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卷帘端着‘血水’的水盆走出房间后,一直在外面等待的白里絮忍不住抖了两下,那苍白的脸色让人怜惜心起,半越疲惫的声音在房内唤他:“不要老是呆在外面了,晚间山里风大,到时候会着凉。”

明明不久前还冷漠无情的反驳对方的真心实意,转而又开始体贴对方的身子。说半越不在乎白里絮,那是睁眼瞎话。

房内一个伤员,外厅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男,苦命的卷帘小丫头唠唠叨叨的去做了晚饭。

还好米够,下午的时候卷帘又用她们打猎的兔子毛去换了一些村人种植的小菜,再加上钓上了的一条大鱼,再挖了屋里唯一一只母鸡下的蛋打了一碗蛋花汤。

一桌菜,荤素搭配倒也合理。

白里絮呆立半响,看到半越丝毫没有窘迫的样子,知道她们平日里也定然是这样的菜式。她现在受伤,居然连在浮云酒楼一半的营养伙食都吃不上。

她,就算要躲着他和简怜月也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啊!

半越半依靠在床头,桌子被特意的安放在床边,以便她能够夹菜。

卷帘给半越装了很大一碗饭,给白里絮装了半碗,这丫头如此直白的表示对对方的气恼。半越也不说穿。自己挑头加了鱼唇,鱼眼睛,鱼鲫处的嫩肉一一放在白里絮的碗里,再挑了最嫩的菜心分了一半给他,一半给了卷帘。自己浇了蛋汤拌饭,大口吃了起来。

白里絮眼中一热,轻轻挑了东西吃了,再从红烧鱼中挑出了鱼泡放在半越碗中。

半越给了他鱼身上最好的部分,他给了半越鱼身上她最爱吃的部分。

两人心中都忍不住叹息。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只有卷帘大口吃饭大口喝汤的声音,那么的纯粹。

卷帘从厨房里冒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小姐,洗澡了!”

半越淡笑对着在屋内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子道:“你一个人来的?有没有带衣裳?”

摇头。

“也不知道你赶什么?居然一个人什么不带的出门。”

他不是为了早些见到她么!

“我这里没有男子的衣裳,要么你将就一下先穿了我的?”

点头。

“小白什么时候过来?”

“他明日应该就赶到了。你,现在沐浴么?”

半越笑道:“不了,你先洗吧!在山里走应当很累了!你洗了就睡吧!这里地方窄,要么我给你去村长那边问问看有没有别的住家有空房,否则你就只能跟我这瘸子共一床了。”

“好。顺便还可以照顾你。”

半越拍拍那瘸腿:“我很好,不需要人照顾的。你安心休息好了。”

白里絮吸一口气:“不管你会怎样,我都会照顾你,哪怕,你的腿好不了了。”

半越怔怔的望着他,低声道:“你又何必委屈自己。我这人容易较真,一旦不小心认真了会怎么样都要缠着你的。”

白里絮笑道:“好啊!只要你愿意缠着我一辈子。”

半越苦笑:“我摔了腿跟你没有关系,不需要你负责。你该是在浮云酒楼数着银子逍遥过日子,而不是守在我身边。好了,你先去沐浴吧!等下水凉了,卷帘又要唠叨。”

卷帘站在门口拿着烧火棒子不停的敲打地面,等到那厨房的门关好了,这才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半越的床边:“小姐,我记得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不是凶了他么?干吗现在又对他好?”

顺手敲到笨丫头的脑袋:“这叫刚柔并济。一味的凶恼根本不是你小姐这等冷静自持的人会做的,而且恼来恼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可是你们这样很怪异啊!”

“怎么怪了?”

“让人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再敲打:“当然是喜欢了。不喜欢的话我耗费这么多功夫勾搭他干什么?”

小姐又打人:“可是,他有什么好的?”只会利用人,欺负你好心肠。

再敲打敲打:“说你笨了还不相信!就是这样的人才好做夫郎呢!”

嘟嘴:“为什么?”

“嘿嘿,你想想啊!他会不会赚银子啊?”

“会。”浮云酒楼的生意一直很好哦!

“他长得如何?”

“很漂亮!”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子。流星花园的青魁都比不过哦!

“他家世如何?”

“无母无夫。”啊,这样的话就不存在有人为难小姐了吧!

“他性子如何?”

“唔,按照今晚上的看,他其实很关心小姐的。”都只给小姐夹菜,不给我夹。小气!

抚摸傻丫头的脑袋:“是啊!他其实对他看中的人很好。”小白就是证明。

“唔,跟小姐一样。”小姐对卷帘就很好。

“所以,他不会去伤害对他重要的人,懂得珍惜。这也是他发现了我与他的一些通性,所以觉得我们能够相处下去。说不定,会逐渐的成为很重要的人吧!”

傻丫头抓着脑袋:“还是不明白!”

