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冷静下来想想,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唉,看来自己是学不成了。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北源看着她沮丧的样子,笑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学?”

“第一,不想受你的气,第二,想去世界各地玩,没有气术,一个女孩子在外很危险。第三,这是一个乱世,不会气术很可能受制于人。”邹缩成一团喃喃说道,当女人真的好辛苦,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想保护自己,没有气术怎么行呢?初春的夜晚真的好冷。

北源看着床中央小小的身体,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你真是太过灵巧了,在这世上女人太要强,不会幸福的。”这是强者、男人的世界。

“如果幸福的意义只是有人保护,确实不需要太要强,但我的幸福就是能自由地生活。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要求。”不管在过去还是在现在,这都是邹生活的目标。

“听起来简单,真要这样,除了忍受寂寞外,还要有物质条件,你不是一个能忍受清贫的人。”北源惊讶她的心如此地不愿受羁绊。

“是呀,所以我来做侍女赚钱呀,在这世界没有我会做的事。”很久没有人和自己聊天了,以前总是和好朋友一起侃的。

“你不想嫁人吗?”

“想呀,但依我的性格,就算结了婚,还是会瞪大眼睛寻找自己丈夫的缺点,随时准备分手单过,所以必须要自己养活自己。”邹笑了起来,自己的性格真是别扭呀,此生大概与“女人的幸福”无缘了。

北源沉默了,她想要的东西太过简单,却又是一条无比艰辛的道路。“听你的语气,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吧?”

喜欢的人,邹还没来得及想以前的男朋友,脑中就闪过在山区小镇上见过的那个男人的脸,心剧痛起来,加上现在心情不是很好,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唉,弗雷德丽卡,你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前这个人不是流泪的对象呀。

北源的心有点痛,她这样的性格会为什么样的男人流泪呢?“他是什么样的?”邹大笑出来,北源的沉痛还真有意思,和弗雷德丽卡真是对得上号。

北源被她笑得有点恼怒,有什么好笑的,这女人真是怪物。邹看到他的脸色,急忙说:“开玩笑呢,不是真的,嘻嘻。”

北源气得没话说:“你的演技真是了不起!”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弗雷德丽卡·邹坐了起来,拉过另一床被子盖在北源身上,又向床里移了移,还是笑着说:“好了,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天已经晚了,你也过来躺躺,明天你还要出去呢。可怜我也要跟着,一起睡吧。”不想回房睡,这里可以让自己做个美梦吧?再坚强的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北源发不出脾气,也不想问她为什么不回房去睡,在她身边睡下,灯已灭了。他睁着眼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纵然与众不同,但身为北源国皇子的自己阅女无数,与众不同的女人也看过不少,为何她却能轻易走入我的心中…

第九章 银发飘扬

第二天,当邹醒来时北源已经不见了,应该已经出门了吧,这人还算有点教养,知道打扰人家睡觉是不道德的行为,弗雷德丽卡·邹完全没有当侍女的自觉,这时,合格的侍女进来侍候梳洗(她在府中地位很高的,有自己的侍女),看着她暧昧的笑容,邹泰然自若,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发生什么事只要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秘密情妇”的名声早就在外了。

不想离开暖和的被子,就在床上洗了把脸,漱了口,梳了头,在侍女手上喝了几口花汤(就像我们的参汤),又漱了口,向床上一躺,继续睡(从小就是这样,被父母惯的),真不想回自己的床,这儿太舒服了。

※ ※ ※ ※ ※

平为盛很想问北源,但又实在不敢问,只好盯着他的脸看,想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北源在心里想事,没有注意,

“经。”平为盛的耐性用光了,

“什么?”北源还没回过神来。

“昨晚,弗雷德丽卡·邹的气脉打通了吗?”平为盛小心翼翼地问。

“她不想学了。”北源眯了眯眼睛,“然后就睡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只是觉得我的床比较舒服。”一口气说完,省得他晚上睡不着觉。

就这样?平为盛很怀疑,但也问不出什么了,算了,回去还可以向弗雷德丽卡打听。

现在要担心的是,那个先天气术的刺客,“你打算怎么防备那个刺客?”

