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谢谢、谢谢你!”虞心儿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

秦以沫赶忙将其扶住,她看着日渐憔悴、依稀只有往日四五层颜色的虞心儿也不禁微微有些心软。

想必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这边秦以沫三人刚刚定计完毕,就有一阵阵乐声和鞭炮声从前院隐隐传来。

这时有人推开门,禀告道: “夫人,迎亲的队伍已经到门口了”。

听闻这话,三人均都对视一眼,知道最关键的时候来了。

待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众位送亲的夫人又重新回到了屋子里,大家一边说着各种吉祥话,一边簇拥着白莲儿向外面走去。

“去外面通知一声,新娘要上轿了。”

“是。”

贺兰敏这次是以侧妃之礼来迎娶的白莲儿,其场面之大,自是不同寻常。只见一队队人马早已把左府围的水泄不通,闲杂人等自是想进也进不来的。

“怎么样,他来了吗?”秦以沫紧张的问道。

青草忙摇着头说道:“王爷没有亲自来,来的是礼部的一个大胡子官员”。

秦以沫听的这话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贺兰敏这次纳的是侧室,按律是不需要亲自来迎娶的。

此时整个左府门外是吵吵嚷嚷锣鼓喧天,直到那个被人拥着的纤细身影踏上红毯时,人群才猛然静了下来。据传闻,这位白姑娘可是被敏王爷亲自点评的“倾国佳人”众人、特别是男人们就更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倾国”这两个字。

只见那女子一身大红色的朝霞彩云水秀礼服。她体态婀娜、踩着步子缓缓而来却像是踩在云彩上一样,显得极为轻盈好看。只不过因为覆辙盖头的关系,让人不能一睹其容。

“来了、来了、快看、快看”。

“唉,到底也没看见她长什么样”。

“能连王爷都迷得神魂颠倒,你说她能长什么样…哈哈…”。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这位白小姐在某些运动上别有天资啊!”

人群中自是看热闹的多,人们嘻嘻哈哈免不了就会说些污言秽语,而这些话却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一个男人的耳中。

南宫风华斗笠下的脸猛然变得苍白无比,他痴痴望着那个身影的眼中也露出了怜惜、愧疚之色、是他没有保护好莲儿、才会让她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莲儿、莲儿…”他在唇边轻轻的叫道:“你是我的,绝对不可以嫁给别人!”

待白莲儿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那架金珠缀顶的喜轿后,整个迎亲的乐队哗啦啦的又开始响了起来。

秦以沫作为白莲儿的姐姐自是可以同去的,坐在队伍中的一辆马车中,她显得非常焦躁。

这次“劫亲”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直接关系到她是否可以顺利回家。

就在秦以沫心如擂鼓,越来越难以忍耐时,马车外突然响起了阵阵惊呼之声。随即马车一个急速晃动猛然就停了下来。

秦以沫不由自主的摔倒在车内的软垫上,然而,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去却流露出一股破人的精光她知道:“有人动手了!”

30谁是新娘子

秦以沫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自稳住心神。她悄悄推开车窗的一角,向外面看去。只见此时的娶亲队伍已经乱成一片,喧闹声、惊呼声、以及爆炸声响成一片。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车子外面的青萍急声问道。

秦以沫点了点头,让她不必担心。随后又明知故问道:“怎么回事?”

“回小姐的话!”青萍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道:“刚刚有一头疯牛突然向着咱们这边冲了过来,撞伤了好多,现下这里非常混乱,小姐可千万要小心啊!”

秦以沫眼神一凝,却又立即变的若无其事起来。只听她说道:“知道了,自己也小心些!”

柱涛是敏王府上的侍卫总领,把新娘子平安送到王爷那,是他不可不完成的使命,然而,就迎亲队伍走到西贡街时,一只疯牛却突然冲了出来。凭他历经刀锋剑雨的经验来看,几乎瞬间就判断出了此事的不同寻常。

就整个车队被突然冲过来的疯牛弄的乱七八糟之时,十几道身着夜行衣的黑影,却如闪电般向着喜轿处冲去。

柱涛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只听他怒吼一声:“保护侧妃!”从敏王府带来的护卫们便立即刀剑出鞘向着黑衣们迎了上去。

