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幽,你会去吧!”元蓝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要是去,肖白说不定会把我吃了。”

左幽白了她一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下手那么狠,现在才知后悔。不去,是你离婚又不是我离婚。“

“来你了,幽,我晚上还要赶去浙江拍戏。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她摇晃着左幽的手臂。

“我说不好你就会妥协吗?”

“呵,我会继续缠到你答应的。”

“还不是,唉,我怎么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把委托书拿过来,我明早刚好有空,替你跑一趟。”

元蓝笑得颤颤的,忙不迭从桌上拿过委托书,盖好章,双手递给左幽。

左幽无力地笑笑,接过。

夜深了,左幽正在冰凉,突然听到手机响,用浴巾包着身子冲出来,一接通,是迈森,他象喝了点酒,口齿不清。“你好啊,幽!”

“迈森,有事吗?”她顶着一头的泡沫,水珠滴了一志,脚下还打滑,只想尽快结束通话回到浴室。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迈森象只夜晚无聊的猫,挑着刺,听着有一点嘲讽。

“呃?当然能!”她裹紧浴巾,估计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

“你好象很不情愿。”

她真想为迈森鼓掌,他有一颗敏感的心还有一双可以穿越多少多少公里的锐眼。

“嗯,不是不情愿,而是我现在不太方便。”

“你身边有别的男人?”迈森音调上扬,语气突然清晰。

“想像力比较丰富,这漫漫长夜,有男人伴着是不错,可惜不是,接电话这前,我…..正在冲凉。”她委婉地、含蓄地说,提醒他该绅士地搁电话。

迈森却象没听懂,笑了,“意思是不是你现在不着寸缕喽?”

明知他看不见,左幽的脸还是一下红到耳跟,申辩道:“怎么可以,我有裹浴巾。”

“那有什么差别。”迈森说明慢慢的,幽幽的,似在勾勒她现在的画面。左幽脸更烫了,“你不准乱说。没事,我挂啦!”

“我有事!”迈森出口拦阻,“你今天一下午一晚上都没给我电话,为什么?”

“呃?你不是说要休息吗?”她不健忘呀,在酒店门口,他是这样说的,让她

明天晚上再去打扰她。好象她在缠他似的。

“我有说休息,又没说不让你打电话。我一句中文不懂,你把我扔在酒店里,就一点都不担心?”

迈森真的喝醉了,象小孩子样有点无理取闹,左幽无边眨下眼,脚站得有些酸,她索性将半身的重量分给桌子。

“我很担心,可是一想你身边还有汉斯还有助手,我就有点放心了。酒店里的领班也懂德语。”她尽量小心地回答,不想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我是受文化公司的邀请才来中国的,你为什么把工作给别人。我明天要向你们总裁出抗议。”

他在底要干吗,左幽皱起了眉。“迈森,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心情很不好,达琳娜一点音讯都没有,你又不正眼看我。幽,你对你…..你没有一丝绮想吗?”

“你是指哪方面?”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所有的方面。别人都说我很合女人的择偶标准,你看到没产过这种联想吗,我抱你时,牵住你手时,你……”

“打住!”她急忙打装饰,迈森可能是找不到女友,无法解相思,有点受刺激了,“迈森,联想是小女生玩的事,象我这么大的都很务实。”

“我是个虚拟的人吗,哪里不务实,我也难过,你也难过,不如我们两人抱着取暖!”

左幽哭笑不得,迈森的刺激受得真不小,“你忘了现在是夏天吗,不需要取暖,一个人就可以了。好啦,好啦,挂电话,然后上床休息,明天醒来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的天使还在守护着你。”

“可是….我不想挂电话,我想见你。”

左缨一哆嗦,“别,我现在外面,很不方便。迈森,如果你实在寂寞,和汉斯先生喝酒去。”

“不想见别人,只想见你。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他越说越起劲了。

“迈森,我想酒店里会有许多很闲的女人,你何必舍近求远呢,挂了!”她直接关上手机,非常气愤他语气中的轻佻。

什么音乐家,饥不择食了,当她是什么?才对他有点改观,现在又回到原点了。他不仅张狂,而且还有点差劲。

转念一想,他也许是心里太压抑,想和她倾诉,并不是指一夜情之类的,是她想太多了。

左工贼刚刚退下去的热度突地又上来了,她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下,决然向浴室走去。

….

