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瞬间激动了。

嗷!

第一次亲密接触啊!

她感谢自己现在是席地坐着的,否则就以小白豹这个小身高,那小爪子再怎么样也不能拍到她手上去,除非它跳起来或者飞起来。

看这小东西的拽样,谁知道它会不会做这么破坏形象的动作呢?

颜芷心里一边高唱着“胜利的曙光你就要到来”,一边特淡定地说:“对了,这几串熟了,不然你先开吃吧。”

她将手上的羊肉递过去,小白豹毫不客气地就着她的手直接用嘴将肉块从竹签上撕下。那动作,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那叫一个高贵优雅。

虽然颜芷很想腹诽下你一只兽要什么高贵优雅之类的,不过此时此刻,更重要的显然是:这小东西它居然会直接顺畅地就着她的手,吃她递过去的食物了!

这意味着什么?

看过动物世界的人都知道!

幻想过养妖兽做宠物的人也知道!

颜芷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正准备趁热打铁,一阵激烈的碰撞声忽然就从旁边的深林处传来。

第六十四章:身具紫气的人

茫茫的乾丰山脉深处,一行人在狼狈逃窜

华贵的仪仗早被丢弃,陆续有修者从队伍中脱离出来,悍不畏死舍身相挡,只为阻拦身后追兵。这一行原有十数人的队伍,越到后面就越是零落,等到终于将最后一个追兵甩脱时,竟已只剩两人!

长时间的被追杀,一路风餐露宿,食不安寝,使得宗政希脸色疲惫,身体瘦得几乎都要脱了形。虽是如此,他双目湛然,眼瞳深处的光芒却愈加明亮灼人。傅东杰几次想要扶他,都被他用眼神阻止。眼看着山路崎岖,他身形踉跄就要摔倒,他却将拐杖往前方一撑,忽而低叹一声。

“这山河壮丽,谁又知道是由多少尸骨累成…”

“公子!”傅东杰的眼中含着泪,心酸得几乎无法言语。

宗政希摆了摆手:“勿需担忧,我不会放弃希望。”

傅东杰低声道:“公子,属下已经清晰感应到了,您的契机就在前面不远处,只要能够把握住,莫说是东山再起回去复仇,便是自此一飞冲天,也是可以的。”

“很好。”宗政希点头,“我一惯信你,想必此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

他们一路循着傅东杰的感应前行,直到拨开几重树影,与颜芷相遇。

宗政希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站在火堆旁的布衣少女。

天气十分炎热,火焰纷纷烈烈,少女荆钗布裙。乌发雪肤,只是一个简单侧身相望的动作,却油然给人一种干净熨帖到了心坎里去的感觉。

她双眉修长,眼瞳清灵透亮。一眼望过来时,便仿佛是一捧冰雪立在炎夏,平白让人觉得全身舒爽。

宗政希的脑子里便冒出了一句话:“无垢无伤。尘埃不染。”

他几乎怔在当地,难道他命中的转机竟然就是这个好像无暇冰玉一样的少女?

托无垢琉璃体和碧海青空诀的福,静立不语的颜芷还是很有范儿的。甚至相比起原著中清艳绝俗的颜雪儿,她还要更加显得纯净无暇一些。

这是一种足够让人惊艳的美丽,世间独此一份。颜芷是闭关已久,再加上本身并没有太多身为美女的自觉,所以根本就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因为她的美貌而看呆了。

看呆了的不止是宗政希,还有傅东杰。

傅东杰是一个职业食客,所谓职业食客,就是专门在各世家间流窜,谁能出得起价就为谁办事的那种人。

当然。真正的大世家门下都有自己忠心不二的弟子和仆役群体,是不怎么屑于收录这种食客的。

职业食客也分两种,一种是以混吃为目标,将这当做一种谋生手段,那是真正的N姓家奴,往往为人所不耻。而另一种就是像傅东杰这样,有理想有抱负,之所以辗转不定,为的不过是想要寻到一个明主。

