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颜芷说话，周氏又来取她手上的镯子，一边取镯子，周氏一边数落：“不就是块石头嘛，萧小姐能看得上是你的福气，赶紧送出去，说什么卖不卖的？”
一言既出，刚才还在淡然欣赏颜芷惨相的萧二小姐脸黑了。
哦，她萧二看上的美玉，到了周氏眼里，原来“不就是块石头”，所以，她的眼界甚至还不如一个农妇？
颜芷用仇恨的眼神瞪她她没脸黑，颜芷心存险恶妄图将她毁容并且还为之付出了行动她也没脸黑，可是周氏这看似恭敬的一句话，却让她脸黑了。
萧二小姐不知道，周氏她不是看似恭敬，她是真恭敬。
在周氏心里，等级尊卑之念根深蒂固，萧二小姐就是那天边的仙女，即使这个仙女似乎有点儿变态，她也是仙女，是高不可攀，不可冒犯的。
颜芷忽然就觉得，其实周氏很有天然黑的潜质。
她没有再反抗，任由周氏取了她的手镯，她想看看十分奇葩的周氏接下来会怎么做。
而刚才她心中那种拼死也要反抗的愤怒已经在周氏恰到时机的尖叫中被诡异地拽了一个弯，去向了另一个不知名的方向。
周氏她怎么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尖叫呢？这不科学啊！
说她不是故意的？颜芷不信。
当然，颜芷也不会以为周氏的用心会有多险恶，毕竟她现在披着的可是她亲生女儿的皮。但她选择在那个时候尖叫，肯定也脱不了下意识的成分。她下意识地，害怕颜芷伤害到萧二小姐。
这大概就是封建时代的底层人民，对权贵阶层条件反射式的维护。
颜芷的心情很是复杂。
虽说在这种时候走神去猜想周氏的心思是一种十分脱线的诡异行为，可是颜芷控制不住。她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刹那间，一股说不上来的冰凉与疲惫将她整个包裹。她就像一只被戳破了气的皮球，被泡在凉意透骨的水中，浮不上去，也沉不到底。
这些复杂心绪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从周氏尖叫，到她扑过来取颜芷手上的镯子，再到萧二小姐因为周氏的话而黑了脸，整个过程也不过就是片刻间的事。
颜芷眼中的激烈情绪已经尽数退去，她沉默地看着周氏将她手上的镯子取下，然后满脸小心翼翼地将镯子用双手捧着送到萧二小姐面前，半是畏缩半是讨好地说：“小、小姐，您是贵人，这镯子献给您…我、我家这个丫头不懂事，犯了错，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训她。”
萧二小姐依旧黑着脸，她右手握着鞭子，拿那手柄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左手手心里敲着。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周氏，看得周氏越来越局促，脸色也越来越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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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话说已经四万多将近五万字了，但是才发了十二章，忽然发现，我这里每一章都很肥呀…嘿嘿，所以大家是不是应该要给点鼓励？
第十三章：命运相逢这个事儿
更新时间2012-12-17 14:05:01 字数：3407
萧二小姐人高腿长，肌肤白腻，五官明艳。认真看起来，她其实是个少见的美人。
不同于大多数以秀丽雅致而著称的吴郡女子，萧二小姐身上蕴含着一种南国佳人中少见的充满了黑色诱惑的冷艳。用颜芷那个时代的语言来说，这就是一个极品S型御姐。
可惜就算她再漂亮，再诱人，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变态的事实。
颜芷觉得，萧二小姐的形象，跟原著中描述的，可真是分毫不差。
不少男读者看到这位极品出场时还扼腕：为毛这极品她居然姓萧？她不但姓萧，她居然还就是萧瑾之的亲二姐，靠啊！这么一来，萧瑾之他就是再禽兽，这位极品的主意他也不能打了！极品S就在身边，你却不能将她征服成你的专属M，你不但不能做，还想都不能想，这不是人生杯具么？
