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腹万墨林递上来一封信,杜月笙表情淡淡地拆开,一旁念报的郁咏馥很自然地停了下来,在拆开信封的时候,杜月笙的手很稳,可是在看到信纸还不知道内容的时候,他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前面炭盆里的炉火,似是呢喃一般说道:“太冷了”

郁咏馥没有听清,轻声问道:“什么?”

不过杜月笙却没有再理会他,他像是忽然之间就有了什么预感一样,手指颤了一下,然后打开了信纸。他不是不识字,只是眼睛不是很好,便喜欢让郁咏馥读报,可是这一次,信上的内容很少,也很简单,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完。

戴笠,雨农,飞机失事,卒。

那一瞬间,杜月笙显得无比平静,伸手,苍白的信纸从苍白的手指之间滑过,落入炭盆里,一下就燃了起来,明黄的火焰一下吞没了这噩耗。那火红的炭忽然之间就被烙上了几点黑色的斑块,却是杜月笙忽然之间掉下来的眼泪,砸在火红的炭上,一阵青烟溅起,却将那红冻成了黑。

“杜先生?杜先生”

杜月笙却是一头栽倒,于是,在他最好的朋友和最大的支柱,军统魔王戴笠倒下之后,杜月笙的传奇,终于走向了终结。

电影的画面又转到了其他的情节,歌女徐沁芳在舞台上大放光芒,富家子弟继续进行着他痴心的爱恋,蒋雪莹和商照川的演技都已臻化境,堪称完美。

不过袁书此刻并不关注他们,只是看着何之风和迟时雨最后的那个镜头。

长巷之中,生与死的距离,见面不识,曾经知己,纵然是两个反面的人物,此刻血肉也无限丰满起来,一切终结在迟时雨所饰演的戴笠,那压抑不住的回望之中,也终结在了灵堂里面。

袁书看完,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整个《伤怀十里洋场》这部戏,背景极其壮阔,能够从小人物的身上窥见一些大的事情,时代的烙印,在杜月笙和戴笠这两个人的身上体现得太过明显,也就早预示了这样的悲剧性结尾。

如果单单将这两人的戏调出来,也不过就是几分钟,在整个一百分钟长的影片之中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可是连着看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看关于这两个人主演的电影的片花。

夏秦挑着眉微笑,不过目光掠过屏幕上迟时雨的脸的时候,忍不住就冷了那么几分,不过袁书看不到。

“他的演技,似乎——”袁书回过头来,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双手十指交叉到一起,“一日千里。”

夏秦代替何之风谦虚了一下,“他只是终于正常发挥了一次,您知道,因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愿意,他从乐坛过来的时候状态其实不好,后来又遇到那样的事情。”

“说起来,他在乐坛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因为你的一力推荐,保了何之风过来,还不要我们过问那些事,连许文都帮着你,所以我也就应了,不过他一直没能为公司创造效益,我本来已经签署了一份文件,准备放掉他。”

袁书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随意地推到了夏秦的面前,让他看看。

夏秦一看,顿时皱眉,“还好我这个时候拿着片子来找您了,这份文件还没发下去。”

“对,现在我改主意了,何之风的事情,越来越有趣。”袁书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旋转吊灯,“说起来——四国,长北,冬里,三家娱乐公司在圈子里本来应该算是三足鼎立,可是自从你手下的云天出事离世,这三家的形势就不对等了。长北有商照川,冬里有迟时雨,我们四国有谁?罗信还捧不起来,乔航辉怕也是捧不动了,至于你手里的何之风,我之前就没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过。”

“三足鼎立,别人都有巨星天王,我们四国在这方面却还差着。”袁书的眼光其实放得很远,他是四国的BOSS,在看问题的角度上与夏秦有着细微的差别。

现在乔航辉号称是四国的一哥,不过在名气上完全无法和商照川、迟时雨这个等级的人相比,也就只是四国里面名气比较大的一个影星而已,一群矮子里的高个儿。

“也就是说,四国需要捧出一个天王巨星来,而我的选择面其实一点也不宽。”

