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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让安小芯不断的发抖,但她抿紧嘴角,身躯异常笔直的挺着,她重复的说:“让开。”

“安安,不能谈一谈?”

“不能。”

“安安,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能冷静的听我解释吗?”

“我不想听。”

“怎样才能给我个机会?”

“你把湿湿还给我。”

“安安,当年只是个意外,你难道要内疚一辈子吗?”男人的声音伤痛里带着无奈。

“呵呵”安小芯笑中带泪,“我不是内疚,我后悔没有在他活着的时候明白过来。我后悔因为你,一次一次让湿湿伤心。”

“刚才那个是邓奕潮的弟弟?我看见他亲你,你们是什么关系?”男人忍不住问。

“无耻!”安小芯气得脸通红,大力的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夺路逃进楼里去了。

男人穿着单薄的衬衫,冷风里呆呆的看着安小芯消失的方向。微明的月光洒在他温润的五官上,隐约可见他洁白的牙齿正狠狠的咬在下唇上。似乎有血慢慢的溢出,可他始终一动不动,像个雕塑般的站在那里。

直到有人走近,拾起地上的西装递给他,他才反应过来。他接过西装,抬起眼帘看着眼前的美女皱了皱眉头,美女却先说话了:“你就是楚郁?我们好像在前几天的晚会上见过。”

他点头。

“回去吧,以后别来找我表姐了。”美女也转身往楼里走去。

“你表姐……这几年过得好吗?”楚郁涩着嗓子问。

“你不是看到了,她好得很,能吃能睡的。”美女挥挥手,也走进楼里去了。

楚郁魂不守舍的又呆呆站了一会,才缓缓转身。发现不远处停着一台车,车边模糊的立着个人影。楚郁走过去,发现那人指尖处正亮着一点猩红,昏暗的路灯照出那人立体俊朗的五官。楚郁一点不奇怪在这里见到英培,很明显,他是送丁普月回来。

楚郁不发一言上了英培的车,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假寐。不一会,车动了。英培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的车呢,干什么不开?”

“喝了点酒。”

“哦,原来是跑这发酒疯来了。”

“我没喝醉。”

“那你来找安小芯干什么?如依知道吗?”

“别把如依往我身上推。”楚郁恼怒了起来。

“你和如依一起出国留学,又一起回来,难道不是情侣关系吗?如依爱你,我看得出来。”英培的声音一点波动都没有。

“别跟我说你不懂女人的把戏,曲如依心里究竟有谁你也不用装傻。”楚郁反唇相讥。

“安小芯是你的初恋?”英培将话题转到安小芯身上。楚郁沉默了下来,不是初恋,却是自己最刻骨铭心、无法忘记的人。

英培把车停在楚郁的寓所外面,沉声说:“楚郁,没必要因为感情的事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女人嘛,都差不多,没什么不同。”

楚郁抬眼瞥了英培一眼,冷哼着说:“不知道究竟要个什么女人才能收了你,冷心冷面的。真盼着能看到你为了女人伤心那天。”

英培听了却呵呵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太不仗义了。怎么说咱俩也是一块长大的兄弟,干嘛这么咒我。”

楚郁推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推门下车。

丁普月开门进房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暗。她抬手开灯,小客厅里立刻大放光明,坐在飘窗上的安小芯来不及擦干眼泪,只能伸手挡住受不了强光刺激的双眼。

“哼,刚才人在你面前你又不看,现在又躲窗子那偷看。”丁普月冷哼着。

“谁偷看?”安小芯气恼。

“我说安小芯,你能不能别摆情圣的面孔了。人家邓奕潮活着的时候,你总欺负人家。人死了,你倒要守活寡了。现在没人给你立贞洁牌坊,你不用装成这样。” 丁普月冷冷的说。

安小芯站起身来,腿一阵麻,她也冷冷的回答:“你以为我像你?光明正大的给人做情妇?你是要气死小姨是不是?”

“我怎么了?我爱英培,就要陪在他身边。我比你强,当年你不是爱楚郁吗?要死要活的追着楚郁跑,现在他回头了,你还犹豫什么?”

