以后饿死在偏院了可不要来找我。”

春花没想到小主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想到对方带有一些干粮来,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挨饿也不分给自己吃,正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卢宛青挖了一眼,被止住。

监事没有拿捏住对方,心里不忿,唤来另外两个姑子狠狠训斥一顿。

卢宛青本来是现代人,她现在最最重要的事就是让自己避过魂飞魄散的命运,这些小打小闹自然能避免则避免。至于这个监事以后会怎么拿捏自己,她也是不惧。

回到小院里,春花主动要求留下来,卢宛青也不强求,倘若对方能够醒悟,她自然是多了一份助力,她,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倘若冥顽不灵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当然,两个人的伙食卢宛青现在还没有好的对策,那一包干粮最多也就应付两三天…卢宛青收拾好心情,便吩咐春花一起对整个小院进行整理。

两人弄了一整天,累的够呛,小院终于有了一丝应该有的生气。入夜,两人早早歇息,卢宛青有了前夜入静的经验,索性也不睡觉,直接盘坐床上,放空心思,不过十多分钟,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又来了。

这次,卢宛青心情平静很多,只静静地“内视”自己“身体”,相比上次,她看那些筋络更加清晰了…丹田,任督二脉,手足阴筋…这些对于她来说异常玄奥和陌生的词汇此刻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中,并且根据筋络里面能量流转找到了它们位于身体的位置。

慢慢地,卢宛青发现当自己把意念放在哪一个部位,筋络里面能量便趋向哪里,比如把意念着重到丹田,筋络流转的能量便慢慢地汇聚到丹田…把意念放在身体的其它部位,那些能量也会慢慢地汇聚到那里,但是除了人体上中下三大丹田可以容纳能量外,其余地方当能量太多反而会引起经脉阻塞,甚至是肌理出现酸胀。

但是卢宛青没有经验,她前世虽然看过不少的网络修真方面的小说,但是那些都是着重在情节方面,对于怎么修炼以及那些天花乱坠的功法都是一知半解,甚至都是作者杜撰出来的,更谈不上怎么修炼了。而今生,虽然生在崇尚修道的时空,人们对修道之人的崇拜达到顶峰,但是她到现在接触到唯一和修道沾上点边的人就是上次来卢府,被卢家人奉为贵宾的陈天珉了。而对方,根据“原文”中所诉,对方最多也就是一个炼气一二层,只能算刚刚入门的小角色。因为资质差,机缘浅,年龄大了,再修炼下去穷其一生也很难达到炼气中期,索性放弃修真,到世俗中来享乐,享受凡人对他的敬奉。

所以,卢宛青是一个绝对的修真菜鸟。现在她只想着让自己变强大起来,却不知道对于修真者来说,这个时候最是关键,因为人在空灵状态中,人的意念会指引筋脉能量的流转方向,也就是为什么修真者必须要有相应功法指引才行,否则就容易让筋脉逆转,甚至是走火入魔,非常的危险。

幸好卢宛青当感应到自己丹田温热时,便一直意守丹田,才没有出什么岔子,可谓万幸。

第二天卢宛青准时醒来,活动一下筋骨,感觉左边肩膀有些麻木,心中有些疑惑只道自己坐久了血脉不畅所致。但是在做早课的时候,因为肩膀的问题,卢宛青久久不能做到像昨天那样入静,卢宛青心中便有种隐隐的不安,她猛地想到了修真是需要功法的,每一个阶段对应不同的功法,指引体内真气流转方向等等。

这个念头一起,她猛地有种如临深渊的感觉,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命运的罅隙,想通过一己之力突破命运的桎梏,没想到差一点自己就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看来这修炼需要重新慎重而行了…一定要找到修真功法!

