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打了马儿,本意是想要快些,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路中间绑了绳子,马儿摔了,我就滚了下来,他们不讲道理。”

说到这里,他有点愤愤,锦娘忙在他胸口顺气。

“上一次打人好歹还让我自己拿,我不肯他们才动手,这一次我摔得七荤八素,他们上来二话不说就揍人,我说把银子给他们都不行,后来我见势不对就跑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满身伤,众人只因为他这语气就想要笑,不过看到他的伤,又觉得心里沉重。

张麦生满是愧疚的看着锦娘,“锦娘,我对不起你,我们家的马车没了。”

锦娘眼眶含泪,“没事,你回来就好了。”

张麦生捏了捏她的手,转眼看向屋子里众人,道:“反正你们最好也别去,秦公子跟我说危险,我只想着大不了把银子给他们,没想到他们……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他们揍人,本意就是往死里揍的。”

众人哑然,村长叹息一声,“我再说一次,你们自己都别去,回去大家都互相转告一声。危险危险!!要命的!”

屋子里的人渐渐地散去,秦肃凛还未转身,张麦生就看着他道:“秦公子,你留下一会儿可以吗?我有事情找你说。”

等众人离开,他声音极低道:“秦公子,我没能拿回来药,你能不能把你们家备的分我一些?”

秦肃凛听清楚后,点头道:“一会儿我就送过来,你好好养伤。”

张采萱和秦肃凛出了他们家院子,秦肃凛面色慎重,“往后,我们还是不要去镇上了,你和骄阳平时要小心,不要生病。”

张采萱心情沉重,点头。

张麦生受伤,众人都知道了外面不能去,不止如此,村口那边整天都有人晒太阳,虽说是晒太阳,但眼神有意无意就往镇上来的方向看,时刻注意着村口是否有陌生人过来。

好在一直都没有。

日子还算平静的到了四月,外头的阳光明媚,张采萱没事就抱着骄阳在外头晒太阳。至于胡彻,他的契约到了,表示要准备造房子成亲,他也没有赖着不走,搬去了他舅母家中借住,秦肃凛爽快的放了人,也付了他五两银子的工钱。

虎妞娘给虎妞造的房子,在三月底的开工了,她是拿粮食发工钱的,每人一天一斤粮食。

虽然不算多,但干活的那个人口粮绝对足够了,而且今年的粮食和去年价钱上又翻了一倍。

事实上张采萱已经不知道现在外头的粮价高到什么地步,总之很离谱就是。拿银子都买不到那种。

就此,张采萱和秦肃凛家中,真的再没有人帮忙了,光是家中的马儿和鸡,还要洗尿布和衣衫,厨房里还要做饭,最要紧还有后面的暖房,秦肃凛抽空还上山去砍柴,两人忙了起来。

张采萱倒是觉得充实,最近早上也不冷了,她起早把衣衫和尿布洗完,再去厨房做饭,经常做到一半骄阳就醒了,她只得进去抱他起床,帮他穿衣。

骄阳已经快要周岁,农家的孩子,可不兴什么抓周,不过周岁倒是有大摆席面的,当然,也不是每家都摆。

张采萱还没决定摆不摆呢,应该是不摆的,现在的当口,想要买肉菜就必须去镇上,但是这一路太危险,她不愿意让秦肃凛为了这个去犯险,他们一家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他们家忙,村里各家也差不多,帮虎妞造房子的,剩下的还有上山砍柴的。

白天忙碌,夜里就睡得沉,尤其骄阳如今已经大了,夜里不用喂奶,他一觉睡醒就天亮,着实省了不少事。

青山村的夜静谧,月光洒下,更显几分清冷,只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添了人气。村西这边就更安静了。

这夜,张采萱突然被一阵激烈的狗吠声吵醒,原来是外面的小白小黑,自从天气回暖,它们就搬到了院子里的狗屋去睡,而且它们夜里一般不叫的。

边上秦肃凛已经坐起身,“肃凛,怎么了?”

秦肃凛立时起身穿衣,“别怕,我出去看看。”

张采萱有些不安,边上的骄阳翻了个身,看着就要醒来,她忙伸手轻拍,骄阳夜里睡得沉,一般不醒,被她一拍又睡过去了。

而外头的秦肃凛已经回来了,声音有些急,“采萱,村子那边似乎出事了,好像有外人进来了。”

张采萱瞬间就想到了那些堵在路上打劫的灾民,这是因为路上抢不东西,直接进村了?