这一部分读者不知道的是，其实作者他真心不爱萧二小姐这型。看颜雪儿和三公主就知道了，作者他偏爱的是拥有痴情善良等各种好品质的妹子，就萧二小姐那样的，她除了推动推动剧情，促进促进主角和某妹子的感情发展，再顺便给主角送点经验，她还能有什么作用？她就是一注定的炮灰啊！既然如此，是不是主角他亲二姐，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现在，颜芷她马上就要被这个在原著中注定炮灰的炮灰给炮灰了！
眼看着萧二小姐一径沉默，然后周氏越来越紧张，颜芷身上刚才还越来越暴涨的“豁出去看戏状态”也不由得受到压制。她脱线的思维在这种状况下再度诡异地拐了一个弯，变成了另一种担忧：原著中颜大花儿被萧二小姐鞭打，关键时刻是萧瑾之救的她，我这里不会也这样吧？如果是这样，我到底是期待萧瑾之出现比较好，还是不期待他出现比较好呢？
没等颜芷纠结完，事情的转机，终于在这一刻，出现了。
萧二小姐掂着鞭子，手腕轻轻一转，颜芷就看到眼前鞭影一晃！
——糟了，便宜娘要挨打了！
这样的想法在颜芷脑子里一晃而过，还没来得及引起她其它的情绪，那根嚣张之极的鞭子就被一只手轻轻拽住了。
那是一只明显的男性的手掌，手掌宽大，指节修长，看那颜色虽是白皙温润，却给人一种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跟着响起的，便是一道略带慵懒的男子声音：“萧秀莹，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很有趣？”
萧二小姐冷笑道：“萧瑾之，你又想当英雄了？可惜，这次没有美人来给你救！”
颜芷便听到自己心里的小人叹息了一声，忽然就有种命运相逢的无奈感觉。
她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萧瑾之果然出现了，好及时。”
这是不是就是剧情的不可抗力？不论她怎么扭转，该遇到的人还是会遇到，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颜芷恍然觉得，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可她就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但她怎么能不错呢？莫名从自己熟悉的世界来到这个陌生又诡异的地方，她从里到外就那么点斤两，又怎么经得起命运恶作剧般的折腾？没错，这是书中的世界，她还看过一部分原著，可看过原著又怎么样？这又不是玩游戏，不是拿着攻略就一定可以通关的。
就算是玩游戏，颜芷从小到大也没少有过拿着攻略也依旧通不了关的经历。
她想起了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他玩游戏就总是很厉害。那时候电脑还是个稀罕物，小朋友间最流行的游戏就是电视手柄游戏，颜芷就总是抱着自己的游戏机到隔壁请那位哥哥带她一起过魂斗罗。她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用修改器把游戏主角改成三十条命，她也通不了关，而那位哥哥带她，只要一条命，她也能跟着他一起打倒魔王，取得胜利。
那时候，她最常说的是什么来着？
——凌哥哥，什么时候，我不用你带也能过关就好了。
彼时她总是神情沮丧，但内心深处其实却是并不在意的。她之所以那样说，其实也不过是想撒娇罢了。有人带不是很好吗？如果这辈子，一直一直地都能有那么一个人带着她，打通人生路上一道又一道的难关，最后走向幸福圆满的终点，那该多美好。人生所求，也不过如此罢了。
或许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青梅竹马梦，梦里都有那样一个带着自己通关的邻居哥哥，可梦终究是梦，现实还是现实。
多年后，邻居哥哥在她不知道的城市与她不知道的姐姐共同组建了他的家庭，而颜芷，也不再是那个一个人无法通关的女孩。
因为这不是游戏，她不能用修改器给自己改成三十条命，Gameover了她也不能再重来一次。就算是一个人，她也必须通关，不通关的后果她无法承担，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坚强？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坚强，不想成长。
