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当她娶了美男欢喜的,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她脑袋里面那些七拐八弯的胡思乱想。

白家镇人很多,有钱人也很多。那天跟半越有过买卖关系的有钱人都来了,各自吃了一顿饱饭走了!真的是饱饭,只吃饭菜,酒水全部打包!否则肚子不够装啊!流水席,你当你可以在酒楼里面坐一整天啊?小二不赶你,白家镇那些饿了几天的人也都要来赶你啊!

为什么人这么多?当然是为了看美男啦!谁让白里絮在经过父亲过世后就整天带着面具,只有这个喜庆的日子他必须遵循祖制的坦然见人。

人是见到了!不过见过了的人都没有心思吃饭了!小二上去问餐的时候,说什么酒水好,客人要不要来三瓶啊!客人们流着口水,脑袋还处于YY状态,小二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当然,也有聪明的人!吃了饭再去瞧新郎,这样总可以了吧!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满足!

鬼扯!你们当他白里絮是什么人?你说要他出来见人他就见人啊?你们当他是谁啊?你们当你们自己是谁啊?

他嫁人了,没有妻主同意不准轻易出来见人的!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啊!

反正那三天浮云酒楼连洗碗工都没有一个停歇的时候!所有员工涨了三倍工钱!

这是后话!

相比前台酒楼的喜气洋洋,在闹过洞房之后的后院,除了当事人的两个,谁也不知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其实,很有格林童话般的效果。

因为,童话的背面是残酷的现实。

第一夜,半越醉得不醒人事。被小白和白里絮抬上床的。

第二夜,半越被那群跟她有过交易往来的人拉去开小会去了,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只知道,白大善人家的三公子来了,拖着她聊了一夜。当然,他们两个什么也没有干,就纯粹聊天,聊得半越喉咙喷火,一嘴的泡。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白里絮给她吃某些情趣药物吃得上火了。

第三夜,半越根本不在房间。

白里絮让人找遍了整个白家镇,才发觉她居然去了流星花园。

新婚的第三天去鸭馆,这说出去有人相信么?是白里絮大公子无法人道,还是半越这位妻主太过于花心?

初听到消息的白里絮几乎苍白着脸摇摇欲坠,稍微镇定心神之后反而安慰了众人,说流星花园的顾老板是半越的多年好友,应该是借着这次喜宴将半越请去说说话儿。

顾老板其实很好认。在整个白家镇最圆润最富态的那个女人就是她了。

据说她圆润到了曾经卡在流星花园的门口,入也入不得出也出不得的地步。那个门,经常是可以让两个壮实的女子并排而过。

现在这位胖墩墩,呈圆规形状的女子霸占了整个美人榻,手上拿着酒壶,她的旁边椅子上坐着的正就是半越。

相比顾老板的牡丹?芍药?好吧,向日葵秋卧图,半越那一只脚踩在椅坐上,一只脚在空中荡漾不停的坐像,其实,人们会觉得顾老板的确是个很有涵养的女子。

半越,顶多是个流氓而已!

所以,顾老板一看到她就不停的抱怨。

为什么你这样的女子居然会得到白家镇第一美男的青睐?

为什么你个流氓居然能够吸引到白里絮那翩翩君子的目光?

为什么一无所有的你能够让他为你付出一切?

现实的场景让人十二分的明白了:顾老板找半越来流星花园,是有预谋的!

目的就在于,让她没法跟白里絮在新婚之际,粘粘糊糊卿卿我我。

天知道,他们其实根本都还没有圆房。

外面三更敲过,顾老板摇摇手中空掉的酒壶,喃喃的笑道:“别人都以为是我叫你来这消遣,谁都不知道其实是你自己跑来找我喝酒兼躲夫郎。”

半越也喝得八九不离十,只要跟顾老板品酒,十有八九不是品酒,而是拼酒!

听了那话,立马大着舌头吼一句:“谁说我是躲着他了!”

“嘿嘿!”顾老板打一个饱嗝:“不是躲着他,你会在新婚之际跑到我这破地方来喝酒?现在都三更了,府里有夫郎守着空闺,你居然屁股动都不动。不是躲着他,还能躲着谁。”

半越眯眯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看到那烛光晕黄,把酒杯往桌上一拍:“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而已。”

“面对?有什么不好面对的?难道你不知道如何洞房?这容易,这院里的小倌儿你尽管挑,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保准一次性将你教会。让你去服侍你家夫郎,两夫妇爽歪歪的。嘿嘿,咯——!”

