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心甘情愿住进来。

就是为了逼她面对他,嘴里也只能说些天真烂漫的甜言蜜语。

老狐狸…

她嘀咕一句,却不知怎么溜出嘴角,被沈薄听了个正着。

“呵。”沈薄低低笑了,笑声压抑着,从胸腔里发出闷响,有一种宠溺的意味,让余念觉得自己还只是个十□□岁的青涩小姑娘,被那些手段老辣的情场高手随意撩拨几句,就会把整副心肝都掏出来,拱手奉上。

“那么好笑?”余念恼羞成怒,推了他一下,反被沈薄牢牢锁紧在怀中。

他吻了吻余念的耳垂,气息又变得浓重,“很喜欢抱着你。”

余念蹭着他肌理健硕的臂弯转过身,回望着他的眼睛,说:“听说男人在做了那种事情以后就会忍不住想要第二次,于是就会采取各种手段,威逼利诱女人配合他。你现在说这些甜言蜜语,也是这个目的吗?”

“你觉得呢?”

“是我在问你。”

“这不是甜言蜜语,是实话实说。我没有抱过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余念。”

余念微滞,她呢喃细语:“怎么可能?”

在她的印象里,沈薄惯会招蜂引蝶,对所有人…不,可以说是所有女人都维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你不信?为什么呢?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对所有女人都关怀备至的人?”

余念老老实实点点头,问:“难道不是吗?你对所有人都很好,我不能肯定我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我也从来不相信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成为改变你的女人。说起这个,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嗯?”

余念凑到沈薄耳边,她很享受这样夜间私语的气氛,“我之前插手过一桩民事纠纷,丈夫在婚前对妻子很好,婚后展现了自己最暴戾的一面,但她的妻子一直默默忍受暴力行为,也没有离开他,是不是很奇怪?”

“你在暗示我什么?”

“倒也不算是暗示。你听我继续说吧,妻子不离开他的原因是她觉得自己是唯一能拯救丈夫的人了,这种圣母的情绪一直支配她的行动,让她无法离开这个男人。”

“你想告诉我什么?”

“很多女人都会爱上一些渣男,其实也不是他们有多迷人,而是一些人骨子里就带有与生俱来的好强心,总觉得自己是能让渣男改邪归正的那个特别的女人。也可以说,这类人是有强大的自信。但我不是此类,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比别人厉害的地方。”

“你很有自知之明,是吗?你想说这个?”

“嗯,我觉得你很好,哪里都好。所以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喜欢上我?”

沈薄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扣在怀中,肌肤相贴,问:“为什么不肯相信自己很有魅力?为什么要自卑?”

余念想反驳,但话到喉头,又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她的确有一点自卑心理,不去接受沈薄,也是害怕他不怀好意,另外一种解读方式就是——这样优秀的人看上平凡无奇的她,一定是别有企图。

“你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但在我眼里,你是女神,光芒万丈。”

“你对谁都这样说吗?”

“你是特别的,”沈薄轻吻余念的唇,再次承诺一般地道,“我说过你很特别,也很吸引我。这些话句句属实,我从不说假话。至于对其他人彬彬有礼,那只能说是我的一种生活习惯,我乐于以那种态度对待所有对我抱有善意的人,我没有多少朋友,但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些敌人,所以就习惯用那副姿态待人处事。”

“也就是说,这是你的一种手段。”

“没错,你会觉得我很卑鄙吗?利用人的弱点或者是迷惑他们,甚至连暧昧关系都是一种手段。”

余念摇摇头,“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你的做法没有错,也没有违背什么伦理道德。只是,和我在一起以后,我不许你接近任何异性,除了我以外。”

“都听你的,沈太太。”

“我还不是你太太。”

“很快了,不是吗?”

“少自说自话!”

