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江雨霏拼命地点头。
“找死是吧？你谁呀？”
高壮的男人伸手想推开项明，却被项明一个闪身，抬手攫住了他的手腕，咬着牙震怒地看着他：“等着走出这个门就戴手铐吧！还不赶紧滚！”
控制着江雨霏的两个男人一惊，放开了手下的江雨霏，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老大，怎么办？老四跟他媳妇都不在门口了，肯定是听到风声跑了，我们快走吧！”
“是啊，快走吧，反正已经拿到钱了，玩不玩女人无所谓了，快走！”
高壮的男人也有点惊慌失措，看着冷静异常的项明，眼梢撇到了一旁茶几上的酒瓶子，凶狠地吩咐两个兄弟：“八成是这个臭小子捣的乱，给我打一顿解解晦气再走！”
说完，自己拎起酒瓶子朝项明的头扔去。
V064.他快死了
项明眼疾手快，灵活一躲闪避开了迎面劈来的酒瓶，顺手把手里的外套扔给了江雨霏，已经挣脱出来的她顾不上穿衣服，先把嘴上的胶带撕掉，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快把衣服穿上！”
项明的话刚喊出来，猝不及防地被另外一个男人甩过来的酒瓶砸中了脑袋，他下意识地去摸头，三个发了疯的男人趁机抓起装满酒的酒瓶劈头盖脸地朝他头上砸去。
只听“咚”“嘭”“咚”“嘭”几声闷响之后，毫无还手之力的项明头顶上鲜血直流，殷弘的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再也招架不住，膝盖一个打弯，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倒了下去，睡到在了地板上。
“项明，项明！”江雨霏吓得眼泪停滞在眼眶，从沙发上连滚带爬地下去抓住项明的身子一边痛呼，一边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三个男人见状，彼此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扔下手里的酒瓶，快速跑了出去。
溜了。
“混蛋，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娘不弄死你们就不叫江雨霏！！！”江雨霏依然赤裸着身子，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项明的脑袋，鲜血沾满了她的双手，她仰天怒吼，因为太用力全身都泛起红。
“项明，你快醒来，你快起来，起来！”江雨霏眼泪横飞，狼狈的她不管不顾此刻自己的形象，脑子里早已经乱作一团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大声呼救着血流满面的项明。
突然，包间的门被撞开，柳晓丹和几个同事跑了进来，看到里面惨不忍睹的情况，柳晓丹的眼泪一下子蹦了出来，赶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先给江雨霏披到了身上，大声喊着其他几个小伙子，“快啊，快打110，报警，报警，不不，先打120了，雨霏的朋友昏迷了......”
江雨霏怔怔地看着几个熟悉的面孔手忙脚乱地把项明从自己手里抬走放在了沙发上，在柳晓丹的帮助下，先把凌乱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眼泪不住地流下来，喃喃道：“先救他，先救他......”
“好的，雨霏，你放心，咱先把衣服穿上，救护车马上就来......马上就来.......”柳晓丹看着狼狈不堪满身伤痕的江雨霏，心疼的要命，又懊悔自责的要命，自己真是没用，每次都眼睁睁看着她被坏人欺负......
几个男同事的薄酒早就醒来，检查了一下项明的伤势，满脸焦虑地对柳晓丹说：“我们先把他抬下去，救护车太慢了，我们自己开车去医院......晓丹，你送雨霏去医院也检查一下，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好了。”
正说着，KTV的几个服务员和经理跟随着几个保安走了进来，看到满室狼藉，经理正要发问，再看到满脸鲜血的项明和衣衫凌乱的江雨霏时，忙吩咐旁边的服务员：“报警了没？”
“已经报了，警察马上就到。”
“对不住各位，今晚......”