“我不爱楚郁,我只爱湿湿。”安小芯硬着一张脸说。

“别湿湿、湿湿的,恶心!要不是你和楚郁之间那点破事,邓奕潮能死吗?你还好意思以他的名义宣称终身不嫁,他要知道了,非从坟墓里跳出来不可。”

“我倒希望他从坟墓里跳出来,无论他叫我干什么都行。”安小芯的眼泪无声的滑落。

“切”丁普月不屑的看着安小芯说:“邓奕潮变成鬼也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拜托你,好好找个男人嫁了算了,别整天让我妈和你爸为你担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提到阿姨和爸爸,安小芯心烦意乱。

“我明天就搬走了,英培给我买了个房子。”丁普月说。

安小芯瞪大了双眼,愤恨的说:“我就不明白了,你看上他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的情妇多不胜数,你为什幺要拿自己清清白白的人生去陪他玩?他哪有真心?你要房子,我爸也能买给你。”

“我不能放开我喜欢的男人。看见英培第一眼,我就告诉自己,我不能再失去机会了。就算最后他抛弃我,我也绝不后悔。因为我再也不能,看着我爱的男人为了救别的女人送命,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丁普月越说越激动,等到吼完了,才发现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被吼出来了。

安小芯震惊的看着她,喃喃的说:“普月……”

丁普月喘了两口气,看着安小芯苦笑了起来说:“没错,我爱你的湿湿。可惜他眼里只有你。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只爱英培。”

丁普月说完潇洒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安小芯叫她:“普月,我怎么向阿姨和爸爸交待?”

“我又不是你女儿,有什么好交待的。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的书房我还给你。”丁普重重的关上房门。

晚上安小芯一直在做梦。

梦中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拉着手在操场上狂奔。一群大孩子,在他们后面追赶着。终于,他们甩开后面的人,跑进一处小树林里,气喘吁吁的靠坐在一棵大树下。他们眼前正好能看见天边红艳艳的晚霞,夕阳和暖而温柔。女孩的头发乱乱的,脸蛋红扑扑的,蓝色的校服裙子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男孩子的眼睛很亮,下巴上被划伤了,还渗着血。

“嗨,转学生,谢谢你帮我。要不我的钱就要被他们抢去了。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的声音清清亮亮的。

“我叫邓奕潮,今天上课时我介绍了。”男孩子回答。

“哦,上课时我没听清楚。”小女孩不好意思说。

“那些孩子是哪里的?经常到我们学校来抢钱吗?”男孩子问。

“是隔壁那个初中的,经常来。”女孩回答。

“这样啊……”

“邓奕潮,你好厉害哦,都不怕他们,以后每天放学,我都要和你一起出校门。”女孩开心的说。

“好”男孩回答。

梦中场景一换,变成了风和日丽的初夏,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仰面躺在小山坡上。

“芯芯,你不是说你妈妈今天回来看你?”男孩问。

“不想见她,就跑出来了呗。”女孩率性的回答,深深的呼吸着身下绿草的清香。

男孩微笑,将胳膊枕在脑下,惬意的看着蓝天流云,“一年就回来一次,你还跑了。”

“邓奕潮,邓奕潮,邓奕潮,潮……湿,湿……湿”女孩在喃喃自语。

男孩好奇的坐起来看着女孩,女孩瞥了他一眼说:“你总是管我叫芯芯,我也应该给你起个小名。潮潮太难听了,就叫湿湿吧,潮湿,潮湿嘛。”

男孩笑了:“没问题,你想怎么叫都行。”

女孩看着男孩子,调皮的叫:“湿湿,湿湿,哈哈,好像小狗的名字。”

男孩在草地上折下一根狗尾巴草,去骚女孩的鼻子。

女孩嘻嘻哈哈的滚过一边,坐起身来一回头,男孩竟然不见了。

“湿湿,湿湿!”女孩跳起来,心慌的喊着。她游目四顾,周围除了望不见边的青青草地,哪里还有男孩子的身影?风掀起她的裙摆,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女孩急了,再次大声的喊了起来:“湿湿,湿湿,湿湿……”

募然,安小芯被自己的叫声惊醒了。伸手一模脸,满脸的冷汗,满眼的泪。

第五章 一杯咖啡惹的祸

虽然一夜没睡好,但安小芯还是没到7点就起床了。

换好运动服,她就到小区后面的中学操场上去跑步。那中学是一家昂贵但升学率特别高的初中,很多人在这个小区买房子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就近上学。学校的条件不错,规整的操场上,塑胶跑道踩上去非常舒服。安小芯搬到这个小区后,见有这么好的条件,便开始早起跑步。两年下来,反倒养成了习惯,不跑不舒服。