半越从一堆酒壶里面又挑了一壶没有喝完的,自己斟了酒,苦笑道:“这种事情老娘有的是经验,还要你这里的人教?”

“那你躲着他干什么?你不会是看着美男不好意思下手吧?”顾老板撑着身子爬起来,到了半路又不堪重负的跌到榻上,慢悠悠的道:“我所认识的半越可不是放着美色不吃的人。嘿嘿,要说看男人的眼光你可比我还高。这白里絮好歹也是白家镇第一美男子,你不会无缘无故不去碰对方的。说罢,咯,是什么原因?我保证不说出去……”

屋里烛光还剩下一盏,摇摇晃晃的每个定性,折射到人的脸上连表情都莫测了起来。

半越似乎是醉得睡着了,又似乎还半清醒着,隔了好久才呓语般的唠叨一句:“我对他暂时只有怜惜……而他也不想……他说过,他曾经……哎,反正吧,我下不了手!”

“切!”顾老板一挥手,大叫一声:“半越你个懦夫!”

懦夫就懦夫吧!

这些日子半越脑袋中闪过的都是白里絮在桃花亭痛苦的叙说被□的事情,心里就忍不住有点抽痛。这代表什么她知道。

可是,现实也告诉她自己,她跟白里絮远没有到可以坦诚相待的地步。

白里絮有过被□的经历,又只跟一个女子发生过一次关系,过程很糟糕,结局可想而知。

在这些日子里半越曾经偶尔不小心的过界了一点,比如两人相贴得过紧,或者突然拥抱他的时候,更或者不小心碰触他肌肤的时候,白里絮都会直觉的想要推开她。

虽然两个人都巧妙的掩饰了过去,也能够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两人很亲密的样子,可是不是在有预防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距离都不能太靠近,否则白里絮就变成被惊吓的刺猬,浑身僵硬,防备异常。

这是心理障碍。

一个对女人碰触有着心理障碍的男人,就好像天生的同性恋一般。

除非消除他的障碍,否则两人根本没法更进一步。

偏生,半越不能用强!也,有点舍不得用强!

她喜欢两情相悦的交欢!如果没有感情为基础,至少也可以相互身体慰寂,得到生理上的满足。事后各走半边就是。

偏生,与白里絮两种方法都达不到。

她甚至有点怀疑,对方是故意的。因为知道半越有种固执的占有欲,所以不屑去强人所难。所以,就算两人成亲,也是不会圆房的。

可是,放着美男在身边,不去吃,这还是人么?

半越她是一个各方面都成熟了的女人,她有生理需要,虽然这个身体还是一个处。可她心里总觉得再不找个男人给嘿咻嘿咻一番,憋久了的她迟早会心里变态。

也想过在潇湘楼的鸭馆中挑一个出挑的,先泻火了再说。

可,身体又有洁癖。

她可不想这个身体的难得第一次就送给一只鸭子。就算那只鸭子是处,她也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她亏了!

她吃处男没亏,可是处男吃了她这个处女的话,她是铁定的亏,亏死了!

一想到男人的小鸟还要进入别的女人身体,她就浑身鸡皮疙瘩,想吐。

好吧,其实她也有精神洁癖。

只是,这些不能跟人说,说了也不明白!

这就好像你跟一个种马说一夫一妻制度才是合理的婚姻制度一样。

偏生,这个大黎国还女子为尊,基本只要你有银子,都可以娶几个老公。这就造成了,她死活的觉得自己要圈养几个美男才行,自己的处要给也要给真正的老公才行。这样才是划算啊!

啊,半越她是真的掉到钱眼里面了。

胡思乱想的,酒杯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拥着她进了另外的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又费力的脱了她的衣裳,最后被人架着抬到了一个温暖的环境中。

唔,温暖,还有花香,还有……噎,好像是澡盆啊!

她自然而然的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由着那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替她擦洗身体。

唔,额头,脸颊,脖子,肩膀,胸部,喂喂,胸也要擦啊!老顾找的什么人啊,伺候她洗澡都不洗胸脯!

喂,腰这里你给我搓了好久了,皮都要搓下来了。双腿在水中被打开,唔,腿被从上到下搓了一遍,可是,喂,关键部位,关键部位!