如此,卢宛青当再次入静后便不再让意识随意指向身体某处,而是只意守丹田。不过三天,肩膀的酸麻便缓解了,卢宛青心中大石落下。

干粮告罄,卢宛青不得不将主意打到这座郁郁葱葱的蛇尾山上。

姑子庙正处蛇尾山脉中的一座山顶上,与另外两座更高的山相邻。卢宛青到前院去借来柴刀削了几根木钎当武器,让春花在小院料理杂事,自己从水潭旁边的斜坡上到山上,一边砍柴,一边寻找可吃的东西。

在生存的强大压力下,卢宛青感觉自己脑袋瓜子好用多了,前世看过很多野外生存手册的信息也一一浮现在脑海,一天下来,虽然没有捕猎到大的野兽,倒是找到一个兔子窝,以及一些可吃的野菜树根之类的。

独立开灶,卢宛青才知道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样样都要,无奈,便拿出三钱银子让春花下山到附近集镇上去采购一些回来。春花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依言下山。经过前院的时候被监事拦住,几下威逼利诱,春花便将卢宛青这几天做的事情和盘托出,甚至把带了一些干粮的事情也说了出来。监事冷笑,感觉抓到了对方的把柄,便让春花撒谎下山的路塌荒,购买不成盐米等物。

春花无功而返,卢宛青询问几句,见对方言辞闪烁,心道莫非对方现在就出卖了自己?可是才刚来这里两三天,而且和前院的姑子并不熟,甚至还有罅隙,对方即便对自己不满要出卖自己也找不到出卖给谁呢。

卢宛青自从上次知道每使用读心术便需要消耗身体能量,便不再轻易使用,可是现在这里就她们两个人,倘若对方真如此不识时务,出卖自己的话,她一定要好好“清理门户”。

卢宛青将所有意念集中在对方的眼睛上,摄取对方意识最深处的想法…旋即,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卢宛青看着有些惶恐的春花,嘴角轻扬,不出所料,对方果真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监事姑子,她换取的好处就是得一顿饭吃。

卢宛青想笑,但是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她始终无法理解春花为什么要一二再再二三的做出有悖于这个时空定律的事情,她的行为即便是放到现代,也是一个尖酸刻薄,出卖别人的人。自己该怎么办?辞退她,她会不会把自己在这里特立独行的事情到处宣扬出去,卢宛莹就是从现代穿越来的猪脚,她敏锐的洞察力会不会注意到自己?杀了她?…

春花被对方盯的发毛,“姑姑娘,你你…又不是我不去买,是是…”

卢宛青打断对方的话:“好了,你不用说了,把钱给我,我自有安排。”

春花愣了一下,嗫嚅着说:“我我在山路上摔了一跤,钱钱袋子掉进山崖了…”她已经做好了被责骂一顿的准备,但是卢宛青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转身背了背篓拿了木钎上山去了。她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拍拍胸脯舒口气。摸摸怀里三个硬实的银疙瘩,想了一下,便朝前院走去,已经跟管伙房的花姑子说好,给她留一份饭菜的,自己每个月多给她一百文钱。

卢宛青今天并没有走远,她只是有些不甘心,一个人能够无耻到这一步,她尽管用自己的读心术知道了春花真的出卖了她,甚至还把她的钱私吞掉。她跟着对方,就是想确认,就是想让自己的心死。果真,她看到对方走近了前院后面一件厢房中,正是食堂旁边的厨房…片刻,她拿着一个树叶子包裹遮遮掩掩出来往偏院走去…

卢宛青将抓来的野兔子洗剥好,小院里没有灶台和锅具,即便拿回去也只有烤着吃,想着春花的作为就让人心寒,所以,这时也不可能把自己好不容猎得的口粮分出去。扫开一处平地,架起篝火,一边靠着野兔,一边想着事情。在火光的映衬下,卢宛青的身影显得异常孤寂。

柴火噼啪作响,卢宛青猛地一惊,倏地起身,朝着朦胧夜色喝问道:“谁?”同时,手中已经紧握住那把柴刀,身体紧绷,神情紧张。

良久,一个带着不屑的轻蔑声音传来,“嗤——”

第十六章 错失机缘,危机迫近

卢宛青有种直觉,对方不是野兽,是人。相反,她心中警戒更甚,有时候,人比兽更加凶残难以对付。而且刚才要不是她沉静中将脑海思绪放空,在空灵中感应到左前方有一丝异样动静,她压根就觉察不到有人在。一瞬间,她便断定来人肯定不简单。

可是,这里四周都是绵延的大山,最近的村落集镇也在数里之外,而且现在已经入夜,谁会跑到这崇山之中呢?