她缓缓的沿着跑道慢跑,5圈下来,出了很多的汗。冬天的早上运动的人不多,她脱掉运动外衣,露出里面紧身的T恤。趁着身体还热,做了几个瑜伽的拉伸动作。唔,真舒服。

她这做的舒服,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别人的眼里。就在紧挨着操场的一栋洋房的6楼,一个男子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推开窗呼吸着清晨的空气。他眼光向下一扫,看见有个女人正在作出各种奇怪的动作。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皱皱眉,他认出来是谁。又盯着看了片刻,他抿抿唇,转身走开了。

安小芯回到家,洗了个澡,觉得浑身清清爽爽的,昨夜的阴郁驱散了大半。取了当天的报纸,从冰箱里拿出酸奶和苹果,她悠悠闲闲的享受起早晨的时光。刚看了一会,就听砰的一声,是丁普月起床开门又合上门的声音。再来砰的一声,是洗手间的门被摔上的声音。安小芯皱皱眉,一想到等下还要忍受丁普月制造出来的各种噪音,便起身收拾好餐桌,拿着皮包走出家门。

自从丁普月和她一起住,她就再也没有早上的悠闲时光了。缓缓晃到办公楼下,一看表才8点10分。嗯,还够喝一杯咖啡,听点音乐的时间。安小芯顿时开心,快步上电梯,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见拎着水桶走出去的清洁阿姨。安小芯吸取教训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然后她轻快的放音乐,煮咖啡。耳朵里听着最喜欢的小提琴曲,手里端着芳香的咖啡,她把双脚搭在桌子上,后背埋进椅子背里,闭上眼,她陶醉了……

“铛铛铛”有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安小芯一惊,睁开眼,看见一双修长有力、骨节均匀的手敲在自己的桌子上,手的旁边就是自己那双穿着白色休闲皮鞋的双脚。安小芯心里呻吟了一声,眼光向上瞄,果真看到英培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桃花眼。

他应该是刚进来,银灰色的西装里搭配着藕荷色的衬衫,同样银色的领带用复杂的花式扎在领下。安小芯腹诽他,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像韩剧的男主角。不过平心而论,穿在他身上确实很……很不错。

安小芯赶紧手忙脚乱的站好,挤出了一个微笑说:“英副总裁,您这么早啊。”

英培盯着她半响没说话,安小芯如芒在背,站得好难受。

“泡杯咖啡进来。”英培终于张口吩咐,醇厚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仿佛带着回音般,然后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安小芯哀叹着自己倒霉,快手快脚到茶水间煮了杯咖啡给英培。敲敲门,听到英培应答的声音,她才低着头端着咖啡走了进去。英培正襟危坐在大办公台后,正专心看文件。安小芯将咖啡摆放在他手边,说了声“英副总裁请慢用”便想静悄悄的退出去。

英培瞥了那咖啡一眼,薄唇一翘,竟然笑了笑,然后他叫住安小芯:“安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要这种咖啡。”

“英副总裁,这是公司茶水间配备的咖啡。”安小芯回答。

“我知道,你已经告诉过我一次了。我也回答过你一次我要什么咖啡了。”英培的声音此时听在安小芯耳朵里分外的刺耳难听。

“咳咳”安小芯清清嗓,心想凭什么我花钱买的咖啡要给你喝,但脸上硬是挤出笑容回答:“英副总裁,上次那个是我自己的咖啡。”

“我知道”英培看着她,一副“这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

安小芯咬咬牙,一股倔劲上来,说了句:“不好意思啊,英副总裁,我的咖啡喝完了。”

“呵呵”英培笑了起来,“那你刚才喝的是什么?”