难道给她洗澡的人不知道女人的身体卫生是很重要的么?不洗干净容易生真菌啊!妇科病折腾死人啊!这个破朝代,没有好的妇科大夫,也没有妇科药材,也没有妇科洗液,喂喂,我说,你到底怎么给人洗澡的啊!

手一啪,对方的手合着毛巾一起被抓住了。

半越迷蒙的眼睛使劲的打开,就看到一张堪比金城武的脸蛋:“哦,买嘎的!你怎么来了?”

第十九章

那张酷似金城武的脸蛋慢慢清晰,由棱角分明转而带点婴儿肥,眼角微挑桃花,汪洋蓝色眸子容纳所有未尽的话,不够丰润的唇紧紧抿着,这哪里是金城武嘛,分明是让人大流口水的欧阳明日,不对是乔振宇,噎,也不对。半越摇摇脑袋,让人再清明一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围的环境根本不是她记忆中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的水泥房间,而是古朴绯靡的……潇湘楼!

面前的人,不是平常她对着影视剧中流口水的金城武或乔振宇,而是她新迎娶的夫郎:白里絮。

热气蒸腾,让体内的酒也挥发了一点,只是头还有点沉重,身体热乎乎的。

老顾给她喝得肯定不是寻常白酒。

一手拿过对方手中的锦帕:“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呵呵,我不是说了来喝酒的么?”她指了指自己泡在澡盆中的身体:“你把我弄进来的?”

“是。”

噎,那不是她都被对方看光了?狐疑的眼神瞄过去,对方转过头,烛光摇曳中的面颊开始泛起某种韵色。

唔,她看看这撒了花瓣的浴桶,再看看一边装作欣赏墙壁的美男。

“絮,一起洗么?”

“啊?”对方回头一愣,半越已经贼笑的从木桶中□的站了起来,春色无边。

问话顿时咽了下去,美男手足无措的转头继续欣赏墙壁。半越只觉得好玩,就这么赤条条的跑到美男对面,对方几乎是跳了起来,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

心思一起,某个女人简直就将恶劣本性暴露无遗。

对方转到左边,她就蹦跳到左边;对方转到右边,她就移到右边;对方低头,她就弯腰仰视;对方抬头,她就站在椅子上俯视。

白里絮心里明白她的捉弄,面色还是忍不住发窘:“会着凉的!”

半越手一挥,胸中两团浑圆晃来晃去:“没事,我身体底子好着呢!”

再好这么下去也会生病!这都秋天了!

色女伸头过来,靠近再靠近:“絮,你来干嘛的?”

美男退后再退后,支支吾吾:“我只是怕你喝醉了,没法回家。”

半越疑惑:“回家?”

白里絮迟疑的对视她:“回家。回我们的家。”

眼中惊疑不定,转换过多种神色,最后某人哈哈一笑,又跳到浴桶里面,开始嘻唰唰。似乎觉得还不够应景,口中又哼着嘻唰唰的怪异曲调,在整个房间里面说不出的淡薄。

白里絮定定的站在身边,紧握的手掌松开又握住,最后缓慢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去掉挂饰,解开繁琐的盘扣,缓慢却又不迟疑的将长衫脱了下来。

浴桶中的半越背着他,似乎没有发觉对方的举动,直到一个冰冷发僵的身体也挤入这个硕大的浴桶。

恩,这里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风月场所啊!任何小细节就决定了成败。你看看,这一个浴桶都比寻常人家的大一些,可见设计者充分考虑到了某些‘情趣’问题。

当然,这个设计者说不定就是某个正坐在浴桶中的色女。

那冷得有点哆嗦的身体从她身后靠近,前胸贴在她的身后,双手迟疑的虚拥着她,还没等到那手碰触对方的肩膀,水中的女子哗啦啦的站了起来,一口气出了浴桶。

笑嘻嘻的回头对他道:“我洗完了。我们回去吧!”