“别听这些傻逼啰嗦，快先把项明送医院，送医院啊！”江雨霏冷冷的眼神鄙夷地瞪了一眼KTV那一群工作人员，怒吼着对自己的小伙伴们发号指令。
“好，马上就送。”几个小伙子抬着项明连忙走去了包间，KTV的工作人员皆是面面相觑，脸上挂满了惶恐不安。
打架斗殴在KTV太常见了，但是像今天轮奸带伤人的事还真是不多见......就算没有伤及人命，万一不小心惹着了哪位大爷，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快给老板打电话，说出事了......”经理一脸担忧地吩咐完身边的人，又走向仍瑟缩在沙发上的江雨霏和旁边的柳晓丹，“两位小姐，请麻烦先跟我们去清理一下，警察马上就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在我们这受了委屈，我们一定还您一个公道。”
“还你妈的公道！都去死吧！”江雨霏咬着牙把所有的怒气都一股脑发泄在了KTV经理身上，怒吼完，从沙发上坐起，穿上鞋子拨开人群，大步走出了包间。
柳晓丹慌忙拿起江雨霏落下的外套和手机，三步并作两步跟了出去。
“怎么办？经理？”一个小保安问经理。
经理指着旁边的一个男服务员：“你去跟着去医院看看情况，顺便了解一下受害者的身份，记得及时汇报。留下几个人先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之前不要破坏现场，其他几个人跟我一起下去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是！”
*
江雨霏和柳晓丹赶到医院的时候，项明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送他来的几个小伙子面带忐忑地告诉她：“医生说头部受了重创，失血过多，情况不是很好.......你看，我们要不要通知你这朋友的家属？”
江雨霏一路上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懊恼地抬手使劲砸着墙壁，“畜生，一群畜生！”
“别这样雨霏，警察现在已经赶到了KTV，肯定会抓到坏人的，你别这样摧残自己.......”柳晓丹拼命拉住江雨霏，哽咽着劝她。
“是啊，不管是谁干的，我们都一定为你报仇！”身后几个小伙子也咬着牙信誓旦旦地说。
“我跟他根本不是很熟，我哪知道他什么家属......”江雨霏终于冷静了下来，打开手机，却只有眼泪扑簌扑簌滚落在屏幕上。
“那我们还是先等等吧，等手术出来看看情况再说......”柳晓丹握住江雨霏的手安慰她。
“嗯，先这样吧！”江雨霏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小伙伴，倔强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和血渍，拍了拍其中一个男同事的肩膀，“你们几个爷们先回去吧，我跟晓丹在这呆着就行了，今天的事......”
“放心吧雨霏，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你们两个女人在这里也不行啊，万一需要帮忙什么的，你们肯定不行，还是我留下来吧。”同是财务科的小伙子小康对江雨霏说着，又转身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回去休息吧，今晚发生的所有事都烂在肚子里！”
“放心吧，那你们自己注意点，需要帮忙及时打电话给我们。”
“谢谢你们啊！”柳晓丹替江雨霏不停地说着谢谢。
其他几个人走了之后，江雨霏和柳晓丹以及小康刚在手术外的椅子上坐下来，KTV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尴尬地看了一眼江雨霏，惶恐地开口：“小姐，我是......”
江雨霏抬眸，带着怒意和恨意的冷眸只看了那人一眼，他便闭了口，没敢再说下去。
“小姐？呵！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抓不到那几个流氓，就等着关门大吉吧！赶紧从老娘眼前消失！”江雨霏冷狠地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指着安全出口的方向：“滚！”
那服务员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应对，在这个行业干的时间不短了，多多少少遇到很多牛掰的人物，但是一般都是人不可貌相，虽然眼前的受害人只是一个小姑娘，但她说话的口气简直让自己不敢顶嘴多说一句。
柳晓丹担心江雨霏的怒意越来越盛，好心地只好对那服务员说：“你快走吧，要不后果你承担不了。”
“那，好，我回去让我们领导来。”服务员只好讪讪地点点头，转身匆忙离开。
不到半个小时，两名警察在KTV经理的陪同下来到了手术室门口，经理指着江雨霏对警察嘀咕了几句，警察像江雨霏走来，礼貌地说：“你好，同志。我们是西区公安局的，有人报警说TKV里发生了强.奸伤人案，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
江雨霏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来人，瞪着他们压低声音冷笑：“录口供？请问我是嫌疑人吗？嗯？你们不去抓那几个混蛋，来找我录个狗屁口供！谁他妈报的警，我不稀罕你们来给我找回什么公道！滚吧！”
“雨霏.......是我们报警的，警察不来，那几个人抓不到啊......”柳晓丹拉着江雨霏的胳膊小声劝道。
“呵，你以为他们来了就有用了？好啊，先把那几个畜生抓到了再来问我，我现在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更不会跟他们回公安局的！”江雨霏满脸的不屑。