这句话,终于让夏秦的眼光变了。

“夏秦你放心,你的能力和眼光我了解,不比许文差,你挑中何之风,我本来不看好,不过此时此刻,我如果再不承认何之风的实力,那就是我过于固执。四国会给何之风两年的机会,他和罗信在四国内部的待遇一样,至于乔航辉,也就那样吧。何之风和罗信,到底谁是下一个天王巨星,我们不妨——”

拭目以待。

袁书双手一撑写字桌,然后就转过去面向屏幕,夏秦很识趣地直接告辞。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夏秦走出门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着四国外面蓝蓝的天,后面许文却走了过来。

许文是罗信的经纪人,是夏秦的老朋友,也是老对手了。

“何之风,很不错。”许文站在他的身边,意有所指。

夏秦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不过转头看到那边等在门外的罗信,顿时就想通了,袁书找了自己,自然是要找罗信他们的。“当年你不也极力推荐何之风吗?”

“我那是因为有故人情谊在,世上最难还的是人情债,我不过帮另外一个朋友而已。”许文说话忽然就有些不客气起来。

“一个朋友?”夏秦转身,面对着许文,冷笑,“陆青越吗?”

于是许文抬眼,与他对视,“不知道。”

陈谷的诊所,何之风坐在沙发上,手中转着一支铅笔,看着前面正在给自己做心理评估的陈谷,慢悠悠地道:“你看我现在正常了吗?”

“现在是个正常人了,不过以后还是注意放松,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不然我怕你以后还是会成为一个神经病,到时候你这明星,可就要身败名裂了。”陈谷在心理健康诊断书上打了个勾,心情也很不错。

一个半月的心理治疗,是何之风的成功,也是他的成功。

何之风站起来,从他手中接过诊断书,笑了出来,“那么,陈医生,再见了。”

“没事儿还是可以来我这里坐坐,光顾一下我,跟我聊天也是很减压的。”陈谷最后不忘给自己打了个广告。

何之风点头,“希望我还能忙里偷闲,多来这里吧。”

于是最终还是告别了,这个陪着自己闲聊了一个半月的男人。

何之风走出去,又看到迟时雨站在转角处,伸手戳着那盆水仙。

“之风,你看这水仙,半米多高,多有活力。”他扭头看到何之风出来了,立刻就笑了。

嘴角抽了那么一下,何之风看着那放在花架上比自己还高的水仙植株,忽然就有一种一巴掌把这货给拍死的冲动。

“如果不是你时常来给这盆水仙浇水,强行从陈谷手里接管它,它能这么畸形,还真是奇迹了。”

“喂喂,你不要这样嘛,半米多不是很好吗?”迟时雨还是那个不懂养花的蠢货,他不高兴了,俊眉一蹙,看向了何之风,模样倒像是很哀怨。

“你看看那花茎那么细,一碰就倒,花开在里面看都看不到了好吗?”何之风终于忍不住甩了他一对白眼。

元旦过后,北边的天气已经很冷,何之风穿着羊毛衫,套着厚厚的呢子大衣,打着呵欠,看上去很懒。

“话说,你那里那盆水仙怎么样了?”迟时雨看何之风往前走,自己回头看了那高高的水仙一眼,终于跟了上去,眼底却是意味不明的光。

“已经开花了。”何之风言简意赅,直直向前走去。

“我去看看可以吗?”迟时雨腆着脸凑上去继续问。

何之风拒绝,他又哀怨了。

不过在走出去的时候,迟时雨随手将一顶鸭舌帽扣在了何之风的头上,笑说道:“大明星,现在你已经快红了。别这样不在意,被狗仔队拍到你出现在这里就倒霉了。我听说,徐彻导演已经内定了你为他新剧本的男主角,是偶像剧《花开时》。”

何之风伸手按住鸭舌帽的帽檐,被遮在帽檐下的眼,就那样忽然无声地看向了笑嘻嘻的迟时雨。他弯唇,淡笑:“你消息很灵通。”

迟时雨忽然凑近他,嘴唇贴着他的耳垂,轻轻地碰了一下,温暖的气息就那样靠近了。迟时雨说:“我们又可以搭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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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新的征程就要开启,快点把你们的花花和节操交上来!!!