安小芯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说“那是最后一杯了。”

“哦……”英培的声音拖的长长的,修眉一扬:“这样啊,好巧。”

“嘿嘿,是啊,好巧。”安小芯赔笑着。

英培拿那双深邃的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安小芯,沉吟了一下才说:“行,没事了,你出去吧。”

“是”安小芯如蒙大赦般的快步走出英培办公室。

她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犯什么倔脾气啊,不就是一杯咖啡吗?因为这么件小事,就把自己安顺良民的形象给毁了那就太不值了。想到这,她又有捶胸顿足的冲动。正确的说,她的形象,在她说“超级无敌浪荡子英培”的时候就毁了。

英培盯着安小芯走出去的身影耸了耸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因为一杯咖啡和安小芯鬼扯半天。其实安小芯他早就认识,他刚回国那时,安小芯刚刚进他们公司,在中央软件部里面当助理。后来安小芯调到总裁办总裁秘书组,离他的距离更近了。也不是他刻意注意她,毕竟,在同一个楼层办公了3年,说不认识那是不可能的。据他所知,比起那些争奇斗艳、出类拔萃的其他秘书,安小芯顶多算是一朵平淡的小花。工作上不太出色,但也从不出差错。反正扎在一帮秘书堆里,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不过,最近好像觉得她有点不同了。

首先是那天在慈善晚会会场外,英培听到了安小芯教训白绮纹和丁普月的一番高论,分析得还真透彻。

几天前的咖啡事件,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安小芯是典型的挤着虚假的笑对他阳奉阴违的人。昨天中午在食堂,英培虽然只听到安小芯说了一句“AIDS”,但他敢肯定安小芯就是在说他。

昨晚在安小芯家,她一改平常在工作上刻板的形象,看上去十分的□,灵气逼人。没想到晚上就看到她和那小男孩还有楚郁上演的两场好戏。嘿嘿,这女人外表平淡无奇,情史可挺丰富的。

这回更有意思了,一大早因为一杯咖啡,她竟然笑嘻嘻的和自己硬顶到底,骨子里可是倔强的很呢。

英培不自觉的笑了下,摇了摇头,他可不想为女人多费神一秒钟。收回心神,他开始聚精会神的工作。

有人说英培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富二代”的代表人物,有人说他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反正,英培和女人之间的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银货两讫,不关道德,不涉爱情的。

那天英培听到安小芯教训白绮纹说的那番话,简直忍不住要点头称是了。这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你白绮纹不愿,自然还有别人,干嘛要扮成烈女的模样。烈女都扮了,回头又争风吃醋,还真是好笑。本来他认为安小芯是奇葩一朵,居然懂得男人的心。不过那天在饭堂外面的那句“AIDS”,却让他听出了安小芯对他的鄙视。

英培本身是MIT的通信工程硕士,回国后一直主管着中央研发部和几个研究所,这份工作对于他来讲可谓游刃有余。他可不是工作狂,懂得工作休息相得益彰。私生活上,他喜欢一段时间固定一个女伴,最好是自己的贴身女秘书,他觉得这样比较卫生,也比较方便。不过女人都是麻烦的动物,让她们在自己的身边呆久了,难免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非分之想。所以,他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上一个。其实,比之那些日日在外面留连的纨绔子弟,他的女人算是少的了。(你想想,3个月换一个,一年才4个。英培认识的一些人可能一晚上就要4个了。)可是他公然将情妇带在身边做秘书的行径,却将他捧上了花花公子的最高殿堂。反正认识他不认识他的男女老幼,都认为英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无敌花花公子。

不过好日子渐渐结束了,老头子看样子是准备交棒了,最近压给了他很多工作。对于父辈抛头颅洒热血换回来的事业,英培是不敢亵渎的。全世界5万员工的福祉,他也是不敢轻视的。所以,最近他渐渐将生活的重心移到工作上来。所幸新上任的丁普月不但在床上令他满意,工作上也非常精明,省了他不少心。作为奖赏,他豪掷400万在珠江边的豪宅为丁普月买了一套200个平方的房子。同时为了应付越来越多的工作,他在离公司最近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作为自己日常居住的地方。不过没想到,竟然和安小芯在同一个小区。

最近老爷子把海外那9个地区部分了4个给他管理,其中有业务最重的中东及非洲部。英培被那些数量繁多的工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正筹划着要亲自把海外的几个部走一趟才行。不过国内这面的事务他也不能放下,所以打算挖楚郁来做公司集成产品开发和集成供应链的头。楚郁是他的学弟也是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刚刚在海外拿了博士学位回来,正雄心壮志的打算不靠家族力量,自己创业呢。

英培摸了摸下巴,思考着怎么才能把楚郁拉进公司里来。

第六章 安秘书,上茶!