这一刻，颜芷蜷在地上，抬头仰视着突然出现的萧瑾之，她的心中，忽然充满了嫉妒。
她不嫉妒萧瑾之拥有那近乎逆天的金手指，可是她嫉妒萧瑾之对那个世界的了无牵挂。
萧瑾之曾经是孤儿，在他的故事里，作者甚至没有交代过他穿越以前的名字是什么。他是因为疲劳过度，猝死在电脑前这才穿越的，穿越前，他正在玩着那款名叫【天阙】的游戏，穿越后，他就拥有了与【天阙】游戏人物高度相似的游戏化身体，还随身携带着一个具现化了的【天阙】游戏系统。
穿越于他而言，是契机，是奇遇，而不像颜芷这里，穿越是灾难，是噩梦。
颜芷嫉妒萧瑾之，她有太多理由，她无法不嫉妒。
此刻，被颜芷嫉妒着的萧瑾之笑得从容：“二姐，英雄救的，不一定非要是美人。况且一个人美不美，重要的也是内在，而不是外表。弟弟我这是在给你积德呢，别闹了啊，乖。”
这温柔的痞腔痞调气得萧二小姐脸色铁青，她的眼神越来越狠，目光越来越利，可她的怒气值攒啊攒啊，到最后，居然全都给压下去了。
她不屑地冷声道：“少装得跟个大善人似的，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二姐给你个面子，你自己悠着点儿，别把自己给玩儿残了！”她拽着鞭子狠狠往回一抽，萧瑾之松了手，那长鞭就在地上打了个圈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最后被萧二小姐收回，有如灵蛇般自动缠到了她的腰上。
然后她昂着头，看也不看萧瑾之，迈步便走。
走了几步后，她忽又停住，然后侧着脸，用眼角余光瞥着地上的颜芷，警告道：“小丫头，本小姐可提醒你了，自己把持住，这不是话本小说，这位萧三少爷，哼哼…可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不等颜芷有反应，她又轻哼了声，便带着她那个跟班侍女，趾高气昂地走了。
萧瑾之“嗤”地笑了一声，抬手拈过被周氏捧在手里的玉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这镯子质地不错，难怪萧秀莹能看得上眼。大娘，我也不占你们便宜，五百两银子，卖不卖？”
正看着镯子欲言又止的周氏霎时就呆了。
萧瑾之笑道：“这个价位可不低，整个望山镇也只有我会这样出。”他说着话，便将镯子揣进怀里，又从袖中摸出一个钱袋，轻轻一甩便扔到周氏身上，然后将视线转向颜芷，“小姑娘伤得重不重？难受吗？大娘，快扶你女儿起来吧，可别在地上凉着了…”话音未落，他忽然顿住，看向颜芷的目光便怔然起来。
倘若是原来的颜大花儿，肯定无法猜到他这忽然改变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可颜芷一看他这样子，又哪会有不明白的？
颜芷心里嘎登一下，就只剩下一个声音：他发现了，无垢琉璃体…
这边周氏慌慌张张地收了钱袋，来扶颜芷，颜芷便忍着一身的痛挨着她站起来。萧瑾之一看她这副痛到不行的可怜样儿，立时便皱了皱眉头。他轻轻呼了口气，叹道：“萧秀莹这女人可真是造孽，大娘，我们去寻个医馆吧。”
“医馆？哦！对，对，要去医馆。”周氏慌忙点头，想了想，又蹲下身，“大花儿，娘背你过去。”
颜芷衡量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又看了看周氏有些瘦弱的脊背，到底是默默趴了上去。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挺矫情的，为了周氏此前那恰到时机的一声尖叫在心里翻来覆去猜疑了那么多，说到底，其实也是因为她并不是真的是周氏的女儿，所以才会有那些猜疑。
其实，她不过是害怕被放弃罢了。
当周氏背着颜芷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的时候，颜芷攀着她的肩膀靠在她背上，恍惚觉得，在这异世界的生活，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熬了。
萧瑾之已经等在门口，待见得周氏扶着颜芷走了出来，他忽然便向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问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那掌柜和伙计都是愣了愣，然后连忙摇头，掌柜一脸谄笑道：“没有没有，今儿小的店里生意冷清，这多时了都还没有过客人上门，小的这里正发愁呢！”
