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我们就这么一直守着他有什么用啊?”男人丧气的说道。

“你怕什么。”女人又骂,“反正别人说了会给我们钱,你就是看着那点蝇头小利,连大钱都不知道要了。”

接着便没了人声,夏辰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全身都被恐惧笼罩着,小身子颤抖了起来。

房子里一片黑暗,他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打开,是那个男人,手上端着碗饭,放到夏辰面前的地上,帮他解开了手上的绳子,不耐烦的说:“快吃饭了,小子。”

夏辰盯着他看了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也不看地上的饭。

“你还不饿是不是?”男人又端起了饭,“是不是真的不饿?”

夏辰仍旧不理他。

男人恼了,吓唬夏辰道:“你不吃吗?不吃的话我端走了,你今天别想吃饭。”

见夏辰还是不作反应,男人又用绳子将他的手捆好,人果真走了。

老许一出门,他的妻子阿红见他手上还端着饭,又是骂道:“你怎么饭都不让他吃就端出来了?”

老许恼道:“那小子不吃饭,饿他一顿他才不敢和我倔。”

阿红觉得他说得有理,便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门再被打开的时候,夏辰饥肠辘辘,饿得快没有知觉了。

老许手上端着一碗热饭进来,递到他眼前问道:“现在想不想吃饭了?”

夏辰把脸瞥到一边。

老许彻底恼了,又想起阿红说必须让他吃饭,他是个粗人,做了很久人贩,对待孩子向来使用暴力,这时也没多想,拳脚就朝夏辰身上砸去。

一直跟着安宁长大的夏辰,生活条件不算优渥,但安宁对他也还算娇惯,何时被人这样打过。夏辰很快就受不住了,眼泪鼻涕不停往下掉。

“你吃不吃饭,吃不吃饭?”老许边打边问道。

到底是孩子,夏辰忍了一阵,终究没忍住,“我吃,我吃,你别打我了,别打了。”

老许停了动作,帮他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快点给老子吃。”

夏辰端起饭,也是真饿了,使劲往嘴里扒饭,还时不时的看看老许,刚才是真的被他打怕了,这时吃着饭还防备着他。

老许看着他戒备的模样,眼睛还挂着泪珠,好不可怜的模样。但他可不是什么善主,最烦孩子哭闹,夏辰这样忍住没再哭,刚好让他也没刚才那么烦躁。

接着两天,夏辰变得很乖,让吃饭吃饭,在老许面前,没再哭过。可其实背地里,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悄悄的哭着,他想妈妈想爸爸,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一想到自己可能永远见不到爸爸妈妈,他害怕极了。也因为这样的害怕,让他萌生了逃走的念头。

这天晚上,老许又给夏辰送饭,夏辰吃完饭,将碗递给老许,一不小心把碗掉到了地上。老许给了他一巴掌,“臭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辰痛得一边脸都没知觉了,忍了又忍双眼还是有些模糊,眨着眼睛没让眼泪掉下去。老许骂骂咧咧的把他双手捆住,忙出去找扫帚来把碎片弄走。

在他出去的短短时间里,夏辰将一小块碎片藏到了身后,老许将碎片清理干净后,就忙出了门。

门一关上,夏辰就努力用手上的碎片割着手上的绳子,绳子很粗,他割了很久,也没有弄开,因为心急,手腕和手指都被割伤了,血流不止,他急得哭了起来。他停了停,又想起了妈妈和爸爸,还是忍住哭接着割绳子,这次终于被割开了。手上灵活了,脚上的绳子很快也被他弄开了。

他走到门边,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可试了试才发现,门竟然很容易就被他弄开了。

不得不说,夏辰运气很好,老许想着将他的手脚捆好了,他又是个小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哪想过他会跑出来。

夏辰出来后,发现这里周围都是农田,自己住了几天的房子竟然是毛坯房,他又急了,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且看起来没有其他人。

他放轻声音走到了旁边的屋子,听见老许巨大的鼾声。

透过窗户,他发现老许把一个老式手机放在床边,他压住欣喜,放轻手脚悄悄拿过了手机,走出一段距离,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可话说到一半,老许发现了,连忙追了出来,夺过他手上的手机。

林琛接到警方的通知后,就带着安宁赶到了邻县。

两人跟着当地警方到了乡下的一处毛坯房,一到地方,便有人迎了过来。

“我们猜想这孩子可能遭受了多次的毒打,我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有让你们去试试了。”一位年轻的女警上来说道。

安宁一听,心都被揪紧了,忙问道:“夏辰在哪间房?”