我是勤奋可爱有节操的大镜子:

☆、第二十五章 花开时

迟时雨越来越觉得自己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他跟在何之风的后面,对着来接何之风的夏秦笑了一下,很自然地打招呼:“又见面了,夏大经纪人。”

迟时雨笑着,可是夏秦却有些笑不出来,就算是知道了现在的迟时雨和何之风之间算得上是好友,然而每次看到迟时雨,夏秦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因为何之风本身就是一个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人,在夏秦看来就是有些不靠谱,是一种理想化的状态,而迟时雨看上去就更加不靠谱了,两个不靠谱的人走得这么近,夏秦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人能够干出什么靠谱的事情来。

不过何之风只是什么也没说,钻进了车里,接着迟时雨也很自来熟地钻进来。

夏秦决定了,他明天要给沈一秀打电话,他觉得沈一秀必须给自己汽油钱。

凭什么他这个何之风的经纪人总是要多载一个迟时雨?

一路郁闷的夏秦,开车的速度很快,直接到了何之风的公寓楼下,临着看何之风和迟时雨都下了车,他忽然之间拉住了已经转身的何之风的手臂,让他回身过来。

迟时雨回过头,淡淡看了夏秦一眼,却是一笑,先走进了大楼里面,不见了影踪,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总是有一些不能被别人知道的话题的。

何之风问夏秦:“怎么了?”

夏秦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一手扶着车窗,手掌就按在上面,整个人的气质都沉郁了下来,慢慢地说出了一句话:“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你是说迟时雨亲我吗?”

他随手一摸自己的耳垂,笑意清浅,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何之风太过坦然,倒让夏秦不知道该怎么接,可是有的事情,在艺人的身上是绝对不能够发生的,何之风和迟时雨之间,就更不应该了,如果被人知道,那就是丑闻。

“不管是你,还是他,不管是游戏,还是认真,这种事,都不被允许。”

看着冷硬的夏秦,何之风只是笑了笑,挣脱他的手:“你放心,我们都有个度的,况且,我现在还没动那个心思。”

娱乐圈里丑恶的事情多了去了,同性恋并不鲜见,只不过从来不会公之于众,很多事情都是暗中的。娱乐公司的男老板,要是没玩儿过几个男艺人,都不好意思对圈内人说自己是老板。

夏秦对这里头的门道也是清楚,甚至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潜规则起来的,然而他不想何之风也与这些乱事儿沾边。他必须要给他说清楚:“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他一头热,还是你们二者都有那个意思,现在立刻都给我停掉,我不想——你和云天一样。”

本来准备走的何之风,所有的动作忽然都停下来,他转头,看着表情平静的夏秦,云天——一个已经去世的天王,夏秦是他的经纪人。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夏秦话里藏着的那些事。

云天是病逝的,这之中难道还有什么隐秘吗?

何之风沉默了许久,然后抬头,看向自己公寓所在的高层,淡淡道:“你不必忧心太多,我不会自毁前程的。”

“迟时雨这种圈子里的花花公子,本来就是行为放浪,你不要被他演技蒙蔽,我话已至此。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明天要去试镜,说不定还要拍定妆照,再见。”

“再见。”

夏秦钻进了车里,何之风目送着他开车转走,自己慢慢地穿过花园小道,到了楼下,看到迟时雨依着墙柱,双臂抱在一起,两条笔直的腿交叠在一起,低头看着那地砖上简单的菱形花纹,唇边却挂着几分让人很难读懂的讽笑。

他走过去,然后迟时雨笑看着他,问道:“夏大经纪人跟你说不要跟我厮混在一起对吧?”