“他受了伤,伤没好之前是不会来的。”

“但只是轻伤,以他的气术会很快好的,到时怎么办?”

北源没做声,虽没把这种人放在心上,但也是个麻烦,“不如这样,反正刺客的目标只是你一个人,而弗雷德丽卡连睡着都可以感觉到剌客的存在,就让她在你房里睡吧,既然她喜欢你那。”平为盛不禁为自己的脑筋自豪,转得太快了,可以想出这么个又实用又有趣的方法。

“人家不见得会愿意。”北源沉沉地说,这是个好办法,以自己的身手,只要事前警觉还可以一拼,但…她会愿意吗?

绝对有问题,北源什么时候顾忌到女人的想法了,平为盛心里有底了,但也更为迷惑,他不会是动真情了吧?“不用担心,去商量一下没什么关系。”

到了城外兵营,北源和平为盛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快天黑才回到府里,而且还是特地赶回来的,因为想和弗雷德丽卡·邹在饭桌上商量,府门前,那个嚣张的不良侍女又不见踪影,不过两人早就不指望她会出门迎接,她一定在饭桌前坐着等了。

可悲的是,饭桌前没她的影子,一问才知道:“弗雷德丽卡·邹小姐,早上在床上洗漱后喝了花汤,中午起床吃了一块糕,晚饭前沐浴,然后吃了一碗粥,其余时间都在睡觉。”

两人对视一眼无话可说,“现在呢?”

“又去睡了。”

“在哪里睡的?”平为盛问到了重点。

“在北源大人房中。”

“太好了,不需要我们想办法,她自己就进行了,看来她也想到了刺客的问题!果然了不起,是个做大事的人。”平为盛颇为惊讶,女人能做到这一步倒真是不简单了,难道自己看走眼,她的能力更在料想之上?

北源可没这么乐观,她只怕是单纯喜欢自己的床而已,趁自己不在睡个够本,我的死活,她才懒得操心。北源果然是弗雷德丽卡·邹的知已呀!

平为盛快快地吃完饭,贼贼地笑道:“有佳人相候,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出去逛逛。”

※ ※ ※ ※ ※

北源本想在房中沐浴,但又不想惊醒弗雷德丽卡·邹,于是就去了平为盛的房间,一身疲劳尽都洗去,想着弗雷德丽卡·邹,心里不觉好笑,居然能在床上呆一天!

外间房里有灯,北源借着一点光看向床上的人,还在睡吗?突然他发现床上的人有一头银发,不由大惊,冲过去一把掀开被子,还好,是弗雷德丽卡·邹,只不过她为什么会变成一头银发,而且这种发色很少见。

邹觉得有点冷,不满地醒了过来,看到北源在床前瞪着她,手上还抓着被子,不由叫道:“就算你不高兴我睡你的床,也不用冻死我吧?”

北源一愣,连忙替她盖好,点上灯,坐在床边问她,“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银色的了?”

“什么?”邹一摸头发,突然想起,自己上的新染发剂是会被热水洗掉的,全怪北源房里没有镜子,难怪吃饭时,仆人们都望着自己。“没什么啦,本来就是这个颜色,平时都是染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从小就这样,我父母教的。”我也不知道呀,怎么和你讲,邹想着。

听说十大气术高手中有个平民,也是一头银发,这只是个巧合吗?不过,邹的确是没有练过气术的人。北源释然,把疑惑扔在一边,就算是也没什大不了的。

邹坐起准备穿衣下床回自己房里,北源想了想,终于说道:“邹,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邹迷惑地看着他。

“就是有关那个刺客的事,他的目标是我,而你又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话没说完,邹就睡下去了,现在是人家求自己睡在这儿了,何乐而不为。

北源看着她,心里松了口气,今天也很累了,拉开另一床被子,睡了下去,本来背对着他的邹转过脸来,说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样虽然能让那人无从下手,但也不能永远这样,你什么时候得罪他的?”