霎时间整个场面便失控了起来,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们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听那从一个个车厢中发出的惊叫声,便知道她们现定是恐惧之至的,就是秦以沫也不禁脸色发白了起来。

王府侍卫约有三十几,个个都是军中好手,但奈何这些黑衣的武功则更加高强,不过一会儿功夫便被杀的节节败退。

“莲儿…”突然一个黑衣飞身落到喜轿前,刷的一下就掀开了轿帘。

白莲儿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双目大睁的看着他。

黑衣把自己脸上的面罩向下一拉,露出了一张温文尔雅的俊脸。白莲儿仿佛就像被雷劈中般,一下子失去了任何的言语,两个就这样痴痴相视起来。

如果秦以沫看见此时的情景,定会破口大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深情,赶紧跑啊!

果然,浪费时间的是会遭到报应的。

就王府护卫难以抵达之时,一阵阵马蹄声突然由远而近的响了起来。南宫风华眼神一凝飞速的把白莲儿从轿中抱起。

这时一道带着滔天杀意的箭矢,仿若流光般向他射来。

南宫风华手中长剑一挥,只听叮——的一声,那箭矢准头稍偏,狠狠的插了地上。

只看一男子骑着银匹白马,越众而出。他一身新郎红衣,面容俊美绝伦,此时正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抱一起的那两。

“本王不管是谁!”贺兰敏无比阴冷的说道:“今天都要死!”

感觉到自己怀里的那猛然颤抖的身体,又联想到她可能遭受的一切,南宫风华也不禁恨妒交加起来。

只听他冷笑一声,也不多话扬起手中的青玉剑一道剑气便向着贺兰敏杀来。

“王爷,小心!”那柱涛虎吼一声,手持军刀一下子就挡了贺兰敏身前,那剑气何等凌厉便听咔嚓一声他已刀断伤。

看着躺地上胸口处还开着碗大伤口的柱涛,贺兰眼瞳猛然一缩,能够发出剑气的武,江湖中无不是一顶一的好手,想不到这黑衣竟如此厉害。

贺兰敏身为王爷从小养尊处优至极,即使会些功夫又怎么会是出身武林世家的南宫风华的对手。

只见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越加恶毒起来,他看着一身嫁衣紧紧趴南宫风华怀中的白莲儿她一身大红嫁衣,头上又覆着盖头,倒让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但————

贺兰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浑身上下开始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南宫风华眼见贺兰敏带过来的马已经开始逐渐把这里包围了起来,知道再不突围就晚了。

他双手抱起白莲儿,仿若一直大鹏鸟,用着绝佳的轻功向着远处狂速奔去。而他带来的那些黑衣们则一个个的从袖口处拿出竹筒样的东西,向着地上狠狠摔去,只看一阵阵红绿之烟猛然撒遍全场,顿时呛得们涕泪直流。

“给追!”贺兰敏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只听他声音沙哑的说道:“死活不论!”

秦以沫坐车厢里心惊胆颤的听着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直到一脸惨白的青萍钻进来时,她才咽了咽口水的问道:“怎么了?”

“回、回小姐的话…前面好像打起来了!”青萍惊魂未定的说道。

她们这些女眷们的马车是远远跟喜轿后头的,所以尽管前面喊打喊杀的,于她们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一顿惊吓自是少不了的。

“那、那现呢?现怎么样了?”秦以沫急声问道。

“奴婢远远的看到,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们全都被王爷带来的吓跑了!'

“王爷?”秦以沫心中大惊,贺兰敏怎么会来?

那白莲儿呢?有没有成功被救走?就秦以沫心下咚咚跳时,一个令她最为恐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 呦——小美儿,好久不见!”车窗外的男子调声笑道。

秦以沫僵硬的几乎快要坏掉了,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的推开了整个车窗。

“小女,白荷参见王爷!”她俯身拜倒。

骑银马上的贺兰敏,似乎已经完全不见刚刚的“阴冷”之色,重新回复到了那个吊儿郎当的风流公子样。

秦以沫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就不禁一沉,莫不是南宫风华失败了?

然而,他下一句所说的话,却让她的心陷入了冰火两重天之中。

“就刚刚,可爱的侧妃娘娘被不明士劫走了呢!”他完全不见任何愤怒,反而津津有味的说道。

秦以沫极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脸上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只见他双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小嘴,无比惊愕的呼道:“您说什么、莲、莲儿…她…”。

贺兰敏眼神微微闪烁一下,却又突然对秦以沫说道:“所以本王就想请小美儿帮一个小忙,不知道小美儿愿不愿意?”