他倒是猜得很正确,何之风也点点头。

于是迟时雨撇过头哼了一声,眼里闪过几分阴郁:“我不喜欢他。”

“在他手下的艺人面前,说你不喜欢他的经纪人,你这样很好?”

何之风双手一揣,直接转身去了电梯前面,电梯正在往下,大约是有人下来了,他就站在前面等,迟时雨又走了过来,就站在他身边斜后方半步远的地方,“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讨厌跟你过于亲密或者说妨碍我们的人。”

“我跟你之间,有亲密到说‘我们’的程度吗?”何之风对这些细微的用词很敏感,尤其是这话由迟时雨说出来。

他需要一点点调控好他和迟时雨的距离,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让那一点点的距离被迟时雨掌握,接下来两个人的距离就会减小,因为迟时雨是一个很精明的猎人,而他现在是他看中的猎物——这样说似乎很冷淡冷酷,可是客观上来说的确是这样。尽管迟时雨这个猎人看上去很和善,甚至说对于何之风来说他很好欺负,不过那都是表象。

本质上来说,迟时雨对何之风有那个意思,便跟猎人没什么区别。

迟时雨的唇角刚刚弯起来,说了半句“是你太敏感”,后面的半句“我没那个意思”还没说出来,电梯就已经下来了,门开。

又是这样的场面,不过这一次何之风已经淡定了许多,里面站着的是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长短发的男人,不过一手垂在腿侧,手指修长,很漂亮,眼睛里永远是那种深沉的颜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到何之风,他稀松平常地打了声招呼:“之风。”

“嗯。”何之风只是这样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道,“中午好。”

“中午好,再见。”陆青越,何之风昔日的御用作词人作曲人,现在很是平淡地与他擦身而过。

迟时雨眼中带着几分晦暗难明的神采,站在了陆青越前面的路上,他看了陆青越一眼,唇角更弯,往旁侧让了一步:“陆先生,慢走。”

陆青越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走了。

接着迟时雨才扯着唇角,很是快意地吹了个口哨,然后走进电梯,站在何之风的身边,按上了电梯门。

何之风沉着脸,看他:“你认识他?”

“这话应该我问吧?”迟时雨抱着手臂,痞痞地看他,何之风和陆青越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亲密的,毕竟是合作了那么久的伙伴,就算是因为什么事情闹掰了,也不应该是那种相处的状态,不过他觉得很开心,何之风跟陆青越这种过去式就应该离得远远的。“我也不喜欢他。”

“你就说你看得惯谁,喜欢哪个吧。”

何之风睨他一眼,嘲讽他道。他的意思是迟时雨在他面前说了不喜欢的人,实在是太多,就没见这货看谁过得眼去了。可是这话如果只看表面的意思那就有些意思了。

迟时雨眯着眼,笑道:“我看得惯你,喜欢你啊。”

何之风:“”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想把这没脸没皮的家伙一刀给捅了,他自己怎么脑抽了说出那样的一句话来?

作死啊。

何之风冷淡地站在那儿,没再搭理他。

迟时雨一下就像是受到了冷落的家犬,凑上来拽了拽何之风的大衣领子,“喂,又不理我了?”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何之风拉回自己的衣领,搞不懂这人为什么会想着拉衣领子。

迟时雨再次受到了打击,假作颓废地用那种无力的眼神看何之风,“对我这种容易受伤的祖国的花朵,你就不能轻轻地呵护一下吗?”

“给你浇水吗?”

何之风憋着笑这样说了一句,然后看着迟时雨的表情变化,那感觉就像是被他煞到了一般。

电梯停下来,何之风走出去,迟时雨无语地跟在他的身后,嘀咕着“让你给我浇水还不如你给我亲一口”,却又不敢说大声了,跟受气的媳妇儿一样跟着何之风。

何之风其实已经听到了,但是这种话还是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比较好,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换了鞋,看迟时雨站在门口有些纠结,于是从鞋柜里多拿了一双拖鞋给他,“换上吧。”

房间里是木地板,冬天的阳光照进来,一片淡雅的暖色。

迟时雨双手拿着那双拖鞋,抿着嘴唇,抬眼看背对着他的何之风,说了一句让何之风很想吐血的话:“你是早就给我准备着了吗?”