“就是不知道才出此下策,如果有迹可寻就可以制定计划抓他了。”北源也明白,但就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与先天气术者打过交道。

“也是,照你办事的方法,得罪了人确实不会件件知道。”邹想起在山村百多具尸体,有点发冷。

她在讽刺我吗,北源心想,看着她好象很冷的样子,扯过自己的被子向她身上盖。

这个人真的有两种完全不同的面孔呀,“你有妻子了吗?”邹兴致勃勃地问,对这个人的性格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北源极有可能成为大陆的统治者,多知道点不会错的。

“没有立正妃,但立了侧妃。”北源本不想回答,但只要她在身边总有一天会知道,不过,她这样的问的意思是什么?她对自己的事有兴趣吗?北源有点高兴。

“你多少岁了,你的妃子是怎么样的人?”白天睡了一天,现在的精神很好。

“28,西丁娜和贝娜是姐妹,北源国地方贵族的女儿,送入宫里当女官,父亲把她俩分别赐给我和阿盛做侧妃,她们人都不错。”北源说道,是的,她们很温柔,就像脚下的砂土一样,任人践踏也不会出声反抗,只是地方贵族和王族拉上关系的工具。

“既然人不错,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做正妃,虽然你会娶范妮·流。但那时不知道呀。”邹说完就知道自己问了蠢话,地方贵族的女儿怎么可能成为正妃,这个大陆太注重血统,王子只会配公主,要不就是名门大贵族的女儿,真是太过份了。“算了,当我没问。”

北源不知她在想什么,她问这些真的只是单纯是聊天吗?自己误会了吗?

“虽然也是身份的原因,但也是我自己的意思。”当初并不想自己的正妃只是个不会违背自己的“好女人”,而且,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女人对自己来说太为重要,不想过早决定。

“对喔,王妃的位置很有价值,可以为你带来很多方便和好处。”邹明白地点头道:“确实,多亏当初没有草率决定,不然,就娶不到范妮·流了。”

北源翻了翻眼,虽然她说的自己也不是没想过,但被她这么一说,意思就全变了,有点生气,翻过身去睡觉了。

干吗?我又没讲错什么,为什么给我脸色看?弗雷德丽卡·邹也生气了,睡觉就睡觉,谁怕谁呀!

※ ※ ※ ※ ※

一群如狼似虎的军队扑了过来,自己周围的人纷纷倒下,男子被杀死,女子被奸淫,连小孩也不能幸免,村子在燃烧,大地在呻吟,救救我们!

不,不能这样,我不允许,一剑,二剑,那些军队都不见了,地下满是尸体,幸存的人们看着自己,大叫道:“怪物,怪物呀!”

银龙的继承人——卷风惨叫着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梦中的地方是哪儿,自己到底是谁呢?

床边出现了四个身影,卷风知道那是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族人,五大高手中的火,土、风、木,他们中以土之地仁最为年长,已活了快300年了;炎之妖火大约有60岁了,但看来还是个青年,木之林白不知有多大,他也没讲,只知是个中年人;对自己最好的是风之飘蓝,美丽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最喜欢在风中边歌边舞,她的舞让人看得忘记所有的烦恼与痛苦,她的歌比舞还要让人心醉,据说,她在成为伙伴之前,一直是大陆最出色舞姬,但比起自己的祖母——水之银龙还是不如,祖母的水之舞就算是风神也要甘拜下风。

“怎么,又做恶梦了?”飘蓝看着眼前这个有着晒得古铜的皮肤,一双黑色的眼睛透着人世苍桑,和他们一样拥有银色短发的男子,他好象吃过很多苦。

“是的,好象看到了我的亲人,在被人追杀,”卷回忆道:“还有,他们叫我怪物。”

四人无言,这种经历他们小时候都有过,拥有上古王族的血脉的人不多,而又能发挥出来的就更少了。他们本就不同于常人,对他们来讲找到一个伙伴是多么重要呀。

“我们根据你祖母的临终指点,来到天狼的北部山区找你,没想到正碰上北源经偷袭狼牙,灭了你在的村子,只有在村子外边的你没有死,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名叫卷风。应该是你自己练功不慎造成的。”

是的,当他醒来时,所在村子的人全死了,是北源经杀的,自己虽然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人,但,一定要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报仇,所以才去刺杀北源经,本来以自己的力量,北源经在不设防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幸免的,但却被一个女人叫破了。

“真是奇怪,你已有的先天气术虽然与我们相比微不足道,但也不应该被除了伙伴以外的人发现,只有我们才有强大的精神力感觉到先天气息的存在。”地仁说道,“会不会,那个女人也是拥有上古血脉之人?”