女警给她指了一间房,安宁忙跑着过去,林琛也连忙跟上。

安宁见到夏辰时,他一个人蜷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只剩小小的一团。安宁想也不想,就想上去抱住他。

夏辰感觉到有人靠近,刚才还无神的双眼,骤然射向安宁,疯狂的尖叫了起来。安宁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焦虑不安。

“夏辰,是妈妈,我是妈妈。”

夏辰听见熟悉的声音,稍微安静了下来。

安宁忍住难过,再接再厉的靠近他,她把他抱进怀里,夏辰又开始剧烈的挣扎和尖叫。

林琛在旁边看着,也是焦急不已。

不管他怎样挣扎,安宁就是不松手,一边抚着他的后背,一边说道:“夏辰,是妈妈,妈妈在这里,不用害怕了,没人会再伤害你。”

不知是因为安宁的话,还是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夏辰果然不再挣扎,乖乖的任她抱着。

安宁想起警察刚才的话,趁着现在夏辰也安静了下来,拉起他身上的衣服。这一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身上伤痕累累,新伤加旧伤不说,竟然还有不少烫伤,看起来应该是烟头烫的。

林琛在一旁看红了眼,转过身去,平复着怒气。

安宁又将夏辰抱进怀里,这时夏辰突然有了反应,紧紧回抱住她,“妈妈,妈妈,夏辰想你,夏辰好想你。”

26第二十六回

林琛让安宁先带着夏辰回了林宅,他自己则跟着警察去了一趟公安局。

“带走夏辰的是一对长期贩卖儿童的夫妇,男人叫老许,女人叫阿红,两人的分工一般是老许做事,阿红当军师。据他们招认是有人找到他们将夏辰交给他们带走,让他们一直困着夏辰,至于之后的事听上面人吩咐。”警察在回公安局的途中向林琛汇报情况。

林琛问道:“那查到上面的人是谁了吗?”

警察摇头:“我们问了很久,老许和阿红都说不知道,他们说上面那人和他们联系都是通过中间人。他们俩做这行很多年了,帮人干还是第一次。看他们样子倒不像是说假话,可能真的不知道。”

林琛揉了揉眉心,整个人都处于焦躁中,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他们说夏辰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

警察眼中也是不忍,回道:“老许说,他发现夏辰想逃走,还给他妈妈打了电话,气急了,狠狠揍了他一顿。”

林琛愤怒的反问:“光是揍了一顿而已?”

警察只好如实回道:“我们看了夏辰的伤,问了他烫伤的事,他承认烫伤是他用烟头烫的,他原话是说,发现夏辰特别狡猾,光是打他没有用,所以才想出了那样的招来。”

林琛双拳紧握,很努力才让整个人稍微放松下来,缓缓开口:“他绝对不止打了夏辰一顿。”

警察点了点头,“后来我们说了医生的鉴定结果,老许承认发现夏辰想要逃跑后,打了夏辰很多次,一开始夏辰忍住不哭,后来他下手太重了,夏辰哭着求饶。可他想着夏辰逃跑的事,并没有心软,后来又打过他,那时候夏辰已经不哭不闹了,他怎么打都没反应。”

林琛呼吸沉重了一阵,过了会儿才道:“我等下可以见见这个老许吧。”

警察想了想,回道:“可以。”他不答应,林琛找到局长,仍旧会见到老许的,他没必要说不行。

林琛在见到老许前,除了面色冷若寒冰外,表现得还比较平静。谁知道警察刚打开聆讯室,他人已经冲了进去,先是狠狠砸了老许一拳,一拳打掉他两颗牙,老许嘴里往外冒血。林琛没有停顿,接着就朝他身上招呼。

林琛并不是花架子,早年在外面玩的厉害,他的身手还是有的,那时候他和别人打架斗殴,还真敢把人往死里整。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他家老头子林志南总能帮他收拾烂摊子,收拾不了了,他可能还更高兴,他对林志南一直有恨。

后来年纪大点了,他收敛了一些,尤其是和安宁结婚后,他多少年没这么混过了,这时候竟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老许被打的嗷嗷直叫:“你们让人拦住他,怎么不找人拦住他啊?”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只能向警察求救。

有警察想过来阻拦,被带着林琛过来的那人拦住了,他低声对另外的人道:“再等会儿。”

果然没人再动,老许还在接着吼叫,可根本没人理他。

最后老许几乎被林琛打得只剩一口气,警察才来装模作样的拉住了林琛,“琛少,你冷静点,冷静点。”

林琛胸膛还在起伏着,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才勉强歇气,对身边的警察嘱咐道:“你们对他多照顾点。”说完他就离开了聆讯室,脑子里却全是夏辰下午的样子,他简直不敢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听到警察的话,他心里更加的难受和愤怒。