秦肃凛抱了下她,“别怕,你在家看好骄阳,我去那边看看。”

张采萱伸手抓住他的衣摆,担忧地嘱咐道:“你要小心。”

秦肃凛点头,又穿了一件衣衫,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张采萱再也睡不着了,想了想,她跑去把大门栓上,又回来守着骄阳,村里那边的吵杂的声音她留在屋子里都能听到,院子里的小白小黑不时叫唤,有时候很激烈,似乎有人过来了一般。

最后,骄阳也醒了,而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张采萱出去,就着月光走到门口,警惕的问,“谁?”

抱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采萱,是我们。”

张采萱没动,再次询问, “你们?”

下一刻,抱琴哭笑不得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和涂良,他想去村里看看,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就送我过来。”

张采萱这才打开门,果然是抱琴抱着孩子,涂良没进来,嘱咐道:“你们关好门,谁来也不要开。”

其实看到方才张采萱的谨慎之后,涂良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

有抱琴陪着,张采萱没那么紧张了,两个孩子在小床上玩耍,有时候还会以为抢东西打起来,这么闹着,时间就过得快。

等秦肃凛回来时,天边已经有了亮光,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张采萱听到敲门声,确认是他才放了他进来,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嫣儿和骄阳玩了一会儿,到底抵不住困意,此时两个孩子都睡了过去。抱琴也出来了,看到只有秦肃凛一个人,忙问:“涂良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秦肃凛摇头,“没事,只是村里那边安全了,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大家都没事。”

说完,看向张采萱,“有人摸到村里来了,还带了梯子,还好村口的狗叫了,他们也警醒,发现不对立时就叫人,要不然……”

几人面色都慎重起来。

张采萱当初之所以选择回家,有一个原因就是青山村的欢喜镇离都城近,再怎么乱,天子脚下也总会收敛一些的,如今都城郊外都有人进村抢劫,不知整个南越国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张采萱想了想又问道,“那些人呢?”

秦肃凛语气沉稳,“来的十几个人,都是外地逃难来的人,全部都捆起来了。”

张采萱松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秦肃凛摇头,“那些人正求情呢,村里人正在商量。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张采萱和抱琴对视一眼,抱琴点头道:“我去看看涂良,没看到他我有点担心。”

于是,秦肃凛进屋抱了孩子裹好,带着两人往村里去了。

村长家的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时不时还传出来求饶声,张采萱他们到的时候,那些人正求情呢,大男人哭得涕泪横流,“我们都是没饭吃才会一时做错了事,以前你们被抢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们做的,你们打也打了,放了我们?求求你们……我家中还有母亲重病,已经发热三天了,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家中孩子刚刚满月,他娘受了苦没有奶水,孩子饿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我妹妹她瘦得十五岁的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三岁……月信都没来,最近得了风寒,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我爹病了好几个月,只差最后一口气,他跟我说,就想喝一口粥……我枉为人子啊。”

哭求的声音满院子都是,吵得耳朵嗡嗡响。隔得很远就能听到,有些心软的妇人已经在偷偷抹泪。

商量什么,就顾着听他们哭惨了。

他们浑身破破烂烂,面黄肌瘦都是好听的,基本上都瘦得不成人样了。青山村众人虽然日子不宽裕,好多人喝青菜糊糊,但一个水饱还是能混上的,他们看到这一幕,与其说是可怜他们,不如说是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12点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修墙

震惊于外面的人比他们想像的要苦得多。

村里人真正经常去镇上的, 还得是张麦生和秦肃凛他们这些有马车的。

张麦生每次去,帮他们带东西都是收了村里人银子的, 说起外头那些人的苦难,飞涨的物价, 一路上的艰难,村里听了之后,许多人嘴上没说,差不多心里都认为张麦生这是夸张。秦肃凛和涂良跟村里人不熟悉,也不会特意找他们说, 只是在碰上危险的时候会提醒一二。顾家就更不可能说了。

虽然这两年时不时就传出消息说去镇上危险, 但是除了张麦生当初用牛车拉他们被劫那回, 再没有人被抢过,那一回也没有伤及性命。至于税粮那次,都觉得是因为粮食太多, 太招眼的结果。

昨晚上就是,他们很容易就抓住了这些人, 都以为是村里人多, 却没想过是他们吃不饱饭, 根本跑不动。

瘦成这样, 得是饿了多久?

全礼有些忍心的人试探着问, “要不, 我们放了他们?”

被边上的全信一瞪,他还不服气还嘴,“反正他们也没偷到我们的东西。”

张麦生不高兴了, 直接道:“这一次他们带了梯子,下一次带刀子怎么办?”

此话一出,众人哑然。

哑然里渐渐地面色慎重起来,那些红了眼眶的妇人也收了眼泪,看着地上的人面色不善。

感受到突变的气氛,地上的那些人忙保证道:“我们保证不来了。”

张麦生上前两步,他额头上的疤还没好,冷笑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地上的人脸上的眼泪因为手被捆住,也没法擦,只无奈道:“我们真的是饿的没办法了才来的。”

一时间,那些人又开始求情,又吵得人耳朵嗡嗡响。

张麦生不耐烦了,“能不能堵住他们的嘴?”

