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一见妹子身上穿的不同于宫人服侍的衣赏,心中顿时欣喜起来,眉眼带着笑。把秀云带到自己住的宫人房里问了很多事,例如差事在哪儿,负责什么,能不能入殿侍候什么杂七杂八一大堆。

听完秀云描述后,如儿心里就知道妹子的起点不错了。

“秀云你的起点不错,又被安排进殿侍候,你当差的时候千万要认真仔细,不要犯错,根据姐姐以往的经验,一旦犯错就会被逐出殿外的。”

“应该不会吧,我们这些日子也不是没人犯些小错误的,我看殿下也没表现出来什么。”

见妹妹一副不重视的样子,如儿不禁皱起眉头,厉声说道:“那是因为殿下不想计较,或者也有其他别的原因,你记住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要被逐出来。”

秀云今年也才十五,平日里看似沉稳,但那也是进了景王府后慢慢学出来的,当然如儿的‘教导’逼着她牢牢谨记谨言慎行才能如此。此时见到姐姐如此郑重的样子,向来老实听话的她点点头。

如儿也不想给妹妹大多的压力,又温言说道:“姐姐这也是为你好,咱们姐妹俩从小长这么大有多难,你应该是清楚的。咱们的命不好,就只能靠自己的。”

“姐,我懂。”

“咱们没娘,有爹和没爹差不多。我是因为运气好才能到了景王府,运气不好,简直都不敢想象结果会是怎样。那个女人卖了我不说,还要把你嫁给那个傻子,说白了不过是因为我们没能力反抗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好机会,说不定能改变我们姐妹俩的命运,秀云,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姐姐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这样的话,如儿和秀云说了很多次。

秀云也知道姐姐说的都是事实,她们就是因为太弱了才会被那个是后娘的女人一直糟践着。而现在一个会让人变强大的机会摆在眼前,只要她能坚持,只要她能安稳的留在殿下身边,总有一日会飞上枝头。

两姐妹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大多数如儿说秀云听,说的内容不外乎就是鼓励或者敲打之类的话语。

话毕,如儿又问了问和秀云一起进殿服侍的另外几个小宫人的情况。

秀云把同屋的几个人挨着说了一遍,如儿听到妹子专门提了一个叫小花的,又细细的问了一些情况。

如儿静默了半响后,才说道:“听你形容,这里面也就是那个小花是个沉稳的。姐姐也没什么服侍人的经验,你可以多观察那个小花向她学学。而且你要记住,开始一定要沉稳,不沉稳的呆不了多久。”

☆、27| 4.10

一晃就是大半个月过去了,福顺最近心情很好,一大早嘴里就哼起了小曲。

“师傅,徒弟我这几日看你心情不错啊。”

安成是个十七八岁的太监,在璟泰殿后殿侍候。眉清目秀的,说起话来一说一脸的笑,很是招人喜欢。当然这也是对着殿下或者他师傅才会这样,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安成可是倨傲的很。

福顺笑着踢了他一脚,“你小子都会嘲笑起师傅了。”

安成作势被踢了个趔趄,然后正过身子凑到福顺跟前,脸色堆着笑。

“徒弟不是看师傅你高兴嘛,都哼起小曲了。”安成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逗得福顺笑得更厉害了。

福顺斜睨安成一眼,“咱家为啥高兴你不知道?殿下呢?”

“殿下在前殿那边用早膳呢。”安成嘿嘿干笑了两声,凑近福顺跟前小声说道:“殿下那边一直没动静,这可是大好事啊。”

提到这个,福顺嘴角更是止不住的往上扬。

“那几个小宫人最近怎么样?咱家不在的时候,你可叫人给我盯牢了。”

“安成办事,师傅放心,我叫人盯着呢。”

“这几个小宫人年纪都不大,多让小夏子他们旁敲侧击的教教她们。”

“这事师傅您放心。”安成自是知道福顺喜欢听什么,捡着他喜欢的说,“这次肯定成,您看以往安排进来的能呆多久啊,这次都大半个月了,说明这次肯定合了殿下的意。师傅眼光真好,真会挑人。”

福顺笑了笑,摸摸光洁的下巴说道:“这样最好,免得咱家操碎了心!”