林琛回到林家时,张妈还没睡,见他回来,便忙迎了过来。

“夏辰和安宁在哪里?”林琛问道。

找到夏辰后,夏辰精神状态明显不对,除了安宁和林琛,没人能近他身,林琛去警察局,让司机把母子俩送回林家,许是一直担心着夏辰,安宁无暇多顾,并没有反对。

张妈也是一副忧心的样子,“夏辰回来后,完全不说话,我想抱抱他,他就不停尖叫,我也不敢靠近了。安小姐刚才一直哄他睡觉,还在他房间没出来。”

林琛抬步就朝夏辰房间走去,找到夏辰后,眉头似乎也未舒展开过。

林琛轻手打开房门,安宁应声看过来,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自己也忙起身走了过来。她轻关上门,还没说话又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刚才给他洗澡,他腿上也有很多伤,大腿上都有烫伤。可是医生近不了他的身,我只能用了些医生开的药,先帮他简单的处理了下。我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会这么狠心,夏辰才五岁多啊。”安宁忍住泪意说道。

林琛拍了几下她的肩膀,当作安抚,自己也是心痛难当,“警察已经通过他们找到了其他的小孩,他们长期贩卖虐待小孩,这次会判重刑的。”

可这次真正指使老许夫妻的上头人,警察仍旧一无所获,通过韩嫣,他也知道有人一直在背后和他过不去。只不过这些事他自己知道就行,他并不想安宁跟着担心。

安宁点了点头,“那就好。”她无力的靠着身后的墙壁,“可是夏辰这样,我真的好担心,除了他睡觉,我现在一刻也不敢离开他。”

林琛正想安慰她两句,隔着门他俩都听到了夏辰的吼叫:“妈妈,妈妈,妈妈……”

安宁忙冲进了房间里,夏辰不知道何时醒了,坐在床上,声嘶力竭的叫着安宁,床上的被子也被他踢到了床下。

安宁忙过来抱住他,“夏辰,别害怕,妈妈在这里。”

夏辰紧紧抱住安宁,怕她又会离开一样,嘴里时不时的叫一声“妈妈”。

林琛坐到了母子俩的另一边,摸了摸夏辰的脑袋,儿子看了他一眼,叫了声“爸爸”。这是回来后,夏辰第一次叫他。

林琛动作顿住,问他:“夏辰,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夏辰点了点头,又将整个脑袋埋进了安宁怀里,不再说话。

林琛看向安宁,安宁也刚好看过来,都知道对方对夏辰的担心。

好不容易将夏辰再次哄睡,安宁和林琛一起走到了夏辰房间的阳台上,放轻声音交谈。

“安宁,你别太担心了,明天我就让心理医生来帮夏辰看看,他肯定会好起来的。”林琛率先开口。

“现在也只能找心理医生来看看了,夏辰一直这样下去我真怕他会出什么事。”安宁担心的说道。

“不会的,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林琛说完就离开了,去联系知名的心理医生。

安宁则守在夏辰床边,看着比失踪前瘦了不少的夏辰,再次无声落泪。

第二天出现在林宅的是林志南从京城派来的心理医生,林志南知道了夏辰的情况,表示他会尽快回来,可林琛显然对于他回不回来并不关心。

医生听了林琛给他讲的夏辰之前的遭遇,已经大致明白了原因,他见到夏辰时,也试图靠近,夏辰的反应依旧是大声尖叫,深怕有人靠近他。

医生在和林琛交谈时,因为夏辰睡着,好不容易得空的安宁也忙过来,她不无担忧的问道:“医生,夏辰不会是得了自闭症吧?”和夏辰相处的这一阵,她一直想起自闭症的症状,越想越怕。

医生摇头,“这次的遭遇的确很容易让小孩性情大变,但自闭症还不至于,你也不要太悲观。”

安宁忙又问道:“可夏辰现在这样,我们真的很担心。”

医生又耐心的讲解道:“小孩子在经过虐待后,可能会出现极度自卑、焦虑、抑郁的表现,还会出现时常噩梦和忽然惊醒的情况,严重的甚至会出现自杀行为。”见两人面色有些改变,医生又忙补充道:“不过我看了夏辰的情况,他肯定不会那么严重。”

这次换林琛问道:“那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

医生回道:“你们也该知道,心理上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从我们这个角度来说,需要家庭治疗与社会治疗相辅相成,家庭治疗自然是最重要的,你们父母尽量长时间的陪他。”

安宁和林琛都认真的听着医生的话。

“夏辰遭受虐待后,会对周围人产生一种不信任感和过度的惊觉,只让最亲的人靠近,你们俩一定要多关心他,这对他能否好转会有很大的作用。”

安宁和林琛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讪然。

“具体的一些方法我们可以过后再说,林副总理让我来这里,我也知道夏辰的重要性,但还是那句话,起关键作用的是你们俩。”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想起来之前,林志南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他这时竟有一种假公济私的感觉。

医生在林宅住了下来,准备看到夏辰好转一些再离开。

到了晚上,林琛给自家父亲打了个电话,对他说了声“谢谢”。林志南受宠若惊,几乎以为林琛吃错药了,可一想起能让夏辰有点好转,让他做什么他恐怕都是愿意的。

27、第二十七回 ...