沈薄又轻笑了一声,宠溺地将她的额头埋入宽阔的胸膛,拥抱得很紧很紧。

他好像时时刻刻都这样愉悦,特别是跟她在一起以后。

余念揪紧了沈薄的睡衣领口,深深嗅了满鼻淡香。这些气味几乎是无孔不入,刺激她的嗅觉,在她的感官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独属沈薄的味道,是他独一无二的气息。

“我可以吻你吗?”沈薄忽的说道,声音萦绕在她的发顶。

余念没做好心理准备,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

片刻,沈薄就弓起腰,半蜷曲起窄瘦的脊背,吻住她,以唇封唇。

余念挣扎不了,只能掩耳盗铃一般将被子扯高,遮住眉目,好像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之中,就能削弱那点羞涩感。

他的吻技一贯是好,碾磨舔舐几下,就将她撩拨得分不清天南地北,不仅仅是晕头转向。

余念的后背再次发麻了,触电一般,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颤栗,如惊慌失措的松鼠一般,被坚果诱惑下地,见到了误闯山林的旅客就瑟瑟发抖,咋呼上树。

余念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此时,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男人俊朗的眉眼,他的眼角眉梢总染着笑意,似春日的山风,秋日的梅雨,既粘稠,又轻柔,稍不留神,就被他在心底扎了根,长了漫山遍野的春芽,郁郁葱葱。

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心都被他全部占据,已经无处可逃,避无可避了。

余念就这样被收获在沈薄的蛛网里,再也不能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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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集

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生新鲜事儿,许是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

闲适的生活并未使余念完全放下心来,因为房间里的泰迪熊还在时刻提醒着她——万万不要掉以轻心,否则会吃到教训。

余念换了一身背部勾嵌金线的深黑晚礼服。裙不长,刚及小腿,脊背是裸空的,暴露到臀骨之上,那里有一圈线条迷人的腰窝。

沈薄贴心地将深黑西服脱下,搭在余念的肩上,恰好挡住了那毕露无疑的光洁肌肤。他倾身,炙热的气泽扫过余念的耳廓,轻声细语:“这里只许我一个人看。”

余念嗔了他一声,耳根再次烧的滚烫,似涌入了源源不断的星火,由于充血,耳垂的坠感沉重。

“你是在害羞吗?”沈薄轻佻地抚过她耳尖上娇小的水滴状红宝石,“这个颜色配你害羞的样子,很好看。”

“少废话,”余念低低喊了一句,“今天你是寿星,你说要去哪吃吧,我请客。”

要不是得知是沈薄的生日,她才不会穿不符合她简约路线的熟女风格。当然,潜意识里也有种刻意去迎合沈薄喜好的想法。

她这样穿,他应该很喜欢吧?

余念偷眼打量他,却被抓了个正着。

沈薄玩味地道:“今天的晚礼服,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余念没否认,问:“你喜欢吗?”

“要听实话?”

“当然要听实话。”

沈薄半眯起眼睛,似在深思哲理,很快,下了定论,启唇:“我更偏爱你不穿的样子。”

“…”余念服气了。

“只是个玩笑。”

“你别辩解,我都懂。”

“哦,那我就不否认了。这都是我的真心话,我的确偏爱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余念选择沉默。

沈薄轻笑,短促又悦耳的笑声似无孔不入,钻入人的五感之内,令人怦然心动。

余念下意识捂在胸口偏左处,用掌心感受体内不住搏动的心脏。

他总是这样,无时无刻撩动她心。

“不过,怎样的你都好,无论是忙碌时连妆都不化的你,还是为了我穿上精致晚礼服的你,都很迷人,”沈薄将手抵在她的后腰处,跟随她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做你自己就好了,余念。在我身边,你可以选择任何你喜欢的人生,我不会阻拦你,但也决不允许你抛下我。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的未来,必须有我。”

他的话虽蛮横霸道,但从另外一方面来想,也可以说是最实际性的表白。

他承诺她可以执手携行,可以风雨同路,双双白头。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想说明这一点。

“我知道了。沈先生的嘴真甜,每天都在听甜言蜜语。”

“哦?是吗?或许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看出来了,对了,我有一件礼物给你。”余念坐上副驾驶座,从车座下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里头是一只白金手表。

“送给我的?”

“CK的限量版,价格当然没有上千万上百万那么高,毕竟你的女朋友也没那么有钱,但这是我的心意,不许说不好看,也不许说不喜欢。”余念滔滔不绝讲完了一段话,停下来,喘了口气。

“我很喜欢,能帮我戴上吗?”沈薄的笑意很深,看得出是真心感到满足,“小的时候,我爸不太管我的事情。那时候我弟刚被接回家,虽然和我的关系并不好,但到我的生日这天,他还是在隔夜的泡芙上插了一根蜡烛送给我当生日蛋糕。”

“听起来好像很温馨,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很有趣,不是吗?”