半越叹口气:“简单的说吧!你家小姐需要一个会赚钱、长得帅的、性子又好、家庭又简单的夫郎。而且这个夫郎还必须很聪明,因为聪明的人不会给我招惹麻烦,甚至可以和我一起分担我的人生。”

她半越需要的是能够共同扶持的人,而不是一味从她身上索取的人。

“聪明的男人才是我的最爱啊!”

“可是,聪明的男人好难‘搞定’啊!”搞定这个词没有用错吧?每次顾老板说新收了一名伶人,就要她的下属去‘搞定’对方。

哎呀,她的丫头真是开窍了。

“所以,我得加把劲,让他重视我,懂得我的好,同时也要让他学会无条件付出才行!”

卷帘也敲敲那捆成稻草堆的瘸腿:“所以,你开始使用苦肉计了?”小姐好狡猾。

“嘿嘿,苦肉计只是第一步。嘛,要搞定一个男人,单纯计策可是不行的,最主要的还是攻心为上!”

攻心?怎么攻心啊!小姐总是搞得怎么神神秘秘的!等她‘搞定’白里絮这位夫郎后可不可以也教卷帘哦!

“这个攻心啊,一定要对方对你有点情意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乖啊,今晚你睡在外间的时候记得耳朵塞棉花。”

“为什么?”

“我要攻心啊?”

“那跟我要塞棉花有什么关系?”

再敲脑袋:“当然有关系。你小姐要拐男人,难不成你要偷听啊!你个小丫头人还没张开呢,就思春了。去,给我拿衣服,嘿嘿!今晚有人伺候着洗澡了。”

啊,小姐笑得好邪恶啊!她要不要替白里絮哀怨一下?这么下去对方肯定会被小姐欺负得好惨。

唔,卷帘是个善良的丫头啊!

洗澡一直是个辛苦活儿,半越对此体会深刻。

卷帘这丫头总是在小姐不需要她出现的时候绝对不出现,所以白里絮自动的承担下协助某个色女洗澡的大工程。

半越忍不住露出那特有的奸诈笑容:“你确定要帮我洗澡?”

噎,潜台词是你不怕我跟上次一般,洗澡洗了之后就顺道吃了你?

白里絮丝毫不以为意:“我们都是夫妻了,你伤了我帮你不是应该的么?”

半越咳嗽一声,调侃:“还是不要了。我会忍不住……”忍不住什么?当然是忍不住想入非非啊!她好歹离开白家镇也有一个月了噎,要知道,人的身体可是食髓知味的。平时是没有条件,如今是有了条件,不吃的人才是傻瓜。

脸色微红,在灯油的照耀下越发显得羞涩:“你,就不能老实一些么?”瘸了腿都色心不改。

“好吧!”胸脯一挺,他要她正经她就正经:“我们就单纯的只是洗澡好了。”

白里絮谨慎的望她一眼,记忆中半越好像没有这么好说话过。

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算了,她伤着了,而他这个时候实在是舍不得拂她的意思,她想要如何就如何吧!

费力的到了厨房。除了一般的厨房用具,房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浴桶。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

半越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脱衣,白里絮笨手笨脚的将烧好的水一桶桶的倒入浴桶,眼睛丝毫不去注意旁边的春色。

因为腿不能进水,所以必须是擦澡。

半越坐在浴盆旁边,白里絮拿着两条麻布巾,轮番在水里打湿了拧干再递给半越,她再自己擦洗。

“唔,背后擦不到。”

“我来帮你。”后背问题不大,很容易就擦了两遍。

“唔,腿也擦不到。”弯腰麻烦啊,一条腿瘸子得担心不能碰撞,另外一条腿只能直挺挺的摆放着。

“我,来帮你。”擦腿也容易。唔,顺着小腿往上擦是大腿。某个人顺势将臀部摆开一些,春色一片。

停顿,他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半越忍住心里的闷笑,淡淡的道:“我来吧!擦澡你做不来的。”哎,这个朝代的男人啊,太扭捏了,擦个澡也会不好意思。

“谁说我做不来。”他就偏生能够做。反正,那天她什么都被自己看光了。

搅干巾帕,小心的顺着外侧大腿到腰侧,在到腹部,肚脐,再到另外一边腰侧,再到臀部,咽口水,再洗干净帕子。

某个无良的人又轻声问:“你闭上眼睛能不能擦干净啊!”

“我,没有闭眼睛。”

“哦,那继续吧!”

深呼吸再深呼吸,小心的掰开她能够活动的腿,从膝盖开始沿着大腿内部往上。

某个人恶毒的想他这会不会是横渡大西洋,迎风破浪漂洋过海的困难重重,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啊!

