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辰的眼神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想出来?”
“…”
“求我。”
“…”
热气轰地冲上头顶,夏小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脑袋里竟然出现的是他们之前的“协议”。
当时齐御辰说,除非她求他,不然他不会再碰她。
把礼服向上拉,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通红的脸。
夏小柚打定了主意,其实今晚就在后座睡觉也没什么关系。
总之她不要“求”他…
因为她把礼服上拉的动作,裙子的下摆滑开,一双纤长美腿若隐若现。
冷漠的眼看向那双美腿,眸色变得黑浓。
而后座里,夏小柚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师父?”
听到这两个刺耳的字,齐御辰眯起眼。
“嗯,我已经到家了。”
特殊的夜晚(18)
“啊…我没事,不用了…啊,谢谢师父,我马上出去。”
电话另一端不知在说什么,夏小柚回答的声音则像是很难为情,听得站在车边的男人脸色极差。
挂断电话,夏小柚红透的脸从礼服后露出来。
“你…先把车门关上好不好?”
出乎她意料,紧绷着一张俊颜的齐御辰竟然立即走开,像是根本不想再理她。
没人再看她,不用再怕身体暴露在他视线中,夏小柚动作不怎么灵光地把礼服套回头上。
小心翼翼地,她动作很慢地平躺着从车里蹭出来。
好丢人…
以后一定不会再暴饮暴食!
终于平稳地站在地面上,夏小柚迅速拉好礼服。
现在再拉拉链有点危险…
后座还放着一件齐御辰的西装外套,瞥了一眼身体紧绷地背对着她的人,夏小柚把那件外套披在身上,打开车库门,走了出去。
龙齐就等在别墅大门外,背倚着车,笑看着她走过来。
“师父。”
夏小柚尴尬地红了脸。
“怎么吃那么多。”
龙齐笑她,半是责备半是宠溺的语气。
细长的手指拆开药盒,拿了三粒药出来,递给她。
嘱咐的声音很温柔,“要慢慢嚼着吃。”
“…谢谢师父。”
夏小柚有些尴尬地接过药,放进嘴里慢慢嚼,很庆幸能借着这个借口,不需要开口说话。
刚才师父打电话给她,说看她吃了平时三倍饭量的食物,一定撑得肚子难受,所以买了消化药送过来给她。
她不知道他在黑道究竟有多大的势力,他也从来没跟她提这个。
她只知道,在她面前的师父,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男人。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只是…
她轻轻地在心里叹气。
“小柚子,还是坚持叫我师父?”
“…你本来就是我师父。”
特殊的夜晚(19)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东方。”
“…”
尴尬笑笑,夏小柚装做要嚼嘴里的药,没开口说话。
“小柚子。”
“…嗯?”
“记得当年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吗?”
“…”
记得。
她和师父两个人有点奇怪,还没做男女朋友,就先经历了求婚。
当年师父的手下赶到的时候,那一屋子黑压压快要把她家挤爆的人,才让她知道自己救了很了不起的人物。
师父当时伤得太重,不该再随便移动,所以疗伤的那段时间,一直是住在她家里。
当时妈妈已经过世了,家里就她一个人,也不用怕外人知道。
好像,就那样慢慢熟悉起来。
这不是件困难的事,因为师父很和气很温柔,一直对她很好。
她一直以为那像是对救命恩人式的和气,那些温柔,也像是哥哥对妹妹那样。
她没有哥哥,却很羡慕有兄长的人。
所以那段时间,她很依赖那样的兄妹情。
师父伤势稳定之后,带她去了他在太平洋上的一座私人岛屿。
那应该是帮派的地盘,因为岛上戒备森严,天气热的时候,有人脱下外套,她就能看到他们身上带着枪袋。
不过跟师父一样,他们对她很和气。
岛上的人都叫师父“帮主”,师父却坚持要她叫他东方,说那是他的姓。
如果不是那些带枪的人,她会以为师父是个银行家或是企业家那类的人物。
因为在岛上的时候,她跟师父学了很多东西。
最开始教的是投资,从开始的股票到后来的期货,因为师父说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之后是涉及到金融业的几乎所有知识,师父是个很高明的老师,她从来没觉得这些东西枯燥过,学得津津有味。
她知道凭着这些本事,她可以一辈子过得衣食无忧,她也一直以为师父这么做,是在“报恩”。
特殊的夜晚(20)
之后就是那次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求婚。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师父教她那么多东西的用意。
师父说,万一她不答应他,凭着那些本事,她也会过得很好,他不用担心她会受苦。
她还记得师父说这句话时,漂亮到让人惊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温柔笑意。
原来这世上,真的是有王子存在的。
只是…
她终究不是公主。
温馨到像是虚幻的回忆之后,她还是要面对眼前的现实。
抬头看着龙齐,努力轻扬起唇角,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你呀,笑得这么难看,是想吓跑我吗?”
龙齐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像是埋怨的语气里有着无奈的纵容。
难为情地揉揉脸,这次夏小柚是真的笑出来了。
看到久违的笑靥,龙齐轻轻叹气。
“小柚子,我没让手下调查过你的背景。”
“…嗯?”
“记得吗,我在求婚时也没问过你交没交过男朋友。”
“…”
脸上僵了一下,夏小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龙齐不许她逃避,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动作很温柔,也很坚定。
“小柚子,你以为我会肤浅地在乎那些吗?”
“我…”
“小笨蛋,怎么哭了?”
龙齐心疼地帮她擦着眼泪,把她揽到怀里轻轻拍哄。
“好了,我不逼你,别哭了。”
他温柔的声音却起不了太大的安抚作用,心里的酸涩一路涌到眼睛里,止不住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师父…”
“嗯?”
“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当年她救他一命,师父说她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他一定会做到。
“我记得。”
他轻拍拍她的头,“想好想要什么了?”
“嗯。”
她努力想让声音平稳下来,“师父…你把我忘了吧。”
特殊的夜晚(21)
“…”
龙齐身体一僵,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
“小柚子,你昨天看到易容成我的千面,并没跟他打听我。”
“…”
“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避开我了。”
“…”
龙齐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自己的目光。
“小柚子,如果能忘,我今天就不会出现。”
他拍拍她的头,不想听她的拒绝。
“很晚了,快回去睡吧,我就在隔壁,有事我会过去的。”
“…隔壁?”
“刚搬来。”
龙齐笑着指指正往外搬家具的手下,“原来的房主把房子卖给我了。”
“…是你逼人家卖的吧…”
“对,他是被逼的,我不是靠温和当上黑道老大的。”
龙齐坦白承认,擦干净她的眼泪,“小柚子,我也有缺点,没你想的那么完美。”
关于那晚,夏小柚最后的记忆是龙齐落在她额头上的晚安吻。
这些天,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龙齐的突然出现,还有那晚他说过的话,把她的脑袋搅成一团乱。
在两年多前,师父求婚的时候,说过要她等他三年。
他说他现在做的事很危险。
既然要结婚,他就该定下来,免得让妻女陷入危险。
他说他本来也经营了很多正经生意,只是那么多的手下不好安置,所以有些产业要逐渐漂白。
他当时说得很轻松,只说他们这三年里不能联系,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分开之后,她无意间看到一篇报道,才知道师父说这条路其实不好走。
很多黑道前辈,就是在金盆洗手之前被仇家杀了的。
他把她推离他身边,原来是为了保护她。
从那时开始,她每天提心吊胆,总是要去刷日本的网站。
见到黑帮械斗或是枪战的消息就心惊胆颤,要一字一字地读过,确认那跟他无关才放心。
他房间里的女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