不知为何秦以沫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但顶着贺兰敏那充满压迫力的视线,她不得不低下头,轻轻说道:“不知王爷想要让小女做什么?”

贺兰敏大笑一声,把手中镶着红宝石的马鞭手柄抵了秦以沫的下巴处。

被迫抬起脑袋,看着他那副逗弄鼠蚁的模样,秦以沫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加强大起来。

“小美儿…”他用着仿若罂粟般的声音低语道:“就代替妹妹嫁给本王吧!”

轰————秦以沫但觉五雷轰顶,她脑中一片空白,简直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王、王爷…”良久后,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呵呵…您、您真会开玩笑,、怎么能代替妹妹、…”。

“本王说行就是行”贺兰敏别有深意的笑道。然而他的脸上虽有笑意,眼中却闪烁着骇的冷光。

“本王别院等”他轻轻低语道。

“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待他御马离开后,车中早就吓傻了的青萍忙死命晃着她们家小姐的身子。

秦以沫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算到,贺兰敏竟会白莲儿被劫走的情况下,生出让她代替的想法。

白莲儿不想嫁给贺变态,难道她秦以沫就想了?

这样一想,她不禁就生出股悔恨来。可以说这个该死的世界中她最害怕的便是贺兰敏。最极力想要避免的就是她那个极其炮灰的命运。

可是不知不觉间、如此荒唐的情况下,她居然真的要嫁给贺兰敏了?

秦以沫深深的打了个冷颤,恐惧犹如大海一样向她狂涌而来。

可是,不给她任何的思考时间。一个身穿宫装,满脸严肃的侍女,便推开车门钻了进来。

看着她手里的那套大红嫁衣,秦以沫几乎就想这么不管不顾的逃出去。

“白小姐”那侍女面无表情的说道:“请换装”。

秦以沫怎么肯答应,可那侍女似乎早有预料般,双指并刀,她肩胛出飞快的点了几下。

秦以沫只觉得身上一僵,竟再也不能动态。

“奴婢失礼了!”那侍女随口一说后,便秦以沫瞪大了的双眼中,手脚利落的脱起她的衣服来。

最后,她只感到自己头上一暗,一块无比精美的鸳鸯盖头便覆了她的头上。

秦以沫这边刚刚打理完毕,整个迎亲的队伍突然像是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般,锣鼓声、器乐声全部重新响了起来。

可是唯一与刚刚不同的是,此时坐花轿中的新娘已经不是白莲儿,而是她秦以沫。

31洞房花烛夜

“蓝山别院”占地三百顷,其中亭台楼阁,花鸟水榭,数不胜数,是此次贺兰敏娶妃用的地方而此时这里也早已是宾客云集、热闹不已。

只看那玉石铺成的院子中陈列的一排排长桌和桌上那华美精制的酒菜,便知道这场婚宴是何等的奢华。

“这白家小姐还真是有福气啊!”喧嚷之中,不知是谁满是酸味的嘟囔道:“明明只是个侧妃却能凤冠霞帔、风光如此、啧啧啧…怕是正妃也不过如此了!”

“听说这位侧妃娘娘长得极其美丽,迷的敏王爷是神魂颠倒呢!”

“要不然以为她一个商家女凭什么…”

“嘘…小点声,不要命了!这话要是传到王爷耳中,就等着死吧!”

“…”那狠狠打了个冷颤,瞬间就变得诺诺起来,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心中贺兰敏是何等的可怕。

“不过说也奇怪,这都什么时候了,花轿怎么还没到?”

“是啊、是啊、这吉时都过了,新娘子怎们还没出现?

就众位宾客表面兴高采烈、内里腹诽不已的时候,礼部官员那尖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新娘子——到”。

众一听,心里同时暗道:“可算来了!”