片刻,一个身着天蓝色长袍的修长人影从树林中走出,身形飘忽,倏忽便到了卢宛青面前。

卢宛青见对方两髯飘飘,头上束着发髻,用一只白玉簪髻住,腰间除了挂着一个环形玉佩外还有一个类似女子用的荷包。男子眼睛狭长,眸子漆黑如墨,嘴角微微上翘,明明是俊朗的面庞,却让卢宛青由心底感到一阵阵寒意。

她完全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你是修真者?”

“轰——”卢宛青瞬间感觉到一股威压将她笼罩住,呼吸困难,心跳减缓,手脚动弹不得。威压?我竟然亲身体会到了修士的威压?卢宛青这时还有心情想以前看的小说里面的场景。里面那些高阶修士动不动就用威压震慑比他们修为低的修士,没想到自己如此“有幸”,竟然也体会到了一把。不过这滋味着实不好受的。她有种感觉,只要对方想,要弄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刹那间,卢宛青从未有过的惶恐,即便是前世身死面对前来抓鬼的道士,亦或是重生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但是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生命只在对方一个念头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吧,那股威压慢慢撤去。卢宛青再无力撑住身体,噗通一声栽倒在地。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又能够呼吸新鲜的空气了,好亲切的感觉。

“他没有杀自己,是因为不屑么?”卢宛青抬头四下寻找,已不见对方的踪影,她猛地想起什么,连忙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声音飘忽而来,“怎么?没有杀你便觉得你的魅力真有那么大,是我舍不得?”

卢宛青突然感觉很受伤,她知道对方这是在“调戏”自己,对头,自己是没有姿容,没有魅力,但是她从来没有以为自己是很有魅力的人,更没有想过对方会因为怜惜自己而对自己格外相待。她想,是自己刚才那一句问话莽撞了,小说中也写,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性格,有些乖张,难以用平常人的心思揣度。

卢宛青不说话,她只想对方快点离开,没想到他刚想离开的时候听到对方语气中理所当然的一句询问,他便停了下来,本想觉得如此一个平凡女子没杀对方就应该感恩戴德了,随口戏弄一番,没曾想对方竟然不说话了…

咦?男子眉头微皱,他看着卢宛青,身体疏忽到了对方近旁,一把摄住对方的下巴强行抬起与自己对视,目光冰冷,“你,是修真者?”

卢宛青感觉刚才那种威压又来了,而且又被对方这样制住,又羞又囧,涨红了脸憋出两个字:“不——是——”

男子像是感应到对方并不能抵抗自己施加的威压,便撤去,也松开擒住对方下巴的手,身形一动,在离卢宛青三步远地方负手而立。声音也变得更加冰冷,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为什么你体内有真气波动?”

卢宛青心中一动,自己现在静坐都不敢随便将意念指向身体某处,都是意守丹田,怎么会就有了真气了?莫非…卢宛青激动莫名,想到,莫非所谓的“纳气”便是这样进入空灵状态,意守丹田即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没有功法也能够修炼了。

男子见对方神情愣怔,“莫非你是自行修炼不成?”