“我……”

半越卷着湿漉漉的头发搅干,又拿起一边干净的毛巾擦拭身体,背对着男子的光裸肌肤上交错着一些伤痕,肩膀上更是有着粗条的嫩肉,似乎是被什么凶猛的动物抓伤,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新肉。女子一甩头发,那疤痕就如雨夜的闪电,触目惊心。

“你背后的疤痕……”

半越披起一件绸衫,一手搭在肩膀上,回头瞧了瞧,无所谓的道:“在深山里曾经被老虎追杀过。后来掉下山崖,差点死于非命。这是那时候被老虎抓伤的。”

白里絮忍不住发抖,刚刚觉得热烫的水温冷却了很多度:“是你跟皇甫书景住在深山里面的时候弄的?”这里他居然不称之为‘皇子’,而是直呼其名。

“嗯。”她光着脚板走出屏风,似乎打开了衣柜,开始翻找她可以穿的衣物。记得当初设计流星花园格局的时候,她就考虑过女子借口谈生意,在此过夜后没替换衣物回家可能被夫郎抓把柄的问题、所以,一般流星花园的每间房内的衣柜中都会有一些女子换洗的衣物。

看这间房的摆设,应该是三楼的包间。这里准备的衣裳应该是绸缎缝制的。

一边翻找,一边还在唠叨:“其他的伤疤也都是挖陷阱的时候被东西刮伤的;也有是拖猎物回去的时候被它们的爪子给抓伤的;有的是自己跌倒弄的;也有的是去挖药材等东西的时候被陌生的花草给弄上的。你也知道,深山里面什么都有,不关是动物,就连植物也有很多倒刺啊,锋勾啊……啊,有了……”翻出整套女子穿的内衫,唔,还有裹胸的绑带,算了,她又不去蹦蹦跳跳,劳作的人才用的裹胸绑带还是不用了。

骨架细弱的脚掌踩在地毯上,丝毫不在意水滴的侵染,白里絮随手披上外衫,用腰带一裹,浑身又丝毫不见光:“你口渴么?”

“啊?口渴?”好像有点哦,喝了酒之后的确是感觉喉咙烧得疼,顺手结果白里絮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干净,她喳喳嘴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挑着衣裳,正准备穿上,体内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悸动慢慢的浮了上来,她顿了顿,好笑的回望白里絮:“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茶。”

半越眉头一跳:“还有呢?茶里有什么?”身体给她的感觉似乎是上辈子泡吧经常害人的时候喝的那种放了味精的啤酒后的反应!

“……惹意牵裙散。”

“那是什么东西?”

“由牡丹花,天仙子,天茄花配置的……合欢药物。”

我的神啊!半越瞪着牛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对方:“你骗我的吧?”他白里絮是谁?是个被人□过的男子!而他居然对半越这个女人用药!

这是什么用心啊!

身体里面开始热意蒸腾,半越咳嗽一声,酒后无力的身体跌坐在床边,怪笑道:“难道你想我也来□你?”

白里絮苦笑,随手拿出一团布条出来:“不!”他走进已经药效逐步发作的半越身边,将那团布条将酒后无力的女子双手缠绕,分别绑缚在床边,让她整个人呈现大字型。那随意披着的长衫因为身体的大开,遮不住满满的春色,丝丝缕缕的从衣幔中偷偷冒出来。

半越微笑的随便对方如何摆弄,顺道还恬不知耻的调侃美男:“絮,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嗜好啊!”居然跟现代人一样往捆绑。唔,动动手脚,居然不是很紧,看样子对方也怕伤了她。

白里絮封闭起耳朵,继续将她双腿也绑定在床尾。

“絮,我现在全身无力啦!你绑着我反而还少了情趣。”

忽略忽略,什么都没有听到。

“絮,你不会就这样……噎,上我吧?那多没意思。要不,你还拿得蜡烛和鞭子来?我们玩调教啊!”

拿那些东西干什么?算了,这个人脑中的想法太多,不管,当做没有听到。

“难道你不喜欢调教?哦,原来你不玩女王游戏。那,要不你拿些香蕉,或者黄瓜,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水果来,嘿嘿,我们玩人体盛啊!”

人体盛?那是什么东西?估计又是什么菜肴吧!不过,人和水果,怎么成菜肴?该不会是吃人肉吧?啊,他现在绑着她,不就是为了要‘吃’她么?脸红,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脱去衣服;

爬上床;

咳,某个人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不是,是某个人的眼神在药物的催发下开始‘如狼似虎’了。好吧,其实没有药物她的眼神也跟色狼差不多。

唔,这个时候看起来让人有点怕怕的。

白里絮望着面前任人宰割的女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居然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床尾一动不动了。

半越心急火燎的等了半天,某个人居然发起呆来,不由得冒出更多的热汗,干笑:“絮,你该不会……不知道如何‘吃’了我吧?”

“……”噎,她……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