说完,率先上前一步,一把扯下一个人的鞋子塞到嘴里。

被塞住嘴那人边上的人看到,顿时噤声。

但村里也有和张麦生一样想法的人,纷纷上前帮忙,很快,他们就说不了话了。院子里就只剩下村里人三三两两的议论声。村长上前两步,走到屋檐下,清了清嗓子,“大家静一静。”

众人还是很给村长面子的,立时就安静了下来。

村长扬声问道:“他们半夜跑到我们村来,好在大家警醒才没出事,目前的问题是,抓住了他们,大家觉得应该怎么办?”

那些人被捆住,坐在地上。此时里面有个人呜呜出声,村长皱眉,“你有话说?”

那人狂点头。

张麦生摘了他口中的鞋子,威胁道:“要是说没用的,我揍死你。”

那人吐了一口口水,似乎是嘴里有泥,忙道:“我能不能留下做长工,干什么都行。不要银子,只要给口饭吃就行。”

众人的视线暗暗扫视秦肃凛。

他不就是当初胡彻两人偷东西,被抓住后就留下砍柴了?

秦肃凛面色不变,假装不知道众人的视线一般。

张采萱暗自皱眉,这怎么能一样 ,胡彻再不济也是全喜侄子,好歹他娘还是村里嫁出去的闺女,知根知底不说,他们曾经只是偷鸡摸狗,并没有做过谋财害命这样的事情。这些人半夜摸进村子,现在是村里人抓住了他们。如果让他们得了手,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做出别的事情。

他们看起来可怜,可不代表他们没干过穷凶极恶的事情。来路不明的人,要是留下做长工,得多大的心?

反正她是不愿意的,宁愿自己忙点。

见秦肃凛不说话,村长道:“我们村没有人请长工。就是请,也不会请你们。”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还赖上我们了?”张麦生不满,他真的想要去揍这些人一顿,他被抢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揍他的,他们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确实难办,其实最好的办法是送衙门,但是现在去镇上的路都被人堵了,兴许这些人就是里面的一波,万一为了送他们再次被抢,哪怕没丢财物,被揍一顿也冤枉。张麦生这个前车之鉴还在一旁呢。

想到这个的显然不止一个人,众人面色都不太好看,也没人提议送衙门,因为根本没有人愿意出村去镇上。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许多人都熬了一夜,有人提议,“干脆把他们赶出去算了。”

有人反驳,“万一他们夜里再来,这一次是运气好,下一次没有人知道怎么办?”

“不是有狗?”

“杨姑娘家也有狗呢,还不是……”

一时间,院子里又吵了起来。

村长沉吟半晌,抬手打断众人的话,道:“就算是我们把他们送官,但镇上灾民那么多,万一又有人摸黑跑过来……这还是好的,万一来的不是十几个人,是一两百人呢?”

众人听了,都沉默下来。因为他们发现,村长口中的情形很有可能发生。

秦肃凛微微皱眉,提议道:“不如,让他们帮我们修一堵墙拦住村口?”

村长微微一愣,众人哑然,这倒是个好办法,有了院墙,总比现在敞着安全。而且如果让村里人自己修,得修多久没人知道,大家可能也不愿意。半晌有人问:“那他们吃的粮食谁出?”

这就是不太愿意的意思了。

秦肃凛反问,“现在已经有人趁夜摸进来,如果村口没有墙,那靠近村口的这些人,夜里还怎么睡?”说到这里,他双手一摊,“我只是提议而已,你们不修也行。说句难听的,我们家住在村西,等你们这边闹起来,我们那边也早就知道了。”

这话是真的难听,不过也是事实。众人面色难看起来,尤其是靠近村口的那几户人家,立时就说要修。现在只是出点粮食,真要是到后来不得不修,还得出人力,现在众人都忙着砍柴呢,哪里有空来修墙。

村长背着手,冷淡的扫一眼地上的那些人,道:“这样,也不给他们吃粮食,就地里的青菜,每家都出几把,煮成糊糊饿不死人也就行了。让他们把村口的院墙做好,就赶出去。”

现在天气好,青菜可不如冬日那时候精贵,撒一把菜种半个多月就能割回来一大堆。只出青菜众人都没异议。

村长见众人默认,这才看向地上眼神闪烁的人,道:“让你们帮我们修院墙,修好了,我们就放你们走。你们愿不愿意?”