何之风刚想回答他说鞋柜里多的是没穿过的新拖鞋,可是迟时雨立刻道:“你别说,我就当你是为我准备的好了。”

他所有的话忽然之间就再也说不出来了,看着迟时雨脸上那带着几分傻气的暖笑,忽然按了按自己的眼角,回身却沉默着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挂到衣钩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使劲地眨了眨眼,然后才回头,看到迟时雨将两个人脱下来的鞋并排着放在一起,很是认真的模样。他忽然不想再看,转身向房里走去,“花已经开了,进来看看吧。”

那花一直放在他的卧室里,就在窗台的花架上,这个时候正好是一尺高。

他进了房间一会儿,伸手拨弄着水仙的叶子,之后迟时雨才进来,看到那水仙,第一句话就是:“长得好矮。”

那一刻,何之风相信,内行跟外行之间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了。

他已经不准备再跟迟时雨强调水仙一尺高就是很好的了,跟迟时雨说这些类同于对牛弹琴。

“等你能养出这样的花来再说这话吧。”

迟时雨的手指正拨弄着那花朵,雪白的花瓣,通透漂亮的一片,花蕊却是鹅黄色的,就这样静静地绽放在了严寒的冬日,他开始想,何之风为什么会养这样一盆开在冬天的花。

他笑道:“我能养出花来,你就接受我吗?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么约定好了。”

何之风无言,却是眼带戏谑地看他,他尽管这样认为好了,反正他是没答应的,迟时雨也不会那么傻地就当真吧?

他看了那水仙一眼,看着在透明的玻璃窗前,这一丛花影看上去当真是清丽至极,忽然心情也很好,回身从桌柜上拿起一份有些新的剧本,上面依然是被勾出了台词,这就是徐彻要拍的电视剧的剧本了。

迟时雨在那边看了一会儿,眼神却总是往何之风这边飘,一看他拿起了剧本,于是闲散地走了过来,“看剧本?这部电视剧,略微狗血。”

何之风笑:“差不多。”

名字很风雅,《花开时》,何之风想到的时候就看了一眼花架上的花。

“两男追一女的故事,中间穿插了多角恋的剧情,我是男一,你是男二。”

他这样说了一句。

老套的贵族学校的故事,不过是新瓶装旧酒,翻着花样地玩。

女一的饰演者是一个资历不深的刚出道一年的新人,叫做肖颖,似乎是长北娱乐公司要捧的角色,也就是商照川的公司的人,饰演剧中的女主角巫贝贝。

男主角是富家子弟,叫做夏白,就是何之风所饰演的这个角色,不过是精英阶层的那种人,传说中的资优生;相反的是,男二傅子时,虽然也是出身高贵,却是不学无术,但是跟夏白是好朋友,在剧中也喜欢上了出身普通的女主角夏白。

“我演的就是这个傅子时,你看这个角色跟我的气质符合吧?我也是内定的演员哟”

迟时雨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指指着一行没有被划出来的台词,“其实原来男二叫做傅子衡,可是我不喜欢,就让徐彻叫编剧改了,傅子时,是不是很好听?”

不就是因为一个“时”字吗?

何之风没搭话。

迟时雨道:“因为我就是子时生的,这样喊我,很贴切的吧?”

何之风合上剧本,放回去,手放在剧本上,然后直视迟时雨,很认真地回答道:“我怕你入戏太深,无法自拔。”

“那便入戏,我不想自拔。”

迟时雨的手伸过去,按在何之风那放在剧本上的手上,微笑着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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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爬榜呼唤留言!

我是勤奋可爱有节操的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