这句话安成没接腔,别看他平日里和师傅说话没拘没束的。但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他还是明白的,这腔他就接不得。

作为福顺的徒弟,整个景王府的人无不高看他一眼。

可是安成知道他在景王心里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奴才,和他师傅福顺不一样。他师傅是打小看景王殿下长大的,要不然哪家的奴才敢明目张胆的往主子身边安排女人。

当然,殿下接不接受另在外,能有这个胆子或者让景王能给些面子也仅有福顺了。

景王寡淡的性子,阖府上下都明白,可是谁敢在这其间提半点意见,没看到作为景王殿下正妃的景王妃成日里独守空房都不敢说一个字吗。

终归究底,皇家和其他处不一样,皇家的威严不容侵犯,主子想怎么着是主子的事,当奴才的多说一个字,那就是个死。

到时候不用别人开口,光他师傅福顺都饶不了他。

“咱家去前殿了,这次能成的话,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说完,福顺就施施然走了。

挂着笑脸一直把福顺目送走,安成才直起腰。

一直站在一旁当隐形人的小李子凑近说道:“安哥哥,那几个小宫人那事不用跟福爷爷说吗?”

福顺往殿中安排人的事,在里面服侍久了的都知道。表面上小花她们看这殿里除了小夏子和小秦子愿意搭理她们外,其他几个太监都是一脸肃穆的。实则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们,对于几个小宫人的暗里机锋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起子小丫头们暗里勾心斗角,有啥好跟师傅说的,我把这事说了,师傅还要说我小题大做呢。”安成摆出一副教导的样子,开口指点着,“像这样的小事,不用劳烦师傅她老人家。这人嘛,在哪儿都少不了斗,咱们只要看着就好了。”

“是是是,安哥哥说的有道理。”

安成斜睨小李子一眼,这人还是太嫩了,不知道师傅巴不得如此嘛,斗才好啊,斗说明有上进心,有上进心才能成事。能成事就是好的,上面人从来都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与手段的。

福顺的好心情,景王自是看出来了,只是他表面并没有显露出来什么。

用了早膳,景王便去了演武场。

景王以往是不通武艺的,在宫中没人问也没人教,只是来到景州后他倒是找了几个武艺师傅专门教自己武艺。

武艺是要从小练的,这样才能打磨筋骨,景王起步太晚,要费比其他人多很多的努力不说,成效也不大。

严师傅是专门教导景王拳脚功夫的,他以前是名武将,后被景王找来当自己的拳脚师傅。严师傅和景王说了很多次,他这时候学习拳脚功夫并没有什么用,可是景王仍然一板一眼的和他学着,并且日日不落下。

景王先是练了会箭,然后便是练习严师傅教导的拳法。

练够一个时辰,已经是满身大汗了,他表情不变去沐浴更衣,然后去了前院存心殿。

存心殿是景王的办公场所,一般不是召见治下官员的时候,他都是在此地办公的。

说是办公,其实也没甚大事,毕竟藩王府中设有长史司,一般的公务都是长史司办理,只有稍微重要的事才会禀报景王,当然长史司那里办理的公务也是要向景王回禀的,尤其他又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

就是因为认真,再加上一副面无表情并且沉默寡言的样子,与景王经常打交道的一些长史司官员才压力甚大。

顶头上司太过有个性,下属很多官员都是要与其进行磨合的。

磨合的结果就是,磨合的了的,继续任职,磨合不了的,换位置或者换地方。景王二十成年加冠礼后就藩景州,截止至今已经五年了,到了现今,与他常年打交道的下属官员没有一个不被磨合的。