“小姐，既然公安局的同志已经来了，你也应该把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都向他们交代一下的，就算你不为你着想，你的朋友还在里面躺着，只有你们配合好了警察同志，他们才能根据线索帮你们抓人啊！”KTV的经理耐着性子好言相权。
“你他妈才在里面躺着呢，都滚！老娘不让你们抓人，老娘自己会处理！”江雨霏的怒气腾得升起来，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经理的鼻尖怒骂。
“这位小同志，即使你不信任我们的办事能力不想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处理，但是目前已经有人报了案，我们有义务也有权利处理这件事情，还是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两名警察许是见多了像江雨霏这样情绪激动的受害者，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态度，耐心地说。
“我都说了，你们爱找谁找谁去，我是不会跟你们去的！你们想跟这耗着，随你们的便，别他妈来烦我！”江雨霏怒目圆睁地对警察说完，别过脸坐回到了排椅上。
“那请你们两位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另外一个警察对柳晓丹和小康说。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们进去包间的时候，坏人早已经跑了，我们看到他们俩一个被打昏迷了，一个......一个在哭，就送到医院来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柳晓丹带着敬畏的神色实话实说，一旁的小康也点点头：“我们跟KTV工作人员基本一起进去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没在现场，什么都没看到。”
警察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记下了柳晓丹和小康的话，相互看了一眼，对KTV经理说：“等我们的同志在你们那取证之后再来调查吧，我们明天再来。”
说完，三名警察离开了医院。
江雨霏和柳晓丹、小康三个人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到夜里十二点，终于看到了“正在手术”的灯暗了下来，紧接着医生走了出来，医护人员推着满头缠满绷带、身体上插了好几条粗粗细细的管子的项明跟在后面。
江雨霏连忙上前，焦急地问医生：“大夫，他怎么样？”
“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病人脑部受到了重击，情况不是很好，可能短时间内醒不过来，我们还得送进ICU监护室24小时观察他的情况。”医生取下口罩，一边擦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一边对江雨霏说：“你们谁是家属？先去办个住院手续吧，今天晚上不需要陪护，我们的医生和护士会密切留意他的情况。”
说完，医生跟着推着项明病床的护士们离开了，只剩下了三张茫然绝望的脸。
“晓丹，怎么办？”江雨霏僵僵地站在原地，看着项明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越来越恐慌，抓着柳晓丹的手一脸无措恐慌，“他为了救我，被那几个畜生打死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的，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会醒来的，你放心。”柳晓丹虽然心里也极度害怕，但是看到江雨霏的模样，她根本不敢再说丧气的话。
平时的江雨霏，天不怕地不怕什么好事坏事恶作剧就她鬼点子多，任何人都没有放在眼睛里过，任何事情到了她这里都可以轻而易举被解决......可是现在，她居然也被吓得惊呆了......到底只是一个还未满二十周岁的小丫头，她还是被今晚的暴力和血腥吓着了......
“晓丹，你先陪着雨霏，我去办住院手续。”还算冷静的小康走过来嘱咐了一句柳晓丹，又转身问江雨霏：“雨霏，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去把能登记的信息登记了，先把手续办了。”
“哦.....好，你去......钱你先帮我垫着，我明天还你......他，叫项明。项羽的项，明天的明。”江雨霏茫然地点点头，语无伦次地对小康说。
“好，你们在这等会我，待会我过来送你们回去，明天一大早再过来。”小康说完去了住院部。
“雨霏，我们还是想办法通知一下项明的家人吧？除了你，还有你认识的人认识他的吗？或者，他在什么单位，我们联系一下他们公司的人，肯定就会找到他家人。”柳晓丹拉着江雨霏坐下来，犹犹豫豫地对她说：“万一项明他......”
“不准胡说，没有万一！他不会有事的，我不回去，我要等他醒来。走，晓丹，我们去ICU等着他。”江雨霏拉着柳晓丹就要往前走。
“雨霏，ICU病房有规定的，晚上不允许随便进去的，我们没有经医院同意也只能等在ICU病区外，连走廊走进不去的，我们还是想办法联系一下他的朋友或家人吧！”柳晓丹拖住江雨霏的胳膊，苦言相劝。
“朋友......”江雨霏转身看了一眼柳晓丹，柳晓丹冲她点点头，她慌忙地去口袋里拿手机，“对，我都忘了，我都忘了.......”
*
此时的百合和年与江早已经熄灯熟睡，手里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翻了翻身子。
百合伸出手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才摸到，迷迷糊糊中也没睁眼看是谁，就直接滑动屏幕接了起来，“喂.......”
“百合，是我，雨霏，我是江雨霏.......”