宗政希就是傅东杰心目中最值得追随的明主,所以自当投入宗政希门下以来,傅东杰的一颗谋士心就越来越活跃。到得后来,他完全归心以后,甚至还坦陈了自己最大的那个秘密。

傅东杰的实力并不强,只是刚刚踏入通明第一境而已,之所以宗政希身边那么多忠心耿耿的高手全都为阻拦追兵而死去。却独留他最后陪在宗政希身边,也正是因为他这个秘密。原来傅东杰生来就具备一种特殊的灵觉,他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看清人的气运,预言祸福吉凶,甚至是短暂地占卜未来!

虽然这种预言和看破有着种种限制,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依然是一种十分强大的能力。

傅东杰看破过很多人的气运,这其中就包括宗政希。

宗政希身含一缕紫薇之气,是有望问鼎帝位的人!

自从落难以来,他身上的紫薇之气却是越来越淡,眼看着就要完全消逝掉的时候,冥冥中那一缕气机终于指引着傅东杰找到了扭转一切的方向。

那是东南方!

自打进入乾丰山脉,傅东杰就清楚看到,越是往东南方向而去,宗政希身上原本已经稀薄得几乎就要全数消失的紫薇之气就又渐渐有了回复的趋势。

傅东杰毫不犹豫,引着宗政希就往东南方一路奔逃。

当宗政希身旁最后一个护卫也死去时,傅东杰看到的,却是宗政希身上浓郁得几乎要沸腾起来的紫薇之气!

追随者的死散并没有让宗政希的气运衰弱,却反而使他精神奋发,宛若新生。

傅东杰知道,那是因为转机就在前方!

一直到颜芷出现在他们眼前,宗政希身上浓郁的紫薇之气便直线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峰。

傅东杰甚至看到,那些缭绕在宗政希身上的紫气拼命晃动着,争先恐后地向那少女所在的方向涌去,就仿佛是十生十世不曾饱餐一顿的恶鬼见到了极品美食,拼了命的只想占有。

而让傅东杰惊异的则是,远远站着的少女身上却并无帝后该有的凤凰气息。甚至于,她的身边是空茫茫一片,如傅东杰这样生而有灵的易术大师,竟连她一丝一毫的气运都不能看到!而宗政希身上的紫薇之气虽然拼命向着她的方向涌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近她之身。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一切他物阻挡在她身周五尺之外,不能沾染她分毫!

那可是紫薇之气啊!

紫薇之气雍容堂皇,霸道强硬,凡有所向,常人气运无不欢欣鼓舞,欣然接纳,可这少女身周就好像是围着一圈绝壁一般,水泼不入,油盐不进。

傅东杰不能不看呆,而少女那惊人的美貌,在他眼里反而不算什么了。

半晌,还是宗政希先回过神来。

他抱拳作揖,很是有礼地说了声:“姑娘,深山相遇,冒昧有扰了。”

颜芷高高提起的心略微平缓,她暗地里警惕,脸上倒也不露,只是淡淡道:“无事,只不知两位从何而来,要向何处去?”

“在下逃难而来,至于去向…”宗政希苦笑道,“却还不知。”

“哦。”颜芷点点头,又在火堆旁坐下,“既然如此,两位请继续前行吧。”

宗政希却上前几步,很是郑重道:“前路茫然,在下与从人想在姑娘这里讨杯水喝,讨口吃食,不知可否?”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认真,明明是在向人讨东西吃,却被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得好像是什么军国大事一般校园全能高手。

颜芷就有点想笑,一直紧绷着的情绪自然便又缓了缓。

这深山野岭的路遇陌生人自然是应该保持警惕,不过维持戒心也就罢了,倒也不用草木皆兵到以为全世界都是敌人。这个世界虽然讲究弱肉强食,可也没可怕到那个地步。

颜芷笑道:“不嫌弃的话,就过来坐一坐吧。”