而白里絮同志就是那不畏艰险的船员,小心翼翼的操控着手中的船桨。不多越雷池一步也有冒险精神的踏上陌生岛屿去寻找宝藏。

先是用着半湿漉漉的麻巾打湿整片热带雨林,然后逐个的将树木花草洗刷一遍。再深入岛屿中心,观察一下地形,再小心的换了更加湿润的麻巾,从外围探入、擦拭,偶尔不小心碰触到了岛屿的神秘地带,引起岛屿主人沉重的警告。

抿紧唇,咬紧牙关。白里絮小心控制即将飞奔的心跳,还有麻痒的手指,专注仔细的将那岛屿清洗了两遍,再抬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女子春意萌动的眼眸。

“咳,剩下的我自己来!”

“我来吧!反正以后我都会这么做。”他是夫郎嘛,照顾妻主是理所当然。

接替了所有的工作,再将她小心的扶入浴盆,一直到胸口的浑圆也漫入水中,男子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顿觉口干舌燥,手都在抖。

穿衣的过程又是一个折磨,等将半越扶到床上的时候,白里絮只感觉鼻腔有什么在流动。

“怎么了?”

摇摇头,摸摸鼻子:“不知道。”

半越凑近他手指一瞧:“噎,这是……血。”

居然是鼻血!半越黑线,难道就一个擦澡都变成了猛药?

“过来。”拖着他到身边,让他摆正头部的倒在床上,再从他那堆换下来的衣裳里面翻出来柔软的手帕给他擦拭干净,忍不住还是笑道:“怎么这么不禁折腾!你身子什么时候这么虚了?或者是,火气太旺盛?”

应该是火气太旺吧!两个人就发生了一次关系,之后就是分离。年轻人初次尝试到欢爱滋味后就被硬性的分离。这个时代的男子又不是现代,不大可能有自 慰这种事情。

而且,依照白里絮以前的经历,也是不容许他正视自己的生理问题。

“你不会是来之前又喝了什么怪的药吧?”

“没有。”

半越摇晃着帕子:“那怎么办?”手就这么顺着对方的身体滑到了关键部位,那里已经微微的挺立了起来,半越靠近他,衣服松散,从微弱的油灯的光亮中可以看到里面的嫩滑一片,那挺立又滋长了几分:“真是精神。”

挑开衣裳,手掌灵活的滑入他的裤内,抓住那炙热:“絮,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啊?”

“游戏名字叫做:真心话大冒险!”

“那是什么?”

“我问你答,如果答案让我满意,你也可以提问,我来回答。看谁回答的问题最多,胜利的人可以无条件满足对方一个愿望。”

这又是她的古怪想法?可是,她的手能不能先放开?

手指恶劣的一转动,直接套 弄着那炙热:“第一个问题:你最终想要得到什么?”

第二八章

半越手中不停,唇轻轻咬住对方的耳垂,细细的黏动,听得白里絮呼吸减重:“絮,告诉我实话!”

“我……”

“你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就可以向我提出一个问题哦!”

白里絮费力的转头望她:“你也会说实话?”她的前科太多,让人把握不住。

“当然。只要你说的是实话。”

深深呼吸,白里絮的眸中透出决绝:“我要一个不欺我、不负我、不辱我,有能力、敢担当、是非分明的无双女子来爱我。”

手中一停,他居然还真的说了!

白里絮一手抓住她的,定定的困住她:“你呢?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沉默,眨眼,半越的笑容迸定:“一个能够毫无怨言容纳我所有优缺点,共伴一生之人。”

被握住的手一紧,白里絮的指甲差点掐入她的肉中:“第二个问题,你到底爱不爱我?”

半越笑道,手中又开始活动,伸出舌头往对方唇瓣点过:“应该是我先提问吧!”

白里絮另外一只手也困住她:“越,回答我!”

半越手指恶意的在蘑菇头上滑动,引得白里絮身子一抖:“絮,说好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会回答你的。我知道你是生意人,喜欢掌握主导权,可是呢,这是我的地盘啊!”

轻轻咬住那耳垂拉扯又舔舐,如愿的让某男子闷哼,半越笑问:“第二个问题,你接不接受我的爱呢?”

狡猾!是他先问的!为什么他要先回答她。

咬紧嘴唇。

“唔,不愿意回答么?”唇又沿着耳朵一路往下,往脖子深处钻去,拱起他的下颚,在最敏感的嫩处舔咬,下嘴刁钻,好像品味一道上好佳肴。

白里絮手指几次松动,一想到对方的恶劣又觉得不甘心。可是,好想好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还不愿意说话啊!”那就继续好了,咋吧嘴巴,在侧边脖子贴一下闪开,再贴一下又用牙齿摩擦两下,唔,就是不下嘴刀子。

痒痒的,忍不住要缩起来,偏生身子一动,那顾不着活动抓住长杆菌的手又开始灵泛起来,甚至扒开柔嫩的表皮,在光滑的菌杆上滑行,长期劳作的手心还有厚厚的茧,摩擦过处引起火花,不小心就四溅开。将白里絮的所有注意力都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