安小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剩下的半包咖啡粉装进手袋里,下班后拿回家。打死她,她也不敢再在公司喝这个咖啡了。她去更衣室换上她蓝色的套装,把头发包在黑色发箍中,再穿上黑色半根高跟鞋。对着镜子照一照,她觉得自己和丑女无敌只有一副眼镜的差距了。她揉了揉眉心,确实是有点疏于打扮了,就算真的想守寡,也用不着把自己打扮成寡妇样啊。她决定周末去商场出出血,买几套像样的套装来穿,也免得花颜霞、李英爱之流的总拿她的穿着打扮说事。

回到座位上,她拿出昨天小韬给她找出来的英文文章,开始专心翻译起来。

其实安小芯大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但是出于对法文的喜爱,安小芯又跑去念了法文专业的第二学位。安小芯知道自己很聪明,但她对所有的事似乎都不太提得起兴趣,法文算是第一个让她心甘情愿认真攻读的一门课程。

也幸亏有了法文这个专长,她才能在总裁办谋得一席职位。为了能坐稳这个位子,安小芯可谓煞费苦心,不但把从小学到大的英语练的滚瓜烂熟,还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了德语。虽然德语她说的不好,但纸面文章的翻译却还是可以胜任的。每当想到自己为了这份工付出的努力,她都会唏嘘好一阵子,为了生活真是不容易啊。

10点的时候,她已经翻译完了一篇文章。她看了看表,嗯,进度不用那么快。在这种大公司,效率高就要做得多,她可不想被累死。再说,她那么卖力工作也讨不到什么好,要劳逸结合才好。

所以,她决定休息一下。起身走到茶水间,无奈的看了看里面配备的速溶咖啡,最后她拿了一个绿茶包放到自己的杯子里。她奶奶滴,以后她改喝茶了。

端着茶杯出来,她眼角余光突然扫见电梯方向正走来两个人影,一个婀娜纤细,一个挺拔颀长。安小芯心里一凛,加快脚步往自己的办公桌上跑。可惜,天不遂人愿。

“安小姐!”曲如依动听的声音扬起,听在安小芯耳朵里却像晴天霹雳。她僵着背不肯转身,可曲如依却不肯放过她,抬高了声音喊了句:“安小姐。”

这声周围的同事都听到了,纷纷看了过来,安小芯不能再装,只好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转身迎了过去。

“曲主任,请问有什么吩咐?”安小芯努力保持着嘴角向上翘的姿态。

曲如依漂亮的长发轻扬,眸光流转间绽放了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笑来,她指了指身边的人说:“有老朋友来了,安小姐不欢迎一下吗?”

安小芯的眼光往那人脸上一扫,恍然才看到一样,也绽了个笑说:“原来是楚先生啊,欢迎您到公司做客。”

楚郁看着面前这个打扮成老姑婆样子的安小芯,眼前掠过大学时她活泼动人的身姿,嘴唇动了动,竟没说出话来。

正在这时,英培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见三人正站在一起,眼睛里微光一闪,不动声色的朗声笑道:“楚郁,你让我好等。怎么才来?”

说着,他对曲如依笑了笑,上前揽过楚郁的肩膀说:“走,到我办公室聊。”

安小芯静悄悄的立在原地,只待几个人走远,她便可以回到自己的安全地带。可那个天杀的英培却回过身来说,:“安小姐,麻烦你,请倒几杯……”

本来他想说咖啡,眼光却正好掠过她手里的杯子,改喝茶了?也行!于是他接着说:“倒几杯茶进来。”

安小芯低着头,咬着牙,尽量压低声音回了句:“好”

英培带着楚郁、曲如依一进办公室,马上就有好几个秘书围上来问安小芯:“那个楚先生是谁啊?长得好帅啊。”

安小芯无奈的看着她们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别一见帅哥就坐不住好不好?”

那几个秘书撇撇嘴说:“明明听到曲主任说你和那个楚先生是老朋友,快老实交代。”

安小芯嘻笑着说:“不和你们瞎扯,有活干呢。”说完,她径直向英培办公室那走去。她们总裁办虽然伺候着总裁和好几位副总裁,但每位总裁的办公室门口都有自己的贴身秘书把守,所以丁普月的办公位置不和安小芯她们在一起,而是在稍里面一点的英培办公室门口处。安小芯走过去,对丁普月说:“刚刚英副总裁吩咐要倒几杯茶进去。”

丁普月瞄了一眼安小芯说:“那你就倒啊。”

安小芯平静的说:“这是你的工作。”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