安宁守着夏辰睡觉,夏辰却一直睁眼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的样子。

安宁拉住他的一只手,轻声问道:“夏辰,不想睡觉吗?”

夏辰回握住安宁的手,简单的说道:“妈妈抱。”

安宁脱了鞋,上床躺到夏辰身边,轻柔的将他环住,“夏辰睡吧,妈妈在这里。”

安宁又起身将房里的所有灯关上,只留一盏落地灯。

林琛刚和父亲通完电话,不放心夏辰,自然要过来看看,一开门就见安宁抱着夏辰准备睡觉。

夏辰根本没有睡着,听见有人开门,抬眼看了看,目视着林琛走到床边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他伸出了另一只手,“爸爸陪。”

安宁闻言,惊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林琛,林琛已经握住夏辰伸出的那只手,这时也看向她,目中包含询问。

安宁侧开了眼,林琛见状,脱了外套,躺到了夏辰的另一边。

夏辰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爸爸,这次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安宁很久都没有睡着,尽管中间隔着夏辰,但这样和林琛躺在一张床上,还是让她十分不适应,她闭着眼睛,脑子却越发清醒。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熬不住了,她终于睡了过去,意识全无前,似有若无的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心覆在了自己拉着夏辰手的手背上。

半夜的时候是被夏辰的尖叫惊醒的,夏辰整个身子都陷进了安宁的怀里,安宁不断地劝慰他:“夏辰,现在我们在爸爸家,不是那个黑屋子,你别怕,你睁眼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林琛已经下床将房间中央的吊灯打开,一时亮如白昼。

夏辰果然从安宁怀里探了出来,双眼防备的看了卧室一圈才完全放松下来。

安宁还抱着夏辰,林琛已经坐到母子俩身后,也拍着夏辰的背,“夏辰,爸爸在这里,爸爸会保护你的。”

孩子对爸爸的感情尤其特别,尤其是还小的时候,爸爸在他们眼里,总是高大勇敢、无所不能的形象,夏辰听言,又抱住了林琛,喃喃的说道:“夏辰怕,爸爸抱。”

林琛抱住他,心里却全是难过,他见着安宁又红了眼。

好不容易再次把夏辰哄睡,时间已经接近清晨,两个大人被夏辰那么一吓,再也没有睡意。

林琛自觉心里烦躁,到隔壁房间去抽了根烟,再回来时,安宁已经洗漱完毕。

昨天医生的一席话,让林琛想了很多,可自知和安宁误会太深,两人也都是要强的人,他再也没办法去做先服软的那个人。也或者是经过了上次安宁强硬的态度,他也怕了。

安宁最近除了因为夏辰,必须和林琛相处,其余时候她都努力避着林琛。

夏辰失踪的这段时间,一直是林琛陪在她身边,若是没他,她自己清楚她恐怕早就撑不住了。本以为夏辰回来了,两人的生活也能回到之前那样的平静之中。可偏偏夏辰如今成了这样,必须要父母长时间陪着,她不可能任性的将夏辰带回安家。

林琛自然感觉到安宁的逃避,实则他也陷入了和安宁一样困境中,安宁避着他,反倒让他轻松了一些。

医生说让夏辰从受虐中走出来的最佳治疗方法是模拟表演,也就是重复当时的受虐过程,让他从阴影中走出来。

安宁当时一听就吓坏了:“你那不是让夏辰不断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吗?这样只会让他更害怕吧。”

医生耐心的解释:“必须要让他正视这样的事,他才能真正从阴影中走出来,只不过你们重复当时的场景的结局肯定要有所不同,你们要让他看到的就是坏人受到惩罚。”

医生让安宁和林琛通过游戏的方式重复当时的场景,两人想了很久,最后想到了小孩子喜欢的木偶戏。木偶的造型他们俩也好好想了一阵,他们最后决定用白雪公主的故事。

最开始是安宁演白雪公主,遇见了张妈演的黑皇后,也就是巫婆,他们将巫婆对付白雪公主的过程变成了夏辰受虐的过程。

夏辰一见白雪公主的木偶被巫婆折磨成那个样子,自然又想到了之前的遭遇,他开始尖叫着不断往后退,还捂着眼睛不想再看。

林琛从身后抱住了他,让他不要怕,安抚道:“待会儿会有人惩罚巫婆的,别怕,夏辰,我们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