婚姻纠纷属于民事庭,左幽在门岗上问清了,走进法院。大厅里有个科室分布图,她仔细看了下,民事庭,六楼,左转。

电梯直达六楼,左转,看到一间摆着几排座椅的小型法庭,她张看了几眼,没有人。

“请问你有什么要办理的吗?”一个穿灰色制服的书记员看从隔壁的办公室走出来,和声问。

“我想找审理肖白和元蓝离婚案的…..”左幽扁扁嘴,不知那个词怎么说。

书记员懂了,神情突然警备起来,“你是哪个报社的?”

“不是,不是,我是元蓝的朋友,她委托我来替她出庭。”

“哦,是这样!”书记员有点不放心打量着她。左幽忙拿出委托书给他看,他这才点点头,“跟我来吧!”

他没有带她进法庭,而是走向对面的一间办公室。门掩着,他轻轻敲了敲门。“裴庭长,当事人来了。”

“嗯,请她进来。”门内传出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左幽皱皱眉,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先进去会会,肖白他们还没有到呢!”书记员替她打开门。

左幽笑道谢,迈进门。

“你好,我是…..”左幽抬起头,正想打个招呼,突然怔住了。办公桌后身穿制服,高大健壮的英气男子也呆住了。

“你不是…..”两人同时说,“一百九十八块!”

左幽哑然失笑,怎么会这么巧?真不可思议。

她瞄了眼办公桌前的牌子,庭长:裴凌帆,呵,现在那天在超市里让她帮着买单的男人。他本身就长得非常MAN,男子气概很浓,现在一身制服,更添一股飒爽英姿,似乎泰山压下来都不会眨下眼,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安全感。

裴凌帆惊喜大于惊讶,“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他请她坐到沙发上,倒了杯茶。

“对呀,是特意来找你的。”左幽因为这种意外,心情也有些兴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裴凌帆瞪大了眼,心底有个念头快呼之欲出。

“啊?”左幽醒悟过来,挪谕地一笑,“你欠我的钱已经付清了,我不会再追讨上门的。我今天是来办理离婚。”她看门外,肖白怎么还没来?

“你结婚了?”裴凌帆听到心中什么东西裂开了,失落得他粗犷的面容都有些维持不住镇定。

“呃?没有,呵,我是替元蓝来办理离婚什么财产分割,我是她好友,她人在浙江,赶不过来,我受她委托。”

坠落谷底的心悠悠又飘上来,“这样呀,你怎么不说清。”裴凌帆眼神炯炯地盯着她,“你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坐值一百九十八块,还记得吗?”

“嗯,刻骨铭心呢!”她开玩笑地说。

“我今天没事,一会处理好你们的事后,我送你回去。对了,你现在该向我自我介绍了吧!”

“不必那么隆重,一会我签字的时候,你自然会看到。”她卖关子。

“还保秘啊!”他嘴角噙着浅浅地笑意,“我姓裴,凌波微步的凌,一帆风顺的帆,裴凌帆,很荣幸地认识你。”他文质彬彬地伸出手。

左幽将手放进他温厚的大掌中。“左幽!”

“左右?”他握紧她的手,挑眉问。

“是左右的左,幽静的幽。”她的心陡的跳了一下,姚旭第一次听到她名字时,也是这样问。

“真是好有竟境的名字,果然人如其名。”他不急着松开手,两人相恃着。

这句话是贬还是褒,左幽猜不透。她不太自然地抽回手,羞怯地背到身后。

气氛微微有些沉默。

“那个,那个你工作环境不错。”她没话找话,总这样沉默着,有点难堪。

裴凌帆莫测高深的一笑,“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在这个地方,别人通常大气都不敢出,很少有人觉得环境不错,你很特别!”

“我…喜欢严肃的地方。”她强辩,绯红的脸色却出卖了她的慌乱。

“这是好事。”裴凌帆笑得爽朗,“那么你工作的地方一定很轻松。”

“你怎么知道?”

“路上再告诉你答案。“他也卖了个关子,象是留了个悬念。

她笑了笑,“其实我不是个好奇的人,这个答案并不重要。“

仿佛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裴裴凌帆淡淡地一笑,“你对别人总是这么防卫吗?“

“没有必要防卫吗?”她反问。

“当然,象我对你就很坦白,我工作、姓名,对了还有年龄,我给你看身份证。”他作势要掏。