萧瑾之满意道：“如此甚好，你记得自己的本分，本公子改日再来给你捧场，定不叫你吃亏。”他说着话，伸出手轻轻抚过颜芷毛躁躁的小脑袋，温声道：“这个小丫头我挺喜欢的，看见她就跟看见自己妹妹一样，王掌柜你往后见了她，可别忘了替我照顾一二。”
王掌柜连连道：“一定一定。”
萧瑾之这才打头离开，带着颜芷和周氏向西街医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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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我很懊恼，吃饭花太多时间，哎呀哎呀，今天本来是预计要在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更新的，结果还是晚了。以后吧，尽量还是早点更吧，早更新早要票不是？嘿嘿…
第十四章：系统，我要投诉！
更新时间2012-12-18 13:45:09 字数：3565
周氏背着颜芷，诚惶诚恐地跟在萧瑾之身后，一直到走出了东街，将进西街的时候，沉默了半晌的萧瑾之忽然停下脚步。周氏忙也停了步子，紧张地看着他。
萧瑾之回身看她，眼含笑意，和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刚才警告过王掌柜，他是个识趣的人，不会将我买了你们玉镯的事情说出去。五百两不是个小数目，你们平常使用的时候也最好小心些，别走漏了风声，不然若是惹来宵小觊觎只怕不美。我给大娘的袋子里多是金叶子和小面额银票，散碎银子也有一部分，大娘想必知道要怎么做。”
一番话说完，周氏又是恍然又是感激，心中的紧张与戒备尽数消去，对萧瑾之只剩下满满的崇敬之情。
颜芷也将这人佩服得死去活来——靠啊！这人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那情商简直就是高到没边儿了！他穿越才多久？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他居然就已经成功地将自己从一个苦逼的吊丝改造成了古典贵公子，那行事做派，那言语腔调，活脱脱就是一受过良好世家教育的翩翩佳公子！
这简直就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颜芷好险没一口血喷出来，然后冲上去扒掉萧瑾之的皮，叫周氏看清楚：这丫不是好鸟，便宜娘你别这么容易被骗好不好？
只可惜她现在气虚体弱，萧瑾之的战斗力又明显是要远远高出水平线，所以就算她心里再怎么羡慕嫉妒恨，她还得继续将“小白花”事业进行到底。
之后的一切就都很顺利了。
萧瑾之带着周氏和颜芷去了医馆，颜芷伤得不轻，不过好在没有损及脏腑，就抓了几副汤药，再买了些活血散瘀的外用药膏。就着机会，周氏又配了几付固本培元散，另单买了两支十年分的人参，准备拿回去炖鸡汤给颜宝柱喝。可光这两支人参就花去十两金子，也就是百两银子，周氏看着迅速瘪下去的荷包，才刚刚充足起来的底气立马又被放空，整个人再度惶惶起来。
像颜家这样的人家，日常生活中，一两银子就足够他们一家人嚼用上一两个月，而像五百两银子那样的巨款，他们别说拥有了，就是见都从来没见过的。在颜大花儿的记忆中，乡村人家平常花用的大多是制钱，也就是当今问天帝发行的康宁通宝。康宁通宝，平钱一千文足贯，可兑换一两银子，而颜家曾经拥有过的最多的积蓄，也就是一贯零两百三十一文钱。
如此这般，周氏一踏出医馆的门就失魂落魄地念着“难怪说是富贵病，难怪说是富贵病…”——便也不足为奇了。
萧瑾之趁机说道：“大娘，你提着东西不方便，我帮你背花儿妹子回去吧。”
这一路上他已经问到了颜芷的名字，很显然，“大花儿”这三个字同样挑战到了他的审美观。颜芷还记得他刚听到“大花儿”三字时那僵硬的表情，因而此刻，对萧瑾之能够以无比顺畅流利的语调喊出“花儿妹子”这四个字，颜芷抱以了无限的钦佩之情。不，仅仅是钦佩还不够，她那是景仰，绝对是景仰没错！
周氏不是颜芷，所以她是受宠若惊的：“不行不行，这怎么使得。哪能劳烦三少爷您…我们自己回去，自己回去…”
“大娘，我是洪水猛兽吗？”萧瑾之侧头看向她。
“啊！不是…怎么会？”周氏又再度惶恐了。
萧瑾之笑道：“既然不是，那就让我送送你们吧。正好去瞧瞧乡野间的风光，看这秋高气爽，最适合郊游。”