听到电话里传来江雨霏急切的声音，百合的意识慢慢回笼，一边揉着眼睛坐起身一边问：“雨霏啊，怎么了？”
寂静的夜里，年与江也听到了话筒里江雨霏异常紧张的声音，皱了皱眉，伸手“啪”得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百合，快点告诉我......你能不能跟项明的家里人联系到？快点帮帮我......项明他.......他出事了！”江雨霏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任何人都能听到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项明？出什么事？雨霏，你别急，慢慢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了？”百合听出了大概，神经一下子崩紧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年与江，自己直接坐了起来。
“项明他......他为了救我，快死了.......现在在ICU里，医生说情况不好.......让我们通知家属过来。”
“什么？”百合心里一惊，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你们在哪，你先别急，我们马上过去。”
年与江伸手抓过百合的手机，拧着眉沉声问道：“雨霏，是我。到底出什么事了，简单给我讲一遍。”
百合急匆匆下床边穿衣服边紧张地看着年与江，却只见他拧着的眉心越来越紧......
不知道江雨霏在电话里是怎么跟年与江叙述的，良久，他才开口：“我知道了，先不要通知他家里人。你让人先陪着你，就呆在医院不要乱走，我现在就派人过去。记住，警察再去问话的话，就把实情告诉他们，其他的事情等我去了再说。”
“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他挂了电话，百合赶紧问道。
“雨霏跟几个朋友在KTV唱歌，遇到了几个流氓欺负她，又巧遇了你那个叫项明的朋友，出手帮她，结果项明脑袋被砸了几个瓶子，推进了ICU。”年与江说着，也穿着睡衣下了床。
“ICU？”百合拧了拧眉，有点不可置信地瘫坐在了床上，“怎么会这样严重？那......那雨霏呢？她有没有受伤？”
“目前还不知道，你先躺着吧，着急也没什么用，我现在就派人过去。”年与江穿好衣服，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小高，现在起来定最早去Q市的机票，你亲自过去一趟，直接去中心医院找雨霏，她在那边出了点事，你先过去打点一下，我随后就到......你去了之后，跟那边的几个分区经理联系一下，让他们想办法协助公安局处理一下这件事......具体什么事，你过去之后详细问一下雨霏，她目前情绪太激动，我在电话里也没问出什么来.......”
给小高打完电话，年与江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局副党委李书记的电话，“老李啊，打扰你清梦了.......这样的，今天上午不是安排的五一节期间的下基层慰问走访活动嘛，我这临时家里出了一点事，可能去不了了，还辛苦你帮我跑几趟.......好，那辛苦你了，我会让龙磊每天一大早就把行程安排送到你办公室......行，打扰了，再见。”
推掉了假期期间的走访活动，年与江看了一眼紧张得一直在绞手的百合，把她的手机扔给她：“项明是你和林薇的同学吧，你给林薇打个电话，让她明天陪你去一趟Q市，顺便把她的身份证号要到，等去了解了他的实际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联系他家人。”
“薇薇的身份证号我知道，我跟林薇过去？那.......那你不去吗？你不是已经把工作推掉了吗？”百合边拨林薇的电话边问他。
“我能放心让你过去吗？快打你的电话，然后休息一会，天亮了收拾收拾东西，我去给你们订机票。”年与江握了握百合的手，柔声说道：“雨霏能在医院里打来电话说明她没事，项明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没醒来而已。你不要太担心，好好休息一会。”
“嗯，我知道，你先去开电脑，我马上过去帮你输身份证号。”百合不住地点头。
*
五月一日，上午十点，X市机场。
焦急地坐在候机厅里的百合和年与江，看到远远走进来的林薇，百合忙站起来向她挥手：“薇薇，这呢！”
“来了，来了，一晚上一大早跟追命似的！还好没迟到，十一点的飞机吧？”林薇跨了一个简单的单肩包，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是啊，带身份证了没？我们先去换登机牌安检，我都快急死了。”百合握着自己和年与江的身份证，拉着林薇向值机处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睡得正酣畅呢，就听你说了个项明被打进医院了，那小子不是爱惹事的人啊，怎么会跟人打架呢？”林薇把身份证递给百合，好奇地问道。
“哎！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雨霏跟朋友在KTV里唱歌遇到了几个坏人骚扰他们，项明刚好看见，就出手相助，结果被那几个流氓打伤了，现在还在ICU躺着。”百合拧着眉，一脸的担忧。
“江雨霏？又是帮江雨霏？这丫头怎么每次干坏事都得把咱项明捎带着啊！”林薇悄悄扭头瞅了一眼身后正在打电话的年与江，小声对百合说。