当然这些也就仅只是长史司的人,至于治下那些官员因为很少或者不得见其颜,通通逃过了这一劫。

当然也有那磨合不了,景王却不能把他踢走的人,那就是长史司的左长史关铮。

左长史作为长史司最高官员,并不能由藩王自行延揽,而是朝廷任命。其作用不光是为了辅助藩王治理封地,也是形成了一种监督的作用。

长史司下辖若干办事单位,并有详细的分工。审理所,负责司法刑狱;典膳所,负责王府祭祀、宾客和王、妃的饮食膳馐宴燕;典宝所,负责王府印册符牌;纪善所,负责教导亲王子弟礼法,及国家恩义大节,诏王从善,奉祠所;负责祭祀乐舞,典仪所,负责王府礼仪;工正所,负责王府修缮;良医所,负责医疗卫生;典仪所,负责车舆鸾驾,仪仗器械;群牧所,负责牲畜饲养;护卫司和仪卫司衙门,负责王府安全护卫和仪仗出行;库攒、仓攒典,负责禄粮收发、仓储;还有伴读、教授、引礼舍人等王府常设人员。

可以这么说,长史司是藩王封地最大的政务机构。

其中长史的职责是为“掌王府之政令,辅相规讽,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总其庶务焉,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疏书,长史为王奏上”。

由此可以看出,长史是职权可是挺大的。

也确实如此,各藩王对长史司左长史钉子的作用心知肚明。却不得不碍于朝廷,而不得妄动。其中不乏藩王与左长史各种矛盾颇多,但却无法奈何对方,甚至不得不压下傲气保持表面和谐。

当然,左长史也不如表面如此风光,说白了左长史就是要受朝廷和藩王的夹板气。一方面要在藩王手下任职,一方面还要听从朝廷的指令对藩王进行各项监视。

关铮自从被委派下来任了景王府长史司左长史一职,就对自己以后的处境心知肚明。他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却没有想到顶上的主子居然是这样一副秉性。

为难倒也称不上,恭敬不用提,人家一个天潢贵胄恭敬你什么啊,别人敢恭敬你敢接吗,尊重倒是有的……其他的通通不提,最为让关铮头疼的就是怎么和景王这人打交道了。

景王倒也不曾为难于他,穿小鞋更是没有的,就是不说话。

是真的不说话,关铮来景王府任职至今已有四个月,至今景王还没和他说超过五句话。

关键关铮这个左长史还不能说什么,能说什么啊,人家景王就是这样一副性格,在京中的时候就有‘哑巴五皇子’一称,虽然日后证明别人也是能说话的,但人性格就那样,愿不愿意说话那也是别人的事了。

这让关铮尤其气闷,有一种‘我做好了各种准备,别人却懒都懒得理我’的感觉。

不过想想齐州的那个‘同仁’,他觉得这个景王就算怪癖,也还算不错的,至少不会鞭打他。

关铮今年近四十,四十才考上进士不算太晚,正值壮年本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却因为自身是寒门出身,被填了景王府长史司左长史一职。

一当官即为正五品,不算低了,还是朝廷的正式官员,按理说是极其好的,至少比那些外放出京当些七、八品的芝麻小官强。

可是懂行一点的人,人人避藩王封地长史一职为猛虎凶兽。

不为其他,就为要受夹板气,要不然也轮不到关铮这个什么背景也没有的寒丁了。景王这里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齐州的齐王那里左长史一年能换几个。

齐王脾气不好,经常鞭打治下官员,就算是朝廷下派过来的左长史,也是照打不误。谁让别人是当今圣上得宠的皇子,你一个下属小官也就受着吧,甚至碍于齐王势大连状都不敢告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是人的通病,所以关铮即使感觉自己很劳神费心的和景王打交道,也觉得自己还算是幸福的,至少要比齐王那里才派过去的左长史要幸福。