周氏顿时讷讷无言，再不知该说什么好。
所以说，周氏你那点道行就不要妄想跟萧瑾之拗了，人是亿万P民中脱颖而出，被原著作者选中做穿越代表的，人那智商、情商，是要劈荆斩棘乘风破浪，一路登上世界顶峰的。就你周氏这样，一个只有姓氏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低级NPC，人萧瑾之连根指头都不用伸，就能轻而易举搞定你。
颜芷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萧瑾之装B的功力，果如原著所述，强大无比啊！
她已经连羡慕嫉妒恨都嫌没力气了，这小子要装就让他装吧，反正萧瑾之的目的，无非也就是无垢琉璃体。颜芷觉着，只要自己不乐意，萧瑾之其实也不能强行把她怎么样。因为这位段数极高的未来Boss除了哪儿哪儿都很强大以外，他在某些方面的道德观也还是很可以信任的。
作为一个吊丝出身的升级流男主，怜香惜玉那是他的基本素质啊，温柔体贴这是他的座右铭啊，就算他动机不怎么纯，像那啥硬上弓之类的事儿，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么？这不能啊！
虽说现在的颜芷还看起来丑丑的，还没有被当做“香玉”来怜惜的资格，但是人家虽说暂时没资格，却是有资质的！颜芷绝对相信自己以后能够变成一个大美人，至于理由，请参照原著！她现在顶着的可是原著“女主之一”，拥有无垢琉璃体的颜雪儿的壳子，作为原著“女主之一”，那能不美么？
颜芷顿时就悟了，她不想做“女主之一”是她的事儿，可既然已经“命运相逢”了，萧瑾之这个“男主角”又怎么可能不想将她变成“女主之一”呢？在萧瑾之那里，这是一定必须的啊！
但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萧瑾之他有可能成功吗？
答案是，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成功！
颜芷顿悟之后就浑身舒泰了：萧瑾之既然不可能成功，也就等于萧瑾之一辈子都得在她这里求而不得。求而不得是个什么滋味儿，谁求谁知道，嘿嘿！嘿嘿！
遥想着萧三少爷满志而来，铩羽而归的模样，颜芷心里就乐到不行：小样儿！让你害姐羡慕嫉妒恨！姐要治你，也是有绝招滴！哈哈！哈哈！
所以说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女人的小心眼儿那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同样，女人的战斗力在某些时候也是非常强大的。
比如周氏。
颜芷本来还觉得周氏不过是个低级NPC，在萧瑾之面前基本没有战斗力，却没想到，那完全是她鉴定术不到位造成的误差。周氏战斗力低下？这话你去跟颜宝柱说，人能立刻赏你一白眼儿！
话说周氏不得不默认了萧瑾之要送她们回家这个提案，但关于颜芷由谁来背，她却另有意见。
就在萧瑾之说完话，要来接手颜芷的时候，刚还被堵得说不出话的周氏终于又结结巴巴再度开口了：“三、三少爷，劳您送我们，民、民妇已经是大不敬。这个、我家这个丫头长在乡下，泥里来土里去的，身上脏得很，可别弄脏了少爷的衣裳，还是我背她。”
看吧，其实周氏也不是不会拒绝的。
萧瑾之便笑道：“大娘说笑了，花儿妹子可爱得很，你这样的说法可不是要惹得她伤心？还是说，大娘是觉得我太过冒犯唐突了？”
当然，萧瑾之也不是好打发的。
周氏嗫嚅道：“没有没有…”
萧瑾之微笑颔首：“路还长得很，我是习武之人，力气总归足些，大娘，还是让我来背花儿妹子回去吧。”
周氏沉默了，片刻后，她脚步变缓，有些笨拙地拉开了与萧瑾之的距离。
快要走出小镇的萧瑾之便站在街尾，将适才伸出的手缓缓收回，轻轻捏拳背在身后，苦笑道：“大娘如此…”他又长叹一声，“唉…罢了！”言语未尽，声却已消。那神情，那姿态，那小模样儿，真是要多伤怀就有多伤怀，要多落寞就有多落寞，看得周氏立马母爱爆棚，愧疚破表，一张脸顿时就涨得通红，整个人局促得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
颜芷简直就要吐血了！
禽兽！尼玛简直太禽兽！
萧瑾之，你丫就是个禽兽啊！