地上的那些人当然愿意,这样的世道,偷东西被抓住,打一顿都是轻的,打死了也是活该。现在只是卖力气而已。

接下来又商议造土砖的地方和挖哪边的土,还有挑水诸事,初步敲定造土砖的坑就挖在村口,挖出一条沟渠来隔开外头过来的路,院墙能高就高些,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地上那些捆在一起的人已经相互靠在一起昏昏欲睡。

村里众人见状,顿时就怒了,村长背着手道:“把他们带到村口,工具各家都拿些出来,今天就让他们干活,对了,村里轮流,每天出五个人看着他们。”

张采萱和秦肃凛回了家,有些不赞同道:“你那样说,会不会惹了众怒?”

秦肃凛明白她指的是方才他说他们住在村西的那番话,摇头道:“怒什么?本就是事实。他们总不能搬到村西来住,而且我要是不这么说,他们一点都不着急,说不准会白放他们走,你信不信?”

张采萱默然。可不就是有人嫌弃麻烦提议放他们回去?危险总要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着急。

秦肃凛叹息,“真要是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你猜他们还会不会来?”

反正被抓住也只是恐吓一番,傻子才不来,万一得手了,没被抓住呢?

张采萱更加沉默,就听他继续道:“还是修墙一劳永逸,村口以后还能像那城墙一样留个门,凡是进出的人都问清楚了再放行。”当然,这些都还只是假设,现在的村口还是敞着的。

村口那边开始轮值,五人一天,只看着他们不让他们偷懒,夜里住到最后面一排的破屋子里,额……就是村长买下的那个。不过村里那么多人,暂时还轮不到村西这边。事实上村长根本就没排村西这边几户人家,就像是秦肃凛说的,村西这边离村子有段距离,万一真的有人来抢,总会闹出动静。怎么也抢不到这边来。

后来还是刘家和顾家去跟村长说了,这边才排了上去,村西所有人家也轮值。

这个时候,就是不分家的好处了,比如刘兰芝堂叔家中,老老少少那么多人,只需要出一个人,而刘兰芝自己家呢 ,李氏给几个儿子分了家,如今他们要算六户人家 ,得出六个人。李氏不满,闹了一通之后,勉强算是五户人家。

日子忙忙碌碌的过去,等轮到秦肃凛时,已经快要到五月,村口那边的墙没修多少,但是晒上的土砖在村口那边摆了一大片,已经修出的院墙比院墙高些。

秦肃凛和涂良还有顾书他们去了一天,回来后又继续砍柴去了。

五月的天气暖和,外头到了午后时日头还有些烈,秦肃凛照旧每天都去后面暖房忙过之后,如果张采萱这边洗衣衫尿布没空,他还会过来帮忙。

天气似乎恢复了,但是众人也没有人提出去镇上,自从张麦生被打伤逃回来后,青山村几乎与世隔绝一般。

对了,再有就是村口的那些外人了。

这天,外头阳光明媚,已经吃完了早饭 ,今天秦肃凛去了西山上砍柴,他和涂良一起,想要走远一些砍,带了干粮去,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张采萱收拾了厨房,打扫了院子,还喂了骄阳吃了米糊,打算带着他出门转转。

刚好走到门口,就听到敲门声,她顺手打开,就看到门口的张麦生和锦娘,两人眉眼间都是压抑的喜气,又似乎有点愁有点纠结,张采萱看不明白,笑着问,“锦娘,你们有事?”

锦娘点点头,手扶上肚子,“我好像是有孕了。”

张采萱惊讶,眼神一扫她小腹,似乎已经微突,“几个月了?”

锦娘摇头,“不知,现在的情形,找不到大夫看,我也是这几天才有所怀疑,大概……三四个月?”

她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张采萱哑然,不过锦娘嫁过来也没个婆婆,连亲近的长辈都没有,至于娘家,现在的情形,她娘家可能已经几个月没有来往了。

张采萱笑着问道: “那你找我是……”

张麦生忙道:“我们想要来问问你,你家中有没有安胎药?可不可以让给我们?”

安胎药倒是有,但是已经放了好久了,骄阳眼看着就要周岁,最少也放了一年多了。

“有倒是有,只是这药也不能乱吃啊。”张采萱看向锦娘,“你身子不适吗?”

锦娘摇头,“是麦生说,备在家中,安心一些。”

张采萱失笑,“我这个药已经放了好久了,不一定有效,再说,有孕的人,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慎重,可不能乱吃……”

锦娘有些急,打断她道:“其实我来,是想要问问你,当初你有孕有些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有孕?如果可以去镇上,自然是好找大夫,但是现在……”

张采萱哑然,这她也不是大夫啊?

锦娘似乎也知道这样不靠谱,试探着道:“你只说说你的情形就行,我看看能不能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