关铮例行公事的把自己该禀报的东西说完,过了好半响,景王才挥挥手让他下去,他便如蒙大赦的退下了。

因着刚才景王半天不理他,他心生怨气又因想到齐州那位同仁,出了存心殿后,他甚至还露出一抹笑容。

罢了罢了,本就是个寒丁,也没有什么身家背景,景王虽然不好打交道,但在这里混日子并不难,就这么继续混着吧。左长史一职三年一任,他只需要再熬个两年多就可以走了。

关铮走后不久,从殿外又进来一人。

☆、28| 4.10

景王从前院回来后,先是去了内殿换了衣裳,然后便回到殿中坐着。

熟知景王秉性的,此时就应该奉茶上来了。

在璟泰殿里呆的这些日子,几个小宫人差不多都有了些变化。

别的不说,至少眼色都是有的。眼色背后的目的暂且不提,最起码有眼色可以很好的把自己差事做下去。

负责奉茶的巧莲和枝儿最近似乎争抢的厉害,明明奉茶一人就够了,偏偏她们这两日几乎形影不离,一起进出。

巧莲持雕漆茶盘端着,枝儿负责端茶盏放置案几,两人都有事做了,也都露了脸,并且分工明确。

这其中她们两人是怎么协商成如今这形势的,小花并不知道,但是对于这两人暗里较劲儿的机锋,作为旁观者还是能看出的。

这不,站在不远处的小花,明显看到枝儿把茶端起的时候,巧莲收回茶盘时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结果可以显而易见,枝儿手上一个不稳茶盏掉落在地上。

殿中很安静,脆响声分明。

小花很无语,不知道这巧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枝儿慌乱后立马跪下,巧莲立在旁边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景王一直没有看这边,但杵在景王身旁当背景板的福顺,却是看得极为清楚。包括事情的缘由是怎么一回事,他也看到了。

心里恨不得把这两个不懂事小宫人拖出去打死,一下子好心情就坏了。不过思及景王这半个月来的纵容的度,便稍微放下了心,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把地上都收拾收拾。”福顺压着嗓子斥道,他是想借着打岔,把这事平过去。

可惜,老天似乎跟他在开玩笑。

“这两个出去。”

寡言的景王终于开口了,说的话却是没头没尾。

景王的态度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本来还有些沮丧害怕的枝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福顺的态度却很令人不解,似乎一下子就气急败坏了起来。吩咐一旁的小花和秀云上前收拾,一边手连摆让巧莲和枝儿下去,脸色十分不好。

似乎有些如丧考批的神色?

小花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也没放在心上。

心里感叹‘原来殿下会说话啊’的同时,也觉得殿下人似乎不错,虽说平日里寡言淡漠了点,对人并不苛刻。她以往可是见过不少像这样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的,规矩严格点的,直接就叫人到外面跪着了,以作惩戒。这景王什么表示也没有,也就是让人出去。

直到晚上下差回了宫人房,小花才知道没这么简单,也才明白当时为什么福公公神情那么诡异。

原来那所谓的‘这两个出去’,不是就这么算了,而是从此出去不能再进殿里侍候。

小花和秀云两人还没回来的时候,小夏子就来说了,传殿下的话,以后巧莲和枝儿两人就在外面负责洒扫庭院了。

一夕之间,从天到地。辛苦了那么久,争了那么久,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巧莲和枝儿两人爬在床上哭得厉害,估计也是一时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

梅儿和喜儿则是在一旁劝慰着,但是神情之间难掩幸灾乐祸。

相处时间的越久,小花越发现原来喜儿也不是那么单纯的。至少单纯的人做不出来那些钻营之事,脸上也不会有这种幸灾乐祸。

当初心中的产生的那些好感,现在也全部变成了可笑。

果然在富贵人家,没有一个是单纯的,就算一开始单纯,之后也会因为各种事情产生变化。尤其是身处在一起,触犯到自身利益的,那种变化尤其让人齿冷。

小花以往在别处当差时,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在其他处还不明显,毕竟那些都是些小门小户,到锦阳候府后尤其明显。