这种不按常规施放“不要脸”技能的行为，简直就是无敌了。颜芷从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一般，如此这般地深刻认同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名言的真理性。只怪当初她看小说的时候，看到作为主角的萧瑾之各种装B行为时，不但没有跳出来讨伐，反而还在评论区各种鸡血沸腾，各种声称大爱腹黑。
颜芷心里的小人趴地哭泣：呜呜…穿越大神我真心真心错了啊！腹黑装X什么的，他不人道啊！
系统！我要投诉！
系统！呼唤新手保护！
可惜系统是站在萧瑾之那边的，对于颜芷这种编外人员，人家才不稀得理会。
于是萧瑾之依旧惆怅，依旧落寞，依旧敬业地扮演着他那个心地磊落却不被信任的忧郁世家子形象。他身材挺拔修长，面目俊美温雅，剑眉长目，一双桃花眼那眼角还微微上挑，目光流转间，忧伤中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华光，真真是品貌风流，气韵斐然，怎一个诱人了得！
周氏垂着头憋啊憋，憋到不行的时候，终于嗫嚅着道：“三少爷，这些话本不该…本不该民妇来说，但三少爷是个好人，我、我…民妇拼着冒犯，也不得不说上一句。”她豁然抬头，语气逐渐有力，神情逐渐坚定，坚定有力到简直就能说上一声语重心长，道上一番大义凛然了。
她继续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三少爷您是天上的人物，再怎么好心也不能去沾庄户人家的女儿，身份不够的配不上您，若是碰上那胡乱攀扯的，那可怎么是好？”说罢，她还一脸忧愁，看向萧瑾之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萧瑾之忧郁的表情顿时石化了。
——颜芷扭头，默默地掩去一脸血。为自己刚才的各种内伤深感不值。一山还有一山高什么的，它也是真理啊！
便宜娘，你果然是个天然黑。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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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什么？大花儿你想要推荐要收藏？哼哼，你又不是萧瑾之，编外人员，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颜芷：…
——呜呜，娘啊，这简直太欺负人了。我不要做废柴了，我要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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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PS：某个字打不出，一帖就自变成（**），于是只好干脆错别字了…所以，系统，你就是欺负我是吧？
第十五章：说书先生你别信
更新时间2012-12-19 12:20:20 字数：3275
最后，颜芷还是被周氏背回家的，萧瑾之护送跟随的计划也未能成行。
就在他要跟着颜芷娘俩离开望山镇的时候，他手下一个跑腿小厮找了过来，一番耳语这般那般，将三少爷的注意力给引了过去。
末了，萧瑾之歉意地看着周氏和颜芷道：“大娘，花儿妹子，我这里只怕是不能送你们回去了。今日食言之过，改日定当登门致歉。”
周氏慌得连连摇头，她背着颜芷不好动作，只能退后了一步，略带局促道：“三少爷折煞民妇了，您今日大恩，我、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您…您…”她说着说着，又憋住了口，直憋得一张略带青黄的脸皮通红通红，偏偏言笨舌拙，不知该怎么将满腔的感激和尊敬准确表达。
萧瑾之带笑看着，正待要安慰几句，前来唤他的小厮已经急了：“少爷，义安堂那边…”
周氏忙慌道：“三少爷事忙，快些去吧。”
萧瑾之略一颔首：“如此，你们路上小心。”他转身大步离去，步履间看似是从容安然，那速度却十分之快。周氏愣愣地看着他那宛如惊鸿的身法，就连身边的小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良久，颜芷唤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