“你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

沈薄话还没说完,忽的收到了一条跨国短信,上面写着:沈薄你好,听说你今天又老了一岁,为了庆贺你离死期不远了,我决定慷慨地花上一元人民币为你献上祝福。祝你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补充:这段话是白心帮我发的,并不是我个人的祝愿,所以无效,谢谢。)那么,晚安,再见。

“他是个贱人,字面意思。”沈薄微微一笑。

“我看出来了…”余念再次沉默了。

沈薄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钝钝地敲击两下,回给苏牧一条短信:“谢谢,这句话是送给白小姐的。”

余念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她明白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有多柔软,以至于一直用亲弟和他针锋相对的相处方式,回敬苏牧兄弟情谊。

他们两个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互相看不顺眼,暗地使绊子,反而是用各自的方式守护对方,并且真心实意祝愿对方,只是表达方式不太明显罢了。

诚如沈薄所说,他是苏牧的影子,一个在太阳底下,一个在太阳的背面。

而她与沈薄的关系则是:他是她的后背,尽自己所能守护她。

家人与恋人,他都在用充满爱意的方式保护着,他是个如初春般温柔的男人。

沈薄把手机放回车座旁的零钱小槽里,轻歪了头,轻声细语:“我很开心,谢谢你,余念。”

“你之前也有精心准备我的生日,这是回礼。还有,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太客套了。我们是很亲密的关系,以后也会生活在一起,组建一个家庭,不是吗?”这种话让余念来说,真的是让人面红心跳。仿佛是她在和沈薄求婚一样,主次都变了。

“这话该由我来说,”沈薄握住她的手,略带薄茧的粗粝拇指拂过她突起的骨节处,残留下星点热度,又说,“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送给我?”

“可能算不上是礼物,但却是你想知道的。”

余念心头一跳,隐隐有种抓心挠肝的焦虑。她想问,却被沈薄止住了声。

“去看看就知道了。”沈薄说。

他驱车穿过深邃的隧道,往偏僻的郊区开去,那是通向另一个小镇的路,沈薄对西西里岛这个大区像是很熟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映在车窗上的光影流途才渐渐变缓变慢,最终能平和地融入她的眼睛里。

车停了,沈薄接她下来。

这是邻边小镇的市中心,晚上七点,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店铺打烊的时间。

周边有一家中式小餐馆,另一间是针灸加钟表修理店,上面挂着小彩灯拼接的“Aperto(开门)”牌子。

“过来。”沈薄喊她。

余念三步并两步小跳着追上,由于穿了高跟鞋,险些崴了脚,被他堪堪扶住。

“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你说的礼物是在这里面吗?”

“对,你跟我来,”他牵着她进了门,挑起门帘,对柜台前的中年男人笑了一下,说,“吴叔吗?我是之前和你通过电话的小沈,她就是余念。”

被喊吴叔的男人拆下修手表专用的镜筒,和煦地笑道:“是念念?”

“吴叔好。”余念局促地打了个招呼。

“我小时候还抱过你,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要不是小沈找到我,我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了。”

余念下意识看向沈薄,企图从他的眼里搜刮到一丝讯息。

沈薄介绍:“吴叔以前是你爸的朋友,你那枚玉就是他刻的。”

“你查到这个份上了?”余念诧异地问。

“你很在意,所以我就搭了一把手。但他不是知情人,拿了东西就走吧,不要把他牵涉进去了。”沈薄说。

余念点头,问:“吴叔,我爸生前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吴叔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说:“他和我说过,如果你找来了,那就把东西给你,如果没找来,那就等二十年后烧了这些。你爸究竟做了什么,把命都搭上了…我也不管这些,但念念,听吴叔一句劝,这里头的水深着呢,你能收手就收手,可别像你爸那样了…”

“吴叔,你别管这件事了,我会小心的。那我们先走了,您就当没见过我,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好,那你千万要小心。”

余念记下了他温切的叮嘱,深深望了一眼由于常年劳作、脊背有些驼的中年男人,然后捧着那份东西,离开了小店。

余念说:“如果可以,你帮吴叔找个新的地方开店吧。”

“我有打算,不会让余启寒找到他的,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