他们一个个躬身而起,眼角却不约而同的都落那个从花轿中出来的倩影。只看她一身华丽喜服正被两个侍女左右扶着,缓缓的踏上可直通礼房的红毯。

可是此时的众却不知道,那鲜红的盖头下却早已换了主。

秦以沫身不由己的向前走着,她虽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但那无数带着各种意味的视线,却仿佛千针万仞般向她扎来。 害怕与茫然占据了她整个脑海,被制住的身体却如同傀儡般向前走着。

一处蒲团前稍稍站定,秦以沫的手中便被塞进了一段大红彩绸。她眼角一扫,便看到了一双白底云纹鞋。

“新妇拜夫!” 有礼官声音洪亮的唱呵道 。

秦以沫但觉自己膝窝处一痛,双腿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这一跪,她的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是恐惧、是不甘、是屈辱、有太多的情绪充满了她的脑海,逼的她想要发疯。

“起来吧!”头顶上,那个男嘴角高挑的叫道。

“礼成、送入洞房!”

贺兰敏大概是不想再多生事端,所以秦以沫被送上喜床后,这屋子里所有伺候的下全部退了下去。她一动不动的坐那里,拼命的想使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她发现自己现根本做不到冷静这两个字,对于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对于自己那所谓的“命运”这些都让她感到恐惧不已。

“三毛、三毛…”她泪流满面的轻叫道:“这个混蛋跑到哪里去了,大混蛋…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会保护的吗?骗子、大骗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过,外面嘈杂的喧嚣声也渐渐落了下去,而秦以沫却依然没有等来她最想见的那个。就她越来越绝望之时,一声门被推开时的“嘎吱”声,猛然响了起来。

浑身带着浓厚酒气的男向她走了过来,秦以沫只感到自己头上一轻。再睁眼时那个男就站了她的身前。

贺兰敏嘴角带着一股邪佞的笑意,用着猫吃老鼠前的眼光,巡视着秦以沫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啧啧啧…小美怎么哭了呢?”贺兰敏捏住秦以沫的下巴,好整以暇的调戏道:“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本王心疼的啊!”

死命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秦以沫语不成句的说道:“您这样强娶小女,与礼不合,们白家和左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贺兰敏听得她的话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只听他满是讽刺的说道:“白家?左家”他哈哈一笑:“若是本王愿意,可以通通把它们变成死家”。

秦以沫心中一抖,却仍满是不甘的说道:“王爷,您喜欢的是妹妹白莲儿,不是啊!”

“呵呵…”贺兰敏伸出红舌,满是淫靡的轻轻舔了舔她的脸颊,声音里瞬间就带上了一层阴冷,只听他说道:“小美可真是天真啊!”

感受着那湿滑的舌头自己颊边的粘腻触感,秦以沫的双目中再难以压制的露出愤怒与仇恨之色。

“真的是太漂亮了!”贺兰敏的呼吸突然加深了起来,他抬起身子,就像是赞叹一件艺术品般喃喃说道:“这双眼睛、这双从第一次见到时,就恨不得杀了的眼睛,真是如同火焰般美丽啊!”

看着他“变态”的全过程,秦以沫心里的恐惧越发浓郁,她可是没有忘记,这个男一旦变态起来,将会是多么残忍。

大红的的龙凤烛蜡台上微微摇曳着,贺兰敏却突然站起了身子,只见他双手一拍,喊道:“来啊!取合卺酒来”。

只见那马车上给秦以沫换装的侍女,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这里。她的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盘中盛着装酒的器物。

贺兰敏拿起酒盏,指尖微微晃荡着。他好整以暇的对秦以沫说道:“喝了这杯酒,咱们可就是夫妻了!”

秦以沫死死地咬着牙关,任是那坚硬的酒器撞破了嘴唇,也不肯喝下哪怕是一点点的液体。

贺兰敏看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架势,眼中欲望之光更甚。 他一把抓起秦以沫的秀发,迫使她仰起头来,也不再用什么酒杯,而是直接拿起酒壶,对着秦以沫的嘴中就狂灌了下去。

“咳咳咳——”秦以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酒水打湿了她整个前襟,让她看起来狼狈无比。

可是她这番保受到“凌虐”的模样贺兰敏看来却是秀色可餐,美味无比的。那洁白纤细的颈子,那精致小巧的锁骨、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还有那一脸屈辱与无可奈何的表情,都让贺兰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畅。

但是——对于他来讲,越是有趣的东西,就越要慢慢来。把这种兴趣保留到最高点可是他一惯的游戏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