“缘分吧.......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项明的情况很不好，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好像好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医院让通知他家属呢，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百合拿好登机牌，塞到林薇手里，“节假日临时订票也不好订，三个位置不在一起，将就将就吧。”
林薇拿着登机牌有一瞬间的怔忡，拉着百合问她：“你刚是说有几个流氓去骚扰江雨霏，然后项明只是中途遇到被打了是吧？”
“是啊，怎么了？”百合诧异地问她。
“江雨霏受到伤害没？她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林薇略带试探的口气问百合。
“我也不清楚啊，她打电话的时候说是在医院，应该没什么大碍......她只说遇到了几个流氓，我想应该是不认识的。夜店那种地方，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哎！”百合叹了一口气。
“小盒子，我怎么有种强烈的预感，我好像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林薇把百合拉到一旁，小声地说。
“我们离他们那么远，你哪来的预感？谁干的？”百合皱了皱眉，以为林薇只是开玩笑，带着一点不相信的语气问。
林薇一双漂亮的杏眸幽幽地看向远处，咬牙带着恨意吐出了三个字：“张—齐—远！”
“张齐远？”百合惊讶地看向林薇，“他，他怎么会去Q市？再说......我听大叔说，自从他因为网页艳照门的事被免职之后，人变得低调了很多，有改邪归正的样子。”
“改邪归正？改你个榆木疙瘩脑袋！”林薇用手里的登机牌敲了敲百合的头，“张齐远是什么货色我比你更清楚，你以为他不知道江雨霏做的那些让他丢人丢官的事？你以为他会忍气吞声吃哑巴亏？你想想他那恶心的嘴脸就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那薇薇，既然你这么确定，你是有证据咯？”百合狐疑地看向林薇。
“我要是有证据现在就不会站在你面前跟你解释这些，我就直接让警察把那孙子给抓去，最好是弄死在审讯室里再也没命出来！”林薇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真的是张齐远，雨霏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会察觉一些什么，还是呆会等我们到了问问她再说吧！”百合看了一眼年与江，对林薇说：“过去了解了情况再说吧，有他在，不管是谁都会抓到的！”
“哟，你这是自信呢还是得瑟呢？”林薇酸溜溜地瞥她一眼。
“都不是，是事实！”百合一字一顿。
*
三个人下午一点左右在Q市刚下飞机，年与江就接到小高的汇报电话。
“年总，我到雨霏小姐那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跟几个副总已经跟公安局交涉了这件事，他们也正在根据监控录像里的资料调查可疑人物。但是因为是夜晚，对方又穿着黑衣，而且很狡猾，到了监控范围内都很谨慎......不过他们今天会开始排查，情况有进展了我再跟您汇报。”
“嗯，雨霏现在还在医院吗？”年与江蹙眉问道。
“是的，那个救了雨霏小姐的项明还没醒来，雨霏小姐一直守在ICU门口。”
“行，知道了。我需要一辆车，你一个小时后给我送到医院来。”
“好的。”
年与江挂了电话，百合和林薇这边已经打好了出租车，好在三个人没带什么行李，钻进出租车直奔Q市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年与江让林薇和百合先去找江雨霏，自己直接拐进了医生办公中心。
百合和林薇在ICU病房区外见到江雨霏的时候，她正抱着双腿蜷缩在排椅上，下巴抵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着，柳晓丹在一边陪着她，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些食物，却都是原封未动的。
百合皱了皱眉，心里不由地涌起一股酸楚，跟林薇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齐慢慢地走了过去。
“百合姐？你怎么来了？”柳晓丹首先看到了百合，站起身满脸的惊喜。
旁边的江雨霏身子明显僵了僵，但却没有抬头，仍纹丝不动地瑟缩着。
“晓丹，你一直在这陪着雨霏吗？”百合走过去，无力地对柳晓丹扯了扯嘴角，问她。
“嗯，昨晚我们就在一起，但是她一直坐在这里，除了上洗手间，什么话都肯说，也不吃不喝.......从昨天项明进了ICU开始，雨霏就上午跟以前年书记的司机说了会话，之后坐那到现在都没动。”柳晓丹扭头看了一眼江雨霏，心疼又无奈地说。
百合看了一眼江雨霏，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指着“ICU中心”几个挂在密码门外的大字：“医院是不是不让进去，连站在门口看一看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