宗政希心中十分喜悦,脸上倒还是保持着风度。他又郑重行礼道了谢,就向颜芷走去。

傅东杰连忙跟上,抢在他落座前从百宝囊里取出一块略显陈旧的锦帕铺好。宗政希整了整衣冠,端正坐下。

颜芷注意到,他用的是盘坐。坐下后他双腿交叠,长袍衣摆整齐盖在前面,腰背自然笔挺,便只是这简单一坐,竟也仿佛带着青松的风姿。

即使是落难逃窜,衣饰陈旧,竟还依然这样讲究风度,显见是出身不凡,受过良好世家教育的。

像这样的人物,真是很难让人生起恶感,就是颜芷不想跟陌生人多话,都不由得主动递过烤好的羊肉,又从百宝囊里取了水囊出来,道:“东西简陋,客人勿怪。”

宗政希双手接过羊肉,淡淡笑道:“落难至此,能够有一顿热食,在下心中已是感激不尽。”

他将羊肉分过一半给身边站立的傅东杰,道:“先生还是坐下歇歇吧,我们一路患难与共,先生在我心中早就是手足一般,何必如此拘谨?”

傅东杰也不假客气,闻言接了羊肉就在宗政希身边坐下,却是叹道:“公子仁厚,我是最知道不过了。”他又看向颜芷,“吃了姑娘的东西,却还没有请教姑娘的芳名。”

颜芷眨了眨眼睛,失笑:“问对方名字之前,两位不该先介绍自己吗?”

宗政希将口中嚼着的一口羊肉咽下,方正色道:“不是不肯告知,却是不能。在下也不愿随意捏造两个假名来欺骗姑娘,因此只得不说为好。”

颜芷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的名字你们也不必问了。”

“姑娘说的正是。”宗政希道,“我们不能坦诚面对姑娘,自然也不能过多探问姑娘之事。”

颜芷点头:“很应该这样。”她仔细打量宗政希,心里终于起了一丝好奇。

这人看似一本正经到僵硬古板,实际上却是风度翩翩,知情识理,很是特别。

他穿着一身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深蓝色锦袍,头发梳成男子惯作的单髻,用一根玉簪固定在头顶。长得是修眉俊目的,脸上虽然有些浅青色的胡茬印子,不过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十分年轻。

据颜芷目测,他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不知道原著有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如果提到了,他会是谁?

颜芷的目光向四下微移,又有些遗憾。

这两个人过来时的动静有点大,小白豹刚听到一点风声就轻轻一跃消失了个没影,显然是不打算跟他们打照面的。

也不知道,下次是不是还能有机会遇到这个小东西?

这时候,宗政希说道:“姑娘,在下两人来此,却还有一个原因。”

第 065 章 :颜之如春花

“不知姑娘可信易理之事?”宗政希先问道。

颜芷饶有兴致,笑了笑:“易理?”

宗政希道:“不错,昔有伏羲定八卦,文王演周易。先贤眼中命数气运皆有路可循,今虽此道凋零,然冥冥中仍有一线星火流传。”

“你希望我信?”颜芷扬眉,“那你且说说我为何要信?”

这简直就跟途遇算命瞎子拦路是一个性质,要搁以前颜芷是停都不带停下来多听人家说上一星半句的。不过宗政希的风度气质实在太佳,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还是很有几分信服力。再加上这个世界早就玄幻了,颜芷便觉得听他说说也无妨。

不料宗政希转头看向旁边的傅东杰,道:“先生觉得如何?”