“不会吧,听卷风讲,那女人的头发是黑的,拥有上古血脉的人头发成年以后都是银色的,很明显。”果然,五个人的头发都是银色的,只是他们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主要是担心让有心人知道,会给那些力量没有发挥出来,却拥有上古王族血脉的人带来麻烦。

“地仁公公,我在梦中看到的村子和天狼的山村不一样,而且梦中我穿的衣服也不是天狼的,会不会我并不是这儿的人。我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卷风问道:“最主要的是,无论你们如何帮助我,我的先天气术也没有进步,你们不是讲,只要是你们的直系后代与你们相互输气后,力量就会觉醒吗?”

地仁看着眼前的人,他们都很喜欢这个新伙伴,他肯定拥有上古王族的血脉,只是有可能不是他们五人的后代,但是,为什么会弄错,银龙在死前讲的三个条件都符合呀。“你的祖母在死前对我们讲:‘天狼,山民,头发’就是要我们到天狼山区找有银色头发的人呀,不会错的,你之所以没有进步,大概是因为这次练功不慎造成的。”

林白安慰着卷风,“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反正你有上古王族的血脉是确定无疑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快恢复的自己的记忆,好找出为什么力量发挥不出来的原因。”

卷风点着头,是的,恢复记忆最重要。

“你在梦中看到的地方、人是怎么样的?”

“好象是海边的村子,人人都穿着短衣短裤,很多人都在手上着套着圆环。”

飘蓝一惊,“那是克论联邦海民装束呀,难道你不是天狼人而是克伦人?”那他就不会是山民了,怎么回事?“而且,克伦与天狼的战争打了四年了,你梦中的情景有可能是事实。”

“别想多了,林白,你去克伦海边的村子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失踪一个银发的少年,以卷风的样子和气术不会是无名之人。”地仁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去天狼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白答应一声,反正用御风术很快的,一闪就不见了。

地仁看着卷风,想着:“我们在山区找了好几天都没发现其它银发的人,不是他又是谁呢?银龙在死前只说了头发二字,没有讲一定是银发,但有我们血脉的人不可能有别的发色,难道…”地仁想到一个可能,决定一定要去看看那个发现卷风的女孩。

卷风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迎面吹来暖暖的微风,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是飘蓝的风之结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随着主人的心意而改变,那无边的碧水,湛蓝的天空,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都令人心醉。

可是,卷风心想,任何普通人来到这里,都会感到害怕,因为,这里除了他们几个人,就没有任何生命了,好安静…

身边传来飘蓝的声音:“喜欢这里么?我这里以前不是这样,这是你的祖国水之结界的模样,她喜欢自然的世界,喜欢安静,所以,这里没有别的声音,我有时候不明白,她一个人在这样的世界里不寂寞吗?”

卷风喃喃说道:“不是不寂寞,而是感觉不到,她拥有一些令她感觉不到寂寞的东西,也可能,虽然她不曾拥有,却正在专注地追求,而寂寞是抓不住正在向前跑的人的。”

有点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个憨厚的男子有着如此细腻的心思,飘蓝笑了:“那么,如果一直不停地跑,累了怎么办?寂寞可一直在后面追呢。”

“是呀,累了要怎么办,寂寞了要怎么办…”

第十章 阴差阳错

弗雷德丽卡·邹今天起得很早,因为,北源和平为盛要去附近另一座城市视察,那儿原是天狼王室的祖坟所在,所以很有名,叫狼风城,位于天狼河边,有个很不错的水军港,原有天狼水军八千,现在驻防的是北源的二万水军。真是,天狼王室是不是狼的后代?随便取个名字都和狼有关。

邹之所以没等人叫就跟着去是因为狼风有全大陆最有名气的藏书馆,也是名士辈出的地方,有许多天狼国的作家、艺术家、诗人都出身于此,天狼王室对加强自己故居的名望真是费了不少力气。弗雷德丽卡·邹经常自诩自己生命意义是由金钱、美食与书籍组成的,对如此有意义的地方怎么会放过呢?