刚进锦阳候府的时候,她才十二不到,起先是做粗使丫头的。

粗使丫头们的活很重,还会被其他丫头欺负,每个人也都是挖空了心思想换差事。谁要是在管事婆子面前冒出头了,也是会被其他人明里暗里围攻。后来她进了锦绣院,使计成了大丫鬟,以往在一起相处不错甚至能称为‘好姐妹’小丫头们个个脸全部变了。

面对这样截然相反的变化,她偷偷哭过,委屈过,埋怨过。

死了一次回来才明白,原来在个人利益面前,是没有所谓的友谊和好姐妹的。

懂是懂,明白是明白,可是每次见到喜儿,想到刚开始认识的那个聒噪的喜儿,小花心里总会隐隐觉得难受。

“能不能不那么虚伪啊,我知道你们想笑,要想笑就笑呗,不用忍的那么难受。”巧莲扒拉开喜儿的手,坐起身吼道。

她的脸扭曲的厉害,本来就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性子,此时更显歇斯底里。

喜儿满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巧莲会这么说她,立马委屈的红了眼,“巧莲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没有啊……”

巧莲一把把她推了开,“去去去,走远些,别天天装的那么天真纯良,我不吃你这套。”话罢,又冲屋里其他人喊道:“谁不明白谁,装个什么装,看别人落魄了心里就舒坦了是吧,非要过来显摆一下自己的存在?”

巧莲这话不光把喜儿气得转身就回自己床了,连梅儿的脸色也变了。

屋里一时安静的厉害,过了好一会儿,站在那里的喜儿才忿忿咕叽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小花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自己床前,小心翼翼把身上的外衣褪下,躺在床上。

屋里安静的有些吓人,只能偶尔听到几声抽泣声。经过这么一闹,无形中充斥了一股低气压,压抑的人难受。

本来还想去打水洗一下再睡的,小花却是懒得动了,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心里则是觉得由心底泛出一股无法言说的疲累。

同样安静的秀云则是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她终于知道姐姐说的沉稳是什么意思,也终于明白不沉稳的下场是什么了。

屋里人虽然都保持安静着,但心思各异。

*****

事后,福顺气急败坏之余,也把剩下的四人叫在一起敲打过。

小花这才知道原来一向笑眯眯的福公公,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脸还是那张脸,可是神色和语气却是有些吓人,倒也没有骂她们,只是让她们用心当差不要犯错。

可是不由的,就是让人感觉到害怕。

当然敲打过后还是会给颗甜枣甜嘴的,就是又给殿里的四个小宫人添了一套衣裳。

这是一套非常精美的衣裳,桃红色的短襦配月白色挑线长裙,料子很好。大小尺寸刚好适合每个人的身材,也不知道这福公公是如何神通广大连几个小宫人的尺寸都知道的。

当然这其中的意思也非常明显,告诉了其他几人好好当差不犯错自是好处多多,当然如果能更进一步更是不同寻常。

后面这话是动了心思的人自己臆想的,但总体来说差不离。小花也看出了,福公公表达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同屋六个人,四个人都有,另外两个只能干看着。小夏子前面把东西送了过来,后面屋里的气氛就凝滞了。

小花拿着手里的衣裳,真不知道这福公公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这不是制造矛盾嘛,本来就已经够矛盾的了!

“这在殿里服侍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在外面的不一样啊,待遇都不一样。”枝儿的口气酸的厉害,话一说完,她凑到了喜儿身边,“喜儿妹妹以后飞上了枝头,可千万不要忘了提携姐姐一二啊。”

喜儿本来满脸是笑,心里很激动,被枝儿这话一刺,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以前她和枝儿关系不错,总是顾忌一二,此时也不好发脾气,只能低着头说:“枝儿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说哪儿跟哪儿呢。”

巧莲在一旁嗤笑了一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