傅东杰笑眯眯道:“姑娘从前家中贫苦。”

颜芷道:“我衣饰简陋,家贫原不用人去算,一看便知。”

“非也。”傅东杰笑道,“姑娘现在却是颇有资财。”

颜芷也笑:“我身带百宝囊,又敢孤身滞留深山,显然一路无虞,想必也知是身有修为,摆脱贫困并不奇怪。”

傅东杰便点了点头,又道:“姑娘改过一次命。”

颜芷摇头笑:“我贫苦出身,如今能涉修行路,自然是命运转折,说是改命也不差。”

傅东杰也摇头:“不,此改命非彼改命,姑娘心中或许有数。”

此言一出,颜芷不免心中惊疑。暗道:“难道这家伙真能看破命理?他能看得出我不是原装的颜大花儿?”虽然惊疑,她最近心理素质却已大有改善。脸上倒没显露出什么。

颜芷不动声色:“我既然不通此道,又哪里知道什么改命不改命的?先生说得有些可笑。”

傅东杰笑道:“我观姑娘面相,本是柔弱清艳之姿,虽是容颜绝色。然而须知这世上,最最要不得的,便是一个‘绝’字。更何况。色绝人间,却无镇压之力,不免就会红颜薄命,乃是姻缘坎坷,夭折之相。”

颜芷便皱眉,有些恼怒:“萍水相逢,我招待二位吃喝。本是一番好心。你却来无端咒我,实在可恶!”

眼看她要逐客了,傅东杰依旧不愠不火,神棍范儿十足地说:“所谓薄命,说的是姑娘改命之前的面相。如今姑娘眼神清正,精气十足,身无尘垢,眉如远山,却已是扭转了既定的命运。”

傅东杰是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了,颜芷却仍然不敢信。

所谓神棍,当然要能舌绽莲花,说得很像那么回事儿,不然还怎么做神棍?

颜芷便道:“说来说去。先生所有的言语却都是统而括之,模棱两可,实在不能取信于人。若要我诚心信服,却是不能够。”

傅东杰道:“那姑娘要如何才肯信?”

颜芷就笑了:“不然,你就猜猜我的名字怎样?”

这时候,一直沉默旁听的宗政希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笑容里透着轻松,道:“这有何难?今又可见先生神技,倒是托了姑娘的福。”他看向傅东杰,显然十分期待。

傅东杰的神色却很是凝重,他本来是还是随意席地坐着,颜芷和宗政希接连的两句话一出口,他就调整了姿势,盘膝坐正。

“既有所命,不敢不从。”傅东杰整了整衣冠,然后摘下用红线系在左腕上的三枚古钱。他又仔细将颜芷打量了一番,方才将三枚古钱合在手中,片刻之后,他将右掌上抛。三枚铜钱高飞空中,一阵幻影般的交错之后,落于他掌中,竟是发出了金属相撞的叮咚之声,好像他的手心不是血肉而成,倒似是一面金属硬盘一般。

如是六次之后,傅东杰收起铜钱,又将之串入红绳,系于腕上。

他并没有说话,宗政希的神色也由开始的轻松转变为肃然。他清楚知道傅东杰的天生异能有多么强大,所以见他不过是猜个姓名,却表现得如此艰难谨慎,心中亦有所觉。

“果然不是寻常人物。”这是这一刻,他对颜芷的最直观想法。

好半晌,傅东杰方道:“姑娘或有两个,或有三个名字。”

颜芷道:“何来的两个或者三个?”

“我为姑娘的姓名占了一卦。”傅东杰道,“上巽下离,初九为老阳,六二是少阳,九三是少阴,六四是少阳,九五为老阴,上九为少阳。其中变爻有二,此卦当以变卦来解。”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仿佛十分艰难。

宗政希已放下了手中的羊肉和水囊,端正坐好,认真听他解说。

颜芷心中越发惊疑不定,不由得也是全神倾听。

傅东杰不紧不慢地说着:“此卦的本卦为家人卦,家人卦适于女子之身,姑娘原名若是不变,只需立身持正,虽不能大富大贵,也必然小富即安,宜家宜室。六四,富家大吉;九五,王假有家,勿恤,吉;上九,有孚,威如,终吉。这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再加上姑娘容色之美天下少有,要达到如此气象,姑娘原来姓颜,芳名当中应当带有一个花字。”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颜芷终于是大惊。

有“颜”有“花”,可不就是“颜大花儿”?