※ ※ ※ ※ ※

那天晚上的冲突好象没发生过一样,北源还是那副酷样,而邹就更不会费心去想了。

她的心中有点明白,北源对自己绝对有好感,不论是因为自己的才能还是性格,也知道对北源而言才能比血统更重要。而自己也很喜欢北源,不论是相貌,还是与自己相比毫不逊色的能力都强烈地吸引自己。

但是,自己绝对不会不顾一切地爱上北源的,爱情不过就是一个有着合适的心情的人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遇到另一个合适的人而已。

从来不曾把这些作为自己的生活目标,她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从小学四年级就和男生手牵手,初中、高中都不寂寞,大学也曾和人海誓山盟,绝对属于早熟并多情类型。

只是经多了,看多了,再加上凡事喜欢钻透,性格这么别扭,怎么会对爱情有什么幻想呢?她的心愿只是随心所欲罢了。

北源确实不错,但他的牵绊太多了,这方面一点儿也不像自己,而且,作为王族的他,必然有许多妻子,倒不是对一夫多妻深恶痛绝,而是从来就没想过这种概念,身边老是有一个人她就嫌多了,还得加上他的其它老婆吗?

一直以来,她性格中带有自我虐待的色彩,对完美拚命追求,用尽方法对自己喜欢的人挑三拣四,直到发现对方自己无法忍受的缺点,就开心地将他从心中去掉,恢复自己的自由身,北源的缺点根本不需要她去找,就摆在那儿呢!

而且北源也是那种很会算计的人,身边又有好朋友,好妻子,将来还会的一个强大的国家由他统治,得不到自己也不会觉得很可惜。太理智的人呀,就是不太好!

于是,弗雷德丽卡·邹很开心地游山玩水,根本就不管北源心情如何,也不理平为盛在耳边嘀咕想从她嘴里知道点内情,比如北源的心情为什么不好,她的头发为什么成了银白色等等。到了狼风城就一头钻入书馆藏书室内,北源和平为盛就和官员名流们在书馆大厅打交道。

※ ※ ※ ※ ※

坐在书室地板上的弗雷德丽卡·邹感觉到有四股强大的气息在自己四周,其中有一股明显较小气息就是那天刺客所有的。没有杀气,应该不是来行刺北源的,而且北源在大厅,这儿只有她一人。他们干什么来的,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现刺客吗,那自己可是无可奉告了。

四大高手一到狼风,其中的三位就明确感受到一股强大亲切的精神力的存在,以前也来过这儿,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追着气息而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警卫森严的书馆,卷风在大厅发现了北源,并不想动手,自从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天狼山民而是克伦海民后对北源的仇恨就淡多了,毕竟人的命运各有不同,而且北源并不象自己梦中的天狼军队一样残暴。人人都是一刀致命,对妇女没有侮辱,没有抢劫钱财,只是夺去了人的生命。

一声叹息,人最宝贵的生命在乱世就如此地不值一提,敌人让自己死得痛快些就要感谢了,可悲的世界,就象地狱一样!自己的力量又怎么阻止呢?

※ ※ ※ ※ ※

来到藏书室,四人惊奇发现那个一头银发的女子,坐在地上看书,卷风叫道:“她就是那个发现我的女孩,没想到他的头发是银色的。”

“果然是染了发的,银龙临死前特意提到头发,不是告诉我们她是银发,而是提醒我们她的后代染了发!

而且,当她的头发染色时,我们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染发剂肯定是用五神草制成的,有先天气息的人藏身在五神草中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仁叹道,这个女孩才是我们的同伴吗?