卢宛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感觉到自己和对方实力差距,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身死当场。

男子还想追究一二,身体一顿,像是感应到什么,看了对方一眼,说:“修道之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刚才见你很有修炼天资,本想传授你修真入门的功法,但是你自己放弃了这样的机缘。倘若以后有缘的话我定会补上今天的承诺。对了,我叫玄清。”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不见对方身影了。卢宛青才回过神,舒口气,连忙将篝火上已经烤焦的兔子拿起,踹熄火堆,背上背篓柴刀就往小院方向跑。

她刚离开没一会,两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落在篝火旁边,其中一个说:“云师兄,这里有人来过。”

“嗯,看样子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们一路上跟踪都只有他一个人,怎么会多了一个出来。”

云师兄看着扑灭的火堆,空气里还有没有完全消散的兔肉香味,“那应该只是一个凡人,我们走。”

两个身影旋即消隐在夜色中。

卢宛青一路跑回自己的小院,春花已经回自己房间歇下,她径直回房,关门落闩,墩坐到床上,喘息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她刚才见那个玄清离开完全是凭着直觉,觉得有些不妥,便扑灭火堆跑回来了,若是再完了一步,她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脱身的了。

咦,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玄清?!

怎么会是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卢宛青惊魂稍定,但是这个名字给她带来的震撼让她感觉到事情的严峻了。

这玄清不是别人,正是玉虚门的二代弟子的大师兄,单灵根,加上天资聪颖,才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就筑基了,是最有希望结丹的弟子之一。

但是他后来遇到了卢宛莹,被对方所深深吸引,成为对方最最衷心的男配之一。

可是对方为什么会到蛇尾山来?…卢宛青猛地想到,原文中说卢宛莹和玄清初次相遇的地点便是在蛇尾山,也是玄清给了卢宛莹修真启蒙…

可是刚才明明是自己遇到了玄清啊,对方也说要给自己修真功法…莫非是自己错过了机会?

卢宛青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她终于感觉是自己的谨慎害了自己,否则就是自己顶替猪脚而获得这一份修真机缘了…她后悔不迭,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

咦,不对,如果按照原文中玄清和卢宛莹初次见面的话应该是在卢宛青被赶进姑子庙的三个月后,卢宛莹得到了修真功法,加上她逆天的空间神器,很快便踏上了修真之路,然后当孟家人想将病秧子的大公子除去而向卢家提亲的时候,她从中嗅到了某些信息。

于是卢宛莹在每年正月的玉兰节上可以接近孟家大公子孟如风,原本她只是想让孟如风和卢宛青早早归西,但是当见到孟如风其人的时候,她感应到对方体内有股阴凉真气,她立马断定对方也是个扮猪吃虎的主,而且修炼的还是最最难修炼鬼道之术。

本来她都想着要破坏这段婚事的,毕竟卢宛青嫁了这样的夫婿,凭自己的实力根本就奈何不了对方。没想到孟如风一下子就被卢宛莹清丽脱俗的容貌气质所吸引,甘拜成为对方裙下之臣。如此,卢宛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俘获了孟如风的心,稍稍提一下,就在卢宛青和他成亲不到一个月便直接将其魂魄收进自己的炼魂幡里…

想到这些,卢宛青感觉背脊发寒。原本以为可以挣脱命运的桎梏的,没想到“剧情”已经远超自己想象的速度将自己逼上绝望的深渊。

现在去找哪个玄清吗?且不说对方当时神色间有些异常,说不定后面有人跟踪,自己无处寻起,还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更重要的是对方也是猪脚卢宛莹的衷心男配之一…自己无意间撞破了对方的天大秘密,怎么会容自己活在世上?自己这一去,不是把自己送到卢宛莹的枪口上么?

良久,卢宛青才回过神,顿觉腹中饥饿难忍,兔肉只剩下一丝温热了,于是用柴刀砍成小块,抓起一块吃起来。

卢宛青收拾好心情,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修真门了,既然自己意守丹田便能纳气,不仅能够恢复精神,还能够让身体体力充沛,何乐不为。

当卢宛青再次入静后,她感觉自己内视越来越清晰了,甚至能够感应到丹田内真气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