如果当初的颜大花儿能够维持她原本的轨迹,不被萧瑾之相中,以她的聪慧勤俭,温柔敦厚,可不就是宜家宜室,小富即安?

不料傅东杰又道:“有颜有花,颜如春花之美,色若初雪之清,姑娘或可名雪。”

颜芷豁然起身,她再不能告诉自己说这人纯粹是在神棍胡诌。

如果说傅东杰占到她叫颜大花儿还可以阴谋论一下,猜测是他本来就知道她的来历,今日所遇所言不过是在设局的话,那么“颜雪”此名一出,就叫颜芷再无不信之理。

天下果真有奇人,除非傅东杰也是看过原著穿过来的,否则怎么可能知道她原来应当是由颜大花儿改名叫做颜雪儿?

当然,这个可能性太小了,颜芷暂时不太考虑这个。

她不敢再怠慢,不过也没有急着表态,只是又缓缓坐下,道:“依先生所言,我或可有三个名字,不知这第三个名字又该叫什么?”

傅东杰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固然看似是极为繁盛之态,然而繁盛过后必将归于寂灭。姑娘原本该是夭折之相,如此这般,只有一个字,归于‘止’,方能悬崖勒马,避免盛极而衰,繁华腐朽。”

所谓以“颜”为姓,归之于“止”不就是“颜芷”吗?

颜芷轻轻舒一口,几乎已经是无法言语。

她仍是问:“先生又说此卦当以变卦为准。”

“不错,家人卦变为井卦,上坎下巺,主卦为风,客卦为水,水在风上,大违常理,实乃逆天之象。曰:困乎上必反下,故受之以井。”傅东杰道,“姑娘此生坎坷,初时坐困孤城,彷徨无助,唯有返归本源,方有可能杀出重围。而如今…如今我却是看不透了。”

颜芷震惊莫名,只是沉默点头。

傅东杰又道:“所谓命数,其实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我辈妄窥天机,本已是偷天之幸,实则存在诸多顾忌。我实力有限,也只看得这般,姑娘但且听听,可是有些道理?”

颜芷道:“那依先生所言,我现在名为颜止,止步之止?”

傅东杰笑道:“可见还是有所偏差,姑娘如此容色,恰如岸芷汀兰,胭脂晕霞,应当是再加草头,芷兰之芷。”

颜芷终于心服口服,再也不敢暗想人家是神棍了。

这世上神奇之事不要太多,人无知也就罢了,最怕的是没有敬畏之心。

有了敬畏,方能约束己身,太多敬畏,又不免畏畏缩缩,这其中有度,倒是不好分说。

“先生大才。”颜芷起身行了一礼,“我的确名为颜芷,芷兰之芷。”

傅东杰起身回礼道:“不敢受。”

颜芷便笑道:“先生与这位公子都不是寻常人物,今日所来,想必也不只是为了讨一口水喝吧?”

宗政希亦是长出一口气,笑道:“姑娘更不是寻常人物,在下过于遮掩,反为不美。实不相瞒,我本是北方宗政家族嫡子,名希,落难至此,却是受到傅先生的指引,已知姑娘是我命定之贵人,因此厚颜相交,望能得到帮助。惭愧,惭愧。”

“命定贵人?”颜芷仔细思索记忆,忽然想起,原著中还真有宗政希这个人物。

她豁然一惊,不由问道:“公子可是符师?”

宗政希奇道:“在下不成器,如今正是三品符师。姑娘如何得知?莫非也如傅先生一般,能掐会算?”

颜芷:“…”

颜芷觉得,自己现在的最大感觉,肯定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哭笑不得啊!

她又不太确信的问:“公子现在是身受重伤?”

宗政希仍然点头:“正是。”

颜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