“四位高人既然来到此地,为何不现身一见。”等了半天没人搭理的弗雷德丽卡·邹开腔了。有事就快说!

四人一起现身,倒吓了邹一跳,尤其是看到四人的头发全是银色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弗雷德丽卡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飘蓝开口了,女人之间好说话的:“你好,我们是大陆五大先天气术师,现在来寻找自己的伙伴。”卷风一定不是银龙的孩子了,飘蓝觉得有点可惜。

但这个女孩好象也不错,而且她的气息非常强大,没有经过他们开发就不比他们差了,只是,这气息有点奇怪。

看到弗雷德丽卡·邹有点不明白,地仁正准备解释一下,突然,林白出现在书室里,手上还牵着一个人,秀气而又成熟的脸,一头金发,一身黄衫,神情镇定。

林白是追着他们的气息来的,林白看着邹呆住了,这才是银龙的后代吗?

另一个人也呆住了,但不是看着邹,而是看着卷风,叫到:“卷风,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呀!”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卷风。

卷风也呆住了,这个人好面熟呀,在哪见过?

猛然间,卷风想起来了,“亚得利亚,是你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高手四人组看到卷风认出来人,就知道他的记忆恢复了,毕竟卷风只是轻微失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一见到自己熟悉的人就想起来了。

“这位大叔昨晚在我房里出现,问我知不知道一个银发叫卷风的青年,我猜就是你,你去了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我就知道出事了,没想到你是失去记忆了。”亚得利来亚高兴地说。

“等等,怎么回事,林白你怎么这么快就弄清了?”

林白开始讲起整个故事,克伦联邦自从四年前遭到天狼入侵,丧失大片土地,卷风和亚得利亚的村子就是其中之一,天狼军烧杀掠夺,克伦人生活痛苦。

此时,在外流浪历练的卷风回到家乡,与村中好友亚得利亚等人,揭竿而起,反抗入侵,但狼牙军十分强大,虽然卷风武艺高强经常暗杀追剿起义军的天狼将军,但双拳难敌四手,节节败退。

这时,听说天狼皇太子去离克伦边境不远的狼牙城视察,亚得利亚想出了让天狼国内乱的计划,就是暗杀皇太子,而有这个能力的在起义军中就只有卷风了。

于是,卷风换上天狼人的衣服,潜入了狼牙附近的山中,但由于练功走火入魔在山村昏过去,正巧北源经路过屠村,而后四大高手找来,加上他由于气息混乱暂时失去记忆,就被误认为银龙的后代了。

而亚得利亚自从卷风走后,开始几天还有消息,后来就全无消息,再加上几天后北源经杀死天狼皇太子一事轰传天下,就以为卷风有了不测,很是伤心。

但他也是心智坚定之人,明白此时乃打击天狼的大好良机,一面策划起义军大举反攻,攻下几座险要城池,一面打听卷风下落。

林白进入克伦起义军占领区,随便一打听就知道起义军首领叫卷风,而且武艺高强,于是,深夜进入起义军总部找到最高的领导人亚得利亚,一问之下,就明白此卷风就是彼卷风,而亚得利亚发现来人不仅武艺如神,而且还知道卷风一向不让人看见的银发,就立刻求来人带自己来见卷风,一来一回加上调查,只用了一天。而这时卷风也为四人发现了弗雷德丽卡·邹。

一番解释后,大家都觉得真是有趣,卷风感谢了四位前辈的帮助,他们不仅救了受内伤的自己还每人给自己输了一股气,使自己的力量提高了不少,因为军情紧急就准备离开。

这时弗雷德丽卡·邹说道:“请等一下,你们不觉得有必要在这儿与北源经谈一谈吗?”她望着亚得利亚,能想到刺杀太子的不是笨蛋。

卷风看着亚得利亚,他一向相信他判断。

亚得利亚知道北源就在外面大厅,也明白眼前女子既然能在这儿看书不会是寻常人物,可以安排他们与北源会面,这对起义军来讲是有利的,向卷风示意,卷风点头道:“多谢小